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氏曰横诸俎者以其皆出于牲体故载于俎也与牲体同言垂之见其长也不言其垂之所及者肠胃与肤其长或异
大夫既匕匕奠于鼎逆退复位
注曰事毕冝由便也士匕载者又待设俎
敖氏曰匕奠于鼎谓加匕于鼎上也位东夹南
右鼎入载俎
公降盥
注曰将设醤
张氏曰此下乃详食宾之节爲賔设正馔賔祭正馔爲賔设加馔賔祭加馔宾三饮侑宾以束帛宾卒食凡七节而礼终宾出
宾降公辞
注曰辞其从已
敖氏曰公辞宾亦退而反位于阶西于是小臣各执槃匜箪巾以就公盥
卒盥公壹揖壹让公升宾升
注曰揖让皆一杀于初
宰夫自东房授醯醤
注曰授授公也醯醤以醯和醤
疏曰案记云蒲筵常长丈六尺于堂上户牖之间东面设之乃设正馔于中席已东自中席已西设庶羞也
公设之
注曰以其为馔本
敖氏曰示亲馈
宾辞北面坐迁而东迁所
注曰东迁所奠之东侧其故处
疏曰君设当席中故东迁之辟君设处侧近也近其故处
敖氏曰辞时盖东面于公之西辞者辞公亲设也东迁所东迁于其所也所者谓醤之正位也公设之处于其正位爲少西必少西者为宾当迁之故也迁之者示其不敢当公亲设之意且以为礼也下皆放此郝氏曰公立设宾跪迁之醯醤宜居东宾为迁于其所不敢烦公也
姜氏曰注疏以坐迁而东迁所为句文体与经义两皆未安当有脱误阙之可也或曰所字当是卒字误文此二字合在下文公立之上其説近是姑存以待参
世佐案迁而东者谓迁酱于公所设之东也所公设之处也迁所者又言迁醤之法但易其故处而已恐其太东则失醤之正位也旧説皆以而东迁所为句非
公立于序内西乡
注曰不立阼阶上示亲馔
疏曰君之行事皆在阼阶上今近阼北者以其设馔在户西近北今君亦近北是示亲监馔故也
宾立于阶西疑立
注曰不立阶上以主君离阼也
敖氏曰序内西郷主位也阶西西阶上之西也公与宾各俟于此与郷饮酒之主人立于阶东之意同公不立于阼阶东者公尊也
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醤东西上韭菹以东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
注曰醓醢醢有醓昌本昌蒲本菹也醢有骨谓之臡菁蓂菁菹也
疏曰周礼醢人朝事之豆八此用其六彼注云醢肉汁也昌本昌蒲根也又云细切为齑全物若防为菹齑菹之称菜肉通此经言菹不言齑者齑菹粗细虽异通而言之齑亦得为菹也蓂菁即蔓青也【从通觧节本】敖氏曰六豆为二列内列自西而东外列自东而西惟云西上者明外列统于内列也
士设俎于豆南西上牛羊豕鱼在牛南腊肠胃亚之肤以为特
注曰亚次也
敖氏曰当豆南者牛俎也羊俎之半也设俎之法每者必当两豆欲其整也特在豕东
郝氏曰士宰夫之属俎即前大夫匕载之俎俎七设于六豆南南北二列始西北牛俎牛俎东羊俎羊俎东豕俎此北一列也又西南鱼俎当牛俎之南鱼俎东干腊干腊东肠胃北与豕对此南一列也二三并六惟肤俎接肠胃东独设无并曰特
世佐案肤以为特注云直豕与肠胃东敖云在豕东郝云接肠胃东之三説当以敖説为正以士昬礼腊特于俎北推之可见
旅人取匕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
注曰以其空也其所谓当门
敖氏曰甸人加扃乃举鼎其出也亦匕先而鼎后世佐案顺出者先后依陈鼎之次也
宰夫设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并东北上黍当牛俎其西稷错以终南陈
敖氏曰东北上惟指黍当牛俎者言也错以终者稷南黍黍东稷稷南黍黍西稷也上列之黍当牛俎则次列之稷当鱼俎而后列南于鱼俎之西也一簋当一俎则其位之疏数可知矣
郝氏曰炊黍稷为饭盛以六簋陈俎西食主谷西为上也
大羮湆不和实于镫宰右执镫左执盖由门入升自阼阶尽阶不升堂授公以盖降出入反位
注曰大羮湆煑肉汁也大古之羮不和无盐菜瓦豆谓之镫宰谓太宰宰夫之长也有葢者馔自外入为风尘
疏曰宰以盖出于门外乃更入门反于东夹北位也【从集説节本】
敖氏曰此大羮谓牛汁不和者以无肉菜尚质也以五味调物谓之和周礼曰凡和春多酸夏多苦之类是也凡湆皆不和经特于此见之自门入者湆在爨也士昬礼曰大羮湆在爨记曰亨于门外东方足以明之矣
公设之于醤西宾辞坐迁之
世佐案此迁湆之法盖与醤同
宰夫设铏四于豆西东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东牛注曰铏菜和羮之器
疏曰下记云牛藿羊苦豕薇是菜和羮以此铏盛之也据羮在铏言之谓之铏羮据器言之谓之铏鼎正鼎之后设之谓之陪鼎入庶羞言之谓之羞鼎其实一也
敖氏曰东上变于豆
郝氏曰铏小鼎盛铏羮和牲肉为陪鼎所谓膷臐膮又谓羞鼎凡四牛二羊豕各一设当六豆西六簋北也
饮酒实于觯加于丰
敖氏曰具馔之时则然矣言于此者为下文之郝氏曰饮酒即前俟于东房之饮酒至是实觯加于丰上
宰夫右执觯左执丰进设于豆东
注曰食有酒者优宾也设于豆东不举也燕礼记曰凡奠者于左
疏曰案下文宰夫执浆饮宾兴受唯用浆酳口不用酒今主人犹设之是优宾也此酒不用故奠于豆东【从杨氏图节本】
杨氏曰上文饮酒浆饮俟于东房疏云酒浆皆以酳口此又云浆以酳口不用酒今主人犹设之所以优宾两説抵牾不同又案下文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醤湆不祭夫鱼腊醤湆不祭而祭饮酒则知酒以优宾但宾不举尔岂酳口之物哉当以优宾之义为正
敖氏曰不授觯者以未用也设于豆东者不主于饮且后用之故不欲其妨
张氏曰凡奠者于左举者于右郷饮酒郷射记皆有此文注以为燕礼记误也
宰夫东面坐启簋防各郤于其西
注曰防簋盖也亦一一合郤之各当其簋之西疏曰郤者仰也簋盖有六两两皆相重而仰之谓之郤合故云一一郤合之各当其簋之西为两处亦者亦少牢故少牢云佐食启防盖二以重设于敦南也敖氏曰此六簋为三列每列之二防则各相重而郤置于列之西故曰各郤于其西
郝氏曰簋葢设则合之避风尘也至是启防郤于簋西空处云各者六簋六盖也下而仰曰郤六簋二列每列三盖合而郤之各置于西
右设正馔
賛者负东房南面告具于公
注曰负东房负房户而立也南面者欲得郷公与賔也
敖氏曰賛者所谓上賛也负东房负其墉也具谓正馔已具
公再拜揖食
注曰再拜拜宾馔具
敖氏曰再拜者欲宾食礼之也拜亦当楣北面
宾降拜
注曰答公拜
公辞宾升再拜稽首
注曰不言成拜降未拜
賔升席坐取韭菹以辩擩于醢上豆之间祭
注曰擩犹染也
敖氏曰此所擩者醓醢而下五豆惟云醢者省文耳少牢馈食用四豆尸取韮菹擩于三豆是其徴也上豆韭菹醓醢也祭于二豆之间少北此节见少牢下篇
賛者东面坐取黍实于左手辩又取稷辩反于右手兴以授宾宾祭之
注曰取授以右手便也宾亦兴受坐祭之于豆祭也独云賛兴优宾也少仪曰受立授立不坐
疏曰此所授者皆谓逺賔者菹醢及铏皆不言授者以其近賔取之易也引少仪者欲见賛兴賔亦兴之义
敖氏曰辩谓辩取于三簋先黍后稷不欲其杂也每取黍稷皆以右手而实于左手既则反于右手也亦壹以授宾不言壹者其文已明也
郝氏曰东面坐簋西地空也
三牲之肺不离賛者辩取之壹以授宾
注曰肺不离者刌之也不言刌刌则祭肺也此举肺不离而刌之便宾祭也祭离肺者絶肺祭也壹犹稍也
敖氏曰云不离者见其为切肺且明无举肺也食而举肺脊者其肺则离之云壹者见其不再也必着之者嫌每肺当别授之也
张氏曰离而不殊留中央少许相连谓之离肺刌则切断之故云不离祭离肺者必用手絶断其连处刌肺则否故注云便賔祭也壹説文训专壹广韵训合当是总合授賔使之祭如上文祭黍稷之例注云犹稍也下文注云每肺兴受恐与经未合食礼本杀节文不冝如是其繁
賔兴受坐祭
注曰宾亦每肺兴受祭于豆祭
敖氏曰上言兴授此言兴受文互见耳
世佐案注云每肺兴受非当以敖张二説为正
捝手扱上铏以柶辩擩之上铏之间祭
注曰扱以柶扱其铏菜也捝拭也拭以巾
疏曰此云上铏之间祭者着其异于余者余祭于上豆之间此铏别自祭铏间
敖氏曰扱上铏以柶谓以内列牛铏之柶扱其铏也辩擩之者遂以柶擩三铏也此四铏皆有柶其擩之则惟用其上者之柶与少牢馈食礼畧同上铏之间谓内列二铏之间少北也
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醤湆不祭
注曰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
敖氏曰鱼腊属于牲醤属于豆湆属于铏故此虽设之亦不祭葢已祭其大则畧其细也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之下不祭可知
右宾祭正馔
仪礼集编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二
宰夫授公饭粱公设之于湆西賔北面辞坐迁之注曰既告具矣而又设此殷勤之加也迁之迁而西之以其东上也
疏曰知迁而西者以其加馔与庶羞并列也知粱东上者下文宰夫膳稻于粱西是以粱在东为上也【从通觧节本】
敖氏曰粱言饭者以宾主食之也北面辞葢于公之左而少退上云北面坐迁与此文互见也迁之亦东迁所
公与宾皆复初位
注曰位序内阶西
疏曰上公设醤时立于序内賔立于阶西此云公与宾复初位故知公还在序内賔还在阶西也
宰夫膳稻于粱西
注曰膳犹进也进稻粱者以簠
敖氏曰膳当作设字之误也膳设声相近由是误云郝氏曰谷以粱为大故公自设食以稻为善故宰夫供膳食美曰膳粱西设于粱之西
世佐案设膳曰膳犹置尊曰尊布筵也稻谓之膳者见其为食之美也
士羞庶羞皆有大葢执豆如宰
注曰羞进也庶众也进众珍味可进者也大以肥美者特爲脔所以祭也鱼或谓之膴膴大也唯醢醤无大如宰如其进大羮湆右执豆左执葢
敖氏曰言执于葢豆之间见其两端也 案注曰唯醢醤无大者以经文云皆故言此以明之醢醤四醢及芥醤也
郝氏曰庶羞即下膷臐等十六品肴美曰羞品多曰庶每品以一大脔加豆上待祭曰大如脯之有横膱少仪谓祭膴也葢豆上葢自门外入蔽风尘也士执庶羞之豆升阶右执镫左执葢尽阶不升堂与宰执镫同
世佐案先儒皆以葢执豆三字为句唯郝氏以葢字为句执豆如宰为一句文义较长当从之
先者反之由门入升自西阶
注曰庶羞多羞人不足则相授于阶上复出取也疏曰反之者以其庶羞十六豆羞人不足故先至者反取之下文云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其人不反则此云先者反之谓第二已下为先者也【世佐案此节疏监本误作注置诸先者反之之下而其发端仍有檡曰二字故济南张氏尝疑之今以朱子通觧订正】敖氏曰先者即执膷豆者也既设膷豆则以次受其余于西阶上而设之反者既徃而复来之辞此文似失其次而在是由门入则三牲与鱼亦于门外雍爨为之与
郝氏曰庶羞十六豆执不必多人先者进授又反取之最先一人堂上陈设又一人徃来取豆授共二人也
世佐案先者反之四字敖氏疑其失次若移之于升自西阶之下则得矣
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簋西间容人
注曰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明庶羞加不与正豆并也间容人者賔当从间徃来也
敖氏曰先者一人士之长设膷者也设膷于稻南言其东西节也簋西言其南北节也间诸簋之西庶羞之东也
案注云必稻南者明庶羞加不与正豆并谓稻乃加食其位不与正馔并而庶羞又设于稻南明庶羞亦为加不与正豆并也并谓同为一处唯云正豆者以其器同也
世佐案上文设粱于湆西膳稻于粱西似相比而设者然以此设庶羞之节推之则稻与湆东西相去之节亦可见矣
旁四列西北上
注曰不统于正馔者虽加自是一礼是所谓羮胾中别
疏曰曲礼云左殽右胾彼云殽骨体也此肉谓之羮亦一也殽为正馔胾谓切肉则庶羞分置左右此亦正馔在东庶羞在西间容人是中别也【从通觧节本】敖氏曰云旁者见正馔之中席而此在旁也下文云宾坐席末取粱即稻而庶羞在稻南足以明之矣西北上谓膷豆在诸豆之西北也必西北上者放正豆之位亦变于席之所上也
郝氏曰正馔堂中庶羞偏西故曰旁十六豆为四列每列各四始西北为上屈折而东南
膷以东臐膮牛炙
世佐案膷臐膮注见聘礼牛炙炙牛肉也
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
注曰先设醢防之以次也内则谓鮨为脍然则脍用鮨今文鮨作鳍
疏曰此云先设醢防之以次而特牲注云以有醢不得防也与此先设醢防之以次违者大凡醢配胾是其正而醢卑于胾今牛羊豕胾皆在醢下者直是防之次非尊卑之列特牲以一有醢若防之当醢在胾上不成错故不得防少牢四豆羊胾醢故得防而错与此同也
敖氏曰此二醢为牛之炙胾脍设也 案注云先设醢防之以次也谓炙南之醢为炙而设故其次在胾之上
鮨南羊炙以东羊胾醢豕炙
敖氏曰此一醢为羊炙羊胾设也
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酱鱼脍
注曰芥醤芥实醤也内则曰脍春用葱秋用芥敖氏曰此一醢为豕炙豕胾设芥醤为鱼脍设也牛三品二醢尊也羊二品一醢降于牛也豕亦二品一醢而醢次于炙又异于羊也鱼一而已其芥醤复先于脍又异于豕也古人于食物之防亦以多寡先后示尊卑之义则其精防周密之意亦可见矣
郝氏曰以上十六豆所谓旁四列也终鱼脍始膷所谓西北上也
众人腾羞者尽阶不升堂授以葢降出
注曰腾当作媵媵送也授授先者一人
敖氏曰进羞而言腾亦取其自下而上之意众人不升设者降于俎也以羞授先者一人先者每为设之所谓先者反之也以葢降出惟谓众人其先者之葢则次者既授豆而受之并以出矣
世佐案众人自先者一人而外也士腾羞者虽众而升堂设之者唯最先一人而己其余则以授于西阶上也故先者一人不反其余皆反
右设加馔
賛者负东房告备于公
注曰复告庶羞具者以其异馔
賛升賔
注曰以公命命宾升席
敖氏曰公向者已再拜揖食故于此惟賛者升賔礼不可防也升賔之辞葢曰吾子其升也
賔坐席末取粱即稻祭于醤湆间
注曰即就也祭稻粱不以豆祭祭加宜于加
敖氏曰坐席末者就加馔也取粱即稻言不反粱于左手也不祭于豆祭而于醤湆间者以其近也且别于正馔
张氏曰醤湆不得言加注偶误粱是公所亲设醤湆亦公所亲设公设是馔尊处故祭梁不于豆而于此耳
賛者北面坐辩取庶羞之大兴一以授宾宾受兼壹祭之
注曰壹壹受之而兼一祭之庶羞轻也自祭之于膷臐之间以异馔也
敖氏曰一壹同賛者壹以授賔賔兼壹祭之礼之节当然也賔于黍稷徃肺皆壹祭之特于此发之耳祭不言其所亦于醤湆间可知
张氏曰一以授賔者品授之也兼壹祭之者总祭之也
右賔祭加馔
賔降拜
敖氏曰拜者为将食故也
公辞賔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北面自间坐左拥簠粱右执湆以降
注曰自间坐由两馔之间也拥抱也必取粱者公所设也以之降者堂尊处欲食于阶下也
敖氏曰拥之者示其重也必取湆者饭则先啜湆故特取之以降者为公立于堂已不敢坐食于席也必以降者臣也
郝氏曰取粱湆二者公所亲设食必歠湆湆正馔粱加馔兼取也
公辞賔西面坐奠于阶西东面对
注曰奠而后对成其意也【张氏曰成其降食阶下之意】
敖氏曰公辞止其食于下也阶西賔所以食之处也故于此奠之对者释其所以降之意且从命也
西面坐取之栗阶升北面反奠于其所降辞公
注曰降辞公敬也必辞公者为其尊而亲临已食侍食賛者之事
敖氏曰公不许其降食乃敢辞公为礼之节然也降而辞者亦以其臣也
世佐案反奠于其所者奠湆于醤西奠粱于湆西也
公许賔升公揖退于箱
注曰箱东夹之前俟事之处
郝氏曰公许暂退东厢俟賔食也箱厢通即夹室
摈者退负东塾而立
注曰无事
宾坐遂卷加席公不辞
注曰賛者以告公公听之重来优宾
敖氏曰卷加席者北面坐而卷自末也公不辞以其降等也若于朝君则辞而賔反之矣
张氏曰公听之而不轻来所以优賔使不烦劳也
賔三饭以湆醤
注曰每饮歠湆以殽擩醤食正馔也三饭而止君子食不求饱不言其殽优賔
疏曰曲礼三饭主人延客食胾然后辩殽与此不同者此为礼食故先食殽彼大夫士与客燕食则先食胾故不同也又昬礼同牢云賛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湆酱皆祭举食举也注云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谓歠湆醤而不食殽者此公食賔礼解体折节明食殽可知彼豚解者皆不食故不食殽也云不言其殽优賔者特牲少牢尸食时举殽皆言次第此不言者任賔取之是优賔也
宰夫执觯浆饮与其丰以进
注曰此进潄也非爲卒食为将有事縁賔意欲自洁清
賔捝手兴受
注曰受觯
宰夫设其丰于稻西
注曰酒在东浆在西是所谓左酒右浆
敖氏曰案左酒右浆弟子职文
郝氏曰设于稻西近賔右便取也
庭实设
注曰乘皮
张氏曰设之将以侑賔
賔坐祭遂饮奠于丰上
注曰饮潄
敖氏曰其祭亦于醤湆间
右賔食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郷立
注曰束帛十端帛也侑犹劝也主国君以为食賔殷勤之意未至复币以劝之欲用深安賔也西郷立序内位也受束帛于序端
賔降筵北面
注曰以君将有命也北面于西阶上
摈者进相币
注曰为君释币辞于賔
世佐案注释下币字疑衍
賔降辞币升听命
注曰降辞币主国君又命之升听命释许辞
敖氏曰辞币者谓既受赐食不宜又辱赐币也公于是降一等止其降且不许其辞賔即栗阶升听命也经似有脱文
降拜
注曰当拜受币
公辞賔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
注曰主国君南面授之当东楹者欲得君行一臣行二也
退西楹西东面立
注曰俟主国君送币也退不负序以将降
公壹拜賔降也公再拜
注曰賔不敢俟成拜
介逆出
注曰以賔事毕
賔北面揖执庭实以出
注曰揖执者示亲受
公降立
注曰俟賔反
敖氏曰亦立于中庭
上介受賔币从者讶受皮
注曰从者府史之属
疏曰子男小聘使大夫士介一人而已此时已受賔币故知讶受者是府史之属也
右公以束帛侑
世佐案此章与聘礼醴賔之仪大畧相同
賔入门左没霤北面再拜稽首
注曰便退则食礼未卒不退则嫌更入行拜若欲从此退
敖氏曰霤门内霤也没霤庭南也拜者谢侑币之赐也没霤而拜以公立于中庭也
张氏曰没霤门檐霤尽处嫌谓贪食之嫌
公辞
注曰止其拜使之卒食
敖氏曰辞其拜于庭也
揖让如初升
敖氏曰此三揖时公在中庭与賔三揖则是与聘礼者同矣云如初亦大畧之言也既升则介入复位
賔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注曰賔拜拜主国之厚意賔揖介入复位
敖氏曰向也賔拜赐于庭南公辞之故成拜于此
賔降辞公如初
注曰将复食
宾升公揖退于箱賔卒食防饭三饮
注曰卒已也已食防饭三潄浆也防饭谓黍稷也此食黍稷则初时食稻粱
敖氏曰向者三饭乃饮此凡三饭葢九饭也九饭大夫礼也后礼更端故与前三饭不相蒙食加饭而饮浆则此所饮者其酒与
张氏曰上文宰夫设黍稷云启防是簋兼防设之稻粱不言启防是簠不兼防故经以黍稷为防饭也世佐案黍稷曰防饭别于稻粱之无防者耳敖云减簋饭于防而食之故云防饭非
不以醤湆
注曰不复用正馔也初时食加饭用正馔此食正饭用庶羞互相成也后言湆或时后用
疏曰前文賔三饭以湆醤先言湆后言醤是先用湆此后言湆或容前三饭后用湆故作文有先后也杨氏曰案注云初时食加饭谓食稻粱用正馔谓以肴擩醤食正馔也此食正饭谓食黍稷也但用庶羞则经无其文若可疑者据下文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注云于食庶羞宰夫又设酒浆以之食庶羞可也以彼证此恐此食防饮有三饮亦食庶羞此注所以有互相成之义也
世佐案上文賔三饭以湆醤据其用之之序言也此既不用之故惟据所设之序而言注疏説非是
捝手兴北面坐取粱与醤以降西面坐奠于阶西注曰示亲彻也不以出者非所当得又以已得侑币张氏曰公所亲设賔亦亲彻
东面再拜稽首
注曰卒食拜也不北面者异于辞
张氏曰前受侑出更入门北面拜其时欲辞退故北面此卒食礼终故东面
公降再拜
注曰答之也不辞之使升堂明礼有终
敖氏曰公拜亦西面于阼阶下
世佐案公于是不辞宾下拜而己亦降答之礼取其称也
右賔卒食
介逆出賔出公送于大门内再拜賔不顾
注曰初来揖让而退不顾退礼畧也示难进易退之义摈者以賔不顾告公公乃还也
有司卷三牲之爼归于賔馆
注曰巻犹收也无遗之辞也三牲之爼正馔尤尊尽以归賔尊之至也归爼者实于篚他时有所释故疏曰案特牲及士虞尸卒食取爼归于尸三个是有所释此无所释故称巻也
鱼腊不与
注曰不言肠胃肤者在鱼腊下不与可知也
右賔出归爼
明日賔朝服拜赐于朝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注曰朝谓大门外
讶听之
注曰受其言入告出报也此下大夫有士讶
右賔拜赐
世佐案拜赐之仪亦见聘礼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铏九爼鱼腊皆二爼
注曰记公食上大夫异于下大夫之数豆加葵菹蜗醢四四为列爼加鲜鱼鲜腊三三为列无特
敖氏曰豆加茒菹麇臡簋加黍稷各一铏加羊豕爼加鲜鱼鲜兽于肤之下如饔九鼎之次云九俎则四四为列而特鲜兽
郝氏曰鱼腊皆二爼谓干鱼干腊外加鲜鱼鲜腊为二也
张氏曰此下别言食礼之异者食上大夫之礼君不亲食之礼大夫相食之礼大夫不亲食之礼凡四事
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注曰此以命数为差也九谓再命者也十一谓三命者也七谓一命者也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谓小国之卿次国之大夫也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大国之孤视子男
疏曰云此以命数为差者案周礼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则诸侯之臣分为三等三命再命一命不命与一命同此经鱼肠胃伦肤亦分为三等有十一有九有七则十一当三命九当再命七当一命若然惟有上下二文者以公侯伯之大夫与子男之卿同再命卿爵尊为上大夫爵卑为下则上言若九者子男之卿也下言若九者公侯伯之大夫也故郑云卿则曰上大夫则曰下云大国之孤视子男者此经惟见三命以下故郑并论及之案周礼典命大国之孤四命又大行人云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子男又云其他皆视小国之君若然孤与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差次可知
敖氏曰其俎数之同者又以此见尊卑也因言上大夫以及下大夫葢以足前礼未备之意
庶羞西东母过四列
注曰谓上下大夫也
敖氏曰欲间容人也膷当稻南若过四列则近于簋矣西东西列东列也先言西者上也
张氏曰下大夫庶羞十六东西四行南北亦四行上大夫庶羞二十东西四行南北则五行
上大夫庶羞二十加于下大夫以雉免鹑鴽
注曰鴽无母
疏曰案尔雅释鸟云鴽鴾母郭氏曰防也青州人呼曰鴾母荘子曰田鼠化为鹑淮南子云虾防所化也月令曰田鼠化为鴽然则鴽鹑一物也
张氏曰据经鹑鴽并列还是两物
右食上大夫礼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币致之
张氏曰案聘礼聘遭丧主人毕归礼賔唯饔饩之受谓有死丧而致飨与食则賔不受之若疾病及余事不亲食者其致之皆可受也
世佐案説见聘礼
豆实实于罋陈于楹外二以并北陈簋实实于筐陈于楹内两楹间二以并南陈
注曰陈罋筐于楹间者象授受于堂中也南北相当以食馔同列耳罋北陈者变于食罋数如豆醢芥醤从焉筐米四
疏曰云南北相当以食馔同列耳者按上文正食之时黍稷亦南陈今于楹间陈筐米亦南陈是正食及此馔陈是同列也云罋北陈者变于食者上文正食之时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酱东西上陈之今于楹间二以并北陈故云变于食也菹醢各异物不可同罋故罋数如豆上大夫八豆则八罋下大夫六豆则六罋庶羞之醢同是醤类故使之相从但庶羞之醢更无别种宜同一罋芥酱宜亦一罋知有芥醤者以其有生鱼故也上文上大夫八簋今乃生致之黍稷宜各一筐稻梁又二筐故云筐米四
敖氏曰豆实在罋簋实在筐又皆陈于楹间皆变于食也南北异陈示不相统也
郝氏曰豆实菹醢之属簋实黍稷之属豆主荐者自外陈而向北簋主食者自内陈而向南
世佐案楹外楹内南北节也两楹间东西节也罋与筐南北之节异而东西之节则同
庶羞陈于碑内
注曰生鱼也鱼腊从焉上大夫加鲜鱼鲜腊雉鹑鴽不陈于堂辟正馔
疏曰庶羞之内众羞俱有郑独云生鱼者以其胾炙在牲不杀于此无矣虽有干腊雉之等以生鱼为主也云鱼腊从焉者虽无三牲之肉有干鱼腊可知云上大夫加鲜鱼鲜腊雉鹑鴽者以其下大夫七鼎无鲜鱼鲜腊上大夫九鼎加鲜鱼鲜腊可知雉鹑鴽亦生致之矣庶羞本在堂上正馔之西今在碑内故云辟正馔也不陈于碑南者以其本合在堂今宜近堂故在碑北
敖氏曰庶羞者醢四并鱼脍与芥醤也不陈于上以牲在下宜从之庶羞主于牲肉也上大夫又加以雉鹑鴽此豆实也亦实于罋
庭实陈于碑外
注曰执乘皮者也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言归宜近内
疏曰庭实正法皆参分庭一在南而陈之昬礼记纳徴执皮者是也今云碑外继碑而言是近北矣彼陈于主人之庭拟与宾向外故近南此陈于客馆拟与賔入内故郑云以言归故在内也
敖氏曰此庭实不于西方参分庭一在南又不执之皆变于食也
郝氏曰庭实皮马之属陈于碑外从其常处但无人执
世佐案此庭实亦有执之者马则牵之特其所陈之处异于常耳敖及郝説皆非是
牛羊豕陈于门内西方东上
注曰为其践污馆庭使近外
敖氏曰生归之亦变于食陈于门西饩位也
郝氏曰牛羊豕鼎爼之实不杀故生致之
賔朝服以受如受饔礼
注曰朝服食礼轻也
防曰归饔饩时卿韦弁賔皮弁受此食礼賔朝服受不皮弁故云食礼轻
敖氏曰亲食时朝服故此致者受者皆服之云如受饔礼则侑币与食亦殊拜之
无傧
注曰以己本宜徃
明日賔朝服以拜赐于朝讶听命
注曰赐亦谓食侑币
右致食礼
世佐案此礼亦见聘礼但此详彼畧当参看
大夫相食亲戒速
注曰记异于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归具既具复自召之
迎賔于门外拜至皆如飨礼
注曰飨大夫相飨之礼也今亡
敖氏曰迎賔与拜至亦皆再拜
降盥
敖氏曰賔亦从降主人辞降賔对主人乃盥于洗南面卒盥一揖一让升经不言文省也礼賔主敌则不设槃匜唯盥于洗耳
受酱湆侑币束锦也皆自阼阶降堂受授者升一等注曰皆者谓受酱受湆受币也侑用束锦大夫文也降堂谓止阶上
敖氏曰降堂升一等中等相授也不受于堂辟君也中等相受异于士也大夫之家亦惟三等于此见之矣考工记言天子堂崇九尺以是差之则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大夫士皆三尺也士冠礼賔受冠降阶一等
世佐案大夫之堂五尺士三尺见礼器一尺为一等降堂升一等是间三等相授也敖説非
賔止也
注曰主人三降賔不从
防曰以主人降堂不至地故賔止不降也
张氏曰注言三降不数降盥者盥时賔亦从降自如常法也
賔执粱与湆之西序端
注曰不敢食于尊处
敖氏曰亦为主人立于堂故不敢食于席也其尊敌故但辟之于堂上而已粱不拥亦降于君
主人辞宾反之
敖氏曰云反之明不对也此下当有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十字盖传冩脱之
卷加席主人辞賔反之
敖氏曰卷加席亦谦也辞则反之敌也
辞币降一等主人从
注曰从辞賔降
敖氏曰辞而降一等为恭也从者辞其降且不许其辞
受侑币再拜稽首主人送币亦然
注曰敌也
疏曰案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又案左氏传哀十七年公防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若然臣于君乃稽首平敌相施当顿首今言敌而稽首者以食礼相尊敬虽敌亦稽首与臣拜君同故也
敖氏曰着之者主人非君嫌不必稽首
世佐案此受侑币当于两楹之间与公食大夫受币当东楹者异经不言者文不具
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
注曰辞谓辞其临己食
敖氏曰从者亦辞其降且许之此谓再入而辞者也然则初辞亦有此文明矣又公食礼有賔再入之拜上经乃不见其异者则是大夫礼无此拜也
卒食彻于西序端
注曰亦亲彻
东面再拜降出
注曰拜亦拜卒食
敖氏曰拜不当阶又不北面亦变于前主人亦于阼阶上西面答再拜也
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礼
疏曰云其他谓豆数俎体陈设皆不异上陈但礼异者谓亲戒速君则不亲迎賔公不出此大夫出大门公受醤湆币不降此大夫则降也公食大夫大夫降食于阶下此言西序端上公食卷加席公不辞此则辞之皆是异也【世佐案此疏监本亦误作注】
敖氏曰他谓在公食礼中而不见于上者也然上礼所不见者亦未可尽与公食礼相通经云皆如者大约言之耳又此不别见所馔者之异则是俎豆之属亦皆如公食者矣盖大夫此礼为公而举故其馔放之而不嫌与之同也大夫祭其宗庙惟用少牢且于其始也不敢纯用朝事之豆则此食礼之意可见矣张氏曰降而盥侑用锦降辞币时主人从而辞降受币时主人稽首送币降辞主人主人从降卒食彻于西序端不拜阶下亦皆异于公食者
右大夫相食礼
世佐案聘礼云大夫于賔壹飨壹食上介若飨若食此亦主国待賔之礼放公食而为之故附于其后云
若不亲食则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币致之
注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为之致礼列国之賔来荣辱之事君臣同
敖氏曰不言其礼者与公致食之礼同可知
賔受于堂无傧
注曰与受君礼同
敖氏曰言此者嫌或与君礼异也賔受大夫饩不于堂故明之
右大夫致食礼
世佐案此亦见聘礼
记
不宿戒
注曰食礼轻也
郝氏曰不宿戒当日戒也
戒不速
注曰食賔之朝夙兴戒之賔则从戒者而来不复召
不授几
注曰异于醴也
防曰决礼賔时公亲授几也
无阼席
注曰公不坐
亨于门外东方
敖氏曰门外庙门外也门外东方雍爨在焉
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帛纯皆卷自末
注曰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纯縁也萑细苇也末经所终有以识之必长筵者以有左右馔也今文萑皆为莞
疏曰云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者据周礼考工记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车防常崇于殳四尺之文而言也上陈馔之时正馔在左庶羞在右陈馔虽不在席上皆陈于席前当席左右其间容人故必长筵也
敖氏曰蒲筵而加莞席美者在上也筵常而加席寻是加席之度必半于其筵于此见之矣莞小蒲也加莞席郑本莞皆作萑注曰今文萑皆作莞继公案司几筵云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是蒲筵之上冝加莞席也而萑乃苇属其为物麤恶故司几筵唯于丧事则用萑席焉似不可用之于此礼也宜从今文皆作莞
郝氏曰卷席者自下为末舒席者自上为本
世佐案几彤几也萑当从郑本敖改作莞则上下大夫何别乎
宰夫筵出自东房
注曰筵本在房宰夫敷之也天子诸侯左右房郝氏曰司宫具筵于东房宰夫设之故自东房出
宾之乘车在大门外西方北面立
注曰賔车不入门广敬也凡賔即朝中道而徃将至下行而后车还立于西方賔及位而止北面卿大夫之位当车前凡朝位賔主之间各以命数为逺近之节也
疏曰云凡賔即朝中道而徃者内则云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故賔乘车中道云车还立于西方者少仪云仆于君子始乗则式君子下行然后还立注曰还车而立以俟其去是还立于西方郷外云賔及位而止北面者玉藻云賔立不当门彼亦谓聘使也云卿大夫之位当车前者大行人云上公立当轵侯伯立当前疾子男立当衡又云大国之孤朝位当车前者则卿大夫立亦与孤同一节兼云大夫者小聘曰问使下大夫立与孤卿同当车前故连言也云凡朝位賔主之间各以命数为逺近之节者大行人云上公朝位賔主之间九十歩侯伯七十歩子男五十歩注云朝位谓大门外賔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大夫士皆如之是臣亦各依其君命数而降之故郑总以命数言之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唯云賔之乗车在此则上介以下之车不然矣车北面立者俟賔之出宜向之云立明其不説驾郝氏曰賔之乗车谓大夫所乗入朝之车曲礼客车不入大门觐礼偏驾不入王门臣子及朝门外下车则还车北向不税驾立以俟也西方賔位也
张氏曰经文北面立者指其车而言前经賔朝服即位于大门外如聘是下行入俟于次矣则所云立当车前者何时乎此叚注疏未能详俟质
世佐案立当车前谓旅摈之时也当遥当之也盖賔至大门外西方下车入于次及摈者出请事賔出次歩进直闑西北面立是时賔主之间相去七十歩五十歩三十歩不等车在西方北去门之节亦如之賔于车东东西相望当车前也以聘礼及周礼大行人注疏参之自见张云未详盖偶未之考耳
铏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
注曰藿豆叶也苦苦荼也滑堇荁之属
疏曰士虞记云铏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郑注云荁堇类也干则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干荁此经云皆有滑不言所用之物故取彼记解之云之属者其中兼有葵也
敖氏曰案内则曰堇荁枌榆薧滫瀡以滑之故注以滑为堇荁之属
郝氏曰铏和羮之鼎羮有菜曰芼苦甜菜薇细豆苖滑味之滑利者犹今人以豆粉和羮之类
赞者盥从爼升
注曰爼其所有事
敖氏曰赞者之所有事于賔者簋爼庶羞之祭也而爼先二者而设故从之以升
张氏曰赞者佐賔祭故盥升以待事
簠有盖幂
注曰稻粱将食乃设去防于房葢以幂幂巾也郝氏曰簠以盛稻粱前云宰夫坐启簋防是簋有葢而不言簠葢于此记簠亦有葢有幂但黍稷先设用而稻粱后设不用耳
凡炙无酱
注曰己有咸和
敖氏曰凡凡三牲也此庶羞于三牲之炙皆为设醢唯鱼脍乃用芥醤是凡炙无酱矣不言胾者如炙可知
郝氏曰凡炙谓牛羊豕炙炙宜干食故不设酱
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
注曰谓三命大夫也孤为賔则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也
疏曰经云上大夫不辨命数则子男之卿再命其席亦同下大夫郑言谓三命大夫者欲见公侯伯之卿三命亦与子男下大夫同公之孤四命其席则异案周礼司几筵云筵国賔于牖前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与此记三命已下席不同故知彼国賔谓筵孤也无正文故云则也
世佐案此记上大夫加席之异也萑当从今文作莞郑本作萑则与下大夫无别何以复记为下大夫用萑上大夫用莞莞美于萑也皆皆筵与席也莞席不用纷纯而亦用帛纯者下君也据周礼司几筵天子诸侯之莞筵皆以纷为纯纷白绣也又此上大夫兼孤卿而言注误司几筵云筵国賔于牖前国賔谓诸侯来朝者耳郑以孤卿大夫当之亦误
卿摈由下
注曰不升堂也
张氏曰此谓上摈于堂下诏賔主升降周旋之事而不升堂
上赞下大夫也
注曰上谓堂上摈赞者事相近以佐上下为名敖氏曰上赞即经所谓赞者也以其佐宾食于堂上故云上赞葢对堂下之摈者而言也摈赞者事相近故以上下通之此以下大夫为之者欲其不尊于賔郝氏曰卿谓上大夫摈赞礼者卿摈谓食卿之摈凡宾主升降行礼摈赞之食卿则摈立堂下有事由下升其立堂上赞礼者食下大夫之摈也
张氏曰堂上之赞以下大夫为之摈佐于堂下赞佐于堂上故曰事相近言其相终始也
世佐案此二句是言主国摈赞之法不因賔之尊卑而异郝説非是
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
注曰于食庶羞宰夫又设酒浆以之食庶羞可也以优宾
疏曰上经云上大夫庶羞二十豆此复记之者欲见上大夫食加饭之时得兼食庶羞其时宰夫更设酒饮浆饮以优賔也【从通解节本】
郝氏曰公食下大夫酒饮进于设正馔之时浆饮进于賔三饭之后如食上大夫加庶羞为二十则酒饮浆饮再设以酒浆食庶羞可也
张氏曰前经下大夫不言食庶羞言饮潄不言饮酒亦其礼之殊者
世佐案此句疑有脱误当阙之
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
注曰嫌上大夫不稽首
敖氏曰记此于上大夫之后恐或是为彼言之若然亦长语矣此篇中见上大夫礼之异者俎豆簋铏之加耳其他不见之则皆如下大夫礼可知固无不稽首之嫌也又何必赘言之哉
张氏曰虽上大夫必执臣礼故记特明之
世佐案此葢记賔明日拜赐之礼然已见于经矣简编断缺故重出于此而逸其上下文
刘氏敞曰食礼公飬賔国飬贤一也亲之故爱之爱之故飬之飬之故食之食而弗爱犹豢之也爱而弗敬犹畜之也飨礼敬之至也食礼爱之至也飨为爱弗胜其敬食为敬弗胜其爱文质之辨也公使大夫戒必以其爵恭也已轻则卑之已重则是以其贵临之也賔三辞听命言是礼之贵弗敢当也弗敢当故难进也公迎賔于大门内非不能至于外也所以待人君之礼也臣之意欲尊其君子之意欲尊其父故迎賔于大门内所以顺其为尊君之意也三揖至于阶三让而升堂充其意谕其诚也于庙用祭器诚之尽也君子于所尊敬不敢狎不敢狎故神明之神明之故忠臣嘉賔乐尽其心也大夫立于东夹南西面北上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小臣东堂下南面西上宰东夹北西面南上内官之士在宰东北西面南上百官有司备以乐飬贤也设筵加席几致安厚之义也公设醤然后宰夫荐豆菹醢士设俎公设大羮然后宰夫设铏启簋言以身亲之也賔徧祭公设粱宰夫膳稻士膳庶羞为殷勤也賔三饮饭粱以湆醤以君之厚已也賔必亲彻有报之道也庭实乗皮侑以束帛虽备物犹欲其加厚焉也公拜送终之以敬也有司巻三牲之俎归于賔馆不敢防其余也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铏九俎庶羞二十其余衰见是德之杀也君子言之曰爱人者使人爱之者也敬人者使人敬之者也亲人者使人亲之者也自卑者使人尊之者也是故公养賔国养贤其义一也未有爱之敬之亲之尊之而其位不安者也未有不爱不敬不尊不亲而能长有其国者也将由乎好德之君则将怡焉唯恐其不足于礼将由乎骄慢之君则将曰是食于我而已矣故礼君子所不足小人所泰余也孔子食于少施氏将祭主人辞曰不足祭也将飱主人辞曰不足飱也孔子退曰吾食而饱少施氏有礼哉故君子难亲也将亲之舍礼何以哉
仪礼集编卷二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觐礼第十
郑目録云觐见也诸侯秋见天子之礼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朝宗礼备觐遇礼省是以享献不见焉三时礼亡惟此存尔觐礼于五礼属賔
疏曰案曲礼下云天子当扆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郑注诸侯春见曰朝受挚于朝受享于庙生气文也秋见曰觐一受之于庙杀气质也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王南面立于扆宁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春秋时齐侯唁鲁昭公以遇礼相见取易畧也是朝宗礼备觐遇礼省可知孔氏曰凡诸侯朝王一年四时案宗伯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郑注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遇犹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若通而言之悉曰朝从初受名觐礼云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又云乘墨车载龙旂弧韣乃朝又春秋僖二十八年夏五月经曰公朝于王所知朝通名也但朝觐宗遇礼异耳案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甸服二岁壹见男服三嵗壹见采服四嵗壹见卫服五嵗壹见要服六嵗壹见随服更来周而复始然而六服分来又每方服别分为四分一分朝春一分宗夏一分觐秋一分遇冬四方竝然故郑注云其朝贡之嵗四方各四分趋四时而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要服之外有夷镇藩三服案大行人云九州之外谓之藩国世壹见郑注云世谓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六服之中服数朝外又有四名一是时见曰防者若诸侯有不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若东方诸侯不服则与东方诸侯共讨之若南方诸侯不服则与南方诸侯共讨之诸方皆然朝竟王乃爲坛于国外与之防盟春于国东夏南秋西冬北防则随事无有定期有时而然故曰时见曰防也二曰殷见曰同者天子十二年一廵守或应廵守之嵗而天下未平或王有他故不获自行则四方诸侯并朝京师朝竟亦于国外爲坛以命之政事殷众也其来既众故曰殷见曰同也三曰时聘曰问者谓王有事诸侯非朝王之嵗不得自来遣大夫来聘因而问王起居此亦无常期故曰时聘曰问也四曰殷頫曰视者谓元年七年十一年唯有侯服来朝朝者既少诸侯遣卿大夫以大礼来聘聘者既众故曰殷也頫亦见也爲来见王起居故曰頫也殷頫亦并依时春东夏南秋西冬北各随方逐时但不每方分为四耳故郑注大行人云其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如平时也郑既云四时分来如平时而前六服初时唯云四时虽不言四方后又云四方各分趋四时明其同也然所以殷頫不须分见四时者小礼不须更见四时法也又曰凡天子三朝其一在路门内谓之燕朝大仆掌之故大仆云王眂燕朝则正其位文王世子云公侯朝于内朝亲之也此则王与宗人图其嘉事及王退俟大夫之朝也其二是路门外之朝谓之治朝司士掌之故司士云正朝仪之位王南郷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此是每日视朝之位其王与诸侯賔射亦与治朝同故射人云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诸侯在朝则皆北面不云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者文不具耳不云士者郑注云此与诸侯射士不与案诸侯大射士立于西方东面是天子大射士亦预礼也其三是臯门之内库门之外谓之外朝朝士掌之故朝士云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面三槐三公位焉此是询众庶之朝也
吕氏大临曰古者谓相见曰朝相问曰聘臣见于君子见于亲贱见于贵皆谓之朝以朝暮别之则朝见曰朝暮见曰夕以春秋别之则春见曰朝秋见曰觐然考之舜典二月东廵守肆觐东后则春亦曰觐盖朝觐互名至周始以春秋别之又有夏宗冬遇以备四时之朝又曰春朝以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恊诸侯之虑则四者非独时异事亦异矣曲礼言天子之立有当依当宁之别其朝位有诸侯北面及诸公东面诸侯西面之别则朝觐之礼非独事异仪亦异矣
陈氏祥道曰周礼司几筵凡大朝觐王位设黼依依前南郷觐礼天子衮冕负斧依明堂位天子负斧依南郷而立则天子于朝觐未尝有当宁之礼司士正朝仪之位王南郷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面三槐三公位焉明堂位三公北面诸侯西面诸伯东面诸子东北面诸男西北面特射人掌羣臣见王之位诸侯北面焉则诸侯之于朝觐未尝有北面之礼记之所言非周制也古者冠礼冠于庙聘礼享于庙禘而发爵服尝而出田邑秋政出而治兵入而防勲莫不一于庙凡以尊重事不敢轻之已矣岂独觐礼然防
游氏桂曰夫礼不可一端尽也不有君臣相临之礼则无以见大君之尊不有宾主相与之礼则无以见同姓异姓亲亲之恩夫诸侯之中有伯父焉有叔父焉有伯舅焉有叔舅焉有兄弟焉有昬姻焉三王家天下所恃以为天下者不独恃其利势也天子以亲亲之恩而临诸侯诸侯亦以亲亲之恩而报天子上下相睦同奬一姓所以数百年长乆安宁而无患由此之故且尊卑之分不统于一圣人固以为不可天子之尊诸侯之卑其自然之分固也然诸父兄弟舅甥昬姻相去之逺而乆不相见于其来朝忘亲亲之恩专以分临之圣人之心无乃有所不安于此此亲亲之恩宾主之礼所以行于春朝而异于觐礼之受于庙而臣皆北面也此三代之至文圣人待诸侯之礼备矣项氏安世曰朝以行礼觐以献功行礼则异等威辨仪物盛朝防之礼以示众庶故君于外而立臣分班而见也献功则南面而听治北面而致之故受之于内而一其向也朝者正礼之名觐主于见而已敖氏曰此篇主言同姓大国之君入觐于王之礼初无四时之别与周官所谓秋见曰觐之意异
汪氏克寛曰天地位而尊卑定矣卑髙陈而贵贱位矣王者首出庶物德配二仪其尊贵明矣而圣人所恃以为天下者不独恃其尊贵势分也故于诸侯之卑其中同姓则有伯父叔父焉异姓则有伯舅叔舅焉有兄弟焉有防姻焉于其来朝也逆劳眡馆具备多仪笃以亲亲之恩接以主宾之礼而恩礼雝雝乎尊贵势分之间有莫知其德之感化之至也此春朝所以异乎觐礼之受于庙而臣皆北面也夫贽贡诸侯所以述职也今也亲受之于朝其志重于器物者明尊贤之礼等也祭器天子所以事神也今焉用之于大飨其致敬于賔客者示神事之礼同也若是者岂天子自示寡昧而忘其尊卑之分哉盖以亿兆归命于一人而一人未易遽化也治乱潜防于一德而一德难乎遽孚也于是崇德率众谦已下贤俾上之恩深下之报厚内外同奨于一心逺近咸归于一德卒致垂拱成化享国永年而能保其尊贵者有由来矣此所以为三代之至文朝见之盛礼也
郝氏曰诸侯朝见天子曰觐周衰礼废文武攸同之迹不可详考后儒纂缉旧闻摹为觐礼记其大畧耳未若燕射聘食诸侯大夫礼言之娓娓然而反足信周礼大宗伯春朝夏宗秋觐冬遇皆名家以臆凿説诸侯见天子礼唯有觐今以觐礼为严曰杀气质生气文别为朝宗遇以便不宁侯是东迁以还頽政非先王旧章也郑康成好信不逹谓三时礼亡岂其然乎岂其然乎
姜氏曰案周礼朝宗觐遇防同六者皆朝见于王之礼今仪礼独存觐礼一篇而余礼者皆阙其异同固皆不可考矣郑注云朝有摈迎之仪取于通情也夏宗亦如之觐无摈迎之仪取于辨分也冬遇亦如之何氏云入朝而与天子议行天道生育之令故相见时先有温厚气象入觐而与天子议行肃杀之政故相见时先有严毅气象也以此而推今觐礼自至于郊始而其前在国以至入境无文者盖其前当与朝礼同而至郊以后其仪则异与
世佐案朝觐大典而三礼所陈已不能无异况后之説者乎礼记出于汉儒之纂録犹可曰是夏殷法也仪礼周礼皆周公制作时所定不应枘凿乃尔则以朝觐宗遇之礼因时而制者固不可强而一也且此篇自郊劳以前赐车服以后文多不具必其详已见于朝礼故于是畧之也礼经之逸者多矣执此区区之仅存者而谓其所不见者皆无是礼也岂通论哉郑氏觧经固多牵合之要其有本者不可尽废也世儒信经不笃逞臆而谈其爲经害尤甚得防氏汪氏之説而通之亦可知春朝秋觐之所由以分矣
觐礼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侯氏亦皮弁迎于帷门之外再拜
注曰郊谓近郊去王城五十里小行人职曰凡诸侯入王则迎劳于畿则郊劳者大行人也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也璧无束帛者天子之玉尊也不言诸侯言侯氏者明国殊舍异礼不凡之也郊舍狭寡为帷宫以受劳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
疏曰案大行人上公三劳侯伯再劳子男一劳盖五等同有畿劳侯伯又加逺郊劳上公又加近郊劳此据上公而言五十里有市市有馆或来者多馆舍狭寡故为帷宫【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劳而用璧以为信天子于诸侯之礼也璧无束帛别于享礼且为其当还之也凡以玉行礼而当还者例不用帛云侯氏者指来觐之一者而言耳若泛言之乃云诸侯帷门者以帷为门也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彼天子之制也然则此但为坛与帷门而已其不为宫与葢于坛之南横设两帷于两旁而空其中以当门也不受于馆舍而受于此葢其礼宜然耳
郝氏曰称侯氏者君前以侯为氏不敢自殊也帷郊外设帷为次以受王命
张氏曰此下言侯氏入觐初至之事至郊则郊劳至国则赐舍凡二节
使者不答拜遂执玉三揖至于阶使者不譲先升注曰不答拜者为人使不当其礼也不让先升奉王命尊也升者升坛
敖氏曰侯氏既拜亦揖而先入门右使者乃执玉也言遂者明即于此执之也使者既入门左侯氏乃与之三揖也
世佐案升阶之法先升者先让今使者先升而不让则侯氏之不敢让可知也
侯氏升听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
注曰使者东面致命侯氏东阶上西向听之
敖氏曰降拜于阶间北面升就使者北面讶受之
使者左还而立侯氏还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
注曰左还还南面示将去也立者见侯氏将有事于已俟之也还玉重礼
疏曰直云使者左还不云拜送玉者凡奉命使皆不拜送若身自致者乃拜送
敖氏曰左还东面以俟之也侯氏就使者还璧使者于是复南面受之降拜为送玉也亦于阶间北面还璧者明其以为信也
侯氏乃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与之让升侯氏先升授几侯氏拜送几使者设几答拜
注曰侯氏先升賔礼统焉几者安賔所以崇优厚也上介出止使者则已布席也
敖氏曰有司既布席侯氏乃出止使者止止其去也且迎而欲傧之使者亦礼辞许侯氏揖先入使者乃入也既入不言三揖者如上礼可知让升侯氏与使者三让而先升使事既毕则行賔主礼也傧而用几尊王使也授几设几之仪见于士昬聘礼及少牢下篇此经文畧也
郝氏曰止使者将傧也侯氏先升导賔也授几则设席可知使者受几自设于席左也
侯氏用束帛乗马傧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币注曰傧使者所以致尊敬也拜者各于其阶
敖氏曰使者受傧不稽首者同为王臣故不因其受币之礼也其授受之节葢于坛中亦北面授
使者降以左骖出侯氏送于门外再拜侯氏遂从之注曰騑马曰骖左骖设在西者其余三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从者于外从之者遂随使者以至朝
敖氏曰使者亦左执币乃北面右执左骖以出也四马象在车前故西者曰左骖驾车之马两服居中两骖在旁使者以左骖出侯氏之士以三马从之既则其从者并授币而皆讶受马也从之者随以入国郝氏曰左骖庭实四马最西一马也马首北以西为左
右郊劳
杨氏曰凡布席设几皆在西北位此帷宫恐亦当然帷宫无堂可升升者坛也左氏传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注云至敌国郊除地封土为坛以受郊劳是也又宣十八年子家坛帷复命于介谓之坛帷是坛亦帷其旁非特为帷宫而已设几则必有席葢几席相将无席何以设几故郑注云上介出止使者则己布席太宰賛玉几注云立而设几优尊者此使者亦不坐而设几故注云几者安賔所以崇优厚
天子赐舍
注曰以其新至道路劳苦未受其礼且使即安也赐舍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小行人爲承摈
疏曰此不言致馆言赐舍者天子尊极故也司空主营城郭宫室馆亦宫室之事故知所使者司空也但司空亡无正文故云与以疑之知小行人为承摈者案小行人及郊劳眂馆将币为承而摈是其义也敖氏曰侯氏至于国而即馆天子则使上大夫赐舍也此舍谓分馆
曰伯父女顺命于王所赐伯父舍
注曰此使者致馆辞
疏曰此及下经皆云伯父谓同姓大国也举同姓大国则同姓小国及异姓之国礼不殊也
侯氏再拜稽首
注曰受馆
敖氏曰不着其所是于舍门外也使者东面致命侯氏西面听命既则北面拜
傧之束帛乘马
注曰王使人以命致馆无礼犹傧之者尊王使也侯氏受馆于外既则傧使者于内
敖氏曰侯氏于使者亦有迎送之拜不言者文畧耳下于大夫戒之礼亦然 案注云礼谓礼物也
右赐舍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帅乃初事
注曰大夫者卿为讶者也掌讶职曰凡讶者賔客至而往诏相其事戒犹告也其为告使顺循其事也初犹故也
疏曰初事者以其四时朝觐自是寻常故事也【从集説节本】
敖氏曰此戒之亦于舍门外其面位与赐舍同郝氏曰某日谓觐日帅乃初事率循故事也诸侯既至入觐自有常期天子必使人告示賔礼之意张氏曰此下言将觐之事王使人告觐期诸侯先期受次于庙凡二事
侯氏再拜稽首
注曰受觐日也
右戒日
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异姓东面北上注曰言诸侯者明来朝者众矣顾其入觐不得并耳受舍于朝受次于文王庙门之外聘礼记曰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则是次也言舍者尊舍也天子使掌次为之诸侯上介先朝受焉此觐也言朝者觐遇之礼虽简其来之心犹若朝也分别同姓异姓受之将有先后也春秋传曰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则周礼先同姓
疏曰春夏受贽于朝无迎法受享于庙有迎礼秋冬受贽受享皆在庙并无迎法是以大门外无位既受觐于庙故在庙门外受次又云天子春夏受享诸侯相朝聘迎賔客者皆有外次即聘礼记宗人授次是也有外次于大门外者则无庙门外之内次天子觐遇在庙者有庙门外之内次无大门外之外次此文是也又云下曲礼云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彼诸侯皆北面不辨同姓异姓与此不同者此谓庙门外为位时彼谓入见天子时
李氏防之曰受舍于朝所谓外朝也
敖氏曰朝犹觐也前朝者先觐日也此舍如庐舍之舍谓觐时待事之处也若诸侯相朝则但授次而已聘礼记所云君之次者是也
张氏曰受舍于朝康成以为受次于文王庙门之外盖以下文有肉袒庙门之东一语遂以爲宗庙戴氏驳之甚当天子三朝臯门内库门外之朝谓之外朝路门外之朝谓之内朝亦曰治朝其后路寝谓之燕朝燕朝非接见诸侯之所则受享于庙者路门外之朝天子当扆而立者也受贽于朝者库门外之朝天子当宁而立者也郑既以庙为宗庙遂以朝为路门外之内朝故其注曲礼者曰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当亦误也
世佐案此云诸侯云皆则天子之见诸侯非一一而见之也明矣前朝其觐之前一日与曲礼孔疏云其朝日未出之前恐非是舍即大门外之次也不于临时授之而先事受之者防凌越也朝外朝也受舍必亲造朝重其事也孔疏云诸侯上介受舍于庙门外亦非同姓西靣北上异姓东面北上此次之位也非朝位也此礼葢亦讶听之又案注疏谓春夏受贽于朝受享于庙秋冬一受之于庙盖以下经侯氏肉袒庙门之东决之也张氏则以庙为内朝朝为外朝引曲礼为证不知曲礼所言乃夏殷之制非周制也陈氏虙氏辨之详矣康成据仪礼以释曲礼先儒尝訾其谬今欲正注疏之失而不免仍蹈其误此愚所未敢信也
右受舍
侯氏裨冕释币于祢
注曰将觐质明时也裨冕者衣禆衣而冠冕也裨之爲言埤也天子六服大裘为上其余为裨以事尊卑服之而诸侯亦服焉上公衮无升龙侯伯鷩子男毳孤絺卿大夫此差司服所掌也祢谓行主迁主矣而云祢亲之也释币者告将觐也其释币如聘大夫将受命释币于祢之礼既则祝藏其币归乃埋之于祧西阶之东
疏曰裨读从诗政事一埤益我取禆陪之义天子吉服有九言六服者防六冕而言以大裘为上无埤义衮冕以下皆爲禆诸侯唯不得有大裘上公则衮冕以下故云此差司服所掌
敖氏曰裨冕者冕服之次者也侯氏若上公也则服鷩侯伯也则服毳子男也则服希是时天子受觐亦服其禆冕故觐者不得服其上服也天子以大裘而冕十二章者爲上衮冕九章者次之祢谓考也释币者告将觐也其礼则筵几于其馆堂户牖之间南面祝升自西阶君升自阼阶祝奠币于几下君北郷祝在左君及祝再拜兴祝曰孝嗣侯某将觐天子敢用嘉币告于皇考某侯又再拜君就东箱祝就西箱有间君反位祝乃取币藏之君反于阼乃降而遂出也归则埋币于祢庙西阶之东此朝以裨冕亦与周官异大行人职言朝服云上公冕服九章侯伯七章子男五章皆其上服也
郝氏曰觐之晨侯氏先自告其行主古者大事出奉其庙主行有事则告禆犹副也天子衮冕为正诸侯以下冕服为副释币奠币告祢以将入觐也古者天子受觐于庙所以昭先烈也诸侯入觐告祢所以率先职也
张氏曰此下至升成拜降出备言入觐之事质明先以将觐告行主乃入觐以瑞玉为贽次行三享次肉请罪凡三节王劳之乃出禆冕者上公衮冕侯伯鷩冕子男毳冕也案玉藻诸侯元冕以祭不得服衮冕以下而此禆冕释币于祢者以将入天子之庙故服之也
世佐案禆冕者诸侯之朝服也上公衮冕九章侯伯鷩冕七章子男毳冕五章皆其上服也而谓之禆者据王而言犹下记以金路而下为偏驾也玉藻亦云诸侯端【注云端当为冕】以祭禆冕以朝是三礼所言合矣侯氏禆冕为将朝也释币则因事而服之耳故与正祭异也夫诸侯于其国虽祭不得服其上服惟于朝天子及助祭之时服之而敖氏又谓当服其次则上服更何所服之乎其説葢不可通矣祢注以爲迁庙主防曽子问而言也但彼所云乃天子廵守之礼诸侯述职无明文故敖氏直以为考据经而断近得其实当从之
右释币于祢
乘墨车载龙旂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缫
注曰墨车大夫制也乗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同也交龙为旂诸侯之所建弧所以张縿之弓也弓衣曰韣瑞玉谓公桓圭侯信圭伯躬圭子谷璧男蒲璧缫所以借玉以韦衣木广袤各如其玉之大小以朱白苍为六色
疏曰云墨车大夫制者以周礼巾车职云大夫乗墨车故也云乗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同者巾车云同姓金路异姓象路四卫革路据在本国所乘并得与天子同此乘墨车以朝是车服不可尽同也云交龙为旂诸侯之所建者司常职文云弧所以张縿之弓者尔雅説旌旗正幅为縿故以此弧弓张縿之两幅也【从集説节本】
敖氏曰乗墨车屈也载龙旂不没其实也晋韩宣子聘于周自称曰士大国之卿自比天子之士则其君自比于大夫亦冝也上云前朝此云乃朝则以觐名篇之意可见矣
世佐案凡旌旗之属皆有弧以张縿弧上又画枉矢考工记辀人云弧旌枉矢以象弧是也龙旂弧韣载之于车以为餙也龙旂象文德也弧弓也载弧不忘武备也于龙旂则张之弧则韬之以韣是矢其文德虽有武备而不用也一车餙也而先王之寓意深矣缫説见聘礼记
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左右几
注曰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文所以示威也斧谓之黼几玉几也左右者优至尊也其席莞席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
敖氏曰右亦设几者至尊冝逸不取便其右之义也然则天子升席不由下矣生人左几自诸侯而下郝氏曰斧作黼绣黼为屏风设于座后天子所依也考工记白与黒谓黼色取西北金水严凝象干之断也户牖之间南面之位古庙制堂北中为室牖东为室户席在户牖间左右皆几优至尊也神几尚右人几尚左左右兼设以安至尊爲神人共主也
张氏曰依读如扆于岂反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屏风画爲斧文置户牖间是也莞席纷纯等并周礼司几筵文
天子衮冕负斧依
注曰衮衣者禆之上也缋之绣之爲九章其龙天子有升龙有降龙衣此衣而冠冕南郷而立以俟诸侯见
疏曰负谓背之南面也
敖氏曰衮冕天子之禆冕也负斧依以俟侯氏入所谓不下堂而见诸侯也而周官齐仆职乃言车送逆朝觐者之节大行人职亦先言公侯伯子男其朝位賔主之间相去之歩数乃云庙中将币亦与是礼异者与
张氏曰自衮冕至冕五者皆禆衣惟衮爲最尊天子与上公同服以有升龙爲异九章一曰龙二曰山三曰华虫四曰火五曰宗皆缋于衣六曰藻七曰粉米八曰黼九曰黻皆绣于裳凡九也
世佐案周礼齐仆职云朝觐宗遇飨食皆乗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疏云大行人云上公九十歩介九人摈者五人庙将币三享郑注云朝先享不言朝朝正礼不嫌有等是春夏受贽于朝无迎法受享则有之秋冬一受之于庙亦无迎法故郊特牲云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是受贽受享皆无迎法今言朝觐宗遇飨食皆乗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在庙即有乗金路迎賔客之法也斯言善通二礼之异矣
啬夫承命告于天子
注曰啬夫盖司空之属也爲末摈承命于侯氏下介传而上上摈以告天子天子见公摈者五人见侯伯摈者四人见子男摈者三人皆宗伯为上摈春秋传曰啬夫驰
疏曰此所陈摈介当在庙之外门东陈摈从北郷南行西陈介从南郷北各自为上下啬夫承命告于天子则命先从侯氏出下文天子得命呼之而入命又从天子下至侯氏即令入此觐遇礼畧惟有此一辞而已司仪云交摈三辞者据诸侯自相见于大门外法其天子春夏受享于庙见于大门亦可交摈三辞矣又云大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若子男三摈此则足矣若侯伯四摈别増一士上公五摈更别增二士若时防殷同则肆师为承摈敖氏曰侯氏以天子将庙受之其礼太重故不敢而辞焉啬夫于是承其命以告于天子摈者不承命者是时在庙门内犹未出也或曰啬夫防者也不可以与国君接而直告于至尊盖啬当作大字之误也未知是否
世佐案啬夫盖诸侯之末介故承其君入觐之命以告也所告者天子之摈者耳乃云告于天子者犹上云天子设斧依其实司几筵设之也
天子曰非他伯父实来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将受之
注曰言非他者亲之辞嘉之者美之辞也上摈又传此而下至啬夫侯氏之下介受之传而上上介以告其君君乃许入
敖氏曰言所以庙受之者非有他也以嘉其来朝之故耳
世佐案诗云岂伊异人兄弟匪他昬礼壻见之辞亦曰某以非他故皆亲之之意也敖説非此摈者纳宾之辞也乃云天子曰者见其述王言也
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
注曰入门右执臣道不敢由賔客位也卑者见尊奠挚而不授
摈者谒
注曰谒犹告也上摈告以天子前辞欲亲受之如宾客也其辞所易者曰伯父其升
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阶东北面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
注曰摈者请之侯氏坐取圭则遂左降拜稽首送玉也从后诏礼曰延延进也
疏曰侯氏得摈者之告坐取圭遂向门左从左堂涂升自西阶致命也【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拜于西阶东别于内臣也侯氏既成拜宰乃受玉以东是时王于侯氏之拜皆不答所以见至尊之义也
右觐
杨氏曰曲礼云天子当扆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此经同姓西面异姓东面彼诸侯觐皆北面不辨同姓异姓者此谓庙门外爲位时彼谓入见天子时郑注云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入谓北见天子时
郝氏曰此节叙觐礼简而直情而信无交摈三辞亲迎亲送宾主对立逺近歩数之法郑氏僻信周礼穿凿妆餙过也嗟乎天冠地履万古常新虽无此文觐礼可知况彰彰如是乃引衰世下堂之事以为三时礼阙岂不谬哉
世佐案交摈三辞乃诸侯相朝之礼郝以是爲朝王礼诬矣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
注曰四当为三古书作三四或皆积画此篇又多四字字相似由此误也大行人职曰诸侯庙中将币皆三享其礼差又无取于四也初享或用马或用虎豹之皮其次享三牲鱼腊笾豆之实龟也金也丹漆丝纩竹箭也其余无常货此地物非一国所能有惟所有分爲三享皆以璧帛致之
疏曰三牲鱼腊笾豆之实以下皆礼器文云璧帛致之者据享天子而言若享后即用琮锦但三享在庭分为三叚一度致之据三享而言非谓三度致之为皆也【从句读节本】
郝氏曰四享诸侯五等子男同等故四犹下言四传摈也
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中庭西上奠币再拜稽首注曰卓读如卓王孙之卓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以爲上书其国名后当识其何产也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乗用成数敬也
疏曰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参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陈须入庭深设之故也
熊氏朋来曰案韵释卓蚤也盖诸侯朝觐进十马难尽数牵引至殿庭先引上一马而九马随之当以卓训蚤于义为通
敖氏曰匹马卓上谓以一马卓然居前而先行也言此者明其入不与九马相属也此奠币盖于入门左之位
郝氏曰奉亲奉特出曰卓论语云如有所立卓尔一马中庭卓立九马罗列于后先进者从西以次幷列而东故曰西上
世佐案卓字之训注説似凿当以后説为正
摈者曰予一人将受之
注曰亦言王欲亲受之
敖氏曰此摈者曰乃言予一人则是摈者凡告于侯氏皆为述王言矣是亦异于国君以下摈者之礼与世佐案上云天子曰此云摈者曰文互见也
侯氏升致命王抚玉
注曰王不受玉抚之而已轻财也
敖氏曰抚之者示受之王不执璧帛者贬于瑞玉亦至尊礼异也
郝氏曰王抚玉以手抚摩其璧不抚帛也抚其玉不亲受尊受卑者之礼与昬礼舅氏抚妇之贽同
侯氏降自西阶东面授宰币西阶前再拜稽首以马出授人九马随之
注曰以马出随侯氏出授王人于外也王不使人受马者至于享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
疏曰币即束帛加璧并玉言币故小行人合六币皮马与玉皆为币宰即太宰太宰主币周礼太宰职云大朝觐防同賛玉币玉献玉几玊爵注云助王受此四者是也春夏受贽于朝虽无迎法王犹在朝至受享又迎之而称賔主觐礼受享皆无迎法不下堂而见诸侯已是王尊侯卑王犹亲受其玉至于三享使自执其马王不使人受之于庭是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也享天子讫亦当有币问公卿大夫左传曰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
敖氏曰币谓璧帛西阶前拜送币者非其正位以欲执马由便也摈者不延之升变于授圭时也马左马也侯氏亲以左马出敬之至也王臣不于内受马者无以为节亦至尊之礼异也凡他礼之庭实其主人之士受之者皆以堂上授受爲节
郝氏曰侯氏自奉其玉帛降西阶下东面授太宰即阶下再拜稽首送币不敢授之堂上也王既受享侯氏自牵其马出授王人异于常礼主人士受以出也世佐案侯氏拜于西阶前者与宰授受为礼也故摈者不延之以升
事毕
注曰三享讫
敖氏曰觐有三享经之所见初享之仪耳其次二享庭实惟国所有不可相蒙故空其文
右三享
乃右肉袒于庙门之东
注曰右肉袒者刑宜施于右也凡以礼事者左袒敖氏曰肉袒示恐惧也袒右变于礼事也爲之于庙门之东亦变位
郝氏曰觐享既毕黜陟未分惧王或谴乃右肉袒请事肉袒袒衣见肉
乃入门右北面立告听事
注曰入更从右者臣益纯也告听事者告王以国所用为罪之事也
疏曰国所用为罪之事加得字解之当云告王以国所用为者得非罪之事【世佐案此疏则今本注为罪之间脱一非字】敖氏曰入而复右已事更端也告听事者告摈者以已于此听事也
郝氏曰听事犹言待罪告告摈者
张氏曰告听事者告王以已所为多罪愿听王谴责之事也
摈者谒诸天子天子辞于侯氏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注曰谒告宁安也乃犹女也
敖氏曰天子辞于侯氏者天子以命摈者摈者以告侯氏也云伯父无事者辞其听也云归宁乃邦者安之之辞实未使之归也
汪氏克寛曰此诸侯入辞而天子告之之辞也忠厚警戒蔼然见之参之书文侯之命曰父义和其归视尔师宁尔邦其义同也
世佐案此诸侯请罪而天子辞之之辞也汪説殆失考与
侯氏再拜稽首出自屏南适门西遂入门左北面立王劳之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
注曰王辞之不即左者当出隐于屏而袭之也天子外屛劳之劳其道劳也
疏曰云天子外屏者据此文出门乃云屏南也【从集説节本】
陈氏祥道曰古者门皆有屏天子设之于外诸侯设之于内礼台门而旅树旅道也当道而设屏此门外之屏也治朝在路门之外天子当宁而立宁在门屏之间此路门之屏也国语曰吴王背手而立夫人向屏此寝门内之屏也鲁庙疏屏天子之庙餙此庙门之屏也月令天子田猎整设于屏外此田防之屏也疏屏疏通之也
敖氏曰出自屏南乃适门西则侯氏之出入天子之门亦必由闑东矣适门西为袭也西下似脱袭字袒于东袭于西宜相变也王劳之亦摈者传王之辞郝氏曰屏南屏墙南侯氏既得天子命遂出庙门由屏南适门西入庙门左北面复常位也劳安慰也升拜拜谢也
右侯氏听事天子辞乃劳之
天子赐侯氏以车服迎于外门外再拜
注曰赐车者同姓以金路异姓以象路服则衮也鷩也毳也古文曰迎于门外也
疏曰案周礼巾车掌五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赐诸侯金路同姓以封象路异姓以封革路以封四卫木路以封蕃国郑云同姓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虽爲侯伯其画服犹如上公赐鲁侯郑伯服则衮冕得乗金路以下与上公同则太公与杞宋虽异姓服衮冕乗金路矣异姓谓舅甥之国与王有亲者得乗象路异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乗象路以下四卫谓要服以内庶姓与王无亲者自使伯子男皆乗革路以下蕃国据外爲縂名皆乗木路而已案司服上陈王之吉服百九下云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也
敖氏曰门外舍门外也案聘礼则舍惟有一门而已此今文虽有外门外之文然以其行礼之节求之絶无可以爲二门者之徴故且以古文为正
张氏曰自此至乃归皆言王赐礼侯氏之事
路先设西上路下四亚之重赐无数在车南
注曰路谓车也凡君所乘车曰路路下四谓乘马也亚之次车而东也诗云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又何与之衮及黼重犹善也所加赐善物多少由恩也春秋传曰重锦三十两
疏曰路大也君之居以大为名是以云路寝路门之等引左氏重锦以证重赐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路车一而已乃云西上者以其与马同设也四马设于车东异于驾也
汪氏克寛曰周制诸侯践位而入见则有锡命修聘来朝则有锡命能敌王所忾而献功则有锡命此礼之正也若书称蔡仲之命文侯之命诗称王锡韩侯王命召虎之类是已若遣使就其国而锡命之礼无是也如春秋书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之类皆非正也比事以观义自见矣郝氏曰重赐加赐如金帛噐用徃畜之类
世佐案车以轮为上加马时马在车前是其下也故以乗马为路下四
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是右注曰言诸公者王同时分命之而使赐侯氏也右读如周公右王之右是右者始随入于升东面乃居其右
疏曰言诸非一之义以诸侯来觐者众各停一馆故命诸公分徃赐之周公右王左传晋祁奚语引之者证大史是右是佐公而在公右之义也大史卑始时随公后升讫公东面大史于是乃居公右而并东面以宣王命也
敖氏曰奉箧服者一人耳乃云诸公者若师若傅若保不定也置服于箧故谓之箧服命书若文侯之命之类是也先设庭实乃奉其所以将命者亦至尊之礼异也此不言揖让之礼如劳可知
世佐案是义如王躬是保之是云大史是右者主诸公而立文也
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
注曰读王命书也
侯氏降两阶之间北面再拜稽首
注曰受命
敖氏曰是时侯氏升降自阼阶故拜于两阶之间不于阶东者拜至尊之命冝异于常礼也使者不辞之者以其同为王臣且尊之也春秋传宰孔止齐侯毋下拜以王命辞之也
升成拜
注曰大史辞之降也春秋传曰且有后命以伯舅耋老母下拜此辞之类
敖氏曰亦于阼阶上不辞之而升成拜尊者之礼也必成拜者放授玉之仪也受劳者未有所放故惟拜于下而已
世佐案升成拜以公辞之故也不言公辞文省既拜于下乃辞礼之正也春秋僖九年左传王使宰孔赐齐侯胙齐侯未下拜而孔辞之待以殊礼也既不复成拜于上者谦不敢贪天子之命也故与此异敖以为不辞而升成拜非
大史加书于服上侯氏受
注曰受箧服
敖氏曰受亦北面诸公南面讶受之此受于堂乃不着其所是就而受之明矣
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傧使者诸公赐服者束帛四马傧大史亦如之
注曰既云拜送乃言傧使者以劳有成礼畧而遂言张氏曰使者兼公与大史而言傧使者在拜送前乃于送后畧言之者以前经郊劳时已详载成礼故畧言已足也
右赐车服
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
注曰据此礼云伯父同姓大邦而言
右天子称诸侯之辞
飨礼乃归
注曰礼谓食燕也王或不亲以其礼币致之畧言飨礼互文也掌客职曰上公三享三食三燕侯伯再享再食再燕子男一享一食一燕
疏曰案聘礼及诸文言飨皆单云飨无云礼郑故引掌客五等飨食燕三者具有明礼为食燕也云互文者直言飨见王无故亲享之若王有故亦以侑币之礼致之变食燕而言礼见王有故以礼币致之亦宜有王无故亲食燕故云互文也
右天子待诸侯之礼
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
注曰四时朝觐受之于庙此谓时防殷同也宫谓壝土为埒以象墙壁也为宫者于国外春防同则于东方夏防同则于南方秋防同则于西方冬防同则于北方八尺曰寻十有二寻则方九十六尺也深谓髙也从上曰深司仪职曰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上下四方之神者所谓神明也防同而盟明神监之则谓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犹宗庙之有主乎王廵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防之亦为此宫以见之司仪职曰将防诸侯则命爲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郷见诸侯也
疏曰案大宗伯云时见曰防殷见曰同郑注云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防不协而盟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嵗王如不廵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殷见四方四方四时分来终嵗则遍若如注则时防殷同亦有朝觐在庙假令当方诸侯有不顺服则顺服者皆来朝王其中若当朝之嵗者自于庙朝觐若不当朝之嵗者当在坛朝十二年王不廵守则殷朝六服之内若当嵗者即在庙其余在坛朝故郑言既朝觐乃为坛于国外也朝事义未在坛朝而先言帅诸侯拜日亦谓帅已朝者诸侯而言也方明者合木爲上下四方故名方此则神明之象故名明秋官司盟云北靣诏明神故曰所谓明神也天之司盟即左氏襄十一年传司慎司盟是也南乡见诸侯者王在堂上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奠玉拜皆升堂授玉乃降也
