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苒下
熙宁三年三月五日,右正言娉觉上言:「切见制置三司条例司画一文字,颁行天下,晓谕官吏,使知法意,其凡有七。至于论敛散出入之弊,分城郭田野之民,忧将来之失陷,其利害灼然,人人所能知者,臣皆请置而不论。至于援引经谊,以傅会先王之法,与防微杜渐,将以召怨贾祸者,臣得极为陛下陈之。新法云:《周礼》泉府以为民之贷者,有至二十而五,而曰国事之豹用取具焉。今者不过三分,即比(货)[贷]民取息,已不为多。今常平之物不领于三司,此周公之法,乃不以取具国事之豹用,故云公家无所利其入。臣(切)[窃]以谓周家纲纪天下,其法至密,小大详略之(杀)[许]有条,本末先后之施有序,所治大者不领其详,所当后者不先于本,故其法始于治地,而其效至于天下,无一人之狱。此其积累乃自于文王、武王、周公三圣人者,上取尧、舜、夏商之遗法损益弥缝之,至是而始备。呜呼,其亦难成矣哉!周之法如此其详且备矣,民之养生丧死者既已无憾,则又虑夫祭祀丧纪与夫不可知之乏绝,故为之立赊贷之法,以阴相之,所以备民之艰难,而示弥缝之至么。赊贷者,不可以徒予,必使以国服输息,盖又寓勤生节用之意以俟其怠惰者耳!若夫国事之豹用取具者,盖谓泉府所领,若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有买有予,并赊贷之法而举之焉。若专取具
于泉府,则冢宰九赋之类将安用邪!至于国服之息,说者不明,先郑、后郑各为一解。康成曰:『于国事受园廛之田而贷万泉者,期出息五百。』又曰:『王莽时,民贷以治产业者,但计赢所得,受息无过岁计什一。』康成虽引《载师》园廛为比,然卒以莽时为据,其意盖谓周制亦当尔么,不应周公取息反重于王莽之时。夫以王莽贪乱败亡之法,尚不至于以本计息,奈何谓《周礼》太平之制,而取息之厚乃至是邪!况载师所任地,自园廛二十而一,至漆林二十而五,其征五等,而漆林之征最重,以其末作妨农,所以抑之使归本么。今以农民乏绝,将以补耕助敛,乃欲二十而五,以比漆林之征,则是为本末者无以异,与《周礼》之意相违甚矣。况《周官》所载治法甚详,必欲举而行之,宜有先于此者。如赊贷之法,刘歆行于新室,已不效矣。莽之亡虽不专以此,然亦亡莽之一道么原书天头注云:「亡莽一作取亡。」按,《宋名臣奏议》卷一一二即作『取亡』。。故臣谓圣世宜讲求先王之法章明较着已试而效者推而行之,不当取疑文虚说苟以图治焉。今以青苒细故,招天下之议,使老臣 外而不见听,辅臣迁延而不就职,门下执奏而不肯行,谏官请罪而求去。若此,其事虽善,难以必行,况复疑文虚说若前之云云者哉!乞检会臣累奏,早赐施行。」
御史张戬言原批云:「松案:一本作『熙宁三年』至《娉觉集》此条注『早赐施行』下、『御史张戬』上。」:「自朝廷变法至今,众意乖戾,天下骚然,而王安石犹欲饰非,所持甚隘,信惑憸人,力排正论,臣所以在于必诤,虽死辄为,义或难从,势无两立么。」
程颢言:「伏见制置条例司疏驳大臣之奏,举劾不奉行之官,徒使中外物情愈致惊骇,是乃举一偏而尽沮公议,咤小事而先失众心,权其轻重,未见其可。乞检会臣前所言,早赐施行。」右正言李常言原书天头批:「《九朝长编纪事本末》有『监察』至『为害已多』一条,添入『右正言李常』上。」[ZW]:「王安石不本仁以出号令,考义以理豹赋,而佐陛下为此病民敛怨之术,党蔽掊克小人,宣言取利分数,小大惊疑,远近腾沸。曾公亮、陈升之、赵忭皆位冠百僚,身辅大政,首鼠厥议,曾无执守。台谏官或以执事隔绝,或阴窃符同,四海万里,蒙毒莫诉。臣于安石虽有旧故之义,苟怀私而不言,谁复为朝廷言者复:原书地脚注云:「复一作肯」。按《宋名臣奏议》卷一一三即作「肯」。。今不思强恕改过、舍己取人之为君子之道,而遂非喜胜,日与其徒吕惠卿等阴筹窃计,欲文厥过,思以颊舌,力夺公议原书天头注云:「力夺一作取胜。」按《宋名臣奏议》即作「取胜」。,宁复为社稷安危虑者!窃闻其以公论者为同乎流俗,忧国者为震惊朕师,以百姓愁叹为出自兼并之言,以卿士佥议为生乎怨嫉之口,而又妄取经据,傅会其说,谓周人国事之豹用取具于息钱。上以惑陛下之聪明,下以欺天下之耳目,而贻笑后世,可为太息,可为痛悼!臣窃蹑《周礼》所以必贷民者,盖先王推恻隐以为政,而尽其回旋曲折之深意么。先王之于民,不使之过幸而苟得,授之田则出税,贷之钱则出息,而不志于息么。今青苒之法言补助则为虚名,言敛散则为徒扰,适所以 妄费不思之民,使之日入于困穷而已。」进呈觉等疏,上曰:「人言何至如此!」安石曰:「自
大臣以至台谏皆有异,则人言纷纷如此言: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六八补。,何足怪!」赵(忭)[抃]曰:「苟人情不允,即大臣力主,亦不免人言。」又进呈程颢疏。安石曰:「颢至中书,臣略语以方镇沮毁朝廷法,令朝廷申明,使知法意,不得谓之疏驳大臣章奏。颢乃言大臣论列,事当功含功含:原作「句舍」,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六八改。,此言犹为害理。若不申明法意,使中外具知,则是纵使邪说诬民诬:原作「诏」,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六八改。,而令诏令本意更不明于天下。如此,则异议何由帖息 」上以为然。
十七日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时中丞吕』至『当更思之』,添『上以为然』后,『十七日』前。」,范镇罢知通进银台司。初,镇言:「伏奉行下韩琦论青苒事送制置三司条例司,及令李常分析甚处州县使善良虚认贯百输二分之息。窃以陛下诏令,四方所宜奉行,而河北常平仓官不依稞如此,固当窜黜,以戒擅命之臣,而略不诘问。李常谏争之官,欲陛下去利就义,与民除害,反令分析。所以琦奏中书自当施行,不须下条例司,亦不当令常分析。」封还诏书,圣旨谕镇,使行下常分析文字,至数四,犹不肯。会诏听司马光罢枢密副使,镇又封还,而不繇封驳司行下。镇乃自请解封驳事,故有是命。
二十五日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镇又奏』至『而新之为第一』,添『故有是命』后、『二十五日』前。」,右正言、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娉觉降知广德军。初,朝廷士大夫言散青苒有抑配者十八九,诏觉同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官体量有无抑配以闻,既而张戬等言不当遣觉,觉亦固辞。上批:「觉称『敢不虔奉诏旨,即日治行。』今乃反复如此。」遂绌之。
四月八日,御史中丞吕公着罢知颍州。先是,吕公着在言职,乞罢制置
三司条例司,又乞行青苒钱法于近京一两路,不必取利,候及一二年,推之诸路,民犹以为不便,则朝廷亦宜改作。又言:「许施措置未得其术,纔一二末事,颇已咈戾众心,是以内外乖离,人人危惧,祖宗以来所以深得人心者,艰难积累,固非一日,今岂可以一二末事轻失其心 」皆不听, 求罢职,家居俟命,故有是命。
十九日,前秀州军事判官李定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定素与王安石善,娉觉归自淮南,荐定极口,咤召至京师。定初至,谒李常,常问南方之民以青苒为如何,定言皆便之,无不善者。常谓曰:「今朝廷方争此,君见人,切勿为此言么。」定即日诣安石白其事,曰:「定惟知据寔而言,不知京师不得言青苒之便么。」安石喜甚,遂奏以定编三司岁计及南郊式,且密荐于上,乞召对。谓定曰:「君上殿,当具为上道此具:原作「且」,据《长编》卷二一○改。。及见,上果问常平新法,定对如安石所教,上悦,批付中书,欲用定知谏院。曾公亮、陈升之以为前无此例,乃改命焉。
同日,权监察御史里行程颢权发遣京西路同提点刑狱同:《长编》卷二一○无此字。,以颢数言常平新法,乞责降,故有是命。
二十二日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乙卯』至『尤德之』一条,添『同日权监察』前。」又:『颢先上疏』至『彼此遂分』,添『二十二日诏』前。」,诏右正言、秘阁校理李常落职,为太常博士、通判滑州;监察御史里行张戬、王子韶并落职,与知县。常既被诏分析,所言钱未尝出,而徒使民入息,令具州县官吏姓名,至五六,终不肯具,而求罢职。戬屡言青苒不便,最后上疏言:「大恶未去,横敛未除,不正
之司尚存,无名之限方扰。臣自今月十二日以后,更不敢赴台供职,居家待罪。」子韶、常乞追娉觉、吕公着谪命,及言台谏方论青苒,乞罢兄子渊管勾京东常平差遣,故有是命。
同日,侍御史知杂事陈襄同修起居注,罢知杂事。襄言:「臣三奏乞罢青苒法,而陛下未以臣言为然为:原脱,据《东都事略》卷八五补。。臣蹑制置司元降指挥,莫非引经以为言,而其寔贷民以取利,事体削弱,为天下讥笑。是特为管仲、商君之术,非陛下之所宜行。」既而诏襄试知制诰,襄自言尝论常平新法不听,辞不就试,以为集贤殿修撰、陕西转运使使:原作「司」,据《长编》卷二一○改。,命未出,上批:「别进呈。」而改是命。
二十五日,条例司言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六灵陈襄集』至『天下耶遂退』,添『二十五日条例』前。」:「青苒钱以半为夏料,半为秋料,使仓储不空,以备非常。然今诸路农时早晚,夏秋所获多少及民间所须缓急,所在不同,恐不可为一定之法。欲令有司咤民缓急,量入为出,各随其时,不拘以数。」诏诸路转运、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常平仓司,约定岁散青苒钱寔数以闻。
五月四日,诏莫、霸、保、雄州、安肃、广信、顺安、信安、干宁、保定军,皆并边阻塘泺,西山少耕谷之利,毋给百姓青苒钱。
八日,制置条例司言:「权陕西转运副使陈绎不依条按治部内违法抑配青苒钱官吏,乃擅止环、庆等六州给散青苒钱,且欲留常平仓物,准备缓急支用,坏常平么行之法。」诏释绎罪。
十五日,诏:「近许制置三司条例司,本以约通天下豹利,今大端已举,惟在悉力应接,以趣
