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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伦2篇作品 >>

罗家伦(1897—1969),字志希,笔名毅。浙江绍兴柯桥镇江头人。他是“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和命名者,中国近代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五四运动中,亲笔起草了唯一的印刷传单《北京学界全体宣言》,提出了“外争国权,内除国贼”的口号。院副院长、国史馆馆长等职。1969年12月25日在台湾病故。终年72岁。

  罗家伦(1897年12月21日-1969年12月25日),字志希,笔名毅,教育家,思想家。浙江省绍兴柯桥镇江头人。父传珍,曾任江西进贤等县知县,思想比较进步,家伦幼年就受其父影响。1914年入上海复旦公学,1917年进入北京大学文科,成为蔡元培的学生。1919年,在陈独秀、胡适支持下,与傅斯年、徐彦之成立新潮社,出版《新潮》月刊。同年,当选为北京学生界代表,到上海参加全国学联成立大会,支持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中,亲笔起草了印刷传单中的白话宣言(其中文言篇由许德珩起草)《北京学界全体宣言》,提出了“外争国权,内除国贼”的口号,并在5月26日的《每周评论》上第一次提出“五四运动”这个名词,一直沿用至今。

  人生经历

  五四运动后,接任《新潮》主编。在胡适影响下,刊物改良主色彩日浓,并写了不少文章,否定新文化运动,悔恨参与其事。1920年秋,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后又去英国伦敦大学、德国柏林大学、法国巴黎大学学习。1926年归国后参加北伐,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议、编辑委员会委员长等职。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在很多文章中支持蒋介石的政策。1928年,任以蒋介石为首的总司令部政务委员会教育处处长。同年8月,任清华大学校长,使清华大学由教会学校转为国立大学。1930年后,任武汉大学历史系教授、南京中央政治学院教育长、中央大学校长等职。在执掌中央大学期间,提出建立“诚朴雄伟”的学风,改革教学方法,培养了一大批人才。1941年9月起,任滇黔考察团团长、新疆监察使兼西北考察团团长。抗战胜利后,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编纂委员会副主任。1947年5月,出任驻印度大使,两年后回台湾。先后任国民党中央编纂委员会主任委员、“考试院”副院长、“国史馆”馆长、中国笔会会长等职。1928年8月,南京国民政府正式接管清华学校,改称国立清华大学,直辖于教育部。9月,罗家伦受命任国立清华大学校长。他掌校期间,增聘名师,裁并学系,招收女生,添造宿舍,裁汰冗员,结束旧制留美预备部,停办国学研究院,创设与大学各系相关联的研究所,对清华大学的发展有所建树。但他作风专断,不尊重师生意见,引起师生的“驱罗”运动,被迫辞职。1949年去了台湾,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编纂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央评议委员。1952年任考试院副院长。1957年任国史馆馆长。1969年,病势渐重,12月25日,因肺炎、血管硬化等症状并发,病逝台北荣民总医院,享年72岁。

  早期学习

  罗家伦两岁时,罗母就开始教他识字、背诵短诗,稍大后,父亲也常传授古今诗,每天还亲自选录二三则有趣且富教育意义的典故,晚上先记在小册上,隔天早上叫罗家伦跪在榻凳上聆听,讲解完毕再将小册交给他复习,如此持续了好几年。这份早年经验,对日后罗家伦认为“教育本来是要把以住人类宝贵的经验,提取优越的部分,镕铸过交给后代,指示他们去发扬光大”具有深远的影响。

  少年求学

  罗家伦从四岁入私塾,直到十五岁进美教士高福绥所办的英文夜校学习外文。日后回忆这段家塾教育的体验是:像我五岁的时候念那“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样形而上学的经文,不但是读死书,更是读天书呢!十三岁读《周礼》、《仪礼》、《尔雅》,只可以说残酷地摧残脑筋!我小的时候没有得精神病。只可以说是洪福齐天。私塾教育的体验,造成罗家伦日后主张文学革命,要创造国语文学,打破古典文字的枷锁,以现代人的话,来传达现代人的思想、表现现代人的感情。罗家伦在文、史方面的功力、造诣,不仅得力于父亲的指导,母亲的识字教学和背诵短诗的启蒙也功不可没。对他而言,童年时期的家庭教育远比私塾教育产生更深远、更直接的影响力,罗家伦认为他儿时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但是九岁那年母亲的去世,却教他初尝人间的巨恸。从此在三十六岁所写《孩子的哭声》和四十七岁所写的《孤儿泪》中,字里行间所流露的孝思至情,可发现他的童年不只由父母那儿得到文学和史学的熏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亲情,二者汇注成向往革命之情的思潮,发展为日后以民族为本位的教育主张。

