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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漢文》·全漢文卷七

清朝 全漢文 嚴可均輯 著

烏程嚴可均校輯

  元帝

  帝諱奭。宣帝長子。地節三年立為皇太子。黃龍元年十二月即位。改元四。初元、永光、建昭、竟寍。在位十六年。謚曰孝元皇帝。廟號高宗。

  封王禁制書初元元年三月癸卯

  其封婕妤父丞相少史王禁為陽平侯。位特進。(漢書五行志中之上。)

  申明毀廟制書建昭五年

  孝宣皇帝尊孝武廟曰世宗。損益之禮。不敢有與焉。他皆如舊制。(漢書韋玄成傳。初上定迭毀禮。獨尊孝文廟為太宗。而孝武廟親未盡。故未毀。上于是迺復申明之曰云云。傳又載哀帝即位。孔光何武奏言建眧五年制書。與此同。唯少末句。)

  元帝   一

  議律令詔

  夫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難犯而易避也。今律令煩多而不約。自典文者不能分明。而欲羅元元之不逮。斯豈刑中之意哉。其議律令可蠲除輕減者。條奏。唯在便安萬姓而已。(漢書刑法志。元帝初立迺下詔。)

  遣使循行天下詔初元元年四月

  朕承先帝之聖緒。獲奉宗廟。戰戰兢兢。閒者地數動而未靜。懼于天地之戒。不知所繇。方田作時。朕憂蒸庶之失業。臨遣光祿大夫 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問耆老鰥寡孤獨困乏失職之民。延登賢俊。招顯側陋。因覽風俗之化。相守二千石誠能正躬勞力。宣明教化。以親萬姓。則六合之內和親。庶幾虖無憂矣。書不云乎。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漢書元紀。)

  免災民租賦詔初元元年四月

  關東今年穀不登。民多困乏。其令郡國被災害甚者毋出租賦。江海陂湖園池屬少府者以假貧民。勿租賦。賜宗室有屬籍者馬一匹至二駟。三老孝者帛五匹。弟者力田三匹。鰥寡孤獨二匹。吏民五十戶牛酒。(漢書元紀。)

  節省詔初元元年九月

  閒者陰陽不調。黎民饑寒。無以保治。惟德淺薄。不足以充入舊貫之居。其令諸宮館希御幸者勿繕治。大僕減穀食馬。水衡省肉食獸。(漢書元紀。)

  令孔霸奉孔子祀詔初元元年

  其令師 成君關內侯霸。以所食邑八百戶祀孔子焉。(漢書孔光傳。)

  災異求言詔初元二年三月

  蓋聞賢聖在位。陰陽和。風雨時。日月光。星辰靜。黎庶康寍。考終厥命。今朕恭承天地。託于公侯之上。明不能燭。德不能綏。災異並臻。連年不息。乃二月戊午。地震于隴西郡。毀落太上皇廟殿壁木飾。壞敗 道縣城郭官寺。及民室屋。壓殺人眾。山崩地裂。水泉湧出。一年地再動。天惟降災。震驚朕師。(翼奉傳作躬。)治有大虧。咎至于斯。夙夜兢兢。不通大變。深惟鬱悼。未知其序。閒者歲數不登。元元困乏。不勝饑寒。以陷刑辟。朕甚閔之。已詔吏虛倉廩開府臧振捄貧民。郡國被地動災甚者。無出租賦。赦天下。群司其茂思天地之戒。有可蠲除減省以便萬姓者。各條奏。悉意陳朕過失。毋有所諱。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舉茂材異等直言極諫之士。朕將親覽焉。(漢書元紀。又見翼奉傳。各有刪節。今合錄之。)

  元帝   二

  又詔初元二年七月

  歲比災害。民有菜色。慘怛于心。已詔吏虛倉廩開府庫振救。賜寒者衣。今秋禾麥頗傷。一年中地再動。北海水溢。流殺人民。陰陽不和。其咎安在。公卿將何以憂之。其悉意陳朕過。靡有所諱。(漢書元紀。)

