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中帙三十一。
起靖康元年九月十九日壬午,尽二十一日甲申。
李纲落职依旧宫观。
又臣寮上言窃见昨者金人围守太原久而未解知枢密院李纲出总元戎戡定寇攘兵甲非不多也。辟至为属官凡七八十员抽差人役凡六十名能否不辨幕府纷然军政出於多门临时漫无成算偏裨不知禀令士卒自相残践以守则不攻而溃以战则未斗而遯斩将不关主帅生擒则非虏(改作敌)人兵卒逃散金帛散失纲既告罢其属官或托故差出或随逐前来各带券历不废请给所谓法度纪律一切无有以此行师欲求决胜臣未之闻也。大帅自当亲临战阵以护诸将决求成功纲坐怀州去军前凡数百里缓急何以及事其幕府参议机宜管勾当公事等官员数猥众。又多晚进後生纲傲然略不咨问其所与亲密朝夕不相舍者惟邹柄与张牧而已自馀僚属将佐唯晨夕一揖而退。若有所建明须先祷柄牧为之传导然後得见故人多怨卒以无助而败事况邹柄张牧白身得官何尝知军旅之事纲数十万之众而决谋於此二人可谓疏谬之甚闻纲初欲地隆德柄牧力争不得往及军势稍沮遽督诸将士卒忿怒下情不通十羊九牧无所适从太原不守数日矣。纲在军中尚不得知何以望其能先事而料敌哉!误国损威莫此为甚观文峻隆宫祠优游非所宜得愿赐黜夺以协师言。若邹柄张牧赞佐误事亦当追夺前命以明国威以肃军政奉圣旨李纲落职依已得指挥差提举杭州洞霄宫邹柄张牧并罢见任令别注授差遣。
又言窃见李纲天资躁轻济以凶愎地位尊崇耻於咨访辟置幕府皆一时趋附之佥人选用裨佐多平日败亡之冗士图事揆策既非所长料敌应变。又其所短淹留累月糜费国用不可赀计卒不能解太原之围。若不究正其罪而显黜之则非所以定国是也。然纲强辩似智敢为似勇窃主威以交群枉违公道以市私恩故一时小人喜为称誉每纲之败则归咎朝廷以贾众怨嗤嗤之民轻信易动纲之奸诈何由尽知。若不明数其罪而播告之则非所以孚庶听也。臣按纲之罪未易悉陈请为陛下言其大者上皇独决大议传位陛下蔡攸乃诡传上皇之命谓吴敏有。
建请之功峻加柄用以庇蔡氏之宗敏固已不胜诛矣。纲於陛下龙飞之後乃始引敏以为证奏疏自云:臣与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纲之欺天罔上抑。又甚矣。纲之罪一也。今春虏(改作敌)骑至城下陛下屈已为民以讲和好其使都邑之民输金帛以助国盖非得已执政王孝迪庸闇无状揭大榜於通衢肆为乖谬不可施行之论台谏连章奏劾陛下即罢输纳或命以官,或以官折还元价纲乃掠人主之美使行营司收榜曾不知出於陛下也。故纲之罢其徒唱之市井无赖千百为群白昼纵杀几至败事纲之罪二也。陛下始降亲征之诏燕越两王上表固请从臣言官亦皆奏疏乞罢亲征严都城守御虽殿岩武帅亦以为言纲。又言躬述利害回銮舆之行陛下俯顺群情岂独纲之力哉!欺愚惑众妄自夸耀纲之罪三也。迨西师四集种师道之谋与诸将驻兵郊外虏(改作敌)营浸惧。若稍加持重从师道之谋绝其抄掠徐为後图,岂有失律丧师之祸平仲之战纲实使之轻举妄发误国大计犹复肆为狂诞之言渎乱朝听纲之罪四也。蔡京弃去君父逃於拱州遣人以奏牍抵纲使之请对纲辄敢为京敷奏京亦恃纲在朝遽至国门以俟召命显庇元恶轻负国恩纲之罪五也。蔡攸建请上皇为渡江之计日构奸言离间两宫遣其党宋〈日奂〉传道语言狂率不逊神人共愤攸既以罪斥纲被诏奉迎上皇乃请以攸为行宫副使欲使入朝都邑震恐既。又以攸有扈从之功力为营救纲之罪六也。攸在丹阳纲自围城中通书至为廋词云:不敢渝信。又有太师钧候甚安此中不辍通问之语时京在占云:馆也。其披写腹心亲密无间一至於此纲之罪七也。於乞去之章妄云:奉使而两宫协和上皇之於陛下陛下之奉上皇天性至爱本无纤毫之间纲安得此语哉!纲之罪八也。纲任为元帅偃蹇违命辄取陛下除授兵部侍郎以後告敕缴朝廷略无顾惮纲之罪九也。纲自起总行营专主用兵近者乃复请卑辞厚币以讲和。又请亲降手诏弃太原於度外纲之罪十也。今夷狄凭陵(删此四字)国威未振纲之误朝致寇丧师辱命与夫怀诈党恶之罪条具於前矣。伏望陛下奋乾纲之断扩离照之明处以散秩窜之遐方以申邦宪仍乞特降诏旨布告中外以肃军听。
