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金绣双花福分商,赤绳缘巧配英豪。
一朝得受藩王爵,鸾凤和鸣瑞圣朝。
再说那程咬金下了轿,见了柳刚父子,呵呵笑道:“亲翁不必拘礼,今日来迎侄媳,快快请令媛上轿。”那员外父子连声答应,迎进大厅,父子下拜,咬金扶起。叙及寒温,三盏香茗,柳刚父子在傍相陪。柳刚说:“承老千岁下降,只恐小女消受不起。请回銮驾,老夫亲送小女到王府,还有薄仪相送。”咬金大悦,说:“这也不必费心。本藩先回,致意令嫒,舍侄候令嫒到王府团圆。”说罢,起身别了员外,大门上轿,吩咐各官同护国夫人送归王府。各官跪下说:“是。”咬金先自回去。然后各官同柳刚到大厅见过礼,一面小姐转身,本宅家人妇女,半副銮驾,前呼后拥,兵丁护从,放炮起身。然后那各官同员外起身,离了柳家庄,前往绛州城。一路风光,不必细说。
来到辕门,三通奏乐,一声炮响,两旁各官,跪接夫人。进了王府,直到后殿下轿。仁贵接见,然后出轿拜见父亲,夫妻相见。柳员外过来赔罪。仁贵说:“岳父,何出此言,少不得一同受享荣华。小婿命内所招。”员外辞别出府,回家去了。平辽王与夫人后堂设宴共酌,叙其久阔之情,不必细讲。少刻传令出来,令文武官各回衙署,不必伺候。外面一声答应,回衙不表。
再讲员外回去,与院君商议,整备银子三千两与程千岁,各官送银三百两,兵丁各役俱有赏赐。嫁妆备不及,折银一万两。程咬金见了礼单,对仁贵说:“令岳送我三千银子,再不敢受。”仁贵说:“有劳贵步,自然请收,不必过谦。”咬金说:“又要令岳费心,老夫只得收了。”
再讲王茂生见金花出门之后,窑中剩下这些破家伙,收拾好了,顾氏乳娘跟随小姐也进王府去了,弄得冷冷清清,回到自己家中,对毛氏说:“薛礼无恩无义,做了王位,忘记了我王茂生。他说着人前来接我,怎么今日还不见人来?”走门出户,东一望,西一望。毛氏大娘见了,倒也好笑,说:“官人,他不来,我们到要去驾他。”王茂生道:“这也说得有理。拿甚东西去驾他?也罢,将两个空酒坛放下两坛水,只说送酒与他,他眼睛最高,决不来看,就好进去见他,自然有好处的。”夫妻二人商议已定,次日果然挑了两坛水,同了毛氏,径望绛州而来。到得辕门,只见送贺礼的纷纷不绝,都到号房挂号,然后禀知中军,中军送进里面,收不收,里面传出来。王茂生夫妻立在辕门外,众人睬也不去睬,理也不去理,却被巡风官大喝一声说:“这是什么所在,把这牢担放在这里。快些挑开去。”王茂生道:“将爷,我与千岁爷是结义弟兄,烦通报一声,说我王茂生夫妻要见。”巡风听见说:“瞎眼的奴才,难道我千岁爷与你这花子结义。不要在这里讨打,快快挑开去。”王茂生无可奈何,今日才晓得做官这样尊重。只得将担子挑在旁首,叫妻子看守,自己来到签房,看见投帖子的甚多,不来细查,茂生就将帖子混在当中。签房送与中军,中军递与里面去了。仁贵正与咬金言谈,相谢接夫人之事。传宣官禀上说:“外面各府行台、节度、族中具有手本帖子礼单,送上千岁爷观看。”仁贵看了,对传宣说:“各府等官三日后相见,族中送礼,原帖打还。你去对他说,千岁不是这里人,是东辽国人,没有什么族分,回复他们这班人去。”咬金说:“住着,平辽公,这些都是盛族,礼也不受,说什么东辽国人,不明不白,说与我知道。”仁贵说:“老千岁不知,晚侄未遇之时,到叔父家中借五斗米,都不肯的,反叫庄客打我转身。亏了王茂生夫妻,救了性命,与他结义在破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