  求学复旦

  罗家伦十五岁入南昌的英文夜校读外文,此时他经常注意上海的招生广告,不但自己想投考,也鼓励同辈的少年朋友一起去以壮声势。1914年进入上海复旦公学就读。由于复旦公学的创办人中有革命党人(马相伯、于右任、叶仲裕等人),所以复旦公学和孙中山时期的国民党间有密切的政治关系。(1913年复旦公学校董改组时,孙中山先生被推举为校董会主席)另外复旦公学还具有一个特点:重视言论自由的精神。因此,复旦公学学生的政治兴趣比他校浓厚。中学时代,罗家伦最崇拜君宪派的梁启超,可是当时的革命党并不认同梁启超的主张,所以在学校里,革命党与君宪派经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架来,甚至动拳脚。罗家伦不喜私斗,遇此情形,每每让步,很多人都看他是个胆小鬼,文弱书生。然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复旦公学时期的罗家伦不只学业优异,还任《复旦杂志》编辑,开始运用文字发表他的理念,他曾撰文与同辈的青少年朋友共勉:“若欲以二十世纪国家的主人翁自恃,必须有春日载阳、万象昭苏之慨:切莫暮气沉沉,气息奄奄。一定要努力成为新学生,切莫沦为陈死人”。他也在文中对年轻学生的婚姻加以挞伐,认为“在学生时代就结婚,足以使人志气颓唐,违背生计原则,堕落社会生活程度”。此时,他对问题的了解,已由个人的婚姻问题探索到个人与社会、国家民族的关系。

  进入北大

  行书庐山诗 立轴 纸本 1917年夏,罗家伦二十一岁,北京大学在上海招生,罗家伦应试录取,进北大文科主修外国文学。自1917年到1920年(21-24岁),罗家伦在北大讲究学术自由的风气中,接受良师益友的启发熏陶,不断地切磋琢磨学问;不停地活动、求发展;与同学办《新潮》,提倡文学革命;参加爱国游行,起草五四宣言。儿时所埋伏的革命种子,经中学时期的孕育,在此时已彰显为高昂的民族意识与革命的行动。1917年就职任北大校长的蔡元培富有革命性的特立言行,在当时罗家伦的心目中,很自然的发出共鸣。他曾以《伟大与崇高》、《文化的导师》、《人格的典型》等篇章来表达他对蔡元培的推崇,而蔡校长也相当欣赏他,并极力提拔。罗家伦虽是鼓吹革命的新潮派人物。但只要是有见解的教师传授课程,无论那个科别,即使是守旧派大师,他也会去听课。当时老复辟派的辜鸿铭在北大讲授英国诗,他把诗分为“外国大雅”、“外国小雅”、“外国国风”、“洋离骚”,罗家伦屡屡“在教室里想笑而不敢笑”,但是他对于辜鸿铭仍是非常欣赏,并未以片面之言而废人。胡适是罗家伦经常讨教甚而争辩的对象,所谈大半是文学革命之事;李守常是“新潮社”的热心赞助者,罗家伦和他谈话的范围很广;此外写《西潮》的蒋梦麟也是他尊敬的人物。

  创办刊物

  1918年,罗家伦和傅斯年、顾颉刚、康白情等人为提倡文学革命而办《新潮》月刊。他们主张要以近代人的言语(白话文),来表达近代人的思想、情感;打开传统束缚,解放学术思想,反对违反人性的文学;用科学方法整理国故,重新评估传统的家族制度和社会习惯;反侵略、反封建,主张民主、民族的独立和自决。这种以民族为本位的思想,更进一步的表现就是参加五四运动。

  1919年,中国代表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巴黎和会,传来美国威尔逊总统答应日本提出的“山东二十一条款”,由日本全面接收德国在山东的所有权利。5月4日那天,北京的十几个学校几千名学生在天安门集合,预备游行示威活动,主张“内除国贼、外抗强权”,相关单位劝阻无效。在游行中,罗家伦被推选为三人代表之一,遍访东交民巷使馆区内美法英意各国公使馆,因适逢星期天,各国公使都不在馆内,由馆员代为接见并转交书面意见。学生游行队伍沿路散发许多传单,其中最重要的《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即由罗家伦起草。接下来,罗家伦以“毅”的笔名在5月26日刊行的《每周评论》上发表《五四运动的精神》,这是“五四运动”这一名词的首见。罗家伦指出,此番学运有三种真精神,可以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存亡:第一,学生牺牲的精神,第二,社会制裁的精神。第三,民族自决的精神。参加五四运动的罗家伦,只不过是一名二十三岁的青年,却能具有如此新的观念和崇高理想,无论在文学革新或政治民主、民族本位方面,理念都相当坚定且明确!

