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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小雅·谷风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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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习习:指大风的声音。

(2)维:即是。

(3)将:意为方,表正当的意思。

(4)与:是助词。女:读作“汝”,表示你。

(5)转:意为反而。

(6)颓:描述从上往下转动的旋风。

(7)寘(zhì):同“置”,放置。

(8)遗:指遗忘。

(9)崔嵬(wéi):形容山势高峻的样子。

译文

谷口的风声如泣如诉,携带着阵阵细雨,当年你我在困境中相依为命,我为你分担了多少忧愁。如今生活富裕安乐,你却弃我而去。
谷口的风呼呼刮着,没有停歇的打算。当年担惊受怕的时候,你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如今你在享受富裕生活的同时,却将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风从谷口刮过,越过那巍峨的山岭,刮得百草枯萎,刮得树木凋零。你忘记了我曾给予你的所有好处,只把小怨小恨记分明。

评析

这首诗的主题一直以来常被大众引用,《毛诗序》以“《谷风》,刺幽王也。天下俗薄,朋友道绝。”的解读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朱熹也曾解读这首诗为描绘友情破裂的情绪,不过他并未将诗中的失友之痛与周幽王的批判紧密连接。方玉润在其《诗经原始》一书中赞同朱熹的观点,并针对《毛诗序》中所谓的“刺周幽王”一说进行了坚决的反驳,认为其无根无据。近代诗经学者,如高亨的《诗经今注》、程俊英的《诗经译注》等学者主张这首诗的主题为弃妇之诗。而陈子展在《诗经直解》中虽接受了旧观点,却也揭示:“此诗的风格与《国风》极为相似,应为《小雅》中以合乐为主的一首诗。“他还指出,《邶风·谷风》也是一首弃妇之词,这引发对《小雅·谷风》是否同为弃妇之词的疑问。据《后汉·阴皇后纪》记载,当时汉光武帝曾对其妻阴氏说:“‘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这也是从历史的角度证明了这首诗有可能表达的是弃妇之悲。

诗主是一位被丈夫抛弃的妇女,她以一种深深的怨愤,回忆起曾经贫穷的日子,她的辛劳、帮助丈夫度过难关,当时丈夫对她的关爱;然而,生活稳定之后,丈夫的心发生了变化,忘记了恩情,负心地将她抛弃。因此,她以这首诗,谴责一心只想与她共度困苦,却不能共享安乐的丈夫。

诗中的起兴手法,取用了风雨元素,与《邶风·谷风》中的手法相同,两篇《谷风》诗的主题也十分接近。可能正是这种风雨交加的情境最容易激发人们内心的悲凉和忧郁。对于被丈夫抛弃的妇女,更是在风雨交加之中,感受到深深的伤心和愁苦,因而发出“秋风秋雨愁煞人”的呼唤。

此诗的语言既悲痛又含蓄,没有带有指责和痛骂的词语,只是用亲切的语言,叙述了被抛弃前后的生活,责备的意味已经深深地渗透在词句之中,被称为“怨而不怒”,这显示了主人公内心的善良和懦弱,充分展现了她是一位努力工作的妇女。这也再次折射出几千年前妇女就已遭受压迫,没有独立的人格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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