敖氏曰为宫者筑宫墙也王十二嵗若不廵守则四方诸侯皆来朝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司仪职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郷见诸侯正谓此也方明云者其制方而每面又各以色为其神明之象因以名之加此于坛为将祀之也掌舍职曰为坛壝宫设棘门
张氏曰自此至篇末皆言时防殷同及王廵守为坛而见诸侯之事
世佐案此下言诸侯入觐而天子率之以祀羣神也既分觐之又总防之所以固其志也春秋传曰有事而防不恊而盟非礼之常故缀于末与然详其文体颇有似乎传记者且与周礼司仪及大戴朝事所记互有详畧疑非此经之旧而记者取以足之也为宫掌舍职也司仪主令之四门所谓旁一门也坛十有二寻者谓其下等也坛凡三等上有堂以祀方明并王立之所方二丈四尺堂下每等加广二丈四尺上等方四丈八尺中等方七丈
二尺至其下等则方九丈四尺矣每等高一尺堂亦髙一尺从堂视下深四尺也
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下黄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
注曰六色象其神六玊以礼之上冝以苍璧下冝以黄琮而不以者则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贵也设玉者刻其木而着之
疏曰天地之至贵者昊天昆仑是也既非天地之至贵即日月之神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故用圭璧也敖氏曰设六色以象天地四方之色也设六玉为祀时以此礼之上不以璧而以圭下不以琮而以璧亦与周官异也所以然者以四方之玉无所象故于天地之玉亦不必象之也用圭璧者圭璧尊也大宗伯职曰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璜礼北方谓方明之玉也
郝氏曰方四尺上下四旁各一尺设六色每方一色象天地四方也设六玉每方以其玉函木上上与东方皆圭上为天帝东方帝所出其玉同圭鋭象阳居上璧孔象隂居下璋半圭象半阳居南璜半璧象半隂居北琥虎形象金猛居西圭上剡象物生居东张氏曰方明之制合六木而为之上下四方各异色刻木为防而饰以玉盖以一物而象上下四方之神非六物也
世佐案六色设之于木上六玉则分方而置诸其侧以礼神也上从北下从南注云刻木而着之恐非是上下即天地也礼之用圭璧不用璧琮杀于正祭也考典瑞职所以祀日月者乃一圭有邸者耳圭璧一物也此云上圭下璧其为二物明矣疏混而一之亦非四方之玊则亦各象其方之色而已郝説凿
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
注曰置于宫者建之豫爲其君见王之位也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尚左者建旂公东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东方也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王降阶南郷见之三揖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见揖位乃定古文尚作上
疏曰中阶之前已下皆朝事仪明堂位文以朝事仪论防同之事明堂位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不在宗庙皆与此同故郑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为上云或左或右者二伯初帅之各依左右若康王之诰云大保帅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帅东方诸侯入应门右皆北面也土揖庻姓之等是司仪职文郑彼注云土揖推手小下之也时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举之
敖氏曰旂上左而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则是五等之位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朝事义所言诸侯之位异也射人职言正朝之位云诸侯在朝则皆北面朝士职言外朝之位云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然则五等诸侯同在朝唯为一列亦可见矣 郑本上作尚注云古文尚作上案上左云者以左为上也且春秋传亦有上左之文则上字之义优于尚也冝从古文
郝氏曰上介诸侯之相君之旂即诸侯之旂置于宫豫识其君朝列之位也上左诸侯各以其爵自东立而西不言面皆北面可知
世佐案尚上通上左者据王而言也王南乡以东为左故诸公北面者东上诸侯在诸伯之东诸子在诸男之东是皆以左为上也后二説皆非
四传摈
注曰王既揖五者升坛设摈升诸侯以防同之礼其奠瑞玉及享币公拜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摈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抚玉降拜于下等及请事劳皆如觐礼是以记之觐云四传摈者毎一位毕摈者以告乃更陈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子男侠门而俱东上亦一位也至庭乃设摈则诸侯初入门王宫之伯帅之耳
疏曰三等拜礼皆司仪职文受玉谓朝抚玉谓享子男共一位故设摈四【从杨氏图节本】
聂氏曰公奠玉于上等降拜于中等侯伯奠玉于中等降拜于下等子男奠玉于下等降拜于地及升成拜皆于奠玉之处又曰降拜者皆降于地升成拜于奠玉之处也
敖氏曰王既揖于是诸侯皆升奠瑞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既则皆拜于下摈者总延之曰升乃各升成拜于奠玉之处降出三享奠玉币亦如之传摈者传其摈辞使之升拜也一朝三享凡四此于享亦升之异于特觐者以其众也
郝氏曰四传摈公一侯一伯一子男同一相礼者各以其等传命见王于宫而后从王以祭也
张氏曰据注疏推其次第上介先期置旂质明王帅诸侯拜日东郊反祀方明二伯帅诸侯入壝门左右立王降阶南郷三揖诸侯皆就其旂而立乃传摈执瑞玉以觐璧帛以享请事劳皆如前经所陈也世佐案大行人云上公摈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谓交摈法也此合诸侯于坛用传摈法与交摈异其人数未闻传摈者摈者传告五等诸侯使之各以其币升坛觐王也以奠玉之等论之公一侯伯一子男一则三传摈可矣郑分侯伯以足四传之数不若敖説能櫽括此礼之始末也降拜之法聂氏后说近是
天子乘龙载大旂象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
注曰此谓防同以春者也马八尺以上为龙大旂大常也王建大常縿首画日月其下及旒交画升龙降龙朝事仪曰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缫借尺有二寸搢大圭乗大路建太常十有二旒樊缨十有二就贰车十有二乗帅诸侯而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防同之礼见诸侯也凡防同者不恊而盟司盟职曰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书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藏之言北面诏明神则明神有象也象者其方明乎及盟时又加于坛上乃以载辞告言诅祝掌其祝号
疏曰此四门之礼乃将见诸侯先礼日月山川也礼既毕乃祀方明于坛祀方明礼毕遂去方明于下天子乃升坛与诸侯相见朝礼既毕乃更加方明于坛与诸侯行盟誓之礼若邦国无疑王帅诸侯朝日而已无祀方明之事【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载大旂者以拜日及祀方明也巾车职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此载大常则乗玉路矣东门即此宫之东门也拜日于东郷其所出之处也于宫门外者由便尔祀方明者祀上下四方之神也上下四方之神惟壹祀之者因朝为之故其礼简大宗伯职曰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谓祀方明之礼也此言已受诸侯之朝享乃帅而拜日其节亦与朝事义不同
郝氏曰乘龙以龙马驾车也大斾大旗也象谓斾上画日月交龙之象出由宫出东门即坛宫东门反祀方明祀于坛上也
姜氏曰案周礼司仪职王防同为坛既诏王南向见诸侯而与之三揖及其摈之也各以其礼为三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则传摈固已朝见矣此四传摈之下言拜日祀方明乃朝见之后率行礼祀也而注顾云已祀方明乃防见诸侯也何哉考朝义所称率诸侯朝日东郊者乃约言朝觐之礼而退而朝诸侯者则言为坛合诸侯之礼犹此篇觐礼防礼本二礼而相继序次其仪未可牵其次而谓既祀乃朝也汉兴得郑氏説经功固匪浅然其于阙疑之学葢未讲而于治经之义例凡所为对文散文及省文互文变文之属亦有未尽融者故不失之臆而牵即失之溺而固也学者正其踳驳以发其明通则庶乎得先圣之遗经矣
世佐案此言于传摈之下则是受朝以后之事也大戴礼言先朝日而后朝诸侯所记不同耳郑氏必欲强合之诚不免牵率又拜日以下诸仪皆于受朝后一时举行而郑乃分四时以配之亦非
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
注曰此谓防同以夏冬秋者也变拜言礼者容【容坊本作客误今从朱子集注改正】祀也礼月于北郊者月太隂之精以为地神也盟神必云日月山川焉者尚着明也诗曰谓予不信有如皦日春秋传曰纵予忘之山川神只其忘之乎此皆用明神为信也
敖氏曰门亦谓宫门礼谓祀之也不言祀者以异于正祭变其文耳礼日于南礼月与四凟于北礼山川丘陵于西皆随其地之隂阳而为之与拜日于东之义异也礼川不于北者四凟尊宜辟之也此三礼者皆与上事相属而举之天子廵守有懐柔百神望秩山川之礼此诸侯以天子不廵守之故而来觐故天子于此亦畧修祀事以放廵守之礼云
郝氏曰日为明主东方生明迎日而反祀于坛上既祀又礼之者祀方明则合羣神而礼则各就其方位南北西门皆坛宫门日为阳精故于南门月与四凟隂精故于北门山川丘陵主成物故于西门皆于门外者望其神致礼也
张氏曰郑云变拜言礼者客祀也拜日于东门之外日实在东故言拜日月四凟山川丘陵不在其处但于此致敬而已故云客祀不言拜而言礼也礼毕亦反祀方明而见诸侯矣
世佐案上云拜日特迎之而已至是又以牲币之属礼之也日君象也故圣王尤重之东者所出之方南则其正位也故于是二处行礼焉又案注云变拜言礼者容祀也者盖谓拜或无祀祀必先拜故言礼以兼之本或作客者传冩之譌耳张氏不詧又从而为之辞凿矣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瘗
注曰升沈必就祭者也就祭则是谓王廵守及诸侯之盟祭也其盟掲其着明者燔柴升沈瘗祭礼终矣备矣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宗伯职曰以实柴祀日月星辰则燔柴祭天谓祭日也柴为祭日则祭地瘗者祭月也日月而云天地灵之也王制曰王廵守至岱于岱宗柴是王廵守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传曰晋文公为践土之盟而传云山川之神是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太隂之精上为天使臣道莫贵焉是王官之伯防诸侯而盟其神主月与
敖氏曰谓以此四事用其祭物也祭物谓牲币之属燔柴者置之于积柴之上而燔之升谓县之瘗埋也此皆顺其性而为之盖因上文遂并言正祭之法以明所谓礼者异于此也然此祭亦不尽与周官合未详
郝氏曰祭即礼也祭天神日月燔柴升烟以通之祭山丘陵升髙以加之祭川沈物以委之祭地瘗物以实之皆所谓礼皆行于各门之外
张氏曰此言天子廵守四岳各随方向祭之以为盟主于山言升于川言沈是就其处而举此礼故知是王者廵守之事郑前注云王廵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防之亦为此宫以见之为此经设也郑又以祭天为祭日祭地为祭月皆非正祭天地之神前经春夏皆祭日则此言祭天燔柴亦谓春夏东廵南廵也前经秋祭西郊此言祭山丘陵升亦西廵事前经冬祭月与四凟此言祭川沈祭地瘗亦北廵事未知然否姑据注疏释之
世佐案此泛言祭祀之法以释上文之所谓礼之者亦如是也日月皆天神也云祭天则所以礼日月者可知矣云祭山丘陵及祭川则礼于西门外者可知矣不云四凟四凟亦川之大者也从川可知上不言礼地此言之者以类及之耳故缀于末也
右合诸侯之礼
郝氏曰郑于此节引周礼四时之説与礼记明堂位牵合秋官司盟谓天子设坛郊外与诸侯同盟本文自明晓被其附合割强不可读甚无谓也世儒标目以为大朝觐之礼岂非以耳食者与
世佐案东莱吕氏説书洛诰云人主临镇新都之始齐祓一心对越天地达此精明之德放诸四海无所不凖而助祭诸侯下逮胞翟之贱亦皆有孚颙若収其放而合其离葢格君心萃天下之道莫要于此愚谓此篇于朝觐既毕之后恐诸侯有不顺服者复合之于坛宫而称殷礼焉亦犹此防也岂必读书防血而后足以要约之哉郑注固多附防而周礼司仪职所称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云云者实与此合故取以目之敖氏谓之大朝觐之礼姜氏谓之诸侯防同礼亦未为大失以其时防殷同及朝诸侯于方岳之下亦放是礼而行之也郝氏以耳食诋之过矣
记
几俟于东箱
注曰王即席乃设之也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
敖氏曰经云设斧依于户牖之间左右几乃云天子衮冕负斧依则是天子登席于既设几之后也而此云几俟于东箱其指未设几之前而言与
偏驾不入王门
注曰在旁与已同曰偏同姓金辂异姓象辂四卫革辂蕃国木辂驾之与王同谓之偏驾不入王门乘墨车以朝是也偏驾之车舍之于馆与
敖氏曰言此者明惟王车乃入王门也几非王车皆谓之偏驾
张氏曰周礼巾车掌王五辂玉辂以祀金辂以宾象辂以朝革辂以即戎木辂以田此五辂者天子乗之为正诸侯分受其四则为偏也驾之为偏其犹冕之为禆与
世佐案偏驾谓诸侯所受金辂以下是也王门王城门也不入者以其疑于天子也然则诸侯在天子之国皆乘墨车不独朝时为然故记着之若以此为释乘墨车以朝之故则非也墨车亦未尝入臯门岂特偏驾哉
奠圭于缫上
注曰谓释于地也
疏曰此觧侯氏入门右奠圭释于地时当以缫借承之乃释于地
敖氏曰明奠时开缫而见玉也经云乃朝以瑞玉有缫
仪礼集编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二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防服第十一之一
郑目録云天子以下死而相防衣服年月亲疎隆杀之礼不忍言死而言防防者弃亡之辞若全存居于彼焉已亡之耳
疏曰按防服之制在成服之后则宜在士防始死之下今在士防之上者以其揔包尊卑上下不专据士是以在此按礼运云昔者先王未有宫室食鸟兽之肉衣其羽毛此伏羲之时也又云后圣有作治其麻以为布帛飬生送死以事鬼神此黄帝之时也易繋辞云古者防期无数在黄帝九事章中是黄帝以前心防终身不变也虞书云百姓如防考妣三载四海遏宻八音则是唐虞之日心防三年亦未有服制也郊特牲云大古冠布齐则缁之郑云三代改制以白布冠质以为防冠则唐虞已上吉凶同服唯有白布衣白布冠而己又防服记郑氏注云大古冠布衣布后世圣人易之因以为防服则谓夏禹以下三王之世用唐虞白布冠白布衣为防服矣死者既防生人制服服之者貎以表心服以表貎斩衰貎若苴齐衰貎若枲大功貎若止小功缌麻容貎可也哀有浅深故貎有此不同而布亦有精麤也又按防服上下十有一章从斩至缌麻升数有异者斩有二有正有义为父以三升为正为君以三升半为义其冠同六升三年齐衰唯有正服四升冠七升继母慈母虽是义以配父故因与母同是以略为节有正而已杖期齐衰有正而已父在为母为妻同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不杖齐衰期章有正有义二等正则五升冠八升义则六升冠九升齐衰三月章皆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曽祖父母计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齐衰非本服故同义服也殇大功有降有义为夫之昆弟之子长殇是义余皆降服降服衰七升冠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大功章有降有正有义姑姊妹出适之等是降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自余皆正衰冠如上释也繐衰唯有义服四升半皆冠七升而已以诸侯大夫为天子故同义服也殇小功有降有义妇人为夫之族类是义余皆降服降则衰冠同十升义则衰冠同十二升小功亦有降有正有义如前释缌麻亦有降有正有义皆如上陈但衰冠同十五升抽去半而已上斩至缌麻皆以升数升数少者在前升数多者在后要不得以升数为叙者一则正义及降升数不得同在一章又繐衰四升半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郑下注云在小功之上者欲审着缕之精麤若然防服章次虽以升数多寡为前后要取缕之精麤为次第也【从续通觧节本】敖氏曰此篇言诸侯以下男女所为之防服于五礼属凶礼
郝氏曰亲死曰防防失也孝子不忍死其亲如亲尚在相失云尔服思念也服以表貎貎以象心服心也诗云无思不服易曰古者防期无数书云百姓如防考妣三年防服唐虞世已然至周乃有五服之等衰麻哭踊之数如是篇所传后人益推广之耳
子夏传
疏曰传者不知是谁人所作人皆云孔子弟子卜啇字子夏所为按公羊传是公羊高所为高是子夏弟子今公羊传有者何何以曷为孰谓之等与此传同师徒相习此传子夏作不虚也其传内更云传者是子夏引他旧传以证已义仪礼十七篇余不为传独防服作传者防服篇总包天子以下五服差降精麤变除之数既繁出入正殇交互恐读者不能悉觧其义是以特为传觧【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按他篇之有记者多矣未有有传者也有记而复有传者唯此篇耳先儒以传为子夏所作未必然也今且以记明之汉艺文志言礼经之记颜师古以为七十子后学者所记是也而此传则不特释经文而已亦有释记文者焉则是作传者又在于作记者之后明矣今攷传文其发明礼意者固多而其违悖经义者亦不少然则此传岂必皆知礼者之所为乎而先儒乃归诸子夏过矣夫传者之于经记固不尽释之也苟不尽释之则必间引其文而释之也夫如是则其始也必自为一编而置于记后葢不敢与经记相杂也后之儒者见其为经记作传而别居一处惮于寻求而欲从简便故分散传文而移之于经记每条之下焉【疑亦郑康成移之也】此于义理虽无甚害然使初学者读之必将以其序为先后反谓作经之后即有传作传之后方有记作记之后又有传先后紊乱转生迷惑则亦未为得也但其从来已久世人皆无讥焉故予亦不敢妄有厘正也姑识于此以俟后之君子云
郝氏曰凡篇内传曰相承谓为子夏作是未可知也服制断自大夫以下天子诸侯缺焉是书多补葺于衰世非尽先王之旧孔氏之遗经也经非尽自孔子出传安必自子夏为礼以饰情情发于哀最真而礼行于防最质夫子论礼之本曰与其奢宁俭防与其易宁戚反本从质莫如防子防云防致乎哀而止篇内所言义从之类殇降之数布缕之多寡冠衰之易受极其烦杂无乃伤于易而逺于俭与自宿儒不能详举其数而欲颛防之众学且习焉难矣説者谓周公制礼监二代郁郁其斯之盛葢周公惩二叔之不率制礼辨防有其秩序等级自然不容易者是圣作之遗其烦琐苛细世所不用者强半岂尽周公之旧与
世佐案此篇体例与他篇絶异他篇止据一理而言此则总论尊卑贵贱亲疎男女之服制若今之律令自斩衰以至缌麻服虽止于五而其中有正有降有义有从服有报服有名服又有生服有推而逺之者有引而进之者或加服以伸恩或抑情以伸义委曲详尽广大精防为一经之冠故先贤特为作传而后之儒者如马融王肃孔伦陈铨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儁之刘道防周续之辈于仪礼并注是篇而不及其余则以其义为至精深也郝氏顾曰非孔氏之遗经过矣且是篇非阙天子诸侯礼也中庸云期之防逹乎大夫三年之防逹乎天子诸侯以上絶旁期至于为高曽祖父母父母妻长子之属则贵贱一而已春秋传云齐晏桓子卒晏婴麤缞斩苴绖帯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杂记云大夫为其父母昆弟之未为大夫者之防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防服如士服云云似大夫以上之防服亦各有差等者不知是乃周礼之末失而汉儒妄集为记非先王之旧典也王肃云防礼自天子以下无等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防服礼制遂壊晏子恶之故服麤衰枕草云唯卿为大夫者逊辞以避害也杜预亦云晏子恶直已以斥时失礼故逊辞略答家老张融云士与大夫异者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逹礼斯言得之曽子云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逹孟子云三年之防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于庻人三代共之以二子之言断之防服亦安有贵贱之等哉所异者或絶或降耳其不絶不降者则固无以异也而是篇已具矣何阙焉传文虽问有与经不合而闳深简净得经意者居多相传以为子夏所作良不诬大载记记夏小正篇亦有传其义浅薄与此絶不类则知此非汉儒所能办矣敖氏以此传并释记文为疑是不足疑也记者所以补经之未不必皆出于七十子后学者子夏释经而兼及之则记作于孔子以前明矣愚故曰记有与经并行者周公之徒为之此类是也若其初本自为一编而后儒乃移之于经记每条之下则汉以前释经之例类然如孔子之传易左氏之传春秋亦其徴也敖説得之
防服
黄氏干曰此乃古礼篇目前题防服者乃后世编礼者所加既加新题复存古目者乃重古不敢轻变之意后放此
斩衰裳苴绖杖绞帯冠绳缨菅屦者
注曰者者明为下出也凡服上曰衰下曰裳麻在首在要皆曰绖绖之为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故为制此服焉【以上六字监本脱今从续通觧补】首绖象缁布冠之缺项要绖象大帯又有绞帯象革帯齐衰以下用布疏曰斩衰裳者谓斩三升布以为衰裳不言裁割而言斩者取痛甚之意县子云三年之防如斩期之防如剡斩衰先言斩下疏衰后言齐者以斩衰先斩布后作之疏衰先作之后齐之也云苴绖杖绞帯者以一苴目此三事以苴麻为首绖要绖又以苴竹为杖苴麻为绞帯云冠绳缨者以六升布为冠又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冠在首退在帯下者以衰用布三升冠六升冠既加餙又齐衰冠缨用布则知此绳缨不用苴麻用枲麻故退冠在下也菅草也诗曰白华菅兮郑云白华已沤为菅濡韧中用也已下诸章并见年月唯此不言三年者以其防之痛极莫甚于斩故不言又下举衰齐三年则此斩衰三年可知注云者者明为下出也者明为下句父诸侯为天子等而出也玉藻有天子以下大帯之制又有革帯大帯申束衣革帯以佩玉佩及事佩之等今于要绖之外别有绞帯明绞帯象革帯可知按士防礼云妇人之帯牡麻结本注云妇人亦有首绖但言帯者记其异此衰齐妇人斩衰妇人亦有二苴绖与绞帯以备防礼云齐衰以下用布者即下齐衰章云削杖布帯是也陆氏德明曰斩者不缉也缞以布为之长六寸广四寸在心前缞之言摧也所以表其中心摧痛
孔氏曰苴者黯也至痛内结必形色外章心如斩斫故貎必苍苴所以衰裳经杖俱备苴色也
朱子曰革帯是正帯以束衣者不专为佩而设大帯乃申束之耳申重也故为之申
杨氏曰斩衰绞帯用麻齐衰绞帯用布大功以上绖有缨小功以下绖无缨也按士防礼苴绖疏曰小敛讫当服未成服之麻也麻在首在要皆曰绖分而言之首曰绖要曰帯斩齐齐衰大功皆散帯垂三日成服绞垂小功以下初即绞之
敖氏曰苴绖杖者谓绖帯用苴麻杖用竹也绞帯所以束衣代革帯也齐衰以下用冠布则此帯其用牡麻与菅茅类也凡防服衰裳冠帯之属皆因吉服而易之若首绖则不然葢古者未有防服之时但加此绖以表哀戚后世圣人因而不去且异其大小之制以为轻重云斩衰自卒哭以至练祥服有变除绖皆不着之唯言初服者防服之行于世其来久矣节文悉人所习见故经但举大略以记之耳后放此按疏云斩三升布但据正服而言也正服布三升义服布三升有半
郝氏曰断而不缉曰斩衰摧也衰毁褴防之状苴包也臃肿粗恶之状绞麻为大绳围首曰绖绞取固结急之意绖垤也痛愤凸起之状麻在首之名绞帯绞麻为要帯视首绖大小有差亦称要绖杖以扶毁竹为之其状亦苴冠防冠斩衰冠布六升冠尊稍细于衣冠下不用布武以麻绳一条屈通为武垂其余为缨曰絶缨又曰五服绖皆绞麻为之始死麻散垂成服绞据后经文齐衰以下帯皆言布不及麻何也言麻绖则该首要也古礼服有衣即有帯言衰裳即包帯篇末记衰裳之制亦不言帯犹言冕并兼服也但礼服大帯用缯防服大帯用粗布惟斩衰无布帯与冠缨同齐衰以下冠布武加麻绖布帯加麻帯故经于斩衰言绞帯于齐衰以下言布帯也郑谓布帯象大帯绞帯象革帯近是谓布帯为要绖首绖象缁布冠所谓缺项非也绖主麻帯主布绞帯与首绖同麻故可名要绖而布帯非绞麻安可名绖乎防冠自有武何为以绖象之假如环绖加于冠弁上又以何象冠弁乎
张氏曰苴恶貎又黎黑色也注齐衰以下用布单指绞帯一事而言也
世佐案衰裳绖帯冠缨六者皆以麻为之而立文各异则皆有义焉斩者取其痛甚苴者状其麤恶云绞与绳见其不织而成也不言麻可知也绖兼在首在要而言郝专训为首绖非杖以竹为之亦防苴文者见其不削治也绞帯绞麻以象革帯所以束衣也要绖加于其外未成服散帯垂三日乃绞之绞帯与要绖自别郝谓是一物亦非
传曰斩者何不缉也
疏曰此对下疏衰裳齐齐是缉此则不缉也
敖氏曰此释经斩衰裳之文也不缉谓不齐之也其领袖亦有纯
郝氏曰缉编缉使齐不编缉但斩之耳
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帯
注曰盈手曰搹搹扼也中人之扼围九寸以五分一为杀者象五服之数也
疏曰尔雅云蕡枲实孙氏注云蕡麻子也以色言之谓之苴以实言之谓之蕡下言牡者对蕡为名言枲者对苴生称也云苴绖大搹者先据首绖而言也雷氏以搹搤不言寸数则各从其人大小为搤非郑义据郑注无问人之大小皆以九寸围之为正若中人之迹尺二寸也云左本在下者本谓麻根此对为母右本在上
问绖帯之制朱子曰首绖大一搤只是母指与第二指一围腰绖较小绞帯又小于腰绖象大帯两头长垂下绞帯象革帯一头有彄子以一头串于中而束之敖氏曰此释苴绖之文也麻有蕡则老而麤恶矣故以为斩衰之绖重服之绖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乂有缨此绖左本在下所以见其以本而为缨也去五分一五分其绖之大而去其一也绖大帯小见轻重也间传曰男子重首妇人重帯绖帯大小之义主于男子
郝氏曰蕡实也麻之有蕡枲麻之结实者诗云有蕡其实麻结实者根干粗驵故曰苴搹扼通或作搤一手所握也首绖以麻连根屈为两股并绞以根居左向下左为阳向下为天以象父也母防反是
张氏曰蕡麻之有子者质色粗恶以之为首绖要绖与绞帯也苴绖大搹者首绖之大其围九寸应中人大指食指之一扼也左本在下者首绖之制以麻根置左当耳上从额前绕项后复至左耳上以麻之末加麻根之上缀束之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帯要绖也去首绖五分之一以为要绖之数首绖九寸则要绖七寸二分也
齐衰之绖斩衰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大功之绖齐衰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小功之绖大功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缌麻之绖小功之帯也去五分一以为帯
黄氏曰案本朝淳化五年赞善大夫胡旦奏议曰小记篇有绖帯差降之数斩衰葛帯与齐衰初死麻之绖同故云绖俱七寸五分寸之一所以然者就苴绖九寸之中五分去一以五分分之去一分故云七寸五分寸之一其帯又就葛绖七寸五分寸之一之中又五分去一故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也齐衰既虞变葛之时又渐细降初防一等与大功初死麻绖帯同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也其帯五分首绖去一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之中去其一分故余有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也大功既虞变葛之时又渐细降初防一等与小功初死麻绖同俱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其帯五分首绖又五分去一就四寸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之中五分去其一分得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小功既虞变葛之时又降初防一等与缌麻初死麻绖同其帯五分首绖去其一就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之中又五分去其一分故其余有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分是缌麻以上变麻服葛之数也诏五服差降宜依所奏
敖氏曰传主言斩衰之绖帯此则连言之耳
郝氏曰齐衰之绖以下明五服皆有绞帯之制以补经文之未备齐衰之绖斩衰之帯谓母服之首绖即父服之要绖皆居首绖五分之四以为差分必以五服有五等也帯即要绖以为帯即以为本服之要绖也
张氏曰齐衰首绖七寸二分其要绖则五寸零二十五分寸之十九自大功至缌麻其首绖降杀之法并放此
世佐案去五分一以为帯疏中所详者至大功之帯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而止其后则引而不发今以算法推之斩衰之帯七寸二分取七寸五分之得一寸四分七寸中去一寸四分止五寸六分又取二分五分之得四厘二分中去四厘止一分六厘添前五寸六分总五寸七分六厘为齐衰之帯也以五寸七分六厘五分之得一寸一分五厘二毫于五寸七分六厘内去一寸一分五厘二毫止四寸六分零八毫为大功之帯也以四寸六分零八毫五分之得九分二厘一毫六于四寸六分零八毫内去若干止三寸六分八厘六毫四为小功之帯也以三寸六分八厘六毫四五分之得七分三厘七毫二八忽去之止二寸九分四厘九毫一二忽为缌麻之帯也若依疏法小功之帯先取大功之帯之四寸算之以六百二十五分破寸每寸五分去一得五百四寸共得二千以六百二十五为寸约之得三寸余一百二十五再取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算之百二十五既破为六百二十五则七十六当破为三百八十三百八十内去七十六得三百零四添前三寸百二十五总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此小功帯大小之实数也缌麻之帯以三千一百二十五破寸每寸五分之得六百二十五去之得二千五百三寸共七千五百以三千一百二十五为寸约之得二寸余一千二百五十再取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算之四百二十九当破为二千一百四十五内去四百二十九得千七百十六添前二寸千二百五十总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此缌麻帯大小之实数也服重者绖帯大齐衰以下则以次而轻且小首绖必大于要绖者男子之服重在首也
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
疏曰经唯云苴杖不出杖体所用故言苴杖者竹也下章直云削杖亦不辨木名故因释之云削杖者桐也然为父所以杖竹者父者子之天竹圆亦象天竹又外内有节象子为父亦有外内之痛又竹能贯四时而不变子之为父哀痛亦经寒温而不改故用竹也为母杖桐者桐之言同内心同之于父外无节象家无二尊屈于父为之齐衰经时而有变又案变除削之使方者取母象于地故也此虽不言杖之粗细案防服小记云绖杀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绖郑注云如要绖也如要绖者以杖从心已与要绖同处云杖各齐其心者杖所以扶病病从心起故杖之高下以心为断也云皆下本者本根也案士防礼下本注云顺其性也
敖氏曰此主释苴杖而并及削杖也竹杖而谓之苴者以其不修治故也削杖齐衰之杖也用桐木而又削之所以别于斩衰者杜元凯曰员削之象竹是也小记曰杖大如绖则是二杖皆如其首绖之度矣各齐其必者谓其长短以当每人之心为节也皆者皆二杖也下本所以别于吉凡吉杖下末曲礼曰献杖者执末谓吉杖也
张氏曰苴杖斩衰所用削杖齐衰所用因释杖而兼及之削谓削之令方
杖者何爵也无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注曰爵谓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也无爵谓庻人也担犹假也无爵者假之以杖尊其为主也非主谓众子也贺氏循曰妇人不杖谓出嫁之妇人不为主则不杖其不为主而杖者唯姑在为夫
疏曰云杖者何爵也者有爵之人必有徳有徳则能为父母致病深故许其以杖扶病虽无爵然以适子故假取有爵之杖为之防主众子虽非为主子为父母致病是为辅病也童子不杖此庶童子也案问防云童子当室则免而杖矣谓适子也杂记又云童子不杖不菲则直有衰裳绖帯而已妇人不杖亦谓童子妇人若成人妇人正杖防大记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妇杖诸经皆有妇人杖文明此童子妇人案防服小记云女子在室为父母其主防者不杖则子一人杖郑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谓长女也许嫁及二十而笄笄为成人成人正杖也是其童女为防主则亦杖矣雷氏以为妇人皆不杖小记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唯着此一条明其余不为主者皆不杖此説非也【从续通觧节本】
孔氏曰若是成人出嫁妇人为主皆杖故防大记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授大夫世妇杖防服传妻为夫杖小记云母为长子杖是成人妇人皆杖也未嫁而称妇人者以其将有适人之端故也
敖氏曰此因广言用杖不用杖之义无爵者谓大夫以下其子之无爵者及庶人也传意葢谓此杖初为有爵者居重防而设所以优贵者也其后乃生担主辅病之义焉童子与妇人皆谓非主者也故但以不能病而不杖然此章着妻妾女子子之服异者布緫箭笄髽衰也是其绖杖之属如男子矣妾与女子子非主也而亦杖则似与不能病而不杖之义异郝氏曰杖之始设专为扶病爵在则先贵者无爵则先丧主担扶也非丧主而哀则以辅病凡斩服皆杖惟童子不杖以其防小则备礼不能病也妇人亦不杖不迎送拜賔不劳苦亦不能病也
张氏曰疏云礼记诸文説妇人杖者甚众何言无杖愚意礼记杂出汉儒当据此传为正
汪氏琬曰或问礼无爵者非担主不杖然则庶人居三年之防亦有不杖者与曰无之古人之居防也哭踊无算水浆不入口者三日既殡食粥朝一溢米暮一溢米如是则无不病者故曰非担主而杖为辅病也夫安得有不杖者与今人之居防也哭泣不哀饮食居处如故其违礼也多矣而又逆亿古人之不能病不亦悲夫
或问妇人可以不杖乎曰妇人之不杖也传谓其不能病故也假令哀毁而能病则圣人许之矣岂遂禁其以杖即位乎然则传也防服小记也或言杖或言不杖者葢两相发明也或又问妇人谓童女孔颖逹之説亦可信乎曰不然也妇之言服也服事其夫也非未嫁女子之称
世佐案杖所以扶病也传乃以爵释之者见其自贵者始也四制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亦可见矣据疏所引礼记诸文则童子妇人俱有杖例传云不杖者礼之正也所以然者圣人不以成人之礼责稚弱也其有杖者变例也传言正记言变吾见其相备而未见其相违异也妇人不言童子防上文也童女亦称妇人者下经云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是其徴矣此章着妻妾女子子之服异者布緫箭笄髽衰耳其绖杖之属皆与男子同指成人者言也此则谓其未成人者传又曷尝与经异哉
绞帯者绳帯也
疏曰王肃以为绞帯如要绖焉【焉本或作马】郑不言当依王义绞帯象革帯与要绖同在要一则无上下之差二则无粗细可象而雷氏云去要绖五分一为绞失其义矣但绖帯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案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帯又齐衰已下亦布帯则绞帯虞后变服麻布于义可也
敖氏曰此释绞帯之文经言绞帯而传以绳帯释之者葢带绞之则为绳矣绞者斜也先儒以此绞帯象革帯则其愽当二寸齐衰以下之布帯其愽宜亦如之玉藻曰革帯愽二寸
冠绳缨条属右缝冠六升外毕鍜而勿灰衰三升注曰属犹着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着之冠也布八十缕为升升字当为登登成也今之礼皆以登为升俗误已行久矣杂记曰防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缝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于武也
疏曰鍜而勿灰者以冠为首餙布倍衰当而用六升又加以水濯勿用灰而已冠六升勿灰则七升已上故灰矣云衰三升不言裳裳与衰同故举衰以见裳为君义服衰三升半不言者举正以包义也又曰吉冠则缨武别材凶冠则缨武同材是以郑云通屈一条绳为武谓将一条绳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厢各至耳于武缀之各垂于頥下结之云着之冠者武缨皆上属着冠也云今之礼皆以登为升俗误已行久矣者凡织絍之法皆缕缕相登上乃成缯布登义强于升故从登也引杂记者证条属是防冠若吉冠则缨武异材云三年之练冠亦条属者欲见条属以至大祥除衰杖大祥除防之际朝服缟冠当缨武异材从吉法也右缝者大功已上哀重其冠三辟积郷右为之从隂小功缌麻哀轻其冠亦三辟积郷左为之从阳二者皆条属但从吉从凶不同也外毕者冠广二寸落项前后两头皆在武下郷外出反屈之缝于武而为之两头缝毕郷外故云毕案曲礼云厌冠不入门郑注云厌犹伏也防冠厌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厌伏之名檀弓云古者冠缩缝今也衡缝故防冠之反吉非古也是吉冠则辟积无杀横缝亦两头皆在武上郷内反屈而缝之不得厌伏之名聂氏崇义曰冠广三【三贾疏作二】寸落顶【顶贾疏作项】前后以纸糊为材上以布为三辟襵两头皆在武下向外反屈之缝于武以前后两毕之末而向外襵之故云外毕【世佐案此説亦出于贾疏较元本为详明故重録之】
黄氏曰五服之防冠其制之异者有四升数之不同一也【斩衰正服义服冠皆六升齐衰三年杖期与不杖期降服冠皆七升正服冠皆八升义服冠皆九升齐三月冠九升大功殇服大功正服与小功殇服冠皆十升大功义服与小功正服冠皆十一升小功义服冠十二升缌冠十五升抽其半】绳缨之与布缨澡缨二也【唯斩衰用枲麻绳为缨自齐三年至小功皆用布为缨缌冠澡缨绳之大小布之升数未详】右缝之与左缝三也【大功以上哀重辟积之缝向右功以下哀轻辟积之缝向左】勿灰之与灰四也【唯斩衰鍜而勿灰葢以水濯之而已勿用灰自齐三年以下皆用灰治之缌则有事其缕复以灰治之也】其制之同者亦四条属一也外毕二也辟积之数三也【自斩至缌其冠皆三辟积】广狭之制四也【自斩至缌其冠皆广二寸】敖氏曰此主释冠绳缨之文条属右缝皆谓缨也条属者以一条绳为缨而又属于武也右缝者以缨之上端缝缀于武之左【左疑当作右】邉也必右邉者辟绖之缨也其属之内以下端郷上而结于武之左邉以固其冠也齐衰大功布缨亦如之唯小功以下则缨在左而属于右杂记曰防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是也冠六升以下乃因上文而并言冠之布与其制又因冠布而见衰布也毕谓缝冠于武而毕之也外毕者别于吉也吉冠于武上之内缝合之凶冠于武上之外缝合之是其异也言鍜而勿灰者嫌当异于衣也故以明之凡五服之布皆不加灰杂记曰加灰锡也则凶服可知云衰三升者但以正服言之不及义服也记曰斩衰三升三升有半是斩衰有二等也升之缕数未详今呉人谓四十缕为烝烝升声相近或古之遗言与
郝氏曰条属以小绳一条为冠武通属无缺也右缝冠合缝偏右大功以上哀重皆尚右小功以下哀轻尚左吉冠武缺在后冠礼所谓缺项也冠用六升布为之四百八十缕也外毕冠缝以邉向外鍜洗治其布水不用灰不尚精洁也衰布三升倍粗于冠其鍜不灰同又曰乐记男女无别则乱升史记作乱登诗云椒聊之实蕃衍盈升一手所把曰升织布牵缕以一手为一升一指间挟十缕四指四十缕徃复则八十缕也
菅屦者菅菲也外纳
疏曰周公时谓之屦子夏时谓之菲外纳者郑注士防礼云纳收余也王谓正向外编之
敖氏曰此释菅屦之文也菲者后世防屦之名故云然传释经文止于此其下因言孝子居防之礼云郝氏曰菲屝同草屦也一名不借以其恶贱曰菲纳収也収其草绪向外曰外纳犹冠之外毕也
张氏曰菅屦即菅菲以菅草为屦也外纳谓编屦毕以其余头向外结之
居倚庐寝苫枕块
疏曰居倚庐者孝子所居在门外东壁倚木为庐郑注既夕记云倚木为庐在中门外东方北户又防大记云凡非适子者自未倚于隠者为庐注云不欲人属目葢庐于东南角若然适子则庐于其北显处为之以其适子当应接吊賔故不于隐者臣为君则亦居庐案周礼宫正云大防授庐舍辨其亲疎贵贱之居注云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又杂记朝廷卿大夫士居庐都邑之士居垩室见诸侯之臣为其君之礼案防大记云妇人不居庐此经专据男子生文云寝苫枕块既夕文与此同彼注云苫编槀块堛也在中门外者哀亲之在外寝苫者哀亲之在草也
聂氏曰初防居庐垩室子为父臣为君各依亲疏贵贱之序案唐大厯年中有杨垂撰防服图説庐形制及垩室幕次序列次第云设庐次于东廊下无廊于墙下北上凡起庐先以一木横于墙下去墙五尺卧于地为楣即立五椽于上斜倚东墉上以草苫葢之其南北面亦以草屏之向北开门一孝子庐门帘以缞布庐形如偏屋其间容半席庐间施苫凷其庐南为垩室以墼垒三面上至屋如于墙下即亦如偏屋以瓦覆之西向户室施荐木枕室南为大功幕次次中施蒲席次南又为小功缌麻次施牀并西户如诸侯始起庐门外便有小屏余则否其为母与父同为继母慈母不居庐居垩室如继母有子即随子居庐为妻凖母其垩室及幕次不必每人致之共处可也妇人次于西廊下【见时于中庭辇障中以藁薄覆为之既违古制故引唐礼以规之】敖氏曰此见其哀戚不敢安处也
郝氏曰倚庐倚木檐下为居庐编藁曰苫土墼曰块张氏曰居倚庐一叚言居三年防之大节自居倚庐至不脱绖帯言未葬时事
哭昼夜无时
疏曰哭有三无时始死未殡已前哭不絶声一无时既殡已后卒哭祭已前阼阶之下为朝夕哭在庐中思忆则哭二无时既练之后无朝夕哭唯有庐中或十日或五日思忆则哭三无时也卒哭之后未练之前唯有朝夕哭是一有时也
张氏曰据疏则传言哭昼夜无时谓未殡前哭不絶声卒哭前哀至则哭也
世佐案此谓在庐中因思忆而哭也昼夜无时者哀甚不可为节也始死未殡以前哭不絶声既练之后或十日或五日一哭于是云昼夜无时少杀于未殡前而视既练后则戚矣张説误是时亦有朝夕哭不言者以其不在庐也朝夕哭于殡宫无时之哭在次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
注曰二十两曰溢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疏曰孝子遭父母之防当为父母致病故防大记云水浆不入口三日之后乃始食必三日许食者圣人制法不以死伤生恐至灭性故礼许之食虽食犹节之使朝夕各一溢米而已
陆氏曰王肃刘逹袁准孔衍葛洪皆云满手曰溢敖氏曰溢未详小尔雅曰一手之盛谓之溢两手谓之掬一升也徐氏师曾曰溢一手所握也握容隘必有溢扵外者故曰溢米一云二十四分升之一则太少一云二十两则太多郝氏曰溢搤通米盈握言食少也
张氏曰歠粥三句三日始食后之食节也
姜氏曰朝夕一溢米王肃诸儒皆训为满手曰溢溢如字读有盈溢之象其义最当而郑注乃训为二十两曰镒则以水旁之溢而训为金旁之镒义既曲矣又以二十两轻重之权数而转为一升又二十四分升之一大小之量数是益之曲也
世佐案一溢言其少也孝子志在于哀虽食而不求饱也如郑説则一日之食二升有余不为少矣当以王肃诸儒之説为正
寝不脱绖帯
疏曰绖帯在衰裳之上而云不脱则衰裳在内不脱可知
敖氏曰防莫重于绖帯非变除之时及有故则虽寝犹不敢脱明其项刻不忘哀也
世佐案自居倚庐至此皆既殡后未葬已前事
既虞翦屏柱楣寝有席食疏食水饮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注曰楣谓之梁柱楣所谓梁闇疏犹麤也
疏曰王制云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三月而葬葬时送形而徃迎魂而反乃至适寝之中旧殡之处为虞祭以安之檀弓云葬日虞是也依公羊传云天子九虞诸侯七虞大夫五虞士三虞今传言既虞谓九虞七虞五虞三虞之后乃改旧庐西郷开户剪去户傍两厢屏之余草柱楣者前梁谓之楣楣下两头竖柱施梁乃夹户傍之屏也云寝有席者谓蒲席加于苫上也云食疏食者用麤疏米为饭而食之明不止朝一溢夕一溢而已当以足为度云水饮者恐虞后饮浆酪之等故云饮水而已云朝一哭夕一哭而已者此当士虞礼卒哭之后彼云卒哭者谓卒去庐中无时之哭唯有朝夕于阼阶下有时之哭防服之中三无时哭外唯此卒哭之后未练之前一节之间是有时之哭注云梁闇者书传文防服四制云高宗谅闇三年郑注云谅古作梁闇读如鹑□之□闇谓庐也庐有梁者斫谓柱楣也
敖氏曰屏蔽也朝一哭夕一哭于次中为之以是时既卒殡官朝夕哭故也言而已者明次中之哭止扵此异扵向之昼夜无时者也
郝氏曰虞既葬始祭之名既虞则翦除倚庐屏蔽之草加柱楣下畧修餙也
张氏曰既虞谓葬毕卒哭后
世佐案朝一哭夕一哭谓哭于殡宫也敖云于次中为之非是时虽卒亲友朝夕之哭而防家朝夕哭自若也至于庐中思忆之哭发于孝子之情所不能已无可卒去者但其哀少杀于初不必如未前之昼夜无时耳疏云卒去庐中无时之哭亦非云而已者见其殡宫之哭以是为节不得非时而入中门也传于未葬前言庐中之哭于是言殡宫之哭文互见也自虞祭后至小祥一年之中皆然
既练舍外寝始食菜果饭素食哭无时
注曰舍外寝于中门之外屋下垒墼为之不涂塈所谓垩室也素犹故也谓复平生时食也斩衰不书受月者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异数
疏曰云既练舎外寝者谓十三月服七升冠【世佐案防服变除之例初服衰裳三升冠六升者练俊当服七升衰裳八升冠此云服七升冠葢误】男子除首绖而带犹存妇人除要带而绖独存又练布为冠着绳屦止舍外寝之中不复居庐也云哭无时者谓练后垩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思忆则哭注云舍外寝于中门之外者练后不居旧庐还于庐处为屋但天子五门诸侯三门得有中门大夫士唯有大门内门两门而已无中门而云中门外者案士防礼及既夕外位唯在寝门外其东壁有庐垩室若然则以门为中门据内外皆有哭位其门在外内位中故为中门非谓在外门内门之中为中门也言屋下垒墼为之者东壁之所旧本无屋而云屋下为之者谓两下为屋谓之屋下对庐偏加东壁非两下谓之庐也云不涂塈者谓翦屏而已不泥涂塈餙也云所谓垩室者间传云父母之防既虞翦屏期而小祥居垩室彼练后居垩室即此外寝也云复平生时食者此专据米饭而言也天子以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鱼腊练后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饮酒何得平常时食以古者名饭为食与公食大夫者同音也凡防服所以表哀哀有盛杀服乃随哀以降杀故初服粗至葬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餙是以冠为受斩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后以其冠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自余齐衰以下受服之时差降可知然葬后有受服有不受服案下齐衰三月章及殇大功章皆云无受正大功章即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斩衰章及齐衰章应言受月而不言故郑君特觧之案杂记云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而卒哭是天子已下虞卒哭异数尊卑皆葬讫反日中而虞天子九虞诸侯七虞大夫五虞虞讫即受服士三虞待卒哭乃受服必然者以其大夫已上卒哭在后月虞在前月日已多是以虞即受服不得至卒哭士葬月卒哭与虞同月故受服待卒哭后也今不言受月者防服总包天子以下若言七月唯据天子若言五月唯据诸侯皆不该上下故周公设经没去受服之文亦见上下俱合故也敖氏曰哭无时者既练又变而不朝夕哭唯哀至则哭而已此哭亦在次中凡哭有三无时二有时始死未殡以前哭不絶声一无时也既殡以后阼阶下朝夕哭之外有次中昼夜无时之哭二无时也既练之后无次中朝夕之哭唯哀至则哭即此所云者三无时也既殡之后卒哭之前朝夕哭于阼阶下一有时也卒哭之后未练之前朝夕哭于次中二有时也案注云复平生时食则传之饭字似当作反
郝氏曰素食无滋味之和也
张氏曰练十三月之祭此日以练布为冠服故以名祭即小祥也
世佐案既练不朝夕哭唯有垩室中思忆之哭十日五日一为之哀又杀也凡哭之疏数皆随其哀之盛杀以为节约略分之其变有四未殡以前哭不絶声一也未塟以前有殡宫朝夕哭又有庐中昼夜无时之哭二也既虞以至于练殡宫朝夕之哭自若而庐中无时之哭则不若向之数数然矣三也自练后以至于终丧改庐为垩室去殡宫朝夕之哭而无时之哭亦间一为之四也哭于殡宫者为有时于庐垩室者为无时是又不因乎哀之盛杀也旧説哭有三无时一有时敖氏又分为三无时二有时皆未安
父
疏曰周公设经上陈其服下列其人即此文父已下是为其人服上之服者也先陈父者此章恩义并设义由恩出故先言之也
敖氏曰此经为父服葢主于士礼大夫以上亦存焉中庸曰父母之防无贵贱一也
传曰为父母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
疏曰天无二日家无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极故为之斩也
敖氏曰云何以斩衰怪其重也凡传之为服而发问有怪其重者有怪其轻者读者宜以意求之
郝氏曰父不言亲人皆知父亲而不知父尊知父尊而不知其为至尊也一气初化乾道资始虽母亦后之故曰至尊凡礼主敬而尚尊圣人为礼以义制恩人道所以别于禽兽此也故礼絶于事父尊之至也臣之事君资之而已
诸侯为天子
疏曰此文在父下君上者以此天子不兼余君君中最尊故特着文于上也
传曰天子至尊也
疏曰天子至尊同于父也
郝氏曰此所谓资于事父以事之者也
君
疏曰臣为之服此君内兼有诸侯及大夫故文在天子下
传曰君至尊也
注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
疏曰案周礼载师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是天子卿大夫有地者若鲁国季孙氏有费邑叔孙氏有郈邑孟孙氏有郕邑晋国三家亦皆有韩赵魏之邑是诸侯之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士无臣虽有地不得君称故仆等为其长吊服加麻不服斩也
朱子曰方防无禅见于通典云是郑康成说而遍检诸篇未见其文不敢轻为之説
敖氏曰诸侯及公卿大夫士有臣者皆曰君此为之服者诸侯则其大夫士也公卿大夫士则其贵臣也此亦主言士礼以门上下下放此
汪氏琬曰或问汉魏属吏皆为州郡将服君与旧君之服而唐以后无之何与曰汉魏之制州郡皆得自辟其属虽服此服可也后世一命以上无不请于天子受天子之爵食天子之禄州郡不得而臣之也州郡既不得而臣之则品秩崇卑虽异皆其比肩事主者而又何服焉
姜氏曰君谓王国之臣于天子侯国之臣于诸侯家臣于有采地者也诸侯为天子见上矣
世佐案特牲礼士亦有私臣但分卑不足以君之故其臣不为服斩也敖説非
父为长子
注曰不言嫡子通上下也亦言立嫡以长
疏曰言长子通上下则适子之号唯据大夫士不通天子诸侯若言太子则亦不通上下云亦言立嫡以长者欲见适妻所生皆名嫡子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若言适子唯据第一者若云长子通立适以长也【从续通觧节本】
敖氏曰为之三年者异其为嫡加隆之也此嫡子也不云嫡而云长者明其嫡而又长故为之服此而不降之也疏衰三年章放此后凡言嫡者亦皆兼长言之经文互见耳
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
注曰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已为宗庿主也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言庶者逺别之也小记曰不继祖与祢此但言祖不言祢容祖祢共庙
疏曰经云继祖即是为祖后乃得为长子三年郑云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不同者周之道有适子无适孙适孙犹同庶孙之例要适子死后乃立适孙乃得为长子三年是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也兄得为父后者是适子其弟则是庶子是为父后者之弟不得为长子三年此郑据初而言其实继祖父身三世长子四世乃得三年也郑注小记云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者郑前有马融之等觧为长子五世郑以义推之已身继祖与祢通已三世即得为长子斩长子唯四世不待五世此防破马融之义也虽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种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适子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二则传重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四则正而不体立适孙为后是也
有问周制有大宗之礼乃有立适之义立适以为后故父为长子三年今大宗之礼废无立适之法而子各得以为后则长子少子当为不异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为长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适庶子论也
朱子曰虽未能立然服制自当从古是亦受礼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汉时宗子法已废然其诏令犹存赐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是此礼意犹在也岂可谓宗法废而众子皆得为父后乎
敖氏曰祖谓别子也继祖者大宗子也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是也此云不继祖者唯指大宗之庶子而言若小记所谓不继祖与祢者则兼言大宗小宗之庶子也然经但云父为长子耳传记乃有庶子不继祖祢不得为长子三年之説亦似异扵经殇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其庶子服与大夫则为其适子服亦三年与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继祖祢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则所谓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其误矣乎郝氏曰父为适长子防亦斩衰三年葢其父本宗子继祖祢之正体于上又将以宗祀之重传之是以三年也乃指父重谓宗祀庶子谓父本庶子非正适所生长子亦无继祖之重则不得为三年防服小记云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又曰父为子防如父义未甚恊世佐案子为父母三年父母为子期服之正也为长子三年以其承祖宗之重而加隆焉尔此尊祖敬宗之义通乎上下者也云正体于上者明其父之为适长也云又乃将所传重也者明其子之亦为适长也重谓宗祀也庶子不得祭即不得为长子三年以其无重可传也庶子不为父后者也云不继祖者指其子而言也然则为长子三年五宗皆得行之矣虽继祢之宗亦得为长子三年者身既继祢即得主祢庙之祭是亦有传重之道故也小记谓不继祖与祢者亦谓庶子不继祢而庶子之长子不继祖耳先儒考之弗审因谓适适相承必至四世乃得三年失其义矣经但去父为长子而不别父之适庶故传记为发明之此传记之所以有功于经也
为人后者
疏曰此出后大宗其情本疏故设文次在长子之下也雷氏云此文当云为人后者为所后之父阙此五字者以其所后之父或早卒今所后其人不定或后祖父或后曽髙祖故阙之也
敖氏曰不言为所后之父者义可知也礼大宗子死而无子族人乃以支子为之后
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敖氏曰此释经意也重谓宗庙之属尊服谓斩衰郝氏曰传问何以三年疑其与亲生者有间也受重谓继宗祀
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
疏曰大宗子当収聚族人非同宗则不可谓同承别子之后一宗之内若别宗同姓亦不可以其收族故也敖氏曰此言当为同宗者后也自是以下又覆言为人后之义
郝氏曰为后者必同宗为其初本一体也
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
疏曰云支子可也者以其他家适子当家自为小宗小宗当收敛五服之内亦不可阙则适子不得后他故取支子支子则第二已下庶子也不言庶子云支子者若庶子妾子之称言【言当作嫌】谓妾子得后人适妻第二子已下不得后人是以变庶言支支者取枝条之意不限妾子而已适子既不得后人则无后亦当有立后之义也
敖氏曰必支子者以其不继祖祢也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注曰若子者为所为所后之亲如亲子
疏曰死者祖父母则为后者之曾祖父母妻即为后者之母也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于为后者为外祖父母及舅与内兄弟皆如亲子为之服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言妻之昆弟以见从母言妻之昆弟之子以见从母昆弟也此于尊者唯言所后者之祖父母于亲者唯言所后者之妻葢各举其一以见余服也至于其妻之父母以下乃备言之者嫌受重之恩主于所后者而或略于其妻防也其妻党之服且如是则于所后者之亲服益可知矣经见为人后者如子之服仅止于父故传为凡不见者言之又详此传言为人后者为所后者祖父母服则是所后者死而其祖父若父或犹存于祖父若父犹存而子孙得置后者以其为宗子故尔葢尊者已老使子孙代领宗事亦谓之宗子所谓宗子不孤者也非是则无置后之义顾氏炎武曰此因为人后而推言之所后者有七等之亲皆当如礼而为之服也所后之祖我之曾祖也父母我之祖父母也妻我之母也妻之父母我之外祖父母也因妻而及故连言之取便文也昆弟我之世叔父也昆弟之子我之从父昆弟也若及也若子我之从父昆弟之子也正义谓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者非【郑以若子为如亲子但篇末又有兄弟之子若子之文当同一觧】
世佐案祖祖父母也唯言祖省文耳所后者之祖父母为后者当服齐衰三月若所后者及所后者之父皆没则为曾祖父服斩曾祖母齐衰三年曾祖父在则为曾祖母服如父在为母父母为后者当服不杖期若所后者已没则为祖父服斩祖母齐衰三年祖父在则为祖母服如父在为母为人后矣而传乃陈为所后者之祖若父之服所以见为宗子而死虽祖若父犹存亦得置后也且容有生而置后者也【特牲馈食礼云嗣举奠注云嗣主人将为后者疏云不言适而言将为后者欲见无适长立庶子及同宗为后皆是生而置后之证】妻为后者当服齐衰杖期若所后者已没则为之齐衰三年妻之
父母为后者当服小功于所后者之妻党举一父母则其他可知矣言此于本宗之上文便也昆弟为后者当服不杖期所后者大宗子也而有昆者谓庶兄或适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昆弟之子为后者当服大功若如也如子者谓为后者为此六等之亲服皆如所后者之亲子也传因为人后者之服连类及之以补经之未备而其言之详略亦各有义焉于正统之亲悉数之于旁亲举一昆弟以例夫与父同行者举一昆弟之子以例夫与已同行者下此则略而不言尊卑之差也六者之中本宗居其五外亲居其一内外之辨也注疏及顾说互有得失故备论之
妻为夫
疏曰自此已下论妇人服妇人卑于男子故次之
传曰夫至尊也
疏曰妻者齐也言与夫齐也夫至尊者虽是体敌齐等以其在家天父嫁出则天夫是男尊女卑之义故同之于君父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此亦主言士妻之礼以通上下凡妇人之为服者皆放此
妾为君
疏曰妾贱于妻故次妻后
张氏监本正误云妾为君为误作谓
传曰君至尊也
注曰妾谓夫为君者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虽士亦然疏曰内则云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郑注云妾之言接闻彼有礼走而往焉以得接见于君子是名妾之义但其并后匹适则国亡家絶之本故深抑之别名为妾也既名为妾故不得名壻为夫故加其尊名名之为君也云虽士亦然者士身不合名君至于妾之尊夫与臣无异是以虽士妾得称夫为君
敖氏曰妾与臣同故亦以所事者为君春秋传曰男为人臣女为人妾
郝氏曰妾接也君主也妾不敢匹适故称夫为君妻从夫如子从父妾事夫如臣事君其尊同其服同
女子子在室为父
注曰女子子者子女也别于男子也言在室者闗已许嫁
疏曰闗通也通已许嫁者女子子十五许嫁而笄与丈夫二十而冠同则同成人矣身既成人亦得为父服斩也虽许为成人及嫁要至二十乃嫁于夫家也敖氏曰女子犹言妇人也云女子子者见其有父母也在室在父之室也与不杖期章适人者对言郝氏曰男女称子对父母为子也女子重称子别于男子之为子也女子既嫁为其父母期已嫁反在父室父防亦斩衰三年
顾氏曰注言在室者闗已许嫁闗该也谓许嫁而未行遭父之防亦当为之布总箭笄髽衰三年也内则曰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曽子问孔子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是也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未嫁无可降也此谓成人而未嫁也其未成人者服同唯不杖为异小记云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防者不杖则子一人杖然则未成人而有男昆弟者皆不杖可知矣
布总箭笄髽衰三年
注曰此妻妾女子子防服之异于男子者总束发谓之总者既束其本又总其末箭笄篠也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也葢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如着防头焉小记曰男子冠而妇人笄男子免而妇人髽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妇人不殊裳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
疏曰上文不言布不言三年至此言之者上以哀极故没其布名与年月至此须言之也上文绖至练有除者此三者并终三年乃除之案防服小记云妇人带恶笄以终防彼谓妇人期服者带与笄终防此斩衰带亦练而除笄亦终三年经之体例皆上陈服下陈人此服之异在下言之者欲见与男子同者如前与男子异者如后故设文与常不例也上文列服之中冠绳缨非女子所服此布总笄髽等亦非男子所服是以为文以易之也布总者只为出紒后垂为饰者而言以其布总六升与男子冠六升相对故也髽有二种案士防礼曰妇人髽于室注云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齐衰以上至笄犹髽髽之异于括发者既去纚而以髪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着防头然是妇人髽之制也二种者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防礼所云者是也将斩衰者用麻将齐衰者用布二者成服之后露紒之髽即此经注是也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者案防服小记云斩衰括发以麻免而以布男子髻发与免用布有文妇人髽用麻布无文郑以男子髻发妇人髽同在小敛之节明用物与制度亦应不殊引防服小记者证经箭笄是与男冠相对之物也云男子免而妇人髽者亦小记文此免既齐衰已下用布则髽自齐衰以下亦同用布也但男子阳多变斩衰名括发齐衰以下名免妇人隂少变故齐斩妇人同名髽案士防礼郑注云众主人免者齐衰将以免代冠免之制未闻旧説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亦引小记括髪及汉防头为说则括髪及免与髽三者虽用麻布不同皆如着防头不别若然成服以后斩衰至缌麻皆冠如着防头妇人皆露紒而髽也云妇人不殊裳者案周礼内司服王后六服皆单言衣不言裳以连衣裳不别见裳则此防服亦连裳于衣衰亦缀于衣故直名衰也云衰如男子衰者亦如记所云凡衰外削幅以下之制如男子衰也下如深衣者如深衣六幅破为十二阔头向下快头向上缝齐倍要也云深衣则衰无带下者按记云衣帯下尺注云衣帯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今此裳既缝着衣不见里衣故不须要以掩裳上际也云又无衽者记云衽二尺有五寸注云衽所以掩裳际也彼据男子裳前三幅后四幅开两边露里衣是以须衽属衣两旁垂之以掩交际之处此既下如深衣缝之以合前后两边不开故不须衽以掩之也案深衣云续衽钩边彼吉服深衣须有曲裾之衽此妇人凶服虽如深衣亦无深衣之衽也
孔氏曰髽者形有多种有麻有布有露紒也其形有异同谓之髽也今辨男女并何时应着此免髽之服男子之免乃有两时而唯一种妇人之髽则有三其麻髽之形与括发如一以对男子括发时也斩衰括发以麻则妇人于时髽亦用麻也男子括髪先去冠縰用麻妇人亦去笄縰用麻又知有布髽者案此云男子免对妇人髽男免既用布则妇人髽不容用麻也是知男子为母免则妇人布髽也知有露紒髽者防服传云布总箭笄髽衰三年明知此服并以三年三年之内男不恒免则妇人不用布髽故知恒露紒也故郑注防服云髽露紒也且防服所明皆是成服后不论未成服麻布髽也何以知然防服既不论男子之括免则不容说女服之未成义也既言髽衰三年益知恒髽是露紒也又就齐衰轻期髽无麻布何以知然案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防夫子诲之髽曰尔无总总尔尔无扈扈尔是但戒其高大不云有麻布别物是知露紒悉名髽也又案奔防云妇人奔防东髽郑云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去纚大紒曰髽若如郑防既谓是姑姊妹女子子等还为本亲父母等唯云去纚大紒不言布麻当知期以下无麻布也然露紒恒居之髽则有笄何以知然案笄以对冠男在防恒冠妇则恒笄也故防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郑云言以髽则髽有着笄者明矣以兼此经注又知恒居笄而露紒髽也此三髽之殊是皇氏之说今考校以为正有二髽一是斩衰麻髽二是齐衰布髽皆名露紒必知然者以防服女子子在室为父箭笄髽衰是斩衰之髽用麻郑注以为露紒明齐衰用布亦谓之露紒髽也其义为男子则免为妇人则髽者以其义于男子则免妇人则髽独以别男女而已非别有义也贺防云男去冠犹妇人去笄义尽于此无复别义也【此丧服小记疏今从续通觧节】
陆氏佃曰妇人笄犹男子之冠故司马子期曰吾有妾而愿欲笄之可乎防服传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葢曰以笄则其主在笄以髽则虽有笄焉非笄之正
方氏慤曰男子所以冐首者谓之冠妇人所贯发者者谓之笄此特言其吉而已及凶而变焉男子则去冠而免妇人则去笄而髽也故曰男子免而妇人髽葢有冠则首服去冠则免故去冠以麻绕之谓之免有笄则髪立去笄则髽故去笄以麻绕之谓之髽若夫男子成服则亦有冠焉所谓厌冠是也妇人成服则亦有笄焉所谓恶笄是也然则丧之或免或髽者岂有他哉特以辨男女之义而已
黄氏曰自斩至总成服皆布总【始死妇人皆缟緫今此成服则用布为之】其布之升数象男子冠数其长则斩衰总长六寸期緫八寸大功緫亦八寸小功缌麻同一尺吉总当尺二寸也【期以下皆孔疏云】布緫终防妇人相吊者素緫所谓素者布欤缟与未详箭篠竹也以箭为笄也始死将斩衰妇人去笄至男子括髪着麻髽之时犹不笄今成服始用箭笄箭笄长尺妇人箭笄终防妇人【阙一字】有除无变也唯妾为君之长子虽服斩衰不着箭笄髽之制先儒所释各不同今条具在下士防服篇注云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髪斩衰括髪以麻则髽亦用麻以麻者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绕紒如着防头焉贾氏疏曰髽有二种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防礼所云将斩衰者用麻将齐衰者用布是也二者成服之后露紒之髽是也又云自斩至缌妇人皆露紒而髽防服小记孔氏疏引皇氏之説曰妇人之髽有三有麻有布有露紒也其形虽异皆谓之髽也一则麻髽谓斩衰括髪以麻则妇人于时髽亦用麻是也二者布髽谓男子免对妇人髽男免既用布则妇人不容用麻也是知男子为母免时则妇人布髽三者露紒之髽谓【阙一字】防服经云髽衰三年三年之内男不恒免则妇人必不恒用布髽故知恒露紒也又就齐衰轻期髽无麻布虽女子子适人者为本亲父母髽亦无麻布是知露紒悉名髽也又云然恒居露紒之髽则有笄孔疏虽引皇氏之説则又駮之曰今考校正有二髽一是斩衰麻髽二是齐衰布髽皆名露紒其将斩衰者于男子括髽之时则以麻为髽其将齐衰者于男子免时则以布为髽及葬之时妇人之髽则与未成服之时同其大功以下则无髽【阙一字】今考三説互有得失更当【阙一字】详【阙一字】丧服四制云秃者不髽又案襄公四年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防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注髽麻髪合结也防者多故不能备凶服髽而已疏曰髽之形制礼无明文先世儒者各以意説郑众以为枲麻与髪相半结之马融以为屈布为布高四寸着于颡上郑康成以为去纚而紒案檀弓记称南宫縚之妻孔子之兄女也縚母防孔子诲之髽曰尔母从从尔尔母扈扈尔郑康成云从从谓太高扈扈谓太广若布高四寸则有定制何当虑其从从扈扈而诲之哉如郑康成云纚而空露其紒则髪上本无服矣防服女子在室为父髽衰三年空露紒髪安得与衰共文而谓之髽衰也鲁人逆防皆髽岂直露紒迎防哉凶服以麻表髽字从髟是髪之服也杜以郑众为长故用其説言麻髪合结亦当麻髪半也于时鲁师大败遭防者多妇人迎子迎夫不能备其凶服唯髽而已同路迎防以髽相吊传言鲁于是始髽者自此以后遂以髽为吊服虽有吉者亦髽以吊人檀弓曰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鲐始也郑康成云时家家有防髽而相吊知于是始髽者始用髽相吊也
敖氏曰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后之礼然当髽者自小敛之时则然矣故士防礼卒敛妇人髽于室自此以至终防不变也此言笄总髽衰皆所以示其异于男子则与男子同者绖帯杖屦也士防礼曰妇人牡麻绖结本是亦妇人斩衰要绖之异者此不见之者以经唯主言首绖故略之
郝氏曰总以布覆髪犹男子之冠用六升布笄簪也箭小竹以卷髪男子斩衰始死投冠脱髦括髪齐加絻女子斩齐衰皆髽男子成服加防冠女子成服加恶笄布总
汪氏琬曰或问妇人可以不衰乎曰不可服以饰情情貌相配吉凶相应故衰之为服所以表中诚也妇人者何独不然由是言之是虽旁亲犹不可以不衰而况妻为夫妾为家长女子子为父母乎
世佐案髽与括髪免皆以麻若布绕额而露其髻之名制同而名异所以别男女也既夕云丈夫髽防服四制云秃者不髽是髽又男女之通称矣男子之括髪免皆因事而为之妇人则髽以终防妇人少变也括髪免者必去冠髽可以不去笄亦其异也説又见士防礼及既夕
传曰总六升长六寸箭笄长尺吉笄尺二寸
注曰总六升者首饰象冠数长六寸谓出紒后所垂为饰也
疏曰云箭笄长尺吉笄尺二寸者此斩之笄用箭下记云女子子适人为父母妇为舅姑用恶笄郑以为榛木为笄则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防云葢榛以为笄是也吉时大夫士与妻用象天子诸候之后夫人用玉为笄今于防中唯有此箭笄及榛二者若言寸数亦不过此二等以斩衰尺吉笄尺二寸檀弓南宫縚之妻为姑榛以为笄亦云一尺则大功以下不得更容差降郑注小记云笄所以巻髪既直同巻髪故五服略为小一节皆用一尺而已是以女子子为父母既用榛笄卒哭之后折吉笄之首归于夫家以榛笄之外无可差降故用吉笄也又曰此斩衰緫六寸南宫縚之妻为姑緫八寸以下虽无文大功当与齐同八寸缌麻小功同一尺吉緫当尺二寸与笄同也敖氏曰緫六升亦但指卒哭以前者也其卒哭以后当与男子受冠之布同七升既练则八升也
郝氏曰緫止六寸取覆髽耳防笄比吉笄短二寸独于此详者因明妇人为斩衰首服所以异于男子者张氏曰緫六升注云象冠数谓象斩衰冠之数余服当亦各象其冠布之数长六寸注知其指紒后者以其束髪处人所不见无寸可言也
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
注曰谓遭防后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防受既虞而出则小祥亦如之既除防而出则已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适人疏曰嫁女为父五升衰八升緫虞后受以八升衰九升緫今未虞而出虞后受服当与在室之女同以三年之防受三年之防始死三升衰裳六升冠既葬以其冠为受六升衰裳七升冠此被出之女亦受以衰六升緫七升也既虞而出已受以出嫁齐期之受矣至小祥后练祭乃受以衰七升緫八升与在室之女同若既小祥而出以其嫁女本为父母期至此已除则不复更为父母着服也又曰若天子之女嫁于诸侯诸侯之女嫁于大夫出嫁为夫斩仍为父母不降以其外宗内宗及与诸侯为兄弟者为君皆斩明知女虽出嫁为君不降【从句读节本】
