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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注疏》·卷四十九 有司彻第十七

仪礼注疏 佚名 著


  [疏]《有司彻》第十七。释曰:郑《目录》云:“《少牢》之下篇也。大夫既祭傧尸於堂之礼。祭毕,礼尸於室中。天子、诸侯之祭,明日而绎。有司彻於五礼属吉。《大戴》第九,《小戴》第十二。《别录》,《少牢》下篇第十七。”释曰:言“大夫既祭傧尸於堂之礼”者,谓上大夫室内事尸,行三献礼毕,别行傧尸於堂之礼。又云“祭毕,礼尸於室中”者,据下大夫室内事尸行三献,即於室内为加爵礼尸,即下文云“若不傧尸”以下是也。

  有司彻。彻室中之馈及祝佐食之俎。卿大夫既祭而宾尸,礼崇也。宾尸则不设馔西北隅,以此荐俎之陈有祭象,而亦足以厌饫神。天子诸侯,明日祭於祊而绎。《春秋传》曰“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是也。《尔雅》曰:“绎,又祭也。”

  [疏]“有司彻”。注“彻室”至“祭也”。释曰:自此尽“如初”,论彻室内之馈并更整设及温尸俎之事。云“彻室中之馈及祝佐食之俎”者,室内之馈,主於尸馔,荐俎黍稷皆名馈。下大夫不傧尸,馂讫,云“有司官彻馈,馔於室中西北隅”,彼郑注云:“官彻馈者,司马、司士举俎,宰夫取敦及豆。”则此馈内兼数物,唯无脁俎。脁俎,上篇佐食彻之,先设於堂下也。又言及祝佐食之俎者,殊其尊卑为文,祝亦有荐在室内北墉下,佐食之俎在两楹之閒,无荐。此等见於上篇。今彻祝与佐食并为文者,贱者省文之义,其实祝荐俎在室内,佐食俎在阶閒。此直云有司,不言官,下大夫不傧尸,云官彻者,彼为更馔西北隅,为阳厌,故见官也。脁俎亦用傧尸,不使有司同时彻者,脁俎本为尸故设之,彻之皆不与正俎同时,而后设先彻。案《楚茨》诗云:“诸宰君妇,废彻不迟。”此不言者,彼人君礼,故不同也。云“卿大夫既祭而傧尸礼崇也”者,此对下大夫不傧尸,礼不崇也。云“以此荐俎之陈有祭象而亦足以厌饫神”者,对下大夫尸出之后,改馔西北隅,为厌饫神。今傧尸者虽不设馔西北隅,以此荐俎之陈,有祭象,亦足以厌饫神,亦下大夫也。云“天子诸侯明日祭於祊而绎”者,欲见天子诸侯尊,别日为之,与卿大夫礼异。但祊与绎,二者俱时为之,故《郊特牲》云:“绎之於库门内,祊之於东方,失之矣。”郑注云:“祊之礼宜於庙门外之西室,绎又於其堂,神位在西。此二者同时而大名曰绎,其祭礼简而事尸礼大。”引《春秋传》者,此宣八年《左氏传》:“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卿佐卒轻于正祭,不合废,但绎祭礼轻,宜废而不废,故讥之。云“壬午犹绎”,引之者,证人君别日为绎。又见二者虽同时而大名绎,故孔子书绎不书祊。引《尔雅》者,《尔雅·释天》文,彼云“周曰绎,商曰彤,夏曰复胙”。复胙者,复昨日之胙祭。殷曰彤者,义取彤彤祭不绝。周曰绎者,取寻绎前祭之事。但祊者,《礼器》云“为祊乎外”,注“祊祭,明日之绎祭也。谓之祊者,於庙门之旁,因名焉。其祭之礼既设祭於室,而事尸於堂,孝子求神非一处”是也。此祊是明日又祭,故於庙门外。若然,正祭祊即於庙门内,故《楚茨》诗云:“祝祭于祊,祀事孔明。”毛传云:“祊,门内也。”郑云:“孝子不知神之所在,故使祝博求之于庙门内之旁,待宾客之处,祀礼於是甚明。”是正祭祊在门内也。《郊特牲》云:“索祭祝于祊,不知神之所在,於彼乎?於此乎?或诸远人乎?祭于祊,尚曰求诸远者与?”亦是祭之明日祊,故云求诸远者。但此大夫傧尸,同日正祭之牲,天子诸侯礼大,别日又别牲,故《牛人》云:“享牛求牛。”郑云:“享,献也。献神之牛,谓所以祭者也。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是其别牲也。

  扫堂。为宾尸新之。《少仪》曰:“汎埽曰扫,扫席前曰拚。”

  [疏]“扫堂”。注“为宾”至“曰拚”。释曰:为宾尸新之者,正祭於室之时,堂亦扫讫,今将傧尸又扫之,故云为傧尸新之。引《少仪》者,若直扫席前,止可云拚,今云扫不云拚,明于堂庙泛扫,引之见汎扫为义也。

  司宫摄酒,更洗,益整顿之。今文摄为聂。

  [疏]“司宫摄酒”。注“更洗”至“为聂”。释曰:郑云“更洗,益整顿之”者,案《士冠礼》“再醮摄酒”,注云:“摄犹整也。整酒谓挠之。”此更添益整顿,则此洗当作挠,此谓宾尸,唯彻室中之馈,亦因前正祭之酒,更挠搅添益整新之也。

  乃燅尸俎。燅,温也。温尸俎於爨,脁亦温焉。独言温尸俎,则祝与佐食不与宾尸之礼。古文燅皆作寻,记或作燅。《春秋传》曰:“若可燅也,亦可寒也。”

  [疏]“乃燅尸俎”。注“燅温”至“寒也”。释曰:知温尸俎於爨者,见下文云“卒燅,乃升羊豕鱼三鼎”,故知先温於爨之镬,乃后升之於鼎也。脁亦温焉,知者,案下文载俎所举在脁,肩胳脊胁皆在载於俎,明亦温可知。又云“独言温尸俎则祝与佐食不与宾尸之礼”者,但正祭时,尸祝及佐食皆有俎,今独言温尸俎,欲见宾尸时,祝与佐食不与而别立侑也。云“古文燅皆作寻”者,《论语》及《左传》与此古文皆作寻,《论语》不破,至此叠古文不从者,彼不破者,或古文通用,至此见有今作燅有火义,故从今文也。云“记或作燅”者,案《郊特牲》云:“有虞氏之祭也,尚用气、血、腥、爓祭,用气也。”注云:“爓,或为燅。”今此义指彼记或读之,故云记或作燅也。引《春秋传》者,案哀公十二年《左传》,夏,“公会吴干橐皋,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服注云:“寻之言重也,温也;寒,歇也。亦可寒而歇之。”元缺一字郑引之者,证燅尸俎是重温之义。

  卒燅,乃升羊、豕、鱼三鼎,无腊与肤。乃设扃鼏,陈鼎于门外,如初。腊为庶羞,肤从豕,去其鼎者,宾尸之礼杀於初。如初者,如庙门之外东方,北面北上。今文扃为铉,古文鼏为密。