  留学生涯

  1920年(二十四岁),罗家伦北京大学毕业。当时北大校长蔡元培商请上海纺织业巨子穆藕初提供五位留美奖学金名额,罗家伦是获奖人之一。同年,罗家伦赴美,就读普林斯顿大学研究院,攻读历史和哲学,1921年转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因为傅斯年等人正在英国求学,所以1922年转赴英国伦敦大学研究院,又与傅斯年朝夕相处,互相辩难。

  1923年,到德入柏林大学研究院。1925年再转赴法国巴黎大学研究院,仍以历史与哲学为主修。总计罗家伦国、内外十年的大学教育,走过中、美、英、德、法五个国家,读过六个学府,虽在国外未获学位,但是,他在史学、文学、哲学、教育、民族地理学、人类诸学的涵养,大有助益于日后回国主持高等教育及史政机构的恢宏气概和高瞻远瞩。譬如他主持中央政治学校时,把普法战争后的法国政治学校的水准当作目标;主持清华大学时,以力追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水准为目标;主持中央大学时,目标设定在普法战争前的德国柏林大学水准。罗家伦留学回国后,担任过各种公职,但他的志趣仍在教育和学术,贡献最大的也是在教育方面。

  工作经历

  1926年罗家伦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1928年更名中央大学,49年更名东南大学 [4]  ),及北伐军兴,受命任国民革命军司令部参议,编辑委员会委员长。

  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正值清党时期,急需培养青年干部人才,遂筹设中央党务学校(政治大学的前身),蒋介石亲任校长。罗家伦先后受聘为教务主任、代教育长,学校的实际职务多由他处理。

  1928年,国民政府将“清华学校”改为“清华大学”,直接受国民政府管辖,任命罗家伦为首任校长。任期两年内,他对清华大学的改制有很大的贡献。清华大学原是由部分中美庚子赔款所办起的学校,原隶属外交部。他们把钱存在美国,罗家伦透过外交部和教育部争回这笔赔款,成立清华基金。他很重视实验,并开始招收女生,淘汰次级教授。建立了一座地板是玻璃做成的大图书馆。

  1931年,罗家伦接掌中央大学时,正当日军欺境,国难当头。罗家伦出任中央大学校长,可说是“受任于动乱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因为此时的中央大学仍漂荡在“易长风潮”的余波之中。同年10月,中央大学校长张乃燕由于经费等原因而辞职。是年底,中山大学校长朱家骅调任中央大学校长。朱家骅身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曾任广东省政府常务委员会代主席,禀承当局旨意行事,压制学生抗日爱国运动,为师生所反感。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因中大学生怒打对外无能、对内傲慢的外交部长王正廷,冲击首都卫戍司令部,围攻中央党部要求出兵抗日,捣砸诋毁学生运动的《中央日报》馆,校长朱家骅引咎辞职(同月即被任命为教育部长)。

  1932年1月8日国民政府任命桂崇基为中大校长,为学生所反对,月底桂即辞职。于是政府改任原中国科学社社长任鸿隽为中大校长,任却坚辞不就,校务便由法学院院长刘光华代理。6月间刘光华又辞代理职务,以致校政无人,陷于混乱。此时中大全体教师因索欠薪,宣布“总请假”,发生索薪事件。6月底,行政院委派教育部政务次长段锡朋为中大代理校长,学生因“反对政客式人物来当校长”而对段群起殴辱。最高当局甚为震怒,为此解散了中央大学;教育部派员接收中大,教员予以解聘,学生听候甄别。7月上旬,行政院议决蔡元培、李四光、钱天鹤、顾孟余、竺可桢、张道藩、罗家伦、周鲠生、谭伯羽、俞大维为中大整理委员会委员,整理期间由李四光代行校长职务。可见,罗家伦之所以能出任中央大学校长,固然是得到了蒋介石的信任与器重,可另一方面,也与他“五四”学生领袖的形象,“五四”善后处理中的个人魅力乃至其独特的留学经历有关。这样的校长客观上易为学生所接受。于是,中大这场“易长风潮”,便以罗家伦的到任而告平息。罗家伦在中央大学进行了一系列积极而卓有成效的改革。

  1932年9月5日,罗家伦到校视事。聘任孙本文、张广舆为教务长和总务长,以接替竺可桢和钱天鹤在整理期间所担任的职务。确定文学院院长汪东等人为甄别考试委员。接着,便公布了教育部批准的学生甄别实施办法8条。通过甄别考试,开除学生19名,合格的学生于10月11日全部返校,中大重新开始授课。是日,在全校大会上,罗家伦作了颇有影响的《中央大学之使命》的就职演说,陈述其出任校长的远大抱负和治校方略。