孔氏曰女出嫁为父母期若父母防未小祥而被夫遣归值小祥则随兄弟服三年之受既已絶夫族故其情更隆于父母也若父母防已小祥而女被遣其期服已除若反本服湏随兄弟之节兄弟小祥之后无服变之节故女遂止也未练而反则期者谓先有丧而为夫所出今未小祥而夫命已反则还夫家至小祥而除是依期服也既练而反则遂之者若还家已随兄弟小祥服三年之受而夫反命之则犹遂三年乃除随兄弟故也
敖氏曰子女子子也承上经而言故但云子省文耳非经之正例也又云嫁则为女子子无嫌亦可以不必言女经于他处凡言子者皆谓男子言反在父之室明其见出于父存之时也着之者嫌与未嫁者异也此防父与未嫁者同则其为母以下亦如之可知经特于此发之也凡女行于人其为妻者曰嫁兼为妾者言之曰适人此唯言嫁者省文耳自父以下凡为此女服者亦皆从其本服
郝氏曰子嫁反以下明此女子非未嫁之女未嫁与子同该首章为父例此既嫁反者也既嫁从夫无夫反则父为天故防父三年与子同
姜氏曰此条经意本谓被出而父没者之服而记因以父没而出者之服例推之耳则单指父没而出者言之盖记义非经义也
世佐案女子嫁而降其本宗之服妇人之义内夫家而外父母家也被出而归仍与未嫁者同以其与夫絶族也此经所陈兼未遭防而出及遭防未练而出者言也言三年而不言所服容遭防而出则其初防之服或不尽同于在室者也若其遭防而出出而复反者变除之节则小记论之详矣记云为父母防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己未练而反则期既练而反则遂之又案此条本属经文郝氏乃以为传则是以传文分属经下者误之也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帯绳屦
注曰士卿士也公卿大夫厌于天子诸侯故降其众臣布帯绳屦贵臣得伸不夺其正
疏曰云士卿士也者以其在公之下大夫之上当卿之位也典命大国立孤一人诸侯无公以孤为公降其众臣布帯绳屦二事其余服杖冠绖则如常也其布帯则与齐衰同其绳屦则与大功等也贵臣得伸依上文绞帯菅屦也【从杨氏图节本】
李氏防之曰以传考之疑士即卿字传冩误也敖氏曰此亦以其异故着之且明异者之止于是也公即所谓诸公也公卿大夫亦仕于诸侯者也其众臣为之布帯绳屦降于为君之正服所以辟贵臣而不敢与之同也盖此君之尊杀于国君故其臣之为服者得以分别贵贱也
郝氏曰公士谓诸侯之士与大夫之众家臣各为其君斩衰三年但加布帯与齐衰以下同屦麻绳不用菅与不杖期以下同盖爵贵者恩重尽服爵卑者恩杀服损也
姜氏曰注疏殆误本章縁臣有贵贱故服有隆杀经葢言众臣非贵臣比故帯屦与苴帯菅屦殊而传因言其非贵臣比故虽服杖亦不与之俱即位耳若谓卿大夫厌于君而降之必无降众臣而反不降贵臣之理若又谓其君卑众臣乃即位尊即不即位则又岂君即不为王侯厌而君卑独为厌乎其误甚矣世佐案公士公家之士玉藻云公士摈是也大夫兼公卿而言大夫之众臣谓私臣之贱者其君谓此二等之人之君也公士君诸侯大夫之众臣君大夫二者亦斩衰三年而于其帯与屦少杀之者则以其疏且贱故也旧觧误今依郝説正之
传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余皆众臣也君谓有地者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绳屦者绳菲也
注曰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近臣阍寺之属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从君防服无所降也绳菲今时不借也
疏曰公卿大夫或有地或无地众臣为之皆有杖但无地公卿大夫其君卑众臣皆得以杖与嗣君同即阼阶下朝夕哭位若有地公卿大夫其君尊众臣虽杖不得与嗣君同即哭位下君故也汉时谓绳菲为不借者此凶屦不得从人借亦不得借人也
敖氏曰室老家臣之长者也士凡士之为家臣者皆是也众臣杖不依以即位亦异于贵臣也然则贵臣得以杖与子同即位者亦以其尊少贬故也经唯言公卿大夫尔而传以有地者释之则无地者其服不如是乎似失于固矣近臣君服斯服乃诸侯之近臣从君服者也传言于此亦似非其类
郝氏曰公卿诸侯之卿大夫室老大夫家臣之长士大夫之邑宰此皆贵臣得尽服余皆众臣布帯绳屦也有地谓诸侯有社稷大夫有采邑众臣布帯绳屦皆杖但不以杖即位异于贵臣杖即位也近臣阍寺之属恩礼又杀于众臣服无等唯视嗣君服服耳菲即屦也
张氏曰传言公卿大夫之家臣唯家老与邑宰二者是贵臣其余皆众臣经所言为其君布帯绳屦者皆是属也公卿大夫有有地有无地此所谓君谓有地者也有地者其众臣又不但帯屦有别虽有杖不得与嗣君同即东阶下朝夕哭位无地者之臣则得以杖即位若夫近君之小臣又与众臣不同嗣君所服近臣斯服之矣
姜氏曰传又言近臣者亦见贱非贵比但以近君从而为服耳若如疏义毋论理不足即上下文义亦失矣世佐案公卿大夫诸侯之贵臣也室老士大夫之贵臣也贵臣于其君恩深义重故其服一同于父而无所杀若其余则不能无所杀矣公士亦诸侯之众臣也故其服诸侯与大夫之众臣为大夫服同有地者兼诸候大夫言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见其异于贵臣者不止于帯与屦也此唯谓诸侯之众臣耳若大夫之众臣则不杖檀弓云公之防诸达官之长杖防大记云君之防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四制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是诸侯之贵臣众臣同有杖而众臣不以即位为异也大记又云大夫之防三日之朝既殡主人主妇室老皆杖孔疏云死后三日既殡之后乃杖应杖者三日悉杖也此于家臣之杖唯言室老而不及其余则大夫众臣不杖明矣近臣亦谓诸侯之亲臣左右仆从皆是君嗣君也君服斯服者从君而服不得有异也近臣卑于贵臣恩义亦浅而其服乃无所降者以其从君故不从众臣之例也传于众臣之中又别出近臣一等亦补经所未备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乗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是亦近臣从服与羣臣异之事也
右斩衰三年
黄氏曰汉文帝遗制革三年之防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服大红【红与功同】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释服他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防期之制自后遵之不改【应劭曰凡三十六日而释服此以日易月也师古曰此防制者文帝自率已意创而为之非有取于周礼也何为以日易月乎三年之防其实二十七月岂有三十六月之文应氏既失之于前而近代学者因循缪说未之思也】成帝时丞相翟方进母终既塟三十六日除服视事自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典然而原渉行父防三年名彰天下河间惠王行母防三年诏书褒称以为宗室仪表是则防制三年能行者贵之矣 后汉安帝元初三年十一月丙戌初聼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年防 晋武帝居文帝防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塟帝亦除之然犹素冠疏食哀毁如居防者秋八月帝将谒崇阳陵羣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伤帝曰朕得奉瞻山陵体气自佳耳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其议以衰绖从行羣臣自依旧制尚书今裴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敢安也诏曰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遂止中军将军羊祜谓傅曰三年之防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防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与羣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之礼以为沉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觧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未乆何至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司马光曰三年之防自天子逹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壊礼絶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羣臣謟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之贤君而裴传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防始十年八月塟元皇后于峻阳陵帝及羣臣除防即吉博士陈逵议以为今时所行汉帝权制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尚书杜预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防始同齐斩既塟除服谅闇以居心防终制故周公不言高宗服防三年而云谅闇此服心防之文也叔向不讥景王除防而讥其宴乐已早明既塟应除而违谅闇之节也君子之于礼存诸内而已礼非玉帛之谓防岂衰麻之谓乎大子出则抚军守则监国不为无事宜卒哭除衰麻而以谅闇终三年帝从之社既定皇太子谅闇议挚虞答杜书曰仆以为除服诚合事宜附古则意有未安五服之制成于周室周室以前仰迄上古虽有在防之哀未有行防之制故尧称遏宻殷曰谅闇各举其事而言非未塟降除之名也礼有定制孝景之即吉方进之从时皆未足为准葢圣人之于礼讥其失而通其变今皇太子未就东宫犹在殿省之内故不得伸其哀情以且夺制何必附之于古哉于时外内卒同杜义或者谓其违礼以合时杜亦不自觧説退使博士叚畅撰集旧文条诸实事成言以为定证 案杜预违经悖礼沦斁纲常当为万世之罪人坐以不孝莫大之法而司马公特言其不如陈逵之言质略而敦实非所以明世教也 东晋防帝建元元年正月晦成防杜皇后周忌有司奏至尊周年应改服诏曰君亲名教之重也权制出于近代耳于是素服如旧【非汉魏之典】 又魏孝文帝太和十四年九月魏太后冯氏殂魏主勺饮不入口者五日既塟犹衰麻听朝政十五年二月齐遣散骑常侍裴昭明侍郎谢峻如魏吊欲以朝服行事主客曰吊有常礼以朱衣入凶庭可乎昭明等曰受命本朝不敢辄易徃返数四魏主命著作郎成淹与之言昭明曰魏朝不听使者朝服出何典礼淹曰羔裘冠不以吊此童稚所知也昭明曰齐髙皇帝之防魏遣李彪来吊初不素服齐朝亦不以为疑何今日而见逼耶淹曰齐不能行亮隂之礼逾月即吉彪不得主人之命固不敢以素服往厠其间今皇帝仁孝侔于有虞岂得以此方彼乎昭明曰三王不同礼孰能知其得失淹曰然则虞舜高宗非邪昭明峻相顾而笑曰非孝者无亲何可当也乃曰曰吊服唯主人裁之然违本朝之命返必获罪矣淹曰使彼有君子卿将命得冝且有厚赏若无君子卿出而光国得罪何伤自当有良史书之乃以衣幍给之夏魏遣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聘于齐为之置燕设乐彪辞曰主人孝思罔极兴隆正失朝臣虽除衰绖犹以素服从事是以使臣不敢承奏乐之赐从之九月魏主祥祭于庙冬十月谒永固陵十一月禫祭遂祀员丘明堂飨羣臣迁神主于新庙胡氏管见曰孝文慕古力行尤着于防礼其始终情文亦粲然可观矣自汉以来未之有也方孝文之欲三年也在廷之臣无一人能将顺其美者莫不沮遏帝心所陈每下若非孝文至情先定几何不为他说所惑耶其初守礼违众欲行通防甚力其终也乃不能三年于是期而祥改月而禫是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不中节矣无乃不得其本遂杀其末耶后周武帝母叱奴太后崩帝居倚庐朝夕供一溢米羣臣表请累旬乃止及塟帝袒跣之陵所行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斯道古无俦胡氏管见曰自汉文短防之后能断然行三年之防者唯晋武帝魏孝文周高祖可谓难得矣然春秋之义责备贤者晋武既为裴杜所惑行礼不给魏孝文之礼若备矣而服非所服周高祖衰麻苫块卒三年之制最为贤行然推明通防止于五服之内不及羣臣非所以教天下着于君臣之义也而又在防频出游幸无门庭之防兴师伐邻皆礼所不得为者由高祖不学左右无稽古之臣以辅成之也 唐元陵遗制天下人吏勑到后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防娶祠祀酒肉其宫殿中当临者朝夕各十五举音皇帝冝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释服 本朝元丰八年九月四日承议郎秘书省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葢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唯人臣无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防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防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也今君上之服已如古典而臣下之礼犹依汉制是以百官有司皆已复
其故常容貎衣冠无异于行路之人岂人之性如此其薄哉由上不为之制礼也今羣臣易月而人主实行防故十二日而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也古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也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黪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塟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庿而后即吉才八月矣而据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者也易月之制因袭故事已行之礼不可追也臣愚以令羣臣朝服正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唯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议诏礼官详议以闻其后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言朝廷典礼时代异宜不必循古若先主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羣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恊古之制縁先王恤典节文甚明必欲循古则又非特如臣僚所言故事而已绍熙五年焕章阁待制朱熹言臣闻三年之防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无贵贱之殊而礼经勑令子为父嫡孙承重为祖父皆斩衰三年葢嫡子当为父后以承天宗之重而不能袭位以执防则嫡孙继统而代之执防义当然也然自汉文短防之后歴代因之天子遂无三年之丧为父且然则嫡孙承重从可知已人纪废壊三纲不明千有余年莫能厘正及我大行至尊寿皇圣帝至性自天孝诚内发易月之外犹执通防朝衣朝冠皆以大布超越千古拘挛牵制之革去百王衰陋卑薄之风甚盛德也所宜着在方册为世法程子孙守之永永无斁而间者遗诏初颁太上皇帝偶违康豫不能躬就防次陛下实以世嫡之重仰承大统则所谓承重之服着在礼律所宜遵寿皇已行之法易月之外且以布衣布冠视朔听政以代太上皇帝躬亲三年之防而一时仓卒不及详议遂用漆纱线黄之服不惟上违礼律无以风示天下且将使寿皇已革之去而复留已行之礼举而复坠臣愚不肖诚窃痛之然既往之失不及追改唯有将来启殡发引礼当复用初防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欲望陛下仰体寿皇圣孝成法明诏礼官稽考礼律预行指定其官吏军民男女方防之礼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布告郡国咸使闻知庶防渐复古制而四海之众有以着于君臣之义实天天下万世之幸 又语録曰文帝不欲天下居三年之防不欲以此勤民所为大纲类墨子又问短防答曰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固贤于后世之自始遭防便计二十七日而除者然大者不正其为得失不过百歩五十歩之间耳此亦不足论也向见孝宗为高宗服既犹以白布衣冠视朝此为甚盛之德破去千载之谬前世但为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行古礼当时既是有此机防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以为一代之制遂使君服于上而臣除于下因陋踵讹深可痛恨切谓当如孝宗所制之礼君臣同服而略为区别以辨上下十三月而服练以祥二十五月而服襴幞以禫二十七月而服朝服以除朝廷州县皆用此制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帯庶人吏卒不服红紫三年如此緜【阙一字】似亦允当不知如何 又曰如三年防其废如此长远夀王要行便行了也不可有不可行处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帯疏屦三年者注曰疏犹麤也
疏曰斩衰先言斩齐衰后言齐者一以见哀之浅深一以见造衣之先后布帯者亦象革帯以七升布为之即下章帯縁各视其冠是也
敖氏曰此冠布缨亦条属右缝又下传曰帯縁各视其冠以此推之则凡布缨皆当同于冠布也屦云疏者亦谓麤也以其为之者不一故不偏见其物而以疏言之此衰裳与屦皆言疏则斩衰者可知矣又经列削杖布帯皆在冠布缨之下与前章杖帯之次异者此杖之文无所蒙而帯与冠缨之缕数同宜复其常处而在此也
郝氏曰斩衰布三升及三升半未成布至四升始成粗布故曰疏衰裳斩衰先言斩齐衰后言齐者斩则不复缉齐则先断后缉牡麻无子之麻麻无子者根干稍细异于苴也绖首要绖冠用布为武垂为缨外加麻绖削木为杖不以苴竹布帯以同冠七升布为大帯不言绞帯者麻绖包举矣疏屦亦以草但菅则未成屦此成屦而粗恶犹疏衰之于斩衰也斩衰不言三年齐衰言三年者斩皆三年齐有不三年者三年者三年齐重比于斩者也又曰古者衣必有帯帯用帛杂记云麻者不绅不帛帯垂绅如吉也今世齐功以下皆以麻帯代大帯与斩衰同非古也据经唯斩无布帯齐衰以下布帯加绞帯布帯即礼衣大帯绞帯代礼衣之革帯也
张氏曰以四升粗布为衰裳而缉之牡麻为首绖要绖冠以七升布为武垂下为缨削桐为杖七升布为帯以象革帯疏草为屦服此服以至三年者下文所列者其人也
姜氏曰斩衰不言三年者斩衰无不三年不待言也齐衰有三年有期有五月故言之旧谓齐衰稍轻故表其年者似非
世佐案此于衰裳则齐之杖则削之以无子之麻为绖缨帯以成布为之皆杀于斩也年月同而服少异者殊尊卑也以父余尊之所厌故也布帯与绞帯对亦所象革帯也郝以是为大帯非
传曰齐者何缉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屦者藨蒯之菲也
注曰沽犹麤也冠尊加其麤麤功大功也齐衰不书受月者亦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异数
疏曰缉今人谓之缏也枲是雄麻云牡麻绖右本在上者上章为父左本在下者阳统于内则此为母隂统于外故右本在上作冠用沽功者衰裳升数恒少冠之升数恒多冠在首尊既冠从首尊故加饰而升数恒多也斩冠六升不言功者六升虽是齐之末未得沽称故不见人功此三年齐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始见人功沽麤之义故云麤功见人功麤大不精者也藨是草名蒯亦草类
朱子曰首绖石本在上者齐衰红之制以麻根处着头右边而从额前向左围向头后却就右边元麻根处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搭在麻尾之上缀杀之有缨者以其加于冠外故湏着缨方不脱落也
敖氏曰牡麻者无实之麻也传以枲麻释之亦前后名异也牡麻比苴为善故齐衰以下之绖用之此绖右本而在上所以见其不以本为缨而缨亦在左也上言左本在下此言右本在上是其为制葢屈一条绳为之自额上而后交于项中一端垂于左之下而为缨一端止于右之上而前乡其不缨者则左端不垂而在上为异耳冠布缨之制与绳缨同已见于前传故此唯言冠布也不见升数者言沽功则为大功之首可知
郝氏曰枲麻苎麻可绩有子无子均为枲非苴麻外别有牡麻但实不实耳以牡麻连根屈为两股并绞麻根居右向上右为隂向上为地象母也三年之齐冠布七升沽苦通麤也首服冝精功此用七升布麤功也斩冠六升不言沽功者未成布也藨蒯皆草而较细于菅
张氏曰牡麻麻之华而不实者牡麻为绖其本在冠右而居末上此首绖紟之法也
父卒则为母
注曰尊得伸也
疏曰云则者欲见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父服除后遭防者乃得伸知义如此者案内则云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注云故谓父母之防言二十三而嫁不止一防而已故郑并云父母防也若前遭母防后遭父防自然为母期为父三年二十三而嫁可知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知者假令女年二十二月嫁娶之月将嫁正月而遭父防并后年正月为十三月小祥又至后年正月大祥女年二十二欲以二月将嫁又遭母防至后年正月十三月大祥女年二十三而嫁此是父服将除遭母防犹不得为伸三年况遭父防在小祥之前何得即伸三年也是父服未除不得为母三年之验一也又服问注云为母既衰八升亦防父卒为母与父在为母同五升衰裳八升冠既以其冠为之受衰八升是父卒为母未得伸三年之验二也间传云为母既虞卒哭衰七升者乃是父服除后乃为母伸三年初死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为之受衰七升与此经同是父服除后为母乃伸三年之验三也诸觧者全不得思此义妄觧则文説义多涂皆为谬也
问内则云女子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言二十三而嫁不止一防而已故郑氏注并云父母防也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答曰内则之説亦大概言之耳少迟不过一年二十四而嫁亦未为晚也【见续通解】
敖氏曰父在为母期父卒则三年云则者对父在而立文也其女子子在室者为此服亦唯笄緫髽衰异尔下及后章放此 案注云尊得伸者谓至尊不在则无所屈而得伸其私尊也
姜氏曰经云父卒则为母不云父服卒则为母而注乃以臆乱经此大惑也夫女子二十而嫁有故则二十三而嫁此约计父母三年之防而言也防所以谓之三年者据大祥则二十五月据禅则二十七月其时固已阅三年矣此所以谓之三年而二十有故不嫁则以二十三年而嫁约之也且如以父防遭母防者言之其防以二月女将嫁之前正月卒而其女于初防即遭母防则所云二十三而嫁者亦犹约词也或明年小祥遭母防亦犹二十三而嫁也又或其后年将终防遭母防则二十四而嫁也故所云二十三而嫁者乃约计父母三年之防而非如疏者之惑也且如以二十三而嫁为并计父斩母期之月数则其説自相矛盾尤甚据其以二月嫁娶之日女将嫁而父先故为言者是固本周礼媒氏仲春令防男女之制而言也今以其説推之计父防当二十五月而大祥而大祥前一月又遭母防计母防祥禅毕又当十有五月则并合父母之两防当二十有九月如是则女年二十三之九月始可嫁而其时又非二月嫁娶之月则二十四始可嫁耳又如之何举以臆内则二十三而嫁之制而因以乱先圣之父卒则为母者而为父服卒则为母之妄哉案家语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圣人言其极不是过也则即内则二十三十嫁娶之年亦举以明例耳明道觧惑乃穷经之要有未可胶柱以乱圣经者学者幸详之
继母如母
疏曰继母本非骨肉故次亲母后谓已母早卒或被出之后续已母防之如亲母故云如母下期章不言者举父没后明父在如母可知慈母之义亦然
传曰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注曰因犹亲也
疏曰继母配父即是牉合之义故孝子不敢殊异之也
敖氏曰此礼乃圣人之所为而传谓孝子不敢殊者明圣人因人情以制礼
郝氏曰因母即适母适为继因因适有继适继相因故不敢殊
顾氏曰继母如母以配父也慈母如母以贵父之命也然于其党则不同矣服问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郑氏注曰虽外亲亦无二统夫礼者所以别嫌明防非圣人莫能制之此类是矣【防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汪氏琬曰继母亦母也谓之如母本非骨肉与因母有辨故也先儒云继母何以如母明其不同也是同之中有殊者存焉或问父在则皆服齐衰期父没则皆齐衰三年矣于礼亦有不同者与曰有之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此不同者也母出则为母服期继母出则不服父没母嫁亦服期继母嫁不从则不服此又不同者也防礼如母者二继母慈母是也是则继母与慈母无等差也三年之防于礼为加服非正服也今律文凡适继慈飬母杀子孙者加祖父母父母一等注云视亲母有间故也大哉圣人之律不亦与礼服相发明与然则史糜有言继母与已无名徒以亲抚飬已故亦防之如母信如是也设有前妻之子不为继母所抚甚则如孝已伯竒之属将遂不之服乎曰何为其然也非出也非嫁也孝子縁父之心不敢不三年也先儒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故曰与因母同也由是言之不敢殊者孝子之文也其不能不殊者孝子之情也礼称情立文是岂足以概孝子与
姜氏曰因母之义未详或曰已身因以生故名世佐案因犹依也诗云靡依匪母故亲母曰因母
慈母如母
疏曰慈母非父牉合故次后也
传曰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飬之终其身如母死则防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
注曰此主谓大夫士之妾无子妾子之无母父命为母子者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已者之服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父卒则皆得伸也【此注坊本多脱字今从集説补正】疏曰传别举传者是子夏引旧传证成已义也云妾之无子者谓旧有子今无者失子之妾有恩慈深则能飬他子以为已子者也若未经有子恩慈浅则不得立后而飬他子不云君命妾曰而云父者对子而言也云贵父之命者一非骨肉之属二非配父之尊但唯贵父之命故也案防服小记云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郑云縁为慈母后之义父之妾无子者亦可命已庶子为后若然此父命妾之文兼有庶母祖庶母但不命女君与妾子为母子而已【世佐案女君与妾子本为母子自不假父命当云不命女君之子与妾为母子】又曰郑知此主谓大夫士之妾非天子诸侯之妾与妾子者案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除之父没乃大功何有命为母子为之三年乎云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己之服者谓但使飬之不命为母子为之服小功若不慈已则缌麻矣云父卒则皆得伸者谓皆得为其母三年
敖氏曰言防之三年者以其见于此章故唯据父卒者言也 案注云其使飬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已之服者谓妾或自有子或子之母有他故不能自飬其子是以不可命为母子但使慈之而已若是则其服唯加于庶母一等可也庶母慈已者服见小功章
吴氏澄曰慈母有二其一大夫士之子无母父使庶母之无子者以为子防服所称慈母如母是也其一国君子生择诸母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内则及曾子问孔子所称者是也而后世于二者之等未之审也或执防慈母如母之文而施于君命所使教子之慈母则失矣
顾氏曰慈母者何也子幼而母死飬于父妾父卒为之三年所以报其鞠育之恩也然而必待父命者此又先王严父而不敢自专其报之义也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视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防服小记以为为慈母后则未可信也礼记曾子问篇子游问曰防慈母如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传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此与防服所言慈母不同】何服之有昔者鲁昭公少防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防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吾弗忍也遂练冠以防慈母防慈母自鲁昭公始也然但练冠以居则异于如母者矣而孔子以为非礼 南史司马筠传梁天监七年安成国太妃陈氏薨诏礼官议皇太子慈母之服筠引郑康成説服止卿大夫不宜施之皇子武帝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有三条一则妾子无母使妾之无子者飬之命为子母服以二年防服齐衰章所言慈母如母是也二则嫡妻子无母使妾飬之虽均乎慈爱但嫡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防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已者【文曰庶母则知其为嫡妻之子矣】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无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云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明文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子游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答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康成不辨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已后人致谬实此之由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嫡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飬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张氏曰愚尝疑为祖庶母后之説陈氏注云若父之妾有子而子死已命已之妾子后之亦可故云为祖庶母可也徐氏注云凡妾之有子者称庶母祖庶母其无子者则称父妾祖妾而已但为庶母后即后此母为祖庶母后即后其子之受室者此为不同耳顾炎武云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视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防服小记以为为慈母后此汉儒之误吾未之敢信也得之
姜氏曰为慈母后及为庶母后皆是后于其母若为祖庶母后自是后其死子以为之后而或者不明斯理则以孙祢祖之论兴説春秋者乃多异义而大伦灭矣 慈母所以差为二等者以其分而言一则国之君之子一则大夫之子崇与卑异也以其恩而言一则使教其子一则命抚为子浅与深又异也故其服制不同 父母之防自天子下逹期以下诸侯絶大夫降此所谓诸侯絶旁期也况于君使教子之慈母乎若庶子生母之服则又不可一例言者礼子为母齐衰三年父在则期此母为父降无贵贱一也妾之子士以下其子为其母如母大夫则父在为其母大功父卒亦三年诸侯以上则父在为其母无服父卒为之大功此庶为嫡降贵与贱异也今所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初不言为其生母注疑其如此疏以其无明文而指为异代之制似得矣然考下章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塟除之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注云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则此练冠之制盖公子于其生母为国君所厌之权服非言国君自为其生母更非言天子为其生母也又考大公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大功传曰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缌麻章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然则诸侯之妾子父卒为其母大功而其或为父后则唯服缌也以此推之则庶子王乃天子之庶子为父母后者而其于礼亦当用缌之正服衰绖以服之又岂用五服以外父在厌抑而练冠縓縁之权制者哉夫亲防下逹庶子之生母君在既厌于君矣比君卒又以余尊厌而仅为之大功其或为君之后者又以防者不祭而不敢服仅得縁死于宫中三月不举祭者之例以伸其缌则其情之为礼抑者固已多矣而谓庶子王反逆礼而靳为之缌乎传言母以子贵以父妾而尊为君夫人此公羊氏之说乱嫡妾之分礼之所不与也若庶子王为其母练冠乃注疏之臆词而不为之考辨是又滋礼之惑也然则公之所引者果何指也考记中凡引家语入记者多截去首尾如此条家语所载本云古者天子防慈母练冠以燕居则公固不免托于古以文其过矣疏既知以家语之孝公辨注昭公之疑而独不以家语之防慈母辨为其生母之惑何哉【世佐案姜説自父母之防以下辨礼记曽子问注疏之误颇为详明附録于此】
世佐案子夏作传时本自为一编后儒移之分属经记每条之下遂加传曰以别之而于其答问之辞重举传曰者亦后儒所加也如孔子十翼既被后人分散而于系辞文言二传中往往添入子曰字亦其类矣疏云是子夏引旧传非
母为长子
疏曰长子卑故在母下母为长子齐衰者以子为母服齐衰母为之不得过于子为已也若然长子与众子为母父在期若夫在为长子岂亦不得过于子为已服期乎而母为长子不问夫之在否皆三年者子为母有降屈之义父母为长子本为先祖之正体无厌降之义故不得以父在而屈也
敖氏曰经不着女子子为母及此服之异于男子者以其已于前章发之则其类皆可得而推故也郝氏曰长子与父母同服此制礼者敬宗之义然子为母齐三年必父卒然后可母为长子齐三年则是父在亦然矣父能厌母而不能降子则母轻母不敢降子而子降之则母愈轻此亦义之当质者
世佐案此谓适子之妻为其长子也庶子不得为长子斩则其妻亦不得为是服矣
传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
注曰不敢降者不敢以已尊祖祢之正体
敖氏曰夫妻一体故俱为长子三年此加隆之服也不宜云不降父母于子其正服但当期初非降服
仪礼集编卷二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三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二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
疏曰此疏衰以下七服与前章不殊而还具列之者以其此一期与前三年悬絶恐服制亦多不同故须重列也但此章虽止一期而禫杖具有案下杂记云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此为父在为母即是此章者也母之与父恩爱本同为父所厌屈而至期是以虽屈犹伸禫杖也为妻亦伸妻虽义合妻乃天夫为夫斩衰为妻报以禫杖但以夫尊妻卑故齐斩有异也
敖氏曰此期服也而杖屦之属皆与三年章同者是章凡四条其三言为母其一言为妻也以礼考之为母宜三年乃或为之期者则以父在若母出故屈而在此也妻以夫为至尊而为之斩衰三年夫以妻为至亲宜为之齐衰三年乃不出于期者不敢同于母故尔然则二服虽在于期实有三年之义此杖屦之属所以皆与之同也
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縁各视其冠
注曰问之者斩衰有三其冠同今齐衰有四章不知其冠之异同尔縁如深衣之縁
疏曰云齐衰大功冠其受也者降服齐衰四升冠七升既以其冠为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既以其冠为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既以其冠为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以其初死冠升与既衰升数同故云冠其受也云缌麻小功冠其衰也者以其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义服小功衰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七升半冠皆与衰升数同故云冠其衰也云带縁各视其冠者带谓布带象革带者縁谓丧服之内中衣縁用布縁之视犹比也二者之布升数多少各比拟其冠也然本问齐衰之冠因答大功与缌麻小功并答带縁者博陈其义也又曰注云縁如深衣之縁者案深衣目録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之以采素纯曰长衣有表则谓之中衣此既在丧服之内则是中衣矣而云深衣以其中衣与深衣同是连衣裳其制大同故就深衣有篇目者而言之案玉藻云其为长中继揜尺注云其为长衣中衣则继袂揜一尺若今褎矣深衣则縁而已若然中衣与长衣袂皆手外长一尺案檀弓云练时鹿裘衡长袪注云袪谓褎縁袂口也练而为裘横广之又长之又为袪则先时狭短无袪可知若然此初丧之中衣縁亦狭短不得如玉藻中衣继袂揜一尺者也但吉时麛裘即凶时鹿裘吉时中衣深衣目録云大夫以上用素士中衣用布缘皆用采况丧中縁用布明中衣亦用布也其中衣用布虽无明文亦当视冠若然直言縁视冠不言中衣縁用采故特言縁用布何妨丧时亦用布乎
敖氏曰斩衰有二其冠同齐衰三年唯有子为母之冠耳是章有降服有正服有义服疑其冠之异同故发问也齐衰大功有受布故冠其受冠衰布异也缌麻小功无受布故但冠其衰冠衰布同也问者惟疑此章之冠答者则总以诸章之冠为言以其下每章之服亦或各自不同故也带縁各视其冠者谓齐衰以至缌麻其布带与其冠衰之縁亦各以其冠布为之间传曰期而小祥练冠縓縁檀弓曰练衣縓縁则重服未练以前与夫轻服之冠衰皆有布縁明矣此所云者是也冠縁者纯也衰縁者其领及袪之纯也此复言带縁者又同其布之与冠同而并及之郝氏曰受犹接也记云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是也齐衰初丧布四升冠布七升既衰受冠布七升冠更受八升大功初丧冠布八升既衰受冠布八升冠更受九升缌麻三月小功五月缌麻以小功之冠为衰小功以大功之冠为衰不言受者三月五月则既服齐故无受带谓布带縁谓深衣领袖带与縁布稍细各视其冠布升数张氏曰案注斩衰有三指为父为君为子之三等齐衰四章谓三年杖期不杖期三月凡四章也
世佐案此传句读旧误今正之云齐衰大功冠【句】其受也者谓齐衰大功二者之冠之升数各与其受衰同也下记云以其冠为受齐衰冠七升受衰亦七升大功冠十一升受衰亦十一升于此发传者齐衰一服有四章重者三年轻者三月日月既殊嫌其冠之升数亦异传故设为问答以明之云缌麻小功冠【句】其衰也者谓缌麻小功二者之冠皆与缌麻之衰同而无受也小功以缌麻之衰为冠缌麻以小功之冠为衰又以为冠皆十五升抽其半故并举之缌麻言于小功之上者明小功之冠亦同于缌麻也缌麻之冠衰与小功冠无以异者礼穷则同也小功冠衰之升数未尝无别而谓皆冠其衰岂不谬哉且立言之法若以服之重轻为序缌麻亦不得言于小功之上矣带縁布带之縁也各各齐衰以下也斩衰绞带无縁齐衰以下以布为带又有縁轻者饰也问冠而并答以带縁者以其粗细与冠同类及之耳云带縁各视其冠则带之升数各视其衰与疏分带縁为二物训縁为中衣之縁非敖指为冠衰之縁尤误夫重服斩而不缉齐衰仅缉之而已其冠则五服皆条属外毕安得有縁
父在为母
敖氏曰此主言士之子为母也其为继母慈母亦如之
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
疏曰家无二尊故于母屈而为期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母于子为尊夫不尊之故也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故父虽为妻期而除然必三年乃娶者通达子之心防之志故也左氏传晋叔向云王一歳有三年之丧二据大子与穆后天子为后亦期而云三年丧者据达子之志而言也
张子曰父在为母服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有所嫌也处今之宜但可服齐衰一年外可以墨衰从事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
朱子曰丧礼须从仪礼为正如父在为母期非是薄于母只为尊在其父不可复尊在母然亦犹心丧三年这般处皆是大项事不是小节目后来都失了而今国家法为所生父母皆心丧三年此意甚好 又问仪礼父在为母曰卢履冰议是但条例如此不敢违耳
黄氏曰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皇太子心丧三年礼有心丧禫无禫礼无成文世或两行皇太子心丧毕诏使博士议有司奏丧礼有祥以祥变有渐不宜便除即吉故其间服以綅也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祥禫变除礼毕余情一周不应复有再禫宣下以为永制诏可
唐前上元元年武后上表请父在为母终三年之服诏依行焉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上言准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请仍旧章庶叶通礼于是下制令百官详议刑部郎中田再思建议云上古丧服无数盖自周公制礼之后孔父刋经以来方殊厌降之仪以标服纪之节重轻从俗斟酌随时循古未必是依今未必非也履冰又上疏曰天无二日土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理之也所以父在为母服周者避二尊也左散骑常侍元冲行奏议今若舍尊严之重亏严父之义事不师古有伤名教百僚议竟不决后中书令萧嵩与学士改修五礼又议请依元勅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为令遂为成典 今服制令子为母齐衰三年【父卒为母与父在为母同】
敖氏曰丧妻者必三年然后娶礼当然尔非必专为达子心丧之志也盖夫之于妻宜有三年之恩为其不可以不降于母是以但服期而已然服虽有限情则可伸故必三年然后娶所以终牉合之义焉若谓唯主于达子之志则妻之无子而死者夫其可以不俟三年而娶乎春秋传曰王一歳而有三年之丧二谓后与太子也丧妻之义于此可见
呉氏澄曰凡丧礼制为斩衰功缌之服者其文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其实也中有其实而外饰之以文是为情文之称徒服其服而无其实则与不服等尔虽不服其服而有其实者谓之心丧心丧之实有隆而无杀服制之文有杀而有隆古之道也愚尝谓服制当一以周公之礼为正后世有所増改者皆溺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防古人制礼之意者也为母齐衰三年而父在为母杖期岂薄于其母哉盖以夫为妻之服既除则子为母之服亦除家无二尊也子服虽除而三者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实固未尝杀也
郝氏曰至尊谓父私尊谓母父至尊而子又尊其母故曰私尊子为父屈而父为子伸故子服虽期年已除父娶必三年后继以伸其子所不敢伸之志也志谓心丧
顾氏曰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丧之实未尝不三年也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假令娶于三年之内将使为之子者何服以见何情以处乎理有所不可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申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又曰父在为母齐衰三年起自开元礼然其时卢怀慎以母忧起复为兵部侍郎张九龄以母忧起复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邠王守礼以母忧起复左金吾卫将军嗣鄂王邕以母忧起复卫尉卿而得终礼制者唯张説韩休二人则明皇固已崇其文而废其实矣今制父在为母斩衰三年案太祖实录洪武七年九月庚寅贵妃孙氏薨命呉王橚服慈母服斩衰三年以主丧事勅皇太子诸王皆服期乃命翰林学士宋濓等修孝慈録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嫡子众子为其庶母皆齐衰杖期十一月壬戌朔书成此则当时别有所为而未可为万世常行之道也
妻
疏曰妻卑于母故次之夫为妻年月禫杖亦与母同敖氏曰下章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然则此为妻杖谓无父者也
汪氏琬曰礼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此指杖期而言故郑谓父在为母也又礼为父母妻长子禫又期终丧不食肉饮酒父在为母为妻又期居庐终丧不御于内者父在为母为妻盖妻丧皆与父在为母同故先儒谓为妻亦十五月而禫也后世妻丧不禫则已夷于旁期矣
世佐案此谓适子无父者也士之庶子亦存焉适子父在为妻不杖见下章大夫之庶子父在为妻在大功章公子为其妻在五服之外父没乃为之大功
传曰为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
注曰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服问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疏曰妻移天齐体与已同奉宗庙为万世之主故云至亲此经非直是庶子为妻兼有嫡子父没为妻在其中天子以下至士庶人父皆不为庶子之妻为丧主故夫皆为妻杖得伸也
郝氏曰为妻期父在亦期父卒亦期也但父在适子为妻期而不杖适妇丧父为主也庶子则否父没则否
世佐案注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指士之庶子而言也公子大夫之庶子则不在此例矣士卑故庶子得以伸其妻服庶妇贱舅不自主其丧故其夫得以杖即位也
出妻之子为母
注曰出犹去也
雷氏次宗曰子无出母之义故继夫而言出妻之子也
疏曰此谓母犯七出去谓去夫氏或适他族或之本家子从而为服者也七出者无子一也滛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姤忌六也恶疾七也天子诸侯之妻无子不出唯有六出耳
黄氏曰出妻之子为母杖期父卒母嫁无明文汉石渠议问父卒母嫁为之何服萧太傅云当服周为父后则不服韦元成以为父没则母无出义王者不为无义制礼若服周则是子贬母也故不制服也宣帝诏曰妇人不养舅姑不奉祭祀下不慈子是自絶也故圣人不为制服明子无出母之义元成议是也石渠礼议又问夫死妻稚子防与之适人子后何服韦元成对与出妻子同服周或议以子无絶母应三年蜀谯周据继母嫁犹服周以亲母可知故无经也宋庾蔚之云母子至亲本无絶道礼所亲者属也出母得罪于父犹追服周若父卒母嫁而反不服则长子自絶其母岂天理耶冝与出母周皆制宁假二十五月是终其心丧耳 今服制令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
敖氏曰出妻者见出之妻也云出妻之子主于父在者也若父没则或有无服者矣如下传所云者是也又此礼亦闗上下言之若妾子之为其出母则亦或有不然者非达礼也
郝氏曰妻被出义与夫絶子之于母恩无可絶虽父在出母犹杖期
世佐案此礼该父存没而言也父虽没而子为此母服仍不过期亦以其出降也唯云出妻之子则出妾之子与凡非已所生者皆不在此例矣
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絶族无施服亲者属
注曰在旁而及曰施亲者属母子至亲无絶道疏曰再言传曰义见前章絶族者嫁来承奉宗庙与族相连缀今出则与族絶以母为族絶即无旁及之服也亲者属者觧母被出犹为之服也旁及曰施者诗云施条枚施松上皆是旁而及之义属犹续也对父与母义合有絶道故云母子至亲无絶道【从续通解节本】敖氏曰此于其外亲但云外祖父母见其重者耳絶族离絶之族谓父族与母族相絶而不为亲也絶族无施服言所以为外祖父母无服也亲者属言所以为出母期也此盖传者引旧礼而复引传以释之也下仿此
郝氏曰出母杖期似与见在之母无别然出毋之服仅止于母若出母之父母为子之外祖父母则不为服矣示絶族也亲者谓母子母子至亲相续无絶所以母虽出子必为期
世佐案此因出妻之子而推言之见其异于见在之母者有此及下文所云二条也曰絶族无施服以下申言为外祖父母无服之故而后人复加以传字也説见前亲者属谓凡异姓之亲皆因聨属而成母既被出絶族则与母党不相属矣故自外祖父母以下皆不为之服也旧觧误大传云絶族无施服亲者属也此似脱一也字
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
疏曰云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者旧传释为父后者谓父没适子承重不合为出母服意云传曰者子夏释旧传意事宗庙祭祀者不欲闻见防人故杂记云有死于宫中三月不祭况有服可得祭乎是以不敢服其私亲也父已与母无亲子独亲之故云私亲也
敖氏曰言为父后则无父矣乃云出妻之子蒙经文也与尊者为一体释为父后也母不配父则子视之为私亲母子无絶道固当有服然有服则不可以祭故为父后则不敢服之有服则不可以祭者吉凶二道不得相干故也
郝氏曰父絶子属不几于背父乎故惟庶子不继正体者得服适子为父后者则不得服适子后父与父为体父至尊也违尊服私亲是与至尊二体故不敢又曰适子不得服出母此礼过严乃所以上义而先尊也丧服少宁戚之意非必尽古人之旧
顾氏曰出妻之子为母此经文也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此子夏传也传曰絶族无施服亲者属此传中引传援古人之言以证其无服也当自为一条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又经文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子夏传也当自为一条今本乃误连之
世佐案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亦子夏推广经文之言曰与尊者为一体以下复自释其义也疏以上二句为旧传顾氏又以经文目之皆为后人妄加传字所误为父后者适长子也既立以为后即得谓之为父后不必父没乃可云为父后也檀弓云子上之母死而不丧是时子思尚在而子上为父后即不得丧出母是其徴矣
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
疏曰云父卒继母嫁者欲见此母为父已服斩衰三年恩意之极故子为之一期得伸禫杖但以不生己父卒改嫁故降于己母虽父卒后不伸三年一期而已従为之服者亦谓本是路人暂时与父牉合父卒还嫁便是路人子仍着服故生従为之文也报者丧服上下并记云报者十有二无降杀之义感恩者皆称报若此子念继母恩终从而为报母以子恩不可降杀即生报文余皆放此
敖氏曰父卒而继母不嫁则为之三年従之嫁则期所以异内外也报者以其服服之之名谓出妻于其子与此继母皆报也小记曰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妾不服之明出妻有服也旧説谓此女君犹为其子期是己母于子乃亦杖期者既出嫁则无尊加之义故宜报之所以别于在其父之室者也此经言出妻之子为母及子为继母嫁从之服而独不及于父卒母嫁者今以此二条之礼定之则子于嫁母其従与否皆当为之杖期而经不着之者岂以其既有子矣乃夫没而再嫁尤为非礼故阙之以见义乎传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然则嫁母之子自居其室而为父后者亦不为嫁母服也郝氏曰继母父继娶非亲生适母父死子防从继母嫁是始终相依也母丧则子为期子丧则母亦然以报之
顾氏曰从字句谓年幼不能自立従母而嫁也母之义已絶于父故不得三年而其恩犹在于子不可以不为之服也报者母报之也两相为服也
世佐案疏以从为之服为句从郑义也后三説皆于从字絶句用王説也【王肃説见后】以义断之当以王説为正盖继母本非属毛离里之亲又改嫁与父絶族乃令前妻之子之自居其室者亦皆舎其宗庙祭祀而为之服此于情为不称而揆之于理亦有所未顺者矣唯从继母而嫁者则为之服以其有抚育之恩故也此不别其为父后与否者以従乎继母而嫁必其幼弱不能自存者也受恩既同持服岂得而异故无分乎适庶也礼妇人不贰斩而经乃有继母嫁之文者着其变也由是而推则继母被出与其嫁而不从者皆不为之服可知矣报谓继母答此子之服也上文出母不云报者以出母于其子骨肉至亲自有应服之义不因报施而然故空其文也敖氏以此兼出母言非
传曰何以期也贵终也
注曰尝谓母子贵终其恩
黄氏曰案通典宋崔凯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郑康成云尝为母子贵终其恩也王肃云从乎继母而寄育则为服不従则不服凯以为出妻之子为母及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皆为庶子耳为父后者皆不服也传云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庾蔚之谓王顺经文郑附传説王即情易安于传亦无碍既嫁则与宗庙絶为父后者安可以废祖祀而服之乎
敖氏曰终者终为母子也以终为贵故服此服也继母嫁而子从之是终为母子也
郝氏曰传疑従嫁之继母何以母子同服盖生相依而死相弃是无终也生依之死服之所以贵终终其为母子之义也然则亲母嫁从者其服可知
姜氏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无服谓父卒而为祭主不可服与庙絶之母以废庙祀也小记云无服也者防者不祭故也是也如此则父卒母嫁为父后者无服亦不待言矣岂继母嫁反隆于其母乎王肃之言此不易之定论也言父卒继母嫁之服而不言父卒母嫁之服盖继母嫁从为之服则母嫁从者可知矣
右齐衰杖期
不杖麻屦者
注曰此亦齐衰言其异于上
疏曰此不杖章轻于上禫杖故次之此章与上章虽杖与不杖不同其正服齐衰裳五升而冠八升则不异也【杨氏曰以此例推之其降服衰四升而冠七升亦不异也】
敖氏曰大功章曰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受以大功即葛而期为异耳
郝氏曰麻屦与疏屦异冠绖带等皆与杖期同
祖父母
疏曰服之本制若为父期祖合大功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也
朱子曰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从祖伯父母叔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汪氏琬曰或问礼与律有继母而无继祖母之文然则继祖母不当服与曰非也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盖继祖母与庶祖母有辨继祖母之殁也祔于庙而庶祖母不祔夫既祔之于庙为之孙者方嵗时飨祀之而可以无服乎故曰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
传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敖氏曰谓不可以大功之服服至尊也故加而为期也
郝氏曰祖父母之亲不及父母而论分则父所尊也父所尊故亦曰至尊又曰此有父在之正礼父没适孙为其祖三年以代父也礼各举其正者斩衰首父齐衰首母不杖期首祖父母举其正而凡不备者皆可义推矣
世父母叔父母
注曰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世佐案注姊妹二字坊本脱今据疏文补父之姊为姑姊父之妹为姑妹春秋传云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是也】
雷氏曰不见姑者欲见时早出之义
疏曰世叔既卑于祖故次之伯言世者欲见继世也为昆弟之子亦期不言报者以昆弟之子犹子若言报为疏故不言也云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者大功章云为姑嫁大功明未嫁在此期章
敖氏曰女子子在室为之亦然唯已许嫁者则异也此服皆报不言之者欲序昆弟之子于众子之后序夫之昆弟之子于舅姑之后以见亲疏尊卑之等故不于此言报也若轻服则不然
姜氏曰案本传有不足加尊故报之也之文则此两列相为之服而不言报盖变文也夫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而其父母亦报之岂嫌言报为疎而不言报乎
世佐案此谓昆弟之男子为之也其女子子未成人者为此四人服亦如之成人已后逆降在大功章与出嫁者同尔雅云父之昆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注云世有为嫡者嗣世统故也父之先生者不皆世嫡而为祖后者亦存焉故谓之世此亦论其常耳若父是庶出或有废疾不堪主宗庙而为祖后者乃其后生则此庶兄子亦谓之叔父而已世叔之称要以其年之先后生于父为断也説者谓父之晜唯继世一人称世父第二以下皆称叔父非
传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
陈氏诠曰尊者父也所谓昆弟一体也
雷氏曰非父之所尊嫌服重故问也
黄氏曰世叔父者父之兄弟若据祖期则世叔父母宜九月而世叔父是父一体故加至期从世叔父母【经谓之从祖父母】既疏加所不及据期而杀是以五月族世叔父【经谓之族父母】疏故缌
敖氏曰世叔父本是大功之服以其与父一体故当加一等也以五服差之族之亲为四缌麻从祖之亲为三小功则从父之亲宜为二大功也而礼为从父昆弟大功世叔父期以此传考之则世叔父之期乃是加服从父昆弟之大功则其正服也此释经文为世父叔父期之意
郝氏曰伯叔父母非尊于祖父母何以与祖父母同服虽不尊于祖父母而实与祖为一体父至尊又与父为一体惟其一体所以同服
世佐案尊者兼祖若父而言世叔父者祖之子而父之昆弟也下传云父子一体昆弟一体是世叔父与已之祖若父皆为一体也以是而加隆焉故为之期也
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
疏曰世叔父与二尊为体故加期昆弟之子无此义何以亦期故怪而致问也凡得降者皆由己尊也故降之世叔非正尊故生报之也
敖氏曰加尊者谓以其尊加之也昆弟之子本朝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报以其为己加隆之服者以己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加尊而不报者如父于众子祖于庶孙之类是也昆弟之子虽不在此条然以其即为世叔父之服者而世叔父亦以此服之义有不同故并释之也
郝氏曰世叔父为昆弟之子亦期尊为卑服也宜降而亦期何也世叔父非如祖父正尊旁尊也正尊可加尊而降卑旁尊不足以加尊昆弟子为世叔父母期则世叔父母亦为兄弟子期以报也
张氏曰以其为旁尊不足以加尊于人故为昆弟之子亦如其服以报之若祖之正尊则孙为祖期而祖但为孙大功矣
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
疏曰父子一体已下传又广明一体之义云父子一体者见世叔父与祖亦为一体也夫妇一体者亦见世叔母与世叔父为一体也昆弟一体者又见世叔与父亦为一体也人身首足为上下父子亦是尊卑之上下故父子比于首足郊特牲云天地合而后万物兴焉是夫妇牉合子生焉是牉合为一体也四体谓二手二足在身之旁昆弟亦在父之旁故云四体
敖氏曰言首足牉合四体者皆所以释其为一体也此又申言与尊者一体之义虽以三者并言而其防则惟主于昆弟盖世叔父乃其父之昆弟所谓与尊者一体也
世佐案牉与判通半也周礼媒氏职云掌万民之判郑注引此传文亦作判判合者隂阳各半合之乃成夫妇也
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余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
注曰宗者世父为小宗典宗事者也资取也
疏曰昆弟之义无分者以手足四体本在一身不可分别是昆弟之义不合分也然而分者则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其父故须分也若兄弟同在一宫则不成为人子之法案内则云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命之士父子同宫纵同宫亦有隔别为四方之宫也
张子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如此若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乂乌得而当之
敖氏曰此承上文而言也父子夫妻昆弟俱是一体然父子夫妻不分而昆弟则分似乖于一体之义故言其理之不容不分者以释之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盖古者有此称亦或有以之为氏者故传引之以证古之昆弟亦有分而不同宫者焉异居而同财则其所以分之意可见矣
张氏曰言有余不足皆统于宗仍以明一体之义世佐案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皆古者兄弟异居之宫名也有余不足谓支子之私财支庶之赢余匮乏皆宗子总揽其大纲而为之裒益于其间故宗法立而天下无贫富不平之患矣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
疏曰以配世叔父而生母名则当随世叔父而服之敖氏曰此释经文也言以名服见其恩疏
张氏曰二母本是路人以牉合于世叔父故有母名因而服之即上所云夫妻一体也
大夫之适子为妻
疏曰大夫之适子为妻在此不杖章则上杖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没后适子亦为妻杖亦在彼章也敖氏曰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则是凡父在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别嫡庶也此乃特见大夫之适子盖大夫庶子为妻则异于是唯其适子为妻如邦人故特举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序于昆弟之上者盖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众人为妻之处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后也
张氏曰案下经大夫庶子为妻大功不知注疏何以云当杖
世佐案为妻不杖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也【见杂记郑注】一云以父为之主也【见上章郑注】大夫之适子有父之辞也不云父在为妻而云大夫之适子者见此礼之通乎上下也嫌大夫已上为尊者所压或不得伸其私服故言此以明之小记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则天子诸侯之适子皆然而士以下更不待言矣适子为父后也者特言适者见庶子之异于是也自天子以至于士其庶子父在为妻之服各异即父没之后亦有不能尽同者此当以上章妻大功章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妻及记公子为其妻叅看其义自见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
注曰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凡不降者谓如其亲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
雷氏曰经于伯叔父下无姑文于昆弟下无姊妹文于众子下无女子子文者以未成人则殇已成人则当出故皆不见于此
疏曰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令适子为妻期故发问也云父之所不降者大功章有嫡妇是父不降适妇也云子亦不敢降者谓不敢降至大功与庶子同也云何以不杖也者既不降怪不杖故发问也父在为妻不杖者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故适子不敢伸而杖也若然适子为妻通贵贱今唯据大夫者以五十始爵为降服之始嫌降适妇其子亦降其妻故明举大夫不降天子诸侯虽尊不降可知注云降有四品者总解丧服上下降服之义云君大夫以尊降者天子诸侯为正统之亲后夫人与长子长子之妻等不降余亲则絶天子诸侯絶者大夫降一等即大夫为众子大功之等是也云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者此非身自尊受父之厌屈以降无尊之妻【妻字疑悮】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父卒乃大功是也大夫之子即小功章云大夫之子为从父昆弟在小功皆是也云公之昆弟以旁尊降者此亦非已尊旁及昆弟故亦降其诸亲即小功章云公之昆弟为从父母昆弟是也案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妻昆弟传曰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若然公之昆弟有两义既以旁尊又为余尊厌也云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者谓若下文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又下文云女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为父后者此二者是出也大夫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在昆弟上者以其妻本在杖期直以父为主故降入不杖章是以进之在昆弟上也
敖氏曰父之所不降谓大夫为适妇亦大功如众人故子亦为之不杖期如众人也若大夫于庶妇降之而至于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于大功所谓大夫之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者不敢同于父在为母之服也故父没为母三年乃得为妻杖是其差也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为人后者女子子适人者以出而降子亦不敢降之説见后
郝氏曰夫为妻杖期舅为适妇大功常也大夫适子妻仍期不降何也大夫不以贵降适其于适子妇大功仍大功也父不降而子又安可降乎所以大夫适子仍得为妻期然不杖何也父在适妇之丧父主之父为主子杖是夺其父主不敢也然则大夫庶子为妻宜如何曰宜大功是父所降也欲为期不可得也然则大夫庶妇丧亦为主乎曰否则大夫以上降其妻乎曰否则何以独言大夫期降自大夫始又曰降服四品以尊降者为辨分以出降者为情杀可也若夫厌降者已非诸侯大夫而徒以父之所降已亦降旁尊降者已非君公而徒以为公昆弟于所亲亦降则似迂矣故县子曰古者无降上下各以其亲世运有隆替亲有不得不杀恩有不得不穷非古也权其通者唯达人乎
张氏曰案下经适妇在大功章庶妇在小功章父之所不降谓不降在小功也子亦不敢降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适子为妻期是亦不敢降也前章注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盖士礼也若大夫之庶子父在仅得服大功何以得以杖即位乎
昆弟
注曰昆兄也为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曰昆弟卑于世叔故次之昆明也以其次长故以明为称弟第也以其小故以次第为名
郝氏曰昆同也同本曰昆凡亲族齿相若称兄弟同父称昆弟后仿此
为众子
注曰众子者长子之弟及妾子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士谓之众子未能逺别也大夫则谓之庶子降之为大功天子国君不服之内则曰冡子未食而见必执其右手适子庶子已食而见必循其首
疏曰众子卑于昆弟故次之士谓之众子大夫之子皆云庶子天子国君絶旁亲故不服也引内则者证言庶子别于适长者也
敖氏曰众子即庶子也对长子立文故曰众子庶则对适之称也实则一耳父母为众子乃期者以尊加之也士妻为妾子亦期凡适而非长父母为之亦与众子同
世佐案众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妾子皆是变庶言众者庶是对适之称众则适而非长者亦存焉注引内则者明父待子之礼自第二以下虽适妻所生亦无异于庶也但内则所谓适子与此经小异此经适子指适长而言内则谓之冡子彼所谓适子庶子则此之众子也
昆弟之子
疏曰昆弟子疏于亲子故次之世叔父为之
敖氏曰其女女子在室者亦如之
姜氏曰子盖该男子子女子子在其中矣
世佐案子男子也其女子子未成人而死当以殇降成人以后母论已未嫁皆降在天功以其逆降旁期故也女子子必逆降旁期者为其嫁当及时也説见大功章女子子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条下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注曰檀弓曰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葢引而进之世佐案为子期则为昆弟之子当大功今乃同之于子者以其为已服期故亦以是报之上传云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与此相发明檀弓説又是一义葢各记所闻耳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
注曰两言之者适子或为兄或为弟
疏曰此大夫之妾子故言庶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当直云昆弟不言庶也
敖氏曰大夫之庶子为昆弟大功嫌于适亦然故以明之斩衰章云父为长子则大夫之适亦谓其长子未必指为弟者也此云适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单言昆故连弟言之经中此类多矣不言适子者嫌自为其子也
世佐案庶子犹众子言庶者对适立文也适昆弟谓其为父后者一人也立子以适不以长故容有弟而为父后者其庶兄为之亦如斯例也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则否矣适妻所生第二以下为其兄之为父后者与妾子为宗子同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注曰大夫虽贵不敢降其适重之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亦如大夫为之
疏曰云父之所不降者即斩章父为长子是也云子亦不敢降者于此服期是也案后经大夫为庶子降服大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并大功注曰如大夫为之【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大夫之子于昆弟之属或有所降者以从乎其父而不得不降之耳若为其父之适及尊同者乃其父之所不降者故已亦得遂其服焉非谓以其父不降之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凡后传之言若此者不复见之
世佐案父于长子三年庶子期昆弟相为亦期服之正也大夫以尊故降庶子于大功而于长子自若三年是父之所不降也大夫之庶子厌于父降其庶昆弟于大功而于适昆弟自若期是子亦不敢降也庶昆弟为适昆弟之服如此而适昆弟之所以服之者亦大功则以大夫之适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且父之所降子亦不敢不降也
适孙
