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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修类稿》·卷二十一 辯證類

明朝 七修类稿 郎锳 著

玉樓玉環夜光

  唐睿宗所御琵琶。名曰玉環。又楊貴妃小名曰玉環。李賀作《白玉樓記》。道家以兩肩為玉樓。故坡詩云。凍合玉樓寒起粟。又《列仙傳》以王母所居。有玉樓十二。螢火一名夜光。《淮南子》以月名夜光。《輟耕錄》載薄木片染石 【『石』明本作『流』】 黃起火者為夜光奴。《鄒陽傳》又有夜光之璧。朐 【音蠢】 (月忍)。 【音潤。】 諸書皆以為蟲名。即蚯蚓也。《漢書》又為縣名。此皆同名者也。

  名字異

  古人名字。不載之史而雜出諸書。《餘冬序錄》備矣。然未考異者二人。漢高父名煓。一名執嘉。 【《漢章帝紀註》。】 名熅。字執嘉。 【《帝王世紀》。】 名煓。字執嘉。 【《唐宰相世系表》。】 曹參。字子敬。 【《博物志》。】 字敬伯。 【《史記註》。】

  和靖能棋

  騷人墨客。多能手談。而林和靖乃曰。平生所不能者。擔糞與著棋耳。其鄙賤之如此。愚謂著棋雖無益。不當賤惡若是。始疑之。後見本集內題詩壁有云。坐讀棋慵下。眠看酒恰中。則是棋慵下者。因坐讀耳。非不能也。又《春暮寄懷曹南通》詩云。跌宕情懷每事同。十年曹社醉春風。彈弓園圃陰森下。棋子廳堂寂靜中。是著棋一事。亦與之同。逋翁乃擔糞者耶。

  藍縷

  今人以衣敝者為藍縷。老杜詩曰。山僧衣藍縷。告訴棟梁摧。《續仙傳》又作繿縷。

  贅壻

  今之贅壻者。甚為非禮。然亦行之已久。賈誼《治安策》曰。商君遺禮義。棄仁恩。并心於進取。行之二歲。秦俗日敗。故秦人家富子壯則出分。家貧子壯則出贅。秦時已為之矣。然《史記》曰。淳于髠者。齊之贅壻也。則又遠矣。

  夷齊衣葛

  《韓子通解》曰。伯夷哀天下之偷且以彊。則服食其葛薇。逃山而死。夫夷、齊採薇而食之。言者多矣。採葛以為衣。則諸本之所無也。此亦故事之未聞。

  孟郊口吃

  韓十八《答楊子書》中曰。東野吃吃說足下不離口。是亦有周昌、鄧艾之病。

  諺語出詩

  世傳日出事還生。難將一人手。掩得天下目。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往往形諸言語。莫知所來。殊不知第一句蓋武元衡被刺時前夜之詩。以為讖也。其詩云。坐久喧蹔息。樓臺惟月明。無因住清景。日出事還生。第二三句是曹鄴咏李斯者也。詩云。一車致三轂。本圖行地速。不知駕御難。舉足成顛覆。欺暗尚不能。欺明當自戮。難將一人手。掩得天下目。不見三尺墳。雲陽草中綠。第四五句乃宋賀仙翁詩也。詩曰。有客來相訪。如何是治生。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又若晚飯少喫口。活到九十九。菖蒲花。難見面。前二句亦是古樂府三叟之詩。後二句施肩吾之詩也。特揭之於稿。

  芙蓉詞

  有《菩薩蠻》詠蘇堤芙蓉云。紅雲半壓秋波急。豔妝泣露嬌啼色。佳夢入仙城。風流石曼卿。 宮袍呼醉醒。休捲西風景。明月粉香殘。六橋煙水寒。世謂高季迪之詞也。不知季迪乃是《行香子》。其詞云。如此紅粧。不見春光。向菊前蓮後纔芳。雁來時節。寒沁羅裳。正一番風。一番雨。一番霜。 蘭舟不採。寂寞橫塘。強相依暮柳成行。湘江路遠。吳苑池荒。奈月朦朦。人杳杳。水茫茫。以優劣論之。前則不如後也。昨偶得雜錄一冊。前詞乃宋人高竹屋者也。豈非因姓同而訛之耶。 【明本『耶』作『耳』】 季迪名啟。姑蘇人。國初編修《元史》。擢戶部侍郎。與楊基、張羽、徐賁。為吳下詩宗。竹屋名觀國。字賓王。有《竹屋詞》一卷行世。