  原蕭望之詔初元三年秋

  制詔丞相御史。前將軍望之。傅朕八年。亡它罪過。今事久遠。識忘難明。其赦望之罪。收前將軍光祿勳印綬。(漢書蕭望之傳。)

  賜蕭望之爵詔初元三年冬

  制詔御史。國之將興。尊師而重傅。故前將軍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經書。厥功茂焉。其賜爵關內侯。食邑八百戶。給事中。朝朔望。坐次將軍。(漢書元紀。又蕭望之傳。)

  詔免諸葛豐

  制詔御史。城門校尉豐。前與光祿勳堪光祿大夫猛在朝之時。數稱言堪猛之美。豐前為司隸校尉。不順四時修法度。專作苛暴。以獲虛威。朕不忍下吏。以為城門校尉。不內省諸己。而反怨堪猛。以求報舉。告案難證之辭。暴揚難驗之罪。毀譽恣意。不顧前言。不信之大者也。朕憐豐之耆老。不忍加刑。其免為庶人。(漢書諸葛豐傳。)

  左遷周堪張猛詔

  豐言堪猛貞信不立。朕閔而不治。又惜其材能未有所效。其左遷堪為河東太守。猛槐里令。(漢書劉向傳。)

  元帝   三

  罷珠 郡詔初元三年春

  珠 虜殺吏民。背叛為逆。今廷議者或言可擊。或言可守。或欲棄之。其指各殊。朕日夜惟思議者之言。羞威不行。則欲誅之。狐疑辟難。則守屯田。通于時變。則憂萬民。夫萬民之饑餓。與遠蠻之不討。危孰大焉。且宗廟之祭。凶年不備。況乎辟不嫌之辱哉。今關東大困。倉庫空虛。無以相贍。又以動兵。非特勞民。凶年隨之。其罷珠 郡。民有慕義欲內屬。便處之。不欲勿彊。(漢書賈捐之傳。又見後漢鮮卑傳。)

  赦詔初元三年四月

  迺者火災降于孝武園館。朕戰栗恐懼。不燭變異。咎在朕躬。群司又未肯極言朕過。以至于斯。將何以寤焉。百姓仍遭凶阨。無以相振。加以煩擾虖苛吏。拘牽虖微文。不得永終性命。朕甚閔焉。其赦天下。(漢書元紀。)

  求言詔初元三年六月

  蓋聞安民之道。本繇陰陽。閒者陰陽錯謬。風雨不時。朕之不德。庶幾群公有敢言朕之過者。今則不然。媮合苟從。未肯極言。朕甚閔焉。永惟烝庶之飢寒。遠離父母妻子。勞于非業之作。衛于不居之宮。恐非所以佐陰陽之道也。其罷甘泉建章宮衛。令就農。百官各省費。條奏。毋有所諱。有司勉之。毋犯四時之禁。丞相御史舉天下明陰陽災異者各三人。(漢書元紀。)

  因災異改行新政詔初元五年四月

  朕之不逮。序位不明。眾僚久 。未得其人。元元失望。上感皇天。陰陽為變。咎流萬民。朕甚懼之。迺者關東連遭災害。飢寒疾疫。夭不終命。詩不云乎。凡民有喪。匍匐救之。其令大官毋日殺。所具各減半。乘輿秣馬。無乏正事而已。罷角抵上林宮館希御幸者齊三服。官北假田官鹽鐵官常平倉。博士弟子毋置員。以廣學者。賜宗室子有屬籍者馬一匹至二駟。三老孝者帛人五匹。弟者力田三匹。鰥寡孤獨二匹。吏民五十戶牛酒。(漢書元紀。)