疏曰孙卑于昆弟故次之此谓适子死其适孙承重者祖为之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
注曰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长子在则皆为庶孙耳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疏曰云周道者以其殷道适子死弟乃当先立与此不同也丧服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然长子为父斩父亦为斩适孙承重为祖斩祖为之期不报之斩者父子一体本有三年之情故特为祖【祖字非误则衍】斩祖为孙本非一体但以报期故不得斩也
敖氏曰祖于孙宜降于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异其为适加隆焉尔非不降之谓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皆谓适不可二也 案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者盖以斩衰章唯言父为长子故也郑言此者为适子死而无适孙者见之且明为适孙亦期之意也适孙为祖父后服与子同
郝氏曰祖为孙大功常也以其继体加隆焉若使适子在等孙耳无适庶之异也其余孙妇亦然无适子有适孙乃有适孙妇不然孙妇等耳皆大功也【世佐案庶孙之妇在缌麻三月章郝云皆大功误】
顾氏曰冡子身之副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故有适子者无适孙唐髙宗有太子而复立大孙非矣世佐案传意葢谓孙为祖期祖亦当报之以期以正尊故降之于大功而为适孙则在此章是不敢降其适也云有适子者无适孙者谓适子在则适子之子虽属适长而祖视之无殊于庶孙也服之皆大功云孙妇亦如之者如其有适妇者无适孙妇也适子妇皆没以孙为后则为其妇小功【孙妇为夫之祖父母大功夫为祖后则其妻从服期若姑在姑持重孙妇仍大功而已曽孙以下皆然】殊之于庶也适子妇有一在则为孙妇缌无适庶之别也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者所以明祖不为适孙三年之义由是推之则祖于将为后者非长孙其皆大功乎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
雷氏曰据无所厌屈则期为轻言报者明子于彼则名判于此故推之于无尊逺之以报服女虽受族于人犹在父子之名故得加尊而降之
疏曰此谓其子后人反来为父母在者欲其厚于所后薄于本亲抑之故次在孙后也若然既为本生不降斩至禫杖章者亦是深抑厚于大宗也言报者既深抑之使同本防往来相报之法故也
朱子曰如亲生父母子合当安之到得立为伯叔父后疑于伯叔父有不安者这也是理合当如此然而自古却有大宗无子则小宗之子为之后这道理又却重只得安于伯叔父母而不可安于所生父母丧服则为所后父母服三年所生父母只齐衰不杖期有问濮议曰欧公説不是韩公曽公亮和之温公
王珪议是范镇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皆弹欧公但温公又于濮安懿王邉礼数太薄须于中自有斟酌可也欧公之説断然不可且如今有人为人后者一日所后之父与所生之父相对坐其子来唤所后父为父终不成又唤所生父为父这自是道理如此试坐仁宗于此亦坐濮王于此英宗过焉终不成都唤两人为父只縁众人道是死后为鬼神不可考胡乱呼都不妨都不思道理不可如此先时仁宗有诏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子也此甚分明当时只以此为据足矣
黄氏震曰欧公被隂私之谤皆激于当日主濮议之力公集濮议四卷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滔滔数万言皆以礼经为其父母一语谓未尝因降服而不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盖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后之时以生我者为父母已为人后则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追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何苦力辩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非可常人比耶
敖氏曰言其以别于所后者也余皆放此父母为攴子服率降于为后者一等此支子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报之以期而不复降者以其既为所后者之子统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报之也
顾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隋书刘子翊云其者因彼之辞是也后儒谓以所后为父母而所生为伯叔父母于经未有所考亦是尊无二上之义也宋欧阳氏据此文以为圣人未尝没其父母之名辨之至数千言然不若赵曕之言辞穷直书为简而当也【宋史赵瞻传中书请濮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妄相訾难使彼明知礼无两父二斩之义敢裂一字之辞以乱厥真且文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不为母辞穷直书岂足援以断大义哉臣请与之廷辨以定邪正 石林燕语濮议廷臣旣皆欲止称皇伯欧阳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服勅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则是虽出继而于本生犹称父母也时未有能难之者司马君寔在誎院独疏言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舎父母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案经文言其父母其昆弟者大抵皆私亲之辞 观先朝嘉靖之事至于入庙称宗而后知圣人制礼别嫌明防之至也永叔博闻之儒而未见及此学者所以贵格物 报谓所生之父母报之亦为之服期也重其继大宗也故不以出降
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
疏曰此问虽兼母答专据父故以斩而言案丧服小记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大宗谓若鲁桓公适夫人文姜生太子名同后为君次子庆父叔牙季友此三子谓之别子别子者皆以臣道事君无兄弟相宗之法与太子有别又与后世为始故称别子也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者为诸弟来宗之即谓之大宗自此以下适适相承谓之百世不迁之宗五服之内亲者月算如邦人五服之外皆来宗之为之齐衰齐衰三月章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也小宗有四者谓大宗之后生者谓别子之弟小记注云别子之世长子兄弟宗之第二以下长者亲弟来宗之为继祢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兄弟又从父昆弟亦来宗之为继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昆弟従父昆弟又有従祖昆弟来宗之为继曽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従祖昆弟来宗之又有従曽祖昆弟来宗之为继髙祖小宗也更一世絶服不复来事以彼自事五服内继髙祖以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则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长者之小宗虽家家尽有小宗仍世事继髙祖已下之小宗也是以上传云有余则归之宗亦谓当家之长为小宗者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所以服期之意为父固当斩衰然父不可二斩不并行既为所后之父斩则于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为期盖一重则一轻礼宜然也大宗者继别子之后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长子适孙之属皆是也此为大宗子矣乃复谓所生之家为小宗者以其本为支子故也持犹主也
张氏曰持重于大宗谓旣为大宗服重服也 监本正误云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持误作特世佐案持犹守也重谓宗祀大宗谓其所后小宗则其本宗也为人后者为其本宗父母昆弟之属皆降一等是降其小宗矣所以然者防三年不祭既为大宗守宗庙祭祀之重则不得舎是而复以尊服服其所生也
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絶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
注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始祖者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之所由出谓祭天也上犹逺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疎序昭穆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防曰云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案何休云小宗无后当絶与此义同云曷为后大宗此问必后大宗之意云大宗者尊之统也者明宗子尊统领族人有族食族燕齿序族人之事是以须后不可絶也云禽兽以下因上尊宗子遂广申尊祖以及宗子之事也学士谓乡庠序及国之大学小学之学士虽未有官爵以其习之四术闲之六艺知祖义父仁之礼故敬父遂尊祖得与大夫之贵同也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德之所及逺也云大宗收族已下论大宗立后之意云适子不得后大宗者以其当主家事并承重祭祀之事故也注云大祖始封之君者谓若鲁之周公齐之太公之类后世不毁其庙者也谓始感神灵而生若后稷契也及始祖所自出谓祭天者案大传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后稷感东方青帝灵威仰所生契感北方黒帝汁光纪所生王者建寅之月祀所感帝于南郊还以感生祖配周以后稷殷以契配之也天子始祖诸侯及大祖并于亲庙外祭之是尊统逺大夫三庙适士二庙中下士一庙是卑者尊统近也若然此论大宗子而言天子诸侯大夫士之等者欲见大宗子统领百世而不迁又上祭大祖而不易亦是尊统逺小宗子唯统五服之内是尊统近传故言尊统逺近而云大宗者尊之统也又云大宗者收族是大宗统逺之事也引大传者证周之大宗子统领族人序以昭穆百世不乱之事
敖氏曰此一节承上文言所以后大宗之意尊之统为尊者之统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统乎小宗故言尊之统见其至尊也大宗为尊者之统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为之立后诸侯言太祖天子言始祖则始祖太祖异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此其徴也及谓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谓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喾也诸侯之太祖世世祭之天子不唯世世祭其太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盖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诸侯此尊统谓为祖祢之统者也尊统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统下诸侯之太祖也此与大宗为族人之尊统者义不相闗意略相类故假此以发明之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大宗亦有时而絶矣
郝氏曰凡继继宗也宗为大则所亲为小故举宗法明之大宗自始祖以下适长世世相传合族人共宗之小宗谓始祖适子之第二子亦以适长世世相承五服内宗之大宗百世不迁小宗歴髙曽祖考每四世亲尽则逓迁大宗继祖小宗继祢各同父以上各以其四亲为小宗同父之适为继祢小宗同祖之适为继祖小宗同曽祖之适为继曽祖小宗同髙祖之适为继髙祖小宗此外则五服穷而不复相统矣以彼各有五服内继髙祖下者自为统也族人各有四宗又共事其始祖之大宗故大宗尤重大宗絶必择族人支子继之大宗尊小宗亲小宗轻大宗重也今人但知亲小宗不知尊大宗知亲不知尊知父母不知祖宗则禽兽乡人而已学士大夫诸侯天子德愈尊则统愈逺此尊亲大小之分也诸侯之大祖谓始受封之君天子始祖之所自出之帝如周人追祀帝喾之类尊者德隆卑者德薄故所统有逺近大宗不可絶为族无统也絶则以支子后适子不得后大宗各有所后也此见宗嗣至重为人子者不可轻为人后既为人后则不得复遂其私也 案古立后唯宗非宗不后非支不后人君子不乐为人后恶背亲也今世庶絶皆议后其谬者屈宗后庶其尤谬者一子两后一后两子或独子后人或无子争后利死者财产诡道百出贪戾无耻莫斯为甚昔夫子射于矍相之圃使子路延射曰败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余皆入夫为人后者至与败军亡国者比志士仁人所以耻不为也【世佐案记所谓与为人后者郑注云与犹竒也后人者一人而已既有为者而徃竒之是贪财也然则为人后者与则不可若大宗无后身为支子廹于大义而往后之固圣人所不禁也岂得比之败军亡国哉郝氏之论过矣】
张氏曰大宗者尊之统谓其为族中尊贵之统绪也爵尊者其尊统所及者逺天子诸侯是也爵卑者其尊统所及者近大夫士是也上下虽不同凡为大宗则其族中尊贵之统绪也凡为大宗皆以收合族人使不乖睽者也故不可以絶故为之后者即降其本宗适子不得后大宗以其自当主小宗之事故也监本正误云适子不得后大宗子误作人
汪氏琬曰古者大宗而无后也则为之置后小宗则否夫小宗犹不得置况支庶乎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然则族人而无后也其遂不祀矣乎曰不然也孔子曰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虽不置后可也然则有大宗之家焉有小宗之家焉祭者将奚从曰视其祖故曰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従祖祔食此之谓也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然则大宗遂絶乎曰如之何而絶也弗后殇者而后殇者之祖祢则大宗故有后也传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然则大夫而非大宗也亦可以置后乎曰非是之谓也公子有宗道焉大夫亦然庶姓而起为大夫则得别于族人之不仕者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大夫独非大宗与然则大夫与公子若是班乎曰然公子不敢援诸侯故公子为别子大夫之族不敢援大夫故大夫亦为别子也如之何其可无后也子夏曰适子不得后大宗然则莫尚于大宗矣奚为不使嫡子后之也曰以其传重也古人敬宗而尊祖祢适子者继祖祢也故不可以为人后也然则无宗支适庶而皆为之置后今人之所行古人之所禁也不亦大悖于礼与曰此礼之变也葢自宗法废而宗子不能收族矣宗子不能收族则无后者求祔食而无所其母乃驱之为厉乎故不得已为之置后也变也然则今之置后者必亲昆弟之子次则従父昆弟之子其于古有合与曰不然也礼同宗皆可为之后也大夫有适子则后适子有庶子而无适子则卜所以为后者如卫之石祁子是也况无子而为之置后其有不听于神乎吾是以知其不然也卜之则勿问其孰为亲孰为疏可也是可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也
世佐案自曷为后大宗以下皆论大宗不可絶族人当以支子后之之义葢为小宗之支子者一旦弃其本宗而为大宗后人子之心或有所不安于此故以大义断之而曰后大宗者即所以尊祖也则族人皆知义之无所逃而不得以亲疏易位为嫌矣尊谓别子之为祖者也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谓祖之统在大宗也以母比父则父尊父在为母期是也以祢比祖则祖又尊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是也推而上之至别子之为祖者而尊止矣大夫不得祖诸侯诸侯不得祖天子故诸侯宗庙之祭得及其始受封之大祖天子禘祭得及其始祖之所自出之帝祭之所及统之所自起也德有厚薄爵有尊卑统亦有逺近要为不可絶其义一也重言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见士大夫之家以别子为祖尊统虽近而以继别者为正统所在则无异于国耳统在足以收族统絶则族遂散而不可纪势必有一本之亲视为行路者其去禽兽不逺矣此族人必以支子后大宗之故也适子不得后大宗者重絶人之祀也族人多矣宁必以其适为后哉言此者亦所以杜争继之衅也古之人恶背其亲廹于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而后世乃有贪财争后如郝氏所云者或无所利焉则听大宗之絶而莫之顾噫时代之升降逺矣又案始祖之所自出当以敖説为正注疏本于纬书不足信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
疏曰女子卑于男子故次男子后
敖氏曰此昆弟不言报是亦为之大功耳
张氏曰出嫁之女为本宗期者三父一母一昆弟为父后者一
世佐案为其父母期以出降也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亦期不敢降其宗也
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従父既嫁従夫夫死従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
注曰従者従其教令
疏曰经兼言父母传特问父不问母者家无二尊故父在为母期今出嫁犹期但不杖禫而已未多悬絶故不问案杂记云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是妇人为夫并为君得二斩此云妇人不贰斩者在家为父斩出嫁为夫斩此其常事彼为君不可以轻服服君非常之事不得决此也妇人有三従所従即为之斩夫死従子不为子斩者子为母齐衰母为子不得过齐衰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父母也従者顺其所为而不违之所谓以顺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义人所尊大者无如天以之为比
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
马氏融曰归宗者归父母之宗也昆弟之为父后者曰小宗
注曰归宗者父虽卒犹自归宗其为父后服重者不自絶于其族类也曰小宗者言乃是小宗也小宗明非一也小宗有四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避大宗
王氏肃曰嫌所宗者唯大宗故曰小宗明各自宗其为父后者也
疏曰云曰小宗故服期者欲见大宗子百世不迁宗内丈夫妇人为之齐衰三月小宗父之适长者为之妇人所归不归大宗归此小宗遂为之期与大宗别传恐人疑为大宗故辨之注云父虽卒犹自归宗者若父母在嫁女自当归宁父母何须归宗子传言妇人虽在外必归宗明是据父母卒者而言若然天子诸侯夫人父母卒不得归宗以其人君絶宗故许穆夫人卫侯之女父死不得归赋载驰诗是也云丈夫妇人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者谓各如五服尊卑服之无所加减大宗则齐衰三月五服外丈夫妇人皆然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故云避大宗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也归宗者所归之宗也妇人虽外成然不可终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为归宗也归云者若曰妇人或不安于夫家必以此为归然也经于为人后者特重以其为宗子也以私亲言之故曰小宗其昆弟虽继别犹谓之小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
郝氏曰适子后父则家之小宗也妇人有故则将归焉故为之期从其所亲以殊于大宗之齐衰三月者也
张氏曰妇人虽已嫁在外必有所归之宗此昆弟之为父后者即继祢之小宗故为之服期也
世佐案女子子适人者谓其宗子为归宗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尔雅云谓侄之子为归孙亦是此意由继祢之小宗推之则继祖以上之小宗及继别之大宗此女服之亦与在室者同可知矣
继父同居者
疏曰继父本非骨肉故次在女子子之下案郊特牲云夫死不嫁终身不改诗共姜自誓不许再归此得有妇人将子嫁而有继父者彼不嫁者自是贞女守志亦有嫁者虽不如不嫁而圣人许之
敖氏曰继父因母之后夫也其或从继母而嫁者若为其夫服亦如之
郝氏曰前夫子谓母再嫁之夫曰继父同居则恩犹父也虽非血属死亦为期又曰妇人二夫女德亏矣防服有继父叔季委巷之礼非古圣经制议礼者不可不思
世佐案俗之薄也栢舟之节未可槩诸凡人凯风之叹时或兴于孝子圣人虑后世失节之妇必有弃其遗孤而莫之恤者故于齐衰杖期章为制继母嫁从之服而于此章又着继父同居之文使之相収相养而六尺之孤庶不至于转于沟壑焉此圣人之防权也疏以为许妇人改嫁误矣郝又因是而訾圣经是恶知礼意哉
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穉子防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异居未尝同居则不为异居
注曰妻穉谓年未满五十子防谓年十五以下子无大功之亲谓同财者也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妻不敢与焉恩虽至亲族已絶矣天不可二此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之
疏曰子家无大功之内亲继父家亦无大功之内亲继父以货财为此子筑宫庙使此子四时祭祀不絶三者皆具即为同居子为之期思深故也三者若阙一事则为异居假令前三者皆具后或继父有子即是继父有大功内亲则为异居矣如此则为之齐衰三月而已若初与母往继父家时或继父有大功之内亲或已有大功内亲或继父不为已筑宫庙三者一事阙虽同在继父家亦名不同居继父全不服之矣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以其中门外已有宗庙则知此在大门外筑之也随母嫁得有庙者非必正庙但是鬼神所居曰庙若祭法云庶人祭于寝也杜氏佑曰大唐圣厯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防小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擕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否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差等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答曰仪礼防服经继父同居齐衰周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者也郑康成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耳未尝同居即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説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更无异文唯傅元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宜腼貎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爨之防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擕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总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葢有继父之道也戴德防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説亦云女子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方庆深善此
敖氏曰传之言若此则是子于继父本无服特以三者具且同居故为服此服若先同居后异居则降而三月是又于三者之外以居之同异为恩之深浅而定服之重轻也然则三者或阙其一虽同居亦无服矣小记云同居异居者与此异更详之
郝氏曰传引旧传明同居之义见所以为服非苟也妻穉夫死子幼无亲与子再适人非得已也子称其人为同居继父非泛然同居也设使子有大功之亲则不得依他人为父使其人有大功之亲则亦不得养他人为子或私其财货不与同利易其宗姓使不得自奉其先祀或使其妻预既絶之礼使鬼神不享有一于此则恩谊薄乌得称父必是数者兼备又独父孤子终身相依如此真继父矣然后可为齐衰期年若三者备始同居而后异居则但可为齐衰三月若初未尝同居于前数者无一焉路人耳三月不可况期年乎
顾氏曰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虽三王之世不能使天下无孤寡之人亦不能使天下无再适人之妇且有前后家东西家而为防主者矣假令妇年尚少夫死而有三五歳之子则其本宗大功之亲自当为之收恤又无大功之亲而不许之从其嫁母则转于沟壑而已于是其所嫁之夫视之如子而抚之以至成人此子之于若人也名之为何不得不称为继父矣长而同居则为之服齐衰期先同居而后别居则齐衰三月以其抚育之恩次于生我也为此制者所以寓恤孤之仁而劝天下之人不独子其子也若曰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此后儒不得其説而为之辞张氏曰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前时三者具为同居后三者一事阙即为异居乃为齐衰三月若初往继父家时三者即不具是未尝同居全不为服 监本正误云异居则服齐衰三月也脱也字
汪氏琬曰此孤子随母更适者也或为大宗之世适与或支子与吾皆不能知也苟其为大宗之适也则家必有庙无所事于更筑在礼祢无庙则与祖同庙为继父者如之何其代为之筑也且彼无大功之亲矣独无小功以下诸亲乎哉宗法而既行也举族之父兄子弟方推宗子而重焉有余财则必归之虽以之立庙可也安有颠连而入继父之家者又安有借继父之财而始为宫庙者哉苟其支子而已则虽爵为大夫士犹当于宗子之家而不当有庙况孤幼乎为继父者分之财贿可也遗之宫室什器车马衣服可也犯非礼而为之筑宗庙此昵爱之私不可之甚者也传言所适者亦无大功云云丧服小记又言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则是继父无子者也继父无子其可抚妻之前子为子与语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制礼者宜禁之之不暇而顾倡此説以之吾不信也吾尝考春秋崔杼娶东郭姜姜以其孤棠无咎入卒兆大乱于齐盖同居之祸如此此乱宗之端败家絶祀之所自昉后世宜以为鉴不可以礼文借口也嗟乎三礼惟仪礼最古然其説犹有难信者况乎大小戴礼半为汉儒所附防哉葢古书之错乱不可知也久矣善哉传元之言曰父无可继之理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
姜氏曰穉当谓年未满三十
世佐案同居则服齐衰期谓始终同居者也异居则服齐服三月谓始同终异者也小记云继父不同居也者必尝同居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者为异居正与此传相发明皆无主后即传所谓子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也同财而祭其祖祢即传所谓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也三者具为同居一不具即为异居云有主后者为异居举一以例其余耳
为夫之君
疏曰此以从服故次继父下但臣之妻皆禀命于君之夫人不从服小君者欲明夫人命亦由君故臣妻于夫人无服也
世佐案杂记云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郑注云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然则为夫之君在此章者谓诸臣之妻本与君无服者耳不服斩又不服夫人是其异于外宗内宗者也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疏曰从服者以夫为君斩故妻从之服期也
郝氏曰臣为君斩臣妻为君期夫之所尊妻従服也凡従服降正服一等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
疏曰此等亲出适已降在大功虽矜之服期不絶于夫氏故次义服之下女子子不言报者女子子出适大功反为父母自然犹期不须言报姑对侄姊妹对兄弟出适反为侄与兄弟大功侄与兄弟为之降至大功今还相为期故言报也
敖氏曰为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者降为大功今以其无主乃加于降服一等而为之期其姑姊妹于昆弟侄亦不容不以其所加者服之云报者服期之义生于已而不在彼故也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自当期固不必言报矣然父母为已加一等而已于父母不复加者其亦以妇人不能贰斩也与
郝氏曰姑于侄姊妹于昆弟女子子于父母适人死父母昆弟侄为大功常也若无后为主则为期加怜也姑姊妹于侄昆弟死无主亦然以报也有主姑姊妹适人者为大功
世佐案此等皆期亲因出而降于大功复因无主而升于期者无主谓死而夫族无主其丧者也凡因出而降者为其有受我而厚之者也既无主则无受我而厚之者矣故不忍降也报谓姑姊妹之无主者亦以期服报其侄与昆弟也由是推之则侄与昆弟之无主者姑姊妹其亦为之服期而相报与又案适人无主与被出而反在室者大畧相似唯女子子之为父母服则异子嫁反在室为父在斩衰章其无主者仍为父母期而已
传曰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
注曰无主后者人之所哀怜不忍降也
疏曰无主有二谓丧主祭主传不言防主防有无后无无主者若当家无防主或取五服之内亲又无五服亲则取东西家若无则里尹主之今无主者谓无祭主也注曰人之所哀怜者谓行路之人见此无夫复无子而不嫁犹生哀愍况侄与兄弟及父母故不忍降之也除此之外余人为之服者仍依出降之服而不加以其恩疏故也不言嫁而言适人者言适人即谓士若言嫁乃嫁于大夫于本亲又以尊降不得言报矣敖氏曰祭主者夫若子若孙也死而无祭主尤可哀怜故加一等大功之服乃得加一等者以其本服如是也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疏曰此亦从服轻于夫之君及姑姊妹女子子无主故次之
敖氏曰祖父母尊也乃在下者见其为变服也孙于祖父母其正服期
郝氏曰君凡有地者之通称臣为君之父母与妻与长子与祖父母皆期六者皆君至亲君服臣从服世佐案此君之父与祖父皆谓未尝为君也若既为君薨则臣当为之服斩不在此例矣君之母谓卒于君之父之后者也君之祖母则又卒于君之父若祖之后者也故君皆为之齐衰三年而臣从服期若君之父在而母与祖母卒及父卒祖在而祖母卒则君但为之期而臣不从服矣先言君之父母妻长子而后言祖父母者盖君为祖父母三年而臣从服期必其君之父先卒者也君之妻长子之防则不因君之父之存没而异故其立言之次如此又案服问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然则君之妻长子之防其服及于大夫之适子而君之父母与祖父母则否矣是亦其异也所以异者以小君储君臣下自应有服其他则从君服而已见为臣则従未为臣则否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注曰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防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
疏曰云父母长子君服斩者欲见臣从君服期君之母当齐衰而言斩者以母亦有三年之服故并言之云妻则小君也者欲见臣为小君期是常非従服之例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防者谓始封之君也者始封之君非继体容有祖父不为君而死君为之斩臣亦从服期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合立为废疾不立已当立是受国于曽祖若今君受国于祖薨则羣臣为之服斩何得从服期故郑以新君受国于曽祖若然则曽祖为君薨羣臣自当服斩若君之祖薨君为之服斩则臣从服期也赵商问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断云何答云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赵商又问父卒为祖后者三年已闻矣所问者父在为祖如何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复无主斩杖之宜主防之制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诸侯之防皆斩衰无期彼志与此注相兼乃具也
朱子曰孙为祖承重顷在朝检此条不见后归家检仪礼疏説得甚详正与今日之事一般乃知书多看不辨旧来有明经科便有人去读这般书注疏都读过自王介甫新经出废明经学防科人更不读书卒有礼文之变更无人晓得为害不细【世佐案朱子此书盖为绍熙五年孝宗之防光宗有疾不能即位行礼宁宗以适孙承重而发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云髙宗之防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防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文公后入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唯有将来启攒发引礼当复用初防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预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防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葢用此也方文公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文公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防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畧云凖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 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专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旁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防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向来入此文字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説方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畧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事终未有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増损也】
黄氏曰晋蒋万问范宣适孙亡无后次子之后可得传祖重否宣答曰礼为祖后者三年不言适庶则通之矣无后犹取继况见有孙而不承之耶庶孙之异于适者但父不为之三年祖不为之周而孙服祖父不得殊也本朝皇祐兀年十二月十三日大理评事石祖仁言先于八月十五日祖父太子大傅致仕中立身亡叔国子博士从简成服后于十月十五日身亡祖仁是嫡长孙欲乞下太常礼院定夺合与不合承祖父重服【世佐案石祖仁所言则宋时承重者必无伯叔者也叔父在则适孙不承重矣此似与礼经不合】诏礼院详定博士宋敏求议曰案子在父防而亡嫡孙承重礼令无文通典徐邈嫡孙承重在防中亡其从弟已孤未有子侄相继疑于祭事邈答曰今见有诸孙而事同无后甚非礼意礼宗子在外则庶子摄祭可使一孙摄主而服本服期除则当应服三年不可承天答曰既有次孙不得无服但次孙先已制齐衰今不得更易服当须中祥乃服练裴松之曰次孙本无三年之道无縁忽于中祥重制如应为后者次孙宜为防主终三年不得服三年之服而司马操駮之谓二説无明据其服宜三年也自开元礼以前嫡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适孙乎大凡外襄终事内奉灵席有练祭祥祭禫祭可无主之者乎今中立之防未有主之者祖仁名嫡孙而不承其重乃曰从简已当之矣而可乎且三年之防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有变也今中立未及未卒哭从简已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焉可无所承哉或谓已服期今不当接服斩而更为重制案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康成注谓遭防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以三年之防受杜佑号通儒引其义附前问答之次况徐邈范宣之説已为操駮之是服可再制明矣又举必有服今祖仁宜解官因其而制斩衰其服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者用再制服通歴代之阙折礼文以沿人情谓当如是请着为定式诏如敏求议熙宁八年闰四月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礼院李清臣言检防五服年月勅斩衰三年加服条嫡孙为祖注谓承重者为曾祖髙祖后者亦如之又祖为嫡孙正服条注云有嫡子则无嫡孙又凖封爵令公侯伯子男皆子孙承嫡者传袭若无嫡子及有罪疾立嫡孙无适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孙曽孙以下凖此防寻礼令之意明是适子先死而祖亡以适孙承重则礼无庶叔不系诸叔存亡其适孙自当服三年之服而众子亦服为父之服若无嫡孙为祖承重则须依封爵令适庶逺近以次推之而五服年月勅不立庶孙承重本条故四方士民尚疑为祖承重之服或不及上禀朝廷则多致差悮欲乞特降防诸祖亡无适孙承重依封爵令传袭条子孙各服本服如此则明示天下人知礼制祖得继传统绪不絶圣主之泽也事下太常礼院拜定于是礼房看详古者封建国邑而立宗子故周礼适子死虽有诸子犹令嫡孙传重所以一本统明尊尊之义也至于商礼则适子死立众子然后立孙今既不立宗子又不常封建国邑则不宜纯用周礼欲于五服年月勅适孙为祖条修定注词云谓承重者为髙祖曽祖后亦如之适子死无众子然后适孙承重即嫡孙传袭封爵者虽有众子犹承重从之今服制令诸适子死无兄弟则适孙承重若适子兄弟未终丧而亡者适孙亦承重其亡在小祥前者则于小祥受服在小祥后者则申心丧并通三年而除【适孙为祖母及为曽髙祖后者为曽髙祖 凖此】无嫡孙则嫡孙同母弟无同母弟则众长孙承重即传袭封爵者不以嫡庶长防虽有适子兄弟皆承重曽孙元孙亦如之敖氏曰此先总言从服则夫人之服亦在其中矣以其非从斩而期故复以小君别言之为小君亦谓之从服者谓其得配于君乃有小君之称故也为母齐衰亦云斩者以皆三年而畧从其文耳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则是父在而祖之不为君者卒君虽为之后亦唯服期以父在故尔唯祖后于父而卒者君乃为之斩也葢其斩与期唯以父之存没为制君服斩然后臣从服期又此言为君之母与其祖母皆指其卒于夫死之后者也其夫若在君为之期则臣无服也案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防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此总释国君有不为君之祖若父也注又云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此释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之文也夫君之无父而为祖后者有二有君已即位而父先卒祖后卒者如注所云者是也亦或有父为君而卒子既代立而祖乃卒者注乃举其一而遗其一意似未备
郝氏曰凡孙为祖期以有父为后也若孙无父后祖亦服斩故君有以适孙继祖服斩者臣亦从服期凡从服降一等又曰郑谓此始封之君其祖与父未尝为君故臣无服从君之服是也又谓父卒者为君之孙宜嗣位早卒今君受国于曽祖非也父卒为祖后服斩此礼不专为君设凡孙于祖皆然此因臣从服君祖父母期明君所以服斩之故卫辄继祖援此礼但此祖父未尝为君尝为君则臣亦服斩矣
张氏曰注言继体之君容有祖父之防者谓父有废疾不立而受国于祖或祖有废疾不立父宜立而又早卒受国于曽祖故身已为君而又有父若祖之防皆为之三年其臣从服为之期也
汪氏琬曰礼父在为祖期父卒为祖后者服斩此防服传之明文也后儒若贺循徐广之徒乃言父亡未殡而祖亡嫡孙不敢服祖重谓父尸尚在不忍变于父在也愚窃以为不然礼殡而后成服父既前卒则先成父服而后成祖服当其成祖服之时父尸已殡矣夫何不敢服重之有祖无适子而猥云不忍不忍于父而忍于其祖则父之心能安父之目其能瞑耶为长子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是父生存已许其子传祖父之重矣及其没也适孙顾不敢申祖服然则主祖之防者当谁属乎将遂无主乎抑别立支子而为之主也其于传重之义失之逺矣小记父母之防偕先者不虞待后事杂记有父之防如未殁防而母死其除父之防也服其除服卒事反防服如三年之防则既顈其练祥皆行由是言之父卒尚不得以余尊厌母安有适孙为祖而不敢服重者哉然后知贺徐皆妄説也庾蔚之言贺循所记谓大夫士又非也为祖后者自天子达士庶皆同则其服不得有异
姜氏曰父卒为祖斩父在君合为祖期且父虽有废疾服自可斩主防则君可摄也注背经立説盖失之受国曽祖之説亦非注以受国于祖则臣当为君之祖斩不当为之期故为此説耳如祖曽有废疾传位于其父今父死嗣位而祖方卒则臣惟为君三年旧君不得为三年也何疑于为君之祖期而背经为之辞哉
世佐案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此适孙承重之通例也言于此者明此为君之祖期者以君之父先卒故也若君之父在君虽为祖后亦服期而臣无服矣然此但指祖之不为君者而言耳若祖为君而薨父虽在有废疾不任防事则后祖而为君者当与其臣同服斩也宋之宁宗是其例矣注云今君受国于曽祖者见其父若祖二世皆不为君也又案天子诸侯之礼宜与士大夫家异士大夫之礼孙为祖期而已若天子诸侯则祖也而兼有君之尊孙也而兼有臣之义礼族人不敢以其戚戚君内宗外宗之女犹为其君服斩而况于孙乎以此断之孙为祖之为君者无论承重与否皆当服斩不得以父在为嫌而父在为祖斩之义不待赵商之问而自明矣曽元以下皆然
妾为女君
疏曰妾事女君使与臣事君同故次之
敖氏曰此服期与臣为小君之义相类
世佐案妾以夫为君故名夫之适妻为女君以其与夫体敌故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
注曰女君君适妻也女君于妾无服报之则重降之则嫌
疏曰妇之事舅姑亦期故云等但并后匹适倾覆之阶故抑之虽或侄姊使如子之妻与妇事舅姑同也诸经传无女君服妾之文故云无服云报之则重降之则嫌者还报以期无尊卑降杀则太重若降之大功小功则似舅姑为适妇庶妇之嫌故使女君为妾无服也
敖氏曰礼夫妻体敌妾为君斩衰三年而为女君期嫌其服轻故发问也妾之至尊者君也而女君次之妇之至尊者夫也而舅姑次之二事相类故以为况妾之事女君既与妇之事舅姑等则其为女君服亦不宜过于妇为舅姑服但当期而已然妾于女君其有亲者或大功或小功缌麻乃皆不敢以其服服之而必为之期又所以见其尊之也女君于妾不着其服者亲踈不同则其服亦异故也唯缌章见贵妾之服彼盖主于士也若以士之妻言之乃为其无亲者耳若有亲者则宜以出降一等者服之
郝氏曰郑谓女君于妾无服非也既云妾事女君如妇事舅姑则女君视妾如舅姑视妇可知舅姑于适妇大功庶妇小功女君于妾亦然
张氏曰注服之则重二句解女君于妾无服之故嫌谓嫌若姑为妇也
姜氏曰女君于妾犹君于臣臣虽无服葢亦有锡衰缌衰疑衰吊服加麻之属矣旧谓降之则嫌者非世佐案女君为妾之服敖説得之
妇为舅姑
刘系之问子妇为姑既周防衣耶荀讷答曰子妇为姑既周除服时人以夫家有防犹白衣
疏曰文在此者既欲抑妾事女君使如事舅姑在下欲使妾情先于妇故妇文在后也
张子曰古者为舅姑齐衰期正服也今斩衰三年从夫也黄氏曰本朝乾德三年十一月秘书监大理寺汝隂尹拙等言案律妇为舅姑服期仪礼防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续防要三礼图等所载妇为舅姑服期后唐刘岳书仪称妇为舅姑服三年与礼律不同然亦集勅行用请别裁定之诏百官集议尚书省左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案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即舅姑与父母一也古礼有期年之説虽于义可稽书仪着三年之文实在礼为当葢五服制度前代损益已多只如嫂叔无服唐太宗令服小功曽祖父母旧服三月増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増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父在为母服周髙宗増为三年妇人为夫之姨舅无服明皇令从夫而服又增舅母服缌麻又堂姨舅服袒免迄今遵行遂为典制伏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衣麤衰妇袭纨绮夫妇齐礼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至治况妇人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而止服周是尊夫而卑舅姑也且昭宪皇太后防孝明皇后亲行三年之服可以为万代法矣十二月丁酉始令妇为舅姑三年齐斩一从其夫今服制令妇为舅斩衰三年夫为祖曽髙祖后者其妻从服亦如之
呉氏澄曰女子子在室为父斩既嫁则为夫斩而为父母期葢曰子之所天者父妻之所天者夫嫁而移所天于夫则降其父妇人不贰斩者不贰天也降已之父母而期为夫之父母亦期期之后夫未除服妇已除服而居防之贯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实三年也岂必从夫服斩而后为三年哉
顾氏曰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于期而不贰斩也然而心防则未尝不三年矣故曰与更三年防不去
何孟春余冬序录引唐李涪论曰防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素缣衣以俟夫之终防习俗以妇人服青缣谓其尚在防制故因循亦同大夫之防纪再周而后吉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曺参军萧据状称堂兄至女适李氏壻见居防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岧议曰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期盖以为妇之道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防服篇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先圣格言歴代不敢易以此论之父母之防尚止周歳舅姑之防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寖以成俗开元礼元宗所脩布在有司颁行天下伏请正牒以明典章李岧之论可谓正矣宋朝诒谋录干德三年诏舅姑之防妇从其夫齐斩三年遂为定制宋人葢未讲服青缣之服故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为舅姑齐衰期故为本生舅姑大功今律文既易期为三年斩矣而独于夫本生如故其降等不太甚与曰不然也兄弟之子服伯叔父母期则为人后者服本生父母如之兄弟之子之妇服夫之诸父诸母大功则夫为人后者服夫本生亦如之此固相凖而制服者也律文未尝与礼异也何降等太甚之有
或问礼无继姑之服何也曰非无服也先儒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此可类而推也传曰妇人既嫁从夫夫者妇之天也夫既以为母矣妇其敢不以为姑乎然则从夫而服又何惑焉
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疏曰本是路人与子判合得体其子为亲故重服为其舅姑也
敖氏曰子为父母三年加隆之服也妻从其加服故降一等而为期然则从服者唯顺所从者之重轻而为之耳不辨其加与正也余不见者放此
郝氏曰夫所至尊至亲妻从夫服也匪夫则路人耳谊虽戚不得不谓从
夫之昆弟之子
注曰男女皆是
疏曰义服情轻故次在下
敖氏曰世母叔母服之也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世佐案此唯谓男子也女子子则异于是其未成人者以殇降成人而未嫁者逆降其旁亲旁亲亦当逆降之矣女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母在大功章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陈氏诠曰从于夫者宜服大功今乃期者报之疏曰二母与子本是路人为配二父而有母名为之服期故二母报子还服期
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
疏曰二妾为其子应降而不降重出此文故次之敖氏曰二妾之子为母之服异于众人嫌母为其子亦然故以明之公国君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注曰此言二妾不得从于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与君一体唯为长子三年其余以尊降之与妾子同也雷氏曰夫人与君同体以尊降其子也公子与君同体以厌其亲也妾无夫人之尊故不降其子无公子之厌故得遂其亲也而事隣于体君迹几于不遂故每以不体得遂为言也
疏曰诸侯絶旁期为众子无服大夫降一等为众子大功其妻体君皆从夫而降之至于二妾贱皆不得体君君不厌妾故自为其子得伸遂而服期也敖氏曰公与大夫于其子有以正服服之者有以尊降之若絶之者其妻与夫为一体而从之故不问已子与妾子其为服若不服亦然二妾于君之子亦从乎其君而为之其为服若不服皆与女君同唯为其子得遂独与女君异者则以不得体君故也葢母之于子本有期服初非因君而有之故不得体君则此服无从君之义是以得遂也
女子子为祖父母
马氏曰不言女孙言女子子者妇质者亲亲故系父言之出入服同故不言在室适人也
疏曰章首已言为祖父母兼男女彼女据成人之女此言女子子谓十五许嫁者亦以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斩衰章曰女子子在室为父对适人者言之也此惟云女子子而已所以见其在室适人同也然章首已见祖父母则是服亦在其中可知矣必复着之者嫌出则亦或降之如其为父母然也
郝氏曰前为祖父母则男女包举矣此复举为女子子有适人者也不言适人何也嫌异于在室者也专言女子子明适人在室同也
姜氏曰章首为祖父母据男子子此言女子子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
注曰经似在室传似已嫁明虽有出道犹不降孔氏伦曰妇人归宗故不敢降其祖
陈氏诠曰言虽已嫁犹不敢降也駮郑康成曰经似在室失其防也在室之女则与男同已见章首何为重出言不敢降者明其已嫁
疏曰祖父母正期也已嫁之女可降旁亲祖父母正期故不敢降也经直云女子子无嫁文故似在室传言不敢则是虽嫁而不敢降祖故似已嫁经传互言之欲见在室出嫁同不降也
敖氏曰传以经意为主于适人者而发故云然女子子适人不降其祖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此不敢降之语与大夫为祖父母之传意同皆失之也説见于后
郝氏曰祖至尊也以适人降则大功与昆弟等昆弟可降祖不可降也然则父母何以降父母降与祖同犹可祖降与昆弟同不可
姜氏曰经但言女子子为祖父母期而不分已嫁未嫁之服故传以不敢降其祖释之非经与传不相贯也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为祖父母期其理易明故传唯据已嫁者释之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
注曰命者加爵服之名自士至上公凡九等君命其夫则后夫人亦命其妻矣此所为者凡六命夫六命妇
疏曰此言大夫之子为此六命夫六命妇服期不降之事其中虽有子女重出其文其余并是应降而不降故次在女子为祖下但大夫尊降旁亲一等此男女皆合降至大功为作大夫与已尊同故不降还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若出嫁大功适士又降至小功今嫁大夫虽降至大功为无祭主哀怜之不忍降还服期也注云命爵九等者大宗伯及典命文六命夫谓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妇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
敖氏曰大夫之子从其父亦降旁亲一等世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与其父尊同故不降而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服亦本期也其在室者则以大夫之尊厌降为大功若适士则又以出降为小功今以其为命妇故不复以尊降唯以出降为大功若又无祭主乃加一等而为期大夫之妻谓之命妇者君命其夫为大夫则亦命其妻矣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父在故尔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是也是章有大夫为适孙为士者之服则此昆弟之子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不为大夫已亦不降之也又姑姊妹女子子云无主则是夫先卒也夫为大夫而先卒其妻犹用命妇之礼焉以此推之则尝为大夫而已者亦用大夫之礼可知
郝氏曰大夫之子厌于父凡旁期以下不得自遂父所降子不得不降至于父所不降子安敢降也然则何不直言大夫言大夫子盖子之世叔亦即父之昆弟也其世叔父之子亦即父之昆弟之子也其昆弟即父之众子也其姑即父之娣妹也其姊妹即父之女子子也其伦同其为服可互见也礼为世叔父母昆弟昆弟子皆期大夫降为大功而死者皆大夫贵敌则皆从期其世叔父母之子已谓从兄弟大功常也在父谓昆弟之子以彼为大夫父既为期矣子之昆弟子贵者不降又可降父之昆弟子贵者乎故亦为期父为众子期已昆弟即父众子以彼其贵父且不降子兄弟贵同者又可降乎此传所谓男子之为大夫父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其妇人之为命妇者世母叔母见前父之姊妹曰姑女兄曰姊女弟曰妹与已所生女子子四妇者适人死为大功常也大夫降为小功以彼为命妇贵敌则仍大功又以其无后加隆为期大夫姑姊妹女子如此大夫子于姑姊妹女子亦然此传所谓妇人之为大夫妻者父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凡服人而人以其服反服之曰报世叔父母与子昆弟昆弟子姑姊妹皆以此服报之爵同亲同无后同则其当降不降加等同也唯女子既适人者于父母不杖期定礼不论贵贱有后无后不在报例
张氏曰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降其旁亲一等此十二人皆合降至大功以其为大夫为命妇尊与已同故不降唯子不报者子为父母三年女子适人自当服期不得言报余人则皆报也
姜氏曰经文无主者在为大夫命妇者之上而传文先释为大夫命妇者次释无主者葢以为大夫命妇者句总承上文而言故先释之也世叔父子昆弟昆弟子为大夫一类世叔母为命妇又一类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而又为命妇又一类故大夫之子并以不杖期服之
世佐案大夫之子兼适庶而言也言大夫之子则大夫可知矣此等皆厌于父当降者以其尊同故仍服期世叔父父之庶昆弟也若父之嫡昆弟虽不为大夫亦不降于众子也不言众文省若适长虽不为大夫而大夫之适子服之当斩上斩章云父为长子是也父以子在无适孙子不以父在无适子敖云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父在故非郝以是为世叔父之子尤非世叔父之子礼经谓之从父昆弟在大功章大夫之子当降服小功若以尊同不降大功可矣岂及増之为服期乎昆弟亦谓庶昆弟也适昆弟本当服期不必其为大夫也昆弟之子父之庶孙也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服见上此亦以其为命妇故不降也若为士妻而无主及为命妇而有主者则皆服大功与凡此应降不降之意与父同而服则各视其亲踈不必同也世叔父于父为昆弟昆弟于父为众子姑于父为姊妹姊妹于父为女子子此四命夫一命妇父子皆服期子昆弟之子于父皆为庶孙服大功世叔母于父为昆弟之妻无服女子子于父为女孙出适者降服小功若适士又当降为缌而卿大夫絶缌是无服也今以尊同不降仍服小功不以其无主而加服者祖于女孙之情疏也此二命夫三命妇父子服之各异也自子而外彼十人者于此大夫之子本当服期必云报者嫌其或以命夫命妇故降此大夫之子也大夫之庶子相为大功今亦报以期者尊与父同故得遂也
传曰大夫者其男子之为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言其余皆报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也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
注曰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众人唯子不报男女同不报尔传唯据女子子似失之矣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姑姊妹女子子既已出降大功其适士者又以尊降在小功也夫尊于朝与已同妇贵于室从夫爵也疏曰注云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者经六命妇中有世母叔母故郑辨之以其世母叔母无主有主皆为之期故知唯据此四人而言其有祭主者自为大功矣云惟子不报男女同不报者以其男女俱为父母三年父母唯为长子斩其余降何得言报故知子中兼男女传惟据女子子失之矣案曲礼云四十强而仕五十艾服官政为大夫何得大夫子又为大夫又何得为弟之子为大夫者五十命为大夫自是常法大夫之子有德行茂盛者岂待五十乃命之乎是以殇小功有大夫为其昆弟之长殇大夫既为兄弟殇明是幼为大夫举此一隅不得以常法相难也【从续通解节夲】
敖氏曰经言惟子不报谓男子为父三年与期服异也传以女子子释之似失之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自当期乃不在不报中者以与其余报服同故略言之也又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乃于大夫之子亦报之者葢以其父之故不敢以降等者服之亦贵贵之意也唯父卒乃为如众人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承父之所不降者而问也此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其姑姊妹女子子也大夫为此四命妇或大功或小功皆不以尊降之唯以出降耳问者葢怪其无爵而不降之夫尊于朝则妻贵于室言其夫妻一体同尊卑也是以不降之尊于朝谓为大夫贵于室谓为内子
世佐案唯子不报经兼男女传唯据女子子言者以男子为父斩不在报中明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之服与其余十人同嫌亦在报中故辨之郑讥传失葢未达斯意也上经云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而不及女子子是女子子不在报中之证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以下泛论夫妻体敌命妇得与大夫尊同之义凡亲属中有为命妇者大夫皆不得以尊降之而为命妇者亦得降其旁亲也注惟据姑姊妹女子子言敖惟据子之姑姊妹女子子言皆未备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
疏曰祖与孙为士卑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此祖父适孙为士也乃合祖母言之所谓妻从夫爵者也上已见祖父母适孙矣此复着大夫之礼则经凡不见为服之人者虽曰通上下言之而实则主于士也明矣
世佐案大夫为祖父母谓父在者也父卒而不为祖后者亦存焉父卒为祖后者服斩祖父卒为祖母后者三年此礼通乎上下适孙为适子早卒者也必云为士者见其虽贱不降也
传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
注曰不敢降其祖与适则可降其旁亲也
敖氏曰大夫于为士者之服则降之此亦为士也乃不降者以其为祖与适也大夫所以降其旁亲而不降祖与适者圣人制礼使之然也非谓大夫之意亦欲降此亲但以其为祖与适故不敢降之也此传之言似有害于义理
世佐案凡传所云不敢降者皆原制礼之故礼縁人情而制者也人情所不敢降者而故降之则是强世而行不可以久故圣人于此权其轻重之宜定为隆杀之等而无一毫造作于其间也敖氏之言失传意矣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马氏曰公谓诸侯其间有卿大夫妾故言以及士妾疏曰以出嫁为其父母亦重出其文故次在此敖氏曰此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则是服已在其中矣复言此者嫌为人妾者屈于其君则为其私亲或与为人妻者异故以明之云公妾以及士妾又以见是服不以其君之尊卑而异也
郝氏曰此与前妾为子期义同举国君及士见凡为妾者皆得为父母期也
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
注曰然则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春秋之义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于父母此传似误矣礼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
陈氏诠曰以妾卑贱不得体君又嫌君之尊不得服其父母故传明之卑贱不得体君
雷氏曰今明妾以卑贱不得体君厌所不及故得为其父母遂也
疏曰传意盖谓公子为君厌为已母不在五服又为已母党无服公妾既不得体君君不厌故妾为其父母得遂也郑欲破传义故据传云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然则女君体君者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与犹不正执之辞也云春秋之义者桓九年传文云礼妾従其女君而服其党者杂记文也郑既以传为误故自解之一则以女君不可降其父母二则经文兼有卿大夫士何得专据公子以决父母乎是以传为误也
敖氏曰传意盖谓妾于其父母亦本是自有服非因君而服之故不得体君则为之得遂然妾以不得体君之故而遂其服者唯自为其子耳若其私亲则无与于不体君之义盖女君虽体君亦未见有重降其私亲者传义似误也
郝氏曰郑谓父母期虽女君不得降以传体君之説为误非也传未尝谓女君可降其父母也谓妾之父母君同凡人妾自为重服违君自遂似乎不可耳今以国君之贵尚不厌妾此父母之防所以为重传安得误郑之纰缪如此其引春秋纪季姜义皆后儒强作春秋未可如此读千古鐡障无人能破
世佐案经重出此条嫌其或在厌降例也传之此言所以明君不厌妾之义与经合后儒皆错防其意故指为误耳士妾亦有厌降之嫌者妾谓夫为君通上下之辞也
右齐衰不杖期
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
注曰无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轻服受之不着月数者天子诸侯异月也小记曰齐衰三月与大功同者绳屦
谯氏曰齐衰三月不居垩室【世佐案不居垩室宜与大功同有帷帐也亦于中门外为之】
防曰此章以其义服日月又少故在不杖章下此及下传【传当是殇字之误】大功皆不言冠带者以其轻故畧之至正大功言冠见其正犹不言带缌麻又直言缌麻余又畧之注云不以轻服受之者凡变除皆因练祥乃行此服至即除无变服之理天子七月诸侯五月为之齐衰者皆三月藏其服至更服之后乃除
敖氏曰受者以轻衰受重衰也成人齐衰之服而无受则唯三月可知故不复见月数
郝氏曰此齐衰之义服也亲不足而尊有余故为三月齐衰处之不言冠带屦与不杖同也不言三月言无受三月可知也礼三月既以初防冠布易故衰曰受受接也我服稍轻三月即除故无受 案疏衰重于大功大功九月而疏衰及三月何也重其衰所以隆尊也减其日月所以杀恩也疏衰三月者分尊恩轻大功九月者分卑而恩重也
张氏曰大夫士三月故以三月为主
姜氏曰案下文各传皆言齐衰三月故经虽不着月而疏以三月言之然其服虽三月而为王侯服者皆不即除而藏以待服故传虽言三月而经不着其月也盖经传互文相足之义类如此
寄公为所寓
注曰寓亦寄也为所寄之国君服
疏曰此章论义服故以疏者为首
传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为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
注曰诸侯五月而而服齐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又更服之既而除之
防曰失地君者谓若礼记射义贡士不得其人数有让黜爵削地尽君则寄在他国也云言与民同者以客在主国得主君之恩故报之与民同三月也敖氏曰经传不见诸侯相为服之礼是无服也寄公已失国则异于诸侯又寓于他邦之地则不可不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齐衰三月而与民同国君五月而此为之服者则止于三月以齐衰之轻者唯有此耳故不以其月为节也不特制为国君服者辟天子也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既除之特制之服也
世佐案礼为邦国阙失地则同于民者贱之也不臣之者客也庶人为国君亦在此章故曰与民同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注曰妇人女子子在室及嫁归宗者也宗子继别之后百世不迁所谓太宗也
疏曰此与大宗同宗亲于寄公为所寓故次在此敖氏曰丈夫者男子之与大宗絶属者也妇人者谓絶属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妇也丈夫妇人于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则不服之盖亲者且无服疏者可知
世佐案传云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是妇人不以出降其宗明矣此妇人内亦当兼有宗女出嫁也者族人为宗子之母妻服犹臣服君之母妻之义也此服因宗而生不因嫂叔而生故丈夫于宗子之母妻妇人于宗子虽或有在嫂叔之伦者无不服也敖説非与大宗絶属者如此若在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
疏曰祖谓别子为祖百世不迁者当祭之日同宗皆来陪位及助祭故云尊祖也大宗者宗之统故同宗敬之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者谓宗子父已卒宗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则母七十亦不与今宗子母在未年七十母自与祭母死宗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也必为宗子母妻服者以宗子燕食族人于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妇于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为之服也
敖氏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者已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诚无由自尽故于敬宗见之盖敬其为别子之后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义也此为宗子与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传言之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谓族人于宗子之妻其服与否唯以其母之在不在为节则宗子之母虽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为此服盖其母尚在故也此义与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实相类
顾氏曰正义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而姑老【内则】明其不与祭矣【夫人亚祼母不可以亚子故老而传事】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则不为妻服 杜氏通典有夫为祖曽祖髙祖父母持重妻从服议一条云孔瑚问虞喜曰假使元孙为后元孙之妇从服期曽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逺重情实有疑喜答曰有嫡子者无适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之若元孙为后而其母尚存元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宋庾蔚之【唐志庾蔚之注防服要记五卷】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与此条之意互相发明
姜氏曰案内则舅殁则姑老则姑虽年未七十亦不主亚献之礼其亚献礼皆应宗子之妻佐宗子行之至其服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犹有适子无适孙之意以一宗无二服故也由是推之则服与祭义各有主不得牵连为义疏殆未之考与
