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御札
【宋会要】
仁宗皇佑二年二月十八日,帝谓辅臣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今冬至日当亲祀圜丘,欲以季秋有事于明堂,行飨帝飨亲之礼,以极孝恭之意。卿等讨寻典故,详议其事。」文彦博等对曰:「此礼久坠,历代未行,非圣虑深远不能及此。容臣等退而讲求其当,自圣朝行之。」后二日,彦博因对奏曰:「臣等检讨旧典,昊天上帝一岁四祭,皆于南郊,以公卿摄事,惟至日圜丘率三岁一亲祀。开宝中,艺祖幸西京,以四月庚子有事南郊,行大雩之礼。淳化四年、至道二年,太宗皆以正月上辛躬行祈谷之祀上辛:原作「上幸」,按上辛为每月上旬之辛日,而《宋史 礼志》三有「景德四年以前祈谷止用上辛」语,因改。,悉如圜丘之礼,惟季秋大飨阙而未举。真宗祥符初,以元符昭锡,议行此礼,用伸恭谢。属东人徯来,即有事于岱宗,既而祀汾脽、曲里,联讲巨仪,故亦未遑于合宫之事,将上帝祖宗之意,遗以俟陛下乎!向者臣等始闻德音,卒遽不能上对,及阅见旧典礼经,乃知上圣有作,博究古今,非诸臣之浅所能。仰望清光,不胜大庆。」帝曰:「今举希阔之礼,与卿等审议始终,先定其当,然后出命可也。」因曰:「明堂制度,自前代诸儒议论皆异,将安适从 」彦博等对曰:「于《孝经》则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于《礼记》则有明堂位,在《周官 考工》则有世室重屋之制,然文略不备,余皆汉后诸儒杂引纬书,各为论议,故驳而不同。」帝曰:「明堂者,布政之宫,朝诸侯之位,
然则天子之路寝乎 乃今之大庆殿是矣。况明道初祀天地于此,今之亲祀,不当因循,尚于郊壝寓祭。其以大庆殿为明堂,分五室于内。朕于祀事务罄严恭,余以简而中礼为贵。亦须下礼官议之。」
三月一日,内出御札曰:「事天事地,治国之善经;飨帝飨亲,圣王之盛节。所以懋昭孝本,惇训民先,致理之原,率繇兹举。朕钦膺瑞命瑞:原作「端」,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四改。,抚有中区,绍亿载之基图,席三后之谟烈,兢兢业业,罔或怠遑。赖高厚况临,神祇协赞,方隅底属,岁物顺蕃。跻此汔康,莫匪灵贶。缅稽先宪,祗见昊穹,而祈谷于春,祭雩以夏。迨升禋于景至,尝亲展于国容。惟明堂布政之方,尊严父配天之礼,虽崇精飨,未即躬行。言念及兹,心焉载惕。今将涓季秋之令旦,举宗祀之上仪,恭接神明,奉将牲币。庶成继孝,岂敢惮勤!宜示先期,式伸诞告。朕取今年九月内择日有事于明堂,其今年冬至亲祠南郊即宜辍罢。合行恩赏,并特就祀明堂礼毕,一依南郊例施行。至日,朕亲御宣德门宣制。仍令所司详定仪注以闻,务遵典礼,勿俾烦劳。」
十一日,诏:「将来明堂大飨礼毕,臣僚不得请上尊号。」
十二日,诏:「明堂大飨,唯祗奉天地宗庙,率遵典礼;自余乘舆服御诸物,令三司裁度,损约功费,务从简俭。所不须雅饰物,毋得妄有申请,枉致劳费。」
同日,直龙图阁王洙言:「国家因隋、唐制,每岁季秋大享,止于南郊坛寓祭,不合典礼。古者明堂、宗庙、
路寝同制,今大庆殿即路寝也。九月皇帝亲祀,当于大庆殿行礼。」诏付礼官。
十五日,太常礼院言:「季秋有事于明堂,国朝初行此礼,事无旧比,恐诸司疑误,未明诏旨,须更俟申严,始预行办集。欲一准南郊例,合行事件,许诸司申请施行。」从之。
十六日,诏明堂祀昊天上帝五天帝以真宗配座,并皇帝亲行献礼。
十七日,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宋祁、杨安国、张揆等对于垂拱殿,言:「戊子诏书,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检详典礼,谨具条请,凡十一事:一、明堂者,古天子布政、朝诸侯之所,而前代诸儒以为在国之阳。国朝以来,未遑修建,每季秋大飨,即有司摄事,沿隋、唐旧制,寓祭南郊坛。今皇帝既亲祀,不容寓礼,宜即大庆殿以为明堂,其体一也。仿古便今,于仪为允。况明道初,已曾就此殿恭谢天地。二、明堂制,有五室。当大飨之时,即设昊天上帝座于太室中央,南向;配帝位于上帝东南,西向;青帝室在东,西向;赤帝室在南,北向;黄帝在太室内少西南,北向;白帝室在西,东向;黑帝室在北,南向。今大庆殿初无五室,欲权为幔室,以准古制。每室为四户、八牖。或不为幔室,即止依方设版位,于礼亦不至妨阙。其五神位即设于庭中东南。三、《通礼》,昊天配帝用苍牲二,五方帝、五人帝各依方色,用牲十。缘国朝每南郊,虽神位至多,亦止用犊四、羊豕各十六。今明堂欲用犊七,以荐上帝、配帝、五方帝,羊、豕各
五,荐五人帝。四、燎坛设于殿庭东南隅,如《通礼》之制。五、礼郊用辛,取王者斋戒自新之义。《通礼》,大飨明堂用辛。今欲择用辛日。六、明堂制,南面三阶,三面各二阶。今大庆殿唯南向一面有两阶,其三面之制即难备设。欲于南面权设午阶,以备乘舆登降。七、大次于大庆殿门外少东南向,小次设于大庆殿下少东西向,悉如旧制。八、皇帝致斋,请就文德殿,如南郊大庆殿斋宿之仪。百官致斋,两省以上官宿于朝堂,文官设次左升龙门外,武官设次右升龙门外。京官仍旧不宿斋,大飨前一日令就百官幕次止宿,至日陪位。九、明堂大飨,唯真宗崇配,据礼合止告一室。伏缘乘舆入庙,仰对列圣,若专飨一室,礼未厌情。今欲罢有司今年孟秋时飨,请皇帝亲行朝飨之礼,即七室皆 ,可尽恭虔,于礼为便。其真宗室祝册兼告崇配之意。自余斋宿如南郊之仪。礼毕,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还文德殿斋次。如乘舆不亲行,即遣官告真宗一室如常礼。其景灵宫旧礼不着,若依南郊,即乘舆亲行酌献。十、《通礼》,明堂大飨用大驾,本缘明堂在外行礼。今乘舆前一日亲飨七室,不缘前礼,当改用法驾。况太宗端拱二年将飨太庙,有司曾请用法驾,有诏从之。十一、南郊礼毕,自大次辇还帷宫,钧容 吹导引。自帷宫还内,诸营兵夹路 吹奉迎。今明堂礼毕还文德殿,以须旦明登楼肆赦。缘宫禁近地,难用钧
容 吹,其钧容合在宣德门外排列,营兵 吹合在驰道左右排列。欲候礼成,乘舆离大次还文德殿时,自内传呼出外,许钧容及诸营鼓吹一时振作。俟乘舆至文德殿御幄,即传呼令罢。所参详旧礼有或未便,合行修正。伏缘祖宗着定大典,有司不得辄更,伏俟裁可。」诏:「明堂权为幔室五室,方位再令检详典礼,绘图以进。太庙七室,亲行荐飨之礼。所有将来孟冬飨太庙宜权罢,其景灵宫亦亲行酌献之礼。明堂礼毕,钧容班乐自大次前振作,由右升龙门导还文德殿。余悉恭依。」
二十五日,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宋祁言:「伏见诏书,有事明堂。国家三圣,未行此事,礼既希阔,尤须讲求。直龙图阁王洙久在史局,谙究制度,望令与礼官共力详讨,庶无阙失。」诏洙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
二十六日,诏用九月二十七日辛亥大飨明堂,以宰臣文彦博为大礼使,宋庠为礼仪使,枢密使王贻永为仪仗使,枢密副使庞籍为卤簿使,参知政事高若讷为桥道顿递使。先是,礼官议王者郊用辛,盖取斋戒自新之义。又《通礼》记明堂亦用辛,遂下司天择日,而得辛亥吉,盖九月二十七日也。
二十九日,判太常寺宋祁上《明堂通议》二篇,序略曰:「上稽三代,旁搜汉、唐,礼之过者折之,说之谬者正之,以合开宝一王之典,聊佐乙夜观书之勤。」其书自内出,寻复有诏进入。是后,合门祗候
刘舜臣上《明堂议》并图一卷;资政殿学土范仲淹上建昌军草泽李觏《明堂图议
》觏:原作「遘」,据《长编》卷一六九改。,授试太学助
教;福州草泽郑豹上《宗祀书》三卷。
同日,太常礼院言:「卜用九月辛亥行大飨之礼,当奏告天地、庙社、诸陵及告内外神祠,得司天监状,用四月八日吉。」从之。以枢密副使梁适摄太尉,望告天地于南郊坛。枢臣奏告非旧制,亦重其事也。时政府六员,五员充使,故以适奏告,同告谢。复增赐赉如五使焉。
四月四日,太常礼院上言:「将来明常请如典礼,前大飨三日,皇帝于文德殿致斋。前二日,先诣景灵宫行荐飨之礼毕,赴太庙朝飨。礼毕还文德殿宿斋,次日行明堂之礼。」诏曰恭依。又言:「准三司牒,明堂行礼合排程顿,当预示处所,为之办治。当院详庆历七年郊例,宣德门、太庙、南郊坛各为一顿。今缘止赴太庙行飨礼毕即还文德殿致斋,次日诣明堂行礼,其顿置合自致斋并太庙回日,宣德门共二顿,太庙一顿,欲准此移报。」从之。
五日,太常寺言:「大乐局止有常祀明堂乐章,今皇帝亲行大飨,其乐章当别撰定。 吹局合排法驾仪仗,前后所用歌辞、合宫等曲,望早赐宣下,准以习肄。」诏学士院以时撰进。礼院言:「将来法驾车辂仗卫礼乐器服等有滥恶敝闇,请委内臣二员计会所由司,各以件言,速加修饰。仍下三司,副其须索。」从之。
六日,诏差诸州府官就祀方岳、海渎、宫庙,告以大飨之期,仍遣使赍香祝以往。
七日,太常礼院言:「季秋飨昊天上帝及五方帝于明堂,当用四圭有邸、青圭、赤璋、白琥、黝璜、黄琮各一,并荐飨景灵宫用四圭有
邸一,凡七玉。当院检会庆历七年郊制,昊天上帝玉用苍璧。及详《开宝通礼》,明堂祀昊天上帝,玉用四圭有邸,今请如《通礼》。望下三司,令所属会少府择嘉玉,预行修制。」诏礼官详定礼神玉及燔玉制度以闻。
八日,太常礼院言:「明堂大飨,于大庆殿行礼,殿宇阶庑及丹采之所,并当增修雅饰。望下修内司施行。」从之。
九日,内出手诏曰:「明堂之礼,前代并用郑康成、王肃两家义说,兼祭昊天上帝,已为变礼。国朝自祖宗已来,三岁一亲郊,即 祭天地,而百神靡不从祀。故太祖皇帝雩祀,太宗皇帝、真宗皇帝祈谷,二礼本无地祇位,当时皆合祭天地,以祖宗并配而百神从祀。今祀明堂,正当三岁亲郊期,而礼官所定止祭昊天、五帝,不及地祇,又配座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况比年以来,水旱、地震,稼穑不登,今移郊为大飨,盖亦为民祈福,若祭天而不祭地,又祖宗不得 配,于礼未安。其将来新祠明堂,宜合祭皇地祇,奉太祖、太宗、真宗并配,而五帝、神州地祇亦亲献之,日月、河海诸神,悉如圜丘从祀之数,以称朕恭事天地、祖宗神灵之意。」时帝谓辅臣曰:「礼非天降地出,缘人情尔。今礼官习拘儒之旧传,舍三朝之成法,非朕所以昭孝息民也。」宰臣文彦博曰:「惟上圣至明,为能达礼之情,适礼之变,非臣等愚昧所及。」
十日,宰臣文彦博等奏曰;「以诏书所定亲献之礼,若周于五天帝、神州地祇,比
圜丘之位,恐陟降为劳也,请命官分献之。」帝曰:「朕于大祀,岂惮劳也!」又礼官议从祀诸神位未决,帝复谕彦博等曰;「郊坛第一龛者在堂,第二龛、第三龛者设于左右夹庑及龙墀之上,在壝内外者列于堂之东西厢及堂之后庑,以象坛壝之制。仍先绘图以闻。」
十一日,诏:「明堂行礼所设褥位、祭器、祭食,应行事臣僚及诸司人毋得辄有践躐及横绝越过,违犯者具以罪论。诸寺监应奉人等,令大礼使严行戒谕,须至时预先沐浴,服新洁衣,升殿行事职掌,差内臣管勾宿斋及支沐浴钱,务在严肃,不得慢易。」
十二日,礼仪使言:「准敕,应祭祀行事官吏有不遵典礼、罔事肃恭,令有司紏察闻奏。若已受誓戒有废阙者,不在赦原。将来逐处行礼日,其文武百官、使臣、军校及诸司祗奉职掌等,虑不知有此条制,或至违犯,望下合门、御史台、宣徽院申明告示。」从之。
二十一日,太常礼院言:「奉诏旨,明堂祭玉令速具尺寸制度以闻。当院检详,今来明堂行礼唯苍璧不用外,定用四圭有邸、黄琮、圭璧各二,青圭、赤璋、白琥、黝璜、两圭有邸各一,凡十一玉,并各择嘉玉,准《三礼图》,参按《周礼义疏》制造。其庆历七年礼官所定祭玉制度尺寸,谨详录以闻。若用景表尺,即与黍尺差近。恐真玉难得大者,则请以本院先定,依聂崇义所说指尺为制制造。」从之。仍令勾当御药内侍卢昭序领焉。
二十四日,太常礼院言:「乘
舆法驾诣景灵宫、太庙还,赴明堂行礼所经从道路,欲自宣德门直南,至开封府北转仗东向,至景灵宫行礼毕,赴太庙宿斋。荐飨礼毕,由旧路行赴文德殿致斋。准郊例,前三日禁止都城内外丧葬哭泣之声,礼毕次日复初。望下桥道顿递使、都大提举应奉司、开封府施行。宫庙习仪并行礼日,诸司寺监祗应职掌、乐工等,合给酒食,欲依庆历七年郊例,食皆量直给钱,酒支本物。大飨礼毕,当赐福酒,望下三司准旧例支给。」并从之。
二十五日,诏差明堂都大提举官管勾一行应奉公事二人,行宫使六人,权新旧城里都巡使各二人,都大管勾大内公事三人,辇路黄道分面编排引驾臣僚六人,提点设食价钱公事、提点支散荐席各二人,管内黄道、点检诸班内素食各一人,以合门使副、祗候、通事舍人、正任遥郡、诸司使副、带御器械、枢密承旨、内侍省都知押班充。
二十八日,太常寺言:「得大乐局状:『常岁季秋大飨明堂,五天帝位并属分献,即不用乐。今大飨明堂,五天帝皆皇帝亲献,礼堂并用乐。参详典礼,五郊迎气之时,各奏本音之乐,青帝以角,赤帝以征,黄帝以宫,白帝以商,黑帝以羽。至上辛祀感生赤帝,乐即随月用律。所有今来五天帝酌献之乐,所用音律未敢专定。』本寺伏详今来明堂祀昊天上帝,合随月用律,以无射为宫。其五天帝既是报成,合各用迎气所奏五音,青帝以姑
洗为角,赤帝以林锺为征,黄帝以黄锺为宫,白帝以太簇为商,黑帝以南宫为羽。」诏礼官议定以闻,既而上言:「详据旧典,参以国朝制度,其天地配位、皇帝升降奉俎、亚献、三献、文武二舞,皆当随月用律。九月以无射为均,五天帝各用本音之乐。请如太常所定宣下。」诏可。
二十九日,太常礼院言:「准诏检详五室方位,今据典礼,明堂五帝位并为幔室。缘奉事上帝,不容华侈,欲用青绢朱里以为旁帷上幕。其四户八牖,准《大戴礼》,赤缀户,白缀牖,宜以朱白绢饰户牖。又按《周礼》夏后氏世室,郑氏云堂上为五室,象五行: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土室在中央。崔灵恩说亦如之。欲依《周礼》郑、崔义说,设五室于大庆殿中央及四隅,于行礼陟降、陈设为便。」诏可。
五月一日,太常礼院言:「准诏详定明堂礼神玉及燔玉制度,今礼官参议,当依典礼用二玉:一以礼神,置于神位,祀毕藏之少府,于后每祀供之;一以为燔玉,加牲体之上,并燎燔之。并用美玉。」诏可。仍度以景表尺,如玉美而小,即用指尺。令内侍卢昭序领作。先是,帝谓辅臣曰:「前代礼神有祭玉、燔玉二品,今独燔玉,无乃阙礼 」文彦博等奏曰:「唐太和中,太常卿王起以当时祀事止有燔玉而无礼神祭玉,请依礼下有司精求良玉,创造礼神苍璧、黄琮等九器,祭讫藏之。燔玉依常制用 。唐末以来,祀典废阙,礼神之玉不复备
用,以至于今。」帝曰:「朕奉事天地、祖宗,尽物尽志,岂于宝玉有所惜耶 其令有司议如典礼,凡祀用玉者,为祭、燔各一。」敕内府寻阅美玉。至是,适回纥贡玉璞数十,剖之,择良美,命匠者制为琮、璧九品,各二,内黝璜尤温粹。祭玉之备,始复于此也。
三日,太常礼院言:「明堂太庙陪位者,欲令鸿胪寺、四方馆准郊例施行。景灵宫殿庭地近,度不能尽容班叙,望依例止令诸蕃进奉使副及致仕前资京朝官陪位,仍不过庆历七年人数。」从之。
七日,太常礼院言:「昨赴大庆殿详度陈列天地以下神位,今参比郊坛壝兆上下位叙如左:殿上五室内,太室中北,昊天上帝位,皇地祇在左,皆南面;太祖、太宗、真宗位在东,西面;黄帝在太室中西南,北面北:原无,据《长编》卷一六八补。;人帝在左,少退;青帝、赤帝、白帝、黑帝各从本室;人帝在左,少退;神州地祇、日月、北极、天皇(太)[大]帝,并设于五室之间,其位少退。五帝、神州、日、月、北极、天皇大帝,郊坛为第一龛位。五官勾芒以下,设于明堂廷中,少东南,别为露幄。五纬十二次紫微垣内官、五方岳镇、海渎、岁星、真枵、钩星以下七十二位,于东西夹庑下版设。于郊坛为第二龛位。二十八舍黄道内天官,角宿、摄提、五方山林川泽以下一百七十九位,于丹墀、龙墀道东西版设。于郊坛为第三龛位。黄道外天官及众星、五方坟衍原隰以下四百九十六位,并东西庑周环殿后版设。以北为上,于郊坛为内壝之内外位。仿古明堂之制,又稍与坛壝位叙相类。及令修内司并
少府、司天监量广深丈尺约陈列祭器,不至并隘。如得允当,望下司天监绘图以进。又废大庆殿御榻屏风,正当行礼及设神位,欲权奉置于殿后合,覆以帟幕,礼毕仍旧。殿东西庑下有户牖处,恐非精洁,欲用青纯朱里幕并绯绿额遮卫。望下三司制造。又准乙丑诏敕:『明堂合祭皇地祇,奉三圣并配,朕躬行礼。五帝、神州亦特亲献。自余日月、河海诸神从祀,悉如圜丘之数。』礼官前上奏议,既定牲数,今增奉禋配之位,则牲亦随广,请于七犊外更增四犊,所有羊、豕亦依郊例,各用十六以荐日、月以下从祀神位。」并诏可。
八日,太常礼院言:「准桥道顿递使移问,明堂行礼,圣驾乘(舆)[与]不乘大辇由左右升龙门往复,及更自何门闱出入,以须度视高广能容过与否,亟以举报。本院参详,将来皇帝自文德殿斋次出殿门,由朝堂入右升龙门,升辂出宣德门,赴景灵宫荐飨太庙。宿斋、朝飨礼毕,还入宣德门降辂,归文德殿宿斋。至大飨日,出文德殿门,由朝堂门入右升龙门,赴大次以俟。入朝堂行礼毕,还大次,归文德殿,以次升楼。其明堂往回,宫禁地近,乞止乘常御小辇;所有景灵宫、太庙升降,舆辂所乘,一准郊例。皇帝致斋自二十二日,讫二十五日。百官宿朝堂、太庙,晨晡并给肉食。及将赴景灵,早馔请赐蔬素。太庙、明堂行礼毕,早馔亦赐羹肉。将来乘舆自太庙回,赴大庆殿行礼,即诸军素队合于驰
道左右排列,俟至日礼毕离大次,即传呼,令军乐振作。其在致斋之内,即依庆历七年郊例,圣驾赴宫庙时,并禁作乐。望下殿前、马、步军司告谕。」并从之。
十二日,礼仪使言:「明堂行礼,奉祖宗 配天地及五方上帝、神州地祇,并皇帝亲行奠献。准郊制,皇帝先诣天地位奠献讫,次诣配帝位行礼。今请皇帝初诣昊天上帝位奠玉币讫,次诣皇地祇、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神州地祇位奠玉币,次诣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币。其酌献之叙亦如之,欲载于仪注。」诏恭依。
十四日,太常礼院言:「准诏定五人帝神位版,今欲增博至一尺,厚二寸,其长如初。」从之。旧博七寸,厚五分,长尺三寸。以其菲陋,不称严奉之礼,故增之。
二十二日,宰臣文彦博等上表,明堂大飨天地、祖宗五位酌献乐章,乞御撰。诏荅不允。
二十三日,内出御撰明堂乐曲及二舞名:降神曰《诚安之曲》,皇帝升降行止曰《仪安之曲》,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州地祇位奠玉币曰《镇安之曲》,酌献曰《庆安之曲》,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币曰《信安之曲》,酌献曰《孝安之曲》,司徒奉俎曰《饎安之曲》,五天帝位奠玉币亦曰《镇安之曲》,酌献曰《精安之曲》,皇帝饮福曰《胙安之曲》,退文舞、迎武舞曰《穆安之曲》,亚献、三献皆曰《穆安之曲》,彻豆曰《歆安之曲》,送神曰《诚安之曲》,归大次曰《憩安之曲》,文舞曰右文化俗之舞,武舞曰威功睿德之舞。
二十四日,诏御撰乐曲名与常祀同者并更之。中书、枢密院
臣僚分撰明堂乐章:文彦博撰降神《诚安》、送神《诚安》、青帝《精安》,宋庠撰皇帝升降《仪安》、司徒奉俎《饎安》、赤帝《精安》,庞籍撰皇帝饮福《胙安》、亚献三献《穆安》、黄帝《精安》,高若讷撰武舞《穆安》、白帝《精安》、彻豆《歆安》,梁适撰皇帝还大次《憩安》、黑帝《精安》。
二十五日,诏更常所用圜丘寓祭明堂《诚安之曲》曰《宗安》,祀感生帝《庆安之曲》曰《光安》,奉慈庙《信安之曲》曰《慈安》。
二十八日,太常礼院言:「明堂合用竹册,昊天上帝、皇地祇、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神州地祇、太祖、太宗、真宗一十一副,景灵宫一副,太庙七副,请下中书省制造。」诏可。
六月四日,内出御撰明堂乐八曲,以君、臣、民、事、物配属五音,正(到)[倒]旋复周始,凡二十声为一曲一:原作「小」,据《长编》卷一六八改。;用宫变、征变者,天、地、人、四时为七音,凡三十声为一曲;以子母相生,凡二十八声为一曲。皆黄锺为均。又明堂月律,五十七声为二曲,皆无射为均;又以二十声、二十八声、三十声为三曲,亦无射为均,皆自黄锺宫入无射。如合用四、八或五十七声,即依前谱次第成曲,其彻声自同本律。其御撰 吹警严曲、《合宫歌》一阕,并下太常肄习之。
五(月)[日],太常礼院言:「明堂行礼差官分祀九宫贵神,用两圭有邸,凡九玉,制以 。望下三司会少府施行。」其玉随币色,依九宫一白、二黑、三绿、四碧、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以为之色。
七日,少府监言:「明堂行礼,皇帝亲献神位前,每座用涂金银炉香合匕、漆案、朱罗案衣、奠酒涂金银洗
锣各一,本监旧藏止五副,缘今亲献神位十一所,阙者六副,并金[ (月)]石烛台十八,望下三司制作。」从之。
八日,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奉诏与太常寺参议阮逸所上编锺四清声谱法,请用之于明堂者。窃以律吕旋宫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锺,准为十二正声,以律计,自倍半。说者云:『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声之锺,故有正声、子声各十二。』子声即清声也。其正管长者为均,自用正声;正管短者为均,则通用子声而成五音。然求声之法,本之于锺,故《国语》所谓『度律均锺』者也。其编悬之法,则历代不同。或以十九为一 者,盖取十二锺当一月之辰,又加七律焉;或以二十一为一 者,以一均声更加浊倍;或以十六为一 者,以一均清正为十四一:原无,据《长编》卷一六八补。,宫、商各置一副,是谓悬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为一 ,则清、正之备。故唐制以十六数为小架,二十四为大架,天地、宗庙、朝会等各有所施。今太常锺悬十六者,旧传正声之外,有黄锺至夹锺四清声。虽于图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实有义趣。盖自夷则至应锺四律为均之时,若尽用正声则宫轻而商重,缘宫声以下不容更有浊声。一均之中,宫弱商强,是谓陵僣,故须用子声乃得长短相叙。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则为宫则黄锺为角,南吕为宫则大吕为角,无射为宫则黄锺为商、太簇为角,应锺为宫则大吕为商、夹锺为角。盖黄锺、大吕、太簇、夹
锺,正律俱长,并当用清声。如此,则音律相谐而无所抗,此四清锺可用之验也。至他律为宫,其长短尊卑自序者,不当更以清声间之。自唐末多故,乐文坠缺,考击之法,久(以)[已]不传。今若使匏、土、丝、竹四器尽求清声,即未见其法。又据大乐诸工所陈,自磬、箫、琴、钥、巢、笙五器本有清声有:原作「自」,据《长编》卷一六八改。,埙、箎、竽、筑、瑟五器本无清声。五弦阮、九弦瑟,则有太宗皇帝圣制谱法。至歌工引音极唱,止及黄锺清声。臣等参议,其清、正二声既有典据,理当施行。自今大乐奏夷则以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尽如常法。至于丝、竹等诸器旧有清声者,(今)[令]随锺石教习;本无清声者,未可创意求法,且当如旧。惟歌者本用中声作歌,应合诸器,亦自是一音,别无差戾。其阮逸所上声谱,以清浊相应相:原无,据《长编》卷一六八补。,先后互击,取音靡曼,似近郑声,不可用。」从之。
十一日,诏:新制明堂乐九曲谱,令两制与判太常寺官同加详议,注入合用清声以闻。
十二日,内出御制黄锺五音五曲,皆五十七声,付太常寺按习行用。
十四日,卤簿使言:「明堂大飨用法驾卤簿,准礼令,法驾之数减大驾三分之一。得兵部状,大驾用万有八千二百五十六人,法驾减其一,用万有二千一百七十人。检大中祥符元年封禅法驾人数,即用万有一千六百六十一人,有此不同。本部今无法驾字图故本,复又文牍散逸,虽觕有其数,较之礼令,未能裁决。
望令礼院官一员,与兵部官同共详定图本。」又礼院言:「准郊例,大驾有象六,在六引之先。今明堂行礼,若三分减一,即用四,亦在三引前。检详令文,但有象在大驾卤簿前一,中道余分左右,即不言总数。又《国朝会要》:『象六,中道分左右。』恐旧文参桀,未知所从。」诏并令太常礼院与判兵部官同共详定图本以闻。后礼官等定法驾卤簿,凡万有一千八百八十八人。从之。素队凡殿前、马步军司兵士及乐兵共二百五十指挥,总五万二百九十六人。
十六日,太常礼院言:「明堂行礼,自昊天上帝至神州地祇及配帝共十一位,皆皇帝亲行奠献,其蹲罍笾豆簠簋之数,悉用大祠;天皇大帝、北极、大明、夜明,数用中祠。五人帝既从祀殿室,礼当差叙,欲准天皇大帝进用中祠。五官,据《通礼》陈设象 各二,数与五人帝同而位在阶下,欲用小祠之数。其余诸神,一准郊例陈设。」诏可。《宋史 礼志》:令辅臣、礼官视设神位。昊天上帝,堂下山罍各四。皇地祇,泰尊、着尊、牺尊、山罍各二,在堂上室外神坐左;象尊二,壶尊二,山罍四,在堂下中陛东。三配帝、五方帝,山罍各二,于室外神坐左。神州,泰尊、着尊、着尊、山罍各二,在堂上神坐左。牲各用一犊,毛不能如其方,以纯色代。笾豆,数用大祠。日、月、天皇大帝、北极,泰尊各二,在殿上神坐左。笾豆,数用中祠,五官,数用小祠。内官,象尊各二,每方岳、镇、海、渎,山尊各二,在堂左右。中官,壶尊各二,在丹墀、龙墀上。外官,每方丘、陵、坟、衍、原、隰,概尊各二,众星散尊各二,在东西厢神坐左右。配帝席蒲越,五人帝莞,北极以上槁秸加褥,五官、五星以下莞不加褥,余如南郊。
二十三日,礼仪使言:「准郊例,车驾出京城日,十里内神祠及经纵桥道并遣官祭告。今圣驾止诣太庙朝飨,回行明堂之礼,不出京城,无经由桥梁,欲止于车驾出内前一
日祭告京城内八庙。」至圣文宣王、昭烈武成王、五龙、二相公、天齐、城隍、浚沟祓。诏除軷祭并诸桥外,一准郊例差官祭告。