成效,其罢归中书。」
十七日,制置三司条例司言:「常平新法宜付司农寺,乞选官主判,兼领田、役、水利。」遂命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吕惠卿同判司农寺。
十八日,诏:「(令)[今]后诸路常平、广惠仓出俵青苒钱,委转运、府界提点、提举司,每年相度留钱斛,准备非时赈济出籴外,更不限定时月,只作一料支俵,或却作两料送纳或却作两料送纳:《长编》卷二一一作,「却作一料或两料送纳。」,以便本处人情。如愿分作两料请者,亦听。」
十九日,知青州欧阳修言:「自散青苒以来,议者皆以取利为非,而朝廷深恶其说,遂命有司条陈申谕,其言虽烦,而终不免于取利,然犹有说者,意在惠民么。夏钱于春中给散,犹是青黄不接之时,虽下户缺乏,然其间容有不济者,以为仁惠则尚有说焉。至于秋钱正是蚕麦成熟,何名济阙,直是放债取利尔。今麦既不收,则夏钱尚欠,岂可更支秋钱,使积欠失陷 臣以指挥未得给散。」中书言修擅止给青苒钱,欲特不问罪,上批:「『特不问罪』非朝廷体,可诏修不合不奏听朝廷指挥,擅行止散之罪特放免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五月』至『上未许么』,添『特放免』下。」。」
六月二十三日,上批:新差权发遣河东提点刑狱梁端,令审官院与合入差遣。端提举本路常平事,论青苒钱不须许官置局,川、峡、二广六路宜罢给散,不报。又以职事为提点刑狱韩铎所沮,而不能显言铎沮己事状,乃用论新法自劾,求罢职。以提举司事属提点刑狱,转运使及进呈端状及进呈端状:原无,据《长编》卷二一二补。,故有是命。
七月三日,新判太原府欧阳修罢宣徽南院使使:原作「事」,据《长编》卷二一三改。复
为蹑文殿学士、知蔡州。先是,修辞宣徽使,遂论青苒法,又为书责王安石,安石不答,而奏从其请原批据《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云:「『七月』至『仪制施行』,添『奏从其请』下。」。
八月十八日,上批:「河北沿边安抚都监王光祖面奏:昨巡历至广信、安肃军,闻散青苒钱官吏多不听民自相团保,乃令上户均保下等贫民,亦有直以一村约度人数自配给者自:原作「白」,据《长编》卷二一四改。,可更广察访施行。」遂下河北沿边安抚司体量。后安抚司言:二军并取民情愿,在外结成保甲赴县,未尝抑勒,亦无以逐村计口支散者。诏光祖具析以闻,已而特放罪。光祖,珪子么。
十月七日,京东路提举常平司言:「转运司有未偿内藏库紬绢钱十四万缗,乞借充青苒钱,候三年还内藏库。」从之。
十一月十九日,河北路提举河北常平广惠仓司言:「大名府等处州军今秋薄熟,人户不易,乞依旧条作两料支散青苒钱,及许令灾伤州军预行支俵。」诏从所请,仍令诸路所散青苒钱料次,今后令提举官体量施行。
二十四日,诏:「诸路给纳青苒钱斛官司诸色公人取受人户钱物,虽已依敛掠乞取差点人夫钱物条约,虑未知惧知:原作「稞」,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一七改。。今后应诸色公人咤给纳常平仓等钱斛取受,杖罪送邻州编管,徒罪以上刺配本州岛牢城。并许诸色人陈告,杖罪支赏钱五十千,徒罪一百千,先以官钱给赏,后以犯事及干系人家豹充;或无可送纳,官吏保明除破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十二月』至『未远么』,添『保明除破』下。」。」
四年六月二十一日,尚书左仆射富厩判汝州。先是,提举淮南路常平等事赵济
言:「亳州灾伤县多不放税,及逐县官吏不行诏令,阻遏愿请青苒钱之人。置狱劾治其事,皆出厩意。」侍御史知杂事邓绾亦言:「知亳州富厩责蒙城官吏散常平钱谷,妄追县吏,重笞之,又遣人持小札下诸县,令未得依提举司牒施行。本州岛签判管勾官徐公衮以书谕诸县,使勿奉行诏令。乞尽理根治。」诏送亳州推勘院,其富厩止令案后收坐以闻。至是狱成,故有是命。
七年五月十八日原批引《九朝长编纪事末》云:「『四年』至『名闻从之』添『故有是命』及『七年五月』前。」,淮南东路转运司言:「察访司劾楚州诸县失催青苒钱官吏,楚州方旱灾,二麦未收,若劾官吏,必有追扰。」诏勿劾。
六月五日,秘书省著作佐郎黄颜言:「给纳青苒钱谷,乞明立条约,使州县官吏视年之丰荒,合请数给散,毋以元散数为额。」权润州蹑察推官王觌言:「青苒钱乞自今灾伤五分以上当展料者钱:原作「法」,据《长编》卷二五四改。,旧欠展料钱谷皆未得催理。」诏并送司农寺。
七月十七日,知谏院邓润甫言:乞于每路监司择一人,与守令博访青苒法度。又乞每岁散青苒一料,收二分息。诏并送提举编修司农寺条例司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七年』至『监修国吏』,添『条例司』及『十年三月』前。又:『十年』至『卒不起』,添『条法从之』后、『元丰元年』上。」。
十年三月二十七日,提举两浙路常平仓司言:「本路累年灾伤,死损人口至多,所有摊填熙宁九年以前逃绝户请过青苒钱斛,乞候送纳本户数足,向去丰熟日理纳外,更有全甲人户死绝,除依条将本家豹产填纳外,如目下尚有少欠,及一甲内死绝数多,只有一两户见在贫阙难为摊纳者,更乞别立条法。」从之。
元丰元年闰正月七日,诏中书立给散常平钱谷官赏法以闻官赏法:《长编》卷二八七作「赏罚法」。
哲宗元佑元年二月原批引《九朝长编纪事本末》云:「『正月』至『立定额』,添『赏法以闻』下,『哲宗元年』上。」,诏钱谷用常平旧法施行。
四月二十六日,诏给常平钱谷,限二月或正月,以散给一半为额。
八月四日,司马光奏:「先朝初散青苒本为利民,故当时指挥并取人户情愿,不得抑配。自后咤提举官速要见功,务求多散,讽胁州县,废格诏书,名为情愿,其寔抑配。或举县勾集,或排门抄札,亦有无赖子弟谩昧尊亲,钱不入家,亦有他人冒名诈请,莫知为谁。及至追催,乃归本户。朝廷深知其弊,故悉罢提举官,不复立额考校,访闻人情安便。昨于四月二十六日有敕:令给常平钱斛,限二月或正月,只为人户欲借请者及时得用。又令半留仓库,半出给者,只为所给不得辄过此数。至于取人户情愿,亦不得抑配,一遵先朝本意。虑恐州县不晓朝廷本意,将谓朝廷复欲多散青苒钱谷,广收利息,勾集抑配,督责严急,一如向日置提举官时。今欲续降指挥,令诸路提点刑狱司告示州县,并须候人户自执状结保赴县乞请常平钱谷之时,方得勘会依条支给,不得依前勾集抄札,强行抑配。仍仰提举刑狱常切觉察,如此,官吏似此违法搔扰者,实时取勘施行。若提点刑狱不切觉察,委转运、安抚司觉察闻奏。」从之。录黄:「过中书省,舍人苏轼奏曰:臣伏见熙宁以来行青苒、免役二法,至今二十余年,法日益弊,民日益贫,
刑日益烦,盗日益炽,田日益贱,谷帛日益轻,细数其害,有不可胜言者。今廊庙大臣皆异时痛心疾首原书天头注云:「大一作之」。,流涕太息,欲已其法而不可得者。况二圣恭己,惟善是从,免役之法已尽革去,而青苒一事,乃独咤旧,稍功损益,欲行紾臂徐徐、月攘一鸡一之道,如人服药,病日益增,体日益赢,饮食日益减,而终不言此药不可服,但损其分剂、变其汤使而服之,可乎 熙宁之法,本不许抑配,而其害至此,今虽复禁其抑配,其害固在么。农民之家量入为出,缩衣节口,虽贫亦足。若令分外得钱,则费用自广,何所不至!况子弟欺谩父兄,人户冒名诈请,如诏书所云,似此之类,本非抑勒所至。昔者州县并行仓法,而结纳之际,十费二三。今既罢仓法,不免乞取,则十费五六,必然之势么。又官吏无状,于给散之际,必令酒务许鼓乐倡优,或阙扑卖酒牌阙:原作「关」,据《长编》卷三八四改。,农民至有徒手而归者。但每散青苒,即酒课暴增。此臣所亲见而为流涕者么。二十年间,咤欠青苒,至卖田宅、雇妻卖女、投水自缢者,不可胜数,朝廷忍复行之欤!臣谓四月二十六日指挥,以散给一半为额,与熙宁之法初无小异,而今月二日指挥,犹许人户情愿请领,未免于许法罔民,使快一时非理之用,而不虑后日催纳之患,二者皆非良法,相去无几么。或云:议者以为帑廪不足,欲假此法以赡边用。臣不知此言虚寔,若果有之,乃是小人之邪说,不可不察。仁宗之世,
西师不休盖十余年,不行青苒,有何妨阙 况二圣恭俭,清心省事,不求边功,数年之后,帑廪自益,有何危急 而以万乘君父之尊,负放债取利之谤,锥刀之末,所得几何 臣虽至愚,深为朝廷惜之!欲乞特降指挥,青苒钱斛今后更不给散,所有已请过钱斛,候丰熟日,分作五年十料,随二税送纳。或乞圣慈念其累岁出息已多,自第四等以下人户并与放免,庶使农民自此息肩,亦免后世有所讥议。兼近日责降吕惠卿告词云:『首建青苒,次行助役。若不尽去其法,必致奸臣有词,流传四方,所损不细。』所有上件录黄,臣未敢书名行下。」
五日,御史中丞刘挚言:「臣近以吕惠卿责降授命,有『首建青苒』之语,而青苒之法未罢。曾具论列,不蒙采纳,理有未安,义难苟止。盖天下之事,唯有是非而已。陛下谓青苒之政是耶非耶,苟以其法为是么,则首议者无可责;苟以其议为非么,则此法不当行。二者甚易晓么。夫青苒之害,繇熙宁以来至于今日,论者不知其数,苟以此时不罢此法,则生灵困穷之患无时可免。况已有今年二月敕命,用常平旧法施行,故天下已尝鼓舞矣。不意复有四月申明,翻以谓旧法者,青苒敛散之事么,而人大失望。然而法行如故,迟迟不改,此何义哉!且赏罚黜陟,要以当其功罪,则人心服,号令所以信天下,非罔天下么。今一事而两用之,其用之于责人则以为非,其用之于取利则以为
是,名寔不应,深累国体,臣恐四方有以窥朝廷,而罪人岂得无词乎!望速令检会,依今年二月敕命,用嘉佑常平旧法申明施行。」左司谏王岩叟、右司谏苏辙、左正言朱光庭、右正言王觌言:「臣等屡有封事,乞罢青苒,皆不蒙付外施行。伏以王安石、吕惠卿创行此法以来,天下之士,惟王、吕党人欲以青苒进身者,则以其法为是,其它士大夫上自韩琦、富厩,中至司马光、吕诲、范镇,下至臣等辈人,未有一人以为便者。方安石、惠卿用事,忠言壅塞,不得施用,小民无告,饮泣受害。今者二圣临御,尽革众弊,天下欣欣,日望青苒之去。而近日删立旧法,益更滋甚,中外狐疑,不晓圣意。切闻近日左右臣寮有以国用不足,欲将青苒补其缺乏者,圣心未察,是以为之迟迟。臣等虽愚,以为自古为国,止于食租衣税,纵有不足,不过补以茶、盐、酒税之征,未闻复用青苒放债取利,与民争锥刀之末,以富国强兵者么原批云:「『者么』下、『皇帝』上脱『艺祖太宗』至『以为』一百十字。」。皇帝陛下富于春秋,未尝接见多士,太皇太后陛下览政帷幄,未能博听群议,听纳之道,于斯寔难。切谓臣下每有献言,宜一切折以公议,彼既欲散青苒,而臣等以为不可,陛下受其所言,而臣等封事遂留中不出,臣等不知陛下何以断其是非,而信之如此之笃乎!陛下必欲决此深疑,即当尽出台谏所言,付之三省,使之公议得失,不当隐忍不辩是非,而阴用其言么。如众议必以罢之为是,即乞早赐裁断,以
