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兴下帙四十五。 起绍兴元年二月二十六日癸巳,尽四月十日丙子。
二十六日癸巳诏侍从条具时政中书舍人汪藻上书《书》曰:准尚书省?子二月二十六日三省同奉手诏右臣窃惟人君当承平之时中原无犬吠之警人臣以未见未然之事自下靡刂上甘心蹈斧钺之诛议士犹不以为难今国家之危如坐烧屋之下漏船之中陛下宵旰忧勤未知所以拯救之术而求言於臣等傥犹狃习故态用猥琐之辞取塞诏旨而已岂臣等傥犹效诚於陛下之时也。臣昨扈跸温州尝蒙陛下赐以条对臣以为方今所急者惟驭将一事更无他说譬御饥者当用食舍食之外皆非所急也。已疾者当用医舍医之外皆非所急也。陛下不以牙为愚虽不克施行然颇加采纳臣今日区区之意犹守前见敢再为陛下陈之古之进说者曰:人君恭俭爱人清心省事建立法度制礼作乐,岂非甚盛之举而至美之谈欤是数者人君不可须臾而忘然今日用此则未足以解纷何则虏(改作敌)骑充斥於中原群贼跳梁。
於诸路陛下专於恭俭爱人清心省事而已为足以却之乎!专於建立法度制礼作乐而以为足以却之乎!是必陛下能使诸将诸将能使士卒为足以却之而陛下诸将爵禄已极家赀已盈习成骄悍无复斗志一方有警辄狐疑相视无一人奋然为国请行者或至迫不得已而行则邀格外之赏肆无名之求上不恤国不恤民使朝廷为之黾勉曲从不啻如奉骄子是岂为国家平祸乱立功名之人哉!臣於此有驭将之说有三焉惟陛下留神裁察一曰:示之以法二曰:运之以权三曰:别之以分何谓示之以法古者人日废赏亦未尝一日废罚如冬夏寒暑然相须而成,岂有独恩无威漫然略不绳治如今日之甚者哉!议者谓承平之时朝廷尊荣操纵在我故武夫提兵者可予可夺可生可杀今溥天抢攘国难未已方藉此曹为腹心孜孜拊循犹惧不济柰何欲拂共心将谁肯前死。且今诸将悍骄已成虽朝廷有法果能一一治之乎!此言是也。然臣所谓示之以法者岂欲明主自亲其文哉!古者人君以恩(吉人必有人臣)为朝廷任其责昔肃宗在灵武广平王以兵二十万复长安其权可谓重矣。先驱不肃颜真卿劾之王为之不敢当阙而乘李?夜入蔡州缚吴元济其功可谓大矣。违诏进马温造劾之?曰:今日胆落於温御史夫先驱不肃违诏进马於军政未有害也。而二臣已不贷如此盖小过不贷则恶之大者知朝廷有人不复敢萌於胸中矣。今诸将虽骄然臣得之传闻亦尚知畏朝廷这法而陛下群臣平居时聚谈切齿无不以诸将负国为言及进言於陛下不过摭拾目前为《辶官》责进身之资而已至此事则未尝有一言及之者岂以为细故而不足言也。哉!揣陛下非所乐闻而不以告耳殊不知陛下专於用恩恩过而骄有司时一警焉是使陛下结其心者愈固而愈深也。何不栾闻之有哉!何谓运之以权臣闻驭将如驭马必驭者之力足以胜马然後周旋曲折惟我是听不然窃衔诡辔毁首碎胸虽跬步之闲不能使之前矣。汉高祖之诸将其枭雄而难制者莫如韩信方其围於荥阳汉固危甚人人怀去就之心高祖一旦入其军中自称使者即卧内夺其印符麾召诸将易置之信盖不知也。及信下魏供辄收其精兵以距楚既败项羽死垓下则。又尽夺其军徙为楚王以信之才而周旋曲折惟高祖之听者,岂不以其智足以胜之故。 耶信尝曰:陛下不善将兵而善将将是信自知其才惟高祖足以制已故甘心俯首为之用而不辞也。大抵人君之於将帅必有得其要领而使之心畏诚服者谓解衣推食便足以得其忄?心者非也。唐宪宗时刘辟叛於蜀宰相杜黄裳度惟高崇文足以破之而崇文素惮刘氵雍使人谓曰:公不奋命者当以氵雍代崇文惧尽力缚贼以献是以氵雍代崇文者黄裳得其领要也。