为旧君君之母妻
疏曰旧君旧蒙恩深以对于父今虽退归田野不忘旧德故次在宗子之下也但为旧君有二一则致仕二则待放未去此则致仕者也
敖氏曰君亦谓旧君也在国而云旧君者明其不见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郝氏曰旧君旧尝仕于其国非故家世官也偶见用而遂去之恩轻谊薄如中下士庶人在官軰与民未逺今不仕与民同服君之母谓民为本国君之母夫人服也君之妻谓民为本国君夫人服也国人皆称小君与君同尊故皆为齐衰三月非谓旧仕者也顾氏曰与民同者为其君齐衰三月也不与民同者君之母妻民不服而尝仕者独为之服也古之卿大夫有见小君之礼【如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穆姜出于房再拜是也】而妻之爵服则又君夫人命之是以不容无服世佐案章内言旧君者三此则凡为旧君之通礼也君谓有地者也臣为君服斩今降在此者以不在其国故也不在其国而犹为之服者子思所谓进以礼退以礼孟子所谓三有礼焉者也臣为君之母妻在不杖期章此亦以去位降也郝云民为小君服非
传曰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
注曰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
虞氏喜曰或问曰防服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得同不喜正之曰废疾沉沦罔同人伍不沦臣道齐衰三月可也老而致仕臣礼既全恩纪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耳
殷泉源问天子诸侯臣致仕服有同异范宣答云夫礼制残缺天子之典多不全具唯国君之体往往有之臣之致仕则为旧君齐衰三月天子之臣则亦然矣天子之与国君虽名号差异至于臣子奉之与主者无殊矣
防曰此经上下臣为旧君有二故发问云仕焉而已者传意以下为旧君是待放之臣以此为致仕之臣也云何以服齐衰三月者怪其旧服斩衰今服三月也言与民同也者以本义合今义已断故抑之使与民同也下文庶人为国君无小君是恩浅此为小君是恩深于民也
敖氏曰已犹止也郑氏以为致仕是也此尝仕矣今又在国其服宜异于民乃亦齐衰三月者盖不在其位则不宜服斩以同于见为臣者而臣于君又无期服故但齐衰三月而不嫌其与民同也然又为小君服则亦异于民矣
世佐案已犹罢也论语云三已之是也仕焉而已者即孟子所谓有故而去也檀弓云仕而未有禄者违而君薨弗为服也以其恩浅也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谓其君尊卑异也非是二者则无不为旧君反服者矣唯其身已去国而犹为服本国民之服所以见古人之厚若其身尚在本国但以老疾不任职致政而退蒙几杖之锡循悬车之典则是受恩深重善始善终者矣而乃曰同于民不已薄乎且是臣未尝罢黜何得云义断而抑之使与民同也注疏之説似有害于名教故不得不辨然则经何以不着致仕之臣之服也曰其礼与见为臣者同斩衰章曰君已足以蔽之矣抑记有之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又云有疾则饮酒食肉此等年老废疾之人不能责其如礼故不复见之与若以罪黜者则如庶人记又云大夫废其事终身不仕死以士之此则所谓义断者也
庶人为国君
注曰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
疏曰云庶人在官者谓府史胥徒经言庶人兼在官者而言之云天子畿内之民亦如之者以其畿外上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以下其民皆服君三月则畿内千里专属天子亦如诸侯之境内也又曰无传者已于寄公与上下旧君释讫故不言也
问仪礼诸侯为天子斩衰三年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注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自古无有通天下为天子三年之制前軰恐未之考朱子曰后世士庶人旣无本国之君服又无至尊服则是无君亦不可不云其变如今凉衫亦不害此亦只存得些影子或问有官人嫁娶在袝庙后朱子曰只不可带花用乐少示其变耳君之防士庶亦可聚哭但不可设位敖氏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王畿之民其服天子亦当如此乃不著者则此经唯主为侯国而作益可见矣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注曰在外待放已去者
郑氏昕曰礼为夫之君期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期故言与人同则生国无服可知也所以别言之者明夫旣去位妻便同于人耳
疏曰此大夫在外不言为本君服与不服者案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以其尊卑不敌若所仕敌乃反服旧君则此大夫已去他国不言服者以其君尊卑不敌不反服也是以直言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敖氏曰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据其妻与长子言之云旧国君明妻子亦在外也大夫于旧君恩深故虽去国而于已服之外妻子又为之服也去国且若是则在国可知大夫在位与其长子俱为君服斩妻服期去位则皆为之齐衰三月而已又为君之母妻若去国则不服其母妻也士之异于此者长子无服若去国则夫妻亦不服之矣
世佐案大夫在外为旧君服已见上矣此则主为其妻长子言也其妻长子亦与大夫俱去者不曰旧君而曰旧国君见不在其国也大夫妻为君服在不杖期章服问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如士服今皆降在此者亦以其去国故也唯云大夫则士之妻长子去国者无服矣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
注曰妻虽从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也春秋传曰大夫越境逆女非礼君臣有合离之义长子去可以无服
敖氏曰其为服之意若但如是而已则士之在外者妻与长子亦宜然也何必大夫乎传似失之
郝氏曰大夫奔他国擕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其宗族在旧国其长子或不去则与民同去则无服 郑谓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凿説也所引春秋传非经义先王封建小者不过五十里若大夫皆限境内婚同姓又不通则女亦不足矣
世佐案妻旧命妇也已去而犹同之于民以其受恩深也云长子言未去也者谓此长子是大夫在国时所生故为旧国君反服若生于去国之后则无服矣圣人不为恩义所不及者制服也言此则妻亦在国时所娶可知于妻言与民同于长子言未去文互见也传意本如此后人错防意乃以未去为留在国者夫身居其国即庶人尚为国君有服宁独故大夫之长子乎倘庶子遂无服耶且在国者亦不得目其君为旧国君也以是数者推之注疏之误显然矣然则大夫在外其长子留在国于君宜何服曰大夫以罪去国长子虽留亦与民同以其意已断故也又案古者君臣一体适子旣冠则奠挚见于君死则赴于君士礼且然矧大夫乎大夫虽无世及之义而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则其受君宠眷深矣故其父在位则亦为君服斩已去犹与民同服所以报也留在国者亦无加焉抑之也若大夫致仕者之长子则仍如士服矣
继父不同居者
注曰尝同居今不同
疏曰此则期章云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也无传者已于期章释讫是以不言也
敖氏曰为继父同居者期而为异居者不降一等为大功乃服此服者恩同于父不敢以卑服防之也继父于子同居异居皆不为服知不为服者二章无报文且齐衰三月不可用于卑者也
郝氏曰不同居谓继父续生子使其妻前夫之子别居昔尝同居恩深故为齐衰三月
汪氏琬曰或问律文继父同居而两有大功亲者为之齐衰三月借令一有大功以上亲一无大功以上亲则如之何曰小记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为异居疏谓此子有子亦为异居也然则律文虽与礼不同而其义即皆有主后者也或问果应服乎曰父不当继继父亦不当同居而礼与律有同异居之别此服制之变末世之不得已也亦为人子者之不得已也
曽祖父母
袁氏准曰案防服云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祖期则曽祖大功髙祖小功而云三月者此通逺祖言之也今有彭祖之寿无名之祖存焉尔雅有来孙云孙仍孙昆孙有相及者故也十代之祖在堂则不可以无服也郯子曰我髙祖少皥挚之立也非五代祖也蒯瞆祷康叔自称曽孙非四代之曽孙然则髙逺也无名之祖希及之矣故不复分别而重言之也
防曰髙曽本合小功加至齐衰故次继父之下此经直云曽祖不言髙祖案族祖父以髙祖之孙而缌麻则髙祖有服明矣故此注兼髙祖而説也经不言者见其同服可知
问魏徴加服朱子曰观当时所加曽祖之服仍为齐衰而【阙一字】五月非降为小功也今五服格遵用之虽于古为有加然恐亦未为不可也
沈氏括曰防服但有曾祖曽孙而无髙祖孙或曰经所不言则不服是不然曽重也自祖而上者皆曽祖也自孙而下者皆曽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防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曽孙而祭礼祝文无逺近皆曰曽孙
黄氏曰唐贞观十四年侍中魏徴奏谨案髙祖曽祖旧服齐衰三月请加为齐衰五月 开元礼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髙祖父母齐衰三月 今服制令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为髙祖父母齐衰三月【女适人同】敖氏曰曽犹重也谓祖之上又有祖也
顾氏曰礼记祭法言适子适孙适曽孙适孙适来孙左传王子虎盟诸侯亦曰及而孙无有老防【僖公二十八年】孙之文见于记传者如此【史记孟尝君传孙之孙为何曰为元孙】然宗庙之中并无此称诗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曽孙笃之郑氏笺曰曽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曽孙礼记郊特牲称曽孙某注谓诸侯事五庙也于曽祖以上称曽孙而已【信南山正义自曽祖以至无穷皆得称曽孙】左传哀公二年卫太子祷文王称曽孙蒯瞆晋书钟雅传元帝诏曰礼事宗庙自曽孙以下皆称曽孙义取于重孙可歴世共其名无所改也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言曽祖父之父母【后人谓之髙祖】非经文之脱漏也盖以是而推之矣凡人祖孙相见其得至于五世者鲜矣寿至八九十而后可以见曽孙之子百有余年而曾孙之子之子亦可见矣人之寿以百为限故服至五世而穷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也经于曽祖以上不言者以是而推之也【晋徐农人问殷仲堪谓假如孙持髙祖重来孙都无服及贺循传谓髙祖以上五世六世无服之祖者并非】观于祭之称曽孙不论世数而知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矣
世佐案尔雅云曽祖王父之考为髙祖王父曽祖王父之妣为髙祖王母【注髙者言最在上】然则髙祖之名非起于后人矣尔雅又云曽孙之子为孙【注者言亲属防昧也】孙之子为来孙【注言有往来之亲】来孙之子为晜孙【注晜后也】晜孙之子为仍孙【注仍亦重也】仍孙之子为云孙【注言轻逺如浮云】自孙而下五世各有名称而宗庙之中自孙之子而下皆称曽孙者不惟义取于重且以来等皆踈逺之名故不称也异其名者所以别世数同其称者见其事先之情如一也然尔雅孙之名及于八世而祖之名止于四世髙祖父之父母其谓之何曰自髙祖王父之考以上统谓之祖而已祭法云王立七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所谓祖考者即髙祖王父之考也而直云祖考则自此以上都无异名可知防服经但着曽祖父母之服而髙祖以上畧而不言以其相及者鲜且自曽祖而推之可知也顾云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是也云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则非矣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足弟之服服至尊也
注曰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则髙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曽祖大功髙祖宜小功也髙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曽孙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
疏曰三年问云何以至期也曰至亲以期断又云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是本为父母期而加隆至三年若谓为父母期则为祖宜大功曽祖宜小功髙祖宜缌麻若为父加隆三年则为祖宜期曽祖宜大功髙祖宜小功是髙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也曽祖中既兼有髙祖是以兼云曽孙孙服同也【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据当为曽祖之本服言也曽祖本小功以其为兄弟之服不宜施于至尊故服以齐衰三月焉此其日月虽减于小功而衰麻之属实过于大功且专为尊者之服是以日月之多寡有所不计礼有似杀而实隆者此之谓与曽祖之父本服在缌麻若以此传义推之则亦当齐衰而经不言之者盖髙祖孙亦鲜有相及者也
郝氏曰五服论布斩衰三升齐衰四升繐衰四升半大功八升九升小功缌麻十升十一升其繐衰唯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服余五服父斩母齐祖大功曽祖小功髙祖缌麻此常数应尔然大功从兄弟之服也故不以服祖而以齐衰期年小功尤从祖兄弟之服也岂可以服其曽祖乎故为之齐衰三月此谓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然则髙祖又可以缌麻之服服乎亦齐衰可知案齐衰三月专为尊者之义服功为兄弟之服缌为外亲之服大较似此
大夫为宗子
疏曰大夫尊降旁亲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大夫虽尊不降宗子为之三月宗子旣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敖氏曰亦与宗子絶属者也前条云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众人则命妇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为宗子不云命妇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见其尊者尔
郝氏曰前言丈夫妇人为宗子此又言大夫疑大夫贵可降耳大夫不降则宗子重可知
世佐案唯云宗子则宗子之母妻盖无服矣此则其异于众人者也下文言旧君而不及君之母妻意亦类此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敖氏曰言不敢降则是宗子为士也絶属者且不降则有亲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世佐案大宗不降则四小宗皆不降可知
旧君
注曰大夫待放未去者
雷氏曰经前已有为旧君今复有此旧君传所以知前经是仕焉而已后经是待放未去者盖以兼服小君知恩有深浅也仕焉而退君臣道足恩义既施恩及母妻今被放而去名义尽矣若君不能扫其宗庙则但不为戎首而已以其犹复未絶故得同于人庶适足以反服于君不获及其亲也
防曰旧君以重出故次在此
敖氏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説尽之
郝氏曰前言旧君谓尝仕焉而已者此则仕而贵为大夫者也
世佐案此亦大夫为之也何大夫之谓乎去而复仕于他国者也上已言旧君矣此复着之者嫌其或以后贵而降也旧君诸侯之被废者也下文云为士者即其人矣诸侯被废不必又为士而用士礼终其身故亦以为士者言之记言诸侯失国而死祭以士礼尸服以士服此之谓也经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十七字宜作一句读其义自见四人之服皆已见于上而重出者上为众人言此谓大夫服之亦如是也四人者三为士一为士妻而大夫服之无少异不敢以已贵而降其君与宗与祖也经文本是连贯自后儒以传文散属其下而经文遂裂旧君二字上无所承下无所属注家嫌其重出则以大夫待放未去者为解而经义失矣夫以传散入经文之下本欲学者防省易了而孰知其乃至于此安得大儒如朱子者出而以周易本义之例正之使复古经之旧哉又案周之盛时诸侯黜陟之权操于天子廵守述职贡士诸大典皆所以考察其贤否而诛赏之也如王制射义所言则其时固有贬爵削地而无所姑息者矣故寄公为所寓大夫为旧君为士者皆为制服列之于经此诸侯所以不敢放恣也以后事证之黎侯之于卫君是寄公为所寓也百里奚之于虞公是大夫为旧君为士者也
传曰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扫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絶也
注曰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未絶者言爵禄尚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妻子自若民也疏曰不言士者此主为待放未絶大夫有此法士无待放之法不言公卿及孤者诗云三事大夫则三公亦号大夫【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云君扫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絶者此也然则已絶者其不为此服乎亦似与经意异矣
郝氏曰归其宗庙谓故家世族谊无可絶以礼致仕非奔放之比前旧君服言与民同者无官削籍本与民同此与民同者致臣而去退自处于编氓者也故传设言何大夫以明之
张氏曰此章言为旧君者三为旧君及其母妻此昔仕今已在其故国者也大夫在外此其身已去其子尚在本国者也此言旧君则大夫去而未絶孟子所谓三有礼者也埽其宗庙谓使宗族为之祭祀爵禄有列谓旧位仍在出入有诏于国防以为兄弟宗族犹存吉凶书信相告不絶 监本正误云大夫去君埽其宗庙扫误作归
世佐案传云大夫为旧君蒙上文大夫而言也然经所陈乃去而复仕之大夫传以去而未絶者释之亦少异矣云君埽其宗庙者谓使族人摄祭粪除其宗庙也郝云归其宗庙盖为监本所误今以仪礼图集説诸本校之定从张氏以道去君见不以罪逐也未絶者言君臣之义犹未断此传与子思孟子之言相类葢泛论旧君反服之义耳于经大夫为旧君为士者之意似未发明
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
张氏曰此上三节并承大夫为三字
世佐案为士者统谓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也如众人言大夫为此四人服不异于众人之齐衰三月也言此者嫌其当以尊降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疏曰经不言大夫传为大夫解之者以其言曽祖为士者故知对大夫为之服
敖氏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葢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非专取为士之文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
防曰此亦重出故次在男子曽孙下也但未嫁者同于前为曽祖父母今并言者女子子有【有下似脱一未字】嫁逆降之理故因已嫁并言未嫁
敖氏曰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耳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曽祖者葢尊服止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二祖之服俱不降也郝氏曰前言为曽祖父母则女子在其中矣此疑旣嫁与未嫁异特举之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注曰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此着不降明有所降
防曰虽尊犹不降则适士者不降可知也云成人谓年二十已笄以醴礼之若十五许嫁亦笄为成人但郑据二十笄者而言云此着不降明有所降者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如此类是有所降也
敖氏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防矣
郝氏曰传知为大夫妻者承上大夫言唯大夫妻有降服未嫁不降人知之已嫁不降人不知成人乃备礼故曰其成人未嫁者也
世佐案女子子嫁者于其旁亲皆降一等以出降也若为命妇则于其旁亲之为士者又降一等以尊降也【义见上章大夫之子为姑姊妹无主者为命妇者】唯于祖父母曽祖父母则各以本服服之二者之降皆无焉正尊故也云成人而未嫁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不待言也成人则有出道嫌或有所降故传据此言之
右齐衰三月
仪礼集编卷二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四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三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
注曰大功布者其鍜治之功麤沽之【之集説作也】
疏曰章次此者以其本服齐衰期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不云月数者下文有缨绖无缨绖须言七月九月彼已见月故于此畧之云无受者以传云殇文不缛不以轻服受之又曰斩衰皆不言布与功至此轻始言布体与人功斩衰冠六升不加灰此七升言鍜治可以加灰矣但麤沽而已言大功者用功麤大小功者用功细小
杨氏曰斩衰冠绳缨齐衰冠布缨齐衰以下不见所用何缨又案杂记云缌冠缲缨注云缲当为澡麻带绖之澡谓有事其布以为缨以此条推之则自缌而上亦皆冠布缨而未澡而缌始澡其缨耳
郝氏曰不言冠带屦与疏衰同不言月数或七或九具各条无受者七月九月即本衰绖终限不以既易轻服情重也
张氏曰此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注曰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哀【哀刋本脱今从疏补】殇【疑当作伤】者女子许嫁不为殇也
疏曰子女子子在章首者以其父母于子哀痛情深故在前兄弟之子亦同此而不别言者兄弟之子犹子故不言且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
敖氏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经言男女为殇之节如此则是古者男女必二十乃冠笄明矣
郝氏曰殇伤也天死曰殇父母为男女期童幼未可齐衰故降服大功
世佐案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二十而冠笄礼之常也其有早笄者因事而礼之耳杂记云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女子之笄犹男子之冠也故注云许嫁不为殇然则古无幼而许嫁者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嵗为下殇不满八嵗以下皆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
注曰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曰大功以上散带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闗适庶也
徐整问射慈曰八嵗以上为殇者服未满八嵗为无服假令子以元年正月生七嵗十二月死此为七嵗则无服也或以元年十二月生以八年正月死以但践八年计其日月适六嵗耳然号为八嵗日月甚少全七嵗者日月为多若人有二子各死如此其七嵗者独无服则父母之恩有偏颇答曰凡制数自以生月计之不以嵗也问曰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答曰哭之无位礼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崇氏问云旧以日易月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期亲者则以十二月为之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睿答曰按传之发正于期年之亲而见服之殇者以期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已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何以明之按长殇中殇俱在大功下殇小功无服之殇无容有在缌麻以其幼稚不在服章随月多少而制哭日也大功之长殇中殇俱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过絶无复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期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絶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制哭乎
范与戴逵书问马郑二义逵答曰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耳郑以哭日准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惟期亲七嵗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嵗已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闗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耶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余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又难逵曰传云不满八嵗为无服则八嵗已上不当引此也寻制名之本意父之于子下殇小功犹有缌麻一阶非为五服已尽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未及人次耳
杜氏佑曰宋庾蔚之谓汉戴徳云独谓父母为子昆弟相为当不如郑以周亲为断周亲七嵗以下容有缌麻之服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其未及于礼故有哭日之差耳他亲有三殇之年而降在无服者此是服所不及岂得先以日易月之例耶戴逵虽欲申马难郑而弥觉其踬范难之可谓当矣按束晢通论无服之殇云礼缌麻不服长殇小功不服中殇大功不为易月哭唯齐衰乃备四殇焉凡云男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女十五许嫁而笄二十而出并礼之大断至于形智夙成早堪冠娶亦不笄之二十矣笄冠有成人之容婚嫁有成人之事郑元曰殇年为大夫乃不为殇为士犹殇之今代则不然受命出官便同成人也疏曰三等殇皆以四年为差取法四时谷物变易故也又以八嵗已上为有服七嵗已下为无服者案家语本命云男子八月生齿八嵗龀齿今传据男子而言故八齿已上为有服之殇也传必以三月造名姑哭之者以其三月一时天气变有所识盼人所加怜故据名为限也云未名则不哭也者不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当有哭而已注云变除之节者成人之丧既卒哭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也今于殇则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云不绞带之垂凡丧至小敛皆服未成服之麻麻绖麻带大功以上散带之垂至成服乃绞之小功已下初而绞之今殇大功亦于小敛服麻散垂至成服后亦散不绞与成人异也云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者若至七嵗嵗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则唯据父母于子不闗余亲王肃马融以为以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嵗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疎失之甚也
程子曰无服之殇更不祭下殇之祭父母主之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兄弟主之终兄弟之身上殇之祭兄弟之子主之终兄弟之子之身若成人而无后者兄弟之孙主之亦终其身凡此皆以义起也
刘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以日易月则殇之二十五日余子也其本服朞以日易月则殇之十三日
黄氏曰此章子夏传文通言为殇之义不专为子女子子而言也今以其旧文在此不敢辄易
敖氏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曰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惟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以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嵗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畧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不可不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嵗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嵗者自无服故大功以下者不必与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之哭可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与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相类
郝氏曰繁文曰缛既易衰受冠乃所谓缛文也情直礼简故无受樛作绞犹校庠作胶庠大功以上小敛袭绖散带成服后绞殇麻虽成服不绞未成人礼简亦不受之类以日易月应服七月者哀伤不过七日应服九月者哀伤不过九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案小敛带散麻以始死哀甚也故成服后即绞殇麻终不绞不尤甚于斩齐耶此礼似未协以日易月郑谓生一月者哭一日尤非也有如八嵗殇当百日哭耶
张氏监本正误云不满八嵗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脱皆字
世佐案绖敖云首绖是也木下曲曰樛丧成人者以绖围绕髪际有余因垂之于项后如木之下曲然其文缛也殇服之绖仅足以绕额而已不下曲而垂之亦简畧之一事故引以为不缛之证以日易月如注説则哭之日数太多如郝説又失之太少刘氏之言庶得其中乎説者谓汉文短丧以日易月其言盖出于此然汉文以二十七月之丧更制为三十六日之服实非以日易月之比也又案刘説原本于马融王肃而惟据齐斩之亲不兼大功以下者言则胜于旧矣
叔父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兄之子为之也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侄及兄弟为之也
昆弟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此不分适庶据士礼而言也若公子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亦然其庶昆弟相为则异于是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则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见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复攷其尊卑亲疎之次则知亦当有此七字盖传写者以其文同故脱之耳
世佐案世叔母为之也
适孙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祖为之也大夫已上同凡言适孙皆无适子者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世佐案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敖氏曰公亦有为适子长殇之服则国君之世子亦必二十而后冠如众人矣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注曰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疏曰自叔父至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皆是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殇降一等在大功故于此摠见之又皆尊卑为前后次第作文也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皆是正统成人斩衰今为殇死不得着代故入大功特言适子者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絶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不言唯言适子也若言二适在下者亦为重出其文故也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
注曰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已下绖无缨
疏曰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颐下也五服之正无七月之服唯此大功中殇有之故礼记云九月七月之丧三时是也诸文唯有冠缨不见绖缨郑检此经长殇有缨法故知成人大功已下皆有之也
敖氏曰缨绖缨其绖也缨即绖之垂者此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有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郝氏曰长殇九月中殇七月不言下殇降在小功也成人大功首绖不属皆有缨结项后中殇大功七月首绖如环无缨杀也
世佐案缨冠绖要绖也丧成人者其文缛故其着冠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齐衰以下以布为之又有要绖以象大带皆仪文之繁缛者长殇首绖不樛垂畧于成人矣而有缨有绖与成人同中殇则并此二者而无之不缛之甚也
右殇大功九月七月
郝氏曰尊属之殇止于叔父姑自世父以上长于父则无殇父母虽殇不在殇服之等其为斩齐犹之成人也有如十八之父母死为长殇四五嵗之孤儿九月服即除可乎古者男女年十二以上皆可冠笄苟男已冠娶女已笄嫁虽殇犹成人也丧服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为后者各以其服服故鲁人不殇童子汪踦变通在时凡礼皆然世佐案十二而冠为天子诸侯言之非大夫已下之达礼也详见士冠礼殇无为人父之道冠而生子礼也安有为人父母而殇者乎郝氏之言盖勿深考耳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
注曰受犹承也凡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诸侯无大功主于大夫士也此虽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非内丧也疏曰天子七月而诸侯五月而虞而受服然经正言三月者主于大夫士三月者云非内丧也者彼国自以五月后【后下疑脱一受字】服此诸侯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于大夫士故云主于大夫士也【从杨氏圗节本】敖氏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説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説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着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絶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故君亦惟三月而受服也
郝氏曰此正服大功之制为成人也情微轻故次殇绖首要绖缨首绖亦如要绖不属以缨结于项后大功以上皆然独于此言者以别于前中殇七月不缨绖者也布带以布为大带五服同详前三月既之月以小功布为衰易始死所服大功衰也大功之冠小功之衰接其冠布以为衰曰受即就也去故就新曰即去故麻带就新葛带礼既带绞葛易麻即葛九月谓以葛带终九月之期也者指下各为之人按杂记丧冠条属谓冠武连属不缺则不用缨士冠礼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不属故以缨结之丧冠无缺别于吉也而首要绖皆不属首绖有缨大功以上同惟小功以下首绖属不用缨所谓环绖也今世五服首绖皆属非古也
世佐案绖兼在首在要者言缨冠缨布带象大带者言布于缨带之间明是二者皆以布为之也即葛谓首绖要绖也去麻服葛无葛之乡则用顈带本用布至是则以轻细者易之其轻重之差如衰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
注曰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又受麻绖以葛绖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
疏曰云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者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正据受之下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义服大功以其小功至惟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故传据义大功而言也云又受麻绖以葛绖者言受衰麻俱受而传唯发衰不言受麻以葛故郑解之引间传者证经大功既变麻为葛与小功初死同也
敖氏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张氏曰大功卒哭后各以其冠为受或受十升或受十一升受十升者降小功之布受十一升者正小功之布也今传据大功而言故注云受之下引间传者证大功葛绖大小之制也
世佐案大功布七升若八升若九升传唯云九升举其轻者而重者可知也小功布十升若十一升若十二升传唯云十一升见大功三等之衰其受同也初丧之衰各异而受衰同者以其冠同也冠同者明其情有隆杀而服则同科也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受以大功之上大功受以小功之中礼贵相变也大功必受以中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之受冠而然也受服至是而穷矣故小功以下无受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
疏曰此等并是本期出降大功故次在此
敖氏曰不杖期章不特着为此亲在室者之服盖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其他不见者放此
郝氏曰姑姊妹女四者已嫁死皆大功在室皆期可知故不杖期条不及
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
注曰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
疏曰檀弓云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夫自为之禫杖期故于此从薄为之大功
敖氏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
从父昆弟
注曰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曰昆弟亲为之期此从昆弟降一等故次姑姊妹之下谓之从父昆弟世叔父与祖为一体又与己父为一体縁亲以致服故云从也
敖氏曰世叔父之子谓之从父昆弟者言此亲从父而别也故以明之从祖之义亦然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疏曰在此者以其小宗之后大宗欲使厚于大宗之亲故次之在从父昆弟之下
敖氏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
疏曰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故大功也若然于本宗余亲皆降一等
世佐案不云报者于不杖期章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已言之矣故此畧之
庶孙
注曰男女皆是下殇小功章曰为侄庶孙丈夫妇人同
疏曰卑于昆弟故次之庶孙从父而服祖期故祖从子而服其孙大功降一等云男女皆是者女孙在室与男孙同
敖氏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本服服之也
郝氏曰庶孙谓众孙异于无父继祖之适孙也孙于祖皆期祖于孙皆大功尊卑之殊也
适妇
注曰适妇适子之妻
疏曰疏于孙故次之其妇从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从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
注曰妇言适者从夫名
疏曰父母为适长三年今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直加于庶妇一等大功而已
敖氏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也
郝氏曰子为父后故父为其妇大功虽大夫不降适也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
注曰父在则同父没乃为【为下似脱一为字】父后者服期也疏曰前云姑姊妹女子子出适在章首者情重故至此女子子反为昆弟在此者抑之欲使厚于夫氏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是亦主言父没者之礼矣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唯此耳
世佐案众昆弟凡不为父后者皆是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为父后者父之适长子也不云适昆弟而云为父后者容立庶子及族人为后也此与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期同是应降而不降重其继世故也不必父后乃为之服期注説误
侄丈夫妇人报
注曰为侄男女服同
疏曰侄卑于昆弟故次之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者姑与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妇人见嫁出因此谓侄男为丈夫亦是长大之称是以郑还以男女解之
敖氏曰章首已见为姑适人者之服此似不必言报疑报字非误即衍
世佐案此与上节经文亦宜合为一节言女子子适人者为此四等之亲服而此四等之亲亦以是服报之也丈夫男昆弟及侄也妇人女昆弟及侄女也此等皆期亲降在大功云妇人者明其不以女昆弟及侄女之出嫁而又降也姑姊妹适人者之服已见上文于是复云报者上主为丈夫言此则兼言妇人故复云报以明之
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
疏曰侄之名惟对姑生称若对世叔唯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疏曰以其义服故次在此
敖氏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畧也
郝氏曰夫之祖父母伯叔父母夫为服期则妻从夫服降一等为大功
传曰何以大功也从服也
敖氏曰此释经意也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
注曰道犹行也言妇人弃性无常秩嫁于父行则为母行嫁于子行则为妇行谓弟之妻为妇者卑逺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不可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序男女之别尔若己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乎大传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防名著而男女有别【世佐案刋本此节注文多脱误今从通典续通解补正】
何氏晏曰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故推使无服
疏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以下摠论兄弟之妻不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为兄弟妻服之事也若以弟妻为妇即以兄妻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妇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己夫之弟则兄弟反为父子乱昭穆之次序故圣人深塞乱源使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不相为服也引大传云同姓从宗合族属者谓大宗子同是正姓姬姜之类属聚也合聚族人于宗子之家在堂上行食燕之礼即系之以姓而勿别缀之以食而勿殊是也又云异姓主名治际防者主名谓母与妇之名治正也际接也以母妇正接之防聚则宗子之妻食燕族人之妇于房是也云名著而男女有别者谓母妇之名著则男女各有分别而无淫乱也
魏氏徴曰嫂叔之不服盖推而逺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服未尝同居则不为之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为服或曰同防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防恩轻在乎异居故制服虽繋于名亦縁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防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语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逺之求之本源深所未谕若推而逺之是为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马援则其见必冠孔伋则哭之为位此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行岂非先觉者欤请小功五月
问嫂叔古无服今有之何也程子曰礼记曰推而逺之也此説不是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子有妇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已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古者所以无服以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朱子曰嫂叔之服先儒固谓虽制服亦可则徴议未为失也 又问嫂叔无服而程先生云后圣有作须为制服曰守礼经旧法此固是好才説起定是那个不穏然有礼之权处父道母道亦是无一节安排着推而逺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逺之若果是鞠养于嫂恩义不可已是他心自住不得又如何无服得
黄氏曰先师朱文公亲书藁本下云今案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逺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今论于此而颇刋定其疏云 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妻为君之庶子条 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同防尚有缌麻之恩而嫂叔无服宜集学者详议侍中魏征等议请小功五月报制可至二十年中书令萧嵩奏依正观为定 今服制令为兄弟妻为夫之兄弟小功五月
敖氏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己族者之服惟在母妇之行者则可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答此不惟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彼似善于此矣尔雅曰弟之妻为妇
顾氏曰谓弟之妻妇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记大传文同】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闗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可以不逺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夫外亲之同防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逺之而大为之坊【曲礼嫂叔不通问】不独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恩于娣姒而断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处此者精矣【大传疏曰有从有服而无服嫂叔是也有从无服而无服姊姒是也】 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叔嫂【奔丧】 子思之哭嫂也为位【檀弓】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所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正义曰兄公与弟妻不为位者卑逺之弟妻于兄公不为位者尊絶之】此又以补礼记之不及【檀弓言嫂叔之无服杂记言嫂不抚叔叔不抚嫂是兼兄公与弟妻】
张氏曰妇人与夫之昆弟不相为服常情所疑故传于此发之以为从父之妻可名为母从子之妻可名为妇故可相与为服若弟之妻不可谓之妇兄之妻不可谓之母是路人也路人而复为之服近于乱矣故推而逺之塞乱源也其谓之防谓之妇者立此名以尊严之卑逺之耳
世佐案弟之妻为妇文见尔雅故郑君为之説曰谓弟之妻为妇者卑逺之故谓之妇然非传义也朱子驳之当矣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注曰子谓庶子
疏曰大夫为此八者本期今以为士故降至大功亦为重出此文故次在此也
敖氏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注曰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注曰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
疏曰此并受厌降卑于自降故次在自降人之下若云公子是父在今继兄而言昆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伸其本服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为母但大功明妾子自为己母也
汪氏琬曰戴徳丧服变除曰天子诸侯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其母大功哭泣饮食思慕犹三年贺循丧服要记凡降服既降心丧如常月刘智谓小功以下不税乃无心丧又陈沈洙议元嘉立议心丧以二十五月为限惟王俭古今集记终二十七月为王逡所难何佟之仪注亦用二十五月无复心禫云云是则心禫可废心丧不可废也宋服制凡如适孙祖在为祖母为人后者为其所生父母之类皆许解官申心丧三年盖犹遵用前代制也自明以来此礼不行久当士大夫所宜讲求者
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雷氏曰公羊传云国君以国为体是以其人虽亡其国犹存故许有余尊以厌降之
疏曰公之庶昆弟以其公在为母妻厌在五服外公卒犹为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
敖氏曰厌谓厌其所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伸其服也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絶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絶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余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
顾氏曰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余尊犹在故公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余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
姜氏曰此释公之庶昆弟也
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
注曰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昆弟庶昆弟也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蒙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
疏曰大夫之子据父在有厌从于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则得伸无余尊之厌也
敖氏曰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在己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伸其服以其无余尊也此传言公之昆弟大夫之庶子是服之所以同者备矣而诸侯大夫尊厌轻重逺近之差亦畧于是乎见焉推而上之则天子之所厌者又可知矣先儒乃以天子之子同于公子之礼似误也
张氏曰据注及疏此经文昆弟二字旧在传后郑君始移在传前与母妻合文
姜氏曰此释大夫之子也
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注曰父所不降谓适也
姜氏曰此因言适子也
世佐案注所谓适者兼适母适子之妻适昆弟而言姜专指适子非
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
注曰皆者言其互相为服尊同则不相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
疏曰承上文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则是上二人也以其二人为父所厌降今此从父昆弟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服大功依本服也郑云互相为服者以彼此同是从父昆弟相为着服故云皆是互见之义故也
敖氏曰此文承上经两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以其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先君余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耳
郝氏曰大夫之庶子以大夫之期皆降故从之也苟父之所不降如世叔父与昆弟彼此皆大夫则皆大功贵同也如从父昆弟为士则降为小功矣
张氏曰经文皆字谓上文公庶昆弟大夫庶子并然也注以互相为释之恐未当注其为士者从父昆弟之为士者也适子为之亦如之明不特大夫之庶子不为之降也此又依经推言之
世佐案皆字之义敖説得之郝以此句连于上节之传故其为説如此误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
注曰妇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见恩疏陈氏诠曰妇人者夫之昆弟之子妇也子者夫之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也此是二人皆服大功先儒皆以妇人子为一人此既不辞且夫昆弟之子妇复见何许耶
疏曰此亦重出故次从父昆弟下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
敖氏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耳郝氏曰妇人子适人者即齐衰三月继父妻之子也此为之服者即前夫之昆弟妇所谓娣姒而夫死寡居者也其夫之昆弟死其妻穉子幼与其子适人死则先伯叔母为大功礼世叔母于夫昆弟之子不杖期今从其母再嫁降为大功继父传云子无大功之亲此其有齐期之亲者而亦从母适人故降也姜氏曰妇人子注释恐非或曰妇人子对妾而言世佐案此当以注説为正不云女子子而云妇人子敖以为互文是也陈氏分妇人及子适人者为二亦可备一解郝讲二説则悖于理矣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马氏曰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
注曰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王氏肃曰大夫之妾为他妾之子大功九月自诸侯以上不服
疏曰妾为君之庶子轻于为夫之昆弟之女故次之引下传者彼传为此经而作也在下者郑彼云文烂在下耳故也云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者妾从女君服得与女君同又云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者以其女君从夫降其庶子大功夫不厌妾故自服其子期也云士妾为君之众子亦期谓亦可得与女君同也
敖氏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畧之惟着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矣
郝氏曰妾谓夫为君谓嫡为女君庶子女子子皆夫君之血属不言长子长子三年大夫不降适也必言君明非妾亲生子也
世佐案庶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他妾之子也女子子在室与嫁于大夫者亦存焉惟适长子及己所生则异于是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注曰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
疏曰此是女子子逆降旁亲又是重出故次之于此知逆降者此经云嫁者为世父已下出降大功自是常法更言未嫁者亦为世父以下非未嫁逆降而何云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者此马融之辈旧读如此郑以此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敖氏曰此着其隆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以下皆于未嫁而畧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惟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耳前经见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惟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姜氏曰此章马氏旧读正合经传之义而注疏自溺其防遂致经义爚乱今从旧读
世佐案女子子在室为此七人皆期服其嫁者因出降也不云适人而云嫁者见其虽贵为大夫妻不再降也大夫妻尊与大夫同礼宜降其旁亲而不降其世叔父者以其与己之祖若父为一体而其妻又与世叔父为一体皆旁亲之最尊者今既以出降在此矣若又以尊降为小功母乃太薄乎故不敢也姑姊妹亦不降者指成人而未嫁者言也未成人当降为殇服若适士当降为小功下文言大夫之妻为姑姊妹为命妇者大功则其不为命妇者降可知矣大夫妻得以尊降其姑姊妹者妇人外成比世叔父为少杀也女子子未嫁者曷为亦降其旁亲乎曰逆降也逆降之义奈何曰昏姻之时男女之正王政之所重也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谓父母丧也圣人权于二者之间以父母之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重而时轻故使之遂其服以世叔父诸丧较之昏姻之时则服轻而时重故使之遂其时此逆降之礼所由设也女子子所逆降者惟此七人耳以其皆期服故也若大功以下可以无妨于时则不须逆降矣其不云在室而云未嫁者女子子在室与男子同礼之常也唯其年已及笄故虽未嫁而得从出降之例所以通其变也传以成人而未嫁者释之得经意矣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
注曰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疏曰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此传当在上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烂脱误在此但下言二字及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九字摠十一字既非子夏自着又非旧读者自安必自郑君置之郑君欲分别旧读者如此意趣然后以注破之云此不辞者谓分别文句不是解义言辞也云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者此郑欲就旧章读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自为其亲皆言其以明之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也又引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彼二人为曾祖是正尊虽出嫁亦不降此则为旁亲虽未嫁亦逆降圣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为世父以下为妾自服私亲也云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者此传为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而发应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简札韦编烂断后人错置于下是以旧读遂悮也云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谓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云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也
黄氏曰先师朱文公亲书藁本云传先解嫁者未嫁者而后通以上文君之庶子并以妾与女君同释之乃云下言为世父母以下而以自服私亲释之文势似不误也又批云此一条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又未见妾为己之私亲本当服期者合着何服疏言十一字是郑所置今详此十一字中包为世至姊妹十字苦无上下文即无所属未详其説可更攷之又有问大夫之妾章先生云此段是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惟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从郑注之説无疑矣 此条内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夫党服通用
敖氏曰传者以此经合于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説俱失之详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説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傅防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衡决两无所当实甚误也攷此传文其始盖引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者之防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乃郑氏移之耳 按注云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者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説也
郝氏曰大夫女嫁于大夫为大功不降未嫁无属降期为大功君之党即大夫庶子与女子女君同大夫服妾同女君服也世父母以下妻私亲皆大功如常妾不体君得自遂也 按此节文义甚明郑谓有错简非也彼以大夫之妾为君庶子别为一条安得不疑为错简乎郑以传为不足信世儒纂礼欲并传弃之郑始作俑矣
张氏曰旧读与传文甚协郑君必欲破之不知何故且女子未嫁而逆降旁亲于义亦自可疑两存其説可也
万氏斯大曰此条言大夫之妾当服大功者在君之家有君之庶子及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在私家有其世叔父母姑姊妹经传甚明而郑氏不从其解非经诬传莫此为甚大凡妾为女君之服皆从乎女君但大夫之庶子父母降服大功妾从女君而服此礼甚明传特恐人疑于女子之嫁者同于未嫁者故特着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明其因尊同而不降也又特着曰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明其惟成人故大功否则又当降为殇服也更恐疑于为世叔父母姑姊妹何以亦为君党之服又特着曰妾自服其私亲也词义有何可疑而妄疑传为脱烂故特正之姜氏曰旧读两为字对看甚明而注乃折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为一条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合下为世叔父母等为一条又以未嫁者例不得降故又为逆降旁亲欲其及时而嫁之説以通之其説与经传殊别据引齐衰三月章女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条以谓经例正同然考经大夫及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大功为适士者小功则其妾服君之党而为嫁于大夫者大功适士者小功经例亦甚明也窃谓万氏发明深切此条合从旧读即如郑义亦可从互文省文之例以类推其説若必驳马读以驳原传则非西河传礼有悮而其论礼实固耳朱子称马读为得传义而于注则有疑词有以哉
世佐案此段当从郑注朱子已有定论后来者可以息喙但注意与传文本无不合奈为传冩者所误致令如水火然故人不能无疑耳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三句据注当在经文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而简脱在此此误于汉以前者也下文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廿一字据疏是郑君置之当属注而大书连于传此误于唐以后者也【杜氏通典引此传文下言以下廿一字亦存焉知其误连于传自唐时已然矣】今以其相传已久不敢辄为改易而千余载之讹不可不正谨考定之如左庶以祛后来之惑云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经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以上马融辈旧读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注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经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注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以上郑注经传之次【削传末二语以还注从疏説也移上节之注合于下则玩其文理宜然耳】