  [疏]“卒燅”至“如初”。注“腊为”至“为密”。释曰:云“腊为庶羞”者,郑解不燅腊之义。案上燅尸俎,则皆在其内,今升鼎言无腊,下载又不见腊体,明从庶羞可知。云“肤从豕去其鼎”,知者,下载体时,肤犹在豕鼎,不为庶羞可知。但正祭时五鼎,今二者皆去其鼎,故云“宾尸之礼杀於初”也。

  乃议侑于宾,以异姓。议犹择也。择宾之贤者,可以侑尸。必用异姓,广敬也。是时,主人及宾有司已复内位。古文侑皆作宥。

  [疏]“乃议”至“异姓”。注“议犹”至“作宥”。释曰:自此尽“侑答拜”,论选侑并迎尸及侑之事。云“是时主人及宾有司已复内位”者,下文“侑出,俟于庙门之外”,又云主人出迎尸、侑,言侑,即宾之贤者,明宾有司主人皆复内位矣。若然,知宾主不先在内,必知出复内位者,上篇云四馂者,二佐食,二宾长,馂讫皆出,未见入。主人送上馂言退,皆有出事,今议侑在内,故云“是时宾主人已复内位”也。

  宗人戒侑。戒犹告也。南面告於其位。戒曰:“请子为侑。”

  [疏]“宗人戒侑”。注“戒犹”至“为侑”。释曰:知南面告於其位者,以宾位在门东北面,请以为侑,明面乡其位可知。知宾位在门东北面者,下文将献宾时,云“主人降南面,拜众宾门东,三拜众宾,门东北面,皆答壹拜”是也。云“戒曰请子为侑”者,案《燕礼》,公曰:“命某为宾。”射人传公命当云:“请子为宾。”此处命侑,当先云:“主人曰命某为侑。”宗人传主人辞,戒曰:“请子为侑。”郑以互文约之,故云然也。

  侑出,俟于庙门之外。俟,待也。待於次,当与尸更入。主人兴礼事尸,极敬心也。

  [疏]“侑出”至“之外”。注“俟待”至“心也”。释曰:云“主人兴礼事尸,极敬心也”者,正谓立侑以辅尸,使出,便迎之,是极其敬心也。

  司宫筵于户西,南面。为尸席也。又筵于西序,东面。为侑席也。

  尸与侑北面于庙门之外,西上。言“与”,殊尊卑。北面者,宾尸而尸益卑。西上,统於宾客。

  [疏]注“言与”至“宾客”。释曰:云“尸益卑”者,以傧尸之礼,以尸为宾客,当在门西,东面北上。今执臣道,门外北面,故云益卑也。

  主人出迎尸,宗人摈。宾客尸而迎之,主人益尊。摈,赞。

  [疏]“主人”至“人摈”。注“宾客”至“摈赞”。释曰:案《少牢》宿尸祝摈。此宗人摈者,以祝不与傧尸,故使宗人为摈也。云“宾客尸而迎之,主人益尊”者,上篇正祭时,主人不迎尸,以申尸之尊。至此宾客尸而迎之,以尸同宾客,是主人益尊故也。

  主人拜,尸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主人揖,先入门右。道尸。

  尸入门左,侑从,亦左。揖,乃让。没靋相揖,至阶又让。

  [疏]注“没靋”至“又让”。释曰:经直云“揖乃让”,郑知“没靋相揖,至阶又让”者,案上篇《乡饮酒》之等,入门三揖,至阶又让,故知也。

  主人先升自阼阶,尸、侑升自西阶,西楹西,北面东上。东上,统於其席。

  [疏]注“东上统於其席”。释曰:尸在门外北面西上,统於宾客,至此升堂,亦应西上,故决之。云“东上,统於其席”,以其宾席以东为上故也。

  主人东楹东,北面拜至,尸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拜至,喜之。

  乃举。举,举鼎也。举者不盥,杀也。

  [疏]“乃举”。注“举举”至“杀也”。释曰:自此尽“西枋”,论门外举鼎,匕俎入陈于庙门之事。云“举者不盥,杀也”者,决正祭时皆盥讫乃举鼎,此傧尸礼杀,举者不盥,故云杀也。

  司马举羊鼎,司士举豕鼎、举鱼鼎以入,陈鼎如初。如初,如阼阶下西面北上。

  [疏]注“如初”至“北上”。释曰:云“如初”者,此如上经正祭时陈鼎之事也。

  雍正执一匕以从,雍府执二匕以从,司士合执二俎以从,司士赞者亦合执二俎以从。匕皆加于鼎,东枋。二俎设于羊鼎西,西缩。二俎皆设于二鼎西,亦西缩。雍正,群吏掌辨体名肉物者。府,其属。凡三匕,鼎一匕。四俎为尸、侑、主人、主妇。其二俎,设于豕鼎、鱼鼎之西,陈之宜具也。古文缩皆为蹙。

  [疏]注“雍正”至“为蹙”。释曰:云“雍正,群吏掌辨体名肉物”者,案《周礼·内饔职》云掌“割烹煎和之事,辨体名肉物”,注云:“体名,脊、胁、肩、臂、臑之属。肉物,胾燔之属。”此士之雍正所掌,亦依之也。知四俎据尸侑主人主妇者,据下文四者皆有俎知之也。云“陈之宜具”者,此四俎当俱陈于鼎之西,分二俎陈豕鼎、鱼鼎之西者,欲使三鼎之西并有俎,故云陈之宜具也。

  雍人合执二俎,陈于羊俎西,乲,皆西缩。覆二疏匕于其上,皆缩俎,西枋。乲,并也。其南俎,司马以羞羊匕湆羊肉湆。其北俎,司士以羞豕匕湆豕肉湆。豕脀,湆鱼。疏匕,匕柄有刻饰者。古文

乲皆作亻并。

  [疏]注“乲并”至“作亻并”。释曰:云“其南俎,司马以羞羊匕湆羊肉湆”者,匕湆谓无肉,直汁以其在匕湆也。即下文“司马在羊鼎之东,二手执桃匕枋以挹湆,注于疏匕”是也。云肉湆者,直是肉从湆中来,实无汁,下文云“羊肉湆,臑折,正脊一,正胁一,肠一,胃一”是也。案下文次宾羞羊匕湆,司马羞羊肉湆。此注并云“司马”,不云“次宾”者,案上经正祭时,云“司马刲羊”,据此正文没次宾,不言,其实羞羊匕湆者是次宾也。又云“其北俎,司士以羞豕匕湆豕肉湆。豕脀,湆鱼”者,此经陈二俎以为益送之俎,南俎已是司马所用於羊湆之等,则此北俎是司士羞豕湆之等。若然,案下文亦次宾羞豕匕湆,司士羞豕脀,此并云“司士”者,亦据上经正文“司士击豕”而言,实次宾羞豕匕湆也。云“疏匕,匕柄有刻饰”者,以其言疏是疏通,刻饰之名,若《礼记》云“疏屏”之类。故知柄有刻饰,亦通柄刻云气以饰也。

  主人降,受宰几。尸、侑降。主人辞,尸对。几,所以坐安体。《周礼·大宰》掌“赞玉几、玉爵”。

  [疏]注“几所”至“玉爵”。释曰:引《大宰》者,证宰授主人几之义。

  宰授几,主人受,二手横执几,揖尸。独揖尸,几礼主於尸。

  主人升,尸、侑升,复位。位,阼阶、宾阶上位。

  [疏]注“位阼”至“上位”。释曰:郑言此者,主人位常在阼阶上,其宾位在户西及在西阶上。今恐尸复位在户西,以其未得在户西,故言宾阶上位也。

  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衣袖谓之袂,推拂去尘,示新。尸进,二手受于手閒。受从手閒,谦也。

