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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觀漢記校注》·東觀漢記卷六

東漢 東觀漢記校注 劉珍等 吳樹平校注 著

傳一

  光烈陰皇后〔一〕

  有陰子公者,生子方,〔二〕方生幼公,公生君孟,名睦,〔三〕即后之父也。范曄後漢書卷一0光烈陰皇后紀李賢注

  上微時,過新野,〔四〕聞后美,〔五〕心悅之。後至長安,見執金吾車騎甚盛,因歎曰:「仕宦當作執金吾,〔六〕娶妻當得陰麗華。」更始元年,遂納后於宛。〔七〕御覽卷一三七

  光烈陰皇后,上即位,立為貴人。〔八〕上以后性賢仁,宜母天下,欲授以尊位。后輒退讓,自陳不足以當大位。〔九〕御覽卷一四四

  後為皇后。〔一0〕類聚卷一八

  失親數十年,言及未嘗不流涕。〔一一〕書鈔卷二四

  〔一〕 「光烈陰皇后」,名麗華,南陽新野人,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光烈陰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范書皇后紀論云:「漢世皇后無謚,皆因帝謚以為稱。雖呂氏專政,上官臨制,亦無殊號。中興,明帝始建光烈之稱,其後並以德為配,至於賢愚優劣,混同一貫,故馬、竇二后俱稱德焉。其餘唯帝之庶母及蕃王承統,以追尊之重,特為其號,如恭懷、孝崇之比是也。」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東觀漢記有外戚傳,本卷所收光烈陰皇后等傳,原當皆在外戚傳。

  〔二〕 「子方」,姚本注云:「子方即臘日以黃羊祠灶神者。」范曄後漢書陰識傳云:「宣帝時,陰子方者,至孝有仁恩,臘日晨炊而灶神形見,子方再拜受慶。家有黃羊,因以祀之。自是已後,暴至巨富,田有七百餘頃,輿馬僕隸,比於邦君。子方常言『我子孫必將彊大』,至識三世而遂繁昌,故後常以臘日祀灶,而薦黃羊焉。」事又見風俗通義祀典篇。陰識即光烈陰皇后前母兄。

  〔三〕 「睦」,范曄後漢書光烈陰皇后紀李賢注云:「今世本『睦』作『陸』。」是唐代傳世本有「睦」作「陸」者。

  〔四〕 「上微時,過新野」,此二句聚珍本作「初,光武適新野」,類聚卷二六、御覽卷二六引同,書鈔卷五四引作「光武初過新野」。

  〔五〕 「聞后美」,此句聚珍本作「聞陰后美」,書鈔卷五四、類聚卷二六引同,御覽卷三八0引作「聞陰麗華美」。

  〔六〕 「當」,書鈔卷五四引作「須」。

  〔七〕 「更始元年,遂納后於宛」,范曄後漢書光烈陰皇后紀云:「初,光武適新野,聞后美,心悅之。後至長安,見執金吾車騎甚盛,因歎曰:『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更始元年六月,遂納后於宛當成里,時年十九。」

  〔八〕 「立為貴人」,范曄後漢書光烈陰皇后紀云:「光武即位,令侍中傅俊迎后,與胡陽、寧平主諸宮人俱到洛陽,以后為貴人。」

  〔九〕 「自陳不足以當大位」,建武二年,以光烈陰皇后固辭后位,遂立郭后。至十七年,乃廢郭后而立陰后,事見范曄後漢書光武郭皇后紀、光烈陰皇后紀。此條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一0〕「後為皇后」,類聚卷一八引東觀漢記云:「初,光武聞陰麗華美,心悅之,歎曰:『娶妻當得陰麗華。』後為皇后。」「娶妻當得陰麗華」以上諸句,上文已作輯錄,今刪去,僅輯「後為皇后」一句。御覽卷三八0亦引此條文字,僅無「之」字,餘與類聚卷一八引同。

  〔一一〕「失親數十年,言及未嘗不流涕」,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光烈陰皇后紀云:「七歲失父,雖已數十年,言及未曾不流涕。」

  明德馬皇后〔一〕

  明德皇后嘗久病,至卜者家為卦,問咎祟所在。卜者卦定釋蓍,仰天歎息。〔二〕卜者乃曰:「此女明年小疾,必將貴。遂為帝妃,不可言也。」〔三〕御覽卷七二七

  后長七尺二寸,〔四〕青白色,方口美髮。〔五〕初學記卷一0

  明帝馬皇后美髮,為四起大髻,但以髮成,尚有餘,繞髻三匝,復出諸髮。〔六〕眉不施黛,裝不求飾。〔七〕獨左眉角小缺,補之如粟。常稱疾而終身得意。〔八〕范曄後漢書卷一0明德馬皇后紀李賢注

  先人後己,發於至誠。〔九〕書鈔卷二五

  薦達左右。〔一0〕書鈔卷二五

  永平三年春,有司奏請立長秋宮,〔一一〕以率八妾。〔一二〕上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馬貴人德冠後宮。」遂登至尊。先是數日,后夢有小蟲飛無數隨著身,〔一三〕入皮膚中,復飛出。〔一四〕御覽卷三九八