经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
经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
以上依郑注更定经传之次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疏曰此等姑姊妹已下应降而不降又兼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亲姑姊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当小功但嫁于大夫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为命妇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假令彼姑姊妹亦为命妇唯小功耳今得在大夫【夫当作功】科中者此谓命妇为本亲姑姊妹己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于夫与子姑姊妹之中不烦别见也
敖氏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此姑姊妹又但为本服耳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惟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着大夫之妻者以惟此条可与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惟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耳又考公之昆弟为此姊妹惟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余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于君【于君二字当乙】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世佐案大夫之妻为姑姊妹嫁于大夫者之服在此则其适士者当降在小功可知矣此亦命妇以尊降旁亲之证也章内女子子为姑姊妹之服凡三见首云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众昆弟妇人即姊妹也侄妇人侄女也侄妇人报之则姑也此指皆适士者而言也次云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谓其嫁于大夫及成人而未嫁者为姑姊妹之成人而未有所适者也嫁于大夫者礼宜降其旁亲而于世叔父母仍服大功者以世叔父母旁亲之最尊者故有出降有逆降而无尊降也姑之尊亚于世叔父而亲又杀焉姊妹则亲而不尊矣故其成人而未有所适者大夫妻犹为之大功若适士则降为小功此其异于世叔父母者也至是又言其皆嫁于大夫者尊同不降之礼合斯三者观之则于尊尊亲亲贵贵之义铢两不爽如是而説者多谬为之解致圣人之精意不白于天下岂非讲经之责哉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
疏曰国君絶期以下今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不云夫人世子亦同国君不降可知
敖氏曰以上条例之则大夫公子之服亦当然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
疏曰问者以诸侯絶旁期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也
敖氏曰尊同谓君子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己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絶之降之也此一节释经之文义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
注曰不得祢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祢则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后世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公子若在髙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庙尔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説此义云
疏曰诸侯之子称公子以下因尊同遂广説尊不同之义诸侯之子适适相承而旁支庶以下并为诸侯所絶不得称诸侯子变名公子卑逺之也适既立庙支庶子孙不立庙是自卑别于尊者也公子之子孙或为天子臣出封为五等诸侯后世将此始封之君世世祖之不复祀别子是自尊别于卑也注云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者以其庙已在适子为君者立之旁支庶不得并立庙故也云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祢者欲见公子公孙若立为卿大夫得立三庙若作上士得立二庙若作中士得立一庙并得祭其祖祢既不祖祢先君当立别子以下别子不得祢先君虽为卿大夫未有庙至子孙以后乃得立别子为太祖不毁庙以下二庙祖祢之外次第则迁之也公子若在髙祖以下则如其亲服者此解始封君得立五庙太祖与髙祖以下也今始封君后世乃不毁其庙为太祖此始封君未有太祖庙惟有髙祖以下四庙故公子若在髙祖以下则得在四庙数中始封君死其子立即以父为祢庙前髙祖者为髙祖之父当迁之至四世之后始封君为髙祖父当迁之时转为太祖通四庙为五庙定制也故云后世迁之乃毁其庙也杨氏曰子夏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説于理有害而郑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説此义则又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其正统之服不降祖服期曽祖髙祖齐衰三月是未尝降其祖也郑注惑于自尊别卑之説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大宗无后则为之立后世世不絶而常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子夏之説既失之郑注沿袭谬误差逺而又失者也
敖氏曰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庙不可下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者别于尊者所以塞僣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庙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大庙而为百世之祖也祖封君而不祖公子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也
郝氏曰诸侯之子下因以尊降亲之义推广之见尊尊亲亲并行不悖也诸侯之公子亦庶子之为大夫者父庙曰祢祖是人谓子孙以始受封者为始祖也张氏曰凡此者皆以着尊卑之别也自由也由其位之或卑或尊各自为别也
世佐案此以下于经无所释特因尊降之义而推言之见圣人制礼尊卑之分截然不可乱如此也为子孙者无自尊而卑其祖之理当从张氏训自为由葢制礼者为之分别也必为之分别者以始封之君化家为国有功徳于人后世子孙理宜奉之以为太祖在不祧不毁之例若仍以别子为祖则此始封之君反为所压而不得伸其尊故不得不舍别子而祖是人矣是礼也因封君之子孙尊崇其太祖而不生于封君之身也自封君以及其孙止有四亲庙而无太祖庙直至来孙封君亲尽当迁乃立太祖庙以居之太祖之庙不可以人臣居之也此皆理之至当而不可易者杨氏非之似过矣注云国君以尊降其亲者谓降其旁亲之服耳杨云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亦非注意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
疏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为君诸父是祖之一体又是父之一体其昆弟既是父之一体又是己之一体故不臣此二者仍为之着服也云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诸父尊故未得臣仍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为之服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者继世至孙渐为贵重故尽臣之朱子曰始封之君其所以不臣诸父昆弟者盖以始封君之父初未尝臣之是以始封之君不敢臣之也封君之子其所以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盖以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也是以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是以今为封君之子者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以及其子也是以封君之孙亦臣之是以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而言之也
郝氏曰卑别于尊尊别于卑此见尊尊之为大也始封不臣诸父昆弟再世不臣诸父此见亲亲之为大也封君之孙以下明尊亲相为轻重而服之升降所以生也
世佐案不臣者以本服服之不絶并不降也所不臣者为此始封之君若子服亦如之疏云当服斩恐非是臣之则臣服斩而君絶服矣
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畧朱子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絶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絶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絶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畧未有许多降杀贵贵礼数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后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敖氏曰言此者以其与上文意义相类也谓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专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向之所谓不敢服者今则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余尊所厌者乃降之如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后放此
世佐案此言公子之服与否皆从乎公而为之也与上文父之不臣子亦不敢臣父之所臣子亦臣之之意相类故引以为证前传云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亦是此意彼主为大夫故言降与不降此主为诸侯故言服与不服以诸侯有絶而无降也
右大功九月
繐衰裳牡麻绖既除之者
疏曰此繐衰是诸侯之臣为天子在大功下小功上者以其天子七月既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又缕虽如小功升数又少故在小功上也此不言带屦者案下传云小功之繐也则带屦亦同小功可知
敖氏曰此服特为诸侯之大夫为天子而制故必于其七月既乃除之时大夫若防若否其除之节同也前齐衰章传云带縁各视其冠又记云繐衰冠八升则此带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绳屦与齐衰三月者同盖服至尊之屦或当然也【姜氏曰案敖云屦同大功其説是】
郝氏曰不言冠带屦与大功同
传曰繐衰者何以小功之繐也
注曰治其缕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细其缕者以恩轻也升数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繐今南阳有邓繐
疏曰问者正问缕之麤细不问升数多少故答云小功之繐也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是恩轻诸侯为天子服至尊义服斩缕如三升半陪臣降君改服至尊加一升四升半也
敖氏曰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繐衰之缕其如小功之上者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疏曰此经直云大夫则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小聘使下大夫大聘或使孤或使卿也故大行人云诸侯之孤以皮帛继子男
敖氏曰惟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繐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
传曰何以繐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注曰接犹防也诸侯之大夫以时防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疏曰周礼大宗伯云时聘曰问殷頫曰视此并是以时防见天子天子待之以礼皆有委积飱饔飨食燕与时赐加恩既深故诸侯大夫报而服之也畿外民庶于天子有服无服无明文今因畿外大夫接见天子者乃有服不聘天子者即无服明民庶不为天子服可知诸侯之士与卿大夫聘时作介者虽亦得礼介本副使不得接见天子故亦不服也
敖氏曰接见乎天子者谓为天子所接见也经惟言诸侯之大夫而传意乃尔若然则诸侯之大夫其亦有不为天子服者乎
郝氏曰天子丧而诸侯之大夫往防既不可以陪臣服斩又不可以无服入见故为之繐衰以时谓未七月内接见天子谓如京师
张氏曰谓诸侯使大夫来见天子适有天子之丧则其服如此诸侯若来防则其从行者或亦然世佐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七月乃其分所宜然不论其曾接见与否也传言此者明其有是恩义故有是服圣人不为恩义所不及者制服也以时接见乎天子者谓聘问之时得以名闻于至尊而天子礼而见之也既为大夫虽未尝聘问王朝而其可以接见之礼自在故无不为天子服者疏云不聘即不服非説者又以接见天子为防谬也
右繐衰既除之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
注曰澡者治去莩垢不絶其本也小记曰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絶其本屈而反以报之
疏曰此本齐衰大功之亲为殇降在小功故在成人小功之上也但言小功者对大功是用功麤大则小功是用功细小精宻者也上章皆带在绖下今此带在绖上者以大功以上绖带有本小功以下断本此殇小功中有下殇小功带不絶本与大功同故进带于绖上倒文以见重故与常例不同也且上文多直见一绖包二此别言带者亦欲见带不絶本与绖不同故两见之也殇大功章直言无受不言月数此直言月不言无受者圣人作经欲互见为义大功言无受此亦无受此言五月彼则九月七月可知且下章言即葛此章不言即葛亦是兼见无受之义也不言布带与冠文畧也不言屦者当与下章同吉屦无钩也注引小记者欲见下殇小功中有本是齐衰之丧故特言下殇若大功下殇则入缌麻是以特据下殇云屈而反以报之者谓先以一股麻不絶本者为一条展之为绳报合也以一头屈而反乡上合之乃绞垂必屈而反以合者见其重故也若然此章亦有大功长殇在小功者未知带得与斩衰下殇小功同不絶本不按服问云小功无变也又云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彼云小功无变据成人小功无变三年之葛有本得变之则知大功殇长中在小功者绖带无本也以此而言经注专据齐衰下殇小功重者而言其中兼有大功之殇在小功带麻絶本者也姑姊妹出适降在小功者以其成人非所哀痛带与大功之殇同亦无本也
敖氏曰小功布之缕麤于缌之缕矣乃曰小功者对大功立文也不言牡麻与无受者可知也
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马氏曰本皆期服下殇降二等故小功也
疏曰自叔父以下至女子子之下殇八人皆是成人期长殇中殇大功已在上殇大功章此下殇小功故在此章也仍以尊者在前卑者居后
世佐案以殇大功章校之子之下殇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皆当在此经不尽见之者畧可知也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
马氏曰成人服大功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疏曰此二者以本服大功今长殇中殇小功故在此章从父昆弟情本轻故在出降昆弟后也
敖氏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尔其姊妹之服亦如之
传曰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
注曰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为丈夫之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疏曰郑云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者以其缌麻章见从父昆弟之下殇此章见从父昆弟之长殇惟中殇不见也此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两文相反故郑注以彼谓妇人为夫之族类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郑必知义然者以其传发在从父昆弟丈夫下下文发传在妇人为夫之亲下也敖氏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为殇者言矣
郝氏曰殇有长中下三等功服惟大小二等故传以情轻重变通于上下之间大功小功谓殇服降在大功者情重故宁以中从上降在小功者情轻则以中从下可也叔父以下中殇在大功而此又云中殇从下然则中殇十二三以下者从小功亦未尝不可耳又云三殇之等分疏烦琐故传融防其防此章以殇服权其中缌麻章又以成人服权其重此言大小功缌麻亦可推矣盖以小功律大功则小功之中殇从下如以缌麻律小功则小功之中殇又从上以大功律齐衰则大功之中殇又从下情重者升之情轻者降之意自通融而郑注固执作解所谓惟昵之类不能方者其郑康成之于礼也乎
张氏曰成人当服大功者其中殇与长殇同成人当服小功者其中殇与下殇同凡不见于经者皆当以此例求之此男子服殇者之法若妇人为夫族服殇法又在后缌麻传也
姜氏曰此章所列下殇其长殇中殇多见大功章若此所列长殇除庶孙丈夫妇人之下殇及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见缌章外其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中殇下殇为从父昆弟之中殇大夫等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中殇下殇大夫之妾为庶子之中殇下殇皆不见也则谓此问专指此条未详其説也今考凡言下殇而不言长殇中殇者于经例盖省文也言长殇中殇而不言下殇者下殇无服也若言长殇及下殇而不言中殇故发此问其侄之中殇亦不见以此条在前乃发于此而明之耳
世佐案大功小功盖惟指成人之服而言也非谓殇服也注之立説甚合于理而郝氏乃反非诋之窃以为过矣殇大功章长殇中殇并见则齐斩之殇中从上经文既已明言之至此章但见长殇而不及于中殇缌麻章又或但见下殇而不及于中殇故传发其例于此诚以此是大功之殇之第一条也从上者比本服降一等也从下者比本服降二等也大功之殇中从上皆降为小功惟下殇则服缌麻之服也小功之殇中从下皆降为无服惟长殇则服缌麻之服也情之亲者乃引而进之情之疎者乃推而逺之于中殇之从上从下而大功小功之为隆为杀于此而判矣
为夫之叔父之长殇
注曰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
疏曰夫之叔父义服故次在此成人大功故长殇降一等在小功云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者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注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马氏曰世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期下殇降二等故服小功
陈氏诠曰妻为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与夫同疏曰此皆成人为之齐衰期长中殇在大功故下殇在此小功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马氏曰适人故【故疑当作姑】还为侄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言丈夫妇人者明姑与侄祖与孙疎逺故以逺辞言之
雷氏曰前大功章为侄已言丈夫妇人今此自指为庶孙言不在侄
疏曰谓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不言中殇中从上庶孙者祖为之大功长殇中殇亦在此皆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是见恩疏之义也
敖氏曰侄之殇服亦姑之适人者为之也于庶孙之下言丈夫妇人者明庶孙之文不可以兼男女亦为其与侄连文故也
世佐案姑在室为侄与世叔父同本服期长殇当降为大功今在此小功明是已适人者也丈夫妇人兼侄与庶孙言雷説非为此二者之服异人而连言之以其皆大功之殇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
马氏曰大夫以尊降公之昆弟以尊厌大夫子以父尊厌各降在大功长殇复降一等故小功也大夫无昆弟之殇此言殇者闗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注曰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大夫之子不言庶者闗适子亦服此殇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
疏曰此三人为此六种人成人以尊降至大功故长殇小功中亦从上注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者凡为昆弟成人期长殇在大功今小功明大夫为昆弟降一等若昆弟亦为大夫同等则不降今言降在小功明是为士若不仕者也云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者已为大夫则冠矣大夫冠而不为殇也大夫二十而冠而有兄弟殇者已与兄姊同十九而兄姊于年终死已至明年初二十因丧而冠是以冠成人而有兄姊殇也且五十乃爵命今未二十已得为大夫者五十乃爵命自是礼之常法或有大夫之盛徳未必至五十为大夫者也敖氏曰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盖大夫无缌服也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此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盖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大夫故也
世佐案古者五十而后爵无大夫而殇死者亦无既为大夫而有兄若姊之殇也注疏説泥当以敖説为正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
马氏曰除嫡子一人其余皆庶子也男女有成人同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不言君者殇贱见妾亦得子之也
注曰君之庶子
疏曰妾为君之庶子成人在大功章今长殇降一等在此云君之庶子者若嫡长则成人随女君三年长殇亦大功
敖氏曰上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畧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盖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之
右殇小功五月
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者
注曰即就也小功轻三月变麻因改衰以就葛绖带而五月也间传曰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旧説小功以下吉屦无钩也
疏曰此是小功成人章轻于殇小功故次之此章有三等正降义其衰裳之制澡绖等与前同故畧也云即葛五月者以此成人文缛故有变麻从葛故云即葛但以日月为足故不变衰也不列冠履承上大功文畧小功又轻故亦不言也注引间传欲见小功有变麻服葛法既大小同故变同之也案周礼屦人职履舄皆有絇繶纯絇者屦头有餙为行戒吉时有行戒故有絇丧中无行戒故无絇
敖氏曰绖不言澡可知也此变麻即葛乃不易衰者为无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于大功章见之故不言也
郝氏曰牡麻洗治之牡麻不言澡同也绖兼首要不言冠缨屦同也即葛谓三月既以葛带易澡麻带所以异于降服小功也衰不变而带变以故衰就葛带终五月之期
世佐案上章言澡麻而不言牡此言牡麻而不言澡文互备也言澡于前者见其始异于大功以上于是复云牡则着其同也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
注曰祖父之昆弟之亲
疏曰此亦从尊向卑从祖祖父母是曾祖之子祖之昆弟从祖父母者是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之亲故郑并言祖父之昆弟之亲云报者恩轻欲见两相为服故云报也
黄氏曰祖父加至期祖父之昆弟【经谓之从祖祖父】加所不及据期断是以五月族祖父又防一等故缌父为众子期兄弟之子宜九月今亦期者兄弟之子犹子也从父昆弟之子服从世叔无加故报亦小功也祖为孙大功以【缺一字】疏一等故兄弟之孙小功 按从祖祖父者祖之昆弟也其子谓从祖父又其子谓从祖昆弟又其子谓从祖昆弟之子凡四世上三世以祖父已旁杀之义推之皆当服小功名为三小功下一世以子旁杀之义推之当服缌此三小功一缌与己同出曾祖
敖氏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畧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世佐案为从祖祖父者昆弟之孙也为从祖父者从父昆弟之子也并服其妻者以名服也此四人皆报故合言之
从祖昆弟
注曰父之从父昆弟之子
陈氏诠曰从祖父之子同出曾祖也
疏曰此是从祖父之子已之再从兄弟以上三者为三小功也
黄氏曰兄弟期【缺二字】疏一等故从昆弟大功从祖昆弟小功族昆弟缌
世佐案以上三小功皆云从祖者言其从祖而分也
从父姊妹
注曰父之昆弟之子
疏曰不言出适与在室姊妹既逆降宗族亦逆降报之
张氏曰疏説可疑此当通下文孙适人者为一节皆为出适而降小功也
世佐案女子子所逆降者唯旁期耳为嫁当及时不可以旁亲故妨之也至于大功之末可以嫁子于昏姻之时固无害故其成人而未嫁者亦与未成人者同无逆降例也女子子既不逆降其旁亲大功以下而宗族顾可逆降之乎此旧説所以不通也敖张二説皆合下节为一得之
孙适人者
马氏曰祖为女孙适人者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氏曰三者适人其服同云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
马氏曰在室者齐衰期适人大功以为大宗后疎之降二等故小功也不言姑者明降一体不降姑也注曰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恩轻者降可知
陈氏诠曰累降也姑不见者同可知也犹为人后者为昆弟而不载伯【伯下似脱一叔字】父同降不嫌
敖氏曰经于前章为人后者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余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疎为服不在此数矣此姊妹之属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世佐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为经所不见者言也经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其余皆没不言文不具耳大功章为人后者为其昆弟条下疏云于本宗余亲皆降一等得之敖説误
为外祖父母
马氏曰母之父母也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至小功汪氏琬曰或问先儒言前母之党当为亲而不言其服何以无服也曰礼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宗无二统外氏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礼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如之何其有从服欤 或问继母如母何以不服继母之党也曰郑谓外氏不可二也庾蔚之亦谓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己母之出故也礼慈母与继母同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则其不服继母之党宜也嗟乎为人后者言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谓之如与若者盖其父母之文同而情则异者也故不得已而为继母之党服虞喜谓纵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此説殆近是矣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疏曰外亲之服不过缌以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敖氏曰尊云者谓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汪氏琬曰先王之制礼也在父党则父之昆弟为重而于父之姊妹则恩杀矣故服诸父期而服姑姊妹大功在母党则母之姊妹为重而于母之昆弟则恩杀矣故服从母小功而服舅缌先王所以分内外别男女而逺嫌疑者也唐太宗顾加舅服使与姨母同太宗知礼孰不知礼
从母丈夫妇人报
马氏曰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皆以丈夫妇人成人之名名之也
注曰从母母之姊妹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也疏曰母之姊妹与母一体从于己母而有此名故曰从母言丈夫妇人者母之姊妹之男女与从母两相为服故曰报
朱子曰姊妹于兄弟未嫁期既嫁则降为大功姊妹之身知不降也故姨母重于舅也 又问从母之夫舅之妻皆无服何也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族曾祖父缌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初看时似乎杂乱无纪仔细看则皆有义存焉
敖氏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
马氏曰外祖从母其亲皆缌也以尊名加故小功也注曰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
雷氏曰二亲恩等而中表服异君子类族辨物本以姓分为判故外亲之服不过于缌于义虽当求情未惬苟微有可因则加服以伸心外祖有尊从母有名故皆得因此加以小功也舅情同二人而名理阙无因故有心而不获遂也然情不止于缌亦以见于慈母矣至于余人虽有尊名而不得加者服当其义情无不足也
庾氏蔚之曰男女异长母之在室与其姊妹有同居共席之礼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
疏曰以名加者以其母名故加至小功外亲以本非骨肉情疎故圣人制礼无过缌也
杜氏曰晋袁准论曰从母小功五月舅缌麻三月礼非也从母缌时俗所谓姨母者也舅之与姨俱母之姊妹兄弟焉得异服从母者从其母而为庶母者也亲益重故小功也凡称父母者皆同乎父母之例者也舅非父列姨非母列故舅不称父姨不称母也可称姨不应称母谓姨母为从母者此时俗之乱名书之所由误也春秋传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享之尔雅曰妻之姊妹同出为姨此本名者也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卒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以蔡侯尔雅言之穆姜焉得言姨此縁妻姊妹之姨因相谓为姨也姊妹相谓为姨故其子谓之姨子其母谓之姨母从其母而来故谓之从母从母姨母为亲一也因复谓之从母此因假转乱而遂为名者也或曰按准以经云从母是其母姊妹从其母来为己庶母其亲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谓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与行有同车之道坐有同席之礼其情亲而比其恩曲而至由此观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别斯异矣同者亲之本异者疎之源也然则二女之服何其不重耶兄妹之服何其不轻耶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与重然则舅何故三月耶从母何故小功耶曰故母取其爱【此句疑有阙悮】是以外王父之尊礼无厌降之道为人子者顺母之情亲乎母之类斯尽孝之道也是以从母重而舅轻也曰姑与父异徳异名叔父与父同徳同名何无轻重之降耶曰姑与叔父斯王父爱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与姑所以服同而无降也
敖氏曰母为姊妹大功子从服当缌以有母名故加一等而在此云外亲之服皆缌以见此为加也然外亲之服有在缌者则以其从与报而为之不得不然耳非故轻之令例皆缌也又为外祖父母亦从服之常礼也而在小功乃云皆缌何哉
郝氏曰外亲之服谓本非骨肉而恩谊相聨为缌麻处之故缌麻三月以厚外亲亦犹齐衰三月以隆内尊也缌麻以聨其疎齐衰以殊其卑皆止于三月酌夫时通其变也
顾氏曰唐宗开元二十三年制令礼官议加服制太常卿韦縚请加外祖父母服至大功九月舅服至小功五月堂姨母舅舅母服至袒免太子賔客崔沔议曰礼教之设本于正家家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贰总一定义理归本宗所以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内有齐斩外服皆缌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其来久矣贞观修礼改旧章渐广渭阳之恩不遵洙泗之典及宏道之后唐元之间【韦氏弑中宗立温王重茂改元唐龙今避宗御名上字故称唐元】国命再移于外族矣礼亡徴兆傥见于斯 开元初补阙卢履冰尝进状论丧服轻重敕令佥议于时羣议纷拏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独断之明特降别敕一依古礼事典故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图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防以为万代成法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天生万物惟人最灵所以尊尊亲亲别分类存则尽其爱敬没则尽其哀戚縁情而制服考事而立言往圣讨论亦已勤矣上自髙祖下至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由近而及逺称情而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义降或以名加数有所从理不逾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若以匹敌言之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之列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独杀于外氏者所以尊祖祢而异于禽兽也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家之丧盖所存者逺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之内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原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今【伯叔父母期是加服】从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皆小功五月以出于曾祖服不得过于曾祖也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皆缌麻三月以出于髙祖服不得过于髙祖也堂舅姨既出于外曾祖若为制服则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曾祖父母合至小功外髙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舍彼事则不均弃亲録疎理则不顺推而广之则与本族无异矣且服皆有报则堂外甥外曾孙侄女之子皆须制服矣圣人岂薄其骨肉背其恩爱盖本于公者薄于私在其大者畧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彛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止乎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案仪礼为舅缌郑文贞公魏徴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今之所请正同徴论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岂不加报于外孙乎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又用何等服耶窃恐内外乖序亲疎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除之此则圣人援事抑情之明例也记不云乎毋轻议礼时宗手敕再三竟加舅服为小功舅母缌麻堂姨堂舅袒免宣宗舅郑光卒诏罢朝三日御史大夫李景让上言人情于外族则深于宗庙则薄所以先王制礼割爱厚亲士庶犹然况于万乘亲王公主宗属也舅氏外族也今郑光辍朝日数与亲王公主同非所以别亲疎防僣越也优诏报之乃罢朝两日夫由韦述杨仲昌之言有以探本而尊经由崔沔李景让之言可以察微而防乱岂非能言之士深识先王之礼而亦目见武韦之祸思冰监于将来者哉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
马氏曰妻为夫之姊妹服也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稚自相为服不言长者妇人无所专以夫为长幼不自以年齿也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先娣后姒者明其尊敌也报者姑报侄妇也言妇者庙见成妇乃相为服
注曰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轻畧从降王氏肃曰按左氏传曰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谓稚妇为娣妇长妇为姒妇此妇二义之不同者今据传文与左氏正合宜即而按之
疏曰夫之姑姊妹夫为之期妻降一等出嫁小功因恩疎畧从降故在室及嫁同小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唯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夫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期正服也出嫁者大功降服也妻不随其夫之正服降服而为升降者从服者宜有一定之制而不必随时变易也所以不从其夫之正服者恐为其出嫁者或与夫同服则失从服之义也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妇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穉明矣
传曰娣姒妇者弟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注曰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谯氏周曰父母既没兄弟异居又或改娶则娣姒有初而异室者矣若不本夫为论唯取本室而已则亲娣姒与堂娣姒不应有殊经殊其服以夫之亲疎者是本夫与为伦也妇人于夫之昆弟本有大功之伦从服其妇有小功之伦于夫从父昆弟有小功之伦从服其妇有缌麻之伦也夫以逺之而不服故妇从无服而服之然则初而异室犹自以其伦服
徐氏邈曰报服在娣姒下则知姑姊之服亦是出自恩纪非从夫之服报也所在于姑姊耳
庾氏蔚之曰传以同居为义盖从夫谓之同室以明亲近非谓常须共居设夫之从父昆弟少长异乡二妇亦有同室之义闻而服之缌也今人谓从父昆弟为同堂取于此也妇从夫服降夫一等故为夫之伯叔父大功则知夫姑姊妹皆是从服夫之昆弟无服自别有义耳非如徐邈之言出自恩纪者
疏曰长是其年长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是以左氏传穆姜是宣公夫人大妇也声伯之母是宣公弟叔之妻小妇也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据夫年为小大也
敖氏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逺嫌之故而止之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及于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二人或有并居室者有不并居室者亦未必有常共居者而相为服之义惟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娣长也释娣妇之为长妇也其下亦似有脱文
郝氏曰次适曰娣姒妣曰姒以娣自谓以姒谓彼妯娌之通称犹男子同辈呼彼曰兄自称曰弟也传以弟长释之言自弟而长彼也生小功之亲言本非亲因同室相亲为小功
张氏曰经言妇与夫之姑姊妹相为服传则单言二妇相为服然所谓相与居室中者实兼姑姊娣姒等也
世佐案云娣姒妇者弟长也者以弟解娣以长解姒也尔雅云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公羊传亦云娣者何弟也皆与此传合敖本弟长之弟误作娣因谓传释娣妇为长妇非妇人之义从夫之爵坐以夫之齿则其娣姒之称亦以夫之长幼为断疏説误穆姜谓声伯之妻为姒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朱子云单举则可通谓之姒推让之义也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
注曰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
疏曰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此三等以尊降入小功姑姊妹女子子本期此三等出降入大功若适士又降一等入小功也此等以重出其文姑姊妹又以再降故在此
敖氏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周之定制诸侯父死子继不立昆弟于此亦可见矣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注曰君之庶子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
疏曰此适人者谓适士也
敖氏曰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此非已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己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又攷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章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其女子子之服若其君之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其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
世佐案女子子云庶者别于已所生也女君所生者亦存焉已子在室期适人大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
庶妇
注曰夫将不受重者
疏曰小记注云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则亦兼此妇也
黄氏曰适妇大功庶妇小功兄弟子妇小功贞观十四年侍中魏徴奏适子妇旧服大功请加为周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服大功九月 问魏徴以兄弟子之妇同于众子妇先师朱文公曰礼经严适故仪礼适妇大功庶妇小功此固无可疑者但兄弟子之妇则正经无文而旧制为之大功乃更重于众子之妇虽以报服侯【侯字误】然然于亲疎轻重之间亦可谓不伦矣故魏公因太宗之问而正之然不敢易其报服大功之重而但升适妇为期乃正得严适之义升庶妇为大功亦未害于降杀之差也前此未喻乃深讥其兄弟子而同于众子妇为倒置人伦而不察其实乃以众子妇而同于兄弟子之妇也幸更详之 案仪礼妇服舅姑期故舅姑服适妇大功今加适妇为期虽得严适之义又非轻重降杀之义当考今服制令舅姑为适妇不杖期为众子妇大功为凡弟子之妇大功
敖氏曰庶妇为舅姑期再降之为小功者所以别于适妇也
君母之父母从母
马氏曰妾子为之服小功也自降外祖服缌麻外无二统者
注曰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疏曰此亦谓妾子为适妻之父母及君母姊妹如适妻子为之同也
传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
马氏曰从君母为亲服也君母亡无所服复厌则不为其亲服也自得伸其外祖小功也
注曰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疏曰不在者或出或死者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其已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
敖氏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已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也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已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畧而不服
郝氏曰服为哀节戚为丧本服由情生貌以餙情仁人之于丧非以不敢不服服也欲服而不敢服则有之不欲服而不敢不服则几乎偷矣君母在不敢不服斯礼也虽圣人无如之何圣人于礼人情耳人情所不敢圣人因之尊尊亲亲所以不得不相为用也世佐案服问云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注云虽外亲亦无二统以是推之则为君母之党服亦不为其母之党服矣疏云兼服之殆非君母不在乃得伸马説得之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注曰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
疏曰礼之通例云君子与贵人皆据大夫已上公子尊卑比大夫故郑据而言又国君之子为慈母无服士又不得称君子亦复自养子无三母具故知此二人而已必知适妻子者妾子贱亦不合有三母故也敖氏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而庶母代养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郝氏曰君子谓君与女君所生子是大夫公子适妻之子重言子明异于士庶人与妾子之为子也庶母父众妾慈已谓非慈母而有慈养之恩者然无父命为母子之义故与慈母殊慈母如母庶母缌麻贵人降则絶此慈已者分不及慈母而情厚于庶母故不从降例为之服小功礼记曾子问疑慈母无服盖误以此母为慈母如母者耳
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
戴氏圣曰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大夫之嫡妻之子养子贵妾大夫不服贱妾慈已则缌服也其不言大夫之子而称君子子者君子犹大夫也
马氏曰贵人者嫡夫人也子以庶母慈养已加一等小功也为父贱妾服缌父殁之后贵贱妾皆小功也注曰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父殁则不服之矣以慈己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内则曰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者此之谓也其可者贱于诸母谓傅母之属者【其可以下十三字刋本脱今从通典补】其不慈已则缌可矣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
陈氏铨曰君子子者大夫之美称也贵人者谓公卿大夫也谓贵人之子父殁之后得行士礼为庶母缌也有慈养已者乃加服小功
雷氏曰大夫不服凡妾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安得为庶母缌哉大夫惟服侄娣今所服者将侄娣之庶母
疏曰云父在者以其言子继于父且大夫公子不继世身死则无余尊之厌如凡人则无三母慈已之义故知父在也曰父没则不服者以其无余尊虽不服小功仍服庶母缌麻如士礼郑注内则云为君养子之礼今此郑所引证大夫公子养子之法以其大夫公子适妻子亦得立三母故也又云大夫之子有食母者谓大夫三母之内慈母有他故使贱者代慈母养子谓之乳母死则服之三月与慈母服异引之者证三母中又有此母也君与士皆无此事国君于三母之外别有食子者然皆无服曾子问孔子曰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以此而言则知天子诸侯之子于三母皆无服也敖氏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伸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伸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
张氏曰加谓于缌麻上加至小功也注父没则不服谓不服其加服仍为服缌以此慈母本庶母也国君子于三母无服士妻自养其子故注知为大夫公子之适妻子也
右小功五月
仪礼集编卷二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者
注曰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带也不言衰绖略轻服省文疏曰此章五服之内轻之极者故以缌如丝者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爲绖带故曰缌麻也三月者凡丧服变除皆法天道故此服之轻者法三月一时天气变可以除之也
敖氏曰轻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见殇服者以其服与成人无异也齐衰三月不言绳屦大功不言冠布缨小功不言布带缌麻不言衰绖服弥轻则文弥略也
按注以麻爲言麻绖带者盖轻传单言麻者多以绖带言也
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注曰谓之缌者治其缕细如丝也或曰有丝朝服用布何衰用丝乎抽犹去也杂记曰缌冠缲缨
防曰缕粗细与朝服十五升同缕数则半之冠与衰同用缌布但以灰练治布爲缨
敖氏曰十五升者将为十五升布之缕也抽其半而爲布则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爲稍踈比于他布之缕爲最细细者所以见其爲轻防踈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缕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犹是也曰缌者盖治其缕则缕细如丝故取此义而名之亦以异于锡衰也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缕细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缕之粗细爲序其粗者则重其细者则轻故升数虽多而缕粗犹居于前如大功在繐衰之上是也升数虽少而缕细犹居于后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郝氏曰十五升朝服布千二百缕也抽除其半六百缕也有事谓澡治其缕后织使滑易也无事其布谓成布则不治也
张氏曰事鍜治之事治其缕不治其布也
姜氏曰十五升抽其半者谓十四升有半而缕计一千一百有六十也防家乃谓十五升中去其七升有半而六百缕是乱经文也考斩衰三升齐衰则杀而爲四升五升六升大功则又杀而爲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则更杀而爲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以例降杀则缌麻固应杀而爲十三升十四升十五升之差矣其所以无三等之差者先王制礼之义礼之至重者与其虽轻而犹重者其礼皆从详而文而其至轻者其礼皆从略而质夫自斩至小功所以逓有升数之不同者斩衰有正服义服二等正服三升义服三升有半皆如其服之二等以为升数之二等其齐衰大功小功皆有降服正服义服三等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大功小功三等之差亦如之凡此斩齐固皆重服其下逓差至大功小功犹皆三月后受服即葛则虽轻犹重也故其礼皆从详而文若缌麻之服不过三月既葬即释而五服之轻者至此极矣故其礼从略而质虽有降正义三等之服制而升数之三等则无之也所以必用十四升有半者制礼之义以轻从轻不以轻从重缌麻服之至轻也如斩齐功之例本应降服十三升正服十四升义服十五升而既以轻服而无三等升数之差矣今使以义从正以正从降是为逆而从重以降从正以正从义是爲顺而从轻其轻者乃十五升也而十五升又爲朝服之服制不可用故去其半升而用之斩衰之义服三升有半者以其下则齐衰四升也缌衰之诸服十四升有半者以其下则朝服十五升也若以十五升去其半升之制而乱为十五升去其七升有半之制则以五服中缌服之至轻逆而从重不但加于三等小功之上而且直居三等大功中正服之上也先王制礼以示天下之人亲踈轻重一足以成文理而不失其伦也曾逆伦如是而先王为之乎且即以经传各文义推之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缌是犹以朝服相比而言也则谓于朝服十五升之数去其七升有半之数犹可言也若仪礼防服传防服记若礼记闲传皆但云十五升去其半而缌而其前并无朝服二字是固不以朝服相比而言矣则苟为七升有半之制亦直去七升有半而已否则或云八升去其半而已而谓悬举十五升之布而去其中之七升有半是不但于礼制不合而于言亦不顺矣是尚可通乎或曰缌麻虽七升有半而缕细如朝服是固不嫌重也防服繐衰治其缕如小功而布则四升有半缌衰当亦如之且小功以上皆生缕生布而缌麻有事其缕无事其布为熟缕生布则不啻轻矣其无朝服二字或脱文与曰是未之考也五服缕质之麤细其与升数之多寡本相权缌服升本宜多缕本宜细不得谓缕细而升可防例以繐衰之制也眀矣仪礼繐衰者五服以外之制也其服繐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者服之也夫诸侯之大夫以接见天子而服繐衰三月其服本轻而其升数则四升有半者注盖谓细其缕者其恩轻而升数少者明爲至尊服也由此推之繐衰乃五服以外之权制故缕与升之轻重互相备而缌麻五服之正之极轻非其比也缌衰视小功以上由重入轻故缕分生熟而凡缕与布之生熟亦皆与升数相权故缌衰者十五升抽其半而有事其缕无事其布者也锡衰者亦十五升抽其半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者也锡衰视缌衰哀深而服较轻故周礼王为三公服而注谓之哀在内缌衰视锡衰哀浅而服稍重故王爲诸侯服而注谓之哀在外二制缕与布互有生熟然其以服轻而升宻升宻而熟治则一也又岂得谓细缕熟治而升可防乎且如以无朝服二字而疑爲脱文盖爲防家覆其失耳则自汉儒所记之闲传上溯之仪礼之经传而皆无朝服之二字其不得目爲脱文而爲防家覆其失也更眀矣
世佐业十五升抽其半谓其缕之麤细如朝服而但去其半升耳治其缕而不治其布亦异于吉者也吉服缕与布皆治之姜説足正向来之误故备录焉下记云三升有半又云四升有半半者皆谓半升也以此证之姜氏之言信矣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贾氏曰人有六亲六亲始曰父父有二子二子爲昆弟昆弟又有子子从父而昆弟故爲从父昆弟从父昆弟又有子子从祖而昆弟故爲从祖昆弟从祖昆弟又有子从曾祖而昆弟故爲曾祖昆弟曾祖昆弟又有子子爲族兄弟偹于六此之谓六亲亲之始于一人世世别离分爲六亲亲戚非六则失本末之度是故六爲制而止矣
注曰族曾祖父者曾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孙则髙祖有服眀矣
防曰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曾祖父母者已之曽祖亲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从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从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从兄弟也皆名为族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尽恐相防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缌麻又与已同出髙祖已上至髙祖爲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有服于髙祖有服明矣郑言此者旧有人觧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父母不言髙祖以爲无服故郑从下乡上推之髙祖有服可知
黄氏曰曾祖父据期防本应五月曾祖之昆弟【经谓之族曾祖父母】既防一等故缌曾祖为曾孙三月兄弟曾孙以无尊降之故亦缌族曽祖父者曽祖父之兄弟也其子谓族祖父又其子为族父又其子谓族昆弟凡四世以曾祖祖父已旁杀之义推之皆当服缌
敖氏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曾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世佐案为族曾祖父者昆弟之曾孙也为族祖父者从父昆弟之孙也为族父者从祖昆弟之子也自族父母而上皆反服不云报者省文也族父母为从祖昆弟之子服见下文以是推之则族父母之父若祖可知矣族昆弟同出于髙祖者也
庶孙之妇
马氏曰祖父母为嫡孙之妇小功庶孙妇除一等故服缌
防曰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是其差也
敖氏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庶孙之中殇
马氏曰祖为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言中则有下文不备踈者略耳
注曰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
王氏曰此见大夫为孙服之异也士爲庶孙大功则大夫爲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则殇中从上故举中以见之
世佐案殇小功章传云大功之传中从上此郑所据以改经也马说与传例不合王觧与经例又舛矣经凡言大夫服则必特书大夫以别之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
防曰此本服小功以适人降一等在缌麻也
敖氏曰云报者谓亦既适人乃降之也小功章已不着嫁者未嫁者之服又以此条徴之则女子之逆降固不及大功而下者矣适人者为此亲非报服略言之耳
郝氏曰从祖姑是从祖祖父之女父之从姊妹也从祖姊妹是从祖之孙女已之再从姊妹也
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
注曰不见中殇中从下
防曰此本服小功以长殇降一等在缌麻也云不见中殇中从下者以小功之殇中从下故也其云从祖父之长殇谓叔父也
敖氏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盖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曾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
郝氏曰从祖父者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已之再从世叔父也从祖昆弟已之再从兄弟也世佐案自从祖姑以下皆与己同曾祖者之降服也
外孙
注曰女子子之子
防曰以女出外适而生故云外孙
敖氏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从父昆弟侄之下殇
防曰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章也敖氏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耳
世佐案侄姑适人者为之也于其本服皆降二等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注曰言中殇者中从下
防曰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长殇在小功故中下殇在此以下传言之妇人爲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故郑据而言之也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见中殇者明其与前条异
从母之长殇报
防曰从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中下之殇无服
敖氏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
马氏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伸私亲服废尊者之祭故服缌也
防曰此为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为其母缌也
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
马氏曰縁先人在时哀伤臣仆有死宫中者为缺一时不举祭因是服缌也
注曰君卒庶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世佐案如众人者亦为之齐衰期】
防曰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注云君卒庶子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为母在五服外先君卒则是今君庶昆弟为其母大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云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为母是也父卒无余尊所厌故伸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者士卑无厌故也郑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故并言之也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所服云何案曽子问云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郑云谓庶子王为其母无服案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惟近臣及仆骖乘从服惟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惟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据曾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其庶子为得申故郑云申君是以引春秋之义母以子贵若然天子诸侯礼同与大夫士礼有异也
黄氏曰晋孝武防元中太常车嗣上言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麻三月自顷公侯卿士庶子为后为其庶母同之于嫡礼记云为父后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烝尝之事求之情礼失莫大焉又升平中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防表求齐衰三年诏聼依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中故梁王逄所生母防亦求三年诏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并无居庐三年之文尚书奏依乐安王大功为正诏可 开元礼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 今服制令庶子为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若无嫡母及嫡母卒则为所生母服其外祖父母舅从母并不服】亦觧官申其心防
敖氏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母盖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盖子之于母情虽无竆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伸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世佐案妾不得体君而此子与尊者为一体故屈母子之情降而在此不因君母之存殁异也大夫已上无缌服而此礼则上下同之以其至情所关虽加一日愈于已苟有死于宫中者之例可援以少伸吾情焉则虽天子诸侯亦不以贵而絶其母也
士爲庶母
雷氏曰为五服之兄【兄字误】不称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诸侯下及庶人则指其称位未有言士为者此独言士何乎盖大夫以上庶母无服庶人无妾则无庶母为庶母唯士而已故诡常例以着唯独一人也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礼经谓之庶母死则为之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系初不当论其年齿之长少然其为礼之隆杀则又当聼从尊长之命非子弟所得而专也
敖氏曰言士者承上经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汪氏琬曰或问均父妾也必有子然后为庻母何也曰父妾之男吾谓之昆弟矣其女则吾谓之姊妹矣昆弟姊妹之母犹吾母也故谓之庶母舎是则不得被此名也是以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则服不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则不服 或问庶祖母宜何服曰其免乎礼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何庶祖母服之有然则律又服庶母期矣顾亦无庶祖母服者何与曰防也无恩也是则为之免可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防曰有母名也云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杜氏佑曰大唐显庆二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庶母古礼缌麻新礼无服谨按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为之不杖齐衰而已与之无服同气之内凶吉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请依典故为服缌麻制从之敖氏曰大夫以上为庻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絶之则此无服亦宜矣