  主人退。尸还几,缩之,右手执外廉,北面奠于筵上,左之,南缩,不坐。左之者,异於鬼神。生人阳,长左。鬼神阴,长右。不坐奠之者,几轻。

  [疏]“主人”至“不坐”。注“左之”至“几轻”。释曰:云“主人退,尸还几,缩之”者,以主人横执几进授尸时,尸二手受於主人手閒时,亦横受之,将欲纵设於席,故还之使缩,以右手执几外廉,故乡北面,缩设于席也。云“左之者,异於鬼神”者,谓若上篇以来,设神几皆在右,为生人皆左几之等,是其生人阳,故尚左,鬼神阴,故尚右也。云“不坐奠之者,几轻”者,此决下文啐酒,坐奠之,不言坐,是重之,此言坐执之故也。

  主人东楹东,北面拜。拜送几也。

  尸复位,尸与侑皆北面答拜。侑拜者,从於尸。

  [疏]注“侑拜者从於尸”。释曰:以主人授几,止为尸,故主人拜送,其尸独答拜。今侑亦拜,故云“从於尸”。以其立侑以辅尸,故侑从尸拜也。

  主人降,洗,尸、侑降。尸辞洗,主人对。卒洗,揖。主人升,尸、侑升。尸西楹西,北面拜洗。主人东楹东,北面奠爵,答拜。降盥,尸、侑降。主人辞,尸对。卒盥,主人揖,升,尸、侑升。主人坐取爵,酌,献尸。尸北面拜受爵,主人东楹东,北面拜送爵。降盥者,为上污手,不可酌。

  [疏]“主人”至“送爵”。释曰:自此尽“兴退”,论主人主妇献於尸之事。云“主人降洗,尸侑降,尸辞洗”者,案《乡饮酒》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对。此中亦应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

  主妇自东房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菹在西方。妇赞者执昌、菹、醢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陪设于南,昌在东方。兴,取笾于房,黭、蕡坐设于豆西,当外列,黭在东方。妇赞者执白、黑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设于初笾之南,白在西方。兴,退。昌,昌本也,韭菹、醓醢、昌本、麋舖。黭,熬麦也。蕡,熬枲实也。白,熬稻。黑,熬黍。此皆朝事之豆笾。大夫无朝事,而用之宾尸,亦丰大夫之礼。主妇取笾兴者,以馔异,亲之。当外列,辟鉶也。退,退入房也。

  [疏]“主妇”至“兴退”。注“昌昌”至“房也”。释曰:案此上下经主人先献,主妇乃后荐者,若正祭则先荐后献,若绎祭则先献后荐。故《祭义》云:“君献尸,夫人荐豆。”郑注云:“谓绎日也。”则此傧尸礼与天子诸侯绎祭同,故亦先献后荐也。云“昌本”已下等物,至“此皆朝事豆笾”,黭、蕡、白、黑、形盐、膴、鲍鱼、鱰,《醢人》云:“朝事之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舖,菁菹、鹿舖,茆菹、麋舖。”故郑注此,皆据彼而言。又案彼注,昌本,昌蒲根,有骨为舖,无骨为醢。云“蕡,熬枲实也”者,案《丧服传》云:“苴者麻之有蕡者也。”“牡麻者,枲麻也。”若然,蕡麻有实,枲麻无实。郑云蕡枲实者,举其类耳。其实枲是雄麻,无实。若竹器圆曰箪,方曰笥,郑注《论语》亦云箪笥,亦是举其类也。白黑之等,无正文,郑以形色而言之。云“大夫无朝事而用之傧尸,亦丰大夫之礼”者,案《礼记》坐尸於堂,子北面而事之,注云:“天子诸侯之祭,朝事延尸於户外。”是以有北面事尸之礼。是《特牲》、《少牢》正祭无朝事於堂,直有室中之事。若然,大夫虽用天子诸侯朝事之笾豆,以其礼杀,故八笾八豆之中,各取其四耳。其韭菹醢者,则无骨之醢。昌菹醢者,即《周礼》麋舖。舖,散文亦名醢。又案《周礼》郑注云:“齑菹之称,菜肉通”,“全物,若<月枼>为菹,细切为齑。”彼昌本不言菹,是细切为齑。此云昌菹,则大夫以昌本为菹,异於天子诸侯所用也。云“主妇取笾兴者,以馔异,亲之”者,郑意以笾豆俱时设,而笾不使妇赞者取笾以授主妇者,以笾与豆不同,所实又别,故主妇宜亲就房,亲取之也。

  乃升。升牲体於俎也。

  [疏]“乃升”。释曰:自“乃升”尽“于其上”,论司马载俎,因历说十一俎之事。

  司马朼羊,亦司马载。载右体,肩、臂、肫、骼、臑,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肠一、胃一、祭肺一,载于一俎。言燅尸俎,复序体者,明所举肩骼存焉。亦著脊胁皆一骨也。臑在下者,折分之以为肉湆,贬也。一俎,谓司士所设羊鼎西第一俎。

  [疏]注“言燅”至“一俎”。释曰:云“言燅尸俎,复序体者,明所举肩骼存焉”者,上篇《少牢》载牲体十一,脊、胁皆加并骨二,尸食特举脊肩骼在於脁俎。上文直言燅尸俎,嫌所举在,脁者不在,故复序其体,所举肩骼则存焉,所举未知。此正俎为在下羊肉湆以本脊胁皆二骨以并,今皆一骨,故郑云明所举肩骼存焉。以肩骼一骨,前尸所举,今复序之,明在可知。脊胁虽举,以其二以并,今脊胁载一骨在正俎,一骨在湆俎,故郑云“亦著脊胁皆一骨也”。以其前所举者,未知在何俎,故直注云著脊胁皆一骨,不云存耳。云“一俎,谓司士所设羊鼎西第一俎”者,此俎在侑俎之南,故下文注“侑俎”云:“羊鼎西之北俎也。”郑君知尸俎在南,见羊肉湆俎在豕俎之南,羊尊豕卑,明尸俎在侑俎之南。或解云言第一者,最在北,故“侑俎”下注云:“司士所设羊鼎西之北俎也。”明北俎在俎之南,已下所注俎之次第,皆据司士雍人所陈为次,义可知也。

  羊肉湆,臑折、正脊一、正胁一、肠一、胃一、哜肺一,载于南俎。肉湆,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实为尸加也。必为臑折,上所折分者。哜肺,离肺也。南俎,雍人所设在南者。此以下十一俎,俟时而载,於此历说之尔。今文湆为汁。