高祖之用韩信其术亦岂出此哉!今陛下诸将仓卒之时可奋其符印而易置其部曲乎!於战胜之时可收其精兵而用以自卫乎!於立大功之时可夺其全军而使之归镇乎!臣有以知陛下不能矣。幸今诸将皆龌龊常才固不足深忌万一有如韩信者不知陛下何以待之如此则平居之时亦当深察其好恶如以刘氵雍代崇文之术不可不知也。何谓别之以分汉高谓功臣曰:诸君知猎乎!追杀走兽者狗也。而发纵指示者人也。今诸君徒得走兽耳如萧何则发纵指示者也。盖古者用兵幄之中以出筹策而将帅则听命於前为之役使此命之所以一而功之所以成也。高祖所以谋者萧何张良陈平而已黥彭之徒不得而与也。唐太宗所与谋者房乔杜如晦而已英卫这徒不得而与也。今谋臣之任宰相执政是已陛下以为谋之不臧欤慎择而易之可也。独不可使武夫参预其闲窃观陛下对大臣不过数刻而诸将乃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见陛下有时而诸将无时也。臣非不知艰难之时陛下欲得其心姑与之无闲然此曹何所知识必不能上补聪明下酬僵望不过入则希求恩泽出则凭籍权势而已此道路流传遂以为陛下进退人材诸将或与焉以陛下英睿择善而从顾於此曹何有然致是言者恐必有可疑之迹不可不慎也。。又庙堂者具瞻之地大臣为天予建立政事以号令四方者也。今诸将率骤谒径前便衣密坐视大臣如僚友百端营求期於得而後已朝廷,岂不自卑哉!祖宗时武臣莫尊三衙见大臣必执挝趋庭肃揖而退非文具也。以为等威不如是之严不足以相制以今观之一何陵夷之甚耶兼国家出师遣将诏侍从集议者所以慎之重之博采众人之见也。而诸将必在焉夫诸将者听命於朝廷而为之役使者也。乃使之从容预谋彼既各售其说则利於公而不利於私者必不肯以为可行便於己而不便於国者必不肯以为可罢欲责其冒锋镝赴死地。
难矣。臣愚以谓自今诸将当律以朝廷之仪每有陈奏必使之如有司之式母数燕见其至政事堂亦有祖宗故事。且无使参议论之馀庶名分不至混淆而可以责功效是三说者果行足以驾驭诸将矣。何忧乎!保民何艰乎!弭盗何患乎!遏寇哉!。。若夫国财之生则臣愿陛下母以生财为言也。自五六十年来士大夫喜操生财之说民穷至骨矣。今四方莽为盗区国家所有不过数路数十州而已所谓生者必生於此数十州之民古者以暴赋横敛为非尚有赋敛之名也。今则直夺而已耳古者以取大半之赋为非尚有其半也。今则直尽而已耳南亩之民寒耕暑耘黧面涂足终岁劳苦而不厌糟糠者陛下不得而见也。胥吏坐门朝暮不得休息悉叹之声日与死比者陛下不得而闻也。鬻妻卖子至无地可容其身者陛下不得而知也。尚何以生财为哉!惟痛加裁损,庶几乎!其可耳外之可以裁损者军中之冒请内之可以裁损者禁中之汛取何谓军中之冒请朝廷不得已而取民之财当一铢一缕一粒以养战士今一军之中非战士者率三居其二有诡名而请者一人而挟数人之名是也。有以使臣之名而请者一使臣之俸实兼战士十人之费而行伍中使臣大半是养兵十万而止获万兵之用也。有借补官资而请者异时借补犹须申禀朝廷谓之真命今则一军之出四方游手者无不窜名军中既得主帅借补便悉支行禄禀与命官一同无有限极访闻岳飞军中如此类者几数百人州县惧於凭陵莫敢词诘其咨支之物至不可胜计不惟是而已自军兴以来州县贪残之吏惟患盗贼之不来一闻入境则便置军期司率敛民财无复稽老恣为侵渔与盗无异此而不治虽财赋日生於国家果有秋毫之益哉!