李纲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
又上言臣闻人臣之罪莫大贪天之功窃人之财犹。
谓之盗臣窃观李纲劄子称上皇厌万几之烦欲授圣子意未有发臣与少宰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臣伏观上皇以神器授陛下盖知天命人心有所归属奋然独断岂假人谋此帝尧盛德之事也。当时蔡攸出入禁中刺得密旨报吴敏李纲欲使二人进用为己肘腋吴敏时权直学士院身在翰林故其议先达纲为太常少卿疏外无由以进而纲遂怀此劄子诸路示士大夫人无不见之所论三事内禅乃其一也。其词引唐睿宗始立为皇帝复为皇嗣居东宫事缙绅见者莫不骇愕罪纲失言由是言之纲岂知上皇圣意哉!徒得攸言犹未敢信。且首尾两端今乃敢明言上皇之意未有所发与敏力建大策则是诬上皇而欺陛下,岂非所谓贪天之功以为已有乎!臣闻善则称君过则称已人臣之美也。《唐书》言戴至德无异才惟能归善於君为时所服。若纲则不然纲劄子。又曰:岁首上皇南幸淮浙群臣亦有劝陛下为避狄(改作敌)之计者。又臣躬述利害回銮舆之行为固守之计臣窃谓固守都城兵民之心也。陛下因人心而却南幸之议纲何与焉使纲尝言之亦大臣献替之常事何必高自称誉耶纲。又有劄子曰:传檄而三镇坚守奉使而两宫协和臣窃谓纲之传檄必得陛下圣旨非假圣旨其谁肯从纲乃自为功何也。上皇北归乃其本志陛下遣近臣祗迓礼意曲备两宫未尝不和纲乃以为协和两宫何也。此以善自予以过归君人臣之义当如是乎!纲以是数者平居炫耀要誉於流俗於奏表中时发不逊语自比其功於张良刘幽求裴度李泌流俗无以为不然遂以为真国柱石也。大率纲之为人高言诞计足以欺惑愚众今春虏(改作金)人顿兵城下而纲领行营司及京城守御司屡声言破贼都人遭围闭之久莫不喜之使应援姚平仲卒无尺寸之功而国受莫大之辱流俗犹言纲以为能用兵盖其诞妄足以惑之也。方虏(改作金)人邀索金银朝廷根括民间以足其数时王孝迪为中书侍郎独主其事揭榜立禁有四尽之语民甚苦之台谏交争论列朝廷遂罢根括而民间未知纲乃乘马遍历京城自收其榜使百姓归恩於己。又使妄言无行之徒如冯楫陈公辅辈称颂功德奔走揄扬以窃流俗之誉遂率聋俗叩阍喧噪以劫持久主成其私计,於是已罢而复用推原其心罪不容诛为臣之义可如是乎!宣抚河东略无经画肆意妄作督诸将决战数。
路败衄使太原失守陛下因其乞罢遂与扬州今。又与宫祠原其罪状此为宽恩而流俗纷纷谓纲於国有功不宜间废此浮言妄议固不足恤然朝廷退斥大臣当暴白其罪於天下使人洞然不疑则浮言自熄谁不信服臣愚伏望陛下特降睿旨以纲之罪大正典刑报行臣章以解流俗之弊奉圣旨李纲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
李纲再责甯江军安置。
纲上书辨雪再责甯江军安置。
许翰落职宫祠。
臣寮上言窃闻昨者出师河东大将种师中全军陷没兵威挫衄太原之围卒不能解仰贻睿圣宵旰之忧益壮戎虏(改作敌国)凭陵之势忠义之士愤懑切齿曾不知本兵之地实有以致之也。师中老成持重号为名将练达虏(改作敌)情洞晓军律拥数万之众出援孤城当料敌制胜临机应变以图万全之利必不轻举妄动以侥幸速战之功也。同知枢密院事许翰怯懦寡谋而好谈兵辄以逗挠不进移文胁督责使之出师以赎过师中素刚不受迫促翰从中制之所不能忍忘其万死以决一战卒至败绩陛下虽已录其尽忠然师中赍恨地下而翰之罪曾未暴白臣实惑之使翰百辈在朝何所补而失一师中所系甚重谨按翰终始蔡京之门指天誓日结为死党陛下践祚之初首叨除召为御史中丞未尝一言以及京攸之恶每复平日私雠闻者莫不愤疾首荐蔡氏族婿陈求道为台属求道以告讦得罪虽陛下灼见其奸不复用然士论犹为之不平蜡迁枢府方艰难多事之时移病谒告累月不出今者尚以延康秘职出殿近藩。且翰在言路则党恶庇奸以欺君在枢府则妄作生事以误国迹其罪状夫岂胜诛伏望睿断重赐窜斥以为怀奸罔上之戒少赎师中将士九泉之冤取进止奉圣旨许翰落职与宫祠。