  [疏]“羊肉”至“南俎”。注“肉湆”至“为汁”。释曰:云“肉湆,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实为尸加也”者,以决正祭之鼎,直升牲体无湆者。以正祭之俎非加,今傧尸增俎,实为尸加,故有湆也。凡牲体皆出汁,不言湆。又下豕脀亦出于汁,皆不言湆。此特得湆名者,《特牲》、《少牢》正祭升牲体於鼎时,皆无匕湆,故直云升体於俎。设於尸前鼎内,亦无匕湆升文。今此升牲体於尸前,匕湆亦升焉,故得湆名。以其俎实无汁,故进羊肉湆,必先进羊匕湆,然后进羊肉湆。见此湆为肉而有,故在羊肉湆前进之,使尸尝之。故郑下注云“哜湆者,明湆肉加耳。尝之以其汁,尚味”是也。若然,豕亦有匕湆,不名肉湆而名豕脀者,互见为文。言脀者,见在俎无汁。言肉湆者,见在鼎内时有汁也。若然,羊豕互见为文,鱼何以不言鱼湆而云湆鱼者,羊先言肉后言湆,使肉前进匕湆,明是湆从肉来可知。鱼前无进匕湆,故先言湆,以明鱼在湆可知。鱼无匕湆者,郑下注云:“不羞鱼,匕湆略小味也。”羊有正俎,羞匕湆、肉湆,豕无正俎,鱼无匕湆,隆汙之杀。云“必为臑折,上所折分者”,上经退臑在下者,以折分,故退之。今此经云臑折,即上经所退臑在下者也。左右体之臑,而必取右体之臑,折分用之,贵神俎故也。若然,脊胁二骨亦分一骨为肉湆者,亦是贵神俎故也。云“此以下十有一俎,俟时而载,於此历说之尔”者,案下文“卒升,宾长设羊俎於豆南,宾降,尸升筵”,唯设此一俎,馀十一俎皆未。又主人、主妇升席时乃设之,是其俟时而载。今於此已下虽未载,因前俎遂历陈说之耳。十一俎者,即尸之羊肉湆一也,豕脀俎二也,侑之羊俎三也,豕俎四也,主人羊俎五也,羊肉湆俎六也,豕脀七也,主妇羊俎八也,尸侑主人三者,皆有鱼俎,是其十一。通尸羊正俎为十二俎。其四俎,尸侑主人、主妇,载羊体俎,皆为正俎。其馀八俎,雍人所执二俎,益送往还,故有八,其实止二俎也。

  司士朼豕,亦司士载,亦右体,肩、臂、肫、骼、臑,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肤五、哜肺一,载于一俎。臑在下者,顺羊也。俎谓雍人所设在北者。

  [疏]“司士”至“一俎”。注“臑在”至“北者”。释曰:云“臑在下者,顺羊也”者,以其豕脀不折臑,臑亦在下,顺上文羊臑在下,由折分,此虽不折,顺羊,故亦在下也。豕肉湆所以不折者,由豕无正俎,皆是肉湆,故不顺所折也。

  侑俎,羊左肩、左肫、正脊一、胁一、肠一、胃一、切肺一,载于一俎。侑俎,豕左肩折,正脊一、胁一、肤三、切肺一,载于一俎。侑俎用左体,侑贱。其羊俎过三体,有肫,尊之,加也。豕左肩折,折分为长兄弟俎也。切肺亦祭肺,互言之尔。无羊湆,下尸也。豕又祭肺,不哜肺,不备礼。俎,司士所设羊鼎西之北俎也。豕俎与尸同。

  [疏]“侑俎”至“一俎”。注“侑俎”至“尸同”。释曰:“侑俎用左体”者,案《少牢》载尸俎皆右体,脊、胁皆二骨,举肺一,切肺三,尸、主人、主妇尽用。肠三、胃三,尸正俎用一,湆俎用一,唯有一在此,是以自侑已下,及主人、主妇皆用左体脊胁。若然,燅尸俎时,左体亦同升於鼎上,不云者,文不具。是以前陈俎时,皆设于鼎西,若不同升鼎,则侑主人、主妇俎,如《特牲》执事之俎,陈在阶閒,不应在鼎侧也。若然,《特牲》执事与主人、主妇之俎亦不升鼎,彼为自,异於神。《少牢》祝与佐食俎亦不升鼎,亦自异於神。此自侑已下,悉与尸同鼎者,以傧尸礼益卑,唯尸尊,礼详,侑已下,礼略故也。云“其羊俎过三体,有肫,尊之,加也”者,鼎俎数奇,今体数四,故云“加”。若《礼纬》云礼六十已上,笾豆有加。是以《少牢》祝羊豕体各三,又下文主人羊肉湆俎体亦三。今傧尸之有侑,犹正祭之有祝,侑四体,必知以肫为加者,侑豕俎无肫,主人羊肉湆俎亦无肫,故知有肫为加。以立侑以辅尸,尊之,故以肫为加体也。云“豕左肩折,折分为长兄弟俎也”者,以下文设荐俎而注云“众兄弟”。《仪礼》文,荐脀皆不云折,唯兄弟云“先生之脀折”,郑云:“先生,长兄弟。折,豕左肩之折。”是以知义然也。云“无羊湆,下尸也”者,直云无羊湆,不云肉者,以匕湆肉湆皆无,故直云无羊湆,以包二者皆无。此二湆尸皆有,侑皆无,故云下尸也。云“豕又祭肺,不哜肺,不备礼”者,上尸羊俎有祭肺,豕俎有哜肺,是备礼。侑羊俎、豕俎皆切肺,故曰不备礼也。

  阼俎,羊肺一、祭肺一,载于一俎。羊肉湆,臂一、脊一、胁一、肠一、胃一、哜肺一,载于一俎。豕脀,臂一、脊一、胁一、肤三、哜肺一,载于一俎。阼俎,主人俎。无体,远下尸也。以肺代之,肺尊也。加羊肉湆而有体,崇尸惠亦尊主人。臂,左臂也。侑用肩,主人用臂,下之也。不言左臂者,大夫尊,空其文也。降於侑羊体一,而增豕肤三,有所屈,有所申,亦所谓顺而摭也。阼俎,司士所设豕鼎西俎也。其湆俎与尸俎同,豕俎又与尸豕俎同。

  [疏]“阼俎”至“一俎”。注“阼俎”至“俎同”。释曰:“无体,远下尸”者,尸用右体,主人用左,体是其相下之义。今主人正俎全无牲体,故云远下尸也。云“以肺代之,肺尊也”者,尸侑一肺,今主人一俎有两肺,故知以肺代体。肺者,气之主,食所先祭,尊於肠胃,故以肺代体。云“加羊肉湆而有体,崇尸惠亦尊主人”者,以俎物虽与尸不同者,肉湆与尸同,至尸酢主人而设之,故曰崇尸惠。正俎所以不崇尸惠者,远下尸,故无正俎,远下则无肉湆者,近下尸,故侑无羊肉湆。注但云下,此非直崇尸惠,亦见尊主人者。侑无羊匕湆,无豕匕湆,而主人尽有,是其尊主人。所有者尊,见下文受酢致爵时。云“不言左臂者,大夫尊,空其文”者,牲右体贵,左体贱,侑用左体,皆言左肩左肫,今主人用左臂,直云臂不云左者,大夫尊,故空其文,似若得用右体然。必知是左臂者,以右臂在尸俎故也。云“降於侑羊体一而增豕肤三,有所屈有所申,亦所谓顺而摭也”者,案《礼器》注云:“谓若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大夫不沐粱,屈於君,士则申,与君同。”是亦屈申之义,故引为证也。云“其湆俎与尸俎同,豕俎又与尸豕俎同”者,以其共用益送之俎,故知同也。