二十四日,诏以宁江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大宗正事、汝南郡王允让
摄左卫上将军允让:原作「某」,据《长编》卷一六九改。,为明堂亚献;武康军节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北海郡王允弼摄右卫上将军,为三献。
二十九日,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奉诏令两制与太常寺官,将近降御制乐曲谱注入合用清声以闻。准六月戊辰诏旨,今自大乐夷则已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悉如常法。今将近降御制大乐曲谱法共十九曲,合用清声处,悉就律名下依详注入;其旧谱曲调合用清声处,亦旋令注入阅习。」诏付太常寺,与邓保信等依此教肄。
仁宗皇佑二年七月三日七月三日:原作「六月三日」。按前已述及六月二十九日事,此处当不倒叙,且后「七日」条、「二十二日」条,据《长编》卷一六八、《宋史 乐志》二,皆为七月中事,因改。,太常礼院言:「三班执球仗使臣各服花,插折上巾,紫绣衣,当于祀前一日宿右升龙门外幕次,以俟礼毕自大次前奉引乘舆还文德殿。准郊例用百人,今法驾省约三分之一,请用七十人。其宣德门肆赦,亦奉引排立。」诏止俟肆赦令于楼前排立,先日不须入宿。
六日,入内内侍省言:「准郊例,礼毕,诸班直及军校皆赐花。今明堂礼毕,未审赐花与否。」诏准旧例三分省一,造作以赐。又太常礼院言:「明堂行礼前一日,望令钧容乐宿右长庆门内,俟礼毕,即导迎乘舆还文德殿。及升楼肆赦礼毕,乘舆离大次,钧容乐振作,即传呼。令驰导左右,
诸军素队乐并鼓吹亦振作,乘舆至文德殿,乃权止。俟升楼肆赦,钧容乐奉引,复传呼振作。仍望差内侍一员管勾。」从之。
七日,内出御制乐曲,五音七均相生,不随次第用均律,止以顺曲为谱。成无射宫三曲,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明堂奉俎用之;变七律一曲,明堂饮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明堂退文舞、迎武舞、亚献、彻豆笾用之。并景灵宫、太庙、明堂等行礼宫县登歌奏乐之序,诏太常按习施行。景灵宫降圣、送真,并以《太安之曲》,降圣作发祥流庆之舞,升降行止以《干安之曲》,奉香以《灵安》之曲,饮福以《报安之曲》,退文舞、迎武舞以《正安之曲》,降真〔作〕观德之舞,亚献以《冲安之曲》;太庙迎神、送神并以《兴安之曲》,迎神作文德之舞,升降行止以《干安之曲》,遍室奠瓒以《瑞文之曲》,顺祖室以《大宁之曲》,翼祖室以《大顺之曲》,宣祖室以《大庆之曲》,太祖室以《大定之曲》,大宗室以《大盛之曲》,真宗室以《大明之曲》,并作文德之舞,饮福酒以《僖安之曲》,退文舞、迎武舞、亚献并以《正安之曲》,作武功之舞;明堂降神、送神并以《诚安之曲》,降神作右文化俗之舞,升降行止以《仪安之曲》,六天、二祇奠玉币以《镇安之曲》,三圣奠币以《信安之曲》,奉俎以《饎安之曲》,昊天、地祇酌献以《庆安之曲》,五天帝酌献以《精安之曲》,三圣酌献以《孝安之曲》,饮福以《胙安之曲》,退文舞、迎武舞、亚
献、三献并以《穆安之曲》,作威功睿德之舞,彻豆以《歆安之曲》,还大次以《憩安之曲》。
十七日,太常礼院言:「五人帝、日、月、北极、天皇大帝,凡从郊祀止用太府寺所供香。今既设位于堂室之间,欲各用内降香。仍令三司会太府寺改造香炉合匕,令少加闳大其制,庶与祀物宜称。」从之。
二十二日,上封者言:「明堂酌献五帝《精安之曲》,并用黄锺一均声,此乃国朝常祀、五时迎气所用旧法,若于亲行大飨,即所未安。且明堂五室之位,木室在寅,火室在巳室:原作「色」,据《长编》卷一六八、《宋史 乐志》二改。,金室在申申:原作「金」,据《长编》卷一六八、《宋史 乐志》二改。,水室在亥,盖木、火、金、水之始也;土室在西南,盖土王之次也。既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则献神之乐亦当用五行本始之月律,各从其音以为曲。其《精安》五曲,宜以无射之均:太簇为角以献青帝,仲吕为征以献赤帝,林锺为宫以献黄帝,夷则为商以献白帝,应锺为羽以献黑帝。」诏两制与太常寺详定以闻。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言:「谨按《开宝通礼》,尽用周堂旧制。凡祭天以夹锺,降神则奏黄锺、歌大吕;宗庙以黄锺,飨神则奏无射、歌夹锺。其祈谷、明堂,尽用祀天之乐,自先帝东封、西祀以前,并皆遵用,其后有司稍稍失传。又据孙奭所撰《崇祀录》,五方帝降神之乐与昊天同,酌献则各奏本方之音,皆随月用律为均。又云圣朝定礼,随月用律,如十一月则升降奠献皆以黄锺为均。今有司引用,祀五帝各用五音,青帝则姑洗角、赤帝则林锺征之
(之)类,以为登歌,亦是傍缘旧典。又大礼日迫,虑诸工难为调习,欲且仍旧施行。」诏俟过大礼,别加详定。
同日,诏:「仗卫执仪军士,各令按职行列,不得交杂往来。赍奉法物者,亦须整肃。其行事官并引从人,夜中不得出离次舍。至行礼时,仍各留人谨护火烛。令殿前侍卫司、行宫使、提举应奉司严加告谕。」
二十三日,光禄寺言:「欲于左升龙门外就三馆厨以为神厨,仍加塈饰,施陈鼎镬、馔具、祭品,允得严洁。」从之。
二十五日,御史台言:「准 ,文官斋宿于左升龙门外。今审度,与神厨迫近,又余地非广,计不能容东班次舍。望令文武百官并于右升龙门外,设次于中书门西。」从之。
二十八日,礼仪使司言:「将来九月自辛丑至甲辰,预祀陪位官以次赴景灵宫、太庙、明堂,宿宣德门习仪。俟至日,皇帝前后殿不坐。」诏可。
八月二日,诏中书、枢密院臣僚明堂行事,假 牧上闲马驯习者各一匹,圉人自随之。
三日,太常寺言:「准诏议定明堂文德殿致斋日警场,于礼可否。伏以警场,古之鼓鼜,千历切。所谓夜戒守鼓者也者:原无,据《长编》卷一六九补。。近世以来,王者师行、吉行皆有此制。今崇奉大祀,乘舆宿斋于外,当设警严。盖羽仪、仗卫本缘祀事而陈,则警场亦缘警戒仪卫之众而设,非取壮观听之盛,理不可辍。若以奏鼓之音切近神祀,即欲于宣德门外常所设处近南百步排列之。依旧制,俟行礼时罢奏一严。如此,则去明堂
稍远,且不废备物,亦足以称虔恭祀事之意。」诏:礼前一夕迩于接神,宜罢奏警,余从之。先是,帝谓辅臣曰:「明堂直端门,而致斋于内,奏严于外,恐失静恭之意,宜悉罢之。」宰臣曰:「须礼官议定。」至是议上,帝复谓辅臣曰:「既不可废,则祀前一夕宜罢之。」
四日,都大提举应奉司言:「明堂五室及丹墀、龙墀等周庑陈设神位,虑非行事官辄入廷中,或至升堂,有渎严祀。望准郊例,差内侍六员于丹墀、龙墀两夹庑、明堂前后门分守按视,有犯者随违紏举。」
七日,礼仪使言:「先大礼〔前〕七日,未明,应行事公卿并从祀陪位文武百官受誓戒于尚书省。将质明,亚献、三献及陪位宗室受誓戒于中书门下。皆太尉读誓文。望下太常礼院遍谕诸司,仍至日权放百官朝。」从之。
九日,礼仪使言:「九月戊戌,明堂五使赴开宝寺按试奏严警场。己亥,按阅(数)[素]队,习法驾仪仗。自宣德门陈列至太庙,唯中道仪仗奉引至景灵宫,赴太庙朝飨礼毕,转仗还宫。其左右道仗卫按部植列,各识常处,不得擅动。俟明堂行礼前一日,移仗南陈,自宣德门至朱雀门内填街宿设。是日,五使点阅毕放罢,俟戊申旦,如次陈(到)[列],至夕裁留卫士宿仗所。己酉、庚戌夕,悉留守仗。请如旧制。」从之。
十三日,教习音律所言:「奉诏依乐书制造洞箫成,望送中书详视可否。」诏令与底箫并用,其按习清声,须大礼前一月具精熟以闻。又〔言〕:「太常乐工习肄御制
明堂新曲及景灵宫、太庙乐曲凡九十一,颇已详熟,欲自今依行礼节次日习一遍。望令五使会按大乐,比常准加早半月。」诏以九月朔五使赴太常按乐。
十四日,诏以明堂在近,特罢秋宴。俟礼毕,于十月中旬择日赐饮福宴。
十八日,合门言:「将来明堂,乞于右掖门外,西至图画院东,南至三司近北,各置绰揳门。两省、台官、大卿监、正任刺(使)[史]以上,于百官幕次东实幕壁门外上下马,百官少卿监已下于右掖门里武官幕次西下马,右掖门外上马。」诏依所奏,并于右掖门里审刑院门东绞缚绰揳门,逐处置上下马牌。自致斋日,各于指处上下马,令御史台晓谕。
二十三日,诏:「随驾禁卫诸班直及诸司职掌、执仪兵士、应奉人等,所给酒食须丰洁,其薪炭须燥重如数,无令主者有欺没。都大提举应奉司严加督察,违犯随举,不以赦原。」
二十五日,太常礼院言:「黑帝及神州地祇皆当合祭于明堂,请罢立冬之祭。」帝以四时迎气不可辍,止罢神州地祇。
二十六日,太常礼院言:「庆历八年,礼官议郊坛第一龛陛,五帝、大明、夜明、神州地祇、天皇、北极位焉,旧用司天保章正等充献行事,保章秩卑,接于尊神非称,望改用少卿监、正郎,每位一员充献。第二、第三龛陛用员外郎至(陛)[升]朝官,每龛一员,神位多处稍增员数。壝之内外众星,止命京官或保章等分奠。今明堂盛礼,望准此例。其五人帝及
日、月、天皇、北极既升祀于堂室,近接亲献之位,方常郊尤重,望差清望官分献。」诏可。命观文殿学士丁度献轩辕,资政殿学士王举正献炎帝。帝以轩辕圣祖之别号,炎帝者感生之常配,故特于清望之中先选旧弼以充献焉。
二十七日,诏以内侍林宗普等十二人分察明堂神位,当荐献赞拜奠爵时,并令尽礼。仍前祀七日赴尚书受誓戒,散斋、致斋如仪。先祀之夕,沐浴洁衣,于堂室墀庑省展祀物及版位,悉须整肃。行礼时分立堂下四面,端笏恭庄,用心察视,毋辄离位观瞩。或敢违慢,当论如律。
二十八日,诏:「明堂神位所陈牲具、祭器、酒醴、烛炬等,比闻先日多至夜中即为人私彻,委内侍梁起等七人检逻察视。俟望燎毕,除玉帛、牲醴、祝册以时进彻外,余须旦明,有司乃得收敛。」
有差,充行礼时所服。 二十九日,诏太常、太乐令、音律工、少府祠祭使,并赐中单襕
九月二日,太常礼院言:「明堂行礼,诸司吏史服职久勤,详习祀典,虽有妨故,难以旷辍。如居父母服被举追在局者,欲望并听权从吉服应奉。」诏依庆历七年十一月礼官所定施行。礼仪使言:「宫、庙、明堂行礼,有司执事及乐工与升殿堂者,景灵宫凡四十三人:太常礼院礼直官三人,升降奉引;礼生一人,引太祝彻馔;中书省史一人,引册案;太常寺太乐令丞、乐正、登歌乐工共三十三人;史一人,引奉馔;太府寺史一人,供币;光禄
寺史一人,酌亚献、三献酒并奉胙俎;少府监史一人,奉玉币;史一人,奉亚献、三献福酒。太庙凡百三十七人:太常礼院礼直官三人,升降奉引;礼生七人,引太祝彻馔;宗正史七人,七室内守灯烛法物;行事官及史五十六人,奉俎押当;史二人,引押应奉;中书省行事官史十四人,奉册案;史七人,主席褥;史三人,引册、持烛;太常寺大乐令丞、乐正、登歌乐工三十三人;光录寺史二人,酌亚献、三献酒并奉胙俎;少府监史一人,奉玉币、玉爵及饮福金鳵;史三人,奉亚献、三献饮福银鳵。明堂凡百七十四人:太常礼院礼直官四人,升降赞引;礼生十一人,引太祝彻豆;中书省史二十二人,奉册案;史十一人,主席褥;史二人,引册、持烛;太常寺大乐令丞、乐正、登歌乐工共三十三人;行事官五十五人,奉俎;史一人,引馔;司天监史三人,主设神位版;将作监史九人,供香火;光禄寺史四人,酌亚献、三献金鳵并奉胙俎;太府寺史三人,供香币;少府监史一人,助进玉、币、匏、爵并饮福金鳵;史二人,奉亚献、三献木爵及饮福银鳵;史三人,奉九位分献官木爵。」
三日,帝服靴、袍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馆阁、台谏官阅雅乐,自宫县、登歌、舞佾之奉,凡九十一曲 作之,如行礼之次。因出太宗皇帝《琴阮谱》及御撰《明堂乐曲音谱》并《按习大乐新录》赐 臣,又出新制颂埙、匏笙、洞箫,仍令登歌以八音诸器各奏一曲。遂召 吹
局按警场,赐太乐、 吹令丞至乐工、徒吏缗钱有差。帝自景佑初诏所司博访通古知音之士,讨论雅乐制度与历代沿革,考正音器,作为新书,成一朝之典。至是,谓辅臣曰:「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今将有祀于明堂,然世鲜知音者者:原无,据《长编》卷一六九补。,其令太常益加讲求。」于是内出改制乐曲名及谱法、乐章,令肄习之。
四日,少府监言:「奉诏以明堂礼神玉符本监供设,此为新制,有司前所未行,今将置于神座之前,或在左右,望示典礼如何。」诏太常礼院详定以闻。礼官言:「《书》云『植璧秉圭』,又神道尚右,其礼神玉宜启柙裼籍,致神座前位版之右。」诏可。
五日,诏:「明堂法驾乘新玉辂,其旧辂修饰完固,亦令从行。」初,庆历七年,将郊祀,改造新玉辂,其制颇崇广。既进乘谒庙而不甚安平,礼毕,自庙适郊宫,乘旧辂以往。至是,诏较试二辂,新稍减其崇,旧辂亦加整饰,有司禀闻,故有是诏。及宿太庙,复诏朝飨礼毕乘旧玉辂以还。又命摄太仆、翰林学士赵 登辂展省,审其安固以闻。仍令褰挂圈额,移礼带稍外,减去香囊禭球。
六日,礼仪使言:「准郊例,文武官有父母丧被起者不得入宗庙外,郊坛所听权吉服行职事,但不得入壝门。今此明堂门与壝门同,请如例不入。」从之。学士院言:「奉诏撰明堂册,修写进书。检《正辞录》,五方上帝以人帝配,神州地祗以宣祖配,景佑定制以太宗配。今既合祭祀天地与五方上帝、
神州地祇,三圣配侑,并皇帝亲献,则与(帝)[常]祀不同,其天地八位祝册之末,欲以三圣帝号配神一等书写。」诏太常礼院详定以闻,礼官言:「明堂为五帝之府,古者大飨必 配五帝。今合祭六天二地于明堂,以三圣配座,皇帝并行亲献之礼。据礼经,大德配众,小德配寡,既以祖宗皆侑,即合 配八位,其册文并宜具配帝位号一等修写。」诏可。
十一日,礼仪使言:「四方馆、鸿胪寺致仕官,蕃客、进奉官,各准郊例陪位。今明堂行礼在宫禁中,未审如例与否。」诏致仕官依旧,其蕃客进奉官止令宣德门陪位。旧例:景灵宫蕃客、进奉官各二十人,致仕官五人;太庙进奉官二十人,致仕官五人;郊坛宣德门蕃客、进奉官各五十人,致仕官五人。是日,诏太子保致仕杜衍太:原作「天」,据《长编》卷一六九改。、太子少傅致仕任布,特令赴阙陪位,令学士院降诏,仍命河南、应天府以礼敦遣至阙,下令于都亭驿锡庆院优备供帐、几杖。衍手疏以疾辞,布将就道,始以疾辞,遣中使赍赐医药医:原作「衣」,据《长编》卷一六九改。。先是,资政殿学士、知杭州范仲淹建言,祀明堂旷礼,宜召元老旧德陪位于庭,故有是命。
十二日,太常礼院言:「仪鸾司掌明堂供帐事,今既饰成五室,望令礼官恭行按视,知其能如制度。」诏可。
十四日,合门言:「准旧仪,礼毕翊日,文武百僚当早入参问圣体。」诏特放参问。皇城司上新造文德殿门香檀鱼契,请以左契留中,右契付本司。诏可。
二十一日,太常礼院言:「大庆殿既为明堂,当于殿傍加黑缯金
书,为『明堂』字,殿门傍加朱缯黑书,为『明堂之门』四字,于礼为便。」帝曰:「朕皆亲书,二字金篆,四字飞白书。」是日,帝于禁中韡袍,亲书二牓,自(画)[昼]至夜而毕,宣示宰臣牓于门。大礼飨毕,诏以御书二牓去其周郭,表饰加轴,藏于宗正寺。于是明堂五使请各以御名书于二轴之后,许之。既而奉表称谢,优诏嘉荅,又诏模刻二牓为副本,颁于二府,以及近侍。被锡者咸谓不世之遇,中外荣之。
二十二日,太常礼院言:「明堂行礼,皇帝诣五室奠玉币毕,降服版位降服版位:似应作「降阶还位」。,即令堂下诸位奠币。至亚献升,既酌献,即令堂下诸位奠酒。恐胪传声哗,涉于不肃,欲以纱笼小炬自堂上照示墀庑诸位,以为之节。」从之。
二十四日未漏上水一刻,文武百官朝服结佩,请皇帝斋于文德殿合。中书、枢密及宗室夕于斋次。先是,积雨弥旬,将近大礼,滂注益甚,帝颇忧之,禁中斋祷,极于虔恭。前此一日,辰巳时雨犹霖晦,方午而霁。至夜,辰象炳然,无纤云之翳,由此至于礼成,天日清润,风和气协。中外欢异,曰圣心虔祷,天意昭报,感应之速,有若期会。
二十五日,未明二刻未:原作「先」,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鼓奏三严,诸卫各勒部队,中书、枢密院入谒于斋次。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称警跸,不鸣 吹,赴景灵宫,即斋殿服衮执珪,诣天兴殿行荐飨之礼毕,诣太庙宿斋。是夕五 ,初行进飨之礼,质明复还文德斋次,乘舆仗卫如仪。
二十七日,未明三刻,帝服韡袍,乘小辇,
殿中伞扇,侍卫至大次,服衮冕执圭,入自明堂中门。至版位,乐舞作,沃盥,自大阶升,诣昊天上帝、皇地祇、五天帝、神州地祇、太祖、太宗、真宗座前奠玉币,降阶以俟。有司既进熟,帝再升,历诣六天、二祇、三圣尊坫所酌泛斋,进诣神座前奠爵,皆中书侍郎读文。帝再拜,饮福受胙,降阶还位。亚献、三献以次升,奠献如仪。帝每诣神座行礼毕,即鞠躬却行,须尽褥位方改步移向,示肃恭之至也。赞道从升者,皆约其数,又令侍臣 谕献官及进彻俎豆者,悉安徐谨严,无怠遽失恭。质明礼毕,方他时行礼加数刻之缓,所谓不乐麾蚤者也。帝还大次,解严,改服乘辇,御紫宸殿。宰臣百寮称贺,曰:「陛下严飨合宫,述成先志,天地并况,人神怿和,屡惟丰年,永有万国。」制荅曰:「禋侑五帝,允成盛典,兹惟丞弼及尔具僚咸罄一心,无旷祀事,与卿等中外同庆。」前一日,传诏中书、礼院:「明堂礼毕,欲于文德殿御榻前权设扆座,服韡袍受贺,此为是否 」中书言非便,当就紫宸殿,诏可。帝常服御宣德门肆赦,文武内外官递进官有差。宣制毕,宰臣、文武贺楼下,帝降座放仗,复命从臣升楼,临阅诸军马队,赐酒五行,罢。帝还宫,降诏:「中书门下:朕绍承骏烈,祗服先猷,蹈道以临庶邦,谨宪而持大柄。驭之予夺,正以赏刑,悉任至公,靡容紊德。比有憸幸,肆兴妄图,或违理觊恩,或负罪希贷,率求内出,间亦奉行,蠹政污风,莫斯为甚。虽
屡颁于诏约,曾未绝于私祈。兼虑臣庶之家,贵近之列,交通请托,巧诈营为,阴致货赇,密输珍玩,夤缘结纳,侵挠权纲,方务澄清,当严禁诘。傥复逾犯,断在必行。重念成汤以六事责躬,女谒、包苴之先戒;管氏以四维正国,礼仪廉耻之具张。矧宗祀之涓成,属祥厘之均被,嘉(兴)[与],勉于自新,以隆至治。今后因内降指挥特与恩泽及原减罪犯,并仰中书、枢密院并所承受官司具前后诏条执奏,不得施行。及臣庶家如有潜行贿赂、结托贵近者,并令御史、谏官觉察论奏。咨尔丞弼,体朕意焉。」先是,帝谓辅臣曰:「将来明堂大礼,合肆赦恩,卿等广询民间利病,着为条目,务从宽大,以称朕勤恤之意。」又曰:「承前尝有贵戚近习夤缘请托,以图侥幸,虽颇抑绝,未免时有侵挠。因此大礼之后,严切禁止,便于赦文中载之。」宰臣等对曰:「陛下躬行大祀,惟新庶政,辟至公之路,杜私谒之蹊,实天下幸甚。然圣意丁宁,恐赦文之中不能备悉。」帝曰:「朕以为洁斋虔诚,奉祀天地、祖宗,御端门殿大号,因以澄清宿弊条于赦令之中,所贵示信天下。必谓赦文难以具载,则别为诏书,与赦同降。」宰臣等再拜而退。及是降诏,中外欣耸。是日,诏有司以大礼方毕,百官侍祠甚劳,特许休假三日,赐百官福酒外有差。中书、枢密院文彦博等六人各进大飨明堂礼毕诗一首,两禁、馆阁及中外官以次上诗、赋、颂,凡奏御者 中外,绌此非
三十有八人,皆优诏褒荅。
十月三日,诏以大礼庆成,开景灵宫诸宫观三日,仍张乐,许臣寮、命妇、士女烧香游观,赐百司官吏休假一日。
十一日,赐内外致仕文武升朝官以上粟、帛、羊、酒各有差:致仕丞、郎、大卿监曾任两省近侍之职,赐绢三十匹、米十五石、面十五石、羊三口、酒六瓶;大卿监不经任两省近职者不赐绢,余悉如数;少卿监至殿中丞、大将军、将军,赐米面各十石、羊二口、酒四瓶;中允至洗马、率府率、副率,赐米面各五石、羊一口、酒二瓶。致仕太子太傅杜衍、太子少师任布服带、器币、酒饩、米面有差:杜衍宽衣一袭,笏头金带一,银器二百两,绢二百匹,酒五十瓶,米面各二十石,羊三十口;任布宽衣一袭,笏头金带一,银器一百五十两,绢一百五十匹,酒三十瓶,米、面各十五石,羊二十口。四京、诸路州府男女年九十以上人,赐米面各一石、酒一瓶,男紫绫锦袍一领,女子紫绫一匹、绵五两。官司以时即赐,无致呼扰。
十一月四日,诏饮福宴令有司择日以闻。有司即言:「准干元节宴例,百官赴坐外,军校有未当与者给其餐钱。请以丙寅赐宴,望申告中外。」从之。
五日,诏中书门下总领编次大飨明堂典礼以为注记,仍命直龙图阁、兼天章阁侍讲王洙为编修官。三年二月,书成二十卷、目一卷、《纪要》二卷上之,御序冠篇。又诏明堂礼神玉,令少府监择宽洁库室,别置帐柜,奉常遇(藏)[蒇]祀用玉,依礼供设。以
明堂礼毕,遣官奏谢诸陵。就差诸州府官祀方岳、海渎,告以明堂礼毕谢成之意。仍遣使赍香烛以往,如郊仪。
七日,以大飨庆成谒太平兴国寺开先殿,行酌献之礼。回,诣启圣院、永隆殿慈孝寺、彰德殿、万寿观,亦如之。赐从官食于行在。翌日,谒会灵观谢成,因赐从官饮食,教坊乐进优戏。次诣天清寺、祥源观,午时还宫。
十三日,宴百官于集英殿,特增酒一行。帝举明堂福酒饮毕,遍赐百官饮福。内侍传旨:各令举釂,与卿等均受其福。殿上下皆再拜,称万岁,两军厢进伎(献)[戏],教坊作乐观优。酒至九行罢。《宋史 乐志》,皇佑亲享明堂六首:降神《诚安》:「维圣享帝,维孝严亲。肇图世室,躬展精禋。镛 既设,豆笾既陈,至诚攸感,保格上神。」奠玉币《镇安》镇:原作「正」,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干亨坤庆育函生,路寝明堂致洁诚。玉帛非馨期感格,降康亿载保登平。」酌献《庆安》:「肃肃路寝,相维明堂。二仪鉴止鉴:原作「监」,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三圣侑旁。灵期欣合,祠节斋庄。至诚并贶,降福无疆。」三圣配位奠币《信安》:「祖功宗德启隆熙,严配交修太室祠。圭币荐诚知顾享,本支锡羡固邦基。」酌献《孝安》:「艺祖造邦,二宗绍德绍:原作「造」,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肃雍孝享,登配圜极。先训有开,菲躬何力。歆馨锡羡,保民丽亿。」送神《诚安》:「我将我享,辟公显助。献终豆彻,礼成乐具。饰驾上游,升禋高骛。神保聿归,介兹景祚。」
嘉佑七年七月三日,内出御札曰:「朕蒙上神之休,膺列圣之绪,兢兢业业,罔敢怠遑罔:原作「同」,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四改。。唯皇佑之再秋,荐五精于重宇,明有以教万民之孝,幽有以通 灵之欢。历年于兹,又旷弗举。今四时和豫, 物茂丰,奉牲告成成:原作「盛」,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四改。,曷勤之惮!况夫容台献议,去并侑之烦;乐府考音,推至和之本。宜恢盛制,用戒先期。朕以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其合行恩赏合:原无,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四补。,并如南郊故事。」
六日,诏:「将来大飨明堂, 臣无得上
尊号。」
七日,太常礼院言:「皇佑中亲祠明堂,参用南郊 祭百神之位,事出一时,不应祀法。传曰『严父以配天』,宜如隋、唐旧制,昊天上帝、五方帝位,以真宗皇帝配,而五人帝、五官神从祀官:原作「宫」,据《长编》卷一九七改。,余皆罢余:原作「从」,所《长编》卷一九七改。。」诏恭依。
八月一日,内出御制明堂迎神、送神乐章,下太常寺肄习之。
七日,太常礼院言:「皇佑二年九月二十七日祀明堂,前一日亲飨于太庙,当时尝停孟冬之荐。考典礼,宗庙四时之祭,未有因严配而辍者。今明堂去孟冬画日尚远,请复荐庙如旧仪。」诏恭依。
十五日,诏明堂五方帝位并行亲献之礼。《宋史 礼志》:有司言:「《开元》、《开宝》二礼,五帝无亲献仪。旧礼,先诣昊天奠献,五帝并行分献,以侍臣奠币,皇帝再拜,次诣真宗神座,于礼为允。」而帝欲尽恭于祀事,五方帝位并亲献焉。朝庙用犊一,羊七,豕七;昊天上帝、配帝犊各一,羊、豕各二;五方「方」下原有「五」字,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删。、五人帝共犊五,羊五,豕五;五官从祀共羊豕十五:原无;十:原作「一」。并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改。。初,礼院请命官分献,帝欲尽恭于祀事,故亲献之。
九月七日,大飨于明堂,以北海郡王允弼为亚献,华原郡王允良为三献,置使、宿斋、荐享景灵宫、朝飨太庙,并用皇佑仪制。
十月十三日,以明堂礼毕,大宴集英殿。《宋史 乐志》:嘉佑亲享明堂二首:降神《诚安》:「熚熚房房:原作「方」,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心,下照重屋。我严帝亲,匪配之渎。西颢沆砀,夕景已肃。灵其来娭,嘉荐芳郁。」送神《诚安》:「明明合宫,莫尊享帝。礼乐熙成,精与神契。桂尊初阑,羽驾倏逝。遗我嘉祥,于显百世。」
英宗治平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天头原批:「以下已钞在郊祀配侑。」,太常礼院言,请与两制同议大行皇帝当配何祭。翰林学士王珪等奏:「唐代宗即位,用礼仪使杜鸿渐等议,季秋大飨明堂,以考肃宗配昊天上帝。德宗即位,亦以代宗配。王泾《郊祀录》注云,即《孝经》周公