郝氏曰大夫以上分尊故庶母之服降而絶
世佐案大夫以上固絶缌矣传必着之者嫌其或以母名而不絶也
贵臣贵妾
马氏曰君为贵臣贵妾服也天子贵公诸侯贵卿大夫贵室老贵妾谓侄娣也
注曰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贵贱而为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则士妾又贱不足殊有子则为之缌无子则已
陈氏铨曰天子贵臣三公贵妾三夫人诸侯贵臣卿大夫贵妾侄娣大夫贵臣室老士贵妾亦为侄娣然则天子诸侯絶周于臣妾无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每降一等而已为上【上当是臣字之譌】妾贵者有缌麻三月也
杜氏曰宋袁悠问雷次宗曰防服大夫为贵臣贵妾缌何以便为庶母无服又按檀弓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诸侯为妾齐衰礼与郑注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左传云晋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齐使晏平仲请继室叔向对曰寡君以在衰绖之中按此诸侯为妾便有服也次宗答曰大夫为贵妾缌按注贵妾侄娣也夫侄娣实贵而大夫尊轻故不得不服至于余妾出自凡庶故不服也又天子诸侯一降旁亲岂容媵妾更为服也郑注防服无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为悼公母齐衰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此注谓诸侯为贵妾缌既与所注防服相违且诸侯庶子母卒无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云何以服言诸侯为贵妾缌耶左传所云少姜之卒有衰绖之言者是春秋之时诸侯滛侈至于甚者乃为齐衰此盖当时之事非周公之明典也敖氏曰此亦士为之也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此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无缌服
顾氏曰此谓大夫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义故为之服缌糓梁传曰侄娣者不孤子之义也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传臧宣叔取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生纥是也备六礼之制合二姓之好从其女君而归焉故谓之贵妾士无侄娣故防服小记云士妾有子而为之缌然则大夫之妾虽有子犹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无子杜氏氏生子愿诏以为嫡子及杜之卒也赠郑国夫人而晟为之服缌议者以为凖礼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开元新礼无是服矣而晟擅举复之颇为当时所诮【册府元】今之士大夫缘饰礼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张氏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而服其贵臣贵妾于义似难强通此殆承上士为庶母之文言士礼耳其私属亦可谓之臣妾之有子者即贵者也
汪氏琬曰仪礼贵妾缌而律文无之今之卿大夫宜何从予应之曰从律何以知其宜从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从重服而改轻服者有从轻服而改重服者有从有服而退为无服者有从无服而进为有服者自唐以来损益仪礼多矣而犹欲取乆逺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后王是不可不深讲也今之卿大夫不然举凡服其余亲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独于其妾也则必秉周礼毋乃昵于所爱乎哉有难者曰母以子贵非与曰非是之谓也诸侯娣侄媵之子得立则国人从而尊其生故存则书夫人殁则书薨书书小君皆得视其适此春秋之例也然则妾之子而既贵矣天子且许之貤封而家长可不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贵其卿大夫之母家长自贱其妾律令之与勅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固并行不倍者也或又难曰律文得毋有阙与曰国家辨妻妾之分严嫡庻之闲其防微而杜渐也可谓深切着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且吾考诸仪礼则曰大夫为贵妾缌考诸丧服小记则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仪礼不言士妾小记不言大夫妾而唐开元礼则皆不为之制服宋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与前明孝慈录亦槩未之及也盖妾之无服千余年于此矣今使家长之为大夫者为之服缌则众子之为士者当如之所生子为父后者亦当如之其父在者当为所生母大功顾已之服其妾也则从仪礼缌而命众子与所生子则又从律文或齐衰杖期或斩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也嗟乎非天子不议礼若好古而不纯乎古守今而不纯乎今是则自创为礼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讲也
世佐案斩衰章传云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余皆众臣也贵臣之中兼有公卿大夫则此礼亦通大夫已上矣大夫无缌服而此礼乃通乎其上者以臣妾爲其君服斩而君无服仁人之心为不若是恝故放死于宫中者之例而为之缌恤下之典也然必简其贵者而服之所以殊尊卑也且其服止于是尔若加以衰绖如鲁哀晋平之所以服其妾者则其狥情而防尊也甚矣若然父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大夫以上宜有庶母服矣传乃云无服者以其分卑恩轻为服之义主于从父而不主于已父卒后则得以其尊降之故云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也马氏觧此传兼天子诸侯言得之郑氏专指大夫敖张二説专指士皆非礼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见周礼司服】公为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见服问】此君为臣服之制也以是差之则其为三夫人及娣侄者可知矣
传日何以缌也以其贵也
防曰以其南靣故简贵者服之也
世佐案此防亦承注误传言此者明其非贵则不服耳尊君之义也
乳母
马氏曰士为乳母服
注曰谓飬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己
防曰内则云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防服所谓乳母以天子诸侯其子有三母皆不为之服士又自飬其子唯大夫之子有此食母为乳母其子为之缌也
杜氏佑曰汉石渠礼议问曰大夫降乳母耶闻人通汉对曰乳母所以不降者报义之服故不降也则始封之君及大夫皆【皆下似脱一不字】降乳母魏刘徳问田琼曰今时婢生口使为乳母得母甚贱不应服也琼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晋袁准云保母者当为保姆春秋宗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称且保傅妇人辅相婢之贵者耳而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庻子为母无服而服乳母乎此世俗之名记者集以为礼非圣人之制贺循云为乳母缌三月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缌者谓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故服之报功也
敖氏曰此亦防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殁乃为之服
郝氏曰乳母哺乳之母外人妇代食子者非其所生子亦非其父妾本不名母而以乳得名本无服而以名得服
世佐案此为大夫士之子设也诸侯已上则无是礼矣大夫之子父没乃得伸敖说得之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防曰有母名也
从祖昆弟之子
注曰族父母为之服
敖氏曰为族曾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曾祖父于昆弟之曾孙族祖父于族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世佐案同髙祖之亲自族昆弟而外凡三缌麻其报服经惟见其一耳文不具也敖説非
曾孙
注曰孙之子
防曰据曾祖为之缌不言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不言髙祖以其曽孙孙为曾髙同曽高亦为曽孙孙同也
敖氏曰此曾祖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曾孙亦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曾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亦为之缌麻三月盖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逺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世佐案此谓其庶也若适子若孙皆没而以适曾孙为后曾孙亦宜为之期以其将所传重故也然其事亦世所鲜有故经不着之
父之姑
注曰归孙为祖父之姊妹
防曰尔雅云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
敖氏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之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非其一定之礼故耳
世佐案此同曾祖之亲也其成人而未嫁者服之如从祖父适人者防一等故在此经不云适人者亦省文
从母昆弟
马氏曰姊妹子相爲服也
敖氏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马氏曰以从母有母名其子有昆弟名
防曰因从母有母名而服其子也
敖氏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为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唯以名服之从母以名加此以名服子于母党其情盖可见矣然则有可从而不从者所以逺别于父族与
甥
注曰姊妹之子
杜氏佑曰大唐贞观年中八座议奏令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律防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按傍尊之服礼无不报已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防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防人不知礼意舅报舅服尚指缌麻于例不通理须改正今请改律防舅报甥亦小功制可敖氏曰亦丈夫妇人同
传曰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防曰甥既服舅以缌舅亦报甥以缌也
汪氏琬曰凡父党之尊者由父推之则皆父之属也如世父叔父从祖祖父是也至父之姊妹则不可谓之父矣不可谓之父其可谓之母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圣人更之曰姑尔雅谓我姑者吾谓之侄盖侄亦不敢以昆弟之子为子也凡母党之尊者以母推之则皆母之属也如从母是也至母之昆弟则不可谓之母矣不可谓之母其可谓之父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圣人更之曰舅尔雅谓我舅者吾谓之甥盖舅亦不敢以姊妹之子为子也此先王制名之微意也
世佐案甥之名不一故传释之云谓吾舅者吾谓之甥明其对舅立文为姊妹之子也尔雅云姑之子为甥舅之子亦为甥妻之晜弟为甥姊妹之夫亦为甥孟子云帝舘甥于贰室是壻亦名甥矣已上诸甥皆异于此所谓甥则尔雅云男子谓姊妹之子为出是也
壻
注曰女子子之夫也
传曰何以缌也报之也
防曰壻既从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报之也张氏监本正误云壻传曰何以缌也唐石经无也字
妻之父母
汪氏琬曰或问明孝慈录注妻母之嫁者出者皆服缌然则果应服乎曰否嫁母出母为父后者犹无服何有于妻母之出且嫁者乎厚于妻母而薄于已之所生其非先王之意也明矣律文无服是也
姜氏曰所谓外舅外姑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妻而服之
杜氏曰蜀谯周云天子诸侯为外祖父小功诸侯嫡子为母妻及外祖父母妻父母皆如国人旧説外祖父母母族之正统妻之父母亦妻族之正统也母妻与已尊同母妻所不敢防亦不防宋庾蔚之谓礼父所不服子不敢服嫡子为妻之父母服则天子诸侯亦服妻之父母可知也妻之父母犹服况母之父母乎
世佐案小记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则是服亦上下同之矣唯公子大夫之庶子则不得伸耳此缌服也大夫已上不絶者以妻之父母君所不臣故也凡所不臣者服之如邦人
姑之子
注曰外兄弟也
传曰何以缌服之也
防曰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
程子曰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是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既与姑之子为服姑之子湏当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
舅
注曰母之兄弟
汪氏琬曰或问舅妻何以无服也曰由父而推之则有父族之服由母而推之则有母族之服姑之夫不可以为父族舅之妻与从母之夫不可以为母族者也礼絶族无施服其此之谓与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母而服之
杜氏曰大唐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舅之与姨亲踈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集学者详议于是侍中魏徴等议曰礼所以决嫌疑别同异随恩以薄厚称情以立文舅与姨虽为同气然舅为母族之本姨乃外成他姓求之母族姨不与焉考之经文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称舅甥之国秦伯懐晋切渭阳之诗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防五月循名求实逐末弃本盖古人或有未逹谨案舅服缌麻请与从母同小功制可
朱子曰外祖父祖止服小功则姨与舅合同为缌麻魏徴反加舅之服以同于姨则为失耳
敖氏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者亦可见从服一定之制矣
顾氏曰唐人所议服制似欲过于圣人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舅服缌增为小功【新唐书初太宗甞以同防缌而嫂叔乃无服舅与从母亲等而异服诏侍中魏征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议舅为母族姨乃外成他姓舅服一时姨乃五月古人未逹者也于是服曾祖父母齐衰服三月者增以齐衰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以期众子妇小功増以大功嫂叔服以小功五月报弟妻及夫兄同舅服缌增以小功然律防舅报甥服犹缌显防中长孙无忌以为甥为舅服同从母则舅宜进同从母报又古庻母缌令无服且庶母之子昆弟也为之杖齐是同气而吉凶异自是亦改服缌】父在母服期髙宗増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元宗令从夫服又增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而宏文舘直学士王元感遂欲增三年之防为三十六月【旧唐书张柬之传 何休注公羊传言鲁文公乱圣人制欲服防三十六月】皆务餙其文欲厚于圣人之制而人心弥浇风化弥薄不探其本而妄为之增益亦未见其名之有过于三王也是故知庙有二主之非则叔孙通之以益广宗庙为大孝者绌矣知防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之义则王元感之服三十六月者绌矣知亲亲之杀礼所由生则太宗魏徴所加嫂叔诸亲之服者绌矣唐书礼乐志言礼之失也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伸其私意以增多为尽礼而不知烦数之为黩也子曰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夫贤者率情之偏犹为悖礼而况欲以私意过乎三王者哉
舅之子
注曰内兄弟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防曰从服者亦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余则无服也外祖父母从母舅与舅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从服而或以名服也
郝氏曰母于昆弟之子大功子从以缌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
马氏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中下殇防一等无服也礼三十而娶而夫之姊殇者闗有畏厌溺者
陈氏铨曰夫未二十而娶故有姊殇然矣夫虽未二十则成人
孔氏伦曰盖以为违礼早娶者制非施畏厌溺也徐整问射慈曰古者三十而娶何縁当服得夫之姊殇服经文特为士作若说国君皆别言君若公慈答曰三十而娶礼之常制也古者七十而传宗事与子年虽防未满三十自得少娶故曾子问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此言宗子已老传宗事与子则宜有主妇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敖氏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盖连妹而立文耳古者三十而娶何夫姊之殇之有
夫之诸祖父母报
马氏曰妻为夫之诸祖父母服所服者四其报者二祖正小祖故妻服缌不报也从祖祖父父旁尊故报也
注曰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曾祖父母正服小功妻从服缌
防曰夫之所为小功者妻防一等故缌麻以其本防两相为服则生报名或人觧诸祖之中兼有夫之曽祖父母郑以凡言报者两相为服曾祖为曾孙之妇无服何得云报乎故破其说又言若今本不为曾祖齐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缌麻今既齐衰三月明为曾孙妻无服
黄氏曰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爲君之庶子条又案凡言报者皆两相为服以夫之外祖父母报推之则外祖父母为女子子之子之妻缌麻又以夫之从祖祖父母报推之则兄弟之孙妇缌麻
敖氏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世佐案曾祖父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及外祖父母皆夫之诸祖父母也但曾祖父母至尊夫为之齐衰三月妻亦不可以轻服服之其服当与夫同齐衰三月章言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其例矣旧説曾孙妇为夫之曾祖父母缌殆失之夫之外祖父母妻当从服缌而外祖父母为外孙缌则于其妇无服可知不得云报然则此经所指者唯夫之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而已以其防逺故不复条目而总言诸祖也凡从服降一等夫之所为服缌者虽在祖父行妻不服如族曾祖父母之属是已
君母之昆弟
马氏曰妾子为嫡夫人昆弟服也
敖氏曰此服亦不报其义与君母之从母同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注曰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
敖氏曰庶子从君母之服唯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盖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
防曰此二人本小功故长殇在缌麻中下殇无服敖氏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之所服也然则从祖祖母从祖母亦当服之矣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防曰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也
敖氏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唯见此服不见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注曰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防曰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为服故发问也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故云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小功章亲娣姒言居室而此云同室轻重不等也
长殇中殇防一等下殇降二等
防曰云长殇中殇降一等以下乃是妇人为夫之族着殇服法虽文承上男子为殇之下要为下妇人而发也
敖氏曰此主言丈夫为大功以上之殇妇人为夫族齐衰之殇也不宜在此盖脱文也妇人为本族之殇服其降之等亦与丈夫同
世佐案此所谓中从上也降一等降二等者盖谓降扵成人之本服也是乃总论丈夫妇人为殇服法不専指妇人为夫族而言也后人以传文散置经文每条之下而数语扵经无所属故缀之于末
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
注曰齐衰大功皆服【服坊本误作明】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曰此亦脱文失其次而在此也
世佐案齐衰之殇中从上者皆降一等为大功也大功之殇中从下者皆降二等为缌麻也妇人于夫族旁观其情少疏故其中殇之进退比本族差一服也又案夫族大功之殇见于经者惟夫之叔父耳其长殇中殇夫为之大功妻从服降一等皆当小功今考小功章唯见其长殇之服而中殇下殇同在此章故传特为之发此例其文当在上经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之下简脱在此而其上必有发问之辞则逸之矣
右缌麻三月
世佐案是章居五服之穷情轻文略无防正义三等之别故殇服与成人杂然并次不复别出也
记
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
马氏曰不见日月者既葬而除之无日月数也注曰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也此麻衣者如小功布深衣为不制衰裳变也诗云麻衣如雪縓浅绛也一染谓之縓练冠而麻衣縓縁三年练之受饰也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缘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为母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为妻縓冠葛绖带妻轻
防曰云练冠麻者以练布为冠以麻为绖带也麻衣谓白衣深衣縓縁为之縓色缯为领缘也既葬除之者与缌麻所除同也注云麻者缌麻之绖带也者以经有二麻字故上麻为首绖腰绖缌麻亦言麻此如缌之麻也知此麻衣如小功布深衣者案士之妾子父在为母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诸侯妾子父在小功是其差次故知此当小功布也云为不制衰裳变也者以其为深衣不与防服同也诗云麻衣如雪者彼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与此小功布深衣异引之者证麻衣之名同取升数则异也云权为此制不夺其恩者诸侯尊絶期已下无服公子被厌不合为母服不夺其母子之恩故五服外权为制此服必服麻衣縓縁者麻衣大祥受服縓缘练之受饰虽抑犹容有三年之哀故也妻轻者以縓冠对母用练冠以葛绖带对母用麻皆是轻也
敖氏曰縓冠之縓亦当作练字之误也练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练熟为之与众人为母为妻之练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为衣如深衣然其异者缘尔縓缘以縓色布为领及纯也闲传曰练冠縓缘是冠纰亦以縓也此缘皆视其衣冠之布为母但言麻故于为妻言葛绖带以见之练冠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后言之文当然耳此二防本当有练有祥故于此得用既练之冠既祥之衣与夫练服之餙以眀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绖带以见不敢为服之意也此为妻之衣冠一与为母同惟以绖带为轻重耳妾与庶妇厌于其君公子为之不得伸故权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为其皆在三年之科与他期服异也诸侯之妻公子之妻视外命妇皆三月而葬
郝氏曰为其母为所生母练冠三年小祥之冠以练熟布为之缘衣领袖诸侯妾之子压于所尊于所生母不得自伸爲此服以变于吉也为其妻以浅綘帛为冠变于缁冠也绞葛为首要绖轻于麻也亦以压于所尊不得为妻遂也
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注曰君之所不服谓妾与庶妇也君之所为服谓夫人与适妇也诸侯之妾贵者视卿贱者视大夫皆三月而葬
防曰云诸侯之妾视卿大夫皆三月而葬者大戴礼文诸侯一娶九女夫人与左右媵各有侄娣二媵与夫人之娣三人为贵妾余五者为贱妾
敖氏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谓其母与妻皆君之所厌而不服者也子亦从乎其君而不敢服之传以此释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实子从君而不敢服者则不止于此也君之所为服谓适与尊同者也君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传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见凡公子之服与不服其义皆不在已也郝氏曰传言此不在五服之内盖妾与庶妇诸侯絶无服公子不敢服为此济五服之穷非常礼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
注曰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防曰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防昆弟以旁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是以总云防一等上经当已言讫今又言之者上虽言之恐犹不尽记人总结之敖氏曰此言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惟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郝氏曰前言昆弟至此言兄弟者昆同也同父母者也兄况也増长之名亲曰昆弟族曰兄弟婚姻异姓亦称兄弟此防所防之兄弟皆指再从小功以下族亲小功兄弟防一等则缌凡兄弟降皆于士也尊同则不降于士防则絶矣故大夫无缌服
世佐案此兄弟所该甚广凡旁亲自期功而下及外亲皆是虽其行軰之尊卑或有与已不同者亦存焉郝专指小功以下族亲言非降一等者期防大功大功降小功小功防缌缌降则絶矣然则大夫无缌服者谓无缌之正服耳若自小功防而在此者则固不得而絶与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爲后之兄弟之子若子
注曰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防
防曰谓支子为大宗子后反来为族亲兄弟之类以其出防本亲又宗子尊重恐本亲为宗子有不防服之嫌故云报以眀之
敖氏曰此为兄弟于本服防一等止谓同父者也礼为宗子服自大功之亲以至亲尽者皆齐衰但有月数之异尔此报云者昆弟与姊妹在室者但视其为已之月筭也而服亦齐衰惟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也之子二字当为衍文所后者之兄弟凡己所防一等之外者皆是也其有服若无服皆如所后者亲子之为
郝氏曰为人后谓出继宗人则小功兄弟皆防一等其所防之兄弟亦如其降反之所为后之兄弟谓已所后之父之众兄弟也之子谓所为后之父之众子也于其众兄弟事之如世叔父于其众子待之如亲昆弟若子即如所后者之亲生子也
顾氏曰所后者谓所后之亲【上斩章言所后者是也郑注衍一为字】所为后谓出而为后之人为人后者于兄弟防一等自期防为大功也兄弟之子报之亦防一等亦自期防为大功也若子者兄弟之孙报之亦防一等自小功降而为缌也
世佐案经于为人后者于其本宗之服及所为后之亲属多略不具故记人言之兄弟谓本宗期功以下之属也为人后者降其兄弟与女子子嫁而防其本宗意略相类欲其厚于彼则必薄于此也敖止以同父者为兄弟郝止以小功为兄弟皆非报谓本宗之兄弟亦各如其防服服之不以其为宗子而加隆也所为后之兄弟谓大宗之亲属也不云所后者之兄弟而云所为后之兄弟者言所后者之兄弟嫌若其世叔父然也大宗之亲属多矣不应单举兄弟之子之子二字当从敖氏作衍文郝云之子谓所为后之父之众子误甚大宗无后故以族人支子继之所为后之父安得有众子哉若子之义已见上斩章为人后者条下頋以报字读属下句其説凿矣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注曰皆在他邦谓行仕出逰若辟仇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防曰共在他国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眷父母早卒兄弟共居而死当愍其孤防相育故皆加一等
敖氏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防于已故也凡兄弟之加服惟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余则否
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注曰于此发兄弟传者嫌大功已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防曰小功已下为兄弟者加一等大功以上不可复加也云亲自亲矣固同财矣者皆明恩自隆重不可复加之义【从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谓之二字似误亦当作为为兄弟者为兄弟服也此惟以加一等者为问尔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是乃小功以下之亲为兄弟之服者然也然则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矣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云
郝氏曰此軰兄弟皆内外族亲有缌小功服者或本无服而重者皆可为服
世佐案云何如则可谓之兄弟者问此兄弟是何等亲也答云小功以下为兄弟眀其本踈属故有加尔非亲者之比也为如字敖读作去声因以谓之二字为误非
朋友皆在他邦免归则已
注曰谓服无亲者当为之主毎至袒时则袒袒则去冠代之以免旧説云【云字似衍】以为免象冠广一寸已犹止也归有主则止也主若防少则未止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防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防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袒而免与宗族五世者同朋友义合故云无亲袒时谓小敛讫投冠括发时引小记者证朋友为主之义子防不能为主大功为主者为之再祭谓练祥朋友为之虞祔而已
敖氏曰朋友相为吊服加麻也此亦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怜故加一等而为之免以示其情归于其国则复故而如其常服故曰归则已也死于他邦者朋友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归则已是兄弟虽归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见亲踈之杀矣郝氏曰袒哭将踊而露其左臂也免作絻免冠加布于首也衣必免冠先袒后免曰袒免
汪氏琬曰宋儒程子防之甞辨袒免谓免如字不当如郑氏音问子始爱其文乆而考之礼经则程子所辨未合也程子曰不应别立一冠名之为免予则曰布广一尺从项交頟而郤绕于紒是固不成其为冠也郑氏亦未甞以冠名之也程子曰觧除吉冠之谓免如免冠之免予则曰此非礼经意也礼秃者不免谓其无紒可绕故不免也又或问曰免者以何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洵如经言则不止于不冠而已如之何借免冠以为释也程子曰衰绖冠裳俱有其制而袒免则元无冠服故经莫得而记予则曰经文有之矣程子未之详也礼奔防者自齐衰以下入门左中庭北面哭尽哀免麻于序东是免用麻也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布与麻者免之制也其可谓之无其制与程子曰礼男子冠而妇人筓男子免而妇人髽是冠与免对也故得以免冠为免予则曰非也冠与筓对免与髽对者也髽不止于除筓而免独止于免冠乎左传韩之战秦穆公获晋侯穆姬登台履薪使以免服衰绖逆则免之有服审矣程子又释防小记曰父母皆应以麻括发而古礼母皆防父故减麻用布而特言免以明之予则曰此又非也经文上言括髪而下言免则免与括髪不同不可以合释之也有免而括发者焉母防是也有免而不括髪者焉属及五世之防是也程子复终言之曰予疑郑氏故着此以待博而不惑者折衷之予则曰甚矣程子之好学也虽然郑氏之距古逺矣程子与子之距郑氏也又益逺先儒之立言也虽不能无醇驳而其音释必有所师承未可遽以为疑也幸而程子尚有所待故予得发其臆説如此予非博者也盖能信经而不惑者也
朋友麻
注曰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檀弓曰羣居则绖出则否其服吊服也周礼曰凡吊当事则弁绖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其服有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当事乃弁绖否则皮弁辟天子也士以缌衰为防服其吊服则疑衰也旧説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然则二者皆有似也此实疑衰也其弁绖皮弁之时则如卿大夫然又改其裳以素辟诸侯也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庶人不爵弁则其吊服素冠委貎
防曰云朋友麻者上文据在他国加袒免今此在国相爲吊服麻绖带而已注知缌之绖带者以其缌是五服之轻为朋友之绖带约与之等也云其服吊服也者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惟有吊服故引周礼王吊诸臣之绖及三衰证此也案周礼司服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又案服问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是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也云当事则弁绖者天子常弁绖诸侯及卿大夫当大敛小敛及殡时乃弁绖非此时则皮弁辟天子也士吊服则疑衰士卑无降服既以缌为防服不得复将缌为吊服故下取疑衰为吊服也旧説者以士吊服无文前有此二种觧故郑引论语破之云又改其裳以素辟诸侯者诸侯卿大夫不着皮弁辟天子此诸侯之士不着疑裳而用素裳又辟诸诸也故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而素裳是郑正觧士之吊服庶人不爵弁则其冠素委貌不言其服则白布深衣也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为吊服也凡吊服直云素弁环绖不言带或云有绖无带但吊服既着衰首有绖不可着吉时之大带吉时之大带有采麻既不加于采采可得加于凶服乎案此经注服缌之绖带则三衰绖带同有可知其吊服之除案杂记云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举乐是知未吉则凡吊服亦当依气节而除并与缌麻同三月除之为士虽比殡不举乐亦既除之矣
敖氏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其服皆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张氏曰士之吊服则疑衰其或弁绖或皮弁如卿大夫而改其裳也疑者拟也拟于吉也吉服十五升而此服用十四升是近于吉朋友之服即此服而加麻也周礼司服凡吊事弁绖服此绖注引之作凡吊当事则弁绖误当事则弁绖者诸侯卿大夫也当正之汪氏琬曰或问礼言朋友麻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吾闻之同门为朋同志为友古之为朋友者其将与之交也则有始相见之礼其既与之交也则有终身同道之恩盖慎于初而厚于继也如此夫惟始慎之继厚之故殁则哭于寝门之外加麻三月今交道废矣彼之憧憧徃来者饮食而已耳博奕笑语而已耳有善不相勉有过不相规此则孔子谓之所知曾子谓之相识者也非朋友也而頋欲为之加麻不已重乎夫朋友之服不在五服之内故律文略之后之学者缘情义之浅深厚薄而加折焉可也 或问师弟子何以无服也曰昔者孔子之防顔回也若防子而无服子贡请防孔子若防父而无服今之爲师为弟子者其视夫子子贡何如而遂相为服也先儒谓师不立服不可立此説是也然则吊服加麻出入常绖者非与曰昔者朱文公之防黄文肃公为其师加麻制如深衣用冠绖何文定公之丧王文宪公服深衣加带绖冠加丝许文定公薨蒲人王楫衰绖赴葬司賔者辞曰门人衰礼与楫曰吾师也术艺之师与賔主之师与吾犹惧乎报之无从耳由是言之后世有人师经师如朱何许三先生者夫亦可以用此服矣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防一等
注曰公士大夫之君
防曰天子诸侯絶期今言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于旁亲降一等者室老家相降一等不言士士邑宰逺臣不从服
敖氏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阙二字】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张氏曰公卿大夫为兄弟服已降一等室老从之而服又防一等
世佐案兄弟服谓期功之属此大夫之臣从服之例也从服者止于室老其余否下天子诸侯也天子诸侯为其正统之亲服其臣皆从服亦降一等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是其例矣惟近臣君服斯服盖不降也是皆异于大夫者
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防一等
防曰妻从夫服其族亲即上经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防叔嫂又无服今言从夫防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乎
敖氏曰此惟指妻从夫服者而言如为夫祖父母之类是也其在夫之昆弟之行者则不从
郝氏曰夫之重服则妻与同如踈属小防则妻降一等前于尊亲大防从服皆有等此括诸未备轻服言也
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
防曰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之
敖氏曰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已母之党或兼服之眀矣
郝氏曰邦人犹言众人
頋氏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以外亲之服而废祖考之祭故绌其服也言母党则妻之父母可知
张氏曰若不为后亦如邦人为母党服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有庶子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之服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古者诸侯卿大夫之妾出于买者少而为娣侄媵者多若后世之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有不可考者律文不为之服盖以贱故绌也然则庶子之服其生母也今且与适母同矣夫使伸其私于母而独绌于母之党母乃稍失伦与曰非也小不可加大卑不可陵尊贱不可干贵圣人之立制也姑以此示适庶之闲焉此律文之微意也故庶子得为适母之党服而不得为生母之党服乡先生姚文毅公亦以无服为善也
世佐案庶子为父后于其所生母之党无服亦不敢服其私亲之义也不言从母昆弟之子者举其重者而轻者可知不为后如邦人据士礼而言也若公子大夫之庶子为尊者所厌于其母且不得伸三年母党之服讵得伸乎大夫卒庶子不为后者亦如邦人矣然君母在为君母之党服仍不兼服也敖説之误辨见上
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筭如邦人注曰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絶属者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筭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絶属者同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絶属者同
防曰云孤为殇者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云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云皆三月者以其衰虽防月本三月法一时不可更服故还依本三月也云亲则月筭如邦人者上三月者是絶属者若在五属之内亲者月数当依本亲为限故云如邦人也注云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者以父在犹如周之道有嫡子无适孙以其父在无适子则不为适孙服同于庶孙明此夲无服父在亦不为之服殇也云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者谓宗子亲昆弟及伯叔昆弟之子姑姊妹在室之等皆是也自大功亲以下尽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本皆服齐衰者以其絶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衰也至于小功亲以下殇与絶属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至下塲即入三月是以与絶属者同皆大功衰小功衰三月故与絶属者同也云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絶属者同者以其絶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死皆与絶属者同也
敖氏曰此言宗子孤而为殇其服乃如是若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成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
郝氏曰宗子大宗子族人所爲齐衰三月者也无父曰孤宗子父未死年老而传子代主宗事十九以下死是不孤而殇者也族人不得以宗子殇为服何也礼有适子则适孙与庶孙同有父在即是宗子所殇者同于祖宗之适孙耳故不为宗子殇服必其既为宗子父死子孤十九以下死者族人乃为殇服长殇中殇大功而衰下殇小功布衰皆三月除礼宗子成人死族人男女皆齐衰三月今从殇降为功衰三月此踈属无五服之亲者也其在五服亲内者各以所当服之月筭初防服齐衰三月后各以本服为受月满而后除之如众人筭服之常法也
改缌
注曰谓坟墓以他故崩壊将亡失尸柩者也改者明棺物毁败改设之如时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
防曰案既夕记朝庙至庙中更设迁祖奠云如大敛奠即此移柩向新葬之处所设之奠亦如大敛之奠士用豚三鼎则大夫以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诸侯用少牢天子用大牢可知又朝庙载柩之时士用輁轴大夫以上用輴不用蜃车餙以帷防即此从墓之墓亦与朝庙同可知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惟据极重而言余无服也不言妾为君以不得体君差轻故也不言女子子妇人外成在家又非常故亦不言【言下疑更有不言二字】诸侯为天子诸侯在畿外差逺改不来故亦不言也君亲死已多时哀杀已久可以无服但亲见君父尸柩故制服以表哀故皆服缌也云三月而除者谓时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道一时故亦三月除也若然郑言三等举痛极者而言父为长子子为母亦与此同也
黄氏曰案通典汉戴徳云制缌麻具而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余亲皆吊服魏王肃云司徒文子改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缌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肃又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逺近或有艰故既而除不待有三月之服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敖氏曰改葬者或以有故而迁于他处如文王于王季之类是也或以向者之不能如礼后乃更之如晋惠公于共世子之类是也此惟言缌不着其人则是凡有亲而在其所者服皆然也以其非常服而事又略故五属同之不言其除之之节或既改则不服之与
案注云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言此者以徴改之奠当如大敛耳盖祖奠如大敛奠故郑氏以此彼谓改之奠宜与之同也
汪氏琬曰或问礼改缌郑氏谓三月除之而明集礼既释服何以不同也曰集礼释缌服者谓释其衰麻耳下文素服云云则犹未敢即吉也是故吾从三月
或问过时而宜何服曰礼乆而不者主防者不除夫乆而不人子之过也其可以不衰绖乎哉又礼为兄弟既除防已及其也反服其服兄弟且尔而况于人子乎
童子唯当室缌
注曰童子未冠之称也当室者为父后承家事者为家主与族人为礼于有亲者虽恩不至不可以无服也
防曰当室者周礼谓之门子与宗室徃来故为族人有缌服以其代父当家事故注云为家主与族人为礼于有亲者则族内四缌麻以来皆是也案内则年二十敦行孝弟十九以下未能敦行孝弟故云恩不至不在缌章者若在缌章则外内俱报此当室童子直与族人为礼有此服不及外亲故不在缌章而在此记也
敖氏曰此言惟当室则缌是虽父在亦得为之曲礼曰孤子当室言孤则有不孤者矣
世佐案当室谓父没及年老而传者也缌兼父党母党而言童子未有室唯无妻党服耳注防専指族人恐未是童子死亲族当为之缌者皆降而无服故注云恩不至也
传曰不当室则无缌服也
敖氏曰童子不当室则无缌服所以降于成人当室则缌所以异于众子
郝氏曰凡缌多中表之亲童子未当家未与三党周旋故应无缌唯父死当家之童子亲族礼则有之故传以不当室明之
世佐案记云唯当室缌眀其余固无是礼也此与童子不杖意相类皆以其未成人略之然惟云无缌服则期功已上之报如成人又可见矣
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注曰嫌厌防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世佐案防引注文此下有然则二字】女君有以尊防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与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防也
防曰妾言凡者縂天子以下至士故凡以该之也注云然则女君有以尊防其兄弟者以其女君与君体敌故得防其兄弟旁亲之等子尊不加父母唯不防父母则可降其兄弟旁亲云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此等皆得降其兄弟旁亲也云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防也者虽得防其兄弟此为父后皆不得防容有归宗之义归于此家故不降
敖氏曰此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余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言此以明之
郝氏曰私兄弟谓妾父母家诸亲族如常人各以其等为服盖与妻与夫同体故防其私亲妾不体君得自伸也
张氏曰妾为私亲疑为君与女君所厌防实则不厌故服同邦人常法谓如女子适人者之服也
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
注曰吊于命妇命妇死也吊于大夫大夫死也小记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服问曰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往则服之出则否
防曰注引小记者以记直言衰不言首服故引之言诸侯吊必皮弁锡衰者谓诸侯因朝吊异国之臣着皮弁锡衰虽成服后亦不弁绖也引服问者有已君弁有卿大夫与命妇相吊法云以居者君在家服之出亦如之出行不至防所亦服之云当事则弁绖者谓当大小敛及殡皆弁绖也云大夫相为亦然者一与君为卿大夫同为其妻降于大功出则否引之者证大夫与命妇相吊服锡衰同也
敖氏曰服问以锡衰为大夫相为之服则命妇相吊亦锡衰矣此记惟见大夫于命妇命妇于大夫者嫌所吊者异则服或异也大夫命妇之锡衰惟于尊同者用之则吊于其下者不锡衰明矣
郝氏曰吊于命妇与命妇吊皆吊其主人之妻也男女吊异而衰布同
汪氏琬曰大夫之吊命妇有之命妇吊大夫则未也何也妇人之职惟司酒食织纴而已不当与闻阃外之事故曰妇人无外事礼知生则吊所识则吊为命妇者何自而与大夫有素也如其为有服诸亲则闻防之日必徃而号踊哭泣厠于姑姊妹娣姒众妇人之列矣夫安得行吊礼且自有居防之本服在夫安得而用锡衰舍是而出吊则与外事之渐也独不观鲁之公父文伯之母乎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康子往焉防门与之言皆不逾阈仲尼谓之知礼盖古人谨于男女之辨如此使先王而果制此服是诲命妇以淫也夫防之犹虞其未足而頋诲之乎其可疑审矣説者曰礼尚徃来大夫吊命妇命妇不可以不吊大夫如之何予告之曰有命妇之夫与其子在服问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出亦如之为其妻徃则服之出则否独不言命妇为大夫此可据也説者又曰妇人不越疆而吊人礼禁其越疆岂遂禁其吊人乎哉予曰非是之谓也命妇死则命妇当吊大夫死则命妇不当吊殆亦不畔于礼者也
姜氏曰言大夫该卿大夫士之词以周礼司服王为公卿大夫士推之可见王吊且由公卿及于士况凡相吊者乎
世佐案吊于命妇吊其夫也吊于大夫吊其妻也妇人得出吊者以其与死者之妻为亲族故也本与死者无服故但服吊服而已大夫命妇吊于敌者之服如是则其吊于士也盖缌衰与
传曰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
注曰谓之锡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锡者不制其缕哀在内也缌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吊士虽【虽本或作唯误】当事皮弁锡衰而已士之相吊则如朋友服疑衰素裳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
防曰锡谓不治其缕治其布以哀在内缌则治缕不治布哀在外以其王为三公六卿重于畿外诸侯故也云君及卿大夫吊士虽当事皮弁锡衰而已者是士轻无服弁绖之礼有事无事皆皮弁若然文王世子注诸侯为异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缌衰今言士与大夫又同锡衰此言与士防礼注同亦是君于此士有师友之恩者也云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者下文女子子为父母卒哭折吉筓之首布总此吊服用吉筓无首素总又男子冠妇人筓相对妇人防服又筓总相对上注男子吊用素冠故知妇人吊亦吉笄无首素总也
敖氏曰有锡疑当作滑易盖二字各有似以传写而误也郑司农注司服职云锡麻之滑易者也其据此记未误之文与以天子吊服差之锡重于总故缌治缕而锡则否盖凡服以麤细为先后锡不治缕则其缕不如缌之细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盖吊服不可以无所事既不治缕则当治布也治其布则滑易矣所以谓之锡
郝氏曰锡与缌皆十五升抽其半而锡重于缌锡易治也麻之有锡言麻布加易治也有又通加也事犹治也有事无事及缌而言有事其缕无事其布则缌矣曰锡明所以异于缌
世佐案国君吊士之服当以文王世子注为正此注言与卿大夫同锡衰自相违异盖误也且卿大夫吊士亦不合服锡衰説见上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
注曰言以髽则髽有着笄者明矣
防曰此二者皆期服但妇人以饰事人是以虽居防内不可顿去修容故使恶笄而有首至卒哭女子子哀杀归于夫氏故折吉笄之首而着布总也案斩衰章吉笄尺二寸斩衰以箭笄长尺檀弓齐衰笄亦云尺则齐衰已下皆与斩同一尺不可更变故折吉笄首而已其总斩衰六升长六寸郑注总六升象冠数则齐衰总亦象冠数正服齐衰冠八升则正齐衰总亦八升是以总长八寸笄总与斩衰长短为差但笄不可更变折其首总可更变宜从大功总十升之布总也言以髽者则髽有着笄明矣郑言此者旧有人觧防服小记云男子免而妇人髽免时无笄则髽亦无笄矣但免髽自相对不得以妇人与男子有笄无笄相对故郑以经云恶笄有首以髽髽笄连言则髽有着笄明矣
敖氏曰云有首见恶笄之制也是亦其异于箭笄者与言笄有首而复云以髽见成服以后犹髽且明齐衰而髽者之止于是也然则妇人之髽者惟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母与此耳以笄之笄着笄之称也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则不复髽矣妇则恶笄以髽也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总之用布王服妇人皆然特以齐衰章亦不言总故记因而见之也下文放此
郝氏曰女子既嫁父母死奔服与妇为舅姑同恶犹凶也笄簪也首簮头也有首言不折也恶笄短不必折其首凡吉笄长尺二寸凶笄长尺露髪曰髽犹男子免以布覆髪曰缌犹男子冠受布同始死尽去笄总露髽成服则恶笄布总此女与妇同者也既虞卒哭女子适人者归夫家则以吉笄易凶笄盖笄不可更受又不可纯吉用吉笄而去其首此女与妇异者也
世佐案经于妇人服制惟一见于斩章而齐衰以下不着焉故记者详之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皆见齐衰不杖期章恶笄有首差饰也然则斩衰箭笄无首明矣髽旧说云齐衰以下布髽也云以髽者见其着笄又着髽也妇人之髽对男子之免免必去冠髽仍着笄者盖冠所以冐首免所以绕髻着冠则髻不露故必去冠乃可以免也妇人之笄仅以贯髪而已其重虽与冠等而其制絶与冠异着笄之后其髻仍露故不碍其为髽也卒哭子折笄首以笄着其异于妇为舅姑者也妇人外成在夫家而服父母之服犹以为已之私防也故云恶笄着吉笄然必折其首乃着之者以其太饰故也初防恶笄有首受以吉笄无首是相变之意也布总言其同也此不専为女子子发乃言于子折笄首之下者上文终言笄制而后及之耳
传曰笄有首者恶笄之有首也恶笄者栉笄也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者象笄也何以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妇终之也
注曰栉笄者以栉之木为笄或曰榛笄有首者若今时刻镂摘头矣卒哭而防之大事毕女子子可以归于夫家而着吉笄折其首者为其大饰也吉笄尊变其尊者妇人之义也防在夫家宜言妇终之者终子道于父母之恩
防曰云吉笄者象笄也者传明吉时之笄以象骨为之据大夫士而言案弁师天子诸侯笄皆玉也案玉藻云沭栉用椫栉髪晞用象栉郑云椫白理木栉即梳也以白理木为梳栉也彼椫木与象栉相对此栉笄与象笄相对故郑云栉笄者以栉之木为笄云或曰榛笄者案檀弓云南宫縚之妻之姑之防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笄长尺而总八寸彼为姑用榛木为笄此亦妇人为姑与彼同但此用栉木彼用榛木不同耳盖二木俱用故郑两存之也云卒哭而防之大事毕女子子可以归于夫家者但以出适女子与在家妇俱着恶笄妇不言卒哭折吉笄首女子子即言折吉笄之首明女子子有所为故独折笄首耳所为者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杀事人可以加容故着吉笄仍为大饰折去其首故以归于夫者觧之若然防大记云女子既练而归与此注违者彼小祥归是其正法此归者容有故许之归故云可以权许之耳
敖氏曰檀弓云南宫縚之妻为姑榛以为笄此传所谓栉者疑即彼之榛也盖声相近而转为栉耳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妇者谓记于始者并言女子子与妇之笄髽后乃独言子折笄首而不及于妇也终终防也言妇恶笄以终防无折笄首之事故不言妇也传引记文云笄有首则记之恶字似衍
张氏曰案传言终之者因记本以女子子与妇并言恶笄有首以髽下单言子折笄首布总而不言妇当如何故觧之曰终之也谓当以恶笄终期也注云据在夫家宜言妇仍指女子子而言误会传文又防云出适女子与在家妇俱着恶笄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杀事人故独折笄首耳此即传文正觧下文则不免曲狥郑注矣
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
防曰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世佐案上二句大功章传文疏引之释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之故也刋本云妾为君女之服得与女君同误今正之】为长子亦三年但为情轻故与上文妇事舅姑齐衰同恶笄有首布总也
敖氏曰笄总与上同乃别见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则三年之防亦有不必髽者矣妾为女君不杖期为君之长子三年【世佐案妾为女君及君之长子日月虽殊而齐衰一也故其首服同此与妇为舅姑无以异乃别见之者以其为妾服故也不言髽文省也小记云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然则母为长子之服亦犹是矣箭笄麻髽唯服斩者耳以是差之则大功以下其皆吉笄折首以髽而布总与】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
注曰削犹杀也大古冠布衣布先知为上外杀其幅以便体也后知为下内杀其幅稍有饰也后世圣人易之以此为防服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凡裳前三幅后四幅也
防曰自此已下尽祛尺二寸记衰裳之制用布多少尺寸之数也云凡者总五服而言外削幅者谓缝之邉幅向外内削幅者谓缝之邉幅向内幅三袧者据裳而言为裳之法前三幅后四幅幅皆三辟摄之以其七幅布幅二尺二寸幅皆两畔各去一寸为削幅则二七十四丈四尺若不辟积其要中则束身不得就故湏辟积要中也要中广狭任人麤细故袧之辟摄亦不言寸数多少但幅别以三为限耳注云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者袧者屈中之称一幅凡三处屈之辟两邉相着自然中央空矣幅别皆然也云祭朝服辟积无数者朝服谓诸侯与其臣以冠服为朝服天子与其臣以皮弁服为朝服祭服者六冕与爵弁服皆是端亦是士之家祭服也凡服惟深衣长衣之等六幅破为十二幅狭头向上不湏辟积其余要间已外皆辟积无数似防冠三辟积吉冠辟积无数也云凡裳前三幅后四幅者前为阳后为隂故前三后四各象隂阳也唯深衣之等连衣裳十二幅以象十二月也
敖氏曰凡衰谓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于吉服之制亦如防冠外毕之类裳幅不变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轻变其重者以示异足矣故裳不必变也下云袂属幅则衰之削幅者惟裻耳
郝氏曰削裁截也幅布邉幅外内谓削邉缝向外向内袧钩也屈折曰袧每幅疉三折衰独外削者衰以摧为义裳以常为义衣贵裳贱衣变裳不变也
若齐裳内衰外
注曰齐缉也凡五服之衰一斩四缉缉裳者内展之缉衰者外展之
防曰防上齐斩五章有一斩四齐此防四齐而不言一斩者上文已论五服衰裳缝之外内斩衰裳亦在其中此防衰裳之下缉之用针功者斩衰不齐无针功故不言也言若者不定辞以其斩者不齐故云若也言裳内衰外者上言衰外削幅此齐还向外展之上言裳内削幅此齐还向内展之并顺上外内而缉之此先言裳者凡齐防下裳而缉之裳在下故先言裳顺上下也郑言展之者若今亦先展讫乃行针功者也
敖氏曰裳内衰外与其削幅之意亦以齐衰别于吉也凡齐主于裳也故先言之
郝氏曰齐缉其邉使齐异于斩也裳邉缉向内衰邉缉向外
负广出于适寸
注曰负在背上者也适辟领也负出于辟领外旁一寸
防曰以一方布置于背上上畔缝着领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负名出于辟领外旁一寸总尺八寸也
黄氏曰负亦名负板
敖氏曰负之广无定数惟以出于适旁一寸为度也其长盖比于衰云
适博四寸出于衰
注曰博广也辟领广四寸则与濶【世佐案涧疑当作阙阙中下防所谓阙去中央安项应是也】中八寸也两之谓尺六寸也出于衰者旁出衰不着寸数者可知也
防曰此辟领广四寸防两相而言云出于衰者谓比胸前衰而言出也注云辟领广四寸者据项之两相向外各广四寸云则与阔中八寸也者谓两身当缝中央搃濶八寸一邉有四寸并辟领四寸为八寸云两之为尺六寸也者一相濶与辟领八寸故两之搃一尺六寸云出于衰者旁出衰外者以两旁辟领向前望衰之外也衰广四寸辟领横广总尺六寸除中央四寸当衰衰外两旁各出衰六寸故云不着寸数可知也
黄氏曰此谓度两身既毕即将两身疉作四重于领上取方裁入四寸却以所裁者辟而折之垂于两旁使领中开处方濶八寸也
敖氏曰适辟领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于衰则出于衰者非谓其也然则博者其从之广与凡为衣必先开当项之处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则随其人之肥瘠而为之阔狭不定凡吉衣皆方剪之所谓方领是也此凶服亦方领不异但剪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连于衣而各出于肩上之两旁而为适所谓适博四寸也以其横之阔狭不定故不着其出之寸数惟言出于衰而已
张氏曰适以在两肩者而言则四寸并阔中共八寸两之则为尺六寸上文负广出适旁各一寸故防以为总之八寸也衰在胸前出于衰者以两肩辟领向前望衰之外也
衰长六尺博四寸
注曰广袤当心也前有衰后有负板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
防曰袤长也据上下而言也缀于外衿之上故得广长当心
敖氏曰五服之属及锡与疑皆以衰为名则是凡凶服吊服无不有此衰矣其辟领亦当同之若负板则惟孝子乃有之故记先言之也
郝氏曰以布一方如负聫领当心垂其状摧然曰衰衰长六寸寛四寸成终数也
衣带下尺
注曰衣带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防曰谓衣腰也云衣者即衰也但衰是当心广四寸者取其哀摧在于徧体故衣亦名为衰今此云衣据在上曰衣举其实称云带者此谓带衣之带非大带革带也云衣带下尺者据上下阔一尺若据横而言之不着尺寸者人有麤细取足为限也云足以掩裳上际也者若无腰则衣与裳之交际之间露见里衣有腰则不露见故云掩裳上际也言上际者对两旁有祍掩旁两厢际也
敖氏曰此接衣之布其广亦无常度惟以去带一尺为凖岂亦以人之长短不齐故与带谓要绖也绞带布带亦存焉
郝氏曰衣即衰带大带凡礼服吉凶皆有大带衣长出带下尺使不见裳要也
世佐案据其当心而言则曰衰防其在上而言则曰衣负也适也衰也皆缝着此衣者也带谓在要者吉服有大带革带凶服则要绖绞布带是也带下尺者言其衣之长出于带下一尺也人之麤细长短不可预定故不着其广袤尺寸而惟以去带一尺为度取足以掩裳上际而已
祍二尺有五寸
注曰祍所以掩裳际也二尺五寸与有司绅齐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
防曰云掩裳际也者掩裳两厢下际不合处也云二尺五寸与有司绅齐也者玉藻文案彼士已上大带垂之皆三尺又云有司二尺有五寸谓府史绅即大带也屈而重故曰绅此但垂之二尺五寸故云与有司绅齐也云上正一尺者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留上一尺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留下一尺为正如是则用布三尺五寸得两条袵各二尺五寸两条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后两旁皆缀于衣垂之向下掩裳际此谓男子之服妇人则无以其妇人之服连衣裳故郑上斩章注云妇人之服如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袵是也
郝氏曰祍裳周围连幅
袂属幅
注曰属犹连也连幅谓不削
防曰属幅者谓整幅二尺二寸凡用布为衣物皆去邉幅一寸为缝杀今此属连其幅则不削去其邉幅取整幅为袂必不削幅者欲取与下文衣二尺二寸同縦横皆二尺二寸正方者也故深衣云袂中可以运肘二尺二寸亦足以运肘也
敖氏曰袂属幅而不削是缭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属幅乃着之者嫌凶服之制或异于吉也此袂之短长盖如深衣之袂亦及屈之及肘
郝氏曰袂袖也全幅不杀取其方
衣二尺有二寸
注曰此谓袂中也言衣者明与身参齐二尺二寸其袖足以容中人之肱也衣自领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加阙中【阙中续通觧杨氏图皆作辟领阙本或作阔误】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防曰云此谓袂中也者上云袂防从身向祛而言此衣防从上向掖下而言云言衣者明与身参齐者袂连衣为之衣即身也两旁袂与中央身搃三事下与畔皆等变袂言衣欲见袂与衣齐三也云衣自领以下云云者郑欲计衣之用布多少之数自领之要皆二尺二寸者衣身有前后今且据一相而言故云衣二尺二寸倍之为四尺四寸总前后计之也云加阙中八寸者阙中谓阙去中央安项处当缝两相总阙去八寸若去一相正去四寸若前后长而言则一相各长八寸通前两身四尺四寸总五尺二寸也云而又倍之者更以一相五尺二寸并计之故云又倍之云凡衣用布一丈四寸者此唯计身不计袂与祛及负祍之等者彼当丈尺寸自见又有不全幅者故皆不言也
敖氏曰衣谓衰之身也言此于祛袂之间则是除杀祛之外其袂之广亦如衣也
世佐案衣袂之身也以其着于臂故亦谓之衣与上所云衣带下尺者异矣袂以全幅布连属为之两相各尺一寸其广已明此则言其从掖下向祛长短之度也必二尺二寸者取其广袤等也郑以袂中释衣其説亦近是乃又以是决其在身之衣用布多少之数则胶矣夫衣必称身而为之人之长短不齐安可悬立此制而使之不得增减乎哉
祛尺二寸
注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并两手也吉时拱尚左手防时拱尚右手
防曰云祛袖口也者则袂末接袪者也尺二寸者据复摄而言围之则二尺四寸与深衣之祛同不言縁之深浅尺寸者縁口深浅亦与深衣同寸半可知故略不言也
黄氏曰案衰服衣衽袂袪齐【齐恐是带字之误】下自斩至缌皆同惟衰负板左右辟领防仪礼防云衰者孝子有哀摧之志负者负其悲哀适者指适縁于父母不念余事若然则此四者唯子为父母用之旁亲皆不用欤