何哀思禁中?取臣窃观国家军兵之饷百官之廪乘舆之奉悉在有司而禁中时有须索如户部银绢以万计礼部计划处还可能百计者月有进焉以陛下清心寡欲必无嫔嫱横给燕游侈费也。以陛下恭勤节俭必无营缮浮耗使令妄予也。然人主用财要须有名使有司与闻用而无名是取民膏血掷而弃之沟中耳至於度牒则国家以虚名而收天下之实利陛下用之以重则重陛下用之以轻则轻免一时掊敛之疮痍而实济军国之用诚非小补幸无以方寸之纸累以予之而不之惜也。。若内外并加裁损大农方计虽未至有馀其视不知节用而。
专务生财者有闲矣。陛下所以诏臣者臣固已华陈於前矣。而臣有私忧过计者取复言之臣闻坤之初六曰:履霜坚冰至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盖患之不可不预防也。如此自古以兵权属人久而未有不为患者,岂不以予之至易收之至难不蚤图之後悔无及耶晋以六卿帅师而卒於分晋者六卿也。鲁以三家帅师而卒於弱鲁者三家也。汉自元成兵在外戚而而汉由是以亡唐中叶兵在神策而唐由是以乱古今一同此必然之理也。国家以三衙管军而一兵之出必待枢密院之符祖宗於此盖有深意今诸军之骄枢密院已不得而制矣。臣恐寇平之後方有劳圣虑孔子所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臣尝观自古偏方霸国提兵者未尝乏人岂以国家四海之大虽曰:多故而将帅之材遂至於寥寥如此哉!意偏裨之中必有英豪特为二三将臣抑之而不伸耳臣以为及今之时当用汉建诸侯之法众建这而少其力精择偏裨十馀人裁付兵数千直隶御前而不隶诸将合为数万以渐销诸将之权此万世计也。惟陛下勿以臣人微而忽其言不胜幸甚。 遗史曰:藻之言深切时务伟矣。哉!惟论将帅之名分抑之太甚不能无文武党比之私其言使将臣母数燕见者是岂知蜀先主与关张同卧起使将臣无得参议论者是岂知汉光武与贾复辈论朝政藻徒知三衙见大臣执挝肃揖之恭而不知庙堂延接自有官制高下之式藻。又谓此曹何所知识是待将帅以无人矣。此书既传兵将官皆不堪之有令门下士作不当用文臣论者其略曰:今日误国者皆文臣蔡京坏(改作首)乱纲纪王黼收复燕云:之役(六字改作再启干戈)执政侍从以下持节则丧节守城则弃城建议者执讲和之论奉使者持割地之说(改作言)提兵勤王则溃散防河拒险则遁逃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践京东西陕西淮南江浙之地为王臣而弃民误国败事者皆文臣也。时时有一二竭节死难当横溃之卫者皆武臣也。。又其甚也。张邦昌为伪楚刘豫为伪齐非文臣谁敢当之自此文武二途。若冰炭之不合矣。。
桑仲以霍明知郢州。
楚州新遭张用曹成之後百室无一二存者桑仲以其党霍明领兵二千知郢州明邯郸人为递铺曹司有膂力善战而敢杀。
二十九日丙申孔彦舟陷潭州。
三月十二日已酉张俊败马进於玉隆观进走江州。