  办学使命

  罗家伦认为当时中国的国难异常严重,中华民族已濒临死亡,作为设在首都的国立大学,当然对民族和国家应尽到特殊的责任和使命。这个使命就是“为中国建立有机体的民族文化”。他认为,当时中国的危机不仅是政治和社会的腐败,而最重要者却在于没有一种“足以振起整个的民族精神”的文化。罗家伦曾先后留学柏林大学、巴黎大学、伦敦大学等世界著名学府,在他心目中,这些大学都是各国民族精神的体现,代表了各自“民族的灵魂”。罗家伦志在要中大承担起“创立民族文化的使命”,“成为复兴民族大业的参谋本部”。否则,“便失掉大学存在的意义”,而要负起上述使命,他认为一是要具有复兴中华民族的共同意识,二是要使各方面的努力协调在这一共同意识之中。在有了这样的意识之下,罗家伦宣布了他的6字治校方略:“欲谋中央大学之重建,必循‘安定’、‘充实’、‘发展’三时期以进。”这就是首先要创造一个“安定”的教学环境,再进行师资、课程、设备诸方面的“充实”,以求得学校的“发展”。他预计每个时期大约需要3年。同时他又辩证地提出,“在安定的时期应当有所充实;充实时期应亟谋发展;就是到了发展时期,也还应当安定。”而欲达上述之目的,罗家伦认为就必须养成新的学风。于是,提出了“诚、朴、雄、伟”四个字的新学风。“诚”,就是对学问要有诚意,不把学问当作升官发财的途径和获取文凭的工具;对于“使命”,更要有诚意,应向着认定的目标义无反顾走去。“朴”,就是质朴和朴实的意思,不以学问当门面、作装饰,不能尚纤巧,重浮华,让青春光阴虚耗在时髦的小册子、短文章上面,而是要埋头用功,不计名利,在学问上作长期艰苦的努力,因为“唯崇实而用笨功,才能树立起朴厚的学术气象“。“雄”,是大无畏的雄,以纠中华民族自宋朝南渡以后的柔弱萎靡之风。而要挽转一切纤细文弱的颓风,就必须从善养吾浩然正气入手,以大雄无畏相尚,男子要有丈夫气,女亦须无病态。“伟”,是伟大崇高的意思,要集中精力,放开眼界,努力做出几件大的事业来,既不可偏狭小巧,存门户之见,又不能故步自封,怡然自满。本着这样的思想,罗家伦认为,大学校长的首要之举是聘人。

  因此,他一上任,整顿校务的第一步就是从延聘师资入手。一方面他极为挽留原有良好教师,一方面随时添聘专门学者。当时大学的教师分专任和兼任两种,而罗家伦则主张教师队伍以专任为主,其原则是“凡可请其专任者,莫不请其专”,以求其心无二用,专心在中大授课。数年之后,中大兼任教师即由110人减至34人。而这些为数不多的兼任教员,均为某一学科的专家,为政府或其它学术机关所倚重,“本校所欲罗致而事实上又不可能者。”他就职后,同师生发表《中央大学之使命》,讲词中提出:“创造一种新的精神,养成一种新的风气,以达到一个大学对于民族的使命”。除了充实图书仪器外,他还特别注重教学人才的坚强阵容。为了网罗真正的贤才,他绝不出卖人情,为此还得罪不少人呢!由于他的用心求访人才,礼贤下士,所以能请到北洋大学出身、后来留美成绩极为优异的卢孝侯为工学院院长。

  1937年应邀参加蒋介石召集庐山谈话,罗家伦返校后,立即作迁校计划,在敌人炮火炸弹中,包用民生公司轮船,陆续将在南京的一个大学,全体师生和眷属及全部设备,用船载运,溯江抵达重庆沙坪坝新校舍,继续正常上课,这在中国的教育史上真是史无前例!1938年,中央大学学生人数激增到二千人以上,沙坪坝校址已达饱和状态,于是选择风景清幽的柏溪作为分校。

  1940年6月27日到7月4日,一个星期间校舍被轰炸了三次,二十几所房子被毁坏,罗家伦办公室的瓦墙都没了,在夏天烈阳下,他照常和同仁在只有一面墙壁的房子里办公,仿佛犹太民族的“哭墙”一般。罗家伦曾撰写《炸弹下长大的中央大学》一文激励学校师生:“我们抗战,是武力对武力,教育对教育,大学对大学;中央大学所对着的,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这是多么有气魄的壮士豪语啊!1941年八月,罗家伦请辞中央大学校长,由教育工作岗位转向党政工作。

  1943年,政府积极建设西北地区,以增强抗战能力,派罗家伦为监察使,兼西北考察团长,从事陕西、甘肃、宁夏、新疆五省国防建设的考察与设计。

  政治生涯

  1947年,政府任命罗家伦为首任驻印度大使(印度脱离英国独立)。到任后,他很用心去了解印度的文化、历史、政情,并致力于中、印文化交流。当时印度总理尼赫鲁之下的政要、国会议员等经常来请教罗家伦,印度的宪法有些即是仿自我国宪法。印度国旗本想以甘地革命时期纺织土布的纺纱机做图案。罗家伦建议去掉木头架子,只剩一个圆轮,表示生生不息之义,他们欣然接受了。