严父之道。本朝祀仪,季秋大飨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今请以仁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知制诰钱公辅议:「谨按三代之法,郊以祭天而明堂以祭五帝。郊之祭,以始封之祖有圣人之功者配焉功:原作「德」,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明堂之祭祭:原作「安」,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以创业继体之君有圣人之德者配焉。故《孝经》曰:『昔者郊礼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也,以成王言之则严祖也。方是之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乎必严其父哉 《我将》之诗是也。后世失礼,不足考据,请一以周事言之。臣窃谓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也,则创业之君遂为太祖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也。此二配者,至大至重,万世不迁之法也。真宗则周之武王,宗乎庙而不祧者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武王也。仁宗则周之成王也,虽有配天之业而亦无配天之祭,亦未闻康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成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下至于两汉,去圣未甚远,而明堂配祭,东汉为得。在西汉时,则孝武之世始营明堂,而以高帝配之,其后又以景帝配之。孝武之后无闻焉。在东汉时,则孝明始建明堂而以光武
配之,其后孝章、孝安又以光武配之。孝安之后无闻焉。当始配之代,适符严父之说。及时异事迁,而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此最为近古而合礼者。有唐始在神龙时,则以高宗配之,在明皇时则以睿宗配之,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之。礼官杜鸿渐、王泾辈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于今,牢不可破。当仁宗嗣位之初,傥有建是论者,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当时无或一言者或、者: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一○补。,故使宗周之典礼不明于圣代,而有唐之曲学流蔽乎后人。愿陛下深诏有司,博谋 贤,使配天之祭不胶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循宗周之典礼,替有唐之曲学。」于是又诏台谏及讲读官与两制、礼院再详定以闻。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孙抃等议:「谨按《孝经》出于圣述,其谈圣治之极则谓人之行莫大于孝,举孝之大则谓莫大于严父而配天。仲尼美周公,以居摄而能行天子之礼,尊隆于父,故曰『周公其人』,不可谓之『安在必严其父』也。又若止以太祖比后稷,太宗比文王,则宣祖、真宗向者皆不当在配天之序。推而上,则谓明堂之祭真宗不当以太宗配,先帝不当以真宗配,今日不当以仁宗配,必配以祖也。臣等按《易 豫》之说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盖若祖若考,并可配天者也。兹又符于《孝经》之说,亦不可谓『安在乎必严其父』也。祖、考皆可配帝,郊与明堂不可同位,亦
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虽周家不闻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焉,则《易》之配考、《考经》之严父,历代循守,固不为无说。魏明帝宗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谓是时二汉郊祀之制具存,魏所捐益可知,则亦不可谓东汉章、安之后配祭无传,遂以为未尝严父也。自唐至本朝,其间贤哲讲求不为少,所不敢以异者,舍周、孔之道无所本统也。今以为《我将》之诗祀文王于明堂而歌者也,亦安知非仲尼删《诗》,存周之全盛之颂,被于筦弦者独取之也 仁宗继体保成,置天下于大安者四十二年,德之于人可谓极矣。今祔庙之始,遂抑而不得配上帝之飨,甚非所以宣章陛下为后严父之大孝。臣等参稽旧典,博考公论,敢以前所定议为便。」知谏院司马光、吕诲议:「窃以孝子之心,谁不欲尊其父者 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踰也。故祖己训高宗:『典祀无丰于昵。』孔子与孟懿子论孝,亦曰『祭之以礼』。然则事亲者,不以祭为孝,贵于得礼而已。先儒谓禘郊宗祖,皆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祀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克:原作「尧」,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此其证也,下此者不见于经矣。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观之,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及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祭。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然而
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适其父也,故引之以证圣人之德莫大于孝,答曾子之问而已,非谓凡有天下皆当尊其父以配天,然后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误识《孝经》之意而违先王之礼,不可以为法也。景佑二年,仁宗诏礼官稽按典籍,辩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仍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于明堂以配五帝,亦未失古礼。今仁宗虽丰功美德洽于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食明堂,恐于祭法不合。又以人情言之,是绌祖而进父也。夏父弗忌跻僖公,先兄而后弟,孔子犹以为逆祀,书于《春秋》,况绌祖进父乎 必若此行之,不独乖违典礼,恐亦非仁宗之意也。臣等窃谓宜遵旧礼,以真宗配五帝于明堂为便。」诏从抃等议,以仁宗配飨明堂。
十月二十五日,翰林学士王珪等言:「殿中侍御史赵鼎奏:谨按本朝祀仪,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并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孟冬祭神州地祇,并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飨明堂,旧以真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最为得礼。陛下纯孝之诚,固已格于上下矣。臣闻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陛下祗绍
大统,纂承洪业,固当继先帝之志而述先帝之事。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飨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今一旦黜真宗之祀庙而不配,非所以严崇祖宗、尊事神明之义也。臣谨按《易》之《豫》曰:『先王以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明此称祖者,乃近亲之祖,非专谓有功之始祖也。考《易》象之文,则真宗配天之祭亦不可阙也。臣窃详有唐武德初,以元皇帝配飨明堂,兼配感生帝。至贞观中,缘情革礼,奉祀高祖配明堂,迁世祖配感生帝,此则唐太宗故事,已有递迁之典,最为治古之道,有足考验。臣伏请递迁真宗配孟夏雩祀,以太宗专配上辛祈谷、孟冬神州地祇,循用有唐故事。如此,则列圣参侑,对越于昊天;厚泽流光,垂裕于万祀。臣珪等按祀典,天地大祭有七,皆袭用历代故事,以始封受命创业之君配神作主。至于明堂之祭,用古严父之道,配以近考。故朝廷在真宗则以太宗配,在仁宗则以真宗配,今则以仁宗配。方仁宗始以真宗配明堂,罢太宗之配,而太宗先以配祈谷、雩祀、神州地祇,本非递迁。今明堂既用严父之道,则真宗配天之祭于礼当罢,难议更分雩祀之配。」天章阁待制兼侍读李受待:原作「侍」,据《长编》卷二○三改。、天章阁侍讲傅卞言:「昨于学士院会议,窃有愚见,与众不同,不敢不以闻。窃惟自唐末丧乱,及五代陵迟,中夏分裂,皇纲大坏。我太祖、太宗以神武英睿,一统海内,功业之大,上格皇天。真宗以盛
德大明纂承洪绪,恭俭御物,仁恕抚民,勤劳万机,哀矜庶狱,绥怀二鄙,遂偃甲兵。因宇内之泰宁,兴旷代之典礼,登封、汾祀,烜赫声明,临御永年,仁恩并浃,则是二圣定天下而真宗成之也。故先帝景佑诏书,令礼官议定,以真宗与太祖、太宗并为万世不迁之庙。然则侑配之道,是宜与国无穷矣,岂可甫及陛下而遂阙其礼乎 且礼不由天降,不由地出,合于人情而已矣。今若以人情揆之,则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飨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又定为万世不迁之庙者,孝道之大可谓着明矣。今仁宗神灵在天,乃以配飨代真宗之旧而虚真宗之配而:原作「如」,据本书礼二五之九二改。,则仁宗以子而代父,使父不得与于配侑,岂神灵之孝心可得安乎 议者乃谓遵用严父配天之道,臣等(谓)窃以为所谓严父云者,非专谓考也。故《孝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下乃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夫所谓天者,谓郊祀配天也;夫所谓帝者,谓五帝之神也。故上云『严父配天』,下乃云『郊祀后稷以配天』,则父者专谓后稷也。且先儒谓祖为王父,亦曰大父,则知父者不专谓乎考也。议者又引唐制,代宗用礼仪使杜鸿渐等议,季秋大飨明堂,以考肃宗皇帝配昊天上帝,德宗亦以考代宗皇帝配,又称王泾《郊祀录》注,云即《孝经》周公严父之道。夫杜鸿渐、王泾一时之言,岂可便为万世不移之议哉 臣等窃谓赵鼎
之议亦为得礼,若以太宗配雩祀既久,不欲一旦迁侑,乞以仁宗与真宗并配明堂,亦为合礼。谨按《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按《礼记 祭法》:『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文武但言祖宗者但:原作「俱」;祖:原无。并据《长编》卷二○三改、补。,则知明堂之侑下及乎武王矣,是文、武并配于明堂也。故郑氏曰:『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耳。国家祭祀遵用郑氏之义,固亦当稽郑氏祖宗之说也。又《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是亦以祖考并配上帝也。上帝之祭,正谓明堂宗祀耳。昔梁国子博士崔灵恩,该通之士,达于礼者也。总三《礼》诸儒之说而评之,为《义宗》义:原作「议」,据《长编》卷二○三改。,论议洪博,后世盖鲜能及。其申明郑义,亦谓九月大飨帝之时,以文、武二王泛配,谓之祖宗。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所以名祭为尊、始者,明一祭之中有此二义。稽乎《孝经》、《祭法》、《周易》、《义宗》之言,则父子并侑可谓明着矣。或者谓父子并座,有乖礼制,臣等窃谓不然。昔唐朝故事,已有并侑之礼。况向来本朝祀典,太宗亲祀昊天,奉太祖配;真宗亲祀,奉太祖、太宗同侑。历五六十载之间,本朝通儒不以为非,则于此独何疑哉 如是,则太宗既不失雩祀之配,真宗又不迁明堂之旧,得周家祖宗之义,合郑氏九祭之说,神明安之,祖考飨之,而孝道尽矣。臣等学术浅薄,不足以议祖宗之事,谨据前典,条兹一义。」诏从珪等议。《通考》:或问朱子曰:「《我将》之诗,乃祀文王于明堂之
乐章。《诗传》以为物成形于帝,人成形于父,故季秋祀帝于明堂而以父配之,取其成物之时也。此乃周公以义起之,非古制也。不知周公以后,将以文王配耶 以时王之父配耶 」曰:「诸儒正持此二议,至今不决,看来只得以文王配。且周公所置之礼,不知在武王之时,在成王之时。若在成王时,则文王乃其祖也,亦自可见。」又问:「继周者如何 」曰:「只得以有功之祖配之。」问:「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此说如何 」曰:「此是周公创立一个法如此,将文王配明堂,永为定例。以后稷配郊推之,自可见后来妄将严父之说乱了。」
【宋会要】
神宗治平四年七月四日天头原批:「已钞在郊祀配侑。」,时神宗已即位。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等言:「准诏,以大行皇帝神主祔朝毕,所有时飨并南郊配座,下两制与礼院官同定。臣等谨按《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国朝典礼循唐之旧,真宗、仁宗皆祀于明堂以配上帝。今季秋大飨于明堂,伏请以英宗皇帝配神作主,以合严父之议。」诏恭依。
熙宁五年四月三日天头原批:「明堂议论。」,中书门下言:「伏请奉僖祖神主为太庙始祖,每岁孟春祀感生帝,以僖祖配。乞诏太常礼院详定仪注。」诏恭依。先是,治平四年,太常礼院议迁僖祖神主藏于西夹室。至是,因议定庙祧之序,当为太庙始祖,遂推侑感生之祀而罢宣祖配位(具)。
熙宁四年六月四日,出御札曰:「朕荷二仪之休,履四海之富,经庶政之至治,秩将礼之弥文。钦惟五圣之谟,常躬三载之祀。自缵隆于大业,已肆类于圜丘。兴言总章,未谐嘉飨。维仁祖之武,宜谨于遵修;惟文考之尊,宜严于陟配。况万宝时楙,三光仰澄,官师协恭,万 底定。是用稽仍路寝之制,涓选肃霜之辰。上以裒对天明,展昭事之重;下以 厉民志,示追养之勤。持戒先期,以孚大号。朕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其今年冬至更不行南郊之礼,恩赏并就明堂礼毕,准郊例施行。」
二十八日,太常
礼院言:「将来亲祀明堂,合以英宗皇帝配座,所有神位,欲依礼例设昊天上帝位,次设五方位,次设五人帝、五官神从祀。」诏恭依。
七月三日,太常礼院言:「今明堂祀昊天上帝,英宗皇帝配座及五方帝,欲望依礼例并皇帝亲献;五人帝、五官神位,即差官分献。欲修仪注。」诏恭依。
九月十日,大飨于明堂,以皇弟岐王颢为亚献,嘉王頵为三献。礼仪使司言:「至道二年南郊,皇太子为亚献,越王为终献,更不设上将军。近岁献官虽品秩已高,犹摄上将军,今来明堂亚献、终献已差皇弟颢等,不当更设官。」诏可。余置使、宿斋、行礼,并用皇佑仪制。
俊良,责以事功之效。既黜陟以三考,又平成其九功。五年于兹,百度咸若。尚且虑一夫之弗获,虞庶事之未康,每形引咎之言,深轸遇灾之惧。天监明德,民怀至仁,阴阳和平,夷夏清晏。底此休功之盛,率予昭考之行。兴言孝思,未举宗祀,爰择季秋之吉,以代至日之禋。 四海之职,以相其仪;致九州岛之味,以备其荐。远述周公之志,近循仁祖之规,按合宫之古图,仍路寝之时制。裒对上帝,将以示民之有尊;宾延五精,不忘报祖之由出。况乃谒款清庙,奉祠紫宫,咸称秩于无文,率先期而致告。礼乐明备,上有以怀柔百神;天人 和,下得以缉熙纯嘏。非予一人之能飨,惟尔万方之绥成。宜均福厘,广逮臣庶。可大赦天下,云云。于戏!亲严之享,由憯怛于朕心;在宥之恩,推爱慈于天下。庸示更新之令,期臻耻格之风。尚赖左右宗工,中外多士,同济泰宁之治,永享无疆之休。」 十月三日,以明堂礼毕,大宴集英殿。《宋朝事实》:九月十日,大飨明堂毕,诏:「门下:王者尊亲之礼,莫隆于昭配之严;圣人享帝之诚,莫善于灵承之实。朕惟席五圣之丕绪,荷二仪之眷休,永念守成之艰,敢忘《小毖》之义 曷尝不体一元而端本,饬五事而承天 内屏游田之娱,外亲保惠之政。选任贤哲,付以辅相之宜;登
《宋史 乐志》:熙宁享明堂二首二首:原作「一首」,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英宗奠币《诚安》「英宗」句原无,据右引补。:「于皇圣考,克配上帝。永言孝思,昭荐嘉币币:原作「弊」,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酌献《德安》:「英声迈古,德施在民施:原作「旋」,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久秩宗祀,宾延上神。」
元丰元年十一月五日,详定郊庙
奉祀礼文所言:「《明堂仪注》,前祀三日,尚舍奉御设黄道褥位。谨按《开元礼》、《开宝通礼》,大享明堂,尚舍奉御设御座,即不设黄道褥。本局前奏亲祠南郊、景灵宫、太庙,已奉诏旨不设黄道褥,今《明堂仪注》合依《开元礼》、《开宝通礼》修定。」从之。
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六月二十一日,太常礼院言:「伏准御札,今年九月二十二日有事于明堂,皇帝为慈圣光献皇后服,以日易月,虽已禫除,缘尚在三年之内,检详熙宁元年四月诏,依景德二年南郊故事,除郊庙、景灵宫合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其逐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诏依熙宁元年南郊例施行。
七月十四日,诏殿前副都指挥使、宁远军节度使杨遂,都大提点明堂仪仗内捧日奉宸队并法驾卤簿。
八月四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臣等看详《明堂仪注》,设御洗于中阶东南。谨按《仪礼》:『设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燕礼》:『设洗篚于阼阶东南,当东溜。』说者曰:『当东溜,人君为殿屋也,亦南北以堂深。』《礼记》:『洗当东营,其水在洗东,祖天地之左海也。』《开元礼》、《开宝通礼》,大飨明堂,设御洗于东阶东南,颇与礼合,而《皇佑大飨明堂仪注》则设于中阶东南,是南北不以堂深,东西不当东溜,神位在北而南向盥,又奉盘匜授巾者皆北面,殊不应理。臣等以古制言之,乡饮酒、乡射礼,
主人南面,则宾北面盥以对主人。燕礼公在堂上,则主人北面盥以对公。特牲少牢礼神,席在奥则尸入门左,北面盥以对神位,其奉盘者则东面于庭南,奉匜水者则西面于盘东,执巾者亦西面于匜北。所以大飨明堂,伏请设御洗于阼阶东南,当东溜;皇帝立于洗南,北向盥。」从之。先是,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看详仪注,景灵宫、太庙设皇帝版位于东阶之东,又设御罍洗于版位之西。按《礼记》曰:『洗当东荣。』又曰:『其水在洗东,祖天地之左海也。』释者以为设洗于庭,当东荣。荣,屋翼也,殿屋则云东溜。伏请设洗于阼阶下,当殿之东溜。」诏从之。至是,其制始备。
七日,诏:「朕惟先王制行以起礼,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配天一也,而属有尊亲之殊,礼有隆杀之别。故远而尊者祖,则祀于郊之圜丘而配天;迩而亲者祢,则祀于国之明堂而配上帝。天足以及上帝而上帝未足以尽天,故圜丘祀天则对越诸神,明堂则上帝而已。故其所配如此,然后足以适尊亲远近之义。昔者周公之所亲行而孔子以为盛者也。事载典册,其理甚明,而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乃至杂以先儒六天之说,此皆固陋昧古,以失情文之宜,朕甚不取。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余从祀 神悉罢。」
十三日,太常礼院言:「奉诏,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余从祀 神悉罢。其祀事仪注,令
太常礼院、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详定。谨按《周礼》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以义推之,称昊天上帝者,一帝而已,如『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之类是也。称上帝者,昊天上帝及五帝,如『类造上帝封于大神』之类是也大:原作「火」,据《长编》卷三○七改。。称五帝者,昊天上帝不与,如『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之类是也是:原无,据《长编》卷三○七补。。繇是而言,则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与《周礼》所称上帝同矣。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合配昊天上帝及五帝,欲以此修入仪注。」并据知太常礼院赵君锡、(阳桀)[杨杰]杨杰:原作「阳桀」,据《长编》卷三○七改。、王仲修,检讨杨(宇)[完]、何洵直状:「谨按《周礼》掌次职曰:『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祀五帝则设大次、小次。』又司服职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明上帝与五帝异矣。则《孝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非可兼五帝也。考之《易》、《诗》、《书》所称上帝非一,《易》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诗》曰:『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又曰:『上帝是祗。』《书》曰:『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又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如此类者,岂可皆以五帝而言之 自郑氏之学兴,乃有六天之说,而事非经见。至晋泰始初,论者始以为非,遂于明堂惟设昊天上帝一座而已。唐《显庆礼》亦止祀昊天上帝于明堂。今大飨在近,议者犹以谓上帝可以及五帝,请如圣诏,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至诚精禋,以称皇帝严父之意。」诏如赵君锡等所议。《通考》:杨
氏曰:愚按《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祀五帝。然则上帝之与五帝,同乎 异乎 山阴黄度曰:『昊天上帝者,天之大名也。五帝,分王于四时者也。周人祀天于圜丘,祀上帝于明堂,皆报本也。祀五帝于四郊,所以致其生物之功也。《大宗伯》言禋祀昊天上帝而不言祀五帝,义可知矣。』由此观之,则明堂祀上帝者,祀天也,非祀五帝也。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祀五帝,其说何从始乎 遭秦灭学,专用夷礼,汉兴袭秦,四畤增之为五畤。自是以后,郊祀用新垣平之言则祠五帝,明堂用公玉带之言则祠五帝,皆以五畤为主,不知有上帝、五帝之分也。成帝即位,用匡衡之说改郊祀。明年,衡坐事免官,众庶多言不当变动祭祠者,遂复甘泉泰畤及雍五畤如故。夫明堂祀五帝,自武帝首行之。光武中兴以后,始建明堂,明帝、章帝、安帝遵行不变,大抵以武帝汶上明堂为法,不知周人祀上帝于明堂之意矣。是故汉儒注释明堂者,皆云祀五帝,盖其见闻习熟然也。其后晋泰始中,有言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坐,只设昊天上帝一位。未几,韩杨建言,以汉魏故事兼祀五帝,无祀一天者,竟复明堂五帝位,是又习熟汉魏故事而然也。抑又有甚焉者,唐开元中,王仲丘奏,谓禋享上帝有合经义,而五帝并祀,行之已久,请二祀并行,以成大享之义。本朝皇佑中,宋(祈)[祁]奏以上帝祁:原作「祈」,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下同。、五帝二礼并存,以明圣人尊天奉神之义,不敢有所裁抑。夫祀上帝于明堂,周礼也;祀五帝于明堂,汉礼也。合周、汉而并用之,既并祀五帝,其义何居 是说也,创于王仲丘,袭于宋祁,后之言礼者习熟见闻,又将循此以为不易之典。甚矣!知天之学不明,诸儒惑于古今同异而莫知所决,行之既久而莫觉其误也。肆我神祖,圣学高明,洞见周人明堂以文王配上帝之深意,屏黜邪说,断然行之,不以为疑,非聪明睿智不惑之至,其能与于此哉!