  明德皇后既處椒房,太官上飯,累餚膳備副,重加幕覆,輒撤去,譴敕令與諸舍相望也。〔一五〕御覽卷八四七

  明德馬后不喜出入游觀,〔一六〕希嘗臨御牕牖。〔一七〕御覽卷一八八

  馬后袍極麤疏,諸主朝望見,〔一八〕反以為綺。后曰:「此繒染色好,故直用之。」 御覽卷八一六

  明德馬皇后嘗有不安,時在敬法殿東廂,上令太夫人及兄弟得入見。〔一九〕初學記卷二四

  馬皇后志在克己輔上,不以私家干朝廷。兄馬防為虎賁中郎將,〔二0〕弟為黃門郎,訖永平世不遷。〔二一〕書鈔卷五八

  明德馬后,時上欲封諸舅,〔二二〕外間白太后,〔二三〕曰:「吾自念親屬皆無柱石之功,俗語曰:『時無赭,澆黃土。』」 御覽卷四九五

  太后詔曰:〔二四〕「吾萬乘主,〔二五〕欲身率眾,〔二六〕身服大練縑裙,〔二七〕食不求所甘,〔二八〕左右傍人皆無薰香之飾。〔二九〕前過濯龍門上,〔三0〕見外家問起居,車如流水,馬如遊龍,倉頭衣綠〈衤冓〉,〔三一〕領袖正白,〔三二〕顧視御者,不及之。亦不譴怒,〔三三〕但絕其歲用,冀以默止讙耳。」〔三四〕書鈔卷一三九

  上欲封諸舅,〔三五〕馬太后輒斷絕曰:「計之熟矣,勿有疑也。〔三六〕至孝之行,安親為上。〔三七〕今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不安坐臥,而欲封爵,違逆慈母之拳拳。〔三八〕吾素剛急,有胸中氣,不可不慎。〔三九〕穰歲之後,唯子之志,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復知政。」 類聚卷五一

  后素謹慎,〔四0〕小感慨輒自責,如平生事舅姑。時新平主家御者失火,及北閣後殿,深以自過,起居不忻。至正月當上原陵,言我守備不精,慚見原陵,〔四一〕不上。御覽卷一三七

  明德馬后置織室,〔四二〕蠶於濯龍中,數往來觀視,內以為娛樂,外以先女功。〔四三〕類聚卷六五

  明德后詔書流布,咸稱至德,王主諸家,〔四四〕莫敢犯禁。廣平、鉅鹿、樂成王在邸,入問起居,帝望見車騎鞍勒皆純黑,〔四五〕無金銀綵飾,馬不踰六尺,〔四六〕於是以白太后,即賜錢各五百萬,於是施親戚,被服自如。〔四七〕御覽卷一五0

  〔一〕 「明德馬皇后」,馬援之小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張璠漢記亦略載其事。

  〔二〕 「卜者卦定釋蓍,仰天歎息」,聚珍本無「息」字,此二句下有「問之」一句。書鈔卷二三有「釋蓍歎息」一句,即本此二句。

  〔三〕 「不可言也」,書鈔卷二三引「相當大貴,不無言也」二句,當係括引。「無」字乃「可」字之訛。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云:「后時年十歲,幹理家事,敕制僮御,內外諮稟,事同成人。……后嘗久病,太夫人令筮之,筮者曰:『此女雖有患狀而當大貴,兆不可言也。』後又呼相者使占諸女,見后,大驚曰:『我必為此女稱臣。然貴而少子,若養他子者得力,乃當踰於所生。』」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云:「母嘗使善卜者相后,曰:『此女必當大貴,遂為帝王妃,然而少子。』」

  〔四〕 「七尺二寸」,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二三、御覽卷一三七、萬花谷後集卷八引亦同,惟御覽卷三六七引作「七尺三寸」。按御覽卷三六七所引誤。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亦云后「身長七尺二寸」。

  〔五〕 「方口美髮」,書鈔卷二三僅引此一句。

  〔六〕 「復出諸髮」,此句原無,御覽卷一三七引有,今據增補。

  〔七〕 「裝不求飾」,此句原無,書鈔卷二五引有,今據增補。

  〔八〕 「常稱疾而終身得意」,此條類聚卷一七,六帖卷三一,御覽卷三六五、卷三七三亦引,字句皆較簡略。

  〔九〕 「先人後己,發於至誠」,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類聚卷一五引續漢書云:「明德皇后馬氏……年十三,以選入太子宮,接侍同列而承至尊,先人後己,發於至誠,由是見寵。」

  〔一0〕「薦達左右」,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云:「顯宗即位,以后為貴人。時后前母姊女賈氏亦以選入,生肅宗。帝以后無子,命令養之。……后於是盡心撫育,勞悴過於所生。肅宗亦孝性淳篤,恩性天至,母子慈愛,始終無纖介之間。后常以皇嗣未廣,每懷憂歎,薦達左右,若恐不及。後宮有進見者,每加慰納。」類聚卷一五引續漢書載明德馬皇后事亦有「薦達左右」語。

  〔一一〕「長秋宮」,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李賢注云:「皇后所居宮也。長者,久也,秋者,萬物成熟之初也,故以名焉。請立皇后,不敢指言,故以宮稱之。」

  〔一二〕「八妾」,漢書五行志上云:「春秋桓公十四年『八月壬申,御廩災』。……劉向以為御廩,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臧以奉宗廟者也。」顏師古注云:「一娶九女,正嫡一人,餘者妾也,故云八妾。」

  〔一三〕「后夢有小蟲飛無數隨著身」,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夢有小飛蟲萬數隨著身」,御覽卷九四四引同。書鈔卷二三僅引「夢飛蟲著身」一句。