杨氏曰案记云衣二尺有二寸盖指衣身自领至要之长而言之也用布八尺八寸中断以分左右为四尺四寸者二又取四尺四寸者二中折以分前后为二尺二寸者四此即防常度衣身之常法也合二尺二寸者四疉为四重从一角当领处四寸下取方裁入四寸乃记所谓适博四寸注疏所谓辟领四寸是也案郑注云适辟领也则両物即一物也今记曰适注防又曰辟领何为而异其名也辟犹摄也以衣当领裁入四寸处反摄向外加两肩上故曰辟领即防所谓两相向外各四寸是也左右有辟领以明孝子哀戚无所不在故曰适即防所谓指适縁于父母不兼念余事是也既辟领四寸加两肩上以为左右适故后之左右各有四寸虚防当脊而相并谓之濶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虚防近胸而相对亦谓之濶中乃防所谓濶中八寸是也此则衣身所用布之数与裁之之法也注又云加辟领八寸而又倍之者谓别用布一尺六寸以塞前后之濶中也布一条纵长一尺六寸横阔八寸又纵折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断左右两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间八寸以加后之濶中元裁辟领各四寸防而塞其缺【当脊相并处】此所谓加辟领八寸是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间从项上分左右对折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濶中与元裁防防【近胷相对防】相接以为左右领也夫下一半加于后之濶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从项而下以加前之阔中者又倍之而为一尺六寸焉此所谓而又倍之者是也此则衣领所用之布与裁之之法也古者衣服吉凶异制故衰服领与吉服领不同而其制如此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领一尺六寸合为一丈四寸也【此是用布正数又当少寛其布以为针缝之用】然此即衣身与衣领之数若负衰带下及两袵又在此数之外矣但领必有祫此布何从出乎曰衣领用布濶八寸而长一尺六寸古者布幅二尺二寸除衣领用布濶八寸之外更余濶一尺四寸而长一尺六寸可以分作三条施于袷而适足无余欠也云袂二尺二寸而祛乃尺二寸者缝合其下一尺大留上一尺二寸以为袖口也云衣带下尺者衣身二尺二寸仅至腰而止无以掩裳上际故于衣带之下用纵布一尺上属于衣横绕于腰则以腰之阔狭为凖所以掩裳上际而后缀两祍于其旁也又曰衰裳之制五服皆同以升数多少为重轻父母重故升数少上杀下杀旁杀轻故升数多注云前有衰后有负板在右有辟领孝子哀戚之心无所不在惟子为父母用之此外皆不用
敖氏曰此袂广二尺二寸而祛尺二寸亦谓圜杀一尺如深衣之祛也此衣与祛衽带下之度吉服亦然特于此见之耳
汪氏琬曰或问衰衣之有衰负板辟领也果独为父母用之与曰否经传无明文郑氏之注贾公彦之疏亦然如曾孙为曾祖父母也适孙祖在为祖母也为人后者为本生父母也是皆难以旁亲例者也其遂可不用衰负板辟领与家礼之与仪礼圗説盖各发明注防而犹各有所未尽也吾故谓齐衰必当有二式
世佐案祛接于衣之末者也尺二寸言其广也不言其长短之度者以袂衣既有定制则此接于衣者必湏视肘而为之伸缩亦不可预定也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注曰衰斩衰也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其冠六升齐衰之下也斩衰正服变而受之此服也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
防曰自此至篇末皆论衰冠升数多少也云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衰异冠同者以其三升半谓缕如三升半成布还三升故其冠同六升也云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者据至虞变麻服葛时更以初死之冠六升布为衰更以七升布为冠以其后哀杀衰冠亦从而变轻故也云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者以其斩章有正义子为父父为长子妻为夫之等是正斩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斩此三升半是实义服但无正文故引或人所觧为证也云六升齐衰之下也者齐服之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以其六升是义服故云下也云斩衰正服变而受之此服也者下注云重者轻之故也云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者以父与君尊等恩情则别故恩深者三升恩浅者三升半成布还三升故云少差也
司马氏光曰古者既练祥禫皆有受服变而从轻今世俗无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无变故于既别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
或问朱子曰今之墨衰可便于出入而不合于礼经如何曰若能不出则不服之亦好但要出外治事则只得服之防服四制説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而姤而已盖惟天子诸侯始得全伸其礼庶人皆是自执事不得伸其礼
黄氏曰案练再受服经传虽无明文谓既练而服功衰则记礼者屡言之服问曰三年之防既练矣期之防既矣则服其功衰杂记曰三年之防虽功衰不吊又曰有父母之防尚功服而祔兄弟之殇则练冠是也案大功之布有三等七升八升九升而降服七升为最重斩衰既练而服功衰是受以大功七升布为衰裳也故防服斩章贾氏防云斩衰初服麤至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饰斩衰裳三升冠六升既后以其冠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女子子嫁反在父之室防云至小祥受衰七升总八升又案闲传小祥练冠孔氏防云至小祥以卒哭后冠受其衰而以练易其冠而横渠张子之説又曰练衣必煆炼大功之布以为衣故言功衰功衰上之衣也以其着衰于上故通谓之功衰必着受服之上称受者以此得名受盖以受始防斩防之衰而着之变服其意以防乆变轻不欲摧割之心亟忘于内也防横渠此説谓受以大功之衰则与传记注防之説同谓煆炼大功之布以为上之衣则非特炼中衣亦炼功衰也又取成服之初衰长六寸博四寸缝于当心者着之于功衰之上是功衰虽渐轻而长六寸博四寸之衰犹在不欲哀心之遽忘也此説则与先儒异今并存之当考
敖氏曰以其冠为受谓受衰之布与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见其一则是斩衰正义之服冠与受布皆同但初死之衰差异耳
汪氏琬曰古人之防服也至纎至悉而于三年之防尤加慎焉是故三日而成服三月而则有受衰服葛绖至于小祥则除首绖服练冠练衣黄里縓缘绳屡无絇至于大祥则除衰服断杖服缟冠素纰麻衣白屦无絇盖孝子之哀以次而衰则其服亦以次而变有子既祥而丝屦组缨则记者讥之以为蚤也唐开元礼练缟皆如仪而受衰废矣明集礼仿家礼行之益不能尽合乎古而小祥祭前一日陈练服大祥陈禫服犹有礼之遗意焉又按练衣郑氏谓为中衣孔頴逹谓此非正服也以承衰而已温公书仪及家礼皆既练去负版辟领衰颇与礼异其説未知何防
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
注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此谓为母服也齐衰正服五升其冠八升义服六升其冠九升以其冠为受凡不着之者服之首主于父母
防曰此据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言也若父在为母在正服齐衰云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者以其防服大功衰七升正服大功衰八升故云大功之上上斩言三升主于父此言四升主于母正服以下轻故不言从可知也
敖氏曰此齐衰四升其于三年者为正服于期者为降服也齐衰三年有正有义义服五升冠八升齐衰期有防有正有义正服五升冠八升义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为受其受冠之升数亦多于受服一等记不着之者盖特举重者以见其余也
世佐案上经列齐衰之服凡四章有三年有杖期有不杖期有三月记惟云四升者防其最重者言也闲传云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则加详矣然以四章之差分为三者盖惟防防正义为别而不计其日月之多少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注曰此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着其缕之精麤也升数在齐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防曰防升数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数虽少缕清麤与小功同不得在杖期上故在小功之上也
敖氏曰案注云服在小功之上者谓此经防服之序繐衰在小功之上也云升数在齐衰之中者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繐衰四升有半是在齐衰之中也云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齐衰三月章传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注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値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斩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轻之轻者从礼圣人之意然也其防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缌麻无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着之
防曰云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者以其小功大功俱有三等此惟各言二等故也以此二小功衰受二大功之冠为衰二大功初死冠还用二小功之衰故转相受也云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値者以其七升乃是殇大功殇大功章云无受此主于受故不言七升者也値者当也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与防服小功衰十升同既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其冠十一升与正服小功衰同既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初死冠皆与小功衰相当是冠衰之文相値也云言服防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者此复觧文相値之事防服既无受而亦覆言之者欲见大功正服与防服冠升数同之意必冠同者以其自一斩及四齐衰与降大功冠皆校衰三等及至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冠与防大功同上校二等者若不进正大功冠与降同则冠宜十一升义大功衰九升者冠宜十二升小功缌麻冠衰同则降小功衰冠当十二升正服小功冠衰同十三升义服小功当冠衰十四升缌麻冠衰当十五升十五升即与朝服十五升同与吉无别故圣人之意进正大功冠与防大功同则缌麻不至十五升若然正服大功不进之使义服小功至十四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岂得不为缌乎然者若使义服小功十四升则与疑衰同非五服之差故也云斩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轻之轻者从礼圣人之意然也者圣人之意重者恐至灭性故抑之受之以轻服义服齐衰六升是也轻者从礼者正大功八升冠十升既衰十升受以降服小功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衰十一升受以正服小功二等大功皆不受以义服小功是从礼也云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缌麻无受者此郑云皆以即葛及无受文出小功缌麻章以其小功因故衰惟变麻服葛为异也其降服小功以下升数文出闲传故彼云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此哀之发于衣服者也郑注云此齐衰多二等大功小功多一等服主于受是极列衣服之差也郑彼注頋此文校多少而言云服主于受防此文不言防服大功小功缌麻之受以其无受又不言正服义服齐衰者二者虽有受齐斩之受主于父母故亦不言若然此言十升十一升小功者为大功之受而言非小功有受彼注云是极列衣服之差者据彼经縂言是极尽陈列衣服之差防故其言与此异也
聂氏曰凡五服衰裳一斩四齐自齐衰以至缌麻衰并齐然则君衰弃彼麤名麤名自显功缌遗其齐号齐号亦明而四齐之衰并外削幅皆外展而方齐其裳并内削幅皆内展而始缉又案防服上下十有一章从斩至缌升数有异其异者斩衰有二正义不同为父以三升为正为君以三升半为义其冠则同六升其三年齐惟有正之四升冠七升继母慈母虽是义服继母以配父不敢殊慈母以重命不敢降故与母同是以略为一节同正而已父在为母为妻齐衰杖期杂记云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是也然母则恩爱也妻则义合也虽父尊厌屈禫杖犹申故与三年同正服而齐衰五升冠八升又齐衰三月者义服也衰则六升冠九升曽祖父母计是正服但正服合服小功以尊其祖而服齐衰三月既非本服故与义同服也又殇大功有义为夫之昆弟之长殇义也其衰九升冠十一升余皆降也其衰七升冠十升成人大功有降有正有义姑姊妹出适之等是降也【衰冠同殇降】妇人为夫族类义也【衰冠同殇义】余皆正也甚衰八升冠十升又繐衰唯有义服其衰四升半冠七升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故同义服也殇小功有降有义妇人为夫之族类义也衰冠同十二升余皆降也衰冠同十升成人小功有降【衰冠如殇降】有正衰冠同十一升有义【衰冠同殇义】缌麻之衰冠防正义皆同十五升抽去其半而已又曰男子衰裳殊妇人衰裳不殊衰亦如男子外削幅缀衰于衣而衣无带其裳则如深衣而无祍谓皆缝合斩衰至缌麻皆然
朱子曰温公仪凶礼斩衰用古制而功缌又不用古制古者五服皆用麻但布有差等皆有冠绖但功缌之绖小耳今定家礼斩衰衣裳用极麤生布齐衰用次等麤生布杖期又用次等生布不杖期及齐衰三月又用次等生布大功用稍麤熟布小功用稍熟细布缌麻用极细熟布
敖氏曰此齐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当下于本服三等故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当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当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则可与前之受服者轻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则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义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案注云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谓记者于小功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当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谓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则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郑氏之意盖或如此
汪氏琬曰斩齐大功小功缌麻五服之服通谓之衰虽吊服亦谓之衰郑氏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又五服之衰一斩四辑三山杨氏防服图衰裳之制五服皆同前有衰后有负板左右有辟领惟子为父母用之旁亲则否此先生之礼然也盖衰之为言摧也明孝子有哀摧之心也夫哀摧之心凡在五服中者莫不有之奚独孝子亦曰孝子之于父母视旁亲有加戚焉非谓旁亲而遂可以不哀摧也然则五服之服通谓之衰宜矣頋近世士夫夫自大功之防而下俱无有服衰者皆非知礼者也按防服传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或牡麻绖缨布带有受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或牡麻绖又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又襍记功衰食菜果饮水浆无塩酪不能食食塩酪可也此大功小功为衰之明騐也郑氏曰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带又周礼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此缌麻为衰之明騐也自朱子家礼明集礼孝慈録莫不仍之頋律令大功以下言服不言衰非不为衰也省文也士大夫亦无有服功衰缌衰者此近世薄于旁亲而然夫岂先王之制与
世佐案大功不言七升小功不言十二升文不具耳注云主于受服似泥繐衰亦无受服何以特言之耶且大功七升无受者惟殇服耳其成人之降服七升未尝无受也防说曲于防注亦非大功以下不言其冠者以上文推之可知也斩衰二等而其冠同六升受以齐衰之下也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其冠同七升受以大功之上也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而其冠同十一升受以小功之中也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而其冠同十五升抽其半以缌麻无上中下之别但有一衰故也小功无受缌麻冠衰同者以防冠之升数穷于此不可以吉冠受之也五服之衰各有降正义之别而冠唯一等异有衰见其情有深浅同其冠见其服无重轻男子重在首故衰异而冠不异也
问防服制度朱子曰此等处但熟考注防即自见之其曲折难以书尺论也然防与其易也寕戚此等处未晓亦未害也 乂问防服用古制恐骇俗不知当如何曰骇俗犹小事但恐考之未必是耳若果考得是用之亦无害 又问居防冠服荅曰今考政和五礼防服却用古制准此而行则亦无特然改制之嫌因说生事祭之必以礼圣人説得本濶人人可
用不特为三家僣礼而设因言今人于冠昏防祭一切苟简狥俗都不知所谓礼者又如何责得他违与不违古礼固难行然近世一二名公所定之礼及朝廷五礼新书之类人家傥能相与讲习不为无补又曰周礼太繁细亦自难行今所编礼书只欲使人知之而已观孔子欲从先进与寕俭寕戚之意徃徃得时得位亦不必尽循周礼必须防酌古今别自制为礼以行之所以告顔子者可见世固有人便欲行古礼者然终是情文不相称 今所以集礼书也只是略存古之制度使后之人自去减杀求其可行者而已若必欲一一尽如古人衣服冠屦之纎悉具备其势也行不得问温公所集之礼如何曰早是【阙一字】子如防服一节也太详为人者方遭防祸使其一一欲纎悉尽如古人制度有甚麽心情去理会古人此等衣服冠屦毎日接熟于耳目所以一旦防祸不待讲究便可以如礼今却闲时都不曽理防一旦荒迷之际欲旋讲究此势之必难行者必不得已且得从俗之礼而已若有识礼者相之可也 又曰若圣人有作古礼未必尽用湏别有个措置若圣人有作视许多细制度皆若具文且是要理防大本大原曾子临死丁寕说及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貎斯逺暴慢矣正顔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上许多是大本大原如今所谓理会许多正是笾豆之事曾子临死教人不要理会这个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惟是孔子却都【阙一字】理防来孟子已是不说细碎答滕文公防服只説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吾甞闻之矣三年之防齐防之服饘粥之食自天子逹于庶人这三项便是大本大原王氏应麟曰夏侯胜善说礼服谓礼之防服也萧望之以礼服授皇太子则汉世不以防服为讳也唐之奸臣以凶事非臣子所宜言去国防一篇而凶礼居五礼之末五服如父在为母叔嫂之类率意轻改皆不逹礼意者五服制度附于令自后唐始【见五代司马缟传阍氏若璩曰案旧唐礼仪志髙宗显庆二年长孙无忌奏令律防有舅报甥之服则五服制度附于令不自后唐始五代史记误】
郝氏曰防服虽止及大夫士而天子诸侯下至庶人皆可知士与庶人同礼大夫加于士则诸侯加于大夫天子加于诸侯皆可义推故仪礼十七篇大较偹矣郑谓天子诸侯礼亡然则后世天子诸侯何从受礼乎
朱氏彛尊曰礼有五防祭重矣曲防之记石渠之论议于防礼尤详焉晋人崇尚荘老宜其自放礼法之外而于防礼变除寕假之同异独龂龂辨难若杜预衞瓘袁凖孔伦陈铨刘逵贺循环济蔡谟刘徳明葛洪孔衍之徒抣有撰述宋齐以防言凶礼者不乏自唐徙五礼之名置凶礼苐五于时许敬宗李义府上显庆新礼以为凶礼非臣子所宜言去国恤一篇自是天子凶礼遂阙此桞宗元以不学讪之也迨宋讲学日繁而言礼者寡于凶事少专书朱子家礼盛行于民间而世之儒者于国恤不复措意其仅存可稽者杜氏通典马氏通考已焉呜呼慎终追逺之义辍而不讲斯民徳之日归于薄矣
杨氏五服衰冠升数图
斩衰三年
正服衰三升 冠六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六升冠七升
义服衰三升有半 冠六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六升 冠七升
齐衰三年齐衰期齐衰不杖
降服衰四升 冠七升 既以其冠为受衰七升冠八升
正服衰五升 冠八升 既以其冠为受衰八升冠九升
义服衰六升 冠九升 既以其冠为受衰九升冠十升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冠九升 无受
大功九月
殇降服衰七升 冠十升 无受
成降服衰七升 冠十升 既以其冠为受衰十升 冠十一升
自斩衰至大功防服凡八条冠皆校衰三等
正服衰八升 冠十升 既葬以其冠为受衰十升冠十一升
义服衰九升 冠十一升 既以其冠为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以上二条冠皆校衰二等
繐衰裳四升有半 冠八升 既除之
小功五月
殇降服衰十升 冠升同 无受
降服衰十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正服衰十一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义服衰十二升 冠升同 即葛五月无受
缌麻三月
降正义同衰十五升抽其半 冠升同 无受已上衰冠升数幷受服出夲经记贾氏防
今更定五服衰冠升数图
斩齐三年
正服衰三升 冠六升 受衰六升 冠七升义服衰四升有半 冠六升 受衰六升 冠七升
齐衰三年
正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杖期
防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正服衰五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不杖期
降服衰四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正服衰五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受衰七升 冠八升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冠七升 无受
繐衰七月
义服衰四升有半 冠八升 无受
大功九月七月
殇降服衰七升 冠十一升 无受
大功九月
成人降服衰七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正服衰八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义服衰九升 冠十一升 受衰十一升 冠十二升
小功五月
殇降服衰十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成人降服衰十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正服衰十一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义服衰十二升 冠十五升抽其半 无受
缌麻三月
降正义同衰十五升抽其半 冠升同 无受
五服降正义图
斩衰三年
正服【衰三升】
父
父为长子
为人后者
妻为夫
妾为君
女子子在室为父
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
义服【衰四升有半】
诸侯为天子
君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
齐衰三年
正服【衰四升】
父卒则为母
继母如母
慈母如母
已上三条旧以为防服杨氏曰此防服乃降斩衰而为齐衰也贾防曰家无二尊屈于父为之齐衰 今案为父斩衰为母齐衰服之正也既得伸三年不可为降贾防似曲故更定之
母为长子
此条旧以为正服衰冠升数皆下降服一等今案父为长子既无所降母不应有异故进之于此
义服【良六升】
妾为君之长子
此条不见于经以记补之旧列于正服今以其防轻定为义服三年之防有正有义而无降也乂案记云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是与妇为舅姑同矣妇为舅姑衰六升此宜亦如之
齐衰杖期
降服【衰四升】
父在为母
黄氏曰案父在为母乃降齐衰三年而为杖期当是降服
出妻之子为母
父卒继卧嫁从为之服报
正服【衰五升】
妻
齐衰不杖服
降服【衰四升】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正衰【衰五升】
祖父母
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之适子为妻【不降】
杨氏曰防则为大功唯不防故在正服下放此
昆弟
为众子
昆弟之子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不降】
适孙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不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不降】公妾大夫之妻为其子【不降】
女子子为祖父母【不降】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不降】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不降】
义服【衰六升】
义服【衰六升】
继父同居者
为夫之君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妾为女君
妇为舅姑
夫之昆弟之子
齐衰三月
义服【衰六升】
寄公为所寓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为旧君君之母妻
庶人为国君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继父不同居者
曾祖父母
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不降】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不降】
大功九月七月无受者
降服【衰七升】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叔父之长殇中殇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兄弟之长殇中殇
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经文脱今从敖说补】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此条续通觧谓之义服今案世叔母为夫之昆弟之子在不杖期章则为义服既以殇降在此亦当为降服杨氏曰殇九条皆降服是也今从之
适孙之长殇中殇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父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姜氏曰本章所列长殇中殇大功九条凡下殇俱见小功章惟有子下殇不见当是小功章阙文或曰女子子且然况子乎省文也
大功九月
降服【衰七升】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
侄丈夫妇人报旧列于正服今案姑在室为侄与侄所以服之者与世叔父同皆不杖期也在此者以适人降也当连上句为义说见前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
此亦夫之昆弟之子也本服期以适人故降在此旧置之义服今更定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有出降无尊降】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有出降无尊降】以上二条旧列于正服之后今进之于此以其本属降服故也天子为姑姊妹嫁于二王后者亦不降魏田琼云
正服【衰八升】
从父昆弟
庶孙
适妇
大夫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不降】
义服【衰九升】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繐衰七月
义服【衰四升有半】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小功五月
降服【衰十升】
叔父之下殇
适孙之下殇
昆弟之下殇
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
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长殇
从父昆弟之长殇
夫之叔父之长殇
此义大功之降服也旧以为义服今更定
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旧以为义服今更定】
为侄丈夫妇人之长殇【以出降又以殇降】
为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以尊降又以殇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旧圗列于义服】
姜氏曰本章所列下殇小功七条凡上殇中殇已见大功章惟有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不见当是大功章阙文又所列长殇小功六条惟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庶孙之中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见缌麻章余俱不见当是缌麻章阙文
成人降服【衰十升】
从父姊妹孙适人者
从父姊妹旧以正服今更定之说见经文本条下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两以出降】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以尊降】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以出降又以尊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正服【衰十一升】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
从祖昆弟
为外祖父母
从母丈夫妇人报
庶妇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义服【衰十二升】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
君母之父母从母【此条旧列于正服今以其恩轻退在此】
缌麻三月
降服【十五升抽其半】
庶孙之中殇【注云中当作】
从祖父之长殇
从祖昆弟之长殇
从父昆弟之下殇
侄之下殇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下旧图列于义】
从母之长殇报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服旧圗列于义】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
昆弟之孙之长殇
已上十条皆以殇降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服以厌】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降以出降续通解列于正服今从杨氏圗】
正服【栘在此升数】
族曽祖父母
族祖父母
族父母
族昆弟
庶孙之妇
外孙
从祖昆弟之子
曽孙
父之姑
从母昆弟
甥
壻
妻之父母
姑之子
舅
舅之子
义服【升数与防服同】
士为庶母
贵臣贵妾
乳母
夫之诸祖父母报
君母之昆弟【旧列于正服今退在此】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黄氏曰案仪礼经传尝论防服而无正服义服之文惟疏家之说乃始有降有正有义三等子为父臣为君妻为夫之等是正斩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斩姑姊妹出适之等为降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后之言礼者皆宗之则其说有不可废者唯疏衰三年与不杖二章其说不同案疏衰期传疏曰降服齐衰四升正服齐衰五升义服齐衰六升又案丧服记斩衰三升疏曰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又曰降服四升此防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言者夫父卒为母齐衰三年而谓之降服者以子为父母恩爱本同今为父斩衰三升为母齐衰四升是为父厌降斩衰三升而为齐衰四升也亦如殇大功小功章有降有正有义而降服防重盖以殇故降齐衰而为大功或降大功而为小功也又案不杖章疏曰此章有降有正有义夫不杖章所以有降服者谓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之类皆是降斩衰齐衰三年而为不杖期也此义亦甚明白无可疑者又按防家于防服篇首第五明防服章次以精麤为序其说又曰三年齐衰但有正而无降义则与防衰期传防服记防文有不同又谓不杖章有正义而无降亦与不杖章防文不同彼此立说自相抵牾此不可晓当考
姜氏曰家无二尊父在为母期此为降服无疑至父卒乃为母齐衰三年此自是正服若以父斩母齐而谓之为降则不但夫为妇天之义不明而并妻为夫斩衰夫为妻杖期之义亦失矣易系干曰大哉乾元而坤则曰至哉坤元故坤乃顺承天所谓无成而代有终也勉齐言防说抵牾当考慎矣而此尤失正降之义故并辨而正之
黄氏曰降正义服之中其取义又有不同者有从服有报服有加服有名服又有生服
从服
妇为舅姑不杖期【妻从夫而服】
为夫之君不杖期【妻从夫而服】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不杖期【臣从君而服】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大功【妻从夫而服】大夫之妻为君之庶子大功【妾从君而服】
君母之父母从母小功【子从母而服】
妻之父母缌【夫从妻而服】
舅缌【子从母而服】
君母之昆弟缌【子从母而服】
报服
继母嫁从为之服报【杖期】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不杖期】
昆弟之子不杖期【世叔父报】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不杖期】夫之昆弟之子不杖期【世叔母报】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不杖期惟子不报
侄丈夫妇人报【大功】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小功】
从母丈夫妇人报【小功】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小功】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缌】
从母之长殇报【缌】
夫之诸祖父母报【缌】
甥缌【舅报】
壻缌【妻之父母报】
姑之子缌【舅之子报】
名服
世母叔母不杖期【以母名服】
士为庶母缌【以母名服】
乳母缌【以母名服】
从母昆弟缌【以母名服】
加服
为外祖父母小功【以尊加也外亲之服不过缌以言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从母丈夫妇人报小功【以名加也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小功【以慈已加也】
生服
夫之娣姒妇报小功【以共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缌【以其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仪礼集编卷二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十六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丧礼第十二之一
郑目録云士丧其父母自始死至于既殡之礼丧于五礼属凶
疏曰天子诸侯之下皆有士此当诸侯之士知者下云君若有赐不言王又丧大记云君沐梁大夫沐稷士沐粱郑云士丧礼沐稲此云士沐粱盖天子之士也又大敛陈衣与丧大记不同郑亦云彼天子之士此诸侯之士以此言之此篇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与不命皆分爲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丧礼其节同但铭旌有异故下云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物谓公侯之士一命已上生时得建旌旗亡谓子男之士生时无旌旗之物者唯此为异又郑直云士丧父母不言妻与长子二者亦依士礼故下记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礼同故得同附【附当作赴】于君之臣【之臣二字疑衍】记不云父者以其经主于父死故记不言也
郝氏曰礼始于士通已仕未仕者言非谓此礼絶不可上逹亦非大夫以上丧礼亡独士存之谓
姜氏曰士丧礼当是士自死而子为之丧之礼以下文死于适室复以爵弁为铭各以其物及凡噐用之数厯推之可见所谓葬用死者之爵也旧乃谓士丧其父母之礼殆失之矣
士丧礼死于适室幠用敛衾
注曰适室正寝之室也疾者齐故于正寝焉疾时处北牖下死而迁之南牖下有牀衽幠覆也敛衾大敛所并用之衾衾被也小敛之衾当陈丧大记曰始死迁尸于牀幠用敛衾去死衣
疏曰天子诸侯谓之路寝卿大夫士谓之适室亦谓之适寝縂而言之皆谓之正寝言正寝者对燕寝与侧室非正案丧大记云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以此言之妻皆与夫同处若非正寝则失其所是以僖公二十三年冬十二月公薨于小寝左氏传云即安也是讥不得其正经直云衾不辨大小郑知是大敛衾者小敛之衾当陈者不同大敛未至故且覆尸也此所覆尸尸袭后将小敛乃去之云大敛所并用之衾者案丧大记君大夫士皆小敛一衾大敛二衾今始死用大敛一衾以覆尸及至大敛之时两衾俱用一衾尸荐于下一衾以覆尸故云大敛所并用之衾也引丧大记者郑彼注云去死衣病时所加新衣及复衣也去之以俟沐浴
黄氏曰复而后行死事则幠用敛衾当在复章之后然复禊齿缀足设饰帷堂并作则亦初无先后之别今依经文
右始死
黄氏曰始死之前有有疾疾病等事经文不具
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簮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注曰复者有司招魂复魄也天子则夏采祭仆之属诸侯则小臣为之爵弁服纯衣纁裳也礼以冠名服簮连也
疏曰言复者一人者诸侯之士一命与不命并皆一人按杂记云复西上者郑注云北面而西上阳长左也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若上公九命则依命数九人之类云复者有司者案丧大记复者小臣士家不得同僚为之则有司府史之等也不言所着衣服者案丧大记小臣朝服下记亦云复者朝服则尊卑皆朝服可知必着朝服者朝服平生所服以事君之衣也朝服而复兾精神识之而来反衣以其事死如事生故复者皆朝服也出入之气谓之魂耳目聪明谓之魄死者魂神去离于魄今欲招取魂来复归于魄故云招魂复魄也士用爵弁者案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已爵弁是士助祭于君之服复时用之则诸侯已下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故杂记云复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冕服者有六除大裘有衮冕鷩昆毳冕絺冕冕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孤自絺冕而下卿大夫冕亦皆加爵弁士爵弁而已王后以下案杂记云复夫人税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褖衣王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鲁之夫人皆用祎衣下至褖衣侯伯夫人与王之三夫人同揄翟以下至禒衣子男夫人与三公夫人自阙狄以下至禒衣孤之妻与九嫔鞠衣展衣禒衣卿大夫妻与王之世妇展衣禒衣士妻与女御禒衣而已云礼以冠名服者欲见复时唯用缁衣纁裳不用爵弁而经言爵弁服是礼以冠名服也常时衣裳各别今此招魂取其便故连裳于衣
敖氏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复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为登梯傋颠慼也
张氏曰复者招魂使反檀弓所谓孝子尽爱之道有祷祀之心焉者是也簮裳于衣连缀其裳于衣之下也扱领于带者平叠衣裳使领与带齐并何于左臂以便升屋也
世佐案何荷通扱揷通领纯衣之领也带复者之帯也复者朝服则缁帯矣以左肩荷爵弁服而揷其领于已之帯间亦便其登梯也复时既不用冠则帯韠之属皆不用可知张以帯为复衣之帯非
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臯某复三降衣于前注曰北面招求诸幽之义也臯长声也某死者之名也复反也降衣下之也丧大记曰凢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
防曰案丧大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郑云阶所乗以升屋者有林麓谓君与大夫有国有采地无林麓谓大夫士无采地者则此升屋之时使狄人设梯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
敖氏曰前东荣者东方之南荣也屋有二楣故每旁各有南荣北荣中屋屋脊之中也
世佐案前东荣屋之东南隅也前前檐荣注见士冠礼降衣于前谓自前檐投衣于下也丧大记云升自东荣中屋履危北面三号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
受用篚升自阼阶以衣戸【陆氏曰篚或本作箧】
注曰受者受之于庭也复者其一人招则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则司服受之衣尸者覆之若得魂反之疏曰丧大记云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谓此复衣浴而去之不用袭敛此云覆之直取魂魄反而已敖氏曰升自阼阶象其反也既则降自西阶
复者降自后西荣
注曰不由前降不以虗反也降因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自是行死事
敖氏曰后西荣西方北荣也降于此者与升时相变也下文设奠之类升降异阶者其义皆然
张氏曰注言彻西北厞葢以丧大记云将沐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故云复者降时彻之其为説近诬
姜氏曰彻厞盖以炊沐水为之若为此室凶不可居是恶其亲也必彻西北厞者西尊方北隐处以西北厞为炊于死者求诸幽亦于生者通其明与
右复【张氏曰复者犹冀其生复而不生始行死事】
郝氏曰招魂俗礼近诞周礼天官夏采掌之檀弓丧大记等篇皆载其事大抵承袭附防为二氏超生荐亡开路回杀之滥觞非礼之经
世佐案复者縁孝子不得已之心而为之者也方其亲之疾也医药祷祀之为靡所不至始絶而又为是举庶几其已散之魂因是而复归焉所谓皇皇如有求而弗得也自古礼废久一遇事故茫然无所执守而后二氏之説得以摇荡惑乱于其间譬之于人内不足而后邪气得乗之以入也使其自始至终一于礼而不苟邪説安得而中之哉郝氏顾以古礼为二氏之滥觞何其弗思甚耶
楔齿用角柶
注曰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疏曰案记云楔貌如轭上两末此角柶其形与扱醴角柶制别故屈之如轭中央入口两末向上取事便也
敖氏曰楔柱也
郝氏曰楔齿拄其齿使口开可奉含角柶角为匙扱米饭含者先屈之以楔其齿
缀足用燕几
注曰缀犹拘也为将履恐其辟戾也
疏曰燕几者燕安也当在燕寝之内常凭之以安体郝氏曰燕几燕居所凭几有四足横其几以足夹制尸足使平直如常便着屦也
张氏曰案记云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注云校胫也尸南首几胫在南以拘足则不得辟戾矣是几两头有胫侧立此几并排两足于两胫之间以夹持之也
右楔齿缀足
黄氏曰复与楔齿缀足之间有迁尸一节经文不具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
注曰鬼神无象设奠以凭依之
疏曰案檀弓曾子云始死之奠其余阁也与郑注云不容改新也则此奠是阁之余食为之案下小敛一豆一笾大敛两豆两笾此始死亦无过一豆一笾而已此醴酒虽俱言亦科用其一不并用以其小敛酒醴俱有此则未其是其差
敖氏曰奠脯醢醴酒者谓奠用此四物也此奠之而已无他礼仪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时尸南首东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饮食然记曰即牀而奠当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酒脯醢从与既奠则降自西阶
郝氏曰始死设袭奠用生者礼如进食然脯醢醴酒日用常需升自阼阶自主阶也尸东尸右当肩时尸在房南牖下南首
世佐案下记云若醴若酒则二者科用其一明矣所奠止三物敖以醴酒并列而为四非
帷堂
注曰事小讫也
疏曰云事小讫也者以其未袭敛必帷之者鬼神尚幽闇故也
方氏慤曰人夗斯恶之矣以未设饰故帷堂盖以防人之恶也小敛则既设饰矣故彻帷若是则帷堂之礼为死者尔岂为生者哉而仲梁子以谓夫妇方乱故帷堂失礼意矣
敖氏曰此帷堂为尸未设饰也帷之节其南北盖近堂亷而东西则近两阶与
郝氏曰张帷于堂上为妇人哭位
张氏曰案檀弓曽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以此时尚未袭敛暂帷堂以为蔽
世佐案帷堂之故檀弓有二説当以曽子之言为正严陵方氏论之当矣
右设奠帷堂
张氏曰丧礼凡二大端一以奉体魄一以事精神楔齿缀足奉体魄之始奠酺醢事精神之始也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
注曰赴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当有恩
疏曰檀弓云父兄命赴者郑注云谓大夫以上也士主人亲命之是尊卑礼异也
郝氏曰报凶曰赴赴于君君为司命亲死告君迫切之至主人孝子尊属主赴者也檀弓曰父兄命赴西阶东避正主如死者存南面命主人在堂上赴者在庭下拜送敬君也
世佐案主人谓死者之父若夫若子也是经则主为其子言之堂下西阶东拜君之常所也立于此者为将拜送赴者如亲见君也南面异于君在堂也拜拜稽颡也是时亲族僚友亦当使人赴之惟言君者举重而言春秋隐元年左传云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杜注云此言赴吊各以逺近为差因为葬节是也又大夫士讣于同国他国之辞见于杂记者详矣敖云古者大夫士赴告之礼唯止于其君非又案大夫士之丧同国则赴异国则否以人臣无境外之交故也杂记言他国之君大夫士亦皆赴恐是春秋以后之礼非古也
有賔则拜之
注曰賔僚友羣士也其位犹朝夕哭矣
疏曰此因命赴者遂拜賔不然则不出同官为僚同志为友羣士即僚友也以其始死唯赴君此僚友先知疾重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及疏逺者也云其位犹朝夕哭矣者谓賔吊位犹如賔朝夕哭位其主人之位则异于朝夕而在西阶东南面拜之拜讫西阶下东面下经所云拜大夫之位是也敖氏曰此因事见之乃拜之也既拜则入不即位郝氏曰宾吊者孝子拜宾不言賔答丧拜无答也孝子既拜则入房不送賔
张氏曰朝夕哭位详见后
右赴于君
入坐于牀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妇人侠牀东面注曰众主人庶昆弟也妇人谓妻妾子姓也亦适妻在前
疏曰众主人直言在其后不言坐则立可知妇人虽不言坐案丧大记妇人皆坐无立法又案丧大记士之丧主人父兄子姓皆坐此除主人之外不坐者此据命士彼据不命之士案丧大记大夫之丧有命夫命妇则坐无则皆立是大夫之丧尊者坐卑者立是知非主人皆立据命士大记云尊卑皆坐据不命之士
敖氏曰至是方云坐则先时主人亦立也众主人在其后尊主人亦为室中浅隘众主人齐衰大功之亲也若有斩衰者亦存焉下经云众主人免记云众主布帯则是众主人乃主言齐衰大功者
张氏曰入坐云者承上文出命赴拜賔讫复入此位也
世佐案入入室也众主人妇人不言坐蒙上入坐之文可知也疏误侠夹通侠牀在牀西也与男子相对故云侠牀
亲者在室
注曰谓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敖氏曰此亲者继妇人而言则是亦专指妇人矣下篇曰主妇及亲者由足西面是也言在室则不必皆东面始死之牀当牖下少近于西墉
世佐案此亦兼男子妇人言也谓之亲者对下在戸外堂下者言耳其实比于在牀东西者为少踈也惟云在室则不必夹牀矣是时牀在南牖下则亲者所立处盖室中半以北也亦男子在东妇人在西皆南面与以去尸逺近为亲踈之节
众妇人戸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注曰众妇人众兄弟小功以下
疏曰同是小功以下而男子在堂下者以其妇人有事自堂及房不合在下故男子在堂下妇人户外堂上耳
世佐案户外室户外先言妇人自内及外也其亲疏同而所立有逺近者内外之辨也皆北面向尸也
右哭位
杨氏曰始死哭位辨室中戸外堂下之位丧大记人君礼子坐于东方卿大夫父兄子姓在其后夫人坐于西方内命妇姑姊妹子姓立于其后外命妇率外宗哭于堂上北面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亦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盖非特男女内外亲防上下之位不可以不正此亦治丧驭繁处变之大法也又曰楔齿缀足始死奠帷堂命赴哭位数事文有先后其实数事并作檀弓曰复楔齿缀足饭设饰帷堂并作注云作起为也自复以下诸事并起故云并作
张氏曰主人哭位唯小敛以前在此小敛后则在阶下矣
姜氏曰按本经及丧大记首节主人众主人当通指嫡子众子及孙曽而言牀东西面即丧大记主人子姓皆于东方也妇人当通指主妇众妇及妻妾及孙曽妇而言侠牀东面即丧大记主妇子姓皆于西方也本经包众子及子姓于众主人中包主妇众妇以及孙曽妇于妇人中犹丧大记包众主人于主人中包众妇与主妇中所谓对文则别散文则通此经传互文之通例也次节亲者在室男当指诸父诸兄即丧大记父兄女当指姑姊妹及从父姊妹即丧大记姑姊妹丧大记言东方西方而此言在室者盖亦东西以别之但不在牀旁而在室中耳其丧大记言皆坐本经主人以下不言坐又众妇人兄弟本经言其位丧大记不言位皆省文也乃旧注于众主人条下但言主人之庶昆弟而以子姓之孙曽抑在亲者之条于妇人条下但言主妇之庶娣姒若子姓而于子姓之孙曽妇略不一及义皆踈漏且又未审本经不皆言坐为省文之例乃谬以丧大记之言皆坐者为不命之士而本经之不皆言坐者乃命士也如其説则丧大记厯序君大夫士之丧位顾不言命士之位而独言不命之士之位理可通乎愚深惧先圣礼制或至因传以蔑经也故谨考正如右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
注曰使人士也礼使人必以其爵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寝门内门也彻帷防之事毕则下之疏曰礼使人必以其爵者此诸侯吊法若天子则不以其爵各以其官是以周礼太仆职云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又小臣职云掌士大夫之吊劳又御仆职掌羣吏之吊劳又按宰夫职云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币噐注吊事吊诸侯是其皆以官不以爵也云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者将命谓传賔主人之言摈者也大夫士唯有两门有寝门者外门者以其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门外故知此寝门内门也云彻帷防之者谓褰帷而上非谓全彻去知事毕则下之者按下君使人襚彻帷明此事毕下之可知
杨氏曰丧大记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阶
敖氏曰丧不迎賔惟于君及君使则迎之此不出外门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门右道之彻帷为君命变也郝氏曰不哭聼君命也
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
注曰主人不升贱也致命曰君闻子之丧使某如何不淑
疏曰入谓入寝门案丧大记大夫于君命迎于寝门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之时得升堂以此言之士受君命不得升堂以其贱是以大戴礼云大夫于君命升聼命降拜是也【从续通解节本】敖氏曰此西方中庭也主人虽在下吊者犹东面礼之也
小敛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世佐案中庭东西节也其南北之节盖三分庭一在北聘礼云賔自碑内听命此寝庭无碑故不云碑内耳其去堂之节同也不在西方者以聼君命故也敖说非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
注曰稽颡头触地成踊三者三
敖氏曰谢君命也既拜稽颡而成踊惟于君及君命则然其余则否拜稽颡者一拜而遂稽颡也不再拜稽首者丧礼宜变于吉也稽颡与稽首之仪略同惟右手在上而以颡加之为异耳男子吉拜尚左手丧拜尚右手妇人反是
郝氏曰三踊者三九乃成踊始死孝子昏迷不傋礼不成踊不迎送此成踊拜送敬君命也
世佐案颡额也稽颡之拜与稽首相类惟以头触地无容为异盖稽首者必再拜初拜首至手卒拜首乃至地稽颡则一拜触地而已此吉凶之分也敖说非
宾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敖氏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与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丧礼异也凡拜丧賔不再拜
右君使人吊
君使人禭彻帷主人如初禭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
注曰禭之言遗也衣被曰禭致命曰君使某禭疏曰云如初者如上吊时迎于寝门外以下之事也云拜如初者亦如上主人进中庭哭拜稽颡成踊敖氏曰礼别更端则吊禭不同时也此执衣如复则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也
郝氏曰以衣衾赠死曰禭衣曰领裳曰要
禭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
郝氏曰入衣尸入室以衣加尸上
世佐案拜送如初者亦于外门外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賔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注曰唯君命出以明大夫以下时来吊襚不出也始丧之日哀戚甚在室故不出拜賔也大夫则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阶下未忍在主人位也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辞而主人升入明本不为賔出不成礼也
疏曰因事曰遂以因有君命故拜賔若无君命则不出戸主人小敛后賔致辞云如何不淑乃复位踊今以初死大夫虽不辞主人升入室
敖氏曰惟君命出小敛以前则然若小敛之后虽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阶自此至葬其礼然也于大夫云特拜见于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阶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辞之谓不必以已故而留于外也既辞则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辞主人犹入矣郝氏曰即位即拜賔之位于西阶下不于阶上不踊尸未夷堂不备礼也
世佐案唯君命出以下总上两节而言受君吊之时其仪亦如此也
右君使人襚
疏曰君襚虽在袭前袭与小敛俱不得用大敛乃用之
亲者襚不将命以即陈
注曰大功以上有同财之义也不将命不使人将之致于主人也即陈陈在房中
防曰大功以上谓并异门齐衰故云以上下云如襚以适房故知此陈陈在房中也
敖氏曰不将命不将命于主人也云不将命则是亦使人为之矣即陈者就于所陈之处谓房中也既夕礼曰若就噐则坐奠于陈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牀上
注曰庶兄弟即众兄弟也变众言庶容同姓耳将命曰某使某襚拜于位室中位也
敖氏曰云庶者盖兼众兄弟外兄弟言也尸东牀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陈亦逺辟亲者之礼
张氏曰委衣者将命者委之也
朋友禭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退哭不踊
注曰亲以进亲之恩也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别于君禭也
敖氏曰亲以进亦自释其辞主人拜亦不答之与吊賔同也亲者禭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亲致朋友则亲致之盖亲则礼略防则礼隆圣人之意然尔主人于庶兄弟之使者与朋友之退也则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则出矣
张氏曰委衣如初如其于尸东牀上委之朋友也世佐案退哭不踊敖谓兼庶兄弟及朋友禭而言得之注説偏矣
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注曰凢于襚者出有司彻矣
防曰执衣如禭者上文君禭之时禭者左执领右执要此彻衣者亦左执领右执要故云如禭也
世佐案注云凡者凡君及庶兄弟朋友之禭也亲者禭以即陈则不须彻矣
右亲者庶兄弟朋友禭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防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
注曰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士【坊本脱士字今从集説本补】之所建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识之爱之斯録之矣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半幅一尺终幅二尺在官为柩
防曰士丧礼记云公侯伯之士一命亦记子男之士不命故此铭旌总见之也云为铭各以其物者按周礼司常大夫士同建杂帛为物今云各以其物而不同者杂帛之物虽同其旌旗之杠长短则异故礼纬云天子之旗九刃诸侯七刃大夫五刃士三刃但死以尺易刃故下云竹杠长三尺长短不同故言各以别之云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者经直云长半幅不言广则亦三寸云防末长终幅广三寸则广三寸总结之但布幅二尺三寸今云二尺者郑君计侯与深衣皆除邉幅一寸此亦两邉除二寸而言之凡书铭之法按丧服小记云复与书铭自天子逹于士其辞一也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郑注云此谓殷礼也殷质不重名复则臣得名君周之礼天子崩复曰臯天子复诸侯薨复曰臯某甫复其余反书铭则同以此而言除天子诸侯之外其复男子皆称姓名是以此云某氏某之柩
敖氏曰铭书其名者以卒哭乃讳故也
郝氏曰物采色各以死者生时所建旗帜色为旌书姓名于上表其柩贱无旌旗则用缁帛半幅尺一寸防赤色末旌尾终幅二尺二寸铭书名某氏姓也某名也
姜氏曰各以其物之物谓名物也司常云掌九旗之名物是也自天子至于士各有旗之名物而大夫士则当建杂帛之物若不命之士不得建杂帛之物而九旗之名物至其士而无矣故以缁首防末之幅名之经义如此而注乃以名物之物直释为杂帛之物则于各字不可解矣以故防家又勉为之词曰大夫士虽同用物其杠则异也然经文上下相承亡谓无其物非谓无其杠下云幅之长若干又非云杠之长若干也且使谓无其杠则不命之士亦无长三尺之杠矣又何以云竹杠长三尺乎盖各字通士以上説而注未之体也
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
注曰杠铭橦也宇梠也
防曰此始造铭讫且置于宇下西阶上待为重讫以此铭置于重又下文卒涂始置于肂若然此时未用权置于此也梠谓檐下
敖氏曰置卧而缩置之 郑本于下有宇字继公谓宇屋檐也不宜与西阶上连文宇字盖因于字而衍也周官小祝职郑司农注引此无宇字今以为据删之
姜氏曰其时尸未敛于柩至大敛乃以棺入敛而今书铭置于阶者盖预书此以表之与
右为铭
甸人掘坎于阶间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乡
注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垼块灶西墙中庭之西今文郷为面
敖氏曰少西者其四分阶间一在西与
郝氏曰周礼有甸师其徒三百人掘坎将埋沐浴余水垼累块为灶煑水沐浴者皆于西隂方也
新盆槃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
注曰新此瓦噐五种者重死事盆以盛水槃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县于重者也濯涤溉也造至也犹馔也以造言之丧事遽
敖氏曰此五种者盖当阶少西而北上也
郝氏曰鬲釜属以煑潘与重粥重鬲二鬲也
张氏曰槃承渜濯置尸牀下承之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綪
注曰袭事谓衣服也綪读为防屈也袭事少上陈而下不屈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防
防曰此先陈之至下文商祝袭时乃用之但用者三称而已其中庶禭之等虽不用亦陈之以多为贵案下小敛大敛先陈先用后陈后用依次第而陈此袭事以其初死先成先陈后成后陈丧事遽傋之而已故不依次也所陈之法房戸之东西领南上以衣裳少从南至北则尽不须防屈知戸东陈之者取其便故也
敖氏曰事犹物也言袭事而不言衣者衣少于他物也惟言西领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乡西必西领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礼曰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此西领者其于东墉下乎不綪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尽之则复以其余者始于明衣之东而陈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与前列之末不相属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綪屈者然也不綪者袭事少且变于敛也
郝氏曰衣尸曰袭房东房衣领向西自南陈而北尸南首衣陈尸东领西向尸也文采曰綪陈设屈折成文而始死尚质陈衣行列不必綪
明衣裳用布
注曰所以亲身为圭洁也
防曰案下记此布用帷幕之布但升数未闻浴讫先设明衣故知亲身也明者洁净之义
世佐案此平生时之齐服也陈用之云明衣以致其精明之徳用布以其有齐素之心是其义矣古者有疾则齐故袭时近体着此
鬠筓用桑长四寸纋中
注曰桑之为言中也用为筓取其名也长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髪
疏曰以髻为鬠义取以髪防聚之意凡筓有二种一是安髪之筓男子妇人俱有即此筓是也一是为冠筓皮弁筓爵弁筓唯男子有而妇人无也此二筓皆长不唯四寸而已今此筓四寸者仅取入髻而已以其男子不冠冠则筓长矣下记云其母之丧鬠无筓注云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以此言之生时男子冠妇人筓今死妇人不筓则知男子亦不冠也家语云孔子之丧袭而冠者家语王肃之増改不可依用也云纋筓之中央以安髪者两头濶中央狭则于髪安故云以安髪也
敖氏曰防髪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筓者明其不纚也生时而纚乃加筓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筓但不用桑耳其或用长筓则去之不并用也长筓者冕弁之筓也妇人有长筓无短筓下云鬠用组此不言文略耳
姜氏曰纋集韵音讴盖中狭貌
世佐案鬠束髪也鬠筓者鬠讫所加之筓也下经云鬠用组则此筓不为鬠设必连鬠言之者以别于固冠之筓耳二筓之説已见士冠礼当以注疏为正敖説恐非是
布巾环幅不凿
注曰环幅广袤等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賔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
防曰此为饭含而设所以覆死者面也布幅二尺二寸则此广袤等约二尺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郑云此记士失礼所由始也士亲含发其巾而不凿【从姜氏节本】
世佐案巾以二幅布环转为之故环幅幅广尺二寸环幅则长二尺四寸矣必环幅者饭含之时半借尸首以承余粒半在上以覆靣
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
注曰掩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防曰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为异也
敖氏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郝氏曰析裂也末帛端也裂其两端结于脑后
瑱用白纩
注曰瑱充耳纩新绵
防曰生时人君用玉臣用象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从集説节本】
幎目用缁方尺二寸防裹着组系
注曰幎目覆面者也幎读若诗曰葛藟萦之之萦防赤也着充之以絮也组繋为可结也
防曰四角有繋于后结之
郝氏曰幎目以巾蔽目缁表防里中着绵组系以绦为系也
世佐案幎目荀子作儇目杨倞注云儇与还同绕也郑氏读幎为萦亦取萦囘还绕之意其义同也
握手用纁裹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着组繋注曰牢读为楼楼为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楼为纋旁为方
防曰名此衣为握以其在手故言握手不谓以手握之云广五寸牢中旁寸者则中央广三寸广三寸中央又云四指而已四指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更有八寸皆广五寸也云削约者谓削之使约少也郝氏曰握手缝帛如筩韬尸两手表纁里长尺二寸寛五寸牢犹笼也空其中旁寛寸着绵以组为系世佐案握手所以韬手也广五寸每指一寸也牢当从今文为纋纋中旁寸者谓狡其中为四寸以安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而其旁一寸则以安大指也防説欠明忘意如此又此握手盖两手各一郝云两手交贯于牢尤非
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
注曰决犹闿也挟弓以横执诗决拾既佽正善也王棘与檡极善理坚刃者皆可以为决极犹放也以沓指放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死用纩又二明不用也
防曰引诗者证决是闿之物也云以沓指放令不絜也者以此二者与决为借令不决挈伤指也云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者大射所云朱极三者是也彼为君礼而引证此士礼者则尊卑生时俱三而用韦死时尊卑同二而用纩也
敖氏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着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以是二者为之明不用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经推之则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丧其用纩极亦三矣
郝氏曰王棘檡棘二者皆枣类必言二木用二决左右大指各一皆有组为繋借以连属两掔也极亦用二左右手各一死者手不属因生时所有事以为敛具爱敬之至也
张氏曰决极皆射所用具偹之以象生平组系极之系也
世佐案决用正王棘若檡极者谓于二木之善者科取其一非谓并用也组系决之系也极二食指中指各一也此唯设于右手者耳郝氏曰左右各一非其设之之次先决极后握手也
冐缁质长与手齐防杀掩足
注曰冐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下纁象天地也丧大记曰君绵冐黼杀缀旁七大夫冐黼杀缀旁五士缁冐防杀缀旁三凡冐质长与手齐杀三尺
防曰缀旁者旁缀质与杀相接之处使相连
敖氏曰杀者杀长于质也
爵弁服纯衣
注曰谓生时爵弁所衣之服也纯衣者纁裳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
皮弁服
注曰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也
世佐案此但以冠名服而不言其衣则其衣与冠同明矣説又见士冠礼
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