《宋史 礼志》:详定礼文所言;「祀帝于南郊,以天道事之;享帝于明堂,以人道事之。以天道事之,则虽配帝用犊,《礼》所谓『帝牛不吉,以为稷牛』是也;以人道事之,则虽天帝用太牢,《诗》所谓『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是也。梁仪曹郎朱异请明堂用特牛,故隋、唐因之,皆用特牲,非所谓以人道享上帝之意也。皇佑大享明堂,用犊七以荐上帝七:原作「牛」,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配五方帝,用豕各五以荐五人帝。熙宁中,礼院议昊天上帝、配帝用犊与羊、豕各一,五帝、五人帝用犊与羊、豕各五,皆未应礼。今明堂亲祠上帝、配帝、五方帝、五人帝,请用牛、羊、豕各一。」
八月二十一日,详定礼文所言「八月」至「所言」,原无,据《长编》卷三○七补。:「谨按晋挚虞议:『郊丘之祀,扫地而祭,牲用茧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远祖。明堂之祭,备物以荐,三牲并陈,笾
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繇此言之,郊以远人而尊,则当以天道事之;明堂以近人而亲,则当以人道事之。故《宋书 志》曰:『《礼记》郊以特牲,《诗》称明堂牛羊,吉蠲虽同,质文殊典。且郊有燔柴,堂无烟燎,则鼎俎彝簋,一用庙礼。』《隋书 志》亦曰:『明堂之礼,既方郊为文,则不容陶匏。』《开元礼》、《开宝通礼》及见行仪注,明堂之飨,席用槁鞂,器用陶匏,并与郊祀无别,殊非所谓『礼同人理、配以近考』之意。伏请以莞席代槁鞂、蒲越,以玉爵代匏爵,其豆、登、簋、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但不祼,不当有彝瓒。」从之。
是日又言:「《明堂仪注》,设爟火于望燎位之东南爟:原作「权」,据《长编》卷三○七改。,皇帝就望燎位举爟火。谨按历代祀明堂,送神乐止,悉无举爟火之文,唯皇佑大飨明堂则有之。况景灵宫荐享已削此仪,伏请将来明堂行礼,不设爟火。」从之。
是日又言:「《明堂仪注》,上帝席以槁秸席以:原倒,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乙。,配帝以蒲越,上皆设褥。《开元礼》大享明堂,上帝席以槁秸,配帝以莞。夫以茵褥施于神位,其为非礼明甚,伏请明堂神席上不设褥。」从之。《宋史 礼志》: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言:「前诏以六天之说为非古,今复欲兼祀五帝,是亦六天也。礼官欲去四圭而废祀神之玉,殊失事天之礼。望复举前诏,以正万世之失。」仍并诏详定合用圭璧。详定所言:「宋朝祀天礼以苍璧,则燎玉亦用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则燎玉亦用四圭有邸「则燎玉」至「四圭有邸」凡二十三字,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而议者欲以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从燎,义无所主。《开元》、《开宝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神燔燎皆用四圭有邸有邸: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今诏惟祀上帝,则四圭有邸自不当设自: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宜如南郊,礼神燔燎皆用苍璧。」
闰九月一日,太常礼院言明堂礼毕,合行恭谢礼。诏依熙宁元年故事。熙宁元年郊礼毕,诏更不恭谢,命执政、近臣分诣烧香。
十月
十一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国朝郊庙明堂礼,以郊社令设玉币,太祝取玉币以授侍中进皇帝,门下侍郎取爵进皇帝奠爵,皆未合礼。伏请郊庙明堂,命吏部尚书一员奉玉币,吏部侍郎一员奉爵,以次从皇帝至神座前,左仆射阙即右仆射。以玉币进皇帝奠于地。及酌献,尚书左丞阙即右丞。以爵授仆射,仆射进爵皇帝。酌献讫,侍郎受币受爵以赞饮福。及焚燎外,宗庙仍以尚书设玉几。」从之。《宋朝事实》:元丰三年九月二十日明堂礼毕,诏:「门下:朕承五圣积累之基,接千载神灵之统。顺迪古训,惠绥黎元。玩心于几微,储思乎昭旷。夙兴夜寐,永惟二帝之盛时;日就月〔将〕,思继三王之绝业。然而礼殊于商、周之后,乐失于《韶》、《濩》之余,究观本原,寖紊彝制。祀事习行而恬于舛误,祠官妄举而阔不讲修。 者刺六经之文,采诸儒之议,祓饰漏典,发挥祲容,祗奉乎天地神祇之尊,荅扬乎祖宗功德之懿。于时五韪来叙,三农屡丰,星氛弥消,民气休静。乃涓路寝之室,乃度崇堂之筵。诹季秋之灵辰,备庶物之美报。念神莫帝之大,肇新款飨之仪;念人莫亲之隆,载陈严配之礼。于是驾斋辂之洁,建鸾旗之华,被衮冕以欸琳宫,执鬯圭以祼清庙。还登阳馆之陛,大奏《我将》之诗。文物灿庭而辉煌,璧玉烂席而华绚。昭事上帝,克禋克祀而精意通克:原作「尧」,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燕及皇天,如几如式而美祥下。凄然凉露之感,肃然荣光之临。岂朕眇冲,敢私贶施!垂恩隤祉,既膺有昊之降康;荡垢涤瑕,嘉与含生之均庆。可大赦天下。于戏!德隆报薄,无馨气以动于神明;享厚施丰,有膏泽以洽于黎庶。保艾中外,辑宁邦家。尚赖三事协恭, 公输力,如股肱之卫予体,如符契之合予心。岂独一时,天人助信顺之至;又将百世,君臣同福禄之多。」
五年十一月二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周礼》小宗伯祷祠肄仪为位肄仪:原倒,据《长编》卷三三一乙。,后汉肄司徒府,皆不于祠所,所以远慢戒渎也。本朝亲祠南郊,习仪于坛所,明堂于大庆殿,皆近于渎。伏请南郊习仪于青城,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从之。《宋续通鉴长编》:五年秋,太常寺言:「丙申
诏书:『季秋祀英宗于明堂,惟以配上帝惟:原作「推」,据本卷第四五页「十三日」条改。,其余从祀 神悉罢。』臣等以类推之,犹有未尽者。谨案《周颂 噫嘻》,春秋祈谷于上帝,而本朝启蛰而雩,有司尚缘近制,皆以 臣从祀,恐与今诏意不同。臣等伏乞将来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配,余从祀 神悉罢,以明事天不二。」又言:「据礼,雩坛在国南,今寓圜丘非是,乞改筑。」从之。
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尚书礼部言:「亲祠仪注,享太庙、祀圜丘日,帝自斋殿赴大次,服通天冠、绛纱袍,然后改服祭服。看详明堂大享,帝宿斋于文德殿,祭日之旦自斋殿赴大次,亦合服通天冠、绛纱袍,至大次改服祭服行事。」从之。《宋朝事实》:先是,七月戊申,内降御札曰;「朕蒙上神之休,膺列圣之绪,兢兢业业,罔敢怠荒。惟皇佑之再秋,荐五神于重屋,明有以教万民之孝,幽有经通 灵之欢。历年于兹,久旷弗举。今四时和裕, 物茂丰,奉牲告成,曷勤之惮!况夫容台献议,去并侑之烦;乐府考音,推至和之本。宜恢盛则,用戒先期。朕以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其恩赏并如南郊故事。诸道州府不得以进奉为名,辄行科率,致有烦劳。」礼毕肆赦:「门下:朕承三圣之基,履四海之贵,深为持国之日久,益念为君之道艰。有临听之 ,庶以图天下之佚;无奉养之靡,庶以资天下之丰。兢兢万务之维微,勉勉前事之所戒。倚以左右辅弼之所正,予敢有弗钦 事于上下神祇之是明,予敢有弗肃 属九谷登富,三辰昭华,象来桂海之祥,尘绝玉关之警。有邦之应,于朕岂功!恭念为天之子者,必修报本之禋;为人之子者,必怀追养之慕。重怀菲德,屡缉旷文。顷按明堂之图,古如路寝之制。载经斯席,载度斯筵。直大火之骍芒,乘季秋之肃气。物无上帝之称,非躬祠不足诏乎虔;圣维文考之尊,非严配不足尽乎孝。于时备法物之驾,服六冕之章,格灵娱于真庭,款清德于太宇。还祗宗祀之举,共饬纯诚之将。乃神光陆离,烛于荐鬯之夕;嘉气休宴,被于钦柴之时。亶丕事之继成,敢蕃祉之专(向)[飨]。宜孚廷焕,以契天心。可大赦天下。于戏!承神之胙,既均辉翟之微;荡俗之瑕,复若风霆之布。盖礼具则泽之博,孝至则劝以遐。尚赖秉文之英,经武之杰,厉同寅于王室,恢大治于邦图,共荷无疆之休,亦膺无穷之问。」
元佑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吏部尚书吕大防等言:「谨按国朝之制,奉僖祖皇帝、太祖皇帝以配郊丘。季秋大飨,自唐及本
朝皆严父子义,伏请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诏恭依。朱光庭进议曰:「臣谨按《周颂 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孝经》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臣详二经之文,皆为明堂而言也。在《我将》之颂,言天而不言上帝;《孝经》称严父莫大于配天,又曰配上帝。又按《郊特牲》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礼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由是言之,则天之与上帝一也。推本始而祭之,则冬至万物之始也,故于是日祀天,尊祖而配之。推成功而祭之,则季秋万物之成也,故于是月祀上帝,严父以配之。祖配本始之祭而父配成功之祭,其理然也。自汉以来,论明堂者众矣。臣切究《周颂》、《孝经》、《郊特牲》之文,天之与上帝既一,则从祀之神不当有异,缘郊与明堂皆三年一大祭也,但内外配祖、考为异尔。又《大司乐》曰:『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则从祀之神固无疑矣。臣伏请将来九月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天神宜悉从祀,不惟正大飨之礼,盖以隆配父之道也。伏望朝廷因此大祀,特下有司考正,以为万世法。」
三月十六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六日,诏将来明堂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天兴殿殿:原作「宫」,据《长编》卷三七七改。。以太常寺言:「准御札,祀明堂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亲享太庙,当用三年不祭之礼,悉遣大臣摄事。看详景灵宫、天兴殿用天神之礼天神:《长编》卷三七七作「天地」。,即不系庙享,于典礼别无妨碍。」故有是诏。
六月十五日,太常寺言:「苏辙奏请明堂用皇佑典礼,今详皇佑明堂虽尝编纂,然嘉佑末已经仁宗厘正。至元丰三年宗祀英宗于明堂以配上帝,专用《孝经》严配之文,最为得礼之正。盖宗祀大典更累圣乃定,将来明堂宜遵元丰三年定制。」从之。
二十三日,诏:「将来明堂,除依礼例礼神用乐外,其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警场止鸣金钲 角。」以在
神宗皇帝禫祭中故也。
八月十四日,礼部言:「自来大礼,皇帝诣景灵宫、太庙,皆乘玉辂。今来明堂止诣景灵宫一处行礼,检会嘉佑四年仁宗亲行夆享及七年明堂诣景灵宫、太庙,往回皆乘大辇。欲依上件故事修入今次仪注。」从之。是日又奏:「自来明堂前三日,皇帝自内乘辇赴文德殿御幄,改服通天冠、绛纱袍升御榻,百官奏请致斋讫,降坐归御幄。今来皇帝就垂拱殿致斋,缘本殿地步隘窄,陈设御幄外,难以安置御榻,欲请皇帝自垂拱殿改服,乘辇赴文德殿,并如常仪。俟百寮奏请毕,却归垂拱殿宿斋。自余幕次,悉依令式陈设。」从之。四年行明堂礼亦如之。
二十二日,诏:「今年明堂,诸军素队乐而不振作,更不支赐。」
九月六日,大享于明堂,以皇叔扬王颢为亚献,荆王頵为终献。
二十五日,宰臣、亲王、执政、近臣等分诣观寺恭谢,以明堂礼毕,皇帝在谅闇,不亲行恭谢之礼也。《通考》:九月辛酉,帝大飨于明堂,诏:「明堂礼毕御紫宸殿, 臣起居,不奏祥瑞,御楼惟行肆赦仪,称贺并罢。」以太常寺言司马光薨故也。
《宋朝事实》:哲宗元佑元年九月六日,明堂礼毕,诏:「门下:圣人之德,无以加孝;帝王之典,莫大承天。朕以眇眇之身,茕茕在疚,永惟置器之重,惕若临渊之深。承明继成,思有以迪先王之烈;绍志述事,未足以慰天下之心。仰繄母慈,总揽政体,缉熙百度,和乐四方。赖帝况临,浃寓宁乂,三垂之兵靡警,万邦之年屡丰。庶几大同,光嗣成美。深惟六圣之制,必躬三岁之祠。惟兹肇禋,属予访落,丧有以权而从变,祭无以卑而废尊。钦言总章,古重宗祀,以教诸侯之孝,以得万国之心。我飨维天,《下武》式文王之典;大孝严父,孔子谓周公其人。追惟先猷,尝讲兹礼,包举儒术,咨诹搢绅。刺六经放逸之文,斥众言殽乱之蔽,嘉与四海,灵承一天。革显庆之兼尊,隆永徽之专配,成于独断,畀予冲人畀:原作「卑」,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尊遗教于前,
着成法于后。涓选吉日,裒辑上仪,奉罍琳宫,奠玉路寝。神之吊矣,燕及皇矣,谁其配之,既右烈考。于时夙斋辂之驾,被衮冕之章,备庶物之微,追三牲之养。灵旗而风马下,孝奏而日月光。惕然履霜,讵胜凄怆之意;僾然出户,如闻叹息之音。秩佑赉我思成,侍臣助予恻楚。既迄成于熙事,敢专(向)[飨]于闳休!宜布沉恩,以暨诸夏。可大赦天下。云云。于戏戏:原作「献」,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汉庭祀帝,着于即祚之踰年;唐室施仁,固以御门之吉日。盖礼盛者文缛,泽大者流长。尚赖文武之英,屏翰之隽, 恭政治治:原作「路」,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以辅邦图。」
四年三月七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四日,诏:今年明堂大礼,太庙更不排顿。
六月十四日,礼部言:「太常寺申:故事,明堂享太庙,虽遣官摄事,除供行事官罍洗之类并依常享外,其逐室所设祭器特用亲祠器。将来明堂大礼,太庙差官摄事,其逐室所陈祭器及祠官罍洗之类,请依此。」从之。
八月日,诏徐王颢为亚献,嗣濮王宗晖为终献。
九月二十四日,帝以明堂礼毕,诣景灵宫行恭谢礼,次诣万寿观。二十五日,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醴泉观毕,宣从臣赐酒五行,次诣大相国寺诣:原作「诸」,据《长编》卷四三三改。。《宋史 礼志》宋史礼志:按《宋史》文字甚略,此下文字实引自《文献通考》卷七四。:先时,三省言:「按天圣五年南郊故事,礼毕行劳酒之礼,如元会之仪。今明堂礼毕,请太皇太后御会庆殿,皇帝于帘内行恭谢之礼。百僚称贺讫,宣 官升殿赐酒。」太皇太后不许,诏曰:「皇帝临御,海内宴安,五经季秋,再讲宗祀,以享天心,顾吾何功,获被斯福!今有司因天圣之故事,修会庆之盛礼,将俾文武,称庆于庭。吾自临决,万机祗畏,岂以菲薄之德,自比章献之明 矧复皇帝致贺于禁中, 臣奉表于闱左,礼文既具,夫又何求!前朝旧仪,吾不敢受。将来明堂礼毕,更不受贺,百官并内东门拜表。」
《宋朝事实》:元佑四年九月十四日,明堂礼毕,诏:「门下:治人莫急于重祭,严父孰大于配天,昔者周公,宗祀明堂而致孝;鸿惟仁祖,规抚路寝以尊亲。参合古今之宜,兹谓情文之尽。肆我昭考,称秩彝祠,周爰 策之长,专崇一帝之配。圣作明述,事并功偕。稽《吕令》之文,则享以秋季;案《鲁经》之载,则日用吉新。允协灵心,奉为常宪。朕纂图宸极,承训慈闱,事举于中,礼循其旧。向讲亲祠之制,
一遵先圣之谟。对越上神,翕受纯嘏,五韪来备,三稔于兹。属方隅之底宁,嘉河流之顺复,物无疵疠,民用平康。荷穹昊之降休,致涵生之蒙祉。复会一郊之岁,前询七数之谋。而干象垂文,辰集房辰集:原作「晨觌」,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心之次;朝仪取法,是为政教之宫。适及其时,兹用展采。陈千乘万骑之仪卫,极四海九州岛之贡羞,皆欲有以致其严,犹惧无以称其德。前期戒众,各扬职以尽恭;先甲端诚,中集虚而思道。始钦柴于真馆,旅备物于大庭。作主侑神,帝与亲而并飨;奠匏及瓒,荐暨祼以交行。一纯罄而高明歆,四气和而诸福应。有司已事,祝嘏既告以孝慈;与物惟新,风霆爰布于号令。式均惠泽,溥被敷天。可大赦天下。于戏!合内朝之神事,既因锡羡以推仁;得万国之欢心,又将使民而致孝。盖布德行惠者,非贤罔乂;任大守重者,惟后克艰。尚赖文武荩臣,股肱硕辅,共
底缉熙之法,庶成忠厚之风。咨尔群伦咨:原作「兹」,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其体朕意。」
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太常博士赵叡言:「本朝亲享之礼,自明道以来,即大庆殿以为明堂,盖得圣人之意。至于有司摄事之所,乃尚寓于圜丘。窃见南郊斋宫有望祭殿,其间屋地颇宽,乞将来季秋大享明堂,有司摄事只就南郊斋宫行礼。」从之。
绍圣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二十六日,三省言:「礼部、太常寺状,将来明堂,皇帝饮福受胙,乞依元丰三年郊庙礼制施行。」从之。
二十七日,诏依元丰三年例,明堂前三日致斋于文德殿。以元佑元年四月尝致斋于垂拱殿,故有是诏。
六月二十日,礼部言:「将来明堂,乞依元丰三年明堂,车驾诣景灵宫、太庙,往回并乘玉辂。」从之。
二十五日,太常寺言:「今来明堂、景灵宫、太庙行礼,皇帝版位自合设于阼阶之上。所有殿下小次,欲依元丰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议,不设。」诏太庙设小次,余从之。
九月一日,诏皇叔祖济阴郡
王宗景为亚献,皇伯保信军节度观察留后仲迁为终献。
十九日,宰臣章惇等言:「伏见皇帝自庙门降辂,步至斋宫,秋日尚炎,却伞弗御;荐献至神宗庙室,涕泗沾服;礼毕复自斋宫却伞,步升玉辂。〔乞〕宣付史官。」从之。
十月二日,以明堂礼毕,诣景灵宫行恭谢礼。三日,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上清储祥宫、大相国寺。唯第一日自景灵宫诣崇因阁,余如元佑四年故事。《宋朝事实》:绍圣二年九月十九日,明堂礼毕,诏:「门下:顺考礼经,莫先于祭典;遹遵成业,益重于孝思。朕以眇躬,获承休德。访予落止,奉长信于帘帷;始初清明,绍先朝之矩矱。不懈于事,惟既乃心。延登隽良,修饰治具,每怀兢慎,惧忕盈成。方海寓之宴宁,亦雨旸之顺序。心存偃伯,诚在邵农,十有一年,允厘庶务。岂朕寡德,致此休嘉,洪惟祢宫,垂慈佑助。益励从先之志,适丁亲祀之期。配帝飨亲,用周公之故事;明堂路寝,协神祖之宏规。(日)[月]用季秋,日维新吉,备千乘万骑之仪卫千:原无,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补。,先有事于琳宫;极四海九州岛之贡羞,用亲祼于太室。骏奔扬职,肸蠁荐诚,一纯罄而高明歆,四气和而福禧应。有司已事,庆熙洽之告成;与物惟新,布惠和而肆眚。式扬大号,爰及敷天。可大赦天下。于戏!毖祀总章,所以教诸侯之孝;推恩绵宇,所以致天下之和。更赖三事协恭,百官修职,共伸励翼,永底丕平。」
《尘史》麈;原作「尘」,据今本《麈史》改。:绍圣乙亥季秋,大享明堂,余时贰军器,从百官服朝服。前一日,皇帝致斋,御史台吏具行礼次第,人印给一本。至是日,则曰「 其佩」,仍注云「屈而结之」。在庭之臣亦有莫能省其音者省其音:原作「音其 」,据《麈史》卷上《礼仪》改。,或读曰青,曰菁。余潜告曰:「当为争。」有相顾而笑者。按《仪礼》作「」字,音义与此同。
元符元年十二月五日,尚书左丞蔡卞言:「昨季秋大享于明堂,充初献充:原作「克」,据《长编》卷五○四改。,就南郊望祭殿行礼殿:原无,据《长编》卷五○四补。,窃见其殿制度隘窄,阶级平夷,未足以仰称严事之意。盖闻明堂者,天子布政之宫,于以朝诸侯,而先王宗祀配帝乃就此者,所以致亲亲之义也。国家皇佑初讲求坠典,始即大庆殿奉祠,至今循之,盖得古者宗祀之遗意,
独常岁寓祭位处有所未安常:原作「尝」,据《长编》卷五○四改。。恭惟对越上神,配以烈考,大事也,虽遣官摄事,亦当如礼。伏见新作南郊斋宫端诚殿,实天子洁斋奉祠及礼毕见 臣之所,在国之阳,高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礼,于古义为有合。自今大礼自依旧制外,其常岁季秋大享,宜改就端诚殿。」从之。
《宋史 乐志》:元符亲享明堂乐章十一首:皇帝升降《仪安》:「严父配天,孝乎明堂。与奠升阶,降音以将。天步有节,帝容必庄。辟公宪之,礼无不臧。」上帝位奠玉币《镇安》:「圣能享帝,孝克事亲。于皇宗祀,盛节此陈。何以荐虔,二精有炜。何以致祥,上天鉴止。」神宗奠币《信安》:「合宫礼备,时维哲王。堂筵四敞,明德馨香。圣考来格,降福穰穰。承承继继,万祀其昌。」奉俎《禧安》:「奕奕明堂,天子即事。奠我圣考,配于上帝。凡百有职,畴敢不祗!俎洁牲肥,其登有仪。」上帝位酌献《庆安》:「惟礼不渎,所以严亲。惟孝不匮,所以教民。陟配文考,享于大神。重禧累福,祚裔无垠。」配位酌献《德安》:「隆功骏德,两有烈光。陟配宗祀,惠我无疆。」退文舞、迎武舞《穆安》:「舞以象功,乐维崇德。文经万邦,武靖四国。一张一弛,其仪不忒。神鉴孔昭,孝思维则。」亚献《穆安》:「于昭盛礼,严父配天。尽物尽诚,莫匪吉蠲。重觞既荐,九奏相宣。神介景福,亿万斯年。」饮福《胙安》:「莫尊乎天,莫亲乎父。既享既侑,诚申礼举。戛击堂上,八音始具。天子亿龄,饮神之胙。」彻豆《歆安》:「穆穆在堂,肃肃在庭。于显辟公,来相思成。神既歆止,有闻无声。锡我休嘉,燕及 生。」归大次《 安》:「有奕明堂,万方时会。宗子圣考,作帝之配。乐酌虞典,礼从周志。厘事既成,于皇来暨。」