  〔一四〕「復飛出」,「出」字姚本、聚珍本作「去」,御覽卷九四四、事類賦卷三0引同。此條書鈔卷一0亦引,字句較為簡略。

  〔一五〕「譴敕令與諸舍相望也」,此條御覽卷七00引作「明德馬皇后既處椒房,太官上飯,重加幕覆,輒撤去」。聚珍本即據御覽卷七00輯錄,僅刪去「明德馬皇后」五字。

  〔一六〕「不喜出入游觀」,書鈔卷二三僅引「不喜遊觀」一句。

  〔一七〕「希嘗臨御牕牖」,「嘗」字姚本、聚珍本作「常」,初學記卷一0引同。按二字古通。「牖」字姚本、聚珍本作「望」,初學記卷一0引同。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孝明馬皇后事云:「性不喜出入遊觀,未嘗臨御牕牖。」

  〔一八〕「諸主朝望見」,「主」字姚本作「王」,書鈔一二九、御覽卷六九三引同。按「主」字是,聚珍本作「主」。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云:「朔望諸姬主朝請,望見后袍衣疏麤,反以為綺縠,就視,乃笑。后辭曰:『此繒特宜染色,故用之耳。』六宮莫不歎息。」益可證「主」字是。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載此事云:「諸王親家朝請,望見后裙極麤疏,以為綺,就視,乃笑。后曰:『此繒染色好,故用之耳。』老人知者,無不歎息。」

  〔一九〕「上令太夫人及兄弟得入見」,玉海卷一五九亦引此條,字句較為簡略。

  〔二0〕「馬防」,此二字原無,書鈔卷六三引有,今據增補。

  〔二一〕「訖永平世不遷」,「遷」字御覽卷二四一引作「轉」。聚珍本注云:「以上明帝時事。」類聚卷一五引續漢書載明德馬皇后事云:「后志在克己輔上,不以私家干朝庭。兄為虎賁中郎將,兩弟黃門郎,訖永平世不遷。」事又見初學記卷一0、御覽卷一三七所引續漢書。

  〔二二〕「時上欲封諸舅」,「上」指章帝。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云:「建初元年,帝欲封諸舅,太后不聽。」

  〔二三〕「太后」,此二字聚珍本重,屬下句讀。

  〔二四〕「太后詔曰」,此句原作「明德后曰」,今據姚本和初學記卷一0引校改。

  〔二五〕「吾萬乘主」,書鈔卷二五引同。姚本、聚珍本「乘」字下有「之」字,初學記卷一0引亦有「之」字。

  〔二六〕「欲身率眾」,此句原無,姚本、聚珍本亦未輯錄,書鈔卷二五引有此句,今據增補。

  〔二七〕「身服大練縑裙」,此句原作「身服大縑」,姚本、聚珍本作「身衣大練縑裙」,初學記卷一0引同,今據增補「練」、「裙」二字。

  〔二八〕「食不求所甘」,此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初學記卷一0引亦有此句,今據增補。

  〔二九〕「傍人皆」,原無此三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學記卷一0引亦有此三字,今據增補。

  〔三0〕「濯龍」,通鑑卷四六胡三省注云:「續漢志:『濯龍,園名,近北宮。』」

  〔三一〕「綠〈衤冓〉」,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李賢注云:「〈衤冓〉,臂衣,今之臂韝,以縛左右手,於事便也。」通鑑卷四六胡三省注云:「余據字書,臂鞴之鞴從革,此〈衤冓〉從衣,釋單衣也,皆音古侯翻。」按「韝」與「〈衤冓〉」音同字通,「韝」亦作「鞴」。「綠〈衤冓〉」即謂綠色臂衣。

  〔三二〕「領袖正白」,通鑑卷四六胡三省注云:「言其新潔無垢污也。」

  〔三三〕「亦」,原作「遂」,聚珍本作「亦」,類聚卷九三引同,今從改。

  〔三四〕「冀以默止讙耳」,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云:建初二年,「大旱,言事者以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因此上奏,宜依舊典。太后詔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吾為天下母,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無香薰之飾者,欲身率下也。以為外親見之,當傷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者,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倉頭衣綠〈衤冓〉,領袖正白。顧視御者,不及遠矣。故不加譴怒,但絕歲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猶懈怠,無憂國忘家之慮。……』固不許。」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云:「太后素自喜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車如流水馬如龍,蒼頭衣綠〈衤冓〉直領,領袖正白。顧視旁御者,遠不及也。亦不譴怒,但絕其歲用,冀以嘿止諠耳。」可與此相參證。

  〔三五〕「上欲封諸舅」,據通鑑卷四六,此為章帝建初二年時事。

  〔三六〕「勿有疑也」,原脫「勿」、「也」二字,姚本、聚珍本有此二字,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通鑑卷四六同,今據增補。

  〔三七〕「至孝之行,安親為上」,通鑑卷四六胡三省注引揚子云:「孝莫大於寧親,寧親莫大於四表之驩心。」

  〔三八〕「拳拳」,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李賢注云:「拳拳猶勤勤也。」

  〔三九〕「慎」,范曄後漢書明德馬皇后紀、通鑑卷四六作「順」。

  〔四0〕「后素謹慎」,書鈔卷二六有「太后慎謹」一句,當係東觀漢記馬皇后傳中語。此句上原引有以下一段文字:「后長七尺二寸,青白色,方口美髮,為四起大髻,但以髮成,尚有餘,繞結三匝,復出諸髮。眉不施黛,獨左眉角小缺,補之如粟。」因與上文重出,今刪去。

  〔四一〕「原陵」,光武帝之陵。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中元二年「三月丁卯,葬光武皇帝於原陵」。李賢注引帝王世紀云:「原陵方三百二十步,高六丈,在臨平亭東南,去洛陽十五里。」

