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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通志》·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五十七 列传一百五十七

清朝 续通志 爱新觉罗弘历 著

列传

  宋 【六十一】

  ○宋六十一

  王存     孙固    赵瞻  傅尧俞    梁焘    王岩叟

  王存

  孙固

  赵瞻

  傅尧俞

  梁焘

  王岩叟

  △王存

  王存字正仲润州丹阳人庆历六年登进士第调嘉兴主簿擢上虞令豪姓杀人州吏受赇弗问存至按之豪赂他官变其狱存反罢去久

之除密州推官为欧阳修吕公着赵槩所知治平中入为国子监直讲迁秘书省著作佐郎厯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史馆检讨知太常礼院存故

与王安石厚安石执政数引与论事不合即谢不往存在三馆厯年不少贬以干进尝召见便殿累上书陈时政因及大臣无所附丽皆时人难

言者元丰元年神宗察其忠实无党以为国史编修官修起居注时起居注虽日侍而奏事必禀中书俟旨存乞复唐贞观左右史执笔随宰相

入殿故事神宗韪其言听直前奏事自存始也明年以右正言知制诰同修国史兼判太常寺论圜丘合祭天地为非古当亲祀北郊如周礼官

制行神宗切于用人存请自熙寍以来羣臣缘论事得罪或诖误被斥而情实纳忠非大过者随材召擢以备官使语合神宗意收拔者甚众又

言赦令出上恩而比岁议法治狱者多乞不以赦降原减官司禁谒本防请托而吊死问疾一切杜绝皆非便执政不悦五年迁龙图阁直学士

知开封府进枢密直学士改兵部尚书转户部哲宗立永裕陵财费不踰时告备宰相乘闲复徙之兵部太仆寺请内外马事得专达毋隶驾部

存言先帝正省台寺监之职使相临制不可徇有司自便而隳已成之法元佑初迁户部固辞不受二年拜中大夫尚书右丞三年迁左丞有建

议罢教畿内保甲者存言今京师兵籍益削又废保甲不教非国家根本久长之计且先帝不惮艰难而为之既已就绪无故而废之不可门下

侍郎韩维罢存言去一正人天下失望忠谠沮气谗邪之人争进矣又论杜纯不当罢侍御史王觌不当罢谏官四方奏谳大辟刑部援比请贷

都省屡以无可矜恕却之存曰此祖宗制也有司欲生之而朝廷破例杀之可乎河决而北几十年水官议还故道存争之曰故道已高水性趋

下徒费财力恐无成功卒辍其役蔡确以诗怨讪存与范纯仁欲薄其罪确再贬新州存亦罢以端明殿学士知蔡州存之徙兵部确力也至是

为确罢士大夫善其能损怨岁余加资政殿学士知扬州召为吏部尚书时在廷朋党之论寖炽存为哲宗言人臣朋党诚不可长然或不察则

滥及善人庆历中或指韩琦富弼范仲淹欧阳修为党赖仁宗圣明不为所惑今日果有进此说者愿陛下察之由是复与任事者戾除知大名

府改知杭州绍圣初请老提举崇禧观迁右正议大夫致仕旧制当得东宫保傅议者指存尝议还西夏侵地故杀其恩典既而降通议大夫 【

按东都事略载存降通议太夫复迁右正议大夫】 归老筑居首营家庙建中靖国元年卒年七十九赠左银青光禄大夫存性宽厚平居恂恂

不为诡谲之行至其所守确不可夺司马光尝曰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王存乎

  △孙固