  元帝   四

  詔條責丞相御史

  惡吏負賊。妄意良民。至亡辜死。或盜賊發。吏不亟追而反繫亡家。後不敢復告。以故寖廣。民多冤結。州郡不理。連上書者交于闕廷。二千石選舉不實。是以在位多不任職。民田有災害。吏不肯除。收趣其租。以故重困。關東流民。飢寒疾疫。已詔吏轉漕虛倉廩開府藏相振救。賜寒者衣。至春猶恐不贍。今丞相御史將欲何施。以塞此咎。悉意條狀。陳朕過失。(漢書于定國傳。)

  復詔條責丞相御史永光元年

  郎有從東方來者。言民父子相棄。丞相御史案事之吏匿不言邪。將從東方來者加增之也。何以錯繆至是。欲知其實。方今年歲未可預知也。即有水旱。其憂不細。公卿有可以防其未然救其已然者不。各以誠對。毋有所諱。(漢書于定國傳。)

  赦詔永光元年三月

  五帝三王。任賢使能。以登至平。而今不治者。豈斯民異哉。咎在朕之不明。亡以知賢也。是故壬人在位而吉士雍蔽。重以周秦之弊。民漸薄俗。去禮義。觸刑法。豈不哀哉。繇此觀之。元元何辜。其赦天下。令厲精自新。各務農畝。無田者皆假之。貸種食如貧民。賜吏六百石以上爵五大夫勤事吏二級。為父後者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漢書元紀。)

  大赦詔永光二年二月

  蓋聞唐虞象刑。而民不犯。殷周法行。而姦軌服。今朕獲承高祖之洪業。託位公侯之上。夙夜戰栗。永惟百姓之急。未嘗有忘焉。然而陰陽未調。三光晻昧。元元大困。流散道路。盜賊並興。有司又長殘賊。失牧民之術。是皆朕之不明。政有所虧。咎至于此。朕甚自恥。為民父母。若是之薄。謂百姓何。其大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狐獨高年三老孝弟力田帛。又賜諸侯王公主列侯黃金。中二千石以下至中都官長吏各有差。吏六百石以上爵五大夫勤事吏各二級。(漢書元紀。)

  元帝   五

  日食詔永光二年三月

  朕戰戰栗栗。夙夜思過失。不敢荒寍。惟陰陽不調。未燭其咎。婁敕公卿。日望有效。至今有司執政。未得其中。施與禁切。未合民心。暴猛之俗彌長。和睦之道日衰。百姓愁苦。靡所錯躬。是以氛邪歲增。侵犯太陽。正氣湛掩。日久奪光。迺壬戌日有蝕之。天見大異。以戒朕躬。朕甚悼焉。其令內郡國舉茂材異等賢良直言之士各一人。(漢書元紀。)

  赦詔永光二年六月

  閒者連年不收。四方咸困。元元之民。勞于耕耘。又亡成功。困于饑饉。亡以相救。朕為父母。德不能覆。而有其刑。甚自傷焉。其赦天下。(漢書元紀。)

  封馮奉世關內侯詔永光二年

  羌虜桀黠。賊害吏民。攻隴西府寺。燔燒置亭。絕道橋。甚逆天道。左將軍光祿勳奉世。前將兵征討。斬捕首虜八千餘級。鹵馬牛羊以萬數。賜奉世爵關內侯。食邑五百戶。黃金六十斤。(漢書馮奉世傳。)

  留屯田永光二年冬

  羌虜破散創艾。亡逃出塞。其罷吏士。頗留屯田要害處。(漢書馮奉世傳。上曰。)

  責吏詔永光三年十一月

  迺者己丑地動。中冬雨水大霧。盜賊並起。吏何不以時禁。各悉意對。(漢書元紀。)

  元帝   六

  赦詔永光四年二月

  朕存至尊之重。不能燭理百姓。婁遭凶咎。加以邊竟不安。師旅在外。賦斂轉輸。元元騷動。窮困亡聊。犯法抵罪。夫上失其道。而繩下以深刑。朕甚痛之。其赦天下。所貸貧民勿收責。(漢書元紀。)