  〔四二〕「織室」,西漢時少府下有東織、西織,成帝河平元年省東織,更名西織為織室。掌皇室絲帛的織造和染色。

  〔四三〕「外以先女功」,此條書鈔卷二六,初學記卷一0、卷一四,類聚卷三九,六帖卷三六,御覽卷八二五亦引,字句皆較此簡略。

  〔四四〕「王主諸家」,御覽卷八九四引作「王主諸處」,聚珍本未輯此句。

  〔四五〕「黑」,原誤作「墨」,姚本、聚珍本作「黑」,書鈔卷一二六兩引,類聚卷四五,御覽卷三五八、卷八九四皆一引,均作「黑」,今據改正。

  〔四六〕「不」,此字原脫,聚珍本有,類聚卷四五,御覽卷三五八、卷八九四引亦有,今據增補。

  〔四七〕「於是施親戚,被服自如」,此二句聚珍本未輯錄。

  章德竇皇后〔一〕

  進止得適,人事修備。〔二〕書鈔卷二五

  后性敏給。〔三〕書鈔卷二五

  〔一〕 「章德竇皇后」,大司空竇融之曾孫,竇勳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章德竇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進止得適,人事修備」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云:「孝章章德竇皇后,右扶風平陵人,竇勳之女。……母沘陽公主欲內之,帝聞后有才色,數以問諸家。建初二年,后與女弟隨主入見長樂宮,進止得適,人事修備。」

  〔三〕 「后性敏給」,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章德竇皇后紀云:竇皇后「入掖庭,見於北宮章德殿。后性敏給,傾心承接,稱譽日聞。明年,遂立為皇后」。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竇皇后事亦有「后性敏給」之語。

  敬隱宋皇后

  敬隱宋后以王莽末年生,〔一〕遭世倉卒,其母不舉,棄之南山下。時天寒,冬十一月,再宿不死。外家出過於道南,聞有兒啼聲,憐之,因往就視,有飛鳥紆翼覆之,沙石滿其口鼻,能喘,心怪偉之,以有神靈,遂取而持歸養,長至年十三歲,乃以歸宋氏。御覽卷三六一

  章帝宋貴人,時竇皇后內寵方盛,以貴人名族,節操高妙,心內害之,欲為萬世長計,陰設方略,讒毀貴人,由是母子見疏。數月,誣奏貴人使婢為蠱道祝詛,七年,遂被譖暴卒。〔二〕御覽卷一四四

  〔一〕 「敬隱宋后」,父宋楊,永平末年,選入太子宮,章帝即位,立為貴人,生慶,立為皇太子。旋以讒廢,貴人自殺。後殤帝卒,立慶長子祜為帝,是為安帝。建光元年三月,追尊祖妣宋貴人曰敬隱皇后。事見范曄後漢書清河孝王慶傳、安帝紀,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

  〔二〕 「遂被譖暴卒」,事詳范曄後漢書清河孝王慶傳。章德竇皇后紀亦略載其事。此條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孝和陰皇后

  孝和陰皇后,〔一〕聰慧敏達,有才能,善史書。永元二年,〔二〕選入掖庭,為貴人,託以先后近屬,故有寵〔三〕御覽卷一四四

  巫蠱咒詛。〔四〕書鈔卷二六

  〔一〕 「孝和陰皇后」,光烈陰皇后兄執金吾陰識之曾孫,吳房侯陰綱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和帝陰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永元二年」,范曄後漢書和帝陰皇后紀云:「后少聰慧,善書藝。永元四年,選入掖庭,以先后近屬,故得為貴人,有殊寵。」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云:「孝和陰皇后,吳房侯綱之女也。后為人聰惠,有才能。永元四年,選入掖庭為貴人,以託先后近屬,故有異寵。」此云「二年」,而范書、司馬彪書云「四年」,疑當作「四年」。

  〔三〕 「故有寵」,此條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四〕 「巫蠱呪詛」,此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和帝陰皇后紀云:「自和熹鄧后入宮,愛寵稍衰,數有恚恨。后外祖母鄧朱出入宮掖。十四年夏,有言后與朱共挾巫蠱道,事發覺,帝遂使中常待張慎與尚書陳褒於掖庭獄雜考案之。朱及二子奉、毅與后弟軼、輔、敞辭語相連及,以為祠祭祝詛,大逆無道。奉、毅、輔考死獄中。帝使司徒魯恭持節賜后策,上璽綬,遷於桐宮,以憂死。」

  和熹鄧皇后〔一〕

  和熹鄧后年五歲,〔二〕太夫人為剪髮,〔三〕夫人年老目冥,〔四〕並中后額,雖痛忍而不言,〔五〕一額盡傷。左右怪而問之,后言:「夫人哀我為斷髮,難傷老人意,故忍之耳。」〔六〕御覽卷一三七

  和熹皇后六歲,諸兄持后髮,后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奈何弄人髮乎?」〔七〕類聚卷一七

  六歲能書。〔八〕書鈔卷二五

  諸兄讀經,難問其意。〔九〕書鈔卷二六

  和熹鄧后七歲讀論語,志在書傳,母常非之曰:「當習女工,今不是務,寧當學博士耶?」后重違母意,晝則縫紉,夜私買脂燭讀經傳,宗族外內皆號曰「諸生」。〔一0〕御覽卷六一四

  和熹鄧皇后嘗夢捫天體,蕩蕩正青,滑如磄〈石弟〉,〔一一〕有若鍾乳,后仰嗽之。〔一二〕以訊占夢,言堯夢攀天而上,〔一三〕湯夢及天舐之,〔一四〕皆聖主之夢。〔一五〕御覽卷三九八