  名公詩病

  《詩評》云。許渾千首水。杜甫一生愁。不知太白七言絕句。每是地名。何也。

  陸放翁

  陸游。字務觀。母嘗夢秦少游而生。故以秦名為字。而字其名也。少好結俠客。有恢復中原之志。故《曉嘆》一篇。《書憤》一律。足見其情。至於《臨終》一絕云。死後無知前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克復中原日。家祭無忘告老翁。此亦有三躍渡河之態。史稱天才豪邁。正似其詩也。但惜為韓侂冑之客耳。此詩本集亦無。

  【按宋劉辰翁所選之《放翁詩選後集》中即已有此詩。原題作『示兒』。字句亦略有不同。如『死後無知前事空』作『老去元知萬事空』。『克復』作『北定』。『老翁』作『乃翁』。郎氏謂此詩本集亦無。豈郎氏當時未見此選本耶。抑所見之陸放翁集與今異耶。惜其未在篇中明言陸此詩見於何書耳。】

  寒林所穵耳朵

  寒林者。夷狄棄屍之地。今借而為鬼魂依棲之所。穵耳朵。夷狄之主宮室也。是為要地。今耳為人之要地。借用於耳者云然。

  楊大年絕句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世傳此詩為楊大年生數歲未語。一日登樓觸首。遂吟是作。《西清詩話》又辯非楊億之詩。乃太白榜峯頂寺詩也。予意太白之詩。前二句夜宿峯頂寺。手可捫星辰。已與楊不同。而其集中亦不見載及。考楊之言行錄亦無。但古今人相同一二句者。往往有之。不可即定為一人者也。

  坐地席上

  古無凳椅。席地而坐。故坐字從土。齊景公問晏子曰。寡人坐地。二三子皆坐地。君子獨塞草而坐是也。今《方言》曰坐地。亦原於古之意歟。古無桌。 【明本作『卓』。下同】 燕飲即設於席上。席上。即地上之席也。至於祭先。故曰置之豆間之地。今飲以桌。稱曰席上。亦一原於古之意歟。此禮失求之野。信乎。

  陶穀

  世嘗以陶穀文雅清致之士。多資講談而稱賞之。予見諸書所載。穢德頗眾。略舉一二。已見大節。穀乃唐彥謙後也。石晉時避諱。改曰陶穀。後納唐氏為壻。已可怪矣。進身因李崧。得位後乃排之。此負恩也。袖中出空頭敕。不忠孰甚。奉使兩浙。獻詩錢俶云。此生頭已白。無路掃王門。辱命無恥可知。又出使淫婦。而有好姻緣之聞。臥病思金鍾。而有乞與金鍾病眼明之詩。至欺待詔使書密旨以取良馬。此何等人也。史稱遇名望者。巧言以詆之。嗚呼。一身之間。世之極惡無恥備焉。士亦何貴於文雅哉。

  袍笏

  《禮記》曰。袍必有表。註曰。褻衣也。又《輿服志》。周公抱成王宴居。故施袍如范睢綈袍之類。其來遠矣。《事物紀原》以為始於宇文護。《困學紀聞》以為始於隋大業。皆不知始也。笏。手板也。其制有二。上圓下方。上挫下方。如今道士所執。其來亦遠。《樂記》曰。武王散軍而郊社。裨冕搢笏。歷代所有。《續事》始以為周之前已有。天子以珠玉。諸侯以象齒。文士以竹。但空言耳。《紀聞》以為始於宇文周保定四年。此又不知何據也。噫。馮鏗輩故不足深責。王厚齋號稱博學。亦何至此。

  僧稱公

  今之僧名。以上字為姓。下字為名。人稱之則以下字加公字。并言人徒惡其稱之尊也。殊不知其來遠矣。晉惠遠。唐人皆稱遠公。東坡《臥游錄》載。道一遇雪。從都下東還。眾人問在道所經。一公曰。云云。則知今日之所稱。不足笑也。