  1949年,国民党政权在内战中失败后退往台湾,12月30日,印度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罗家伦基于“君子绝交,不出恶声”的古训,发表极简短的声明:“在两年八个月以前,我带了我政府和人民热烈的希望到印度来,催促象征印度独立的及早实现。就这方面来说,我的使命是达到了。我很高兴,印度现在是自由的、独立的。”1951年1月25日,罗家伦离开新德里前夕,特偕甘地的媳妇孙儿孙女到甘地的火葬场上,放了一个花圈,行了一个礼后,静默无言地站了一分钟,隔天即飞加尔各答转道抵台北。罗家伦自印返台后,定居台北,担任党史会主任委员。1958年,担任国史馆馆长。1968年,罗家伦记忆力急剧衰退,以身体不适请辞两项职务。

  首任校长

  在清华校史上,有好几位校长是被赶走的,罗家伦就是其中之一。如果考虑到罗氏办事的宏大气魄和果断作风对于清华的巨大贡献,考虑到罗氏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出色表现,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惋惜。历史是无情的,罗家伦好像生来就注定和清华没有“缘分”,正值清华的多事之秋来校任职,大刀阔斧,卓有成效,却遇上中原大战阎锡山控制华北,所以罗家伦不得不走,历史又是那样的会嘲弄人,罗家伦为清华费尽心力,却吃力不讨好,学生对他不满进而发动驱罗运动,教授们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罗家伦终于伤心地走了,以后再也不肯回来。

  我在阅读清华校史的文献时发现,在罗家伦去职后的几年校内刊物上还不时能看到多多少少讥讽他的文字,而且这么多年来,清华校友似乎没有人写过谈罗家伦在清华时期的纪念性文章。记得有一次我在书店翻一本书,读到乔冠华自传里有一句话,大意是说:我们当时虽然赶罗家伦,但罗还是有点本领的。再以后我有机会读了罗家伦的不少文章,很佩服罗家伦的文章见解透辟,感情充沛,文辞秀丽婉转。这样一位有本领的人,为何在清华受到这般不相称的“冷遇”?我们还要看到,罗家伦在离开清华不久出任中央大学校长,任职十年,使中大得到惊人的发展,一时佳评如潮,为什么偏偏在清华就不能成功呢?

  1928年9月18日,罗家伦就任清华大学首任校长,发表题为“学术独立与新清华”的就职演说。他对清华的设计是,“我们的发展,应先以文理为中心,再把文理的成就,滋长其他的部门。”在就职演说中,他还说:“我想不出理由,清华的师资设备,不能嘉惠于女生。我更不愿意看见清华的大门,劈面对女生关了!”清华大学在罗家伦手里终于实现了男女同校。

  聘请教师

  罗家伦认为“罗致良好教师,是大学校长第一个责任”,为了提高清华的教授水准,他采取了重发聘书的措施。1928年10月29日送出教授聘书18份,为期一年。原来学校有55名教授,这就等于解聘了37人。与此同时,他延揽了一大批学有专长的著名教授,如历史学家蒋廷黻,政治学家张奚若、萧公权,哲学史家冯友兰、化学家张子高等等,多达几十人。这些人的到校,大大增强了本校教授阵容。十多年后,罗家伦在贵阳清华同学会的演讲中提到这一点时还特别得意,他说,“我心里最满意的乃是我手上组织成功的教学集团”。清华大学的梅贻琦校长有一句名言: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而30年代清华黄金时代的名教授大多数是在罗家伦任上聘请来的。有些名教授,是罗家伦亲自请来的。据说罗家伦亲自到天津南开大学去请蒋廷黻,蒋廷黻不是特别乐于离开南开,但蒋廷黻若是不答应去清华,罗家伦便坐着不走,熬了一夜,蒋廷黻终于答应了。

  废董事会

  罗家伦的另一个很大的贡献是废除董事会,使清华改归教育部,并整顿基金。这三件事实际上是相互关联的。清华原来不归教育部而归外交部管辖,国民政府成立后,清华名义上归外交部和大学院共管,董事会由两个主管机关派人数相等的成员来组成,清华基金的保管在北洋政府时代是由外交部总长、次长和美国公使三个人组成的,国民政府成立后改为外交部总长、大学院院长、美国公使三人组成。基金保管的机构还在外交部手里,大学院院长蔡元培一贯以君子待人,并不去争。罗家伦在就任清华校长之前,曾随北伐军北上,他当时的职务是战地政务委员,并代表大学院兼管该会教育处。该会可以代表中央接收机关,调阅档案。1928年夏初,他进入北平后发现了汤姆生会计事务所查清华基金账目的报告。其中陈?龙烟铁矿的股票20万元,会计师估计只值大洋一元。其余的这类废纸还很多,都抵了基金的现款。清华的基金在外交部管理者的挥霍、投机、公债生意之下损失极多,其账目长期以来是一笔糊涂账。1929年4月,罗家伦到南京开董事会时,提出自己的行政报告和下学年扩充计划,结果是件件被否决。他感到十分愤懑,决心以辞职来换取清华基金的安全与独立,和清华隶属系统的正轨化(即改属教育部)。他认清这两个问题要一道解决。4月11日,罗家伦提出辞职。在此之前的两天,他亲自拟了一个一万多字的长篇谈话,把清华基金的积弊,根据会计事务所查账的报告,一齐宣布出来,又把清华在共管制度下的困难,也一齐宣布出来,寄给上海各报,请他们在辞职呈文发表的那一天,同时发表。上海各报果然在那一天全部发表了。这一招给外交部以沉重的打击。