初张俊进兵急趋豫章至则喜曰:我已得洪州破贼必矣。乃复敛兵。若无人者金鼓不动令将士登城者斩居月馀贼首马进以大书文牒使来索战俊复细书答状以骄之。又命王?燮阅水军於江中以疑之贼势方强谓俊为怯战俊谍知贼稍怠已酉遽命大军亟行径济生米渡遇先锋击败之於玉隆观乘胜追奔次筠州进方拥十数万众据筠州进者李成之骁将也。出兵背筠河先守要地俊领步座与贼迎战命统制陈思恭岳习杨存中等分兵两道以午为期视旌旗所向两道俱进俊前击至午两道精骑自山驰下贼骇退走死者数万人俘八千人俊督锐卒追至城下贼力不支乃夜遁走遂复筠州临江军所俘者八千人遗陈思恭尽殆之进之据筠州也。三月旦日设香案望阙而拜有黑风如盖自天而下渐低乃闻有声徐视之则散而为群鸦不啻数万喧噪於庭中克择官以为不祥进曰:何以禳之克择官曰:当易旗帜改军号可禳也。进从之即命易旗帜改军号而申成照会成见之不喜谓进有背戾之心回报责之至是果败筠州退至南康军遇巨师古兵与战师古兵与战师古军败是时崔增以水军往南康军到之日适见师古新败横尸满野而进走江州矣。增以舟船听俊节制。
十四日辛亥金人没立(改作默??)攻和尚原吴?御退之。
没立(改作默??)攻和尚原吴?击败之?加忠州防御使兼帅泾原。
十六日癸丑赐张深程唐刘子羽奖谕诏。
朕治兵南服属意西陲眷秦雍之疆岁被胡(改作边)尘之扰连巴蜀之阻日闻边隅(改作烽火)之惊念此疮痍痛如焚灼倚注枢臣之重总提师律之严虽云:掌上之奇兵自能制胜允藉幕中之规画相与图全卿起自儒家明於将略阀阅通於禁管未减颇(牧之)贤霞钤赞於庙谟必合孙吴之法山川跋涉岁月淹留挫强敌於方骄贾馀勇而再振执讯获丑斩将搴旗成兹克捷这功系乃参佐之力算计见效嘉叹不忘然念虎狼哮噬之无厌岂胜其忿(思能)罴奋励而有获所戒者轻更怀持重之思助成戡难之烈嗣颁异赏甯限彝章卿其无怠朕敢薄酬。
十九日丙辰张浚徙治阆中。
十十日丁已桑仲以李道知随州。
李道者相州人李旺之弟也。东京留守宗泽以事斩旺令道管其军道之南也。以一军孤立遂寄桑仲军中呼李道一军为寄军时随州阙知州仲令道至随州闻通判王彦威在洪山即请归州彦威既至道令彦威掌州印彦威力辞不可而道遂掌之是时北方僧来投洪山者戒腊徒有一千六百馀众寺中不能赡给。又有州县官及寄居仅百家皆仰给於寺中住持僧庆预计粮食将尽不可以支乃集官员僧众升堂为说粮尽之意见任寄居之家一例更供赡一月一月之外请自营求在寺僧行日给米二合皆以为其言合理而闲有僧之老者僧童之小者皆饿死官员携老小寻路而南有达者有不达者众僧请庆预别供粥饭庆预终不从变日食米二合而已庆预郢州京山县人也。自孩童如成人乡闾皆敬异之後祝发事浮屠禅学甚高与绵州觉子隰州性觉同得法於丹霞淳长老守洪山以拒群贼环绕百里地人烟悉为盗境而洪山独全庆预之力也。。
二十五日壬戌孔彦舟自潭州以兵攻陷衡柳全永道。 州执安抚使向子?。
以鼎沣辰沅靖邵全州武冈军为荆湖西路就除程昌?知鼎州充荆湖西路安抚使。
鼎州兵火之後龙阳沿江残破为甚赋税所以仅给本县官吏而已武陵乡村半为贼区桃源边沣州界数为刘超雷进所扰田亩荆榛赋入稀少仓库空匮官兵钱粮不以时给,於是朝廷以鼎沣辰沅靖邵全州武冈军为荆湖西路就除程昌?知鼎州充荆湖西路安抚使昌?既出兵北授沣州。又於龙阳新县边城要地列置诸寨屯兵守御是时贼势强盛四面交侵官兵力寡分布不足遂下属郡调发洞丁刀手弓弩手及东南第八将兵弓手以助蔡拴守御兵数既增钱粮益窘。又值岁歉斗米三千五百文饿莩相仍势甚急具闻於朝待报不及即檄辰沅邵全四州拨诸司物以给军食矣。。