  主妇俎,羊左臑、脊一、胁一、肠一、胃一、肤一、哜羊肺一,载于一俎。无豕体而有肤,以主人无羊体,不敢备也。无祭肺有哜肺,亦下侑也,祭肺尊。言哜羊肺者,文承肤下,嫌也。肤在羊肺上,则羊豕之体名同相亚也。其俎,司士所设在鱼鼎西者。

  [疏]“主妇”至“一俎”。注“无豕”至“西者”。释曰:云“无豕体而有肤,以主人无羊体,不敢备也”者,以主人俎无羊体,故主妇俎亦无豕体,以主人远下尸,主妇亦远下尸也。云“无祭肺有哜肺,亦下侑也,祭肺尊”者,言“亦”者,亦主人下侑也。侑用肩,主人用臂,祭肺尊,哜肺卑,侑俎皆祭肺,主妇皆哜肺,故云下侑也。云“哜羊肺者,文承肤下,嫌也”者,肺文承肤下,有豕肺之嫌,故须辨之,云哜羊肺者以别之也。云“肤在羊肺上,则羊豕之体名同相亚也”者,羊、豕虽异,脊、胁之等体名则同。今豕虽直言肤,不言体,以豕肤在羊肺之上,使纟争羊之体,故云相亚。若然,下文主人献宾之时,司士设俎,羊骼一、肠一、胃一、切肺一、肤一,所以肤又在肺下者,彼取用之先后,故退肤在下。

  司士朼鱼,亦司士载,尸俎五鱼,横载之;侑、主人皆一鱼,亦横载之;皆加膴祭于其上。横载之者,异於牲体,弥变於神。膴读如殷冔之冔。刳鱼时,割其腹以为大脔也,可用祭也。其俎又与尸豕俎同。

  [疏]“司士”至“其上”。注“横载”至“俎同”。释曰:案上历说十一俎,尸、侑、主人之下,皆次言豕俎、鱼、俎,亦是历说十一俎,独不陈鱼俎於豕俎之下,而陈并於此者,欲见鱼,水物,别於正牲。又欲见鱼独副宾长献三,故并於此序之。云“横载之者,异於牲体,弥变於神”者,以其牲体皆横载於俎,於人为缩,鬼进下,生人进腠,上篇《少牢》正祭升体时,云:“下利升豕,其载如羊,无肠胃。体其载于俎,皆进下。”郑注:“进下,变於食生也。所以交於神明,不敢以食道,敬之至也。引《乡饮酒礼》进腠,羊次其体,豕言进下,互相见。”明正祭之时,牲体皆横载进下可知。至此傧尸事神礼简,傧尸礼隆,以尸为宾客,故从生人礼。牲体皆进腠,横载於俎,异於载鱼於正祭之时,缩载,故《少牢》云司士“升鱼十有五而俎,缩载,右首,进腴”,於俎为缩,於尸为横,首向右,腹腴向尸,郑注云:“右首进腴,亦变於食生也。”若生人则亦缩载,於人为横首,亦向右进,鳍脊向人,腹腴向外。今傧尸之礼,载鱼宜亦同生人,缩载进鳍,今横载,於人为缩,不与正祭同,又与生人异。欲见傧尸之礼,异於正祭,又不得全与生人同。郑云弥变於神者,牲体既进腠,是已变於神。至於鱼载,又横於俎,是弥变於神也。云膴读如殷冔之冔者,读从《士冠礼》、《郊牲牲》“周弁、殷冔”,冔,覆也。可以覆首,此亦取鱼腹反覆於上以拟祭。云“其俎又与尸豕俎同”者,谓上司士所设於豕鼎之西者也。

  卒升。卒,已也。已载尸羊俎。

  [疏]“卒升”。注“卒已”至“羊俎”。释曰:自此尽“立于筵末”,论荐献於尸之事。云“卒升”者,案上有主人酌献尸,主妇荐笾豆,又升羊俎,进於尸前,因历说十一俎之事。今言卒升,还计上升羊俎,故云卒,是以郑亦云“已载尸羊俎”而言之。此事从上文“献尸”,下尽“乃卒爵”有五节。五节者,从主人献酒於尸,并主妇设笾豆,是其一也。宾长设俎,二也。次宾羞羊燔,尸乃卒爵,五也。

  宾长设羊俎于豆南。宾降。尸升筵自西方,坐,左执爵,右取韭、菹,扌聏于三豆,祭于豆閒。尸取黭、蕡,宰夫赞者取白、黑以授尸。尸受,兼祭于豆祭。宾长,上宾。

  [疏]“宾长”至“豆祭”。注“宾长上宾”。释曰:上文载羊俎,退,卒升於十一俎下者,欲就此宾长设羊俎之事,故此言“宾长设羊俎于豆南,宾乃降”,注云“宾长,上宾”者,案下三献时,云“上宾洗爵”,注云:“上宾长也。”是以郑上下交相,晓为一人者也。

  雍人授次宾疏匕与俎,受于鼎西,左手执俎左廉,缩之,却右手执匕枋,缩于俎上,以东面受于羊鼎之西。司马在羊鼎之东,二手执桃匕枋以挹湆,注于疏匕,若是者三。桃谓之歃,读如或舂或之。字或作桃者,秦人语也。此二匕者,皆有浅升,状如饭椮。桃长枋,可以抒物於器中者。注犹写也。今文桃作,挹皆为抭。

  [疏]注“桃谓”至“为抭”。释曰:云“读如或舂或之”者,读从《诗》“或舂或”,彼注:“,抒臼也。”云“此二匕者皆有浅升,状如饭椮”,此以汉法况之,言浅升,元缺一字对寻常勺升深,此浅耳。

  尸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左执爵。肺,羊祭肺。

  [疏]注“肺羊祭肺”。释曰:知“羊祭肺”者,见上载尸羊正俎而云“祭肺一”,故知此羊俎上祭肺。其羊肉湆,虽有哜肺一,此下经乃升,此时未升,故知非哜肺也。

  次宾缩执匕俎以升,若是以授尸。尸卻手授匕枋,坐祭,哜之,兴,覆手以授宾。宾亦覆手以受,缩匕于俎上,以降。哜湆者,明湆肉加耳。尝之以其汁,尚味。

  [疏]“次宾”至“以降”。注“哜湆”至“尚味”。释曰:云“哜湆者,明湆肉加耳。尝之以其汁,尚味”者,此匕湆似大羹。案《特牲》大羹不祭不哜,以不为神,非盛。此哜之者,明湆肉加,先进其汁而尝之,尚味故也。以湆肉加在鼎有汁,在俎无汁,故以匕进汁,是以上注云“肉湆,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实为尸加”是也。《特牲》大羹自门入,本不在鼎,不调之,此肉湆在鼎已调之,故云尚味也。

  尸席末坐,啐酒,兴,坐奠爵,拜,告旨,执爵以兴。主人北面于东楹东答拜。旨,美也。拜告酒美,答主人意。古文曰东楹之东。

  [疏]“尸席”至“答拜”。注“旨美”至“之东”。释曰:案上篇《少牢》尸不啐奠,不告旨,大夫之礼,尸弥尊。至於傧尸啐酒告旨者,异於神奠具,尸礼弥傧故也。

  司马羞羊肉湆,缩执俎。尸坐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反加于俎。司马缩奠俎于羊湆俎南,乃载于羊俎,卒载俎,缩执俎以降。绝祭,绝肺末以祭。《周礼》曰绝祭。湆使次宾,肉使司马,大夫礼多,崇敬也。