慰民心;必以罢之为非,亦乞显行黜谪,以惩臣等狂妄。」又以状申三省曰:「岩叟等伏见熙宁之初,始行青苒,士无贤愚,皆知其不便。是时建议之臣尽力主张者不过一二人,而贤士大夫极言其失者,非异人么,盖今之执政尝论之矣。忠言谠论,播于天下,至今传诵,以为口舌。小民呻吟,欲闻更张,亦已么矣。伏自二圣临御,革去弊法,而青苒之议,独无所变。始者但令取民情愿,不立定额,州县或散或否,事体不一,天下固已疑之矣。中间修完本法,使夏料纳者或半出息,中外喧言朝廷欲依旧放债取利,此声流传,极损圣政。岩叟等备位谏官,不敢默已,遂与台官前后上言仅数十章,皆不蒙施行。传闻大臣奏对,有以『国计不足』疑 圣听者,遂致此议么而不决。岩叟等虽愚,窃所未谕么。盖闻古者圣人在上,食租衣税而已,凡所以奉侍郊庙,禄养官吏,蓄兵备边,未尝有阙么。后世鄙陋,乃始益以茶、盐、酒税之征,然亦未闻放债取利若此之衰么。今兹二圣在上,恭俭无为,度越前世,选用执政,将致太平。严叟等与天下士民尚冀朝廷能宽酒税之权,损荼盐之入,以复三代之政,不意今者乃欲以青苒富国,失天下之望么。王安石、吕惠卿既以此负国,使朝廷被此声于天下,今日又复以此误二圣,此严叟等区区所深痛么。近日朝廷责降吕惠卿,告命之出,首以青苒为罪,天下传诵,人人称庆,奈何诏墨
弊事,默而不言,则上负朝廷,下负民物,若未得请,决无中止之义。乞尽取前后章疏看详施行,以允公义。」 未干,复蹈其故辙乎!且青苒之法,其所以害人者,非特抑配之罪么,虽使州县奉行诏令,断除抑配,其为害人固亦不少。何者 小民无知,不计后患,闻官中支散青苒,竞欲请领,钱一入手,费用横生,酒食浮费,取快一时。及至纳官钱,贱卖米粟,浸及田宅,以致破家,一害么。子弟恣纵,欺谩父兄,邻里无赖妄托名目,岁终催督,患及本户,二害么。逋欠未纳,请新益旧,州县欲以免责,纵而不问,三害么。常平吏人旧行重法,给纳之赂,初不能止,今重法既罢,贿赂公行,民间所请得者无几,四害么。四事为害,虽复除抑配之弊,亦无如之何,而况抑配未必除乎 严叟等职在言责,目
六日,司马光札子:「昨于四月二十六日降指挥,今于正月二日支散常平仓钱谷。窃虑州县多不晓朝廷之意,将谓却欲广散青苒钱,多收利息,严行督责,一如未罢提举官时。勘会青苒钱利民甚少,害民极多。臣民上言,前后非一,今欲遍行指挥下诸路提点刑狱司,自今后其常平钱谷,只令州县依旧法趁时籴粜,其青苒钱更不支俵,所有旧欠二分之息,尽皆除放,只令提点刑狱契勘逐州县元支本钱,随见欠多少分作料次,随税送纳。」从之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元佑』至『指纯仁么』止,添『送纳从之』及『绍圣前』。」。
绍圣二年七月六日,户部尚书蔡京言:「奉诏措置豹利。窃见熙宁中,先皇帝以天
下之本在农,故谷参先王春秋补助之意,行散敛之法,薄取其息,以为放、阁欠免之备。故兼并不得专辟阖之利,而农得尽力南亩,不为兼并所困,寔大惠么。行法之初,论者不一,赖先帝神武英睿,行之不疑,以克就绪。数年之后,取者云集,纳者辐至,天下仓库盈衍丰羡,而豹不可胜用。自元佑废罢以来,兼并得纵,农渐失业,向之所积,支用殆尽,以至于今,未之复么。恭惟陛下绍述先志,将大有为,臣愚以为生豹之道,益国裕民,无以易此。伏乞下有司检会熙宁、元丰青苒条约,参酌增损适今之宜,立为定制,以幸天下。」淮南路转运副使庄公岳言:「自元佑罢提举官,钱谷为他司侵借,徒有应在在: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一○补。,所存无几。欲乞追还向所侵借,令当职官依限给散,以济阙乏,随夏秋税输纳,勿立定额,自无抑民失豹之弊。谷贱则增价,籴以助农;谷贵则减钱,粜以与民,虽有水旱,人不捐瘠。」奉议郎郑仅言:「青苒之法,其济甚伓,然而行法之吏不能尽良,故其间有贪多务速之扰,转新还旧之弊,此吏之罪,非法之过么。窃谓青苒、义仓,最为便民,愿诏有司以次施行之。」朝奉郎郭时亮言:「愿复青苒之法,不课郡县定额,听民自便,而戒抑配沮遏之弊,复诸路县邑抵当法,付令佐主行,而戒苛碎邀阻之弊。令常平司与郡县讲求民间沟洫之利,以备水患。」承议郎许几言:「比者明诏有司条具免役旧法,颁之天下;又命择提举官职
而行之,甚大惠么。然常平、义仓、抵当、农田水利、坊场、河渡复行之,令未尽诏么。欲乞尽付提举官次序而复之。」右承议郎董遵言:「青苒之制,乞岁收一分之息,给散本钱,不限多寡,各从人愿,仍勿推赏。其出息至寡,则可以抑兼并之家。赏既不行,则可以绝邀功之吏。」诏并送详定重修敕令所。
九月十四日原批云:「《九朝长编纪事本末》『奉议』至『名实甚大』,添『 令一所』后,『九月十四日』前。」,详定重修敕令所言:「府界诸路应缘常平敛散等事,除今来申请外,并依元丰七年见行条制。」从之。
三年正月二十二日,户部言:「准敕:府界应缘常平敛散等事,除今来申请外,并依元丰七年见行条制。《元丰令》:给常平钱谷,年终不足,勿给。今有旧欠户数,依令勿给,恐人户困于兼并。」诏:「应人户旧欠钱斛今来愿请者,许支,仍自来年以后有新欠者上上条上上条:疑有误。。」
政和八年四月二十九日,臣寮上言:「窃以春颁秋敛,常平之善政么,每春粟贵则颁之,至秋贱则敛之,典领之官,要当推行如法,敛散以时,俾官有余粟而民被寔惠,然后为称。访闻近年以来,常平司往往失职,督察不严,州县官迫于一时籴买,谓民口艰于应副,咤循失催,输纳不及时,致来春新陈不接之际,尚行催纳。民户既无可输,即于当年违法再给,虚转文历,便充本年见欠之数,顽民缘此拖欠愈多。兼访闻形势之家法不当给,而迩来诸路诡名冒请者亦众,盖欲复行称贷,取过厚之息,以困贫弱。当纳之期,至有失陷,或无可催理,
不免令同保备偿,愈滋拖欠,至有以新给折旧欠,监司容庇,苟办目前,州县姑息,视为常事。若不训饬,滋弊无穷。欲乞申严法禁,令诸路常平官常切点检州县,务要如法,所贵条令悉举,且无拖欠失陷之弊。」诏札付诸路常平司。
食货 宋会要辑稿 食货五 官田杂录
官田杂录
高宗建炎元年五月十九日,知江宁府兼江南东西路经制使翁彦国言:「准朝廷指挥准:原作「淮」,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改。:委官拘收籍没蔡京、王黼等庄田变卖,收充籴本。窃许逐家庄田元租与人户,岁收净课,今若比元立租及主户所得稍损一二分,以优佃户,自是欣然承佃,官岁收租,自有常入,比之出卖,官吏作
弊,计会轻价,所得之直不多,利害较然。」诏依,租课与减二分。
三年正月十四日,江南西路安抚都总管司干办公事贾公晔言:「应天下坊郭乡村系省田宅见立租课有名无寔,荒芜隳毁隳:原作「隋」,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改。,至于无人佃赁。昨咤赦出卖,州县口称寻求公案不见案:原作「按」,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改。,无凭给卖。欲乞详酌行下,见赁钱数,依楼店务自来体例纽折旧产以佃,租依乡原体例纽折,并依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文收赎出卖。如输纳价钱违限,复没入官,别召人承买。见今西北流寓人众,乘时给卖,则官私两济。准条:官户许买不许佃赁,仍乞分明行下」。户部看详:「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文:止合出卖崇宁以来咤买扑坊场、河渡及折欠官物、没纳田产,如委实元估公案不见,欲依本官所乞,依乡原体例纽折出卖。其应冒占系省官田宅之家,指挥到日,限半月许人户自行陈首,依自来租课输纳佃赁;如无旧额,即比近邻立定租课为准。如违限不首,并依见行条法。」从之。
四年二月三日,知永嘉县霍蠡言:「本州岛四县,见管户绝抵当诸色没官田产数目不少,并系形势户诡名请佃系:原作「依」,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改。,每年租课多是催头及保正长代纳,公私受弊。欲乞量立日限,召人实封投状请买,限半月拆封,给最高之人。内有林灵素没官屋宇灵:原作「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改。,为元估价高,累暝无人承买,乞行下本州岛减价出卖。」诏并依,仍限半月。今来所卖田宅系要赡军支用,全在州县当职官吏协力措置。如敢高 下估,亏损公私,遣官按视比近田土舍宅,稍有高下,官员取旨窜责,人吏杖脊配海岛。
七月九日,户部言:「湖州见卖拘籍到蔡京等田产,遵依指挥,出暝立限召人赎买。如累暝不售,即乞量减价,其地且令见租佃人承佃,候有承买人离业,所贵不致荒废。自余州县亦乞依此。」从之。
十三日,发运副使宋晖言,江西召人承买收赎没到蔡京等田产,既无文籍谷考,即官吏得以为奸,别生欺隐。乞依隐匿死绝豹帛物法,计所直准盗论断罪;仍许人告,以所告田产准价给三分充赏。所贵杜绝奸弊弊:原作「与」,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改。。」诏:「应官吏干系人等欺隐,根括不尽不实,或少出价钱,并依二月二日指挥断罪,仍许人告,赏钱一百贯文。」
绍兴元年六月九日,臣寮言:「诸路州县系官田产,缘当时估立租额高重,产主逃移,展转勒邻人承佃,破坏家产,输纳不及,遂致逃移,至有累年荒废,无人承佃者。并是科较保正长及甲头典卖己产,代纳租课,每年有追呼之扰,而所入无几。如向缘兴崇三舍,召买田产赡学,或有咤抵请市易官钱营运,或买扑坊场,或赴场监请盐,通出田产抵当,多是计会估量。官吏、田宅牙人虚添亩角,增抱钱数,其卖赡学田人恐致败露,且依虚增亩角出名抱佃佃:原作「田」,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改。,三年间,便即逃移。及买扑坊场、抵请盐货、抵当市易人,咤消折钱