  博覽五經傳記。〔一六〕書鈔卷二六

  和熹鄧后遜位,手書謝表,深陳德薄,不足以奉承宗廟,充少君之位。〔一七〕書鈔卷一0三

  和熹鄧后即位,萬國貢獻悉禁絕,惟歲時供紙墨而已。〔一八〕初學記卷二一

  鄧太后賜馮貴人步搖一具。〔一九〕類聚卷七0

  和熹后時,新遭大憂,法禁未設,宮中亡大珠一篋,〔二0〕主名不立。太后念欲下掖庭考問之,恐有無辜僵仆者,乃親自臨見宮人,一一閱問,察其顏色,開示恩信。宮人盜者,即時其服,不加鞭箠,不敢隱情,〔二一〕宮人驚,咸稱神明。〔二二〕御覽卷一三七、卷八0二

  鄧太后雅性不好淫祀。〔二三〕范曄後漢書卷四殤帝紀李賢注

  鄧太后臨朝,上林鷹犬,悉斥放之。〔二四〕類聚卷九一

  下□尚書曰:〔二五〕「國家離亂,大厦未安,黃門鼓吹,曷有燕樂之志。欲罷黃門鼓吹。」〔二六〕書鈔卷一三0

  和熹鄧后稱制,〔二七〕永初二年三月,〔二八〕京師旱,至五月朔,太后幸雒陽寺,省庶獄,舉冤囚。徒杜泠不殺人,〔二九〕自誣,被掠羸困,使輿見,〔三0〕畏吏,不敢自理。〔三一〕吏將去,微疾舉頸,若欲有言,〔三二〕太后察視覺之,即呼還問狀,遂信,〔三三〕即時收令下獄抵罪,尹左遷。行未還宮,澍雨大降。類聚卷一00

  鄧太后嘗體不安,〔三四〕左右憂惶,至令禱祠,願以人為代。太后聞之,即譴怒,敕掖庭令以下:「何故乃有此不祥之言?」左右咸流涕,歎太后臨大病,不自顧,而念兆民。後病瘳,豈非天地之應與?〔三五〕御覽卷五二九

  和熹鄧后自遭大憂,〔三六〕及新野君仍喪,〔三七〕諸兄常悲傷思慕,羸瘦骨立,不能自勝。〔三八〕御覽卷三七八

  〔一〕 「和熹鄧皇后」,名綏,太傳鄧禹之孫,護羌校尉鄧訓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范書皇后紀論云:「初平中,蔡邕始追正和熹之謚,其安思、順烈以下,皆依而加焉。」李賢注引蔡邕集謚議云:「漢世母氏無謚,至於明帝始建光烈之稱,是後轉因帝號加之以德,上下優劣,混而為一,違禮『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之制。謚法『有功安人曰熹』。帝后一體,禮亦宜同。大行皇太后謚宜為和熹」。

  〔二〕 「和熹鄧后年五歲」,此句原無「和熹鄧」三字,御覽卷三八四引有,今據增補。此句御覽卷三六四引作「和熹皇后年五歲」。

  〔三〕 「剪」,書鈔卷二五引作「剃」,御覽卷三八四引作「斷」,於義皆通。

  〔四〕 「夫人年老目冥」,「老」字御覽卷三八四引作「耆」。「冥」字原誤作「寔」,聚珍本作「冥」,御覽卷三六四、卷三八四引亦作「冥」,字尚不誤,今據校正。

  〔五〕 「而」,原無此字,御覽卷三八四引有,今據增補。

  〔六〕 「故忍之耳」,此句下尚引有以下一段文字:「及為太后,時宮中亡大珠一筐。太后念欲下掖庭考問之,恐有無辜僵仆者,乃親自臨見宮人閱問,動察顏色,開示恩信,宮人即時首服,不加鞭箠,不敢隱情,宮人驚,咸稱神明。」已移至下文。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后年五歲,太傅夫人愛之,自為剪髮。夫人年高目冥,誤傷后額,忍痛不言。左右見者怪而問之,后曰:『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憐為斷髮,難傷老人意,故忍之耳。』」可與此互證。

  〔七〕 「奈何弄人髮乎」,此條文字御覽卷三七三亦引,字句微異。

  〔八〕 「六歲能書」,此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六歲能史書,十二通詩、論語。」此句有節刪。

  〔九〕 「諸兄讀經,難問其意」,此二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諸兄每讀經傳,輒下意難問。」

  〔一0〕「宗族外內皆號曰『諸生』」,書鈔卷二六引「皆號諸生」一句,當即出此。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和熹鄧皇后事云:「后七歲讀論語,十二歲通詩,諸兄讀經,輒難問微意,志在書傳。母非之曰:『當習女工,以供衣服,今不是務,汝當舉博士耶?』后重違母意,則縫綻極女工事,暮夜,私買脂燭讀經傳,宗族內外皆號曰『諸生』。」可與此互證。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亦有相類記載。

  〔一一〕「滑如磄〈石弟〉」,姚本、聚珍本無「如磄〈石弟〉」三字。「磄〈石弟〉」,怪石。「〈石弟〉」與「磃」通。

  〔一二〕「后仰嗽之」,「后」字原誤作「若」,姚本、聚珍本云:「后仰噏之。」類聚卷七九引同,今據校正。書鈔卷二三引「夢捫天仰嗽」一句,係括引大意。此句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作「乃仰嗽飲之。」

  〔一三〕「言堯夢攀天而上」,王先謙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集解載惠棟說引周宣夢書云:「昔聖帝明皇之時,神氣昭然先見。故堯夢乘龍上天,湯夢布令天下,後皆有天下。」