  [疏]“司马”至“以降”。注“绝祭”至“敬也”。释曰:引《周礼》者,案《大祝职》辨九祭,“七曰绝祭”,注云:“绝末以祭。”引之证绝祭与此同也。云“湆使次宾,肉使司马,大夫礼多,崇敬也”者,司马,火官,羊又火畜,则羊湆与肉,皆当司马载之。案上文次宾载湆,此经司马羞肉者,以大夫官多,各所载其一,是以云大夫礼多崇敬也。

  尸坐执爵以兴。次宾羞羊燔,缩执俎,缩一燔于俎上,盐在右。尸左执爵,受燔,扌聏于盐,坐,振祭,哜之,兴,加于羊俎。宾缩执俎以降。燔,炙。

  [疏]注“燔炙”。释曰:案《诗》云“载燔载烈”,注云:“傅火曰燔,贯之加于火曰烈。”烈则炙也。彼以燔、炙相对则异,此云“燔,炙”者,燔之傅火,亦是炙类,故曰燔炙。

  尸降筵,北面于西楹西,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主人北面于东楹东答拜。主人受爵。尸升筵,立于筵末。

  主人酌,献侑。侑西楹西,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其右,北面答拜。不洗者,俱献,閒无事也。主人就右者,贱不专阶。

  [疏]“主人”至“答拜”。注“不洗”至“专阶”。释曰:自此尽“主人答拜”,论主人献侑并荐俎从献之事也。此节内从献有三事,主人献时,主妇荐笾豆,一也;司马羞羊俎,二也;次宾羞羊燔,三也。侑降於尸二等,无羊匕湆又无肉湆。云“不洗者,俱献,閒无事也”者,此则以其献尸讫,即献侑,中閒无别酢酬之事,故不洗凡爵。行爵,从尊者来向卑者,俱献,閒无事则不洗爵;从卑者来向尊,虽献,閒无事亦洗。是以此文献尸讫,俱献侑,不洗,是爵从尊者来。故《特牲》宾致爵於主人洗爵者,郑云洗乃致爵,为异事新之。以其承佐食贱,虽就献閒,以其爵从卑者来,故洗之,故不傧尸。郑注云洗致爵者,以承佐食贱,新之。是爵从卑者来,故洗也。云“主人就右者,贱不专阶”者,对主人不就尸阶者,尸尊,得专阶故也。

  主妇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醢在南方。妇赞者执二笾黭、蕡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之,奠黭于醢南,蕡在黭东。主妇入于房。醢在南方者,立侑为尸,使正馔统焉。

  [疏]注“醢在”至“统焉”。释曰:凡设菹常在右,便其扌聏。今菹在醢北者,以其立侑以辅尸,故菹在北,统於尸也。

  侑升筵自北方,司马横执羊俎以升,设于豆东。侑坐,左执爵,右取菹扌聏于醢,祭于豆閒,又取黭、蕡同祭于豆祭,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左执爵。次宾羞羊燔,如尸礼。侑降筵自北方,北面于西楹西,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主人答拜。答拜,拜於侑之右。

  [疏]注“答拜”至“之右”。释曰:知“拜於侑之右”者,以其前拜爵时,尸在侑之右。元缺一字

  尸受侑爵,降,洗。侑降立于西阶西,东面。主人降自阼阶,辞洗。尸坐奠爵于篚,兴,对。卒洗,主人升,尸升自西阶。主人拜洗。尸北面于西楹西,坐奠爵,答拜。降盥,主人降,尸辞,主人对。卒盥,主人升。尸升,坐取爵,酌。酌者,将酢主人。

  [疏]“尸受”至“爵酌”。注“酌者将酢主人”。释曰:自此尽“就筵”,论主人受尸酌,并荐笾豆及俎之事。就此事中亦有五节:行事尊主人,故与尸同者,尸酢主人时,主妇亦设笾豆,一也;宾长设羊俎,二;次宾羞羊匕湆,三司;马羞肉湆,四也;次宾羞羊燔,主人乃卒爵,五也。但《特牲》、《少牢》主人献尸,尸即酢主人,主人乃献祝及佐食,此尸待主人献侑乃酢主人,不同者,此尸卑,达主人之意,欲得先进酒於侑,乃自饮。彼尸尊,不达主人,欲自达己意,故先酢主人,乃使主人献祝与佐食,故不同。是以下文宾长献尸,致爵主人,尸乃酢之,遂宾意,亦此类也。

  司宫设席于东序,西面。主人东楹东,北面拜受爵。尸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妇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菹在北方。妇赞者执二笾黭、蕡,主妇不兴,受,设黭于菹西北,蕡在黭西。主人升筵自北方,主妇入于房。设笾于菹西北,亦辟鉶。今文无二笾。

  [疏]“司宫”至“于房”。注“设笾”至“二笾”。释曰:此乃陈主人受酢设席之位。案《特牲》为士,案《少牢》下大夫皆致爵乃设席,此傧尸受酢即设席者,以其傧尸,尸益卑,主人益尊,故明一等受酢即设席。案上设尸笾,云“兴,取笾於房,黭蕡”,注云:“以馔异亲之。”与此妇赞者执二笾黭蕡,主妇不兴受,文不同者,凡执笾豆之法,皆两双执之。此侑与主人皆二笾,故主妇与妇赞者,各执其二,於事便,故主妇不兴受设之。上尸笾豆各四,故主妇兴,取笾豆于房,亦见异馔,亲之义也。云“设笾于菹西北,亦辟鉶”者,上设侑笾正当豆,此在西北,明辟鉶。云“亦”,亦尸笾当豆西外列以辟鉶故也。

  长宾设羊俎于豆西。主人坐,左执爵,祭豆笾,如侑之祭。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次宾羞匕湆,如尸礼。席末坐啐酒,执爵以兴。司马羞羊肉湆,缩执俎。主人坐奠爵于左,兴,受肺,坐绝祭,哜之,兴,反加于湆俎。司马缩奠湆俎于羊俎西,乃载之,卒载,缩执虚俎以降。奠爵于左者,神惠变於常也。言受肺者,明有授。言虚俎者,羊湆俎讫,於此虚不复用。

  [疏]注“奠爵”至“复用”。释曰:云“言虚俎者,羊湆俎讫,於此虚不复用”者,此俎雍人所执,陈奠於羊俎西,在南者,自此宾羞匕湆,司马羞羊肉湆於尸,次宾又羞匕湆於主人,同用此俎,三降皆不言虚,欲见后将更用。至於此言虚俎,明其不复用此俎,又见下次宾羞羊燔於主人,则北之豕俎,用北之豕俎而得羞羊燔者,以其礼杀故也。

  主人坐取爵以兴,次宾羞燔,主人受,如尸礼。主人降筵自北方,北面于阼阶上,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尸西楹西答拜。主人坐奠爵于东序南。不降奠爵於篚,急崇酒。