挞懒(改作达兰)攻张荣於泰州缩头湖为张荣所败挞懒(改作达兰)退走。 张荣在通州以地势不利率舟船入缩头湖作水寨以守挞懒(改作达兰)在泰州谋往渡江欲先破荣水寨尽载兵於舯直犯水寨时荣亦出数十舟载兵与金人船相遇金人有战舰在前不可近荣遑遽欲退不可。 荣望金人舟徐顾其众曰:无虑也。金人止有战舰数只在前馀皆小舟方水退隔泥淖不能近岸我舍舟而陆杀棺材中人耳遂皆弃舟登岸大呼而杀之金人不能骋舟中自乱溺水或陷於泥淖者不可计挞懒(改作达兰)收馀众约二千奔还楚州泥淖中金人犹有未死者凡两三日诛戮殆尽自东京来未曾承王命列军中遂无路告捷闻刘光世在镇江府乃遣人愿听节制脯上功状光世大喜闻於朝廷而荣得右武大夫遥郡观察使知泰州。
节要曰:挞懒(改作达兰)攻淮东挞不也。(改作托卜嘉)攻张敌万泰州缩头湖水寨为敌万所败获挞懒(改作托卜嘉)攻张敌万泰州缩头湖水寨为敌万所败获挞懒(改作达兰)之婿户不刺芦达(改作呼巴拉罗丹)及俘馘番汉军五千馀众。
赐襄阳府邓随郢州镇抚使桑仲奖谕敕书。
敕桑仲朕惟强虏(改作敌)乱常中原失驭凡王灵之靡及皆寇(改作肆)虐以横行汝尽节朝廷有功江汉见奸人之专杀用国法以成擒坐使群方肃然知畏剡章来上良用叹嘉故兹奖谕想宜知悉。
二十六日癸亥刘光世铸招纳信宝钱招纳归附。
挞懒(改作达兰)在泰楚欲为久驻之墓哆然有吞噬江左之意光世知其去国久戌远方其众思归而有嗟怨之声也。谓可以离闲其心即命镌三色钱以金银铜为之其文曰:招纳信宝背有使押字为号获贼人之稍解事者贷而不杀说谕彼我利害向背曲直饲以酒肴俾将钱密示侪辈有欲归附者叩江执钱为信而纳之自是归者不绝未几得女真契丹渤海汉儿万人无室家者则为之娶妇给粮马器仗使出战前後立功为最创立奇兵赤心两军。
张荣入泰州。
张荣既胜挞懒(改作达兰)引众入泰州授以忠赤靖难横行遥郡知泰州之命。
二十七日甲子李允文杀知岳州袁植。
李允文以沿江措置副使知鄂州袁植知岳州各得朝廷指挥许截留上江纲运招军允文在鄂州招集军兵稍盛朝廷差高某来代允文不悦乃集诸军官望阙拜表乞留允文允文遂拒高某不纳岳居鄂之上流植截留纲运放下江允文怒植牒植取之植得牒掷於地差来人曰:纲运发与不发在州府然某期违限则必死请回文归鄂州植曰:无回文唯取其牒批示李允文已承朝命差官为代其公牒不可施行允文得牒大怒会刘忠犯岳州植出城避之允文。
即遣吴锡段贵等率兵至岳州数其弃城之罪执植以归植死於途中,或曰:允文使杀之也。允文以吴锡知岳州马友取道之湖南友闻锡至乃退军於潭州益阳县逐知县魏舜遂据益阳县锡闻友至乃(阙)之。
金人闻张浚退军阆州遂扰西河而归。
金人至德顺军以兵少不敢留秦亭声言分三道而独出沿边抄掠熙河熙河素多马金人驻兵搜取无遗张浚置司阆州五路陷没刘惟辅疏其罪而罚之秦凤路统领官关师古收馀兵保岷?刘锡屯阶城金人自熙河东还残阶城而而浚入散关过漫天坡郭奕为《诗》曰:大漫天是小漫天小漫天是大漫天只因大小漫天後遂使生灵入四川。又有《诗》曰:秦山未尽蜀山来日照关门两扇开刺史莫嫌迎候远相公新送陕西回後奕罢宣司干官与通判不协不赴任寓并州卖蒸饼为生晏如也。。
李成徒党据兴国军执知军李仪。
李成分遣马进既占兴国军进留徒党在兴国遂深入江西。又遭张俊之败乃执知军李仪奔淮南後仪及一亲随仆人遁走得免仪身着衲袄中有碎金数十两至江州对岸一小寺中腰闲出兴国军印示其主僧求安下。且烦僧寻一小舟济渡僧见仪衲袄中是有物者遂谋杀仪夜并其亲随仆人以绳系杀之舁其尸弃於寺後半夜大雨仆人稍?活自解其绳留系身边移足欲行觉有尸在地天色虽阴黑仆人认之是仪也。乃枕尸面祝之曰:若得性命渡江愿与使君雪冤仆待质明走数十里叩江边小舟乃渡诣江州密诉尽捕院中僧行出官鞠戡是实追黄金数十两兴国军凶乃掷弃江中不获僧人与同恶者皆凌迟处斩,於是兴国军复降诏与新印贼在兴国军半年仪能调护之无秋毫扰民感仪之惠为立祠。