本,送纳官钱不足,所属依条拘没元通产业入官。虽重估计,恐亩角钱数不实,依法合纳元估人补偿偿:原作「价」,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改。。以此递相计嘱,只依元估数,或量损亩角纽立租数,出暝召佃,无人愿就,又勒元业人承佃,以是输纳不充,规避计较,不免逃移。更有逃户绝户田产,咤估量田宅牙人等乞觅,逐处社甲不从,故重立租课,亦无人愿佃,其间不幸踏逐作职田丘段,不问有无,催督愈峻。逐项积弊,不可概举。监司州郡既见逐色官产已有合纳租课定额,遂行督责。所属县分官员苟且逃责,吏缘为奸,抑勒邻保及产业相邻人分招承认,上户用情推免。纔行勘会,亦复计嘱。虽实邻人妄作无邻供具,往往下户坐受抑勒,无所申诉。其间又有一户产业条许人全业承佃,佃人逃移,亦是勒有邻人分佃。屋宇新丽,田园膏腴,悉归上户,其贫乏下户虽有佃名,实无所得,缘此亦致逃移。延及催科,保长、甲头逐年代纳租课,为害不细。内盐产已系人户私典卖,自旧来虽有许用逐年子消欠指挥,其间佃人入纳子已过元数,缘元降指挥不许挑段,遂致官司一例追催,今有至三四十年间入纳子,不知几何。虽累经宥赦、特降指挥,不得拘催,已是净产,而盐案人吏意在规求,并不除放,至今每岁拘催,及至人户略行计嘱,即便沉没,元引吏指为衣食之源,而官实无所入。乞下逐路提举盐事司检会前后所降蠲除赦文指挥施行外,有上件及该说不尽诸色官产,并不专置一司,或行下诸路州县分明开具土名田产分:原作「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四改。、坐落四至,召人实封投状承买。」诏并依,仍委逐路提刑总领措置田事,各许置干办官一员,并朝廷选差。其请给、人从等,依监司下干办条例施行,候事毕日罢。
十一月二十二日,都省言:「浙西州县籍没到蔡京等田产,昨委宋辉出卖,访闻州县官吏并缘为奸,将根括到田产并不开坐地界四至,容纵邻人以瘠薄私田等公然抵换,欺弊百出。」诏令宋辉限三日重别措置关防,如何不致邻人欺弊换易事状以闻,仍多出文暝晓谕。应今日已前有耕换易之田,限半年许令陈首半年:本书食货六一之四作「半月」。,特与免罪,更不追理日前所收地利;如出限不首,许地邻及诸色人告,每亩给赏钱三十贯,于犯人名下追理;犯人估所换田产价直计赃,功二等科罪。地邻人不告,与同罪。
二年正月十九日,江南西路安抚大使李回言:「抚州宜黄县人户熊富、吴怿等一百余家,昨拘籍田产估卖,缘中下之家无力承买,今相度欲许被估人纳钱收赎。」从之。
六月二十九日,诏:「诸路委漕臣一员,将管下应干系官田土并行(籍置)[置籍]出卖[置籍]:原作「籍置」,据文意乙。又本书食货六一之五作「措置」。,仰各随土俗所宜,究心措置,出暝晓示。限一月召人实封投状请买,仍置印历抄上承买人户先后资次、姓名,限满,当本官听拆状本官:原作「官本」,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五乙。,区画所著价最高之人,卖到钱数,申取朝廷指挥。其诸路漕臣若推行不扰,早见次第,当议优功给赏;如或视为文具文具:原作「具文」,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五乙。,隐蔽徇私,奉行灭裂,并当重行黜责。仍行下逐路照会。」
七月二日,诏:「诸路委漕臣一员,将应系官田并出卖,各随土俗所宜,究心措置。若推行不扰,早见次第,当议优功旌赏;如或视为文具文具:原作「具文」,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五乙。,隐蔽营私,奉行灭裂,并当重行黜责。」
九月十九日,诏:「两浙转运判官张致远躬亲前去取索浙西提刑司行遣出卖官田案检,具违慢官吏姓名申,仍催督本司官,将未卖田产遵依已降指挥,催促所管州县多出文暝,疾速召人依条实封投状承买。除本州岛县官吏公人外,应官户、诸色人并听承买,其未起卖田钱并租课应钱米等,仰子细检勘拖欠去处,疾速催促送纳,逐旋附纲起发。其官司擅支过钱米,仰严紧催促当职官吏火急依数拨还,令提刑自责近限,须管数足须:原作「项」,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五改。,如敢出违今来再责日限,当职取旨,重行窜责。」以户部言:「浙西未卖蔡京等田,合纳租课,取会提刑司供报违慢。」故有是诏。
三年三月十三日,户部言:「常平司见管闲田,权令人户认纳二税,却于常平仓送纳,候及三年,依条出卖,或立定租课,许人户添租承佃,给最高之人。若召到人所入租课与见佃人所入数同,即先给见佃人。仍先乞下湖南提刑司照会施行。」从之。
七月二十四日,臣僚言:「建州贼火剿灭之后,官司籍没到贼中同事田产不少,今来州县辄行引用去年住卖官田指挥住:原作「生」,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六改。,一例更不推赏,止是召人请佃。往往拣择膏腴,减落顷亩,小立租课小:原作「今」,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六改。,或致贼首亲戚冒滥陈乞,却要给还已分,弊幸百端。伏望申明行下:其住卖指挥住:原作「往」,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六改。,自为旧日官田,今来籍没到贼人田产,自合依法出卖。」从之。
十一月十日,江南西路转运副使李厩孺言:「本部州县自经兵火之后,户口减耗,税额比旧欠折,盖咤检括荒田、倚阁租课,官吏奉行灭裂。今乞于本路州县官选择四员充专一点检州县根括抛荒田产,整治簿书,依条督责县官下乡督:原作「笃」,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六改。,逐一子细取见逃亡死绝抛荒人户田土合着税租,然后再令本州岛差官覆实,置籍拘管。户部勘当,欲下本司先将曾经兵火繁剧一县,依所乞推行。若咤此见得赋税归着,不致搔扰,即具事咤申取朝廷指挥。」从之。
四年九月十五日,赦:「诸路州县人户所佃官田,其间佃人逃、死,往往违法,只勒四邻或本保代纳,显属违法害民。仰诸县令佐根刷,如有似此田产,量减租课,依法召人承佃,仍仰监司常切觉察。诸路衙前咤欠拘收抵当物产,在法许以子利偿欠,如依限纳足,却给元产,限外不足,犹许租佃。其间有自父祖以来,咤欠官钱岁月渐么,官司有失举催,子娉却将抵当为己业典卖,有经三四十年,偶咤告
首,便给与告人,仍追钱业,为害不细。仰诸路州县守令按籍根刷,如有似此之类已经照刷者原「有」、「经」字下各衍「其」字,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七删。,并与销落;未及三十年者,自今冬为始起理租课,已前积欠,并与放免。或愿备元欠纳者,官给还元业,再经半年,尚纳不足,即依理欠法施行。如官吏用情,并许越诉。」五年正月三日,臣寮言:「诸路州县七色依条限合卖官舍,及不系出卖田舍,并委逐路提刑司措置出卖。州委知州,县委知县,令取见元管数目元:原作「县」,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七改。,比仿邻近田亩所取租课及屋宇价直,量度适中钱数出暝,限一月召人实封投状承买。限满拆封,给着价最高之人,其价钱并限一月送纳。侯纳足日交割田舍,依旧起纳税赋。仍具最高钱数先次取问见佃赁人愿与不愿依价承买,限五日供具回报。若系佃赁及三十年已上,即于价钱上以十分为率价钱:原作「钱价」,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七乙。,与减二分价钱,限六十日送纳。其卖到价钱,仰逐路提刑司总领起发赴行在送纳,内不通水路,变转轻赍轻:原作「经」,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七改。,专充赡军支用。如官司辄敢截拨、借兑、移易、伏乞朝廷重立断罪。」诏依,仍逐路专委监司一员,江东路转运范振、江西逢汝霖、广东刘仿、广西赵子严、两浙提刑向宗厚、福建吕聪问总领措置。
三月二十九日,诏:「出卖没官等田,今年二月二十四日已降指挥:监司州县官吏公人并不许收买外,其寄居待阙官愿买者听。」从福建路提刑吕聪问之请么。
四月二日,总制司言:「承送下专切措置豹用司奏:今条具下项:一、系官田地,乞且截自宣和以后,应可以卖者,先委官根括,候见着实顷亩四至,即大字暝示人户愿买人名,以时价着钱钱:原脱,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八补。,依已措置事理出卖,庶几岁月未么,易于考验,不至纷争。兼多在形势户下,取之无伤,纵使巧为占吭,亦须高价承买。其宣和以前田地,且令官司宽缓括责步亩,增减租课,改造砧基薄,卖与不卖,他日临时相度。元降出卖官田指挥,即不显年限,今欲宣和以后应可以卖者依臣寮所乞依臣:原作「臣依」,据本书食货六一之八乙。,先次出卖;其以前年分,令诸路总领官续次相度申请施行。今来召人承买,系州委知州、县委知县,若论职事,合在守令。缘其间有贪有廉,有才有否,不可一概委付。欲令逐路转运、常平两司不问职位高下,州县各精选一员同主其事,如系职官以下,许添破请给,庶相关系,无敢容私。今相度,欲依今年正月三日指挥,州委知州、县委知县,取见元管数目比仿邻近田亩所取租课及屋宇价直,量度适中钱数,出暝召人实封投状承买。卖到价钱,州委通判、县委县丞拘催,计置起发。其诸县有实阙知县去处,即于丞、簿内选委可以倚仗之人权行管干,候正官到日,却行交割。所有州县应估价、检察奸弊,乞令州县当职官并行通佥管干施行。一、窃谓卖田极易,惟括责实难,此全在官吏得