  日蝕求言詔永光四年六月

  蓋聞明王在上。忠賢布職。則群生和樂。方外蒙澤。今朕晻于王道。夙夜憂勞。不通其理。靡瞻不眩。靡聽不惑。是以政令多還。民心未得。邪說空進。事亡成功。此天下所著聞也。公卿大夫。好惡不同。或緣姦作邪。侵削細民。元元安所歸命哉。迺六月晦日有蝕之。詩不云乎。今此下民。亦孔之哀。自今以來。公卿大夫。其勉思天戒。慎身修永。以輔朕之不逮。直言盡意。無有所諱。(漢書元紀。)

  徵周堪詔永光四年六月

  河東太守堪。先帝賢之。命而傅朕。資質淑茂。道術通明。論議正直。秉心有常。發憤悃愊。信有憂國之心。以不能阿尊事貴。孤特寡助。抑厭遂退。卒不克明。往者眾臣見異。不務自修。深惟其故。而反晻昧說天。託咎此人。朕不得已。出而試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後。大變仍臻。眾亦嘿然。堪治未期年。而三老官屬。有識之士。詠頌其美。使者過郡。靡人不稱。此固足以彰先帝之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也。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議詆欺。或引幽隱。非所宜明。意疑以類。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于俗。不得專心。乃者天著大異。朕甚懼焉。今堪年衰歲暮。恐不得自信。排于異人。將安究之哉。其徵堪詣行在所。(漢書劉向傳。)

  議罷郡國廟詔永光四年十月

  朕聞明王之御世也。遭時為法。因事制宜。往者天下初定。遠方未賓。因嘗所親。以立宗廟。蓋建威銷萌。一民之至權也。今賴天地之靈。宗廟之福。四方同軌。蠻貊貢職。久遵而不定令。疏遠卑賤。共承尊祀。殆非皇天祖宗之意。朕甚懼焉。傳不云乎。吾不與祭。如不祭。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諸大夫博士議郎議。(漢書韋玄成傳。)

  元帝   七

  初陵勿置縣邑詔永光四年十月

  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也。頃者有司緣臣子之義。奏徙郡國民以奉園陵。令百姓遠棄先祖墳墓。破業失產。親戚別離。人懷思慕之心。家有不安之意。是以東垂被虛耗之害。關中有無聊之民。非久長之策也。詩不云乎。民亦勞止。迄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今所為初陵者。勿置縣邑。使天下咸安土樂業。亡有動搖之心。布告天下。令明知之。(漢書元紀。)

  議毀廟詔永光四年十一月

  蓋聞明王制禮。立親廟四。祖宗之廟。萬世不毀。所以明尊祖敬宗。著親親也。朕獲承祖宗之重。惟大禮未備。戰栗恐懼。不敢自顓。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諸大夫博士議。(漢書韋玄成傳。)

  正毀廟遷主禮儀詔永光五年

  蓋聞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尊之大義也。存親廟四。親親之至恩也。高皇帝為天下誅暴除亂。受命而帝。功莫大焉。孝文皇帝國為代王。諸呂作亂。海內搖動。然群臣黎庶。靡不壹意北面而歸心。猶謙辭固讓而後即位。削亂秦之跡。興三代之風。是以百姓晏然。咸獲嘉福。德莫盛焉。高皇帝為漢太祖。孝文皇帝為太宗。世世承祀。傳之無窮。朕甚樂之。孝宣皇帝為孝昭皇帝後。于義一體。孝景皇帝廟及皇考廟皆親盡。其正禮儀。(漢書韋玄成傳。)

  赦甘延壽陳湯矯制罪詔建昭四年正月

  匈奴郅支單于背畔禮義。留殺漢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豈忘之哉。所以優游而不征者。重動師眾勞將率。故隱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壽湯睹便宜。乘時利。結城郭諸國。擅興師。矯制而征之。賴天地宗廟之靈。誅討郅支單于。斬獲其首。及閼氏貴人名王以下千數。雖踰義干法。內不煩一夫之役。不開府庫之臧。因敵之糧。以贍軍用。立功萬里之外。威震百蠻。名顯四海。為國除殘。兵革之原息。邊竟得以安。然猶不免死亡之患。罪當在于奉憲。朕甚閔之。其赦延壽湯罪勿治。(漢書陳湯傳。)