  孙固字和父郑州管城人幼有立志徂徕石介一见以公辅期之擢进士第调磁州司户参军从平贝州为文彦博言胁从罔治之义与彦

博意协故但诛首恶余无所及转霍邑令迁秘书丞为审刑详议官宰相韩琦知其贤谕使来见固不肯往琦引为编修中书诸房文字治平中

神宗为颍王以固侍讲及为皇太子又为侍读即位擢工部郎中天章阁待制知通进银台司种谔取绥州固知神宗志欲经略西夏欲先事以

戒即上言待远人宜示之信今无名举兵非计之得愿以汉韩安国魏相唐魏征论兵之略参校同异则是非炳然矣大臣恶其说出知澶州迁

知审刑院复领银台封驳兼侍读判少府监神宗问王安石可相否对曰安石文行甚高处侍从献纳之职可矣宰相自有其度安石狷狭少容

必欲求贤相吕公着司马光韩维其人也凡四问皆以此对及安石当国更法度固数议事不合青苗法出又极陈其不便及韩琦疏至神宗感

动谓固曰朕熟计之诚不便固出语执政曰及上有意宜亟图之以福天下既而竟从安石固复领银台司孔文仲以对制策忤时政报罢固言

陛下以名求士而士以实应今反遏之何哉胡宗愈坐言事逐苏颂陈荐以论李定罢固皆引谊争之时议尊僖祖为始祖固议曰汉高以得天

下与商周异故太上皇不得为始封光武中兴不敢祖春陵而祖高帝宋有天下传之万世太祖功也不当替其祀请以为始祖而为僖祖别立

庙禘祫之日奉其祧主东向以伸其尊合所谓祖以孙尊孙以祖屈之意韩琦见而叹曰孙公此议足以不朽矣加龙图阁直学士知真定府辽

人盗耕解子平地岁且久吏争弗能还固微得其要领折愧之正疆地二百里熙寍末以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元丰初同知枢密院事时征安

南建顺州其地瘴疠不堪守固请弃之内徙者二万户谍者告夏人幽其主神宗欲西讨固数言举兵易解祸难神宗曰夏有衅不取则为辽人

所有不可失也固曰必不得已请声其罪薄伐之分裂其地使其酋长自守焉神宗笑曰此真郦生之说耳时执政有言便当直度河不可留行

固曰然则孰为陛下任此者神宗曰朕已属李宪固曰伐国大事也岂可使宦官为之今陛下任李宪则士大夫孰肯为用乎神宗不悦他日固

又曰今五路进师而无大帅就使成功兵必为乱神宗曰大帅诚难其人吕公着曰既无其人曷若已之固曰公着言是也初议五路入讨会于

灵州李宪由熙河入辄不赴灵州乃自开兰会欲以弭责固曰兵法期而后至者斩今诸路皆进而宪独不行虽得兰会罪不可赦神宗不听其

后师果无功神宗曰朕始以孙固言为迂今悔无及改大中大夫枢密副使进知院事以疾避位拜观文殿学士知河阳寻提举嵩山崇禧宫哲

宗即位以正议大夫知河南府徙郑州元佑二年召除侍读提举中太一宫遂拜门下侍郎固数乞骸骨太皇太后曰卿先帝在东宫时旧臣今

帝新听政勉留辅导或体中未安取文书于家治之可也固感激强起视事复知枢密院事累官右光禄大夫五年卒年七十五赠开府仪同三

司谥曰温靖固宅心诚粹不喜矫亢与人居久而益信故更厯夷险而不为人所疾害尝曰人当以圣贤为师一节之士不足学也司马光退处

固每劝神宗召归及光为陈州过郑固与论天下大事至数十曰公行且相宜视先后缓急审处之绍圣时夺遗泽元符二年夺所赠官列元佑

党籍政和中徽宗以固尝为神宗宫僚特出籍悉还所夺

  △赵瞻

  赵瞻字大观其先亳州永城人父刚太子宾客徙凤翔之盩厔瞻举进士第调孟州司户参军移万泉令捐圭田修学宫士自远而至改知

夏县作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又以秘书丞知永昌县筑六堰灌田岁省科敛数十万水讼咸息升太常博士知威州瞻以威茂杂羣