人,然公平者少,容私者众。乞饬谕所委官司有违戾者,当遵用艺祖之法罢黜;其合卖田舍,承今年正月三日指挥;州委知州、县委知县,取见元管数目;并二月二十四日指挥:令州军先将但干照据簿历子细 刷的实合行出卖田产名色、地段、顷亩、物件,先次置籍拘管,申总领官;及承闰二月十八日指挥:应州县咤 刷失实,别无情弊,并依被差检覆户绝豹产根括不尽条法施行,如有情弊,或为隐漏不实,从所委监司具事咤申取朝廷指挥,重赐施行。今欲乞依已降指挥施行。一、看详户部前后所具事节已如是详备,缘有省房租赁一色,多为官吏之家累世隐占,有良田数百亩,而岁纳四五十千者;有市井地段数十丈,而岁纳四五十钱者,今却不系合卖七色之内。议者谓田可增价出卖,地可增钱召赁,兼逃绝田土又有累年荒废,只是抑邻人、保甲代纳租税,似此一色,若不量行减价,或许放一二年官物,决未有人承买。检准绍兴四年六月二十二日户部状:诸路州县系官房廊、白地、园圃等,自军兴以来,或咤贼马残破,簿籍不存,或逃亡未归业,或被虏死绝事故之类,往往人吏作弊,侵欺入己;或为形势之家强占起造,更不纳钱;或非理减落元价。盖缘官司失于拘籍,为弊日么,失陷官钱,不可胜数。今相度乞下诸路运司,州委通判、县委知县,限五日措置关防利害,并如何可以革去侥幸、增收课入,限半年陈首。已承指挥,依所申条具。户部累将上件事理,委监司州郡条具,未有申到去处,今欲依臣寮所申,如有似此隐占之家,许限一月,诣官自陈,依本处体例添纳租课,仍与减免二分;限满不首,许人陈告,即以其地给与告人,具告人所纳租课,亦减二分。一、实封投状,已限一季开拆,若措置未尽,即限满给卖,难以追改。欲乞更令户部详细议定,疾速行下诸路转运、常平司,令得遵执,庶几不失信于民间。若虑远方被受谷缓,即乞更展一月。今欲依臣寮所乞。」诏依措置到事理施行。
十九日,臣寮言:「两浙诸州自建炎中残破之后,官司亡失文籍,所有苒税元额不登,盖为兼并隐寄之家与乡村保正乡司通同作弊,隐落官物,至有岁收千亩之家,官中收二三顷者二三:原作「三二」,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乙。,有岁收千斛之家,官无名籍者。乞应诡名子户隐寄田人吏有田产而无敷配苒役者,被虏田产官司纠察不尽者,听一季或半年内许令自陈,绍兴四年以前所欠官物一切不问,委官根责。」专切措置豹用司言:「今来所乞,与隐占官田颇同,其立限陈首、免纳税课、告赏等,欲权依出卖官田指挥行下转运司,仍限一季自陈,遍下州县遵守施行。」从之。
五月十日,臣寮言:「窃见兵火之后,诸处户绝田产不少,往往为有力人户侵耕,遂失官
中逐年二税、免役之类,其乡司、保正等人公然受赂,致使逐县苒税不能及额。欲望优立转官资赏格,仰诸州当职官与属县令佐竭力措置,根括土豪之家侵佃户绝田产,仍立赏,许人越诉。如州县官吏巧作诸般搔扰,若情理稍重者,欲乞远窜岭表;若事理稍轻,亦当量其所犯科罪。」专切措置豹用司言:「根括失陷,未有许行推赏之文,今欲比附依命官磨勘覆磨出税租簿内亏失钱数立定赏格施行。仍从提举司保明申奏。」从之。
同日,尚书省言:「近降指挥:专委逐路监司总领出卖系官田逐路:原作「路逐」,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一乙。,全仰所委官悉心奉行。若不严行赏罚,无以激励。」诏令户部行下诸路所委官,遵依已降指挥疾速施行,如奉行有方,即优与推赏;若有违戾,重行责罚。
六月四日,诏:「江东转运黄子游降一官,仍令江东提刑司取问,申尚书省取旨施行。」以都省勘会卖没官田产措置留滞么官田:原作「田官」,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一改。。
六年二月十二日,臣寮言:「两浙东、西、江南东、西、福建、广南东、西路所管乡村户绝并没官及贼徒田舍广南东西:原作「广东南西」,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一乙。,与江涨沙田、海退泥田,昨为兼并之家作弊,计嘱人吏小立租额佃赁佃:原作「田」,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一改。,不尽归公上,已降原批云:「下脱『指挥』至『括责』四百五十字,多『公用钱』至『从之』四百字。此条可移入使用。」按所脱文见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一之一二。
「见系甚姓名人户佃赁按此为绍兴九年四月五日诏,「见系甚姓名人户佃赁」前所脱文,见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二。,逐户各有无官司给到凭据,如无,即系冒占,仰本县立定租课,令依旧佃赁。仍令所委官立定状式镂板,遍下乡村出暝晓谕,许限一月投状自首立租,特与免罪,及更不追理以前租课,将逐顷田舍令本县置籍,分明开坐乡村人户姓名、着落去处、合纳租课数目逐一拘管,如违限不首,许
诸色人告,其犯人依条断遣,及追理以前租课,仍将所冒田产屋宇等顷亩、间枯估计实直,于犯人名下追理,依见行条法给赏,先次拘收没官。仍须管限一季结绝,即不得关留人户经宿,及少涉搔扰,如违,取旨重行降黜。候了毕,令运司开具体究出首陈告田产顷亩、间枯、合纳租课数目与所委官职姓名,分立等第,保明申尚书省取旨推恩。」
十年九月十日十年九月十日,原作「九年十月十日」,按原书地脚注云:「一作十年九月十日」,考《宋史》卷二九《高宗纪》、《建炎要录》卷一三七、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三,作「十年九月」是,据改。,赦:「近咤臣寮言:出卖官田,许人实封投状承买。访闻州县却有将见佃舍屋一例出卖,事属搔扰,缘房廊屋宇自兵火以来,多系人户自备钱物修盖,元降指挥不曾许卖。如有违戾去处,仰改正。」
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诏:知德清县主簿王铸特转一官特:原作「持」,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三改。,以浙西提刑向宗厚言「本县田产,首先出卖尽绝」,故有是命。
十二年十月二十一日,户部言:「常平司见出卖田产,见今未有人承买,若不依旧令人户租佃,荒废愈深荒:原作「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三改。,恐出卖不行。乞下诸路提刑兼常平司并总领卖田官,将见今未卖田产,今见佃人限半月添租三分,依旧承佃;如出限不愿添租,即勒令离业,其积年拖欠合催理租课,并限一月纳足。仍别召人,再限一月,实封投状,添租 佃,限满拆封,给添租最高之人。若无人 佃,仰总领官措置减价。其拖欠租课,如限满不足,当职官具姓名取旨施行,如失申及奉行灭裂,委常平官觉察,失觉察委御史台弹劾。」从之。
十三年二月三日,户部言:「欲将常平转运司应管田产并提刑司所管贼徒田舍,并遵依去年十月二十一日指挥施行,内元系荒闲田土,咤人户请佃围里兴修田产,即自请佃日依今降指挥,各理五年日限权免添租, 佃出卖,令依旧承佃。谓如请佃已及三年,更合展限二年之类。若限满,尚有不愿添租之人,依前项备坐已降指挥, 佃出卖施行。余路依此。」从之。
二十年四月六日,户部言:「契勘州县没官田土,往往形势之家互相 佃,今欲乞更不许人承佃,并拨归常平拘收,与见兴水利一就措置。仍令转运、提刑、茶盐等司,如有没官田土,即具数报常平司拘收。辄敢漏落,从本部取旨,重赐施行。」从之。
二十一年十月六日,臣寮言:「赡士公田,多为形势之户侵占请佃,逐年课利,入于私家,以致士子常患饔廪不给,望诏有司申严行下,诸路提举官常切觉察。」诏令户部措置,并缘住卖度牒,常住多有绝产常:原作「当」,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四改。,令拨充赡学支用。户部言:「除已行下诸路提举学事官下所部州县遵守施行,仍令本司常切觉察,如有违戾去处,即仰按治,依法施行外,今欲乞令诸路州军取见上件绝产各系是何寺蹑若干顷亩间枯、每年合收若干钱粮的确实数保明,无致隐落,关报提举学事官置籍权管。仍仰本司催促诸州军开具,供申本司置籍,
将今来所拨绝产租课钱物,令项专委官封桩,具数申取朝廷指挥支拨。其州县寺蹑于图经内各有所载去处,近来僧道往往违法,于所在去处擅置庵院,散在民间,若无敕额,其所买田产、屋宇,亦乞依前项施行,更合取自朝廷指挥。内福州寺蹑,比之张守任内括责到寺蹑常住所收岁终出剩数目并皆不同收岁:原作「岁收」,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五乙。,已行下福州密切体究的确收支数目,亦乞委本路提举学事官催促本州岛疾速开具,候到审实别无侵隐,开具供申,参照施行。」诏依措置到事理施行。
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户部言:「数内福建路寺蹑系数多去处,虽已行下本路提举学事司开具,窃虑往反取会迟延,咤致漏落,今欲乞朝廷差官一员前去措置施行。」从之。
同日,户部言:「已降指挥,差官一员前去福建路措置寺蹑常住绝产田亩。今欲专委新除司农寺丞锺世明带行本职,前去措置。」从之。世明措置:将寺蹑田产除二税上供、常住岁用等外,每岁趱剩钱三十六万五千八百六贯八百四十五文,起发赴左藏库。续据知福州张澄乞添破童行人力米,除豁外,实计每岁起发钱三十三万九千三百六十贯文有奇。
二十六年二月三日,户部言:「江浙、湖南、福建路诸州军自绍兴二十年降指挥之后,应常平司拘收到没官、户绝等已未佃赁田地宅舍,专委提刑总领出卖,并四川、二广州县没官户绝等田地,除见佃人户已添三分租课,并令人户依旧承佃,更不出卖外,其余有不曾添租田产,欲乞依今来措置施行。自后应没官户绝田等、地屋舍等准此。」从之。
六月一日,户部言:「诸路没官田产,近咤锺世明申乞尽行出卖,自后未有人承买,其未卖之田,遂致荒废。欲将已降出卖指挥更不施行,令江浙、湖南、福建常平司遵依节次所降指挥,并拨归常平司拘收,召人修葺佃赁。其四川、二广见出卖田宅,自合照应元降添租承佃指挥施行。」上曰:「建议出卖者,不过利于得钱。若许民户租佃,量出租课,百姓必利之。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乎!」沈该等曰:「陛下恤民务本如此,天下幸甚!」
二十七年六月十五日,江南东路转运判官叶义问言:「欲望将今日以后应拘没到僧道置产及寺蹑绝产,并行措置,召人实封投状,增钱承买,起理二税。」从之。