  罗家伦在离开北平时和美国公使马慕瑞谈妥,清华基金不归保管委员会管,也不归清华大学校长管,而交给中美人士共同组成的有良好信誉的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代管。后来在会议上,顺利地通过了这一方案。清华的基金从此得到安定和增长。

  关于清华改归教育部问题,按正当手续应当在行政院会议上决定,罗家伦担心教育部和外交部两部部长不肯正面冲突,拟出一个调和的办法,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一问题拿到两部部长都不出席的国务会议上去。事先请国务委员戴季陶和陈果夫以他们的名义向会议提案,要求将清华大学直接归教育部管辖,他又活动了蒋介石、谭延闓及孙科等人,得到他们的支持,因而在1929年5月第28次国务会议上顺利通过了。

  赠送古籍

  这次辞职后,罗家伦回到杭州省亲,同时游览西湖美景。在杭州他遇见一位藏书家杨老先生愿意出让丰华堂的全部藏书,其中善本书极多。他想把这批书全部买下来,以充实清华图书馆,于是电请图书馆主任洪范五南下,去商量价钱购书。结果是以三万四千元买下了三万七八千本书的大收藏,丰华堂杨氏藏书至今大部分还在清华大学图书馆收藏,这批书是清华大学图书馆最珍贵的大批古籍藏书。

  1928年5月17日,罗家伦接到国民政府的第二次慰留令,6月12日回到清华复职。

  在职评价

  罗家伦对清华做了不少重大贡献,但是他与本校的教师、学生关系都不大好。他带来的清华大学组织条例,大大地削弱了教授会、评议会的权力。在罗家伦本人以及国民政府的立场上来看这算不上什么过失。但是清华以前是中国教育系统之外的一所留美预备学校,师生受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很深,首先是损害了在本校教授中业已形成并运作的教授治校传统,罗家伦虽然自称在国民党内不属任何派别,但他毕竟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而且有意借重这层关系。这是历来主张学术独立于政治之外的清华人无法容忍的。他来清华之后,的确给清华吹来了一股强劲的“革命”气息,如他本人在校着戎装,在学生中推行军训等都是不得人心的。军训持续半年以后实在无法继续下去,只好作罢。罗家伦当时三十出头,年轻气盛,好展才华,给人的印象不大好。这些因素都是清华师生不欢迎他的原因。当然,直接促使罗家伦去职的重要原因是1930年中原大战蒋介石失利,阎锡山控制华北,罗家伦是国民党人,失去了靠山,不得不走。

  老清华的教授们。前排:叶企孙、潘光旦、罗家伦、梅贻琦、冯友兰、朱自清;后排:刘崇、浦薛凤、陈岱孙、顾毓琇、沈履(摄于上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

  五四亲历

  1919年5月4日上午10点,北京大学外文系学生罗家伦刚从城外到北大新潮社,准备去天安门游行,同学狄福鼎推门进来,说:“今天的运动不能没有宣言,北京八校同学推我们北大起稿,你来执笔吧!”罗家伦见时间紧迫,也不推辞,就站在一张长桌边,匆匆起草,15分钟写成《北京学界全体宣言》。罗家伦回忆此事时说:“像面临紧急事件,心情万分紧张,但注意力非常集中,虽然社里人来人往,很是嘈杂,我却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写成后也没修改过。”宣言写成,立即交北大教员辛白办的老百姓印刷所,原计划印五万份,结果到下午一点才印了两万份,马上去街头散发。

  这份宣言是“五四”那天唯一的印刷品,它言辞铮铮:“日本在万园和会上要求并吞青岛,管理山东一切权利,就要成功了!他们的外交大胜利了!我们的外交大失败了!山东大势一去,就是破坏中国的领土!中国的领土破坏,中国就亡了!所以我们的学界今天排队游行,到各公使馆去,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务望全国工商各界,一律起来,设法开国民大会,外争主权,内除国贼,中国存亡就在此举了!今与全国同胞立两条信条道:

  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不可以断送

  中国的人们可以杀戮不可以低头

  国亡了,同胞起来呀!