许翰之进李纲所荐也。太原之役翰督姚古种师中进兵解围李纲之行辟属官多碌碌之人然才者十得三四耳亦未尝谙边事刘?沈纲王以甯折彦质裴廪以知兵称其实能兵者谁也。惟刘?当辽州折彦质屯汾州王以甯督战过文水此能效力者其他不过供文字备差使点检而已如何大圭轻薄子何足置之幕下议者谓纲意广才疏知人之鉴不甚明翰每右之师中败纲黜并罢翰。
林泉野记曰:许翰字崧老洪州人进士中第宣和中为给事中言高丽入贡奢侈之事出知亳州後提举杭州洞霄宫靖康初以李纲荐召为御史中丞言蔡京童贯蔡攸皆坐责俄同知枢密院金人邀求三镇翰言三镇弃则京城不可都而天下危矣。不宜许乃荐种师道宿将可用。又请诛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杨戬李彦孟昌龄等家族并推治门生党与上不允翰尝督姚古种师中进兵解太原之围及李纲黜并罢翰。
金人遣王汭来索三关地。
遗免曰:太原既陷金人使王汭持右副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书必欲割三镇之地以谓一镇既得两镇不可不割。又诱说执政曰:大金地广非欲固得三镇但朝廷既以许之不宜背约使南朝能以三镇赂大金大金必不受以全和好然信义者邻国之宝,岂可去之使金人以失信责南朝提兵再来则何以御得汭诡词蔓衍指天地为誓而纵其说耿南仲以为然上念太原之失重惜河朔两镇为畿甸之垣屏乃通好於翰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许以金帛宝货以赎两镇命将作少监王及之为国信使以礼遣汭还。
赐蔡攸自尽。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蔡攸字居安京之长子也。长於柔佞谄谀自幼出入宫禁与内侍无异专为优伶之态上晏饮或丙夜乃出累加宣和殿学士深结内侍以固宠荐引门人刘?韩驹吴敏辈数十人皆至禁从其妻党宋乔年宋〈日奂〉宋〈日奂〉等皆因攸为侍从要职宣和四年为河北安抚副使从童贯以收燕山府略无措画惟拱手奉贯而已五年师还除知枢密院事加太保燕国公日夜侍上及诸内侍游宴赐大第与京门相对权势尤重於京故京复忌之攸复谮京使之致仕其家为复道曲河暗通禁中邀上每私幸其第连夜不止侥幸者以一见得为大人大金入寇(改作燕)攸蔽匿告急之奏皆不以闻故兵势炽矣。闻大金逼乃随徽宗南幸靖康初臣寮言其罪责授大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再责浔州雷州臣寮再言其罪移窜海外遂赐死时年五十。
国史後补曰:伯氏鲁公之长子。又所最爱当元符初官裁造院上为端邸时每退朝出仙北门伯氏适来趋院必下马拱立门首以俟上过而後退上询为何人左右曰:蔡承旨衙内也。繇是上心善之其後当以。
为言况凭藉家世遭逢异宠。又如此假。若稍加修饬则宰相三公不属他人矣。亦何必作为谐媟用荡上心依恃妇人破坏骨肉至违背天性上孤恩纪上既睿明在宫中反笑谓左右蔡大讵应为宰相耶是徒为时主所窥凡所劳心不亦惜乎!。
二十一日甲申标童贯首榜示开封府。
监察御史张澂奏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差前来广南路勾当公事臣於七月二十九日出门八月一日起发连夜蹉程及沿路密切根逐前去至八月二十三日到南雄州已遵依圣旨处分各已施行了毕别无疏虞及具奏闻去讫臣契勘广南与岭南接连地气炎热兼即今秋暑方壮自南雄州至京计三千五百馀里五十二程委是地里遥远今来臣所勾当事窃虑或有变动虽已用水银等养浸固护兼程赍管前去赴阙外奏闻事九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圣旨检坐前後臣寮言章并张澂所奏令开封府大字於市曹要闹处出榜示标首。