  錢譜

  《清波雜志》載。《錢譜》十卷。乃宋紹聖間李孝美所著。由唐人顧烜、張台。先有纂說而後修成者也。周、秦後。錢 【明本作『周秦之後之錢』】 之品樣。悉為具之。《文昌雜錄》又記史思明鑄順天錢之事。世無知者。《說郛》亦有《錢譜》一卷。言歷代錢名。但《說郛》乃元陶九成所輯。不知何以直至國朝永樂通寶。豈古人先知。抑後人補之耶。必有說也。予意好事者裒較諸家之譜。更考近世圜法沿革。增入十布契刀之類。萃之為一書。亦制度之美也。不亦善乎。

  蘭亭

  禊帖定武本。今不可得矣。聞其石在金華一士人家。當道曾取觀之。以筆法不類。遂還其主。予嘗聞詹仲和論右軍書禊帖事云。書後復書數百本。終不及當日者。此言或過。又曰。別帖文牘之類。並無一紙可比者。余亦曰。或過意者。別紙數行、數字。事又不文。若寸錦片玉。雖為可貴。玩之易盡。蘭亭既文而長。真若文錦百丈。展玩之間。無不滿意也。昨偶讀宋思陵《翰墨志》。亦有此論。遂書。

  落霞

  落霞乃鳥也。余舊嘗於內臣養戶處見之。形如鸚哥少大。遍體緋羽。《螢雪叢說》以為飛蛾。誤矣。又曰。鶩。野鴨。蓋因野鴨逐飛蛾欲食。故曰齊飛。此又強解可笑。然王勃序文。世以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古今奇句。昨讀《困學紀聞》。乃知變庾信《馬射賦》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共春旗一色之句也。

  史失蕭李事

  賈挺才言。作史見此人事幾主。歷幾任。有何建立。有何長可錄。今《漢史·刑法書》云。蕭何作律九章。本傳不言。固作史之法。唐李邕傳不言能書。此豈可略。

  宋高宗不欲恢復

  吾邑尚書胡永清世寧。嘗有時論一篇。以宋高宗恢復不堅者。恐欽宗回時。則當讓位與之也。予嘗以為此億度之言。恐不能服高宗之心。昨讀《朝野遺記》云。宋和議成。顯仁后 【徽宗妃韋氏】 將還。欽宗挽其裾曰。汝歸與九弟言之。吾南歸。但為太乙宮主足矣。他無望於九哥也。 【高宗第九。】 后不能卻。為之誓曰。吾先歸。苟不來迎。瞽吾目。乃升車。既歸。因是間隔。所見大異。不久。后失明。募醫療者莫效。有道士應募入宮。金針一撥。左翳脫然而復明。后喜。求終治其右。道士笑曰。一目視物足矣。彼一目存誓言可也。后惕然起拜曰。師。聖人也。知吾之隱。設几而留謝之。皆不答。纔啜茶。遽索去。后詢其報德。漫曰。太后不相忘。略修靈泉縣朱仙觀足矣。拂衣出。時上方視朝。仗下。急跡訪之。無得矣。此可謂胡公之實證也。又考終欽宗在虜。宋止遣巫伋一迎。而不終請。亦可疑。

  末下誤書

  陸機曰。千里蓴羹。未下鹽豉。人皆以蓴羹不減於鹽豉之意也。東坡之詩亦曰。每憐蓴菜下鹽豉。又曰。肯將鹽豉下蓴羹。殊不知未下。末下也。當時誤寫未字。并千里。皆蘇州地名。 【出《因話錄》。】 今呼蘇人為鹽豉蠻。蓴乃吳羹。誠有為也。又如頡羹。乃潁川地名。 【出《學林新編》。】 予聞河南某縣有東不羹。襄城有西不羹。想即是也。今人以漢祖因嫂不與之羹。故以其名封。訛也。

  同時姓名相同

  召平有三人。一為秦東陵侯種瓜者。一為 【去聲】 陳勝徇廣陵者。 【見《項籍傳》。】 一為齊王相者。 【見《齊哀王傳》。】 皆戰國時人。漢武帝 【疑有脫字。】 王褒、朱買臣。元帝時有尚書左僕射王褒。武昌太守朱買臣。章帝時貢禹。高祖時亦有謁者貢禹。張禹字子文。安昌侯。又一張禹字伯達。襄國人。太尉陳咸字子康。相人。御史中丞萬年子也。一陳咸。洨人。成、哀間尚書。出《曾孫陳寵傳》。一王莽。右將軍。出《燕刺王旦傳》。一王莽。篡漢者也。此皆漢時人也。又晉時有吳降將孫秀。見《賈充傳》。又趙王倫有嬖人孫秀。見《陶侃傳》。晉武帝之舅名王愷。與石崇爭侈。安帝時又有丹陽尹王愷。武帝時有劉毅。晉末又有一劉毅。晉本紀有彭城內史周撫。又《王敦傳》中有周撫為將者。此皆晉人也。若夫姓名相同而世不同者。如董仲舒、王珪。不可枚舉。若前數人。因其同世。錄出令人可以別白。若隨筆所紀父子公孫名字相同。則誠可惡。又不足論也。