大观元年三月二十三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宗祀于明堂。
四月十三日,诏季秋宗祀于明堂,礼成宣制,恩赏并依南郊例施行。
五月六日,诏皇城司:「今后宗祀大礼,太庙行礼回宿文德殿。次日,自文德门至右升龙门外,并左升龙门里更衣殿至内藏西库大次前,并铺迭黄道。所有应干合增对象,本司应办及应于他司差借者,并比类旧条施行。」
九月
二十八日,宗祀明堂,以皇弟魏王(娱)[俣]为亚献俣:原作「娱」,据《宋史》卷二四六《宗室传》三改。,邓王戚为终献。礼毕御楼肆赦,上遣中使以御制《宗祀礼成》诗赐宰辅以下,近臣毕和。
十月七日,宰臣蔡京等言:「伏见宗祀之月,久雨不止,斋宿之夕,雨尚滂注。翌日,祼献宫庙,日光照耀,祗事总章,天无纤云;肆赦之日,天气晏温。望宣付史官。」从之。
十月十六日至十八日,以明堂礼毕,诣景灵宫、西宫、上清宫行恭谢之礼。先是,崇宁四年,诏营建明堂,已度地鸠工,俟过来岁取旨兴役。明年,以彗出西方,遂诏罢之。
《宋史备要》:大观元年九月辛亥,大飨明堂,以神宗皇帝配。大赦天下,应元佑系籍、上书邪等人,见今羁管、编管、安置者,并与量移近地,已量移者放还本乡。应元佑系籍人子孙、兄弟,元非本犯,深原罚不及嗣之意。
《宋朝事实》:大观元年九月二十八日,明堂礼毕,诏:「门下:帝为大神,非精禋无以获其格;亲则皇考,非专飨无以极其严。鸿惟本朝,上稽周室,宗祀明堂而致孝,规图广殿以陈仪。涓选杪秋之良,卜用维辛之吉。协灵心而昭事,崇侑食以来宁。曰予菲躬,绍乃大统,发挥古训,率循旧章。礼缉熙、丰之讨论,乐用崇、观之制作。虽度筵犹因乎路寝,而均律已得乎中声。矧政事之维醇,抑嘉祥之滋至。河澄澈,咸若丰登,生德洽而狴犴清,壬人退而蛮夷服。顾惟寡昧,底兹乂安,宝赖谟烈之燕诒,与夫昊穹之眷佑。念无待而施报,在荐诚而必躬。是用朝献殊庭,祼将太室,登还阳馆之陛,大奏合宫之歌,骏奔之多士秉文,显相之 公咸一。故得明灵昭格,况施衍蕃,祝嘏并告乎孝慈,风马胥来而肸蠁。既多受祉,诞膺帝命之休;用锡庶民,钦敷时敛之福。扬于端阙,赉尔多方。于戏!信顺之助,丕应乎天人;祭祀之泽,均覃于海宇。茂尔臣民之赉庆,笃予邦国之荣怀。尚赖德惠流行,垢瑕掩涤,小大尽输于忠义,迩遐咸奋于事功。永底丕隆,并绥茀禄。」
《宋史 乐志》:大观宗祀明堂五首:奠玉币《镇安》:「交于神明,内心为贵。外致其文,亦效精意。嘉玉既陈,将以量币。肃肃雝雝,惟帝之对。」「有邦事神,享帝为尊。内心致德,外示弥文。嘉玉效珍,荐以量币。恭钦伊何,惟以宗祀。」配位奠币《信安》:「肇祀明堂,告成大报。颙颙祗祗,率见昭考。涓选休辰,齐明朝夕。于惟皇王,孝思罔极。」酌献《孝安》:「若昔大猷,孝思维则。永言孝思,丕承其德。于昭明威,侑于上帝。赉我思成赉:原作「赖」,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永绥福
祉。」配位酌献《大明》:「于昭皇考,大明体神。宪章文思,宜民宜人。严父之道,陟配于天。躬行孝告,有孚于先。」
《宋朝事实》:大观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冬祀礼毕,诏:「门下:朕绍膺骏命,祗奉燕谋,永惟置器之艰,常轸临渊之虑。躬揽万务,兹越十年,荷上帝之降康,底 生之咸遂。礼制乐作,仁洽道丰。抚五纬以宣精,翕九河而顺纪。干戈弗试,囹圄屡空。同云应尺泽之祈,甘露协中台之瑞。三登既格,六府允修。昭受闳休,敢忘大报 是用率循彝典,称秩上仪,乘景至之熙辰,备星陈之法驾。祼献清庙,初蠲饎以揭虔;竭款紫坛,遂钦柴而展采。推本烈祖,对越昊穹,表洁纯牺,荐诚苍玉。于时协气充塞,高灵宴娱,肃然精意之通,纷若美祥之下。惇崇元祀,属熙事之涓成;申宥眚灾,宜湛恩之诞布。可大赦天下。于戏!一人有庆,既敷锡于蕃厘;庶政惟和,其永绥于极治。尚赖辅弼励相,官师交修,增隆不拔之基,益固无疆之祚。」
政和六年闰正月十二日,大晟府言:「神宗皇帝尝命儒臣肇造玉磬,藏之乐府,(允)[久]不施用。乞令略加磨砻,俾与律合,并造金锺,专用于明堂,以荐在天之神。」从之。
七年四月十八日,礼制局言:「谨按《诗》称郊祀天地而继以宗祀文王,经称郊祀后稷而继以宗祀文王,《周礼》祀大神
示而继以享先王。然则祀大神者,圆丘也;祀大示者,方泽也;享先王则明堂在其中。三者备矣,而后事神示祖考之礼成。然非一日而能 ,盖圆(兵)[丘]必俟冬至,方泽必俟夏至,明堂必俟季秋,千数百载,斯礼弗备。今圆坛、方泽继展上仪,而明堂肇新,宗祀之期,理不可缓。伏请夏祭大礼后,季秋亲祀明堂,以称陛下昭事神示祖考之意。」又言:「谨按《礼记》,祀大神于冬至,祀大示于夏至,乃有常日,无所事卜。季秋大享帝,以先王配,则有常月而未有常日,所谓卜日者,卜其辛尔。万物萌于甲,新于辛,故社用甲,郊用辛,以见成功必
归诸天也。礼不卜常祀而卜其日,盖月有上辛、次辛,谋及卜筮,所以极严恭之义也。伏请明堂大享以吉辛为正。」又言:「昨夏祭前一日,宿方泽内殿致斋,太庙、景灵宫冬祀既已亲祀,将来宗祀明堂,伏请依夏祭内殿致斋,前一日斋宿大庆殿。」又言:「《周礼》『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祀昊天上帝则郊祀是也,享先王则宗祀在其中。盖于大裘举正位以见配位,于衮冕举配位以见正位,以天道事之,则举卑明尊;大裘象道,衮冕象德,明堂以人道享上帝,与郊祀异,伏请明堂服衮冕。」又言:「谨按《礼记》『莞簟之安而蒲越、槁鞂之设』,释者谓下筦上簟,祭天则蒲越、槁鞂。汉旧仪,祭天用六彩绮席六重。高帝配天用绀席。成帝初,丞相〔匡〕衡等言其非是,遂用槁鞂。东汉用莞、簟,晋江左用蒯,隋祭天用槁鞂,配帝用蒲越。唐麟德诏改用裀褥,《开元礼》《开宝通礼》上帝用槁鞂,配帝用莞、簟。景德中,孙奭请席皆加褥。庆历祀仪,上帝以黄,配帝以绯。元丰中,从有司之议,始不设褥于明堂神席之上,又以莞代蒲越、槁鞂。今郊祀正位设蒲越,明堂正、配位并莞,盖取《礼记》所谓莞簟之安、明堂以人道享上帝故也。然莞、簟自是两物,故曰下莞上簟。《周礼》祀先王亦无单用莞、簟之文,今既取《礼记》莞簟之安,乃止用莞而不设簟,未尽礼意。况郊用特而明堂用牛、羊,郊用匏爵而明堂用玉爵,其余豆、登、簠、
夏祭方泽,两圭有邸与黄琮并用。将来明堂大享,苍璧及四圭有邸亦合并用。」又言:「谨按《周礼》:『王搢大圭,执镇圭。』盖镇圭显诸仁,大圭藏诸用。《开元礼》、《开宝通礼》,明堂亲祠皆搢镇圭,非古也。元丰以来,谓觐礼奠圭于缫上。诸侯朝见天子奠圭,则天子祗事 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但不设彝不祼,则藉神席亦合尽用人情所安。兼东汉犹用莞、簟,晋、宋以后始单用莞,盖循袭之误。伏请明堂正、配位并依礼经用莞、簟。」又言:「《周礼》以苍璧礼天,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盖苍璧以象体,四圭有邸以象用,然于苍璧言礼,于四圭有邸言祀。说者谓礼神在求神之初,祀神在礼神之后,盖一祭而并用也。伏(事)上帝,亦当奠圭于缫上,遂奠镇圭而执大圭。今圜丘、方泽,执元圭则搢大圭,执大圭则奠元圭。礼经,礼大神示、享先王如一,伏请明堂亲祠如上仪。」又言:「明堂亲享,正、配二位,每位合用笾二十六,豆二十六,簠八,簋八,登三,铏三及柶盘一,神位席一,币篚一,祝篚一,玉爵一及坫,瑶爵一及坫,牛鼎一,羊鼎一,豕鼎一,并局匕、毕茅幂俎六,太尊二,山尊二,着尊二,牺尊二,象尊二,壶尊六,皆设而弗酌。尊加幂。牺尊五,象尊五,壶尊五,牺罍五,象罍五,壶罍五,加酌幂。御盘匜一,并篚、勺、巾。饮福受黍豆一,玉饰。饮福受胙俎一。亚献、终献盥洗罍一副,并篚、勺、巾。亚、终献爵洗罍一副,并篚、勺、巾,神厨鸾刀一。」又言:「伏见
宗庙用九鼎,其三为牲,其六为庶羞。谨按《周颂 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曰『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此以人道享帝也。以此考之,则(堂)[明]堂所用牲而已,其庶羞之鼎不当设焉。何则 宗庙专享祖考而明堂以配上帝,故宗祀之礼,方于郊则为文,方于庙则为质。为其文也,故三牲备陈;为其质也,故庶羞不设。然则庶羞之不设,以尊上帝故也。谨按元丰郊庙奉祀礼文,明堂牲牢,正配各用牛一、羊一、豕一。伏请宗祀止用三鼎而不设庶羞之鼎,其俎亦止合用六焉。」又言:「看详宗庙祭祀五齐三酒,有设而弗酌者,有设而酌者。设而弗酌,若《酒正》所谓『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是也;设而酌,若《司尊彝》所谓『醴齐缩酌醴:原作「礼」,据《周礼注疏》卷二○改。,盎齐涗酌,凡酒修酌』是也。《明堂位》曰:『泰,有虞氏之尊;罍,夏后氏之尊;着,商尊;牺象,周尊。』盖尊以世之远近为序,故致齐以次实之也。《聘礼》曰:『壶设于东序北上,以并南陈,醙、黍、清皆两壶。』盖醙、黍、清,三酒也。《诗》亦曰『清酒在壶』。此三酒实之壶尊也。《礼器》曰『庙堂之上,罍尊在阼,牺尊在西北』,实酌齐之尊也。又曰『君西酌牺象,夫人东酌罍尊』,此初献酌酒之位也。《酒正》曰『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一贰』,此酌尊皆有贰也。然以五尊五齐,则壶尊实三酒可知矣。以酌齐之尊在阼阶之上,则酌酒之尊在阼阶之下可知矣。盖古者宗庙行九献之礼,君与后各四,而诸臣一献以终之,故谓之九献。终献之酌,酒是也。
王安石谓五齐以神事之,三酒以人养之,若止酌齐而不及酒,非所以全事养之义。三献之礼虽略于古,而齐酒之酌不可偏废,则初献酌醴,亚献酌盎,终献酌酒,而九献之义备焉。然而夏之尊曰罍,周之尊曰牺象,《记》言罍尊在东,牺尊在西,此周礼也。周本先代之器,故初献酌牺;后异代之器,故亚献酌罍。今太庙、明堂之用,皆异代器也,当以近者为贵,酌尊用牺象可也。若夫设而不酌之尊,宜以世之先后为次而实之。伏请明堂以太尊实泛齐,山尊实盎齐,牺尊实缇齐,象尊实沉齐沉:原作「汛」,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壶尊三酒,皆为不酌之尊。又以牺尊实醴齐为初献,象尊实盎齐为亚献,并陈于阼阶之上,牺在西而象在东。壶尊实清酒为终献终:原作「亚」,氢《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陈于阼阶之下,皆为酌尊。三其二以备乏少,此大祭之礼也。然三酒必酌清酒者,先儒以清酒为祭礼之酒,其说然矣。」又言:「《周官》大司乐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盖天神、地示、宗庙以声类求之,其用乐各异焉。又按《孝经》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盖尊祖配天者,郊祀也;严父配帝者,明堂也。郊祀以远人为尊,故尊祖以配天;明堂以近人而亲,故严父以配帝。虽尊祖以天道事之,严父以人道事之,然
配天与配上帝,所以求天神而礼之,其义一也。则明堂宜同郊祀,用礼天神六变之乐,以天帝为尊焉。故《易》之《豫》以作乐崇德,必曰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也。若宗祀配上帝而用宗庙九变之乐,所以礼神者,非其义矣。且明堂之祀,以经考之:《我将》之诗曰『维羊维牛』,则以人道享上帝而用三牲也。惟用三牲,故豆、登、簠、俎、尊、罍、玉、爵并用宗庙之器。然明堂以配上帝,稽《周官》禋祀之礼,与宗庙异。若礼以苍璧,祀以四圭有邸,币放器色,燔燎升烟,大神不祼,所以享上帝者皆因象类,则宗祀大享用天神六变之乐,荐之上帝,以配烈考,于礼为宜矣。今明堂大乐,欲乞宫架赤素用雷鼓、雷鼗。」又言:「圜丘、方泽,各有大乐宫架,自来宗祀明堂,就用大庆殿大朝会宫架。今明堂肇建,合行创置。」又言:「谨按皇佑已来,以大庆殿为明堂,奏请致斋于文德殿,礼成受贺于紫宸殿。今明堂肇建,合于大庆殿奏请致斋,礼成于文德殿受贺。」又言:「谨按皇佑已来,明堂当一郊,故诣太庙、景灵宫行礼,陈法驾卤簿。回宿文德殿,即转仗自宣德门陈列,南至天汉桥。今明堂郊享后次年行礼,故不诣太庙、景灵宫,即车驾不出皇城,惟列仗于宣德门外,所有卤簿仪仗更不排设。」又言:「《周礼》夜三鼜以号戒,今奏严是也。乘舆宿斋,其仪卫本缘祀事,其奏严本缘警备。国朝之制,警严并列于逐顿宫门外。仁宗诏明堂直端门门:原作「明」,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而奏严于外,
恐失静恭之意,于是斋夕权罢。今明堂肇建于寝之东南,不与端门直,将来宗祀大庆殿斋宿,皇城外不设卤簿仪仗,其警场伏请列于宣德门内大庆殿门外。」又言:「自来明堂亲祀则寓于大庆殿,有司行事则寓于端诚殿。窃惟王者礼上帝,以天道事之,则于郊冬至而配以祖;以人道事之,则于明堂于季秋而配以祢。因其象类,义盖不可胜穷。今既于季秋而配以祢,缘有司行事乃寓之于郊,诚恐未尽礼意。伏请非亲祠岁,有司行事亦于明堂,庶以极人道事之之义。」并从之。
五月十八日,御札曰;「燕及皇天,礼寔严于大享;率时昭考,孝莫重于宗祈。比稽治古之隆,肆考合宫之壮。相方视祉,于国之阳;面势饰材,循周之旧。裒对四时之序,甄陶二气之和。达乡重檐,合六经之坠绪;方舆圜盖,是兴万世之闳摹。永观厥成,不愆于素,顾岂人谋之可致,兹惟帝命之不违。爰念紫坛,暨于泰圻,屡格燎烟之毖,既修瘗祀之专,永为继志述事之图,敢后严父配天之举!况明灵之孚佑,方符瑞之旁臻。其图太室之仪,用卜秒秋之吉。侑登祢庙,对越上穹。宾延五府之神,祗荐九州岛之味。具申报本,斯昭万宝之成;诞示宁亲,以教诸侯之孝。亶孚有众,咸告前期。朕以今年季秋宗祀于明堂。咨尔有司,各扬乃职,相予肆祀,罔或不恭。」
七月二十八日,诏季秋大享明堂登歌,并用道士。
八月十二日,内出御制宗
祀明堂及亲祠五室奠币、酌献乐曲九章,其余饮福等三章,令学士院撰进。
十七日,诏以二十四日于明堂习仪,余按严更、警场、雅乐、阅素队并罢。
十八日,手诏:「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后世循沿末习,配于六天,而又 以 神从祀,违经失礼,渎神为甚。昔我烈考,下诏改革,是正礼经。今肇禋明堂,并依先帝诏旨,从祀悉罢。明堂五室,不可虚设,考之《周书》,有『大裘而冕』与『设大次、小次』之文,则义当亲祠而不废。有司议来上,嘉从其说,已降指挥,亲祠五室,革末世渎神之陋,上承先帝已行之旨,而协周人享帝之恭。」先是,八月八日,礼部尚书许光凝等奏凝:原作「疑」,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奉诏议明堂五室祀五帝。按《礼记 月令》:『季秋大享帝。』说者谓『大飨者, 祭五帝也。』《曲礼》:『大享不问卜。』说者谓『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也』。《周官》太宰『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修』。说者谓『祀五帝于四郊及明堂』。而王安石以谓五帝者,五精之君,昊天之佐也。惟其为五精之君,故分位于五室;惟其为昊天之佐,故与享于明堂。自周以还,遭秦绝学,士之所见无复全经。神宗皇帝(废)[发]德音,下明诏,唯以英宗配上帝,而悉去从祀群神。陛下稽古有作,取成于心,肇新宏规,得其时制,爰即季秋,肆躬大享。位五帝于其室,既无以祢 配之嫌;止祀五帝,又无 神从祀之黩。永为善继,是谓达孝。然则神考黜六天于前,陛下正五室于后,其揆一也。」故有是诏。
二十五日,诏将来宗祀大礼,更不设辂。
二十六日,诏明堂行礼,并依《五礼新仪》外,其礼制局议定所降指挥并礼例,有合添入《新仪》者,令太常寺修定。太常寺言:「仪注内乘舆出称警跸,伞扇侍卫如常仪,今贴去『称警跸』字。奠玉币右文化俗之舞。今改作宁亲昭事之舞。进熟威功睿德之舞,今改作日靖四方之舞,户部、兵部、工部尚书捧俎,今改作工部、兵部、户部尚书捧俎。先荐牛,次荐羊,又荐豕,今改作先荐豕,次荐羊,又荐牛。」并从之。
九月六日,宗祀明堂,以皇弟燕王俣为亚献,越王戚为终献。
十二月十八日,诏每岁季秋大享,亲祠明堂,其罢有司摄事。
八年四月二十七日,诏:「朕肇建合宫,秩秩元祀。既右烈考,以配上帝,载修国典,参质时令,季秋大享,岁所常行,朕将躬执笾豆,承神致孝。自今以始,着为定制。惟先王之世,大礼必简,观天下之物,无以称其德,则以内心为贵,帝亲之奉,其敢弗钦!而明堂近在宫城,秋享实荐时事,行之久远,宜极简严。其每岁秋季亲祠,如孟月朝献礼,更不差五使仪仗等。其合行事件,令所属条具申请。」
六月八日,太常寺上季秋亲祠大享明堂仪:「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于内殿,有司设大次于斋明殿,设小次于明堂东阶下。祀日,行事、执事、陪祠官立班殿下,东西相向。皇帝服衮冕,太常卿、东上合门官、太常博士前导。礼部侍郎奏中严外办,太常
卿奏请皇帝行礼。太常卿奏礼毕,礼部郎中奏解严。其礼器、牲牢、酒馔、奠献、玉币、升烟、燔首、祭酒、读册、饮福、受胙并乐舞等,并如宗祀明堂仪。其行事、执事、陪祠官,并前十日受誓戒于朝堂。行事、执事官致斋三日,前一日并服朝服立班、省馔,祀日并祭服。陪位官致斋一日。祀前二日,仍奏告神宗皇帝配侑。」从之。
十三日,太常寺言:「明堂大享,以吉辛日为正。太史局选到九月二日,其日系宣仁圣烈皇后忌前一日,已系祀毕,兼别无吉辛,望依太史局所定。」从之。
八月十九日,诏:「每岁季秋亲祠明堂,比附宗祀大礼,参酌差官。行事官并选近上职位人充,余应吏部差者,尽从朝廷差人。」
二十日,诏:季秋大享明堂,以太师蔡京为礼仪使,以太宰郑居中视涤濯,以嘉王楷告洁。楷以提举皇城司职事当宿卫辞,遂命郑居中告洁、视涤濯。
九月二日,大享明堂,以皇弟燕王(娱)[俣]为亚献俣:原作「娱」,据《宋史》卷二四六《宗室传》三改。,越王戚为终献。宣和元年九月八日大享明堂、二年九月十三日、三年九月十日、四年九月五日、五年九月十一日、六年九月八日、七年九月十三日,岁皆亲祀明堂「岁皆」句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
宣和三年九月十一日宣和:原无,据《宋史 宰辅表》,王黼为太宰在宣和年间,因补。,太宰王黼等言:「陛下肇建合宫,岁严宗享。今岁天宇清霁,祗肃寅恭,弗御小次。奠玉之初,有 鹤翔集空际,从以羽物,乞拜表称贺,宣付秘书省。」从之。《宋朝事实》:享明堂毕,诏:「门下:祗承于帝,膺骏命者必昭大服之诚;对越在天,竭孝思者必谨肇禋之举。乃眷度筵之制,久隳考室之文。若昔大猷,称秩元祀。规天矩地,遹追三代之隆;负阴抱阳,裒对一堂之
上。八牖以达八方之气,四阿以旋四序之和。丕应旁臻,珍祺绍至。灵台底历,星占出柳之符;农扈储祥,鬯协维秠之荐。帝省山则隆拣来于灵壑,岳修贡则文石拟乎龟书。方程属植之功,已放司空之辟。是翳神策,匪直人谋。爰熙大室之崇,大飨肃霜之吉。右尊祢庙,严配昊穹。四海会同,用继皇佑肇基之志;五位时序,益增元丰垂裕之光。工祝告亲制之辞,备乐奏躬修之律。骏奔在庭者,皆知秉德;祗栗于位者,无有违心。苾苾芬芬,齐诚永格;沿沿属属,神保是临。方祲典之涓成,既繁禧之显被,其敷惠术,诞霈恩纶。内均四守之微,外浃万邦之众。可大赦天下。于戏!上天孚佑,获承帝亲并享之休;下国骏彪,敢后福禄攸同之锡!畴咨遐迩,共对荣怀。」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二四 明堂制度
明堂制度
徽宗政和五年,上将建明堂,七月十日,手诏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远而尊,故配祖于郊;近而亲,故严父于堂。今三岁一郊,佑我烈祖,而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寓于殿寝,礼盖云阙。朕嗣承元烈,君临万邦,罔极之怀,欲报无所,夙兴夜寝,靡遑宁处。崇宁之初,尝诏建立,去古既远,历代之模无足循袭。朕万几余闲,黜诸儒臆说,刺经稽古,度以九筵,分其五室,通以八风,上圜下方,参合先王之制,心庶几焉。相方视址址:原作「此」,据《宋史》卷二○一《礼志》四改。,于寝之南,僝工鸠材,自我作古,以称朕昭事上帝、率见昭考之心。咨尔中外,其体至怀。」
八月六日,诏:修建明堂,布告大廷,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诸陵及五岳四渎。
十二日,诏移秘书省于他所,以其地为明堂。以杭州观察使陈彦言,明堂基宜正临丙方稍东,以据福德之地,故有是诏。
十五日,手诏:「明堂之制,自三代以还,有为之君虽欲稽法先王,终不能如古。盖违经循俗,惑于众说,失其旨意。朕永惟严父飨帝之礼尚阙未备,取《考工》所记