  〔一四〕「湯夢及天舐之」,此句原脫誤作「湯反天砥之」,姚本、聚珍本作「湯夢及天舐之」,今據校正。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湯夢及天而咶之。」「咶」與「舐」通。

  〔一五〕「皆聖主之夢」,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此」字,類聚卷七九引同。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吉不可言」一句,不知從何書輯錄。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有此句。據范書和熹鄧皇后紀,永元七年,后與諸家子俱選入宮,八年冬,入掖庭為貴人,時年十六。

  〔一六〕「博覽五經傳記」,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和熹鄧皇后事云:「后自入宮,遂博覽五經傳記。」

  〔一七〕「充少君之位」,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永元「十四年夏,陰后以巫蠱事廢,后請救不能得,帝便屬意焉。后愈稱疾篤,深自閉絕。……至冬,立為皇后,辭讓者三,然後即位。手書謝表,深陳德薄,不足以充小君之選」。

  〔一八〕「惟歲時供紙墨而已」,御覽卷六0五亦引此條,字句全同。聚珍本把此條連綴於下條之後,並注云此為殤帝延平元年事。按聚珍本編排失次,注文亦誤。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永元十四年冬,鄧貴人立為皇后。「是時方國貢獻,競求珍麗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絕,歲時但供紙墨而已。」通鑑卷四八亦將此事繫於永元十四年,可見鄧后令萬國僅歲供紙墨事在和帝時。

  〔一九〕「鄧太后賜馮貴人步搖一具」,「馮」字原誤作「馬」,姚本、聚珍本作「馮」,今據改正。元興元年,和帝卒,葬後,宮人並歸園,馮貴人王赤綬,以未有頭上步搖、環珮,加賜各一具。見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釋名釋首飾云:「步搖,上有垂珠,步則搖動也。」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步搖以黃金為山題,貫白珠為桂枝相繆,一爵九華,熊、虎、赤羆、天鹿、辟邪、南山豐大特六獸,詩所謂『副笄六珈』者。諸爵獸皆以翡翠為毛羽。金題,白珠璫繞,以翡翠為華云。」

  〔二0〕「篋」,竹笥。

  〔二一〕「不敢隱情」,書鈔卷二五有此一句,當即東觀漢記鄧太后事。

  〔二二〕「咸稱神明」,御覽卷一三七引云:「及為太后,時宮中亡大珠一筐」云云,詳見上文注〔六〕。又卷八0二引云:「和熹后時,新遭大憂,法禁未設,宮中亡大珠一篋,主名不立。太后乃親自臨見宮人,一一問閱,察其顏色,開示恩信。宮人盜者,即時首服。」此條即綜合兩處所引輯錄。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亦略載此事。通鑑卷四八將此事繫於元興元年十二月殤帝初即位時。

  〔二三〕「鄧太后雅性不好淫祀」,范曄後漢書殤帝紀延平元年載:「夏四月庚申,詔罷祀官不在祀典者。」其下李賢即引此條文字作注。和熹鄧皇后紀載:殤帝即位,鄧太后臨朝,「常以鬼神難徵,淫祀無福,乃詔有司罷諸祠官不合典禮者。」由此看來,此句當繫於殤帝延平元年。而聚珍本繫於下文鄧太后省庶獄,舉冤囚,澍雨大降一條後,以為安帝永初年間事,與史不符。書鈔卷二三有「不好淫祀」一句,即係東觀漢記鄧太后事。東漢會要卷五引東觀漢記云:「鄧太后性不好淫祀。」

  〔二四〕「悉斥放之」,「放」字御覽卷九二六、事類賦卷一八引作「賣」。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悉斥賣上林鷹犬。」通鑑卷四九將此事繫於殤帝延平元年六月。胡三省注云:「東都亦有上林苑,在雒陽西。『斥』,開也,棄也。」

  〔二五〕「下囗尚書曰」,此句有脫誤,無從校正。此句上冠有「東觀記云:和熹后傳云」九字,知「下囗尚書曰」云云為和熹鄧皇后傳中文字。

  〔二六〕「欲罷黃門鼓吹」,范曄後漢書安帝紀永初元年九月載:「壬午,詔太僕、少府減黃門鼓吹,以補羽林士。」又見通鑑卷四九。疑此鄧太后命罷黃門鼓吹與范書安帝紀永初元年所載為同一事。通鑑卷四九胡三省注云:「漢官儀曰:『黃門鼓吹,百四十五人。羽林左監主羽林八百人,右監主九百人。』杜佑曰:「漢代有黃門鼓吹,享宴食舉樂十三曲,與魏代鼓吹、長簫伎錄,並云絲竹合作,執節者歌。』」姚本、聚珍本皆未收此條。聚珍本樂志有「國家離亂,大厦未安,黃門舊有鼓吹,今宜罷去」一條,係輯自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三0。陳本經過竄改,不足為據;且此條為鄧太后詔中語,據孔廣陶校注本書鈔所引,不應入樂志。

  〔二七〕「和熹鄧后稱制」,此句書鈔卷二三引作「太后臨朝」。

  〔二八〕「永初二年三月」,此句原無,御覽卷一一、事類賦卷三引有,今據增補。

  〔二九〕「徒杜泠不殺人」,原無「徒」字,御覽卷六四二引有,今據增補。「泠」,姚本、聚珍本作「冷」,御覽卷六四二引作「洽」。

  〔三0〕「使輿見」,「輿」字原誤作「興」。姚本云:「使輿見。」聚珍本云:「便輿見。」今據改正。御覽卷六四二引作「便與見」,「與」字亦誤。通鑑卷四九云:永初二年「五月丙寅,皇太后幸雒陽寺,及若盧獄,錄囚徒。雒陽有囚,實不殺人而被考自誣,羸困輿見。」胡三省注云:「輿,箯輿也。獄囚被掠委困者,以箯輿處之。」箯輿編竹木為之。