  当天学生队伍游行到东交民巷时,被外国使馆外的警察阻拦,于是学生推举出包括罗家伦在内的四名代表,向各国使馆递送声明书。罗家伦为被捕学生到处奔走营救。第二天下午三点,学生全体大会在北大法科大礼堂举行,3000多名各学校代表参加,通过了上书大总统和教育部,同时通电罢课的决议。当时罗家伦在北大学联负责总务和文书,他在会上报告说,学生运动成功地争取到了商人和新闻界的支持,,并介绍被捕学生情况。上他被推为北京学生届的代表,往南京、上海等地与当地的大学联络,并在上海参加了全国学生联合会成立大会。

  据胡适回忆,“五四运动”这个名词是罗家伦最早提出来的(胡适《纪念“五四”》,他在1919年5月26日的《每周评论》第23期上用“毅”的笔名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五四运动的精神》。

  1932年,罗家伦被国民政府任命为国立中央大学校长,至1941年去职,计达10年之久。这10年,是中央大学危难深重而又发达鼎盛的10年。罗家伦便是这一时期中央大学整顿和发展的总设计师。

  慎重聘人

  罗家伦认为,大学校长的首要之举是聘人。

  若以所授课目而论,1934年时专任教授的课目就占到了3/4,这就充分保证了师资队伍的稳定和质量。罗家伦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自白:“聘人是我最留心最慎重的一件事。抚躬自问,不曾把教学地位做过一个人情,纵然因此得罪人也是不管的。”无怪乎教育部长王世杰在回复蒋介石的提问“罗志希很好,为什么有许多人批评他,攻击他?”时,这样作答:“政府中和党中许多人向他推荐教职员,倘若资格不合,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不接受。”这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实属不易。罗家伦重视师资,不仅在于延聘,而且还体现在对教师切身利益的关心上。当时公教人员断薪是司空见惯的事。可罗家伦为了解除教职员的后顾之忧,在经费吃紧,时有短缺的情况下,总是极力维持定期发薪,绝不拖欠。即使挪用其它款项,他也毫不含糊。罗家伦亲手修剪的中央大学这棵茂盛的“梧桐树”,引得天下“凤凰”竞相飞来。1933年中大仅理学院就新聘了10余位著名学者担任教授,如留美的数学博士孙光远和曾远荣,化学博士庄长巷,生物博士孙宗彭;留日的物理博士罗宗洛;留学法国、授业于居里夫人的物理博士施士元,地理博士胡焕庸和王益崖等以及前清华大学教授胡坤院、两广地质调查所所长朱庭祜和早在南高师就任过教授的张其昀等。另有德籍物理、化学教授各1人。此外,在此前后被罗家伦选聘为教授的还有:经济学家马寅初,艺术大师徐悲鸿,语言学家厉麟似,诗人、美学家宗白华,农学家梁希、金善宝,天文学家张钰哲,医学家蔡翘,建筑学家刘敦桢和杨廷宝等。在此期间,先后被聘任为“三长”和各院院长的著名教授有孙本文、张广舆、陈剑修、查谦、汪东、李善堂、李学清、庄长恭、孙光远、戴修骏、马洗繁、郑晓沧、艾伟、蔡无忌、邹树文、周仁、卢恩绪、戚寿南等。一时间,中央大学群英荟萃,学术景象一派繁荣。

  学科学术

  中央大学原有文、理、法、教育、工、农、医、商8个学院。由于1932年7月整理委员会将设于上海的商、医二学院划出(分别定名为国立上海商学院和国立上海医学院),因此,中大实设6个学院。罗家伦掌校后,根据国家需要和学科发展趋势,对中大的院系设置不断地进行调整和充实。