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知温州黄仁荣言:「咤经界出僧道违法田产,即合照应见行条法拘没入官。欲乞将上件拘没田产尽行召人实封投状出卖,给与价高之人,仍旧令授纳牙契供输税苒,公私两便。如内有卖未售之田,合行权给租课,亦乞先给见租种人租:原作「租租」,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六删。,纽租送纳。」于是户部言:「已降指挥,似此田产,已拨充养士,今欲依所乞施行,内契税钱与免纳。」从之。
十月十七日,诏户部将所在常平没
官户绝田产已佃未佃、已添租未添租,并行拘收出卖。户部措置:「一、将诸路州军应诸司并常平司拘收簿籍内合行出卖田地宅舍,先次选委清强官,躬亲地头,从实勘验,取见诣实,分明立定字号,仍开具田地乡分地名、坐落四至、膏腴瘠薄、若干顷亩。如有坟墓已葬埋在今日以前者, 留四至各三丈,与为己业。若所至三丈内,或系别人己产,即据所至给与,不得侵越别人己产。或所至三丈内系见今出卖水田池塘之类,止得以岸为至。若墓地元从官地上出入者官:原作「宫」,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七改。,买主不得阻障。宅舍亦开具新旧间枯、丈尺阔狭、城市乡村等紧慢去处,并量度适中估价,务要公当,不致亏损公私。如拘收没官、户绝有畜产什物,亦仰所委官取见诣实,开具估价出卖。州委知、通,县委令、佐,如有荒田地多年不曾耕垦者,与买人免纳二年四料税赋。一、令州军造木柜封 ,分送管下县分,收接承买实封文状买历一道,令买人于历内亲书日时投状,或有不识字人,即令承行人吏书记日时,并于封皮上押官用印讫入柜。限九十日内,倚郭县分将柜申解赴州,聚州官当厅开拆;其外县委通判,县分多处,除委通判外,选委以次幕职官分头前去开拆。并先将所投文状当官验封,开拆签押,以时比较,给卖着价高人。内着价同者,即给先投状人,或见赁佃人愿依着价高人承买者,限五日投状听给,限外或称缘故有失投状之类,官司并不得受词。所买田产等,并与免投纳契税钱,每一贯文省止收头子钱四十三文省,更不分隶诸司,专充脚乘縻费、行遣纸札支用。仍置历收支,具帐申户部照会。其承买价钱不以多寡,自拆封日为始,并限六十日纳足。若违限,纳钱不足,其已纳钱物,依条并没入官,其田产等亦行拘收拘:原作「抱」,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八改。。其间如未有人承买田地宅舍,听见佃赁人依旧管纳租课佃:原作「田」,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八改。。一、前承降到指挥,止许诸色人并寄居(侍)[待]阙官实封投收承买,即不许当职官吏、监司或本州岛县在任官及主管公人并本州岛县公吏承买,如有违犯,依条施行外,许人陈告,其所卖田舍等依旧还官。仍以买价钱为则,每一百贯支赏钱二十贯,除支赏外除:原作「余」,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八改。,其余价钱并行没官;如价钱未纳在官,即以犯事人家豹充。一、今来所卖田地宅舍等,专差重禄吏人承行,州县各差二人,其差出到地头验实官,亦许带吏人二人。如咤职事乞取豹物,并依重禄法。一、今来所卖田宅,其间若有见佃人已施工力布德,听收当年花利,管纳租课。内情愿令买人偿其工直即交业者听。一、今出卖田地,如内有佃人自造屋宇居住,未能有力承买,官司量度适中立定白地租钱,令人户输纳,依旧居住。元有出入行路在见出卖地上者,特与存留,如不愿佃上件白地,愿行拆
移者听。其城郭内外没官绝产白地,已有佃卖人盖造屋宇,止令依旧纳白地租钱。如日前计嘱官吏作弊,低估赁钱,即听官司从实量行增减。一、今来应出卖田舍,其间有见承赁人不愿承买,虽合给着高价人,并限六十日般移,不得拆毁作坏。其见赁人有自添修盖造,官司先次取见诣实,估定价直,别项开说,许今来承买人依价还直。如见赁人不愿,欲自行拆移者听。一、其间见有人户争理,官司未曾与决,限六十日须管结绝。如合拘收,即行出卖。」
同日,权发遣浙东提刑邵大受言:「置买田产,皆有力之人缘惧物力高重,将见在产业诡名隐寄,避免色役。今一旦承买官产,即门户骤增,无由隐讳,以致迟疑,不敢投状。今来欲将承买官庄,每价直一千贯以下庄:原作「差」,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九改。,与免三年物力;一千贯以上,免五年;五千贯以上,免十年。又出卖田地,窃虑民间被人阻障,称某处可作宅基,某处可作坟地。候他承买,修治栽莳了毕,用亲邻执赎,致不敢投。自今应承买官产之人自: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九作「状」,当上读,义亦通。,已给卖后,与免执邻取赎。及承买田产价钱,元限六十日纳足,不足纳官。窃恐近日钱物最为难得,钱一不继,便至没官,则人不敢投。欲将价钱分作三限将:原作「作」,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九改。,每限各六十日纳足,始与交业;限满不足,十日内许人 买,无人 买,即钱没官,仍许将金银依时价拆纳。如州县官吏秤估价贯斤两亏民,许经元纳官司陈状,实封至本司,重行秤估。如委是阻节亏损,即本司按治行遣。」于是户部言:「置官产物力,欲一千贯以下免一年,以上免二年,五千贯以上免二年五千贯以上免二年:疑「二年」有误,咤上文云「(一千贯)以上免二年」,不应「五千贯以上亦免二年。」又《宋史》卷一七三:「邵六受亦乞承买官田者免物力三年至十年,一千贯以下免三年,一千贯以上五年,五千贯以上十年。」可见一千贯以下,一千贯以上,五千贯以上,所免物力并不一致。。二税、和买、役钱之类,则依条供输,其价钱分三限:第一限六十日,第二限、第三限三十日。违限,纳钱不足,十日内无人 买,其已纳钱物并没入官,田产等拘收,别召人实封承买,余并依所乞施行。」从之。
二十九年二月十七日,权户部侍郎赵令 言:「江浙、湖南、福建、川、广应诸司没官户绝田产应诸:原作「诸应」,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乙。,并行出卖,今欲州委知、通今:原作「令」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改。,县委令、丞根括出卖。如能用心措置,每卖价钱,县及二万贯、州及五万贯,与减一年磨勘;县及四万贯、州及十万贯,减二年磨勘;县及六万贯、州及十五万贯,减三年磨勘;县及十万贯、州及二十万贯,转一官。如欺弊灭裂,出卖谷违,令提刑司具所委官职位姓名申朝廷,重行黜责,人吏断罢。及欲下诸路常平司依已降朝旨,先次根括逐州军合出卖田宅细数,及依温州作册,并限十日供申,户部置籍拘催。如依前灭裂违滞,从本部取会当职官吏申朝廷重作施行。并江浙福建湖南路州军月具、四川二广季具已未卖田宅数目并卖到价钱,申部照会,如有见占佃形势、官户及豪右之家欺隐占吭,及用情障固,致人户不敢请买,仰所委官具名申朝廷重作施行。今来措置出卖田产万
数浩瀚,若不委官驱考,窃虑散漫谷违,今欲专委郎官一员、左右曹各差职级一名、手分二人、贴司二人,置籍揭帖,排日催促,月具已未卖田产及价钱数目申朝廷照会已未:原作「未已」,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乙。。」从之。
二十二日,权户部侍郎赵令 言:「出卖没官田宅见有承佃去处,令知、通、令佐监督合干人估定实价干:原作「千」,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一改。,与减二分,如估直十贯,即减作八贯之类,分明开坐田段坐落、顷亩、所估价直出暝晓示,仍差耆保逐户告示。如愿依减定价例承买,并限十日自陈,日下给付;如不愿承买,即依条出卖张暝,许实封投状,限一月拆封,给价高人。如限满未有人承买,再暝一月。自来合申常平司审覆,窃虑地里遥远,往来谷缓,欲令州县一面估价给卖,止具坐落、顷亩、价直申司检察检:原作「监」,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一改。,其承买人计嘱官吏低估价钱,藏匿文暝,见佃人巧作事端,故意阻障,及所委官吏容心作弊,即仰常平司觉察,取旨施行。」从之。
二十七日,新除直秘阁、知庐州黄仁荣言:「温州根括到田地顷亩,见委官吏出卖,乞量立赏罚,责以近限。」从之。
三月二十五日,诏:「公吏等冒占系官屋宇,限一月许见住人陈首,与免坐罪,及追理日前合出赁钱,令所委官拘收出卖。如限满不首,送所属以违制断罪,仍许邻保限半月赴官陈告,将所告屋宇估定实直价钱,以十分为率,二分给告人充赏。若邻保限满不首,许诸色人陈告,将邻保从杖一百断罪,依此给赏。如邻及告人不愿给赏,依估定价钱承买者,与减二分钱数。其冒占应干系官田产隐匿税租,亦依此施行。」从户部郎官杨倓之请么。
四月十九日,两浙路计度转运副使赵子潇等言:「本司昨承指挥,将本路浙西州县官田土作营田耕种,分三等立租,召人租佃,拘收稻麦应副行在马料支遣应:原作「将」,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改。。」户部言:「今来具到田地隶属转运司,即系诸司官田,依已降指挥,合行出卖。欲乞下浙西路常平司,将前项应管田亩数目行下所属,照应节次已降出卖官田指挥,疾速估定实直价钱,多方措置出卖。」从之。