载工:原存「所」字左部,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考其互见之文,得其制作之本。命工伻图,莫不备具,无不合。夏后氏曰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两」下原有「旁」字,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删。。考夏后氏之制,名曰世室,又曰堂者,则世室非庙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则度以六尺之步,其堂修十四步,广十七步之半。又曰五室三四步四三尺者,四步益四尺,中央土室也;三步益三尺,木、火、金、水四室也。每室四户,户两夹窗,此夏后氏之制也。商人重屋,堂修七寻,崇三尺,四阿重屋。商人名曰重屋而又曰堂者,非寝也。度以八尺之寻,其堂修七寻。又曰四阿重屋者,阿者屋之曲也者: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重者屋之复也,则商人有四隅之阿,四柱复屋,则知下方也。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三代之制不相袭,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则知皆堂也。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堂二筵者,九筵则东西长,七筵则南北狭,所以象天,则知上圜也。夏、商、周之名虽不相袭,其制则一,唯步、寻、筵广狭不同而已。《考工记》所言三代之制,亦各互见。朕万机之暇,取夏氏益世室之度,兼商人四阿重屋之制,从周人度以九尺之筵,上圜象天,下方法地,四户以合四序,八窗以应八节,五室以聚五行,十二堂以听十二朔。九阶、四阿,每室四户,夹以八窗,兼三代之制,黜诸儒之臆说。飨帝严父、听朔布政于一堂之上,于古皆合,其制大备。宜令明堂使司遵图建立,以称朕意。布告中外,咸使
闻知。」于是内出明堂小样于崇政殿,集百官宣示,命太师、鲁国公蔡京为明堂使,宣和殿学士蔡攸讨论指画制度,显谟阁待制蔡儵、蔡鈆、殿中监宋 参详。明堂使蔡京言:「三代之制,修广不相袭,夏度以六尺之步,商度以八尺之寻,而周以九尺之筵,世每近,制每广。今若以二筵为太室,方一丈八尺,则室之中设版位、礼器已不可容,理当增广。今从周之制,以九尺之筵为度,太室修四筵,三丈六尺。广五筵,四丈五尺。共为九筵。木、火、金、水四室各修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广四筵,三丈六尺。共七筵,益四尺五寸。十二堂古无修广之数,今亦度以九尺之筵。明堂、玄堂各修四筵,三丈六尺。广五筵,四太五尺。左右 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青阳、总章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左右 各修四筵「修」下原有「广」字,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删。,三丈六尺。广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四阿各四筵,三丈六尺。堂柱外基各一筵基:原作「其」,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九尺。堂总修一十九筵,一十七丈一尺。广二十一筵。一十八丈九尺。」诏悉从之。先是,崇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宰臣蔡京等进呈库部员外郎姚舜仁请自国丙巳之地建明堂,缋图以献。《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崇宁四年八月丁亥,库部员外郎姚舜仁言:「伏闻神宗皇帝尝诏侍臣,欲考古三雍之制,开明堂、辟雍,以发政施仁,其初志盖将以追配黄帝、三代之治。元佑纷攘之后,纪纲法度靡复存者。陛下天纵之圣,独见于昭旷之先,而执政大臣相与发明神考之遗训,肇建外学,规创辟雍,而弦诵之音 于天下,兹盛德之举也。」又曰:「今陛下恢复先烈,搜讲上仪。体虞庠之制,立近郊之学;即丁未之方,申辟廱之教。与夫区区之汉、唐增焕祈年之馆,大营避暑之宫,万万相辽矣。臣伏愿陛下上规黄帝、三代之遗制,下采《戴礼》经传 儒之硕论,即国之东丙巳之地,正明堂之大礼,革皇佑权宜之设,定崇宁不刊之规,具大驾之
于盛仪,则烈祖在天罔不来格,上帝时歆罔不顾諟。陛下虽未及登封泰、华之颠,禅地汾阴之北,而横经四学,阅礼三雍,临壁水以 群英之纲,御明堂而受四海之贽,顾不盛哉!」又曰:「臣谨参考古礼,绘成图式以献。其制中为一堂,上设重屋,太室居中,四阿重屋,四门四堂,各为一室,共八空以通八方,以拟八封。外辟四门,以示明四目、达四聪之义。四面各为五门,以应五行。皆法《礼记 明堂位》之文。堂修十四步,其广十四步二分步之一,应《周官》世室之制。其崇九尺,以应《周官》一筵之数。门堂取则于正堂三之二,其修九步三分步之一,其广十一步三分步之二。其门堂各为一室,取则于门堂三之一。其修三步十分步之一,其广三步六十八步之五十三。室居中,其修四步,其广四步三分步之二。四阿重屋各为一室,其修三步,其广三步二分步之一。每室为四户,以法四时。四旁为八窗,以象八节。皆法三代之制。总而计之,凡九室象九州岛,三十六户以法三十六旬,七十二牖以应七十二气。九阶以用天之道九,上圆下方以体天地之形,四隅无壁以法皇道之四达,户设而不闭以示不藏。室覆以茅,贵其质也。东序西序,合二百一十有六,干之策也。验之于古则有稽,参之于礼则不悖。奢不至靡,俭不至陋。号为崇宁明堂定制之图。爰汉历唐,兹礼殆废,举而行之,意在今日,千载一时,超绝邃古。臣愚妄议典礼,死有余地。」 卤簿,备五辂之礼容,俾夫旗物舒布于国门, 吹徐引于驰道,万国诸侯咸觌于缛礼,四方宾客咸
上曰:「先帝尝欲为之,有图见在禁中,然考究未甚详。」京曰:「明堂之制,见于《礼记》、《周官》之书,皆三代之制,参错不同,学者惑之。舜仁留心二十余年,始知《周官 考工记》所载三代之制为文各互相备,故得其法。今有二图,其斋宫一悉南向,一随四时方所向。」上曰:「可随四时方所向,仍令将作监李诫(司)[同]舜仁上殿。」
八月十六日,李诫、姚舜仁进《明堂图》,上谓诫等曰:「圣人郊祀后稷以配天,配以祖,宗祀文王于明堂,配以考,两者当并行。明堂之礼废已久,汉、唐卑陋不足法,宜尽用三代之制,必取巨材,务要坚完,以为万世之法。」遂依舜仁等所奏《明
堂图议》营建,唯不得科率劳民。仍令学士院降诏,曰:「朕若昔先王飨帝之义,严父之礼,布政之居,夏有世室,商有重屋,周有明堂,对越在天,以孝以享。朕承祖宗积累之绪,永惟先帝盛德休烈,惧无以称,而宗祀之报尚或阙焉,中夜以兴,怵惕靡究。比诏有司,审嘉论定,具图来上,于礼有稽。追三代之坠典,黜诸儒之异说,作而成之,庶几乎古。朕将秩礼祗载,昭事上帝,佑我烈考,敛时五福,用敷锡于庶民。有姚舜仁所奏《明堂图》,可依所定营建。」《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仍诏:「明堂功力浩大,须宽立期限营建,俟过来年丙戌妨碍外,取旨兴功。仍令胡师文、梁子美各于本部出材木处,据合用造成熟材,搬辇上京。其见役工可权罢。」胡师文,淮南发运;梁子美,河北都运。《实录》但云诏修建明堂,俟过来岁兴役,不显因由,今用诏旨删修。八月二十四日,初下诏修建。
十月二日,蔡京等进呈修营明堂申请,上曰:「朕事天地有南北郊之礼,备矣,惟严父配天未有其所。前此以大庆殿权设幄次为明堂,且大庆殿乃大朝会受贺之所,岂可为严配之地 」京曰:「古人云明堂、路寝,其制一也。谓其制之同,非谓路寝即明堂也。《孟子》载齐王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 已乎 』孟子对曰:『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齐去三代之制未远,即别名曰明堂,又曰可毁,即非因路寝为明堂可知。」修建明堂讨论指画制度蔡攸言:「明堂五门并诸廊结瓦等,三代别无制度,汉、唐或盖以茅,或盖以瓦,或以木为瓦,以夹纻漆之,其制不同。今酌古之制,适今之宜,盖以素瓦,而五门用琉璃缘里,及顶盖
鸱尾缀饰之物,并以琉璃,庶文质得中。」诏从之。仍用铜火珠。又言:「宫殿四角垂铃,古未尝有,唯《汉武故事》神宇椽首皆作龙首衔铃,无所经据,后世唯道释祠宇往往用之。今明堂稽古制作,咸有法式,角铃不当复用。至于鸱尾,亦起汉武时,以海中有鱼虬尾似鸱,作象于尾以厌火祥。至唐永徽,乃施于明堂,合用鸱尾。然屋大脊高,鸱尾崇必踰丈,若更施拒鹊,或恐太高,风雨易损。欲乞明堂鸱尾不施拒鹊,其门廊即随宜施用。」又言:「明堂之制,上圜象天,下方法地。《易》曰『天玄地黄』,古者取象,各以其类,故《周官》以苍(壁)[璧]礼天,黄琮礼地。今明堂用瓦,上圜纯青,下方纯黄,取象其色,而合三代用苍(壁)[璧]、黄琮之意。五门即用琉璃缘里。」又言:「明堂下方法地,副 用黄琉璃结瓦,盖天玄地黄即无间色。脊与鸱尾当纯用黄。」诏悉从之,惟迭脊鸱尾上皆以青,下纯用黄,砌地用五色石,各随其方之色。又言:「明堂栏楯柱端所饰之物,于历代无所稽考,恐合随宜仿古文鹿或辟邪之象,以铜为之,庶可持久。而明堂设色制度,考之于古,唯夏后氏世室曰盛以蜃灰垩墙而已,然不言画缋之制也。《周官》缋事杂五色,东方曰青,南方曰赤,西方曰白,北方曰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谓之巧。故汉、唐以来,明堂四向各随其方之色。伏乞如周缋事之制,明堂设饰杂以五色,而各以其方所尚之色为主。五
室皆如之,太室以黄而各以相生之色因之,如东方青而仍以墨。上圜象天,以玄色为主而以青次之。八窗、八柱上施以绿,盖青、黄间色为绿,以应天地之气交也。国朝以火德王,所尚者赤也,当以赤为本。今堂、室、柱、门、栏、楯并饰以朱,则远以合三代之制,近以协所尚之色。」又言:「修造法式,殿基用石螭首。此于历代无闻,唯唐有起居郎、舍人秉笔随宰相入,分立殿下,直第二螭首,和墨漓笔,皆即坳处,时号螭头。舍人殿设螭头,盖见于近世,其制非古,不可施用。」诏悉从之。
又诏讨论明堂基作三级及改制火珠制度。攸言:「谨按尧舜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考工记》周明堂崇一筵,《吕氏春秋》周明堂茅茨蒿柱,土阶三等。既一筵而阶三等,则知堂三级,每级三尺,故后世有龙墀、沙墀、丹墀三墀之称。欲乞堂为三级,每级崇三尺,共为一筵,如周之制,其广狭随宜。火珠之制不见于三代,自唐证圣重建明堂,凡高二百九十四尺,为三层,上施宝凤,俄以火珠代之,此不足法。今明堂之制,上圆象天。《易》曰『干,天也,干为龙』,又曰『云从龙』,欲乞改火珠为云龙之象。」诏悉从之。
又诏:「明堂南门之内所余地一十五丈有余,宗祀乐舞已占一十五丈,而行事、陪祠文武班列及其它仗卫之类无地可容。今明堂近增两墀三级,其一层增基依旧一筵外,余四面第二、第三层并以四筵之数,基址稍移向北,与东、西、北三面墀
前所余丈尺广狭相若。应门内空地比明堂东、西、北面稍多,可更移南门近外五间,东、西二门移与青阳、总章依旧相对。」
又诏讨论五门立戟之制,攸言:「谨按《周礼》,王者会同之舍有棘门。先儒以『棘』为『戟』。按《说文》,『戟』读若『棘』。《左传》『子都拔棘逐颖考叔』,注云:『棘,戟也。』则古者『棘』与『戟』通用。《周礼》戟门非正名为明堂,然先王之时,朝觐会同之门乃有戟。汉文帝入未央宫,有持戟卫端门者,武帝居前殿则植戟,晋崇福门有鸡鸣戟,《周礼》戟门之制也。隋、唐宫门列戟二十四,国朝因之。元丰中,诏天兴殿本以钦奉天神,更不立戟。窃详戟所以自卫,今明堂飨帝严配,三代无立戟之制。」诏明堂青阳、总章、平朔及应门并不立戟。于是五室、十二堂、八窗、三十六柱,皆有成式矣,独改玄堂为平朔,门亦如之。乃以敷佑门曰左敷佑,左承天门曰右敷佑,右承天门曰平秩,更衣大次曰斋明殿。其明堂青阳、总章、玄堂、金、木、水、火、太室及五门,并御书大字牓之,宣示百官。
又诏讨论 庭所植之木,攸言:「大司徒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岛之地域,制其畿疆而沟封之,设其社稷之壝而植之,各以其野之所宜木,因以名其社,殆与夏后氏以松、商人以 、周人以栗同意。然而外朝所植有九棘焉,有三槐焉。盖以棘之为木,其华白,义行之发也;其实赤,事功之实也。棘在外以待事,故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
男位焉。槐之为木也,其华黄,中德之畅也;其实玄,至道之复也;文在中,含章之义也,故三公位焉。则其所植,谓无所寓之义,可乎 臣尝即《诗》推之,『植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以见宫中所植者,皆可备礼乐之用也;『在彼杞棘』,则况刚实之令德;『其桐其椅』,则况柔良之令义;以至『有栲有杻』,则况强忍之材;『有杞有李』,则况养人之材。凡此者,亦莫不有所寓之义焉,矧明堂所植之木乎 且明堂者,政教之堂也,于斯宗祀以配上帝,以教天下之孝,政之使正,孝之使效,孰有大于斯者,则所植之木尤不可无所寓之义也。臣谨按《书》以《梓材》名篇,《考工记》以梓人名官,凡以梓为木之王。《商武》以《松柏丸丸》,盖松 者,圆实之材,为众木之长,犹公为百官之长也。而桧, 叶松身,其叶与身皆曲而会之。庄子曰:『受命于天,唯松、 独正,桧兼松、 之美而又土地所宜。』臣以谓明堂当植梓及松、 之木,盖梓为木之王,松、 为木之长,以况王公论道之义,而桧兼松、 之美而又土之宜,庶几合古之义。」从之。《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五年正月丙午,诏:「近以肇建明堂,下诸路和买材植物料,已买到者速偿其价,渐次附纲送京师,未买者并罢。其抛造工作如已造或愿输官者,依实直给价,未造者罢之。官司如敢督索,并科违制之罪。」仍诏:「明堂国之大政,即与前后劳造事体不同,应有司官属自(雷)[尝]竭力奉上,以成大功。如是修制所抽人匠,取索材料材植,如敢占吝隐讳,不即发遣应副者,监官不以官高(依)[低],并行除名勒停,送广南远恶州军编管。」
七年四月十九日上梁,御制文。
二十三日,手诏:「将来明堂专以配帝严父,以伸昭事孝思之心。」
于是文武百寮太师、鲁国公蔡京等五上表,恭请皇帝御明堂颁常视朔,负扆听朝,皆批荅不允。
六月六日,诏:「明堂告成,修建所保明官属,等第推恩。」既而分三等,第一等、第二等各转一官,仍减一年磨勘;第三等各转一官。讨论参详制度官皆推恩有差。《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六月戊午,太师、鲁国公蔡京进封陈鲁国公。己未,童贯加检校少傅、威武军节度使,梁师成为检校少保、兴德军节度使,宣和殿学士蔡攸为宣和殿大学士,太中大夫、开封尹王革迁三官,宣和殿学士、太中大夫盛章迁两官,显谟阁待制蔡儵、蔡鈆并为龙图阁直学士。皆以(四)[明]堂成推赏也。明堂推赏,童贯及梁师成降制,蔡攸以下别降御笔。《实录》不书贯及师成,盖疏略也,今增入之。自余转正任横行者尚多,姑从《实录》,更不一一书之。
《萍州可谈》:崇宁初,姚舜仁献《明堂议》,以秘书少监修建明堂,专掌制度。姚议太室用茅覆,尊尧制也,竟不成。政和初,睿断天成,遂建合宫之制,不用茅,可见姚论之迂。亲祠北郊,自祖宗以来不得定议,议者多曰天子祭天地大裘而冕。传云:大裘,黑羔裘也。夏至极暑,至尊御羔裘不便,遂中辍。政和初,始定夏祭之礼。圣人之于天道,宜自得之。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二四 明堂颁朔布政
明堂颁朔布政
徽宗政和七年四月二十三日,手诏:「朕嗣承先志,考协礼经,肇建明堂,得其时
制。盖以钦若昊天,率见昭考,兢兢业业,惧不克歆。而末予冲人,负扆南面,以听天下,其敢遑处!将来明堂,专以配帝严父,余悉移于大庆、文德殿,以伸昭事孝思之心。」于是文武百僚太师、鲁国公祭京等五上表,恭请皇帝御明堂颁常视朔,负扆听朝。乃下诏曰:「朕嗣有令绪,遹追先猷,永言孝思,欲报之德,右我烈考,克配上帝,而宗祀明堂,久失时制。夙兴夜寐,罔敢遑宁。取成于心,稽古有作,僝工度地,不日而成,事帝飨亲,于是获考。非(持)[特]予一人之庆,亦惟
尔万邦之休。若稽先王,考古成宪,孔子不去告朔之饩,孟轲勿毁行政之堂,中夜以思,诚不可废。视朔布政,可依所请;若负扆以朝诸侯,南面而听天下,厥有路寝,岂必明堂 夫成而不居,朕之所志,百辟卿士,毋复有言。」
七月二十九日,礼制局奏,议明堂视朝听朔奏告:「臣谨按,古者朔必告庙,故《论语》称『告朔告庙,然后视朝』,《礼记》考庙、祖考庙皆祭,《国语》有月祀则告庙故也,示颁于天子者不自专,乃继述之意。孔子不欲去告朔饩羊,吉月朝服而朝,其重朝礼也如此。今太庙朔祭正合古义,如遇明堂听朔,合于太庙每室祀文奏告听朔之意。」
议四时朝觐皆南乡:「臣谨按《礼记》,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南乡而立,三公北面。盖听朔则各随其方,朝觐皆负斧扆而南乡,故经不称青阳、总章之位而独称明堂位,夫是谓坐四星之中,向明而治。伏请每朝并御明堂而南乡,朝退随月御明堂布政,闰月则居门。」
议视朝并逐月御堂仪仗:「臣谨按黄麾大仗五千二十五人,自来大庆殿大朝会用之。今来明堂大朝会,五方各设半仗,环绕周 ,以极文物之盛。契勘黄麾仗旗帜并仗卫人袍衫抹额,其质有五方色。今来环绕周 十二堂,虽兼用五方色,令各随其方本色为当。如得允当,请下有司豫办施行。谓如东方半仗六分,青色用(用)一分,余色各一分之类。仍乞下有司审度,量地之宜排设。如地有余,即中央用黄麾大仗,
车辂设于南门之外。月朔视朝并用角仗。」
议修定时令:「臣谨按《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官》太师,颁告朔于邦国。盖听朔则每月听朔政于明堂,颁朔则以十二月朔政颁于诸侯。又按《周礼 月令》,天子居青阳、明堂、总章、玄堂,每月异礼。然《月令》之文,自颛帝改历术,帝尧正人时,《大戴》有《夏小正》,《周书》有时训,《吕氏春秋》有十二纪。《礼记 月令》虽本于吕氏,然其所载皆因帝王旧典,非吕氏所能自作也。唐开元中,删定《月令》,国朝亦载于《开宝通礼》,及以祠祭附为祠令。今肇建明堂,稽《月令》十二堂之制,其时令宜参酌修定,使百官有司奉而行之,以顺天时,和阴阳,诚王政之所先也。」
议每岁十月朔御明堂受来岁新历颁之郡县:「臣看详太史局每年以十月朔就崇政殿进呈来岁历日。谨按《月令》,以季秋之月为来岁受朔日,考之夏以建寅为正,商以建丑为正,周以建子为正,今以十月为来岁,何也 盖古者重谷敦本,三(岁)[时]务农大毕而岁功成,所以名一岁也。又以《诗》考之,『曰为改岁,入此室处』,十月闭塞而成冬,故谓之『改岁』也。《月令》以季秋受来岁朔日,正以十月为来岁。今拟以每岁十月朔明堂设仗,受来岁新历,退而颁之郡县。其有随(身)[月]布政依此。」
议大朝会立班:「臣谨按《周官》朝士、司士、大仆掌外朝、治朝、燕朝之法而正其位,则三朝之位也。又按《礼记》,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南乡,三
公、诸侯、伯、子、男、九夷、八蛮、六戎、五狄、九采、四塞之国,各以内外尊卑为位,则明堂朝诸侯之位也。盖周制三朝皆有定位,其诸侯、四夷之朝会则于明堂焉。今若元正、冬至、仲夏朔及应大朝会,欲乞并御明堂,除辽使依宾礼,蕃国各随其方,立于四门之外。」
议布政宣示御批手诏:「臣谨按孟子谓齐宣王曰:『明堂,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是以古者皆谓明堂为布政之宫。黄帝有合宫之议,舜有总章之访,《黄帝内经》亦载坐明堂问臣下之事。今颁布政宫,若御批、手诏令宣示下者,并乞于明堂宣示,然后出牓朝堂,颁布天下。」
议宣读赦书、德音:「臣看详赦书、德音,旧系文德殿宣。谨按《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盖王者行庆施惠,与物惟新,若雷雨之动,无不被其泽者。自非上当天心,幽契神理,民或未孚。明堂者,上帝、皇考之所临,需泽之所施,即此而宣布,质诸鬼神而无疑者也。今乞除合御楼肆赦外,其余赦书、德音并就明堂宣读。」
议朝会遇节假等日不废:「臣切惟朝会之礼,厥有典常,然或有时而罢者,为大祠日也,为忌前一日也,为节假也,为有故缀朝也,臣请论其不可废者。伏见旧制,朝会适在大祠日,即改御崇政殿。然春朝、夏宗、秋觐、冬遇,时会众同,定制也,虽在大祠日,曷可废哉 但其日乐备而不作可也。臣谓大祠日朝会不可废者以此。《祭义》曰:『忌日不用,非不祥
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尽其私也。据此,正谓忌日不用耳。视朝,礼之大者也,以细妨大,非所宜。臣谓忌前一日与节假不当罢朝会者以此。谨按庆历五年五年:按《长编》卷一五二记此事于四年十月。,曾公亮奏:『朝廷行辍朝礼,其日后殿须坐,则礼有轻重,自可略轻而为重,更不行辍朝礼更:原作「又」,据《长编》卷一五二改。。』谏院奏:『曾公亮所陈于辍朝之间适宜顺变,然虑君臣恩礼之情有所未尽,欲乞除人使见辞、春秋二宴合行举乐,即次日辍朝。余依曾公亮所奏。』诏可。今明堂朝会,国之大经,或遇有故当辍,即依故事移就次日。臣谓朝会之不可废者(如)[以]此。」
议差官属:「臣谨按,古者掌明堂之事,载于经史可考者,若《周官》大史掌『正岁年以叙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及:原无,据《周礼注疏》卷二六补。,颁告朔于邦国,闰月,诏王居门终月』,盖明堂听朔、颁朔之事也。自三代以后,典礼废缺。《汉志》明堂月令四人,各主一时之事,明言所职以和阴阳。宋及齐、梁置明堂令、丞,掌祀五帝之事。隋、唐始以郊社令、丞兼掌明堂之位,扫除内外及设燎坛。虽专置令、丞,殊非古制。今肇建明堂,统和天人,凡宗祀、听朔、布政、朝会,远法成周之制,欲乞置明堂颁政一员为长,颁事二员为贰,颁朔每方二员,各掌远方之事,以备太平盛典焉。其提举、管勾官,亦令随事置员。」从之。
政和七年九月一日,诏颁朔布政自十月为始。
十月一日,皇帝御明堂平朔左个,以是月天运、政治及八年戊戌岁运历数布于天下。自是每月朔御
明堂,布是月之政,每岁十月以来岁运数布于天下。宣和二年,始用正月朔布是岁之运数,后以为常,其文不能尽录。
九日,文武百僚、太师鲁国公蔡京等上表,恭请皇帝御明堂,负扆朝百辟,南面听天下,批答不允。京等再上表陈请,始诏从之。