  鉴于国难深重、国内航空事业近于空白这种状况,罗家伦电邀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机械科的罗荣安回国,来中大创办自动工程研究班(后改为机械特别研究班),培养了我国最早一批航空工业专门人才,并于1938年成立了国内第一个航空工程系。1935年,罗家伦考虑到当时中国亟需医务人才,同时为充实中大学科起见,于5月份再度创办了医学院。6月又主办国立牙科学校。从此奠定了中大七院的格局。在罗家伦任期内,中央大学还先后添设或恢复了心理学系、化学工程组和畜牧兽医专修科等。尤其是1938年,教育学院改为师范学院的同时,又在该院增设了国文、英语、史地、数学、理化、体育和公民教育7系。中央大学这种7院40余科的规模当时在我国是绝无仅有的。罗家伦在扩充院系的同时,还致力于教学质量的提高。在课程开设方面,他制订了8条“整理学课大纲”,要求各院系据此拟订课程,以求课时数的集中,删除不必要的课目,明确划分必修课和选修课,使学生集中时间和精力从事专业课程的学习,建设若干核心课程,不因人因事而变更;修业年限至少须满四年,以免除争求速效所可能带来的弊端。这就从制度上保证了教学活动的稳定性,加之优秀教师的安心授课,就使得中央大学的教育质量不断得到提高。为了繁荣学术和促进高深学问的研究,在罗家伦的倡导下,中大校务会议决定发行两种学术刊物,一种是“国立中央大学丛刊”,登载专门研究之著述,分为《文艺丛刊》、《社会科学丛刊》、《教育丛刊》和《农业丛刊》;另一种是“国立中央大学专篇”,对于特别有价值的著作,专印成册。同时,罗家伦从研究条件和社会需要来考虑,不遗余力地谋求中大与社会事业和学术机关的合作。如,与江宁要塞司令部合作要塞造林,与中央棉产改进研究所合作棉作实验,在江苏省推广纯良棉种,开办中等学校教职员暑期讲习班,与实业部合编《中国经济年史》,进行全国儿童问题咨询,主持高中英语和数理化测验,进行淮河流域土壤分析、四川石油调查和滇边地理考察,等等。这一系列研究活动,既对国计民生有所裨益,又拓宽了学校研究经费渠道,还增强了学生的实际工作能力。为了确保教学和研究工作的顺利进行,罗家伦还制订了学校行政工作的三条原则:(1)厉行节约,缩减行政费;(2)力持廉洁,养成廉俭风气;(3)提高效能,少用人多做事。以前把学校有限的经费,主要用于教学设施的改善。罗家伦上任后的前5年,用于校舍建筑方面的经费达87万元,先后建成或扩建了图书馆、体育馆、生物馆、东南院、南高院、牙医院、音乐教室、游泳池和学生宿舍等。至抗战前夕,中大已颇有最高学府的恢宏气势。图书杂志也大有增加。接受东南大学图书馆时中西文藏书共有4.8万册,而1937年中大图书馆收藏图书已达40.7万册(中、西文各半)。1932至1937年间所购中文书中善本极多,不胜枚举;西文书中也大多是较珍贵者,如Ceographical Journal,连续刊行134年。最贵的杂志达7000元一套,但为了研究的需要,罗家伦均不惜巨资,全部购齐。此外,由于院系学科众多,教学研究所需的仪器、设备、标本、模型等甚多,中央大学亦大量购进。

  玫瑰甜梦

  经过几个春夏秋冬的努力,罗家伦使中大得到了“安定”和“充实”。1934年时,他认为“中大发展的时机到了。”因为:(1)首都大学在国家用人的时候,决不应只是上千人的大学;(2)中大地处市中,车马喧嚣,市气逼人,不适宜研讨学问、培养身心,养成“高尚纯朴”的特殊学风;(3)四牌楼校址不过300余亩,湫隘逼窄,实无发展余地,而工学院又亟需扩大面积,添建实验室;(4)农学院与校本部分离,教学设备不经济;(5)师生食宿,杂处市井,身心不安,而且不能常相接触,问难质疑。所以,罗家伦打定注意:要在市郊另觅校址,建造一个能容纳5000至10000学生的首都大学!他的这一设想得到了蒋介石的首肯。国民党四中全会通过了关于中大新校址的提案,建筑费暂定为240万元,并训令行政院自1934年度,接月拨付迁校建筑费8万元。罗家伦量后选定南郊石子岗一带为新校址,因为那里气象宏大,山林起伏,布置来曲折有致,非常时期不宜于防空;离秦淮河上游不远,有一支流从此经过,不仅增加校景,而且还有工程和农业上的用处,此外,北面是龙盘虎距的紫金山,南面是树木葱茏的牛首山,东面是天印式的方山,登高可见滔滔长江,于地质实习十分便利。罗家伦还特邀曾为苏联五年计划设计学校建筑的德国专家来南京察看,也认为地点很得适宜。对于这个新址,罗家伦充满了美好的向往,认为“这二水三山的中间,正是理想的学术都城!”1935年11月。内政部颁发公告,征得石子岗8000亩土地为中大新校址,并由教育部聘请叶楚伧等9人为建筑设备委员会委员,罗家伦悬赏5000元,在全国进行图案设计招标。1937年1月,新校址正式凿井动工,深达200余米。5月,工学院和农学院主要建筑着手兴工,预计次年秋季便可落成,二院即可先行迁入。殊料,新址刚刚动工,便发生了卢沟桥事变,数月之内,上海、南京相继陷落。罗家伦另建新址的蓝图被日军的魔爪撕得粉碎,中央大学也不得不举校西迁。那二水三山之间的学术都城,便永远地成为罗家伦的“玫瑰色的甜梦”。罗家伦离开中大后,历任新疆监察使、台湾当局驻印度大使,国民党党史编纂委员会主任委员、考试院副院长及国史馆馆长等职。作为一个历史人物,其功过是非自有人评说;而作为一位校长,他于中央大学确有颇多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