獠险而难守不若合之而建郡于文川条着其详为因山别录后熙寍中朝廷经理西南就瞻取其书考焉迁尚书屯田员外郎英宗治平初自

都官员外郎除侍御史上疏曰英断独化人主至权也当主以天下之大公揆以天下之正论如是而后权可一也若夫积久之弊刑赏施设之

失可革则革号令言动之过可止则止辅相赖其用宜责其效台谏知其才宜信其说兵柄宜削诸宦官边议宜付宿将英宗称善久之诏遣内

侍王昭明等四人为陕西诸路钤辖招抚诸部瞻以唐用宦者为观军容宣慰等使后世以为至戒宜追还内侍责成守臣章三上言甚激切会

文彦博孙沔经略西夏别遣冯京安抚诸路瞻又请罢京使专委宿将夏人入侵王官庆帅孙长卿不能御加长卿集贤院学士瞻言长卿当黜

不宜赏赏罚倒置京东盗贼数起瞻请易置曹濮守臣之不才者未报乃求退力言追还昭明等英宗改容纳其言二年秋京师大水诏百官言

事多留中瞻请悉出章疏付两省详择以闻从之时议追崇濮安懿王中书议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诏于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

所养之名妄相訾难彼明知礼无两父贰斩衰之义敢裂一字之词以乱厥真臣请与之廷辩已而皇太后手书尊王为皇瞻复力陈会假太常

少卿接契丹贺正使入对英宗问前事瞻仍如初说及使还闻吕诲等谏濮议皆罢去乞与同贬不报遂通判汾州神宗即位迁司封员外郎知

商州又除提点陕西刑狱熙寍三年为开封府判官神宗问卿知青苗法便乎对曰青苗法唐行之于季世扰攘中掊民财诚便今欲为长久计

爱养百姓诚不便初王安石欲瞻助己使其党饵以知杂御史瞻不应由是不得留京师出为陕西转运副使改永兴军转运使以亲老请知同

州七年朝廷患钱重议以交子权之命瞻制置瞻议不合移京西转运使又以亲老不行徙陕判请还乡里除提举凤翔太平宫丁外艰服除易

朝请大夫知沧州哲宗立转朝议大夫召为太常少卿迁户部侍郎元佑三年擢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明年以中大夫同知院事因进对

言机政所急人才而已今臣选武臣难遽尽知请诏诸路安抚转运使举使臣科别其才第为三等籍之以备选注都水王令图请还河故道下

执政议瞻固争之卒诏罢役如瞻所议洮河诸族以青唐首领寖弱可制欲倚中国兵威以废之边臣亟请兴师瞻曰不可御外国以大信为本

且既爵命之彼虽失众心无犯王略之罪何辞而伐之若其不克则兵端自此复起矣乃止瞻又奏废渠阳军以纾荆湖之力乞诏谕西夏使归

永乐遗民夏人听命五年卒年七十二太皇太后语辅臣曰惜哉忠厚君子也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曰懿简绍圣中言者以傅会元佑诸臣追夺