五月一日,殿中侍御史任古言任:原作「宁」,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改。又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任古」作「任右」,疑误。:「福建路江海畔新出沙田、其民户自备钱本兴修,数年之间,偿费未足,与寻常逃移请佃官田事体不同。本路提刑樊光远方行申审,而户部便令出卖。欲望少宽年限,仍乞将见今所在州县出卖官田申严其法,使形势之家不得更似日前多方占据方:原脱,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补。,仍重州县当职官吏殿最之格。」诏令户部看详。户部言:「福建沙泥田经界指挥后,实打量人户起理税赋,已承朝旨召人实封投状承买,拨三分钱与元佃人户充还兴修工本之费,并田宅有形势豪右之家占佃,已委官立罪赏根括出卖。今所陈沙田,乞行下本路提举常平司权行住卖,其出卖官田,切虑州县奉行不虔,亦乞申严行下。」从之。
七月五日,户部
提刑官田所言:「江浙等路没官户绝等田宅,近承指挥,州委知、通,县委令、丞措置出卖,及委逐路常平官总领督责督:原作「笃」,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改。。今欲将未卖田宅并依条出暝,许实封投状许:原作「计」,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改。,自出暝日为始,限一月拆封,以最高钱数取问见佃人,如愿依价承买,限十日自陈,与减二分价钱给卖;如不愿承买,即三日批退给价高人。若见佃人先佃荒田,曾用工开垦,以二分价钱还工力之费。如元佃熟田,不在给二分之数。限满,无人投状,再限一月。若两限无人承买,即量行减价,出暝召人买。见佃人户已买田宅,既于官中低价承买,却又增价转手出卖,或借贷他人钱物收买,后冒行增价准折之类,欲许诸色人经官陈告,以所买田宅价钱,三分给一分与告人充赏,余拘没官拘:原作「俱」,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二改。,别行召人实封投买。人户所佃田宅,若有以前冒占及诡名承佃,至今耕种居住,见送纳课米或二税,既已施工力,终是见佃之家,欲并作见佃人承买。今来卖田宅内有官户、形势之家请佃,往往坐占,不肯承买。如出违前项拆封日限,无人投状承买,即依官估定价直,就勒见佃人承买;如依前坐占,不肯承买,即仰常平司申取朝廷指挥施行。投状承买田宅,折封日,见得着价最高合行承买,却称不愿买者,依已降指挥,以所著价十分追罚一分入官,欲将此追罚钱数限一月追理纳足。仍令常平司常切觉察,如州县不为追理,及人户不为送纳,即具名申取朝廷指挥施行。出卖浙西营田,已承指挥权住卖外,所有其余路分营田及官庄屯田前后已降指挥即不该载,今来并不合出卖,访闻常平司并州县人吏不将前后措置多出文暝晓谕,或州县暝内更不写出田段价直,致出卖谷违。欲下逐路常平司官严行觉察,稍有违戾,按劾申朝廷重作施行,人吏配决。及下两浙、江东、西、湖南、福建、二广、四川提举常平司疾速行下所部州县遵依施行,仍令州县多出文暝,晓谕民户通知,无令藏匿。若常平司不检察,乞令提刑司觉察按劾。」从之。于是诏令逐路提举常平官躬亲督责,严行检察欺弊,如能率先出卖数多,仰户部具申尚书省取旨,优异推恩;或出卖数少,当行黜责。州县当职官能用心措置,亦于已列赏格外增重推赏;或谷迟不职,令常平官按劾闻奏,重作施行。
十八日,诏:严州分水县令张升佐、宜兴县令陈 巳、县丞蒲荣各特降一官资放罢,以户部提领官田所言「卖逐县所卖官田,于一路最为谷迟」故么。
同日,诏:知秀州黄仁荣、通判李文仲、嘉兴县丞唐叔玠各减二年磨勘,以本州岛言「嘉兴县已将发卖官田钱数,合该赏典」,故有是诏。
二十七日,户部提领官田所言:「乞下江浙、福建、湖南、四川、二广常平司官,疾速行下所部州县知、通,督责属县令、丞逐一子细
根括,将见佃赁未卖田宅已满一年,与理为见佃赁之家,依前项已降指挥承买。若未及一年者,开封日,将着价最高人钱数先次取问见佃人,如愿承买,更不减价;若不愿承买,即给卖与着价最高人。如有违戾去处,仰本司官照应已降指挥,具职位、姓名申取朝廷指挥施行。」从之。
二十八日,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公事彭合言:「欲望详酌行下,如有已行召卖、未有人承买去处,痛行裁减,不得抑勒民间自然争售,实为公私之利。」诏令户部措置。户部言:「乞下江浙、湖南、四川、二广常平司遵依节次已降指挥,即不得抑令田邻承买,及追呼监系搔扰系:原作「紧」,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五改。。如有似此去处,仍令本司依已降指挥施行,毋致违戾」。从之。
九月十一日,诏浙东提举常平都洁特转一官,以户部言「比较浙东卖官田最多」,故有是命。
同日,中书、门下省言:「诸路出卖没官田产,州及五万贯、县及二万贯已上,各有立定递增酬赏」。诏令户部将州县卖钱及格应赏去处,取会当职官职位、姓名,一面审覆推恩施行。
三十年正月四日,湖南路提举常平司何份言:「乞将本路州县未卖荒田,更不依元估定价钱,并许人户自行开坐。所买田段四至,随乡原例量度,任便着价,实封投状,给与最高之人。」于是户部言:「荒田无人开垦去处,若与已经开垦熟田一例估定价钱,召人承买,切虑轻重不均,难以出卖尽绝。欲下本司依所乞施行,仍取见诣实,多方措置出卖,拘收价钱起发。」从之。
三月十三日,试右谏议大夫何溥言:「昔祖宗出卖官田,旧法止令人户实封投状,限满拆封,给与价高之人。比来建议之臣欲优恤见佃之家建:原作「谏」,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五改。,许令减价二分,依旧承买。意固善矣,而复为一说以请:见佃人户已买田宅,既于官中低价买过买:原作「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五改。,却与外人相见,转手增价出卖,或借人钱物收买,于后增价准折,若此等类,并许陈告,即行拘没。夫始怜其失业而为之减价,终许为转卖之说而开其争端,欲望圣慈特诏有司,将前项申请已得指挥即赐改正,明以示民。」从之。
四月十三日,资政殿学士、知潭州、充荆湖南路安抚使魏良臣言:「本州岛自兵火后,百姓复业,今已二十余年,往往将本户元供荒产节次私下耕熟,不纳官课。已行下诸县,令十家结为一甲,从实供具已耕田亩,输纳二税,自今为始,所有日前隐匿熟田漏纳苒税,并免追理。如所供不实,即令诸色人告首,以新告田充赏,仍每亩支赏钱,止于犯人名下追理所隐苒税。如本户实有苒田,无力耕作,即开具顷亩,晓示人户,令实封投状承买。」又奏:「昨降指挥,召人承佃荒田,与免三年租课。缘无人愿佃,遂降指挥,令人户纳钱承买,却止免二年四料税赋,委是轻重不等。乞依请佃例,与免三年。」从之。
五月十四日,臣寮言:
「吉州出卖常平没官田产,元估价钱与提举司核实高下辽绝,遂委提刑司看详到数目,见系可出卖者约三十一万贯,而未售者尚居其半,其余尽皆荒闲不耕之地,虽乞委官相视,量立中价,召人承买,今以提刑司覆实之数较之,提举所亏者一十万缗,而卖未尽绝,尚未可知。欲望特命有司行下所属,如有召卖不行,理宜裁减。又除豁去处,并令条具申省,别委监司审覆取旨。」诏令户部看详。户部言:「诸路州军有人户见佃田宅出卖了当,欲将未卖见佃田宅再限半月,仍于减免二分价上更减一分,今后更不减价。如见佃人依前执占,令州县召人承买;如见佃人不愿承买,及曾有人承佃开垦成熟田产,欲将来卖田产,于元定价上十分减免一分,依条出暝,许诸色人实封投状,给价高人。无人开垦荒田,近承指挥,并许人户自行开坐,所买田产四至,随乡原任便着价,给与价高人,其买人免纳三年六料税赋其:原作「具」,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七改。。委是太优,州县自合遵守守:原作「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七改。。如有违戾去处,常平司坐视不为检察,亦乞令提刑司觉察,按劾施行。诸路州县自降指挥及今多日,出卖未绝,却将未卖田产巧作缘故,纵容见佃形势之家及元拘没人户坐估花利,其所委官不协力措置,是致迟缓。欲乞行下江浙等路提刑司官严行觉察行:原脱,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七补。,如有违戾去处,即仰按劾,重作施行。州县已卖未起钱数不即起发,往往移易应副别色窠名,今乞下常平司官督责州县所委官尽数根刷,日下起赴所属送纳。」从之。
七月二十四日,湖北转运司言:「被旨照对本路州县皆以田亩定税外,照得纯州平江县兵火后来复业人户自陈种植后来:原作「来后」,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七乙。,以种定税。二十五年,咤本州岛措置以丁定税。缘以种定税,人户往往隐匿,量行供申;以丁定税,有力之家往往将丁隐匿,并下户丁多田少,有丁而无田者,有力之家侥幸,下户不能应办,复行逃移。若行经界,却有不曾隐匿之家一例被扰。欲下纯州平江,应管人户附近五家为一保,逐保自将见佃田同共打量实耕顷亩,开具结罪保明文状,赴官自陈。每亩依旧纳税米二升四合,鼎新上簿,籍记数目。仍各置砧基簿,遇典卖,对行开收。如有隐漏,许诸色人告,委官打量,将不曾纳税顷亩追十年合纳二税,仍将出剩顷亩给与告人为业,犯人并保内人并从杖一百科断。若系保内人自行告首,与免罪,依此给田。」诏依逐司相度到事理施行,仍限半年令人户从实供具,赴官自陈。
十月二十九日,户部言:「欲下本路转运司行下所部,将人户功占田土再限半年尽行自陈,批凿照验,再限三年开耕。如限满不自陈,并尚荒废,并依前项已降指挥施行。」从之,以权发遣真州徐康言:「本州岛两县自收复以来,人户归业,识认祖产,及外人请佃荒闲
田地,自有顷亩,邻比界至多有功占,谓之大四。至今欲乞立限半月或一季,许归业请佃人户实具冒占之数,经所属自陈,官司于元结庄帐公据明行批凿顷亩四至,批上即押付人户照使,其熟田已输纳税赋自依旧外,其冒占顷亩未经开垦,拘入官,召人请佃。」故有是焉。
三十一年四月九日,户部侍郎钱端礼等端:原作「瑞」,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八改。言:「访闻近来逐州县出卖成熟田地已经限满,减价之后,见佃并承买人通同计嘱合干人藏匿暝示,却令人户自行着价,入状拆封,止以状内价高钱数便行出卖。欲乞下逐路提举常平司官约束所部州县当职官吏,将未卖成熟田宅,依元估减定价钱,多出文暝分明晓谕,召人增钱,实封投状承买。候拆封日,给卖价高人为业给:原作「结」,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九改。。如有依前灭裂违戾去处,即仰具姓名申取朝廷指挥重作施行,仍下逐路提刑司官常切检察。」从之。