  元帝   八

  遣使循行天下詔建昭四年四月

  朕承先帝之休烈。夙夜栗栗。懼不克任。閒者陰陽不調。五行失序。百姓饑饉。惟烝庶之失業。臨遣諫大夫博士賞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問耆老鰥寡孤獨乏困失職之人。舉茂材特立之士。相將九卿。其帥意毋怠。使朕獲觀教化之流焉。(漢書元紀。)

  赦詔建昭五年三月

  蓋聞明王之治國也。明好惡而定去就。崇敬讓而民興行。故法設而民不犯。令施而民從。今朕獲保宗廟。兢兢業業。匪敢解怠。德薄明晻。教化淺微。傳不云虖。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其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三老孝弟力田帛。(漢書元紀。)

  禁妨農詔建昭五年三月

  方春農桑興。百姓戮力自盡之時也。故是月勞農勸民。無使後時。今不良之吏。覆案小罪。徵召證案。興不急之事。以妨百姓。使失一時之作。亡終歲之功。公卿其明察申敕之。(漢書元紀。)

  改元竟寍詔竟寍元年正月

  匈奴郅支單于背叛禮義。既伏其辜。虖韓邪單于不忘恩德。鄉慕禮義。復修朝賀之禮。願保塞傳之無窮。邊垂長無兵革之事。其改元為竟寍(漢書元紀。)

  以張譚為御史大夫詔竟寍元年三月

  剛強堅固。確然亡欲。大鴻臚野王是也。心辨善辭。可使四方。少府五鹿充宗是也。廉絜節儉。太子少傅張譚是也。其以少傅為御史大夫。(漢書馮奉世附傳。)

  元帝   九

  敕東平王傅相詔

  夫人之性。皆有五常。及其少長。耳目牽于耆欲。故五常銷而邪心作。情亂其性。利勝其義。而不失厥家者。未之有也。今王富于春秋。氣力勇武。獲師傅之教淺。加以少所聞見。自今以來。非五經之正術。敢以游獵非禮道王者。輒以名聞。(漢書宣元六王傳。)

  璽書勞馮奉世且讓之永光二年

  皇帝問將兵右將軍。甚苦暴露。羌虜侵邊境。殺吏民。甚逆天道。故遣將軍帥士大夫行天誅。以將軍材質之美。奮精兵誅不軌。百下百全之道也。今乃有畔敵之名。大為中國羞。以昔不閑習之故邪。以恩厚未洽信約不明也。朕甚怪之。上書言羌虜依深山多徑道。不得不多分部遮要害。須得後發營士。足以決事。部署已定。埶不可復置大將。聞之。前為將軍兵少。不足自守。故發近所騎日夜詣。非為擊也。今發三輔河東弘農越騎跡射佽飛彀者羽林孤兒及呼速絫嗕種。方急遣。且兵凶器也。必有成敗者。患策不豫定。料敵不審也。故復遣奮武將軍。兵法曰。大將軍出。必有偏裨。所以揚威武參計策。將軍又何疑焉。夫愛吏士。得眾心舉而無悔。禽敵必全。將軍之職也。若乃轉輸之費。則有司存。將軍勿憂。須奮武將軍兵到。合擊羌虜。(漢書馮奉世傳。)

  賜淮陽王欽璽書建昭

  皇帝問淮陽王。有司奏。王舅張博數遺王書。非毀政治。謗訕天子。褒舉諸侯。稱引周湯。以諂惑王。所言尤惡。悖逆無道。王不舉奏。而多與金錢。報以好言。罪至不赦。朕惻焉不忍聞。為王傷之。推原厥本。不祥自博。惟王之心。匪同于凶。已詔有司。勿治王事。遣諫大夫駿申諭朕意。詩不云乎。靖恭爾位。正直是與。王其勉之。(漢書宣元六王傳。)