所赠官列于党籍四子孝谌瀛州录事参军献诚唐城令一蚤卒彦诒太康主簿

  △傅尧俞

  傅尧俞字钦之本郓州须城人徙孟州济源登第犹未冠尝监西京税院事留守晏殊夏竦皆重之知新息县累迁太常博士嘉佑末为监

察御史兖国公主下嫁李玮为家监梁怀吉张承照所闲与夫不相协仁宗斥二人于外未几复还主家出玮知卫州尧俞言主恃爱薄其夫陛

下为逐玮而还隶臣甚悖礼为四方笑后何以诲诸女乎皇城逻卒吴清诬奏富民杀人鞫治无状有司须清辨内侍主者不遣尧俞言陛下惜

清恐不复闻外事矣臣以为不若使付外暴其是非而行赏罚焉则事之上闻者皆实乃所以广视听也内侍李允恭朱晦屈法任其子赵继宠

越次管当天章阁蔡世寍掌内藏而以珠私示内人尧俞以为嬖宠恩幸过失当防之于渐悉劾之时乏国用言利者争献富国计尧俞奏曰今

度支岁用不足诚不可忽然欲救其弊在陛下自俭刻身先天下无夺农时勿害商旅徒欲纷更为之无益聚敛者用天下殆矣仁宗春秋高皇

嗣未立尧俞请建宗室之贤以慰天下望及英宗为皇子有司阙供馈仁宗未知尧俞言陛下既以宗社之重建皇嗣宜以家人礼使皇子朝夕

侍饍左右以通慈孝之诚今礼遇有阙非所以隆亲亲重国本也于是诏有司供具甚厚英宗即位转殿中侍御史迁起居舍人旺太后与英宗

同听政英宗有疾既平尧俞上书皇太后请还政久之闻内侍任守忠有谗闲语尧俞谏皇太后曰外闲物论纷惑两宫之情未通如诛窜谗人

则慈孝之声并隆矣于是皇太后还政逐守忠尧俞言于英宗曰皇太后给事左右之人宜颇录其勤劳少加恩惠上慰母后下安反侧且守忠

已去其余不问可也迁右司谏同知谏院英宗初躬庶政犹谦让任大臣尧俞言大臣之言是陛下偶以为然而行之可也审其非矣从而徇之

则人主之柄安在愿君臣之际是是非非毋相面从总览众议无所适莫则威柄归陛下矣尝因论事英宗曰卿何不言蔡襄对曰若襄有罪何

不自正典刑安用臣言英宗曰欲使台谏言以公议出之对曰若付之公议臣但见襄有功不见其罪臣身为谏官使臣受旨言事臣不敢陕西

言近边熟户颇逃失诏以内侍李若愚等为陕西四路钤辖转运使使招纳岁一入奏事尧俞言此安抚经略使职也且若愚等陛下不信其言

则如不用言必见从则边帅之权移于四人矣寻罢之大臣建言濮安懿王宜称皇考尧俞曰此于人情礼文皆大谬戾与侍御史吕诲同上十

余疏其言极切主议者知恟恟不可遏遂易考称亲尧俞又言亲非父母而何亦不可又因水灾言简宗庙则水不润下今以濮王为皇考于仁

宗之庙简孰甚焉俄命尧俞与赵瞻使契丹比还吕诲吕大防范纯仁皆以谏濮议罢复除尧俞侍御史知杂事尧俞求罢去英宗面留之尧俞

言诲等已逐臣义不当止因再拜辞遂出知和州通判杨洙乘闲问曰公以直言斥居此何为未尝言及御史时事尧俞曰前日言职也岂得巳

哉今日为郡守当宣朝廷美意而反呫呫追言前日之阙政与诽谤何异神宗即位徙知庐州熙寍三年至京师王安石素与之善方行新法谓

之曰举朝纷纷俟君来久矣将以待制谏院处君尧俞曰新法世以为不便诚如是当极论之平生未尝好欺敢以为告安石愠之但授直昭文

馆权盐铁副使俄出为河北转运使改知江寍府徙许州河阳徐州再岁六移官困于道路知不为时所容请提举崇福宫先是徐人告有谈天

文休咎者尧俞以事未白不受辞谈者后伏诛尧俞坐不即捕削官职稍起监黎阳县仓草场郡掾行县尧俞从众出迎尽礼守为遣他吏代主

出纳尧俞不可曰居其官安得旷其职虽寒暑必日至庾中治事凡十年哲宗立自知明州召为秘书少监兼侍讲擢给事中吏部侍郎御史中

丞御史张舜民以言事罢诏尧俞更举御史尧俞封还诏书请留舜民不听即以尧俞为吏部侍郎尧俞不可遂以龙图阁待制知陈州未几复

为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前宰相蔡确坐诗诽谤贬新州宰执侍从以下罢者七八人御史府为之一空尧俞曰确之党其尤者固宜逐其余可以