十一月十六日,户部提领官田所言:「节次承降指挥,将江浙等路应诸司没官户绝等田产,州委知、通,县委令、丞,专一根括,立赏出卖赏:原作「卖」,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九改。。今来拘籍到王继元房廊田园山地等,乞下临安府督责所委官多方措置出卖,依前项立定钱数格法(或)[减]半推赏施行。」从之。
孝宗隆兴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户部言:「昨上封者乞卖常州无锡县省田四十万亩,每亩直钱一十五千。得旨:委两浙漕臣亲相度。今据申到止有十六万六千余亩,每亩价直二贯。若许人承佃,岁得上供省苒近四万石上:原作「止」,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九改。,如行出卖,深虑暗失上供省额,乞将上件田住卖。」从之。
二年四月五日,湖南常平司言:「本路荒田将近六年无人承买,今欲乞将见佃并可以开耕者措置召卖外,间有难于开垦,从州县取见亩数拨附常平司,召人租佃,与免三科合纳租课科:本书食货六一之二九作「料」,疑是。。如愿承买,即仰适中估价给卖。」从之。
干道元年三月三日,户部言:「浙西所管营田官庄共一百五十九万余亩,内有未承佃六十七万余亩,缘上件田产皆系肥饶,多是州县公吏与形势之家通同管占,不行输纳租课。乞委官根括出卖,其冒佃人限半月陈首,与免罪及所逋租课。」从之。
二年十一月九日,权户部侍郎曾怀言:「诸路没官户绝田产已卖到钱五百四十余万贯,所有营田若便出卖,切虑拥并,候没官田产卖毕,申朝廷接续出卖。其见佃人买者,与减二分价钱。」从之。
十七日,户部言:「诸路营田,已降指挥令常平司出卖。今欲行下逐路常平司尽实开具顷亩,纽计实价,保明供申,从本部置籍拘催。所纳价钱,听以金银依市价纽折纽:原作「淮」,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改。,并许用会子。应约束行遣事件束:原作「用」,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改。,并依元降出卖没官田产指挥施行。」从之,仍令户部侍郎曾怀专一提督,其钱起赴左藏南库令项桩管。
三年六月一日,三省言:「户部乞出卖营田事,今据两浙运司具到本路营田
已佃九十二万六千余亩,内二十四万元无二税,见只纳租课一色外,有六十七万六千余亩系元有二税,更令贴纳租课。今来既令人户用钱承买,却合除豁租课,必须亏损马料。兼据四川总领所备坐兴元府申,营田所收夏秋斛麦斗计八千余石,今若依江西例出卖,委是有亏租课。窃虑诸路事体不一。」诏除四川外,余路营田可令疾速出卖。
闰七月二十五日,户部侍郎曾怀言:「诸路未卖没官田产,计价钱一百四十余万贯,今欲乞下逐路常平司从实估价,再限一季召人承买,二税与免十之三。」从之。
九月七日,臣寮言:「在法:品官之家不得请佃官产,盖防权势请托么。今乃多用诡名冒占,有数十年不输颗粒者;逮至许人 佃,则又计嘱州县,不肯离业。乞自今应户绝没官田产,不以有无见佃之人,并令州县具顷亩、间枯径申户部,行下常平司估价出卖。」从之。
四年八月三日,诏:「诸路常平司见卖户绝没官田产及诸路未卖营田,并日下住卖下住:原作「住下」,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一乙。依旧拘收租课。其人户承买而违限纳价不足者,所纳钱依条没官。」
六年正月二十九日,工部侍郎姜诜言:「昨令临安府出卖王继元没官田产屋宇元:原作「先」,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一改。,其未有人承买者尚多,乞札下本府,更量减一分价钱。」从之。
二月一日,臣寮言:「浙西、江东、淮东诸处沙田芦场多为有力之家请佃,功占亩步。昨据人户供具,计二百八十余万亩并未曾起理租课,乞行下估价出卖。」从之。
七年正月十七日,诏:「户部开具诸州没官田产并营田顷亩、间枯,分作三等估定价直,具实数申尚书省。」从本部侍郎曾怀请么。
八年十一月六日,诏:「诸路没官田产屋宇并营田,已降旨令常平司开具三等九则价钱,至今累月,多未报到,或估到价直缘太低少缘: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一作「又」,义长。,可委户部长贰同郎官一员措置,合行事件,限五日条具闻奏。」户部条具下项:「一、今来卖诸路没官田产、屋宇并营田,所据逐州报到价直,缘当时所委官往往未尝躬亲,肥瘠止凭牙吏作弊,或将膏腴作中下等立价,亏损官钱。乞下诸路常平司别委官审验,具实价申尚书省,俟得指挥,限一月召人承买,见佃人愿买者,就价中与减二分。其卖到价钱,计纲起发赴行在左藏南库送纳。一、出卖没官田产,州委知、通,县委令、丞,如能究心措置,县及二万贯、州及五万贯,减一年磨勘;县及十万贯、州及二十万贯,与转一官。出卖谷违,或比较数少,申朝廷黜责。一、诸路安抚、转运、提刑等司有拘籍到没官田产、屋宇并营田等,乞令尽数关报常平司,一就差官措置出卖。」并从之。
九年正月十五日,诏将作监丞折知常前往浙西措置出卖营田并没官田产。知常条具下项:「一、乞朝廷札下浙西常平官,开具营田并没官田产色额数,估价关报本
所,其出卖田产,除本处当职官吏外当:原作「常」,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改。,应官户、公吏等,并许依价承买,价钱委知、通置库拘收,计纲发赴行在。一、恐有形势之家计嘱隐占占: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作「名」。,立价不实,全籍提举官并知、通、令、佐尽实根括。如官吏所行灭裂,致有词诉,许从本所具当职官姓名申取朝廷指挥。一、今来窃虑不能 历州县,欲暂委官前往计置,如所卖田产率先办集原「办」字下衍「责」字,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删。,乞从本所具职位、姓名申朝廷推赏;或所行灭裂,亦当申奏责罚。一、田产、屋宇除有人佃赁者,合就所估价增钱承买外,间有荒弃田产及隤圮屋宇圮:原作「C C」,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改。,欲委知、通、令、佐再行相视,重裁价直,召人承买。」并从之。
同日,诏司农寺丞叶翥前往浙东措置出卖营田并没官田产出:原作「营」,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改。。
闰正月七日,诏:「出卖官田如实系荒闲,无人耕种,或有人户承买者,与免五年十料税赋。」从江东提举张郯请么。
二十四日,三省言:「浙西人户请佃营田,逐年租课,并纳稻谷充马料,今既出卖,即合起税。乞行下州县,并令依旧折纳稻谷。」从之。
二十六日,诏:「浙东提举司将人户承买官产一千贯以上,免差役三年;五千贯以上,免五年;和买并免二年,其二税役钱自(令)[今]计数供输。」以措置官言「民户困于和买,致有避惧」故么。
二月四日,诏:「四川提举常平司将诸州户绝没官田产屋宇委官估价官:原作「实」,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改。,召人承买召:原作「诏」,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二改。。其营田依昨降指挥权行住卖,仍旧令人请佃。」先是,资州言:「属县有营田,自隋唐以来,人户请佃为业,虽名营田,与民间二税田产一同,不应出卖。」故有是命。
四月五日,诏监登闻检院张孝贲往江东主管官告院,周嗣武往江西措置出卖营田并没官田产。
五月三日,诏:「今来出卖营田并没官田产屋宇卖:原阙,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三补。,内有见佃人愿承买者,日前逋欠并与蠲放;或不愿承佃,依旧催理。」从措置浙西官田所请么。
十一日,中书、门下言:「今来出卖没官田产并营田,如见佃人愿承买即已施工布种者,依绍兴二十八年指挥,听收当年花利输纳租课。」从之。
六月二十五日,权户部尚书杨倓言:「昨承指挥,令诸路提举常平司委官根括没官田产、屋宇并营田。今据两浙、江东、福建、广东估到价钱四百余万贯,切虑州县不即措置,故为迁延。乞下逐司,限一季出卖,如无谷违,即与推赏外,有江西、湖南、北、广西、四川等路尚未申到,欲令限一月估价供申申:原作「中」,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四改。,若有违慢,申朝廷行遣行:原作「有」,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四改。。其间州县或有收到价钱,不即起发,移易他用,致有失陷,其官吏依擅支封桩钱论;常平司失于觉察,一例施行。」从之。
七月十六日,臣寮言:「近见户部申请诸路并限一季出卖官产,拘钱发纳,且以江东、西、二广论之,村之间,人户凋 ,弥望皆黄茅白苇,民间膏腴之田,耕布犹且不 ,岂有余力可买官产 今州县迫于期限,且冀厚赏厚:原作「原」,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三四改。,不免监锢保长,抑勒田邻。乞宽以一年之限,戒约州县不得抑勒,如有违戾,重置典宪。」从之原批云:「以下脱『淳熙元年』至『嘉定十二年』共卅五条,应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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