二十一日,诏:「应颁朔布政诏书入急脚递,依赦降法。诸路监司、州县依此。应颁朔布政诏书付吏部,差人吏、工匠、纸札,限一日以事分下六曹,限一日下诸路监司,违者杖一百。应承受颁朔布政诏书,监司随事检举下诸州,州下诸县。牓谕讫,具已施行申州,州申所属监司以闻。共不得过十日,违者杖一百。若检举不以时,施行不如令,加二等,不以赦降原减。」
十一月一日,皇帝御明堂,南面以朝百辟,退坐于平朔,颁政。
十二月二十一日,诏:「今后颁月令、颁政官,当殿依降麻仪搢笏宣读,舍人二员对展。」
二十五日,提举京西北路常平等事时君陈奏:「共惟皇帝陛下肇建合宫,诞布仁政,每月谷旦行月令以顺阴阳,德至渥也。内以诏书降付省部,外则委之监司、郡守,推而行之,孰敢不虔!然窃考成周之时,凡治教政刑之法,莫不垂于象魏,使万民可观。浃日以敛之,而又设官分职,月吉则属民而读邦法。臣愚欲乞今后以颁朔布政诏书并昭示于魏阙之下,使民拭目而观,咸知陛下德意。诸路州县集民宣读,悉意奉行,印给黄牓,遍行晓谕。」诏都下于
河南北市、诸州军于颁诏所牓示。
【宋会要】
政和三年三月八日此前原批:「此条与礼书『明堂大礼』相连,盖是明堂颁朔。」又天头原批:「明堂颁朔。」,诏;「颁月之朔,使民知寒暑燥湿之化,而万里之远,虽驿置日行五百里,已不及时。千里上可前期十日先进呈,取旨颁布,诸州长吏封掌,候月朔宣读。」
重和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诏应千里外并前二十日颁降。
六月二十九日,起居郎李弥逊奏:「契勘太史局天文院崇天台浑仪所隶秘书省,今来颁朔布政,既建府设官,则太史局等处虑合拨隶明堂颁朔布政府,庶几体统相承,治以类举。」从之。
宣和二年七月二十九日,诏:「颁政事、颁朔,人主之事,不可以为官称。可减罢颁政一员不置;颁事二员改置司常一员,掌颁朔布政等事;颁朔四员改置司令二员,掌读月令等事。以上并隶明堂颁朔布政府。」
八月十四日,诏明堂颁朔布政府详定官并罢。
四年二月十四日,太宰王黼言:「今编类到明堂颁朔布政司政和七年十月止宣和三年十月颁朔布政诏书,及建府以来条例,并气令应验,《目录》一册,《编类》三册,《岁令》四册,《朔令》五十一册,《应验录》四册,总六十三册,谨随表上进以闻。」
钦宗靖康元年二月十日,罢明堂颁朔布政。绍兴元年二月十一日天头原批:「明堂颁朔止此,以下为明堂大礼。」,礼部尚书秦桧等言:「明堂之礼尚或可举,然而事大体重,更乞博采 议,审择其中。至于参稽沿革,讨
论典礼,(真)[直]有司之职也,宜诏令礼部、御史台、太常寺条具明堂合行事件。」十六日,诏令有司参酌讨论闻奏。
七月十二日,礼部言:「准诏参酌皇佑诏书,将来请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祇于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合用神位四位,元係禦筆明金青出字,雕木縷金,五綵裝蓮花戲龍座,黃紗明金罩子,黃羅夾軟罩子,黃羅襯褥,朱紅漆腰 套匣,黃羅夾帕,事件全。昨缘扬州渡江遗失,乞下所属疾速制造。」从之。
十七日十七日:此前原有「十八日上合」五字,显与下条首五字重,删。,上致斋于内殿,文武百官各致斋于所司。
十八日,上合祭天地于明堂,奉太祖、太宗(酌)[配]。礼毕不受贺,文武百官拜表称贺如仪。
二十五日,诏:明堂大礼,越州天庆观差同知枢密院事富直柔,温州景灵宫差本州岛守臣,行恭谢之礼。太史局选用九月三十日,从之。
二年闰四月二十七日,太常少卿王居正等言:「九月二日,季秋祀昊天上帝前二日,奏告神宗皇帝配侑。居正等窃惟去岁明堂大礼,是时礼官仰稽神宗圣训,及取司马光、吕诲、王安石等说,皆以谓向者明堂配以近考,失《孝经》本旨,遂请以太祖、太宗配,而朝廷参用侍从、台谏之议行之矣。其九月四日祀昊天上帝,实每岁季秋大飨明堂之礼,今既不敢因旧配以神宗,而去岁明堂缘奉诏书参酌皇佑故事,有合祭并配之礼,与今来每岁季秋祀上帝礼复不同。乞令礼官合议,取旨施行。」从之。已而权礼部侍郎赵子
(画)[昼]等言:「谨按《孝经》:『郊礼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说者谓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肇造区夏者,皆无配天之记。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则创业之君太祖是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者。仰惟祖功宗德,万世不迁,配帝配天,礼无易此。顷当三岁之亲祠,爰奉祖宗而并配,虽为旧典,其实权宜。自今每岁季秋摄事,臣等伏请专祀昊天上帝,以太宗皇帝配侑。」诏依。
绍兴四年四月六日,礼部、太常寺言:「礼部侍郎、兼侍讲、兼权直学士院陈与义奏:『窃惟明堂之礼,有西汉武帝汶上之制,绍兴元年实已行之,若再举而行,适宜于今,无戾于古。』太常丞詹公荐、太常博博士刘登奏:『窃考古之巡幸,自非封禅告成,未有行郊祀者。如汉武帝一时巡狩,不过祀明堂而已。今岁若且祀明堂,实得权时之义。』又贴黄称:『绍兴元年止设四位,即不曾从皇佑诏书兼祀百神。』诏将来行明堂大礼,令有司条具合行礼仪闻奏。今具下项:一、昨绍兴元年以明堂大礼为称,今来大礼,欲依绍兴元年体例施行。一、神位系设昊天上帝、皇地祇,配以太祖、太宗皇帝,共四位。并天皇大帝、神州地祇已下从祀共七百六十七位,总计七百七十一位,并合用神位版。乞下工部,指挥文思院,计会(大使)[太史]局指说,依数制造施行。一、祭器共计七百七十一位,合用陶器:豆六十只,并盖。内十二只准备。
簠十二只,并盖。内四只准备。簋十二只,并盖。内四只准备。尊五十只,内十只准备。罍五十只,内十只准备。樿杓一百只,登四百三十二只;并盖。内二十只准备。铜器:铏鼎二只,并盖。牛鼎四只,羊鼎四只,豕鼎四只,局、毕、罩并全。搏黍豆一只;并盖。竹木器:笾一千八百只,内十只准备。豆千七百五十只,内十只准备。簠七百七十三只,并盖。内一只准备。簋七百七十三只,并盖。内二只准备。尊一百四十三只,并杓。内二十只准备。毛血盘二十五只,内三只准备。币篚四十五只;内六只准备。匏爵并玷各十五副,内三副准备。盘匜一副,罍洗共十二副,内爵洗二副准备。爵盏并玷各七百七十五只,内八只准备。饮福俎一面,铁烛台八百一十六只,大八只,中十六只,小七百九十二只。俎九百一十面。内三十面准备。昨绍兴元年明堂大礼,绍兴府烧变制造到殿上正、配四位祭器,并文思院铸造到牛羊豕鼎等,昨绍兴府沿火烧毁不存。今来开坐到祭器名件,并合创造,乞令太常寺图画样制,下两浙转运司,令所属州军均摊制造。所有陶器,乞下绍兴府余姚县烧变,并乞于大礼前十六日起发赴太常寺送纳。内系铸造铜器,仍乞工部下文思院铸造施行。一、大乐堂上登歌乐,编锺一架,编磬一架,柷敔二,钥四,埙二,箎二,笛四,巢笙四,和笙四,箫二,搏拊鼓二,瑟二,麾幡一,二、三、五、七、九弦琴各二,已上乐器见在太常寺;七星、九曜、闰余匏各一,见阙,乞下工部创造。其见在乐器内有损动、颜色故暗,乞令工部下所属添修雅饰施行。一、朝服、祭服等,昨
应奉绍兴元年明堂大礼,见有朝服一十三副,祭服六十二副,赞者衫帻二十三副赞者:原作「贫者」,按祭祀官员无所谓「贫者」,据后文「赞者五十九人」句改。,供奉官衫帻一十二副外,合令创造下项,并乞下工部计料制造施行。分献官五十八员,奉礼郎五员,以上合创造祭服六十三副;赞者五十九人,合创造绯罗宽衫、分帻勒帛八十八副;宫架乐工合用二百九十四人,乐正二人,合创造绛公服二副;引舞乐二十二人,合创造武弁冠、绯绣抹额、绯绣鸾衫、铜革带、履鞋二十二副;引舞色长二人,合创造紫绣袍、幞头、紫绣抹额、执杖子二副;文郎、武郎共一百三十二人,合创造紫絁冕、皂绣袍、革带、履鞋一百三十二副;执色乐工一百三十五人,合创造绯绢宽帻子、勒帛一百三十五副;掌器事三人,合创造绯绢宽衫、帻子、勒帛三副。一、昨来明堂大礼,依仪合用盥、洗、盘、匜;并皇帝位版二面,系黑漆金字;亚献、终献位版二面,系黑漆朱字;公卿位版八十片,黑漆;腰 一副,黑漆蓋版;黄罗二幅,夹帕一条。并系工部行下文思院制造。所有 擎位版兵士八人,系绍兴府差禁军充,于大礼前一日赴太常寺教习祗应。今契勘上件盤、匜、位版並腰 、黃帕,昨經紹興府遺火焚燒,所有今來明堂大禮,合行創造,欲並依上件數目,令工部指揮文思院計會製造。内兵士乞令临安府依例差拨施行。」诏陶器令绍兴府余姚县烧变,余令文思院制造,余从之。
同日,臣寮上言:「伏望诏三
省,俾有司参酌损益,务崇简俭,勿为无益,徒有耗费,庶几称陛下钦祀天地以实而不〔以〕文,乃为尽善。」上谓宰臣朱胜非曰:「当此多事,固非制礼作乐之时。然祭天之礼,不可有阙,若礼数不备,不如不祭。」于是诏令礼部、太常寺条具。
五月七日,礼部、太常寺言:「昨扬州郊礼大礼并绍兴元年明堂大礼,其实不曾设置,所有今来明堂大礼,合依上件礼例,即便不须设置。」从之。
六月十四日,上曰:「祖宗以来,每遇大礼,凡所观见去处例皆雅饰。今多事之时,惟事天礼当严恭尽诚,其余宜从简省,所有雅饰可令并罢。」
七月十三日,礼部言:「将来明堂大礼,行礼合用黄罗拜褥,昨来系改用绯。」诏依例用绯。
二十四日,诏:「明堂礼毕,依绍兴元年权宜之制,于常御殿宣赦。」
二十六日,诏明堂大礼使差朱胜非,(仪礼)[礼仪]使差孟庾,礼御使差赵鼎,礼器使兼礼顿使差胡松年,余依绍兴元年例施行。
八月二十五日,后殿进呈户部侍郎、兼权临安府梁汝嘉札子,以明堂行礼殿成,乞提领官以次推赏。上曰:「朕爱惜名器以待战士,岂因土木之功遽使转官,但可等第支赐尔。」
九月十二日,致斋行事、执事官朝服,百僚常服,诣后殿起居,请上致斋。上宿斋于内殿,文武百官宿斋于本司。十三、十四日,上宿斋于内殿。十五日,上合祭天地于明堂,以太祖、太宗配。嗣濮王仲諟亚献,知大宗正事士终献。礼毕,车驾还内,不受贺,文武百官
拜表称贺如仪。
二十三日,诏军头引见司:「今月十五日明堂大礼回,应随驾诸班直、文武亲从亲事官、亲兵五军将校并诸色祗应人等失仪,拽断围子,排立交(牙)[互],损坏仪注、军器、衣甲、器械等,并特与放罪,仍免估剥陪偿。」
绍兴七年四月二十一日,礼部、太常寺言:「准三月二十七日诏,条具将来行明堂大礼合行礼仪:一、依自来大礼,前一日皇帝诣太庙亲行朝飨之礼。昨绍兴元年并四年大礼,缘太庙迎奉往温州奉安,其逐次大礼前一日,系朝廷差官诣温州奉安所分诣行礼。今来太庙已迎奉赴行在奉安,所有今来明堂大礼,合依礼例,皇帝前一日诣太庙行朝飨之礼。一、昨绍兴四年明堂大礼所设神位,系设昊天上帝、皇地祇,配以太祖、太宗皇帝,共四位,并天皇大帝、神州地祇已下从祀共四百四十三位。所有今来明堂大礼,正、配四位所设神位,欲依绍兴四年礼例施行。一、将来明堂大礼,正、配四位合用竹册四副,并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合用竹册一副,前一日朝飨太庙合用竹册一十一副,欲乞并令工部依法式修制。」诏依。
二十七日,诏:「将来明堂大礼,前二日朝献景灵宫,设位并于常御殿。」时车驾巡幸建康府,太常少卿吴表臣言:「绍兴元年明堂大礼,系于常御殿设位,绍兴四年系于射殿设位行礼,乞下有司相度。」至是,太常寺相度合常御殿,比之临安府行礼殿
阔狭虽不同,可以随宜趱那铜设、祭器、大乐行礼,故有是命。
五月二十六日,诏大飨明堂〔用〕九月二十二日。以太史局言其日辛巳,系属九月节用辛日也。
六月十八日,诏明堂大礼以射殿作(齐)[斋]室。
二十三日,臣寮言:「窃见绍兴四年明堂大礼,前一日朝飨太庙。是时太庙、景灵宫寓温州,故委提点奉迎所差官行事。今来驾幸建康,见修太庙,陛下遭此大故,躬行三年之丧,则前期朝飨之礼更当考据。臣愚以谓将来明堂大礼前一日,皇帝宜依列圣故事,躬诣宗庙行朝飨之礼。其奏乐、受胙,特乞寝罢,庶合礼制。」诏:「将来明堂大礼,依已降旨前一日朝飨太庙,其奏乐、受胙,令礼部、太常寺同共讨论。」既而礼部、太常寺〔言〕:「检详景德、熙、丰南郊故事,皆在谅闇之中。当时亲郊行礼,除郊庙、景灵宫合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其逐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看详逐件故事,即无去奏乐、受胙之文。兼祖宗故事所载,大飨明堂盖亦为民祈福,今讨论奏乐、受胙,合且依祖宗累朝已行故事施行。」从之。
七月十七日,太常博士孙邦言:「得旨:『明堂大礼前二日朝飨景灵宫,前一日朝飨太庙。今明堂行礼日并朝献景灵宫,系在常御殿设位,可以依仪用丑时一刻。所有朝飨太庙,缘在行宫外修盖,兼系车驾巡幸,窃虑难以依在内时刻行礼。』谨按汉武帝郊泰畤,平旦出宫。又《晋 礼乐志》:『江左多虞,不复
晨贺,夜漏未尽十刻开宣阳门,至平旦始开殿门。昼漏上五刻,皇帝乃出。』晋方多虞之时,虽朝会犹在平旦之后。今相度,欲依晋、汉故事,是日行宫比常日早二刻开门,以俟车驾出诣太庙行礼。」从之。
九月十八日,上致斋于内殿。是日,诏赵鼎特趁赴景灵宫、太庙、明堂大礼,陪祠立班。
十九日,奏请上赴斋宫。二十日,景灵宫行礼。二十一日,上诣太庙行礼。是日,诏淮南西路安抚使张浚已到行在,特令趁赴明堂大礼,陪祠立斑。二十二日,明堂行礼如仪。以(中)[仲]弼亚献,士珸终献。
九月二十二日皇帝大飨明堂,致斋之日,并进素膳。及宿斋室,传敕左右,祠殿在近,禁卫毋哗。前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并遣内侍宣谕读册官,至御名必读,毋得回避。初诣太庙,依仪乘辇施伞扇至大次,是夜车驾至庙南棂星门外,即命却伞扇,入棂星门,乃降辇步入大次。及行祼瓒毕,还版位,乐作,复遣内侍传敕协律郎,乐备九奏,徐其音,毋得少有减促。三日祠事酌献既毕,有司奏请还御小次,不听。此皆帝王盛德之事,史册之所罕载,欲望付之史馆。」从之。 三十日,太常博士孙邦言:「恭
绍兴九年八月十五日,诏:「将来行明堂大礼,其祭服、礼器,令礼部、太常寺更加讨论。」先是,进呈礼部、太常寺申审,郊祀、明堂皆祀天,来年系大礼,合预申明。秦桧等欲集议,上曰:「且依近制行明堂礼可也。」上因宣谕:「往年行礼,礼服、
礼器皆故弊不如法,如尊俎罍爵,形制皆不合古。」故有是命。
十年五月十三日,礼部、太常寺言:「准御札,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太史局选用九月十日辛亥吉。」从之。
七月二十五日,太常少卿陈桷言:「自今大礼,依仪户部、兵部、工部尚书奉俎入门,举鼎从入至西阶下,太官令以匕于鼎升熟体载于俎。今来明堂大礼,御药院承指挥,令文思院造举鼎官祭服三十二副。今欲乞从本寺申吏部,依上件已制祭服并自来大礼例,差明堂举鼎官三十二员,依(议)[仪]举鼎至殿西陛下出熟行事。」礼部、太常寺看详,依自来大礼仪,合差举鼎官举鼎行事。从之。
八月七日,诏:「九月十日明堂大礼,应行事、执事官等,务在严肃,如有懈怠不恭,令合门取旨送御史。」
九月五日,臣寮言:「皇佑诏书:『明堂行礼,禁卫之中务要严整,常令人前后谨察辩视,非预祀事者无得辄近禁卫。如有违慢,必行朝典』。又宣仗卫、执仪军士,各令按(识)[职]行列,不得交杂往来。又大礼使言:『准郊例,非预祀事人阑入坛壝,当议处斩。』今虑行事臣寮、引接从人敢有辄至大次,预须约束。盖为至尊亲行盛礼,出宫禁,勤步武,升降于坛殿之间,凡百侍卫之臣,尤宜儆戒周谨,夙夜严密,所以祖宗之朝特有前项处分。今来明堂宗庙大礼在近,望戒饬皇城内外官司严行觉察,不得少有疏略懈怠。」诏依,令检坐条法申严施行,仍出榜晓谕。七日,
文武百寮诣常御殿奏请皇帝赴斋室。八日,皇帝诣景灵宫行礼。九日,车驾诣太庙行礼。十日,皇帝诣行礼殿行明堂礼,以同知大宗正事士亚献,严州观察使安时终献。
殊应,愿陛下承天之休,愈思警戒,饬躬修政,仰答上穹,用迎景贶。庶几整军经武,缮甲励兵,待时而动,无不如志。大礼告成,有兹庆事,乞以臣章宣付史馆。」从之。 十九日,御史中丞何铸言:「仰惟陛下寅畏上天,严恭祀事,圣德至孝,感格昭然。乃者宗祀明堂,宸衷翼翼,周旋中礼,罔不祗肃。至于久立版位,恭俟乐成而不即小次;荐飨庙室,孝思追感而泪堕裀褥。此皆前世人君稀阔难行,而陛下发于至诚,安而行之,是以神祇祖考,来飨来临,昭格之迹,先后创见。爰自季秋改朔以来,阴雨不已,及至七日, 臣奏请皇帝致斋,应时晴霁。八日诣行礼殿,九日出太庙,天宇晏温,风日弥爽。至十日丑时,陛下自斋宫诣明堂行礼,酌献之次,阴景晦冥,密云不雨,直至礼毕,乘舆还宫,甫入宫门,雨点欲零。洎仪卫、百执各归其所,然后雨作。中外欢呼,称孍感异。臣备数陪祠,躬
三十年十月二十一日,礼部、太常寺言:「当郊之岁,季秋择日,皇帝亲行大飨徽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依仪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一日于文德殿,一日于太庙,一日再赴文德殿。欲乞将射殿权作明堂殿设位行礼,后殿权作文德殿宿斋,应合行事务,依绍兴十年明堂、绍
兴二十八年南郊大礼,令有司检照体例排办。」从之。
三十一年二月二十七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明堂大礼并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朝飨太庙,卤簿、鼓吹、诸军音乐、警场,并礼毕御紫宸殿群臣称贺,次御门赐赦宫架,欲并依元丰三年、熙宁元年典故,备而不作。」诏免称贺,余并依。以显仁皇后服制尚在三年之内故也。
四月一日,太常寺言:「将来明堂大礼,合行礼日辰,太史局选定九月二日辛未吉。」从之。
五月一日,上谓辅臣曰:「昨见临安府所进明堂大礼排办册子,可更令有司逐一看详,内有不必创置及可免添修换造者,即不得枉费财用。」
七月二十四日,太常寺言:「奉诏:明堂大礼,朝飨景灵宫、太庙,遣大臣摄事行体,皇帝亲行大飨之礼。其合用册文,令学士院修撰晋写进书讫,降付礼部。内景灵宫册文一首,述以明堂大礼前二日朝献景灵宫遣官摄事之意。太庙册文一十一首,并述以明堂大礼前一日朝飨太庙遣官摄事之意。明堂大礼册文二首。并述以明堂大礼亲飨之意。」从之。
八月四日,太常寺言:「将来明堂大礼行事日,皇帝自斋殿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出斋殿,入新置便门里明堂门外稍西,降舆步入大次,服衮冕。前导官前导皇帝出大次,入自正门,由宫架东升,自东陛至版位。」从之。
同日,太常寺言:「将来明堂大礼,前期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遣大臣摄事,主上惟亲行大飨之礼。銮驾既不出宫,所有车路仪仗、供帐、宿顿之属,更不排
办。兼依干兴(事故)[故事],乐舞以渊圣皇帝升遐备而不作。」从之。
九月二日,皇帝诣行礼殿行明堂礼,以皇子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建王玮亚献玮:原作「某」,乃避讳而改,今从《宋史》卷三三《孝宗纪》一回改。按此人即宋孝宗,后改名「」,今从当时之名作「玮」。,昭化军节度使、嗣濮王士輵终献。
淳熙六年三月九日,(昭)[诏]:今岁明堂大礼,令礼部部:原无,据下条所述补。、太常寺详议。
十七日,宰执进呈礼部、太常寺奏,上曰:「明堂合祭天地,并侑祖宗,从祀百神并依南郊礼例,可依详议事(礼)[体]施行。」
十八日,诏:「明堂大礼,除事神仪物、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及中外支费,并从省约。」九年、十五年如之。
四月十三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明堂大礼,依仪皇帝散斋、致斋,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一日于文德殿,一日于太庙,一日再赴文德殿。上设正、配位,亲祠行礼;从祠神位,差官分献行事。乞令太史局前期以神位次序具图本申取指挥,降下(绯)[排]办。其御札降,祭告五岳、四渎及朝献景灵宫、前二日。朝飨太庙别庙,前一日应合行事务,乞令有司依淳熙三年郊祀大礼例,检举(绯)[排]办。」从之。
十八日,礼部、太常寺言:「已降指挥,今次明堂大礼并排设大辇、玉辂。祀前一日,皇帝朝飨太(宗)[庙]毕,乘玉辂入丽正门,降辂乘舆,用平辇。归文德殿宿斋。其大辇及四辂止合后从。」诏除大辇免行排设,余依已降指挥。
五月六日,诏以权两浙转运判官韩彦质为提点一行事务,仍依已降指挥,务从省约,更不差置属官。自后同。
七月五日,诏:明堂大礼庙献朝飨,亚献差皇太子,终献差永阳郡王居广;
别庙初献差嗣濮王士輵,亚献差恩平郡王璩,终献差保康军节度使士歆。
二十三日,诏:「明堂大礼,应行事、执事等官务在严肃,有懈怠不恭者,令合门取旨送御史台。」
九月十三日,文武百僚诣文德殿,奏请皇帝诣斋殿。十四日,皇帝诣景灵宫行礼。十五日,皇帝诣太庙行礼。十六日,皇帝诣行礼殿行明堂礼。同日,明堂礼成,宰臣赵雄等奏:「肇禋总章,积雨骤霁,熙事庆成,神天顾歆,景贶飨荅,舆情胥悦。陛下拜跪虔恭,不御小次,圣躬良劳。」上曰:「敬事天地祖宗,初不觉劳。久雨即霁,星月灿然,殊可喜。」
淳熙九年六月八日,太常少卿余端礼等言:「太史局缴到《明堂神位图》,数内『传说得之』,本寺检照《春秋正义》:『天策傅说星,《史记 天官书》之文,庄子云傅说得之,以骑箕尾。傅说相商高宗,死而托神于此星,故名为傅说。』及《政和五礼新仪》,太史设神位版,传说在寅阶内壝之内,即不是傅说,此太史局循习谬误,乞改正。」从之。
七月六日,诏:明堂大礼,以皇太子惇充亚献,嗣濮王士歆充终献。前一日飨别庙,初献差少傅、静江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恩平郡王璩,亚献差昭庆军节度使、濮王位检察尊长士岘,终献差和州防御使、知大宗正事不息。
九月十三日,车驾诣明堂行礼讫,文武百僚赴紫宸殿称贺。质明,皇帝登门肆赦。毕,上帅文武百僚诣德寿宫上寿、饮福、称贺。恭承太上皇帝圣旨,为泥泞
免到宫。自绍兴元年至此,并详见后《中兴礼书》。