一切置之水官李伟议大河可从孙材导之还故道尧俞言比遣使按之皆言非便而伟又缪悠不肯任责岂可以遽兴大役朝廷遂置伟议进

吏部尚书兼侍读元佑四年拜中书侍郎六年卒年六十八太皇太后语辅臣曰傅侍郎清直一节终始不变金玉君子也赠银青光禄大夫谥

曰献简绍圣中以元佑党人夺赠谥著名党籍后党锢解下诏褒赠录其子尧俞厚重言寡遇人不设城府人自不忍欺论事君前略无回隐退

与人言不复有矜异色从孙察见忠义传

  △梁焘

  梁焘字况之郓州须城人父蒨兵部员外郎直史馆焘以父任为太庙斋郎举进士第编校秘阁书籍迁集贤校理通判明州检详枢密五

房文字元丰时久旱上书论时政曰陛下日者闵政事之阙惕然自责丁卯发诏癸酉而雨是上天顾听陛下之德言而喜其有及民之意也民

刻于新法嗷嗷如焦而京师尤甚阛阓细民罔不失职智愚相视日有大变之忧陛下既惠以诏旨又施之行事一日之闲欢声四起距诞节三

日而膏泽降是天以雨寿陛下之万年感圣心于大寤有以遂其仁政也然法令乖戾为毒于民者所变纔能万一人心之不解故天意亦未释

而雨不再施陛下亦以此为戒而夙夜应之乎今陛下之所知者市易事耳法之为害岂特此邪青苗之钱未及偿而责以免役免役之钱未暇

入而重以淤田淤田方下而复有方田方田未息而迫以保甲是徒扰百姓使不得少休于圣泽虽一有言之者必以下主吏主吏妄报以无是

则从而信之恬不复问虽闲遣使循行而苟且宠禄巧为妄诞成就其事至请遍行其法上下相隐习以成风臣谓天下之患不患祸乱之不可

去患朋党蔽蒙之俗成使上不得闻所当闻故政日以敝而祸乱卒至也疏入不报内侍王中正将兵出强千赏不以法焘争之不得出知宣州

入辞神宗曰王中正功赏文书何为独不可曰中正罔冒侥觊臣不敢屈法以负陛下未几提点京西刑狱哲宗立召为工部郎中 【按东都

事略载焘在神宗时巳为工部郎中哲宗即位迁太常少卿与宋史本传异】 迁太常少卿右谏议大夫有请宣仁后御文德殿服衮冕受册者

焘率同列谏引辥奎谏章献明肃皇后不当以王服见太庙事宣仁后欣纳又论市易已废乞蠲中下户逋负又乞次青苗下户不得令保人备

偿文彦博议遣刘奉世使夏国御史张舜民论其不当遣降通判虢州焘言御史持纪纲之官得以犯颜正论况臣下遇失安得畏忌不言哉今

御史敢言大臣者天下之公议大臣不快御史者一夫之私心罪天下敢言之公议便一夫不快之私心非公朝盛事也时同论者傅尧俞等七

人悉召至都堂敕谕以事当权其轻重故不惜一新进御史以慰老臣焘又言若论年齿爵禄则老臣为重若论法度纲纪则老臣为轻御史者

天子之法官也不可以大臣鞅鞅而斥去愿还舜民以正国体章十上不听焘又面责给事中张问不能驳还舜民制命以为失职坐诟同列出

为集贤殿修撰知潞州辞不拜曰臣本论张舜民不当罢如以为非即应受斥今乃得以微罪冒美职守剧郡如此则朝廷命令不能明辨曲直

矣不报至潞值岁饥不待命发常平粟振民明年以左谏议大夫召既至上书言帝富于春秋未专宸断太皇太后保佑圣主制政帘帷奸人易

为欺蔽愿正纲纪明法度采用忠言讲求仁术两宫嘉纳焉前宰相蔡确作诗怨谤焘与刘安世交攻之确窜新州焘进御史中丞邓润甫除吏

部尚书焘论润甫柔佞不正巧为取进不听改权户部尚书不拜以龙图阁直学士知郑州旬日入权礼部尚书为翰林学士元佑七年拜尚书