  元帝   十

  敕諭東平王宇璽書

  皇帝問東平王。蓋聞親親之恩。莫重于孝。尊尊之義。莫大于忠。故諸侯。在位不驕。以致孝道。制節謹度。以翼天子然後富貴不離于身。而社稷可保。今聞王自修有闕。本朝不和。流言紛紛。謗自內興。朕甚憯焉。為王懼之。詩不云乎。毋念爾祖。述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朕惟王之春秋方剛。忽于道德。意有所移。忠言未納。故臨遣太中大夫子蟜諭王朕意。孔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王其深維孰思之。無違朕意。(漢書宣元六王傳。)

  賜東平王太后璽書

  皇帝使諸吏宦者令承問東平王太后。朕有聞。王太后少加意焉。夫福善之門。莫美于和睦。患咎之首。莫大于內離。今東平王出襁褓之中。而託于南面之位。如[如當作加]以年齒方剛。涉學日寡。驁忽臣下。不自它于太后。以是之閒。能無失禮義者。其唯聖人乎。傳曰。父為子隱。直在其中矣。王太后明察此意。不可不詳。閨門之內。母子之閒。同氣異息。骨肉之恩。豈可忽哉。豈可忽哉。昔周公戒伯禽曰。故舊無大故。則不可棄也。毋求備于一人。夫以故舊之恩。猶忍小惡。而況此乎。已遣使者諭王。王既悔過服罪。太后寬忍以貰之。後宜不敢。王太后強餐止思念。慎疾自愛。(漢書宣元六王傳。)

  賜諸葛豐書

  夫司隸者。刺舉不法。善善惡。惡。非得顓之也。免處中和。順經術意。(漢書諸葛豐傳。)

  報貢禹

  朕以生有伯夷之廉。史魚之直。守經據古。不阿當世。孳孳于民俗之所寡。故親近生。幾參國政。今未得久聞生之奇論也。而云欲退。意豈有所恨與。將在位者與生殊乎。往者嘗令金敞語生。欲及生時祿生之子。既已諭矣。今復云子少。夫以王命辨護生家。雖百子何以加。傳曰。亡懷土。何必思故鄉。生其強飯慎疾以自輔。(漢書貢禹傳。)

  元帝   十一

  報于定國永光元年

  君相朕躬。不敢怠息。萬方之事。大錄于君。能無過者。其唯聖人。方今承周秦之敝。俗化陵夷。民寡禮誼。陰陽不調。災咎之發。不為一端而作。自聖人推類以記。不敢專也。況于非聖者乎。日夜惟思所以。未能盡明。經曰。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君雖任職。何必顓焉。其勉察郡國守相郡牧非其人者。毋令久賊民。永執綱紀。務悉聰明。強食慎疾。(漢書于定國傳。定國上書自劾。歸侯印。乞骸骨上報。)

  詰問賈捐之初元三年春

  珠 內屬為郡久矣。今背叛逆節。而云不當擊。長蠻夷之亂。虧先帝功德。經義何以處之。(漢書賈捐之傳。初元元年。珠 又反。連年不定。捐之建議以為不當擊。上使侍中駙馬都尉樂昌侯王商詰問捐之。)

  使許嘉口諭呼韓邪單于建昭

  單于上書。願罷北邊吏士屯戍。子孫世世保塞。單于鄉慕禮義。所以為民計者甚厚。此長久之策也。朕甚嘉之。中國四方皆有關梁障塞。非獨以備塞外也。亦以防中國姦邪放縱。出為寇害。故明法度以專眾心也。敬諭單于之意。朕無疑焉。為單于怪其不罷。故使大司馬車騎將軍嘉曉單于。(漢書匈奴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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