  宋詩禁

  宋寶慶中。史彌遠廢立。錢塘書肆陳起宗之能詩。凡江湖詩人與善者。則刊《江湖集》以售。有劉後村詩云。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風楊柳相公橋。蓋哀濟邸而誚彌遠也。本用劉屏山《汴京即事》詩曰。空嗟覆鼎誤前朝。骨朽人間罵未消。夜月池臺王傅宅。春風楊柳太師橋之句。又敖臞庵陶孫為太學生時。以詩痛趙忠定丞相之死。或嫁秋雨春風之句為陶孫所作。韓侂冑下吏捕之。二公遂俱得罪。詩學因是以禁。此諸家傳記之說也。昨見《齊東野語》又云。當時李孝知為言官。與曾極有釁。欲坐罪無由。會《江湖集》中有極詩云。九十日春晴景少。百千年事亂時多。又改秋雨春風為極詩。并劾之。予意刊集或不可改名。劉某亦難於劾也。不知公謹相近當時。何以言之。想即嫁陶孫之意。聞之不深察爾。

  酒錢元俗

  風俗溺人。難於變也。尚矣。胡元亂華。 【以上四字據明本補】 我國家一洗其弊。宜盡革之。然予嘗觀紀元諸事之書。多有同於今時者。略述一二。以見因襲之風難變也。如設酒則每桌五果、五按、五蔬菜湯食。非五則七。酒行無算。另置酒桌於兩楹之間。排列壺盞馬盂。 【馬盂想即今之折盂。】 及把盞。尊卑行跪禮。但元進爵之時。多一半跪耳。此酒之事事同也。如取錢之言。初見官府曰拜見錢。白手取人曰撒花錢。逢節送禮曰追節錢。管一事而索錢曰常例錢。迎送諸事曰人情錢。覓得錢多曰得手。但公事錢多因論訴而命名。則與今不同也。又如全真教、白蓮教、回回教、尼姑教。亦元時之所尚者。

  阿堵潦倒

  阿堵。當時方言。若今之這裏也。王衍口不言錢。家人特試之。以錢繞床。使不能行。因曰。去阿堵物。顧愷之每畫人成。多不點睛。謂曰。傳神寫照。正在阿堵間。後人遂以錢為阿堵。眼為阿堵。每以語人。人尚疑之。昨見《雲谷雜記》。又引殷浩見佛經曰。理亦應阿堵上。桓溫同謝安、王坦之登新亭。大陳兵衞。欲於座上害安。安舉目遍歷曰。諸侯有道。守在四隣。明公何須壁間著阿堵輩。援此為證。其義尤明。可知當時之方言也。又潦倒。乃醞籍也。後人以為不偶。誤矣。如史云。宋武帝舉止行事。似劉穆之。此非醞籍潦倒士耶。又《北史·崔瞻傳》云。容止醞籍者為潦倒生。可見矣。

  褦襶子

  褦襶子。魏程曉詩云。今世褦襶子。觸熱到人家。謂不曉事之意。

  楊鐵崖詩

  元江西儒學提舉楊維禎廉夫。號鐵崖。博學能文。山陰人也。元季張士誠開宏文館。固延致之。廉夫心知其異圖也。至無一字一語。終日酒酣臥睡。一日。朝廷頒酒於士誠。廉夫以指寫塵桌一絕云。山前日日風塵起。海上年年御酒來。如此風塵如此酒。老夫懷抱幾時開。張見之。知終不就。遂放歸。至天朝革命。又令近臣促入京師。廉夫托疾固辭。知不可得也。作詩縊死。其詩曰。天子來徵老秀才。秀才懶下讀書臺。商山肯為秦嬰出。黃石終從孺子來。太守免勞堂下拜。使臣且向日邊回。袖中一管春秋筆。不為傍人取次裁。二詩事熟誦人口。然考其貝廷臣所作之傳。則廉夫於士誠處未嘗到也。曾獻五論。并復書直詆所用非人。洪武三月正月。又嘗至京師。有疾回。與此不同。或者廷臣之傳。尚當信也。其號鐵崖。初居吾杭鐵冶嶺。後號鐵笛。至淞江得莫冶所製鐵笛。因二詩并識。