右丞转左丞蔡京帅蜀焘曰元丰侍从可用者多惟京轻险贪愎不可用又与同列议夏国地界不能合遂丐去哲宗令密访人才焘曰人才可

大任者陛下自知之但须识别邪正公天下之善恶图任旧人中坚正纯厚有人望者不牵左右好恶之言以移圣意天下幸甚以疾罢为资政

殿学士同醴泉观使故事非宰相不除使遂置同使以宠之力辞改知颍昌府绍圣元年知郓州朋党论起哲宗曰梁焘每起中正之论其开陈

排击尽出公议朕皆记之以故最后责竟以司马光党黜知鄂州三年再贬少府监分司南京又贬雷州别驾化州安置卒徙其子于昭州徽宗

立始得归焘自立朝一以引援人物为意在鄂作荐士录具载姓名曰出入侍从致位执政八年之闲所荐用之不尽负愧多矣其好贤乐善如


  △王岩叟

  王岩叟字彦霖大名清平人仁宗初置明经科岩叟十八乡举省试廷对皆第一调栾城簿泾州推官甫两月闻弟丧弃官归养熙寍中韩

琦留守北京辟为属后知定州安喜县有法吏罢居乡里导人为讼岩叟捕挞于市众皆竦然定州守吕公着叹曰此古良吏也有诏近臣举御

史举者意属岩叟而未及识或谓可以往见岩叟笑曰是所谓呈身御史也卒不见哲宗即位用刘挚荐为监察御史入台明日即上书论社稷

安危之计在从谏用贤不可以小利失民心遂言役钱敛法太重民力不胜愿复差法如嘉佑时 【按张耒撰岩叟墓志岩叟初为御史所上

书不及役钱东都事略载岩叟论役钱敛法太重乃在哲宗下诏求言后与宋史本传异】 又言河北榷盐法尚行民受其弊河北天下根本自

祖宗以来推此为惠愿复其旧江西盐法害民诏遣使者往视岩叟言一方病矣必待使还而后改为恐有不及被德泽而死者愿亟罢之又极

陈时事以为不绝害本百姓无由乐生不屏羣邪太平终是难致时下诏求民疾苦四方争以其情赴愬所司惮于省录颇成壅滞岩叟言不问

则已言则必行之不然天下之人必谓陛下以空言说之后有诏命孰肯取信李定不持所生母仇氏服岩叟论其不孝定遂责授少府少监分

司南京宰相蔡确为裕陵复土使还朝以定策自居岩叟言陛下之立以子继父百王不易之道且太皇太后先定于中而确敢贪天自伐章惇

谗贼狠戾罔上蔽明不忠之罪盖与确等近帘前争役法词气不逊无事上之礼今圣政不出房闼岂宜容此大奸犹在廊庙于是二人相继退

斥迁左司谏兼权给事中时并命执政其闲有不协时望者岩叟即缴录黄上疏谏既而命不由门下省以出岩叟请对言之益切退就合上疏

曰臣为谏官既当言承乏给事又当驳非臣好为高论喜忤大臣怨命令斜出尤损纪纲疏凡八上命竟寝又言三省胥吏月飨厚奉岁累优秩

而朝廷每举一事辄计功论赏不知平日禄赐将焉用之望饬励大臣事为之制迁侍御史两省正言久阙岩叟上疏曰国朝仿近古之制谏臣

纔至六员复虚而不除岂以为治道已清而无事于言邪人材难称不若虚其位邪二者皆非臣所望于今日也愿趣补其阙多进正人正人进

小人自消矣诸路水灾朝廷行振贷户部限以灾伤过七分民户降四等始许之岩叟言中户以上盖亦艰食乞毋问分数等级皆得贷庶几王

泽无闲以召至和矣坐张舜民事改起居舍人不拜以直集贤院知齐州明年复以起居舍人召尝侍迩英讲进读宝训至节费岩叟曰凡言节