臣寮上言臣窃见近遣监察御史张澂前去广南取童贯首级仍降臣寮章疏并圣旨列其十罪元恶大憝无所逃於天地之间枭首通衢孰不欣快昔舜诛四凶而天下咸服盖刑人与众弃之也。臣愚欲乞将前降言章并所列十罪播告天下四方万里之外咸得闻知既足释百姓愤怒之心。又可召和气而怀夷狄(改作远人)取进止九月二十四日三省同奉圣旨依奏检坐到十罪言章指挥下项一承靖康元年九月二十三日检会臣寮上言第一章责授左卫上将军追广阳郡王豫国公致仕池州居住第二章同上第三章移郴州安置第四章吉阳军安置第五章臣契勘前後臣寮论列童贯罪恶非一理合诛夷陛下仁慈未欲置之死地从轻贬窜於贯恩德厚矣。臣访闻贯尚迟回方命不即就道今来朝廷使使奉迎上皇窃虑贯稔恶弗悛规免谪命尚欲侥幸还朝级贯奸凶久著军民怨愤欲食其肉近者金人犯(改作围)城逾四十日民庶不堪围闭之久叩阙汹汹归罪宦官殴击而死者十数辈贯。若复入都城窃恐别致生事兼前此陛下尝降指挥令贯守御京城乃敢尽室南奔官为太师宠极王爵去国之日更不朝辞揆其情实殊无人臣之义也。兼已罢宣抚司职事却复拥精兵自卫按春秋法是谓叛逆罪恶如此。若不重寘典刑何以厌服众心望陛下断自渊衷更赐黜责施行仍降。
睿旨令开封府多差得力使臣管押前去至贬所取进止。又第六第七章惟陛下思夷狄侵辱(改作京阙震惊)之变实生於贯致上皇前日之播越轸陛下父子之情肃邸今日之拘縻伤陛下兄弟之爱太祖太宗百战得天下一童贯危之此而不杀臣恐太祖太宗含怒於上天未已也。臣窃愿陛下奋乾刚发睿断即贯之贬所槛至京师召百官陈九师诛於观阙之下醢其躯以赐战士函其首以遗女真其战士受醢必踊跃以增气女真发函必悚惕而畏威契丹之怨稍纾则女真之师自退矣。苟,或不然则垂尽老奴将死牖下陛下受侮四夷(改作强邻)贻讥万世无以慰宗社之神灵则女真之兵恐未殄也。臣不胜激切之至取进止第八章臣闻人君以至尊统於士民之上百官万民仰而承之率职戒惧不敢易纪律者礼以为之防也。是以人君者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必谨其文物度数之别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有讨无赦所以别嫌明微以正人心也。伏望陛下断自渊衷大正典刑天下幸甚取进止奉圣旨诛讫告谕中外。
粘罕(改作尼堪)陷平定军。
粘罕(改作尼堪)既陷太原府汾晋诸州乃东攻寿阳寿阳城小而百姓死守凡三攻之死伤万人竟不拔乃攻平定军欲据井陉往攻之丧士三千人。又与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兵合攻之亦丧万人而拔之。
措置守御京师置四道总管以李回为太尉大河守御使范讷河北宣抚使。
朝廷以出师屡衄不能绝金人割地之请虏(改作敌)骑。且深入思得长策以卫王室四道总管统天下兵分制诸路为京师卫东道总管统京东淮南之兵西道总管统京西河东之兵南道总管统京西南路湖北之兵北道总管统河北之兵以折彦质为宣抚判官以李回为大河守御使以备粘罕(改作尼堪)范讷为河北宣抚使以备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又以都水使者荣{艹疑}陈求道监丞许先之等同诸将帅以守要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六校勘记。
辟置为属官(置误作至)凡六十七名(脱七字)各带眷属(眷属误作券历)皆一时趋附之趋人(憸误作佥)虽殿右武帅(右误作岩)渎乱朝政(政误作听)缴纳朝廷(脱纳字)身在翰林院(脱院字)太常寺少卿(脱寺字),岂非所谓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力误作有)唐儒言戴至德(儒误作书)流俗无不以为然(误作无以为不然)遂以为真国之柱石也。(脱之字)
流俗犹信纲(信误作言)以劫持人主(人误作久)所当料敌制胜(脱所字)尚以延康秘殿出职近藩(秘殿误作秘职出职误作出殿)以一得见天人(得见误作见得天误作大)稍加攸饰(饰误作饬)上既睿明烛邪晚在宫中(明误作知脱烛邪字晚字)连夜趱程(检误作蹉)检坐列十罪言章(列误作到)以一童贯危之(脱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