  〔三一〕「自理」,此二字御覽卷六四二引作「白」。

  〔三二〕「微疾舉頸,若欲有言」,此二句御覽卷六四二引作「舉頭若有言」。

  〔三三〕「遂信」,姚本同,聚珍本作「遂得申理」,御覽卷六四二引作「遂得申列」。

  〔三四〕「鄧太后嘗體不安」,事在安帝永初三年秋,見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

  〔三五〕「豈非天地之應與」,此條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卷九0兩引,一引云:「以人為代。」一引云:「和熹鄧皇后嘗體不安,左右憂惶,至令禱祠,願以身為牲。后即譴怒止之,後疾遂瘳。」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九0亦兩引此條,一引云:「以人為代。」另一引云:「鄧太后嘗體不安,左右憂惶,至令禱祠,願以身代牲。太后聞之,甚怒,即敕令禁止,以為何故乃有此不祥之言。左右咸流涕,嘆息曰:『太后臨大病,不自顧,而念兆民。』後病遂瘳,豈非天地之應與?」其下注「補」字,即謂此條文字已據他書增補。姚本、聚珍本即據陳刻本輯錄,所不同者,一二字而已。

  〔三六〕「自遭大憂」,謂和帝、殤帝卒。

  〔三七〕「新野君」,和熹鄧皇后母陰氏。范曄後漢書安帝紀永初元年載:「六月戊申,爵皇太后母陰氏為新野君。」又永初四年載:「冬十月甲戌,新野君陰氏薨。」陰氏卒後謚曰敬君。「仍」,重也,再也。

  〔三八〕「不能自勝」,此條御覽卷三八六亦引,字句稍略。范曄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云:「及新野君薨,太后自侍疾病,至乎終盡,憂哀毀損,事加於常。」又鄧騭傳云:永初「四年,母新野君寢病,騭兄弟並上書求還侍養。太后以閶最少,孝行尤著,特聽之,賜安車駟馬。及新野君薨,騭等復乞身行服,章連上,太后許之。騭等既還里第,並居冢次。閶至孝骨立,有聞當時」。

  安思閻皇后〔一〕

  〔一〕 「安思閻皇后」,名姬,閻暢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安思閻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史通古今正史篇敘東觀漢記遞修經過云:「至元嘉元年,復令太中大夫邊韶、大軍營司馬崔寔、議郎朱穆、曹壽雜作孝穆、崇二皇及順烈皇后傳,又增外戚傳入安思等后。」據此可知東觀漢記外戚傳中有安思閻皇后傳。此傳文字今全佚,僅存其目。

  順烈梁皇后〔一〕  有光景之祥。〔二〕書鈔卷二三

  九歲誦論語。〔三〕書鈔卷二五

  孝順梁皇后,〔四〕永建三年春三月丙午,〔五〕選入掖庭。〔六〕相工茅通見之,〔七〕瞿然驚駭,卻再拜賀曰:「此所謂日角偃月,〔八〕相之極貴,臣所未嘗見。」〔九〕太史卜之,兆得壽房,〔一0〕又筮之,得坤之比。〔一一〕御覽卷七二七

  順帝陽嘉元年,立順烈皇后。是時自冬至春不雨,尊后之日,嘉澍沾渥。〔一二〕御覽卷一0

  太后攝政。〔一三〕書鈔卷二三

  〔一〕 「順烈梁皇后」,名妠,大將軍梁商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順烈梁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梁皇后事云:「和平元年崩,群臣奏謚曰順烈皇后,合葬憲陵。」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所載,順烈梁皇后傳是桓帝元嘉元年令太中大夫邊韶、大軍營司馬崔寔、議郎朱穆、曹壽等人所作。

  〔二〕 「有光景之祥」,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云:「后生,有光景之祥。」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云:「梁皇后,大將軍商女,后有光景之祥。」

  〔三〕 「九歲誦論語」,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按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云:梁皇后「少善女工,好史書,九歲能誦論語,治韓詩,大義略舉」。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云:梁皇后「既有女工之巧,尤好史書學問之事。九歲能誦孝經、論語,遂治韓詩,大義略舉」。

  〔四〕 「孝順梁皇后」,類聚卷七五引作「孝順梁后」。按「孝順」二字當作「順烈」,初學記卷一0引「順烈梁皇后傳曰」云云,可證。

  〔五〕 「三月丙午」,姚本、聚珍本作「三月丙申」,初學記卷一0引同。按永建三年三月辛丑朔,丙午、丙申日均在三月。

  〔六〕 「選入掖庭」,時梁皇后十三歲,見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

  〔七〕 「茅通」,原脫「茅」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學記卷一0引亦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皆有「相工茅通」之語。類聚卷七五引作「萊通」,誤。

  〔八〕 「此所謂日角偃月」,書鈔卷二三有「日角偃月」一句,當出東觀漢記順烈梁皇后傳。

  〔九〕 「臣所未嘗見」,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也」字,初學記卷一0、類聚卷七五引同。

  〔一0〕「壽房」,原作「戴房」,誤。聚珍本作「壽房」,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同,今據改正。據范書順烈梁皇后紀載,梁皇后先為貴人,陽嘉元年,於壽安殿立為皇后,與「兆得壽房」相應。