  [疏]“主人”至“序南”。注“不降”至“崇酒”。释曰:直云“次宾羞燔”者,燔即羊燔,知者,以其主人与尸、侑皆用羊体,乡主妇献尸以后,悉用豕体,宾长献尸后,悉用鱼从,是以知主人之燔羊燔也。云“不降奠爵于篚,急崇酒”者,此下唯有崇酒之文,更无馀事,故云急崇酒。案《乡饮酒》介答拜,主人卒爵,坐奠於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注云:“奠爵西楹南,以当献众宾”。与此不同者,彼实有献众宾之事,故云“当献众宾”,亦得见急崇酒,两见之也。

  侑升。尸、侑皆北面于西楹西。见主人不反位,知将与己为礼。主人北面于东楹东,再拜崇酒。崇,充也。拜谢尸、侑以酒薄充满。尸、侑皆答再拜。主人及尸、侑皆升就筵。

  司宫取爵于篚,以授妇赞者于房东,以授主妇。房东,房户外之东。

  [疏]“司宫”至“主妇”。注“房东”至“之东”。释曰:自此尽“主妇答拜”,论主妇亚献尸并见从献之事。上文主人献节,凡有三爵:有主人献尸,献侑并受酢。此主妇献内,凡有四爵,即分为四节解之,四者:主妇献尸,一也;献侑,二也;致爵於主人,三也;受尸酢,四也。下文宾长为三献爵止,故与主妇亚献同。此主妇亚献尸一节之内,从献有五,五者:主妇亚献,主妇设两鉶,一也;主妇又设糗与脩,二也;次宾羞豕匕湆,三也;司士羞豕脀,四也;次宾羞豕燔尸,乃卒爵,五也。

  主妇洗于房中,出,实爵,尊南西面拜献尸。尸拜于筵上,受。尊南西面,拜由便也。

  [疏]“尸拜于筵上受”。注“尊南”至“便也”。释曰:宾主献酢,无在筵上受法,今尸於筵上受者,以妇人所献,故尸不与行宾主之礼,故不得各就其阶。若然,《少牢》主人“祝拜於席上,坐受”者,注云:“室内迫狭。”故拜筵上,与此礼异。云“尊南西面,拜由便也”者,此决下文“西面於主人之北拜送爵”,今酌尊,因在尊南西面拜献尸者便也。言便者,便其西面授尸,故不退主人之北。

  主妇西面于主人之席北拜送爵。入于房,取一羊鉶,坐奠于韭菹西。主妇赞者执豕鉶以从,主妇不兴,受,设于羊鉶之西,兴,入于房,取糗与腶脩,执以出,坐设之,糗在蕡西,脩在白西;兴,立于主人席北,西面。饮酒而有鉶者,祭之馀鉶,无黍稷,杀也。糗,糗饵也。腶脩,捣肉之脯。今文腶为断。

  [疏]注“饮酒”至“为断”。释曰:云“无黍稷,杀也”者,决正祭时有黍稷故也。

  尸坐,左执爵,祭糗、脩,同祭于豆祭,以羊鉶之柶挹羊鉶,遂以挹豕鉶,祭于豆祭,祭酒。次宾羞豕匕湆,如羊匕湆之礼。尸坐啐酒,左执爵,尝上鉶,执爵以兴,坐奠爵,拜。主妇答拜。执爵以兴。司士羞豕脀。尸坐奠爵,兴,受,如羊肉湆之礼,坐取爵,兴。次宾羞豕燔。尸左执爵,受燔,如羊燔之礼,坐卒爵,拜。主妇答拜。

  受爵,酌,献侑。侑拜受爵。主妇,主人之北、西面答拜。酌献者,主妇。今文无西面。

  [疏]“酌献”至“答拜”。注“酌献”至“西面”。释曰:同有三等,降於尸二等,无鉶羹与豕匕湆。云三等者,主妇酌献侑,主妇羞糗脩,一也;司士羞豕脀,二也;次宾羞燔侑,乃卒爵,三也。

  主妇羞糗、脩,坐奠糗于黭南,脩在蕡南。侑坐,左执爵,取糗、脩,兼祭于豆祭。司士缩执豕脀以升。侑兴,取肺,坐祭之。司士缩奠豕脀于羊俎之东,载于羊俎,卒,乃缩执俎以降。侑兴。豕脀无湆,於侑礼杀。

  [疏]“主妇”至“侑兴”。注“豕脀”至“礼杀”。释曰:案上下文尸与侑及主人主妇,但是正俎,皆横执俎以升,又横设於席前。若益送之俎,皆缩执之,又缩於席前。今司士所羞豕脀,是益送之俎,缩执是其常,而言缩执者,以其文承上,主人献侑时无羊肉湆,故主妇献侑,司士羞豕脀,不得相如,是以经特著“缩执俎”,见异於正俎。诸文特云“横执”、“缩执”者,皆此类。

  次宾羞豕燔,侑受如尸礼,坐卒爵,拜。主妇答拜。

  受爵,酌以致于主人。主人筵上拜受爵,主妇北面于阼阶上答拜。主妇易位,拜于阼阶上,辟并敬。

  [疏]“受爵”至“答拜”。注“主妇”至“并敬”。释曰:自此尽“答拜受爵”,论主妇致爵於主人之事。此科亦有五节:行事主妇致爵于主人时,主妇设二鉶,一也;又设糗脩,二也;豕匕湆,三也;豕脀,四也;豕燔,主人卒爵,五也。云“主妇易位,拜於阼阶上,辟并敬”者,前主妇献尸、侑,拜送於主人北。今致爵於主人,拜於阼阶上者,辟并敬主人与尸、侑,故易位也。若然,案《特牲》三献爵止,乃致爵。此未三献,已致爵者,以上篇已有献於尸,故此不待三献。又见傧尸礼杀,故早致。

  主妇设二鉶与糗、脩,如尸礼。主人其祭糗脩、祭鉶、祭酒、受豕匕湆、拜啐酒,皆如尸礼。尝鉶不拜。主人如尸礼,尊也。其异者,不告旨。

  [疏]“主妇”至“不拜”。注“主人”至“告旨”。释曰:云主人“拜啐酒”,“尝鉶不拜”,若然,则啐酒有拜,尝鉶无拜案前主妇献尸,尸坐啐酒,左执爵,尝上鉶,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拜在尝鉶之下,则尝鉶有拜,坐啐酒不拜。与此违者,彼拜虽在尝鉶下,其拜仍为啐酒,拜在尝鉶下者,以因坐啐酒,不兴即尝鉶,尝鉶讫,执爵兴,坐奠爵拜,拜仍为啐酒。是以《特牲》、《少牢》尸尝鉶皆不拜。或此经啐酒之上无拜文,有者,衍字也。

  其受豕脀,受豕燔,亦如尸礼。坐卒爵,拜。主妇北面答拜,受爵。

  尸降筵,受主妇爵以降。将酢主妇。

  [疏]“尸降”至“以降”。注“将酢主妇”。释曰:自此尽“皆就筵”,论尸酢主妇之事。此科内从酢有三,三者,主妇受酢之时,妇赞者设豆笾,一也;司马设羊俎,二也;次宾羞羊燔,主妇卒爵,三也。以其主妇受从与侑同三,主人受从与尸同五,尊卑差也。

  主人降,侑降。主妇入于房。主人立于洗东北,西面。侑东面于西阶西南。俟尸洗。尸易爵于篚,盥,洗爵。易爵者,男女不相袭爵。主人揖尸、侑。将升。主人升。尸升自西阶,侑从。主人北面立于东楹东,侑西楹西、北面立。俟尸酌。

