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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章句上·第七节

春秋战国 孟子及其弟子 著
  • mèngyuēsuìduōlǎnxiōngsuìduōbàofēitiānzhījiàngcáiěrshūsuǒxiànxīnzhěrán
  • jīnmóumàizhǒngéryōuzhītóngshùzhīshíyòutóngránérshēngzhìzhìzhīshíjiēshóusuīyǒutóngyǒuféiqiāozhīyǎngrénshìzhīfántónglèizhěxiāngshìzhìrénérzhīshèngréntónglèizhělóngyuēzhīérwéizhīwéikuìzhīxiāngshìtiānxiàzhītó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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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赖:在《国语·周语》中,“先王岂有赖焉。”在《战国策》中,“为魏则益,为秦则不赖矣。”《说文》解释为“赖,赢也。”《方言十三》中,“赖,取也。”在这里,它被用来表示“利”、美好和善良的含义。

(2)麰(móu)麦:主要是指大麦,也可以广泛地指麦类谷物。

(3)耰:(yōu)在《论语·微子》中,“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在《汉书》中,“民以耰鉏櫄梃相挞击,犯法滋蟓,盗贼不胜。”其原意是古代的一种农具,用来打碎土块,平整田地,也可以表示播种的意思。

(4)日至:这里是指夏至。

(5)硗:(qiāo)在《国语·楚语》中,“瘠硗之地。”《说文》解释为“硗,磐石也。字亦作墝。”在这里,它被用来表示土地坚硬且贫瘠的意思。

(6)蒉:(kuì)在《论语·宪问》中,“子击磬於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在《汉书》中,“以一蒉障江、河,用没其身。”在这里,它被用来表示草编的筐子的意思。

(7)易牙:他是齐桓公时期的一位擅长烹饪的人。《左传·僖公十七年》记载:“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

(8)师旷:他是春秋时代晋国的著名乐师。《孟子·离娄上》记载:“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9)子都:这里指的是人名,据传是郑昭公时期的一位美男子。《诗经·郑风·山有扶苏》中写到:“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10)刍:在《庄子·齐物论》中,“民食刍豢。”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耳目欲极声色之好,口欲穷刍豢之味。”这里泛指指牛羊猪狗等牲畜的意思。

译文

孟子说:“在丰收的年份,普通百姓的子女大多好事利,而在灾害的年头,他们的子女大多变得凶暴。这并非天生性格不同,而是外部环境影响了他们内心美德的发挥。就拿大麦为例,播种后平整土地,如果土壤相同,种植季节也一致,那么大麦就会茁壮成长,到了夏至时成熟。即便有所差异,也是因为土壤肥瘠、雨露滋养的多寡以及人们耕作力度不同所致。既然同类之间大致相似,为何对人要独生疑虑呢?圣人与我们同属一类,正如龙子所言:‘虽不知脚之形,编草鞋亦不致成草筐。’草鞋样式相似,因为人们的脚都相同。口感上,人们有相似的喜好;易牙便早已洞悉了我们的口味。若口感因人而异,如同狗马等与我们迥异,那么世人为何都要追求易牙的美食呢?从口感看,世人都渴望品尝易牙的佳肴,可见人们口味相似。耳朵亦然。谈及音乐,世人都期待聆听师旷的演奏,说明人们的听觉相似。眼睛也是如此。论及子都,世人皆知他美貌无双。不知子都美貌的人,简直就是失明之人。所以说,口对味觉有相同喜好;耳对声音有相同听力;眼对色彩有相同审美。那么谈及内心,难道就没有相似之处吗?内心相似之处何在?即理智和行为方式。圣人不过是先领悟到了我们内心相似之处。因此,道理和行为方式带给我们内心的喜悦,正如牛羊猪狗的肉令我们口腹之欢一般。”

评析

这段文言文出自《孟子·公孙丑上》。孟子以“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为引子,阐述了环境对人性的影响,接着以麦子的生长过程为例,说明了环境因素的差异对相同种类的生物产生的影响。然后,他借助易牙对味觉的把握,师旷对声音的理解,子都对美的欣赏,来说明人们在味觉、听觉、视觉上的共通性,进而引申出人们在道德理性上的一致性,并以此证明“圣人与我同类”这一观点。

孟子的这个观点,是他“人性善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认为,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但是环境的影响会使人的本性发生变化。这一点,他通过“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这个例子进行了生动的描绘。这也反映了孟子对于环境对人性影响的深刻认识,同时也揭示了他对于改善社会环境,提高人们的道德品质的重要性的深入理解。

在论证“圣人与我同类”这个观点时,孟子采用了类比的方法。他首先以口、耳、目三种感官的共通性为例,说明人们对于味道、声音、美的认识的一致性,然后通过这三种感官的共通性,引申出人们在道德理性上的一致性。这种类比的方式,使得孟子的论证既有深度,又有说服力。同时,孟子还通过引用龙子的话,以及提到易牙、师旷、子都等人,增加了论证的权威性,使得他的观点更具有说服力。

孟子在这段文章中的表现手法,充分展示了他的才情和智慧。他以简洁明快的语言,深入浅出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同时又通过生动的例子,使得自己的观点更加生动和有说服力。而他对于人性的理解,也体现了他的人文关怀和高尚品质。

总的来说,这段文言文是孟子“人性善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以生动的例子和深入浅出的论证,展示了孟子的才情和智慧,同时也体现了他的人文关怀和高尚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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