  〔一一〕「得坤之比」,范曄後漢書順烈梁皇后紀李賢注云:「易坤卦六五爻,變而之比,比九五,象曰:『顯比之吉,位正中也。』九五居得其位,下應於上,故吉。」

  〔一二〕「嘉澍沾渥」,書鈔卷二三僅引此一句。

  〔一三〕「太后攝政」,書鈔卷二三引此句,孔廣陶注云:「是孝順梁皇后事。」今據孔注把此句置於順烈梁皇后傳內。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載梁皇后事云:「陽嘉元年,立為皇后。沖帝在襁褓,太后攝政。」

  竇貴人〔一〕

  竇章女,順帝初,入掖庭為貴人,早卒。帝追思之,詔史官樹碑頌德,章自為之辭。〔二〕御覽卷五八九

  〔一〕 「竇貴人」,范曄後漢書卷二三竇章傳略載其事。

  〔二〕 「章自為之辭」,「章」字姚本、聚珍本作「帝」。范曄後漢書竇章傳云:「順帝初,章女年十二,能屬文,以才貌選入掖庭,有寵,與梁皇后並為貴人。……貴人早卒,帝追思之無已,詔史官樹碑頌德,章自為之辭。」

  孝崇匽皇后〔一〕

  申貴人生孝穆皇帝,〔二〕趙夫人為穆皇后,〔三〕匽夫人生桓帝。帝既立,追謚趙夫人為穆皇后,匽夫人為博園貴人。〔四〕和平元年,桓帝詔曰:「博園匽貴人履高明之懿德,資淑美之嘉會,與天合靈,篤生朕躬,『欲報之德』,〔五〕詩所感歎,今以貴人為孝崇皇后。」〔六〕御覽卷一四四

  〔一〕 「孝崇匽皇后」,名明,為蠡吾侯劉翼媵妾,生桓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孝崇匽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申貴人生孝穆皇帝」,聚珍本無「帝」字。「申貴人」,為章帝貴人。「孝穆皇帝」,即章帝子河間孝王劉開。

  〔三〕 「趙夫人為穆皇后」,此句聚珍本作「趙夫人生孝崇皇」。孝崇皇即蠡吾侯劉翼。范曄後漢書桓帝紀本初元年載:「九月戊戌,追尊皇祖河間孝王曰孝穆皇,夫人趙氏曰孝穆皇后,皇考蠡吾侯曰孝崇皇。」

  〔四〕 「匽夫人為博園貴人」,事在本初元年十月,見范曄後漢書桓帝紀。李賢注云:「博本漢蠡吾縣之地也。帝既追尊父為孝崇皇,其陵曰博陵,置園廟焉,故曰博園,在今瀛州博野縣西。貴人位次皇后,金印紫綬。」

  〔五〕 「欲報之德」,詩小雅蓼莪篇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六〕 「今以貴人為孝崇皇后」,范曄後漢書桓帝紀和平元年載:「夏五月庚辰,尊博園匽貴人曰孝崇皇后。」則桓帝此詔當在和平元年五月。此條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孝桓鄧皇后〔一〕

  孝桓帝鄧后,字猛,〔二〕父香,早死,猛母宣改嫁為掖庭民梁紀妻。紀者,襄城君孫壽之舅也。〔三〕壽引進令入掖庭,得寵為貴人,故冒姓為梁氏。〔四〕御覽卷一四四

  〔一〕 「孝桓鄧皇后」,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桓帝鄧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鄧后,字猛」,范曄後漢書桓帝鄧皇后紀云「鄧皇后諱猛女」,御覽卷一三七引續漢書亦云「鄧皇后字猛女」。

  〔三〕 「襄城君孫壽」,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誤引作「襄城君縣壽」,聚珍本作「襄成縣君孫壽」。「孫壽」,大將軍梁翼妻。范曄後漢書冀梁傳云:桓帝時,「弘農人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於冀,乃上言大將軍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諸子,則其妻宜為邑君,詔遂封冀妻孫壽為襄城君,兼食陽翟租,歲入五千萬,加賜赤紱,比長公主」。「舅」,原誤作「男」,永樂大典卷二九七二引同誤,聚珍本作「舅」,范書桓帝鄧皇后紀同,今據改正。

  〔四〕 「故冒姓為梁氏」,范曄後漢書桓帝鄧皇后紀云:鄧皇后,「和熹皇后從兄子鄧香之女也。母宣,初適香,生后,改嫁梁紀。……后少孤,隨母為居,因冒姓梁氏。……梁冀誅,立后為皇后。帝惡梁氏,改姓為薄,封后母宣為長安君。(延熹)四年,有司奏后本郎中鄧香之女,不宜改易它姓,於是復為鄧氏」。

  靈帝宋皇后〔一〕

  左道。〔二〕書鈔卷二六

  〔一〕 「靈帝宋皇后」,章帝宋貴人之從曾孫,宋酆之女,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靈帝宋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左道」,范曄後漢書靈帝宋皇后紀云:「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幸姬眾,共譖毀。初,中常侍王甫枉誅勃海王悝及妃宋氏,妃即后之姑也。甫恐后怨之,乃與太中大夫程阿共構言皇后挾左道祝詛,帝信之。光和元年,遂策收璽綬。后自致暴室,以憂死。」

  靈思何皇后〔一〕

  長七尺一寸。〔二〕 書鈔卷二三

  〔一〕 「靈思何皇后」,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一0靈思何皇后紀。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長七尺一寸」,范曄後漢書靈思何皇后紀云:何皇后「家本屠者,以選入掖庭,長七尺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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