  馬夏畫

  太宗嘗言。夏珪、馬遠之畫。乃殘山剩水。宋偏安之物。今馬、夏成堂大軸亦少見矣。所見者。孤峯獨樹。果無重山疊水曲折之妙。真可謂至言。 【如中州集無全首好者。正詩文關國運也。】

  詩詔出處

  《水東日記》所錄皇宋第十六龍飛之詩。以為不知何人所作。《宋遺事》所引虞集草詔語。不著出處。一則閩儒余應筆。一則錢塘瞿宗吉詩話。

  飛來峯

  杭飛來峯在兩山之最秀者。其名因晉咸和元年西天僧慧理登山嘆曰。此是中天竺靈鷲之小峯。不知何年飛來。至今名之。記憶《說郛》中。不知何書所載。以為越王時飛來。不知何據也。又有人作一對云。飛峯一動不如一靜。念佛求人不如求己。亦佳。飛峯之說。恐亦荒唐。後世又於峯洞中多鐫佛像以鎮。慮復飛去。此尤荒唐之甚也。

  章草

  章草者。漢元時黃門令史游作《急就章》。繼而杜操、皇象、張芝。始變草法以書此章。故曰章草。宋羅願常言之《急就章》矣。世因不知《急就章》。而併此懵然。況數說混淆。莫之辯正。今略為明之。張懷瓘《書斷》曰。建中初。杜操善草書。章帝喜之。令上表亦作草書。故曰章草。又謂蕭子雲曰。章草者。漢齊相杜操始變稿法。非也。又引王愔以元帝時。史游作《急就章》。解散隸體。粗書之。漢俗簡。隋漸以行是也。據此。則自相疑惑。謂之書斷可乎。近世又以法帖首千文辰宿等八十四字。以為漢章帝所書。遂為章草。然黃山谷、米元章俱辯為謬。明矣。復曰。可通於章奏者。即懷瓘意也。不知何據。 【明本作『不知何據哉』】 且章帝喜杜書。令之草表。庶有可通。豈一槩章奏可草哉。黃伯思《法帖刊誤》云。凡草書分波磔者名章草。猶古隸之生今正書。故章草者。當在草書先。若章帝者。但謂之草。又曰。本無章名。因漢杜操善此書。章帝稱之。故後世目焉。今卷首偶章草。便以為章帝書。謬矣。此雖似明白。猶未纖悉其義。何也。本無章名以下即前二說。不必辯矣。其曰。分波磔者為章草。蓋由杜操、皇象、張芝。方草書《急就》後。惟黃之本傳焉。黃多波磔。今以分波磔者即曰章草。使張、杜之本亦傳。未可即以波磔者名之也。觀法帖張書可知矣。其曰猶古隸之生今正書。蓋史游取《倉頡篇》中正字作《急就章》。正字者。古真書也。秦人王次仲以古書方廣。加少波磔。是為八分。而皇象特少變八分而草之耳。故多波磔。故曰解散隸體。觀姜白石《書譜》亦曰。學草者先取法於皇象、張芝。則結體平正。然後效右軍之變化奇崛。豈非尚在草書之先耶。其謬加章帝名者。又可謂之章草耶。如此則章草方明。而書之來歷亦庶幾也。

  七十二候不同

  嘗解七十二候於天地類矣。其文載於《管子》、《淮南子》、《夏小正》、《汲冢書》、《呂氏春秋》、《經傳通解》。與今曆互各小有不同。或文殊而事同。或意殊而理一。或因引解他事而訛一二字。未若王冰注素問》。亦引呂令七十二候。與今世行《呂氏春秋》及曆迥有不同處。或古呂令果與今之不同耶。錄之以備博識參考。雷乃發聲下有芍藥榮。田鼠化為□下有牡丹華。王瓜生作赤箭生。苦菜秀作吳葵華。麥秋至作小暑至。半夏生下有木槿榮。蟄蟲坯戶下有景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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