用非偶节一事便能有济当每事以节俭为意则积久累日国用自饶读仁宗知人事岩叟曰人主常欲虚心平意无所偏倚观事以理则事之

是非人之邪正自然可见司马康讲洪范至乂用三德哲宗曰止此三德为更有德岩叟闻之因上疏曰三德者人君之大本得之则治失之则

乱不可须臾去者也夫明是非于朝廷之上判忠邪于多士之闲不以顺己而忘其恶不以逆己而遗其善私求不徇于所爱公议不迁于所憎

竭诚尽节者任之勿贰罔上盗宠者弃之勿疑惜纪纲谨法度重典刑戒姑息此人主之正直也远声色之好绝盘游之乐勇于救天下之弊果

于断天下之疑邪说不能移非道不能说此人主刚德也居万乘之尊而不骄享四海之富而不溢聪明有余而处之若不足俊杰并用而求之

如不及虚心以访道屈己以从谏惧若临渊怯若履薄此人主之柔德也三者足以尽天下之要在陛下力行何如耳岩叟日侍讲奏曰圣贤之

学非造次可成须在积累积累之要在专与勤屏绝他好始可谓之专久而不倦始可谓之勤愿陛下特留圣意哲宗然之进权吏部侍郎天章

阁待制枢密都承旨湖北诸蛮互出扰边无有寍岁岩叟请专以疆事委荆南唐义问遂自草檄文喻义问以朝廷方敦尚恩信勿为徼幸功赏

之意后遂安辑初夏人来争兰州地界岩叟谓质孤胜如二堡自元佑讲和在兰州界内夏以为形胜膏腴之地力争之二堡若失则兰州熙河

遂危形势之地岂可轻弃议遂止及后筑定远城皆岩叟之力拜中书舍人滕甫帅太原为走马承受所撼徙颍昌岩叟言进退帅臣理宜重慎

今以小臣一言易之使后人畏惮不自保此风寖长非委任安边之福乃止复为枢密都承旨权知开封府旧以推判官二人分左右厅共治一

事多为异同或累日不竟岩叟创立逐官分治之法都城羣偷聚大房每区容数十百人渊薮诡僻岩叟令掩捕撤毁随轻重决之根株一空岩

叟尝谓天下积欠多名催免不一公私费扰乞随等第立多寡为催法朝廷乃定五年十科之令元佑六年拜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入谢因言

圣学当深辨邪正正人在朝则朝廷安邪人一进便有不安之象非谓一夫能然盖其类应之者众上下蔽蒙不觉养成祸胎耳又言自古君子

小人无参用之理若君子与小人竞进则危亡之基也不可不察两宫深然之上清储祥宫成太皇太后谓辅臣曰此与皇帝皆出合中物营之

岩叟曰陛下不烦公不劳民真盛德事然愿自今以土木为戒又以宫成将肆赦岩叟曰昔天禧中祥源成治平中醴泉成皆未尝赦古人有垂

死谏君无赦者此可见赦无益于圣治也哲宗选后既定太皇太后曰帝得贤后有内助功岩叟对曰内助虽后事其正家须在皇帝圣人言正

家而天下定当慎之于始退取厯代后事可为法者类为中宫懿范上之宰相刘挚右丞苏辙以人言求避位岩叟曰元佑之初排斥奸邪缉熙

圣治挚与辙之功居多愿深察谗毁之意重惜腹心之人无轻其去就两宫然之后挚竟为御史郑雍所击岩叟连上疏论救挚去位御史遂指

为党罢为端明殿学士知郑州明年徙河阳卒赠左正议大夫绍圣初追贬雷州别驾司马光以其进谏无隐称之

  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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