  尸酌。主妇出于房,西面拜,受爵。尸北面于侑东答拜。主妇入于房。司宫设席于房中,南面。主妇立于西席。设席者,主妇尊。今文曰:南面立于席西。

  [疏]注“设席者主妇尊”。释曰:以宾长以下,皆无设席之文,唯主妇与主人同设席,故云“主妇尊”。《特牲》及下大夫主妇设席,亦是主妇尊。

  妇赞者荐韭、菹、醢,坐尊于筵前,菹在西方。妇人赞者执黭、蕡以授妇赞者,妇赞者不兴,受,设黭于菹西,蕡在黭南。妇人赞者,宗妇之少者。

  [疏]注“妇人”至“少者”。释曰:案《特牲》记云:“宗妇北堂,东面北上。”注云“宗妇,族人之妇。其夫属于所祭为子孙”者是也。彼直云“宗妇”,是《特牲》宗妇一人而已,不言“赞”或“少”,未可定。此大夫礼隆,赞非一人,而称赞,赞主妇及长妇,故云“宗妇之少”者。

  主妇升筵。司马设羊俎于豆南。主妇坐,左执爵,右取菹扌聏于醢,祭于豆閒;又取黭、蕡,兼祭于豆祭。主妇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捝手,祭酒,啐酒。捝手者于帨,帨,佩巾。《内则》曰妇人亦左佩纷帨。古文帨作说。

  次宾羞羊燔。主妇兴,受燔,如主人之礼。主妇执爵以出于房,西面于主人席北,立卒爵,执爵拜。尸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妇入,立于房。尸、主人及侑皆就筵。出房立卒爵,宜乡尊。不坐者,变於主人也。执爵拜,变於男子也。

  [疏]注“出房”至“子也”。释曰:云“不坐者,变於主人也”者,上主人受酢,坐卒爵,故云变於主人也。“执爵拜,变於男子”者,上下经凡男子拜卒爵,皆奠爵乃拜,故云变於男子也。

  上宾洗爵以升,酌,献尸。尸拜受爵。宾西楹西北面拜送爵。尸奠爵于荐左。宾降。上宾,宾长也。谓之上宾,以将献异之,或谓之长宾。奠爵,爵止也。

  [疏]“上宾”至“宾降”。注“上宾”至“止也”。释曰:此一经论宾长备三献,献尸,其尸奠於荐左未举之事。尸不举者,以三献讫,正礼终,欲使神惠均,於庭遍得献,乃举之。故下文主人献,及众宾以下讫乃作止爵。若然,《特牲》及下大夫尸在室内,始行三献,未行致爵,尸奠爵,欲得神惠均於室。此傧尸之礼,室内已行三献,至此傧尸,夫妇又巳行致爵讫,傧尸又在堂,故爵止者,欲得神惠均於庭,与正祭者异。云“上宾,宾长”者,上文云“宾长设羊俎”,是此与上文长宾互见为一人。云“谓之上宾,以将献异之”者,言长宾,宾中长,尊称轻,若言上宾,宾中上,尊称重,故以将献变言上宾。云“或谓之长宾”者,或《少牢》文。案彼云长宾洗爵,献于尸,此异之,称长上者,《少牢》尸有父尊,屈之故,但云长宾耳。若然,不傧尸亦云长宾。《特牲》云“宾三献如初”,又不言长宾者,士宾卑,又阙之。云“奠爵,爵止”者,《特牲》云:“宾三献如初,燔从如初,爵止。”不傧尸者,亦然是其爵止之事。案下经爵止者,多非为均神惠之事,故此特解之。

  主人降,洗觯。尸、侑降。主人奠爵于篚,辞,尸对。卒洗,揖。尸升,侑不升。侑不升,尸礼益杀,不从。

  [疏]“主人”至“不升”。注“侑不”至“不从”。释曰:自此尽“皆左之”,论主人酬尸设羞之事。云“侑不升,尸礼益杀”者,傧尸之礼杀於初,今侑不升,又杀,故云益杀也。

  主人实觯,酬尸,东楹东,北面坐奠爵,拜。尸西楹西,北面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降洗,尸降,辞。主人奠爵于篚,对。卒洗,主人升,尸升。主人实觯,尸拜受爵。主人反位,答拜。尸北面坐奠爵于荐左。降洗者主人。

  [疏]“尸北”至“荐左”。注“降洗者主人”。释曰:此主人酬尸,尸奠於荐左者不举。案下经不举,二人举爵于尸侑,“侑奠爵于右”,注云:“奠於右者,不举也。神惠右不举,变於饮酒。”与此不同者,《特牲》及下不傧尸,皆无酬尸之事,此特有之。由傧尸,如与宾客饮酒无,故有酬,异於神惠,神惠右不举,侑奠於右是也。侑一名加者,《少牢》无侑尸,此乃有,故无加称,是以主人酬宾,宾奠於左,亦是神惠,故即举之。《特牲》及不傧尸皆有酬宾,同是神惠,故皆奠於左也。

  尸、侑、主人皆升筵,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右之。司士羞庶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左之。二羞所以尽欢心,房中之羞,其笾则糗饵粉糍,其豆则酏食糁食。庶羞,羊臐豕膮,皆有胾醢。房中之羞,内羞也。内羞在右,阴也。庶羞在左,阳也。

  [疏]注“二羞”至“阳也”。释曰:以二羞是内羞,房中之羞,以傧尸用之,故云“尽欢心”。云“房中之羞,其笾”是《周礼·笾人职》云“羞笾之实”,案彼郑注云“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为也。合蒸曰饵,饼之曰糍。糗者,捣粉熬大豆为饵,糍之粘著以粉之耳。饵言糗,糍言粉,互相足”是也。云“其豆则酏食糁食”者,《周礼·醢人职》羞“豆之实”,案彼郑云“酏,饘也。《肉则》曰:取稻米举糿溲之,小切,狼臅膏,以与稻米为饘。又曰: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是也。若然,案《王制》云“庶羞不逾牲”,注云:“祭以羊,则不以牛肉为羞。”依《内则》羞用三牲者,据得用大牢者,若大夫已下不用大牢者,则无牛矣。而此引之者,举其成文,以晓人耳。云“庶羞,羊臐豕膮,皆有胾”,知者,案《公食大夫》牲皆舋及炙胾。今此郑直云臐胾,不言炙者,此傧尸饮酒之礼,故主人献尸,皆羊燔从,当主妇献,皆豕燔从。《公食大夫》是食礼,故庶羞并陈。此饮酒之礼,故先以膰从,酬宾之后,乃言司士羞庶羞,则知止有羊臐豕膮,羊胾豕胾,以其燔炙前已从献讫,故知止有臐胾而已。云“房中之羞,内羞也”者,案下大夫不傧尸,云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于尸、祝、主人、主妇内羞在右,庶羞在左是也。云“内羞在右,阴也”者,以其是穣物,故云阴也。云“庶羞在左,阳也”者,以其是牲物,故云阳。《大宗伯》亦云:天产作阴德,地产作阳德。郑亦云:“天产六牲之属,地产九穣之属。”是其穣物阴,牲物阳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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