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太常寺言:「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检照绍兴三十一年六月十六日礼官议,按礼经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元佑之初,大飨明堂,而哲宗居神祖之丧,礼官谓景灵宫、太庙当用三年不祭之礼,遣大臣摄事。或谓圣祖为天神,非庙飨也,当时虽从其说,然黄帝实我宋之所自出,岂得不同于宗庙 今秋有事于明堂,以孝慈渊圣皇帝升遐,主上持斩衰之服,考之礼经及元佑已行故事,并当时礼官所议,窃谓前期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皆当遣大臣摄事,主上惟亲行大飨之礼。其玉帛、牲牢、礼料、器服、乐舞,凡奉神之物依典礼外,銮驾既不出宫,所有车辂、仪仗、供张、宿顿之属,令有司更不排办。礼毕于殿庭宣赦,及朝飨景灵宫,朝飨太庙,缘皇帝在高宗圣神文武宪孝皇帝谅阴之内,乞依上件典故。」从之。
五月十一日,权礼部侍郎尤袤等言:「逐次明堂大礼所设神位,沿革不〔一〕。绍兴四年、七年、十年,设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并天皇大帝已下从祀四百四十三位;绍兴三十一年,设昊天上帝、徽宗皇帝并五方(地)[帝]、五人帝、五官神从祀共一十七位;淳熙六年、九年,设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并天皇大帝以下从祀共七百七十一位。今来缘高宗皇帝几筵未除,考于典礼,未合升配。」从之。
二十五日,宰
执进呈礼官申(谓)[请]明堂画一。上曰:「配位如何 」周必大奏:「礼官昨已申请,高宗几筵未除,用徽宗故事,未应配坐,且当以太祖、太宗并配宗:原作「祖」,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他日高宗几筵既除,自当别议。大抵前代儒者多因《孝经》严父之说,便谓宗祀专以考配,殊不知周公虽摄政,而主祭则成王。自周公言之,故曰严父耳。晋纪瞻荅秀才策曰:『周制,明堂宗其祖以配上帝,故汉武帝汶上明堂,舍文、景而远取高祖为配。』此其证也。」留正奏:「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是严父专指周公而言,若成王则其祖也。」上曰:「有绍兴间典故在,自可参照,可以无疑。」
二十七日,太常寺言:「明堂大礼,缘在高宗圣神武文宪孝皇帝谅阴之内,将来行事合服吉服。今皇帝见服布素,乞自受誓戒以后,依典礼权易吉服,至礼毕仍旧。一、文武百僚应行事、执事、应奉官,并禁卫、执打从物等,自受誓戒以后,并合权易吉服,俟宣赦毕依旧。一、九月一日、八日,缘系在受誓戒、散斋、致斋行事之内,免诣德寿宫高宗皇帝几筵前烧香、一、昨淳熙九年明堂大礼,大庆殿作明堂殿行礼,后殿作文德殿致斋,依仪枢密院以下诣垂供殿起居。一、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于文德殿。一、明堂大礼毕,紫宸殿受贺,欲依绍兴三十一年免称贺。一、本季内朝献等,并依典礼权罢。一、恭谢景灵宫等处,依礼例分诣行事。一、明堂大礼,合于行礼殿习仪外,其朝献景
灵宫、朝飨太庙,系遣官摄事,更不习仪。」从之。
七月四日,〔诏〕:明堂大礼,以皇太子惇为亚献,嗣濮王士歆为终献。朝飨太庙,以皇太子惇为初献,少傅、荥阳郡王伯圭为亚献,士歆为终献。
八月六日,礼部、太常寺言:「起居舍人郑侨言:『大飨之礼,陛下身亲行之,歌乐之作似不可废,其它委官分献与夫先期奏告之所有合用乐者,若设而不作,不亦可乎 今明堂典礼与其它祀事不同,若因而裁定,亦足为将来之法。』奉旨令礼部、太常寺详议以闻。检照景德二年十一月有事于南郊,时 臣上表请举乐,诏郊庙用乐如礼,事毕复寝。熙宁元年,依景德二年故事,并除郊坛、太庙、景灵宫礼神用乐外,有卤簿鼓吹、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元丰三年,诏依熙宁元年南郊例施行。今详议将来明堂大礼,遣官朝飨景灵宫,朝飨太庙行礼,所设登歌、宫架、乐舞,缘祖宗已行典礼,欲除降神、奠玉币、捧俎、酌献、换舞、彻豆、送神依典礼作乐外,所有皇帝并三献官盥洗、登降、行步导乐备而不作。」从之。先是,内降御札曰:「朕何神天之顾,赖宗佑之灵。嗣缵丕图,久底多方之乂;亲承元祀,率循三岁之常。礼盖重于合祛,谊并崇于陟配。念方在谅阴之疚,惧莫修肆类之文,祗考前朝考:原作「朝」,据《中兴礼书续编》卷五改。,具存明宪,虽云宅恤,无敢废尊。 缘越绋之文,爰饬燔柴之敬。惟郊丘之夙讲,宜路寝之间祠。位度九筵,务斋精而展事;正成万宝,
资备物以将仪。庶申报本之诚,益茂函生之祉。肆浮大号,用戒先期。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其职,相予祀事,罔或不恭。」《朝野杂记》:明堂者,仁宗皇佑中始行之,其礼合祭天地,并配祖宗,又设从祀诸神,如郊丘之数。政和七年,既建明堂于大内,自是岁以九月行之。然独祀上帝而配以神宗,惟五帝从祀。绍兴元年,上在会稽,将行明堂礼,命迩臣议之。王刚中居正为礼部郎官,首建合祭之议,宰相范觉民主之,乃以(帝)[常]御殿为明堂,但设天地、祖宗四位而已。四年,始设从祀诸神。七年,复祀明堂而徽宗崩问已至,中书舍人傅崧卿请增设道君太上皇帝配位于太宗之次。礼部侍郎陈公辅言,道君方在几筵,未可配帝,乃不行。三十一年,始宗祀徽宗于明堂以配上帝,而礼五天帝、五人帝于明堂上,五官神于东厢,罢从祀诸神位,用熙宁礼也。干道以后,说者以德寿宫为嫌,止行郊礼。淳熙六年,用李仁父、周子充议,复行明堂之祭,并侑焉。逮十四年,高宗崩,明年秋季,乃用严父之典。今郊祀从绍兴,明堂从皇佑,惟岁时常祀则以太祖配冬至圜丘,太宗配(亲)[祈]谷、大雩,高宗配明堂宗祀,盖尤延之为礼官时所请云。绍兴、淳熙,分命馆职定撰十七首撰:原作「择」,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降神《景安》,圜锺为宫:「上直房、心,时维明堂。配天享亲,宗祀有常。盛德在金,日吉辰良。享我克诚,来格来康。」黄锺为角:「合宫盛德,金商令时。备成熙事,搜扬上仪上:原作「人」,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骏奔在庭,精意肃祗。来享嘉荐,神灵燕娭。」太簇为征:「休德孔昭,灵承上帝。孝极尊亲,严配于位。嘉荐芬芳,礼无不备。神其格思,享兹诚至。」姑洗为羽:「霜露既降,孝思奉先。陟降上帝,礼隆九筵隆:原作「龙」,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有馨黍稷,有肥牲牷。神来燕娭,想象肃然。」盥洗《正安》:「礼经之重,祭典为宗。上公摄事,进退弥恭。庶品丰洁,令仪肃雝。百祥萃止,惟吉之从。」升殿《正安》:「皇祖配帝,岁祀明堂。冕服陟降,玉佩玱玱。疾徐有节,进止克庄止:原作「此」,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维时右享,日靖四方。」上帝位奠玉币《嘉安》:「大享季秋,百执扬厉。明明太宗,赫赫上帝。祗荐忱诚,式严珪币。祚我明德,锡兹来裔。」太宗位奠币《宗安》:「穆穆皇祖,丕昭圣功。声律身度,乐备礼隆。祗荐量币,祀于合宫。玉帛万国,驩心载同。」捧俎《丰安》:「备物昭陈,工祝告具。维羊维牛,孔硕孔庶。有嘉维韾,加食宜饫。敛时五福,永膺丰胙。」上帝位酌献《嘉安》酌:原作「昭」,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烨彼房、心,明明有融。维圣享帝,礼行合宫。祀事时止,粢盛洁丰。昭受申命,万福攸同。」太宗位酌献《德安》:「受命溥将,勋高百王。寰宇大定,圣治平康。有严陟配,宗祀明堂。神保是格,申锡无疆疆:原作「强」,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文舞退、武舞进《正安》:「温厚严凝,于皇上帝。文德武功,列圣并配。
舞缀象成,肃雝进退。秉翟踆踆,总干蹈厉。」亚、终献《文安》:「总章灵承,维国之常。礼乐宣鬯,降升斋庄。竭诚尽志,荐兹累觞。于昭在上,申锡无疆。」彻豆《肃安》:「于皇上帝,肃然来临。恭荐芳俎,以达高明。烹饪既事既:原作「即」,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享于克诚。以介景福,惟德之馨。」送神《景安》:「帝在合宫,鉴观盛礼。黍稷惟馨,神心则喜。礼备乐成,亦既归止。亿万斯年,以贶多祉。」高宗位奠币《宗安》:「赫赫高庙,于尧有光。覆被万祀,冠冕百王。有量斯币,蠲洁是将。在帝左右,维时降康。」酌献《德安》:「炎运中兴,苍生载宁。九秩燕豫,三纪丰凝。精祀上帝,陟配威灵。锡羡胙祉,万世承承。」孝宗亲享明堂乐曲并同,唯天地位奠币、酌献及太祖酌献、皇帝入小次、大次、亚献、送神等篇,各有删润。又以太祖奠币曲改名《广安》,酌献改名《恭安》,太宗奠币改名《化安》,酌献改名《英安》。
绍熙五年六月二十四日,诏:「今岁郊祀大礼改作明堂大礼,令有司除事神仪物事:原作「是」,据前后同类诏令文字改。、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及中外支费并从省约。仍疾速从实条具闻奏。」
二十五日,内降御札曰:「国家恢列圣之鸿绪,秩百王之弥文。天施地生,尤重合祛之报;祖功宗德,载严并侑之升。肆循三岁之常,间举九筵之飨。朕自罹咎衅,方处棘艰。顾思道弗言之时,岂遑他务;惟越绋行事之谊,莫废亲祠。 易圜丘之仪,近从路寝之礼。适农亩之屡稔,暨边方之咸宁。万宝臻成,庶备盛多之荐;前彝具在,一遵寅畏之谟。上以衍寿于重闱,下以祈安于兆姓。用颁丕号,俾戒先期。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其职,相予肆祀,罔或不恭。」
八月九日,礼部、太常寺言:「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缘皇帝〔在〕大行至尊寿皇圣帝丧制之内,乞并依绍兴三十一年六月十六日、淳熙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典故施行。」从之。庆元六
年大行寿仁太上皇后丧制同。
十三日,礼部、太常寺言:「明堂大礼,缘在大行至尊寿皇圣帝丧制之内,将来行事合服吉服。今皇帝见服衰服,乞自受誓戒以后,依典礼权易吉服,至礼毕仍旧。一、文武百僚应行事、执事、应奉官,并禁卫、执打从物等,自受誓戒以后并合权易吉服,俟宣赦毕依旧。一、受誓戒、散斋、致斋行事之内,免诣大行至尊寿皇圣帝梓宫前烧香。一、昨来淳熙十五年明堂大礼,大庆殿作明堂殿行礼,后殿作文德殿致斋。一、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于文德殿。一、明堂大礼毕,依典礼免称贺拜表。一、恭谢景灵宫等处,依礼例(依)[分]诣行事。一、明堂大礼合于行礼殿习仪外,其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系遣官摄事,更不习仪。」从之。六年大行圣安寿仁太上皇帝丧制同。
二十三日,诏:明堂大礼,以太帅、安德军节度使、嗣秀王伯圭为亚献,宁远军承宣使师淳为终献。师淳以疾,改命工部尚书彦逾。
九月二日,诏:明堂大礼,朝献景灵宫以右丞相赵汝愚为初献,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陈骙为亚献,参知政事余端礼为终献;朝飨太庙以检校少保、兴宁军节度使师夔为初献,右监门卫大将军、眉州防御使不俦为亚献,右监门卫大将军、蕲州防御使不舍为终献。
同日,殿前司言:「明堂大礼,依典礼銮驾不出宫,欲依淳熙十五年例,有临安府诸城门一十六座,欲差素队官兵
守把,每座二十(八)[人],计三百二十人,事毕依旧。」从之。
五日,主管侍卫马军行司公事张师颜言:「明堂大礼,依例差拨官兵三千人趁赴排立祗应,自车驾宿斋日,于丽正门外一带东西两壁守宿,乞照淳熙十五年体例排立。」从之。
九日,诏:明堂大礼,朝献景灵宫,宰执行事合宿斋去处,令就后殿门外。其合经由门户,比常早二刻开。
十三日,诏:「马军行司官兵连日排立,依淳熙十五年明堂大礼例,使臣各特支三贯文,效用军兵各支二贯文,令户部支给。」庆元六年年亦如之。
庆元六年六月十三日,诏今岁郊祀大礼,令礼部、太常寺条具奏闻。
八月二十五日,诏:明堂大礼,以太师、安德崇信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嗣秀王伯圭为亚献,昭庆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
司、吴兴郡王柄为终献。
同日,诏明堂大礼,朝献景灵宫以右丞相谢深甫为初献,知枢密事兼参知政事何澹为亚献,签枢密院事陈自强为终献。
九月三日,臣僚言:「伏见国家今岁多事,而明堂之礼不敢少缓,诚以祀天飨亲,国之大事,此天子所以示万方之孝,迓三灵之厘者也。是以三岁而后一举,先事十日,行礼之官受誓戒于都省,重其事也。俎豆之实,必贵乎洁,所以荐馨;俯伏拜跪,必贵乎恭,所以尽诚也。散斋、致斋各有所,(以)欲其无敢亵也;凡百奔走执事有恪,欲其无敢慢也。考诸礼经,稽诸令甲,从古迄今,率
由斯道。近年以来,礼料之物取具临时,牲牢取诸近甸,果烛之属索之都城,官司既不偿钱,则所供安得嘉旨 此不肃者一也。两序分献八十余员,主献十位或八位,每位六拜,献官或惮烦,则并数位而拜之。此不肃者二也。所差仓场库务等官,既不预宿斋宫,亦合各宿本局,今闻年来间有居家致斋。此不肃者三也。奔走执事,多是临期差百司吏贴,乐工多是市井寄居,衣服蓝缕,容止疏慢,此不肃者四也。夫元祀之重,而循习之弊至此,可不为之革乎 乞申饬有司,继自今应礼料等物,官中并先给钱,依价收买;所供牲牷务要肥美,所供果烛等务要精洁;分献之官毋得仍前怠惰,拜跪须导仪式;所差监当等官,致斋之夕并就本局,不得私家止宿;所有百司吏贴,须前期差定;虽乐设不作,而乐工亦须预行戒谕,使澣濯衣服,阅习仪矩,务要严整。如有违戾,仰御史台弹治。如此,则无小无大,各尽寅恭,祗服祀事,庶几上帝顾歆,祖考来格,降祥隤祉,流庆无穷。」从之。先是,内降御札曰:「朕祗若大猷,率循成宪。接千岁之统,夙殚天明地察之诚;交三灵之欢,遹严祖功宗德之侑。肇启总章之宗祀,嗣新泰畤之亲(词)[祠]。神其宴娭,帝均嘉(向)[飨]。爰属当郊之次,载修肆类之恭。倏端慈壸之忧,方辑颁台之典。念考明制度,具存捐益之宜;而敬事鬼神,参酌尊卑之义。 肃九筵之荐,式隆三举之仪。练良日于用辛,
饬季秋于先甲。急于礼而重于祭,敢忘越绋之行;应以实而不以文,益谨奉盛之告。务专求于诚感,庸罔愧于灵承。钦戒先期,亶孚群听。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厥职,相予肆祀,罔或不恭。」宁宗庆元六年大飨明堂,以谅闇用绍熙礼。绍熙五年明堂,孝宗未卒哭,时赵汝愚朝献景灵宫,嗣秀王伯圭朝享太庙,而上独祀明堂。是年光宗之丧甫踰月,而当行大礼,乃命右丞相谢深甫款天兴之祠,嗣濮王不俦摄宗庙之祭,盖用绍熙礼云。
开禧二年四月七日,诏:「今岁明堂大礼,令有司除事神仪物、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及中外支费并从省约。仍疾速从实条具闻奏。」嘉定二年、八年、十一年、十四年皆有是诏。
七月十九日,诏:「明堂大礼支赐,除师臣、宰执、侍从辞免依所乞外,余并依已降指挥减半支给,更不许辞免。」
八月四日,诏:「明堂大礼并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朝飨太庙并飨别庙,所差行事等官内职事稍重之人,往往推故乞改差,未称严恭之意。令礼部、太常寺日下检坐条法指挥申严,应被差行事等官,如敢依前避免、乞改差之人,委台谏觉察,具名弹奏,取旨施行。」先是,内降御札曰:「朕丕承眷命,祗奉燕谋。庆衍重闱,赖上下神祇之佑;尊临广宇,席祖宗功德之休。深惟菲质之奚堪,益念鸿私之当报。兹以阴阳顺序,人物遂宜,国势日以安强,朝纲日以清肃,不循三岁之祀,曷表一纯之衷!是用稽绍兴之成规,辑合宫之阔礼。时秋必报,矧万宝之方成;国典固存,宜九筵之间举。诞孚群听,明戒先期。朕
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乃职,相予肆祀,罔或不恭。」
嘉定二年正月二十八日,臣僚言:「臣闻古之王者父事天,母事地。一岁之间,冬夏日至,大雩大享,以及四时迎气之类,无非躬行郊见之礼。后世弥文日增,乘舆出郊仪卫之供,百物之须,赏赉之数,无名之费,不一而足,虽欲行礼如先王,不可得已。夫礼从宜,苟不失乎先王之意,而有得于事天之实,何害其为礼也!恭惟艺祖在位十有七年,亲郊者四;太宗在位二十二年,亲郊者五;真宗以后,三岁一郊,遂为定制。逮仁宗皇佑间,始有事于明堂,盖稽之古典,断自圣意而以义起也。陛下即位以来,圜丘、重屋,其礼迭举。及兹三岁,又当亲郊之期,有司文移督办钱物,固已旁午于道。州县之间,以应奉为名,抑配于民,不知其几。军旅之厚,旱蝗相仍,公私之积旦暮不继。民生既艰,国力大屈。重以近日使命往来,其费逾倍,空匮之状,可为寒心。臣愿陛下相时之宜,权停郊祀之礼,仍以季秋大享明堂,既无失于事天之诚,而可以省不急之费。古之行礼,视年之上下,正此意尔。昔咸平中,盐铁使王嗣宗奏郊祀费用繁重,望行谒庙之礼。当是之时,帑藏(允滥)[充溢],天下富饶,嗣宗犹以为请,况今日国计比之咸平万不侔哉!检照国朝故事,仁宗嘉佑元年恭谢天地于大庆殿,四年夆祭,七年明堂,盖不行郊禋者九年。哲宗元佑继举明堂者再,
高宗绍兴继举明堂者八。若陛下申讲宗祀之仪,则于祖宗旧章不为无据。欲望下臣此章,令礼部详议施行。臣又闻真宗因王嗣宗之请,诏三司非禋祀所须,并行减省。是岁减应奉杂物十万六千计,其数之可考若此,则必有条目而非漫然者矣。今若举行明堂,其费较之郊丘虽已不等,然明堂祭礼仪物之外,赐予浮费岂无合从节约者 望并诏有司,取其凡目参酌考(顶)[订],当减者减之,当去者去之,一切条画,无为具文。方国用窘乏、民力殚竭之余,减千则吾之千也。若曰细微不足经意,则真宗全盛之时,视十万六千何足道哉!惟陛下果断而行之。」从之。
九月二日,臣僚言:「臣闻《棫朴》髦士奉璋峨峨,《思齐》群臣在庙肃肃,禋祀之贵乎敬尚矣。于穆昭代,肃将宗祀,万乘亲祠,群工显相,上帝临于斯,祖考格于斯,穹壤百神降于斯。凡(而)[百]奔走执役于斯地者,尽其悫〔而悫〕焉,尽其信而信焉,尽其敬而敬焉,犹恐其或失也,讵可有一容貌之惰、一举动之慢哉!故禘自既灌,诚意少差,夫子以为不足观;有司临祭,或至跛倚,子路以为大不敬。况明堂大享非他祀比,所以骏奔乎左右,鳞集乎后先者,至不可忽也。窃闻往岁行礼之际,冕旒款谒,诚敬尽矣,而环尹卫卒或不免有亵慢之容;搢绅助祭,威仪肃矣,而礼生、乐工或不免有怠惰之失。登降方严而醉呕于旁者有之,荐献未毕而攫取其物者有之。
夫阳馆上仪,与郊间举,天地鬼神,昭布森理,而小人之无忌惮者一至于此,甚非所以严大祀、敬明神也。今厘事在即,缛典惟新,凡行事、执事之官,讲习礼仪亦既详且悉矣,然下而执役等人,间有不尽其敬者,尤不可不预戒而严饬之也。乞下御史台、合门及太常寺,申明戒饬,务在严肃,有一不恭,必寘重宪。庶几祀事有严,神明可交矣。」从之。先是,内降御札曰:「朕祗奉诒谋,协临大宝。荷天地施生之德,燕及多方;守祖宗积累之基,期于千载。居怀兢业,获济艰难。属边鄙之辑宁,与黎元而休息。田莱寖辟,麰麦以登。方迎滋至之祥,敢后一纯之报 远稽元佑,近质淳熙,咸即合宫,载申宗祀。肆率遵于旧典,用丕阐于弥文。寅畏严恭,尚庶几于对越;肃雝显相,实允赖于交修。爰饬先期,亶孚众听。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乃职,相予肆祀,毋或不恭。」
嘉定八年九月十五日,先是内降御札曰:「朕缵承祖烈,裒对神休。惕思积累之难,无疆惟恤;祗畏监观之赫,不显亦临。保邦常谨于万微,更化已踰于八载。猥蒙丕佑,获底小康。虽瞻仰昊天,方切侧身之念;敬事上帝,敢稽报本之仪 率循旧章,间秩宗祀。爰卜季商之吉,乃涓路寝之居。惟予一人,将举亲祠之典;凡尔百辟,各(惮)[殚]显相之诚。庶昭答于灵心,且茂迎于和气。诞敷大号,明戒先期。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乃职,相予
肆祀,毋或不恭。」
十一年九月十二日,先是内降御札曰:「朕缵绪守成,既踰二纪;厉精更化,亦越十年。若涉渊水,靡遑夙夜。天地神示之森列,丕显丕承;祖宗功德之兼隆,是彝是训。言念菲凉之质,每蒙保佑之恩。比者水旱不时,间臻中熟;边隅多故,旋底小康。属当举于亲祠,敢敬伸于昭报。载考累朝之典,洊修路寝之仪。 卜季商,聿严熙事,以灵承于肸蠁,以迓续于休(详)[祥]。祗告先期,诞孚群听。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乃职,相予肆祀,毋或不恭。」
十四年九月十日,先是内降御札曰:「朕纂履鸿基,恪膺骏命。合祭天地,肆严三岁之彝;并侑祖宗,尤重九筵之礼。肇精禋于皇佑,垂典于后昆。虽圜丘、路寝,制名稍殊;而紫坛、清庙,报本则一。载惟凉菲,端荷贶临。百谷屡丰,庶证 叙。齐鲁首陶于王化,舆地来归;荆淮尽扫于胡尘,只轮弗返。人心底定,国势渐尊。顾列圣积累之所臻,岂一己图回之能致 乃卜季商之吉,聿臻大飨之仪,以殚昭答之诚,以广敷锡之庆。用孚 听,肃戒先期。朕以今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咨尔攸司,各扬乃职,相予肆祀,毋或不恭。」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二五 郊祀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