二十八日乙丑张俊败马进於江州。
马进筠州之败张俊迫至奉新楼子庄贼将商元据草山狭险设伏俊熟视山峻路险度必有伏乃遣步兵从闲道直趋山顶杀伏夺险乘胜杀至江州进等拒战不胜绝江而遁遂复江州自是俊军有和铁山之号是时兴国军诸处群贼悉皆奔窜矣。初俊复筠州临江军奏捷上亲笔谕日以李成之狡狯马进之猖狂盘踞已深根株已固卿奋励决策频有克捷快士民之意解朝廷之忧。且朕待卿最亲卿事朕最久君臣之际休戚实同是宜乘贼势之已衰当官军之。
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驱除剿戮收建全功诏犹未到军。又有江州之捷。
二十九日丙寅赐李成军中诏。
朕承祖宗之休托民庶之上念连岁腥膻之变(改作干戈之扰)祸不胜言闻一夫屠戮之灾痛如在已而李成者生本边隶世蒙国恩乘朝廷多事之时为盗贼乱常之首假顺欺众?兵累年朕方待以开怀冀其悔过屡下自新之诏勉行姑藩封疆特大遣使人而将命锡斋相望而成敢负眷私专怀凶狡每候胡尘之警反为王旅之雠挟持两端猖獗万状自谓能欺於天地人皆洞见其肺腑乃至擅离淮右之区越践江南之地既包容而愈悖岂征讨之得辞爰遣将臣前临贼境才旗麾之一指俄壁垒之四摧动辄有功捷无虚日顾全师之尽北知元恶之靡逃往郎屠之势无难者言念胁从之众孰非涵养之馀失身一陷於豺狼终岁莫还於田亩骨肉至於离散头颅莫得保全静言无辜有所不忍已敕令於主帅专擒取於渠魁凡汝胁从赦而不问以示好生之德以昭除乱之诚於戏国有大刑所冀鲸鲵之必戮民皆赤子岂容玉石之俱焚咨尔污染之伦体吾宏贷之意速遏乱略永保嘉生张浚讨李成屡有捷奏上欲歼其渠魁而已悯其胁从故有是诏。
四月一日丁犯朔陈彦权兴国军。
陈彦以班直出官为兴国军巡检李成徒党贼马进既进彦入城军民请彦知军事彦令士案具见在城中文武官职位姓名有朝请郎董某者监大冶县银场彦委请权通判有武翼郎胡某者委请权都监次第委请州县官皆有条理惟董某怏怏不足有权军之意军民厉声而呼曰:无事之时当用文官多事之际宜用武官今已请陈知军众意皆同谁能闲之彦乃命吏牒董某还归本任董某逡巡听命遂权通判。 十日丙子康渊克通州。 刘光世遣将康渊往通州入其城以收复告。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虔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十五校勘记。
古者人君以恩结人(结误作吉)必有人臣为朝廷任其责者(脱者字)方其围於荥阳(围应作?)何术以待之(脱术字)同平居之时(居应作定)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脱能字)高祖所与谋者(谋误作以)今四方莽为盗区(莽应作举)莫敢诃诘(诃误作词)时特有一二竭节死难(时特误作时时)楚州新遭张用曹成之後(楚州应作郢州)遇贼先锋击败之(脱贼字)与绵州觉了(了误作子)溺水而死(脱而死二字)荣自京东来(脱荣字京东误作东京)到军中(到误作列)锡赍相望(赍误作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