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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中谷有蓷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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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中谷:即“谷中”,意指山谷深处。古人常倒装表达,诗文多此类。蓷草繁茂:蓷(tuī),益母草也。《尔雅·释草》载:“萑,蓷。”郭璞解释:“今茺蔚也,叶似荏(萑),方茎,白华,华在节间,又名益母。”

(2)暵(hàn)其:即“暵暵”,形容干枯、枯萎的样子。暵,指物体被太阳晒干,形容环境的干旱无水。干(gān),干枯也。

(3)仳(pǐ)离:形容夫妻因各种原因分离,可能是被遗弃或离婚。仳,意味着分开,强调了分离的痛苦。

(4)嘅(kǎi)其:即“嘅嘅”,嘅,同“慨”,叹息的样子。叹:叹息,表达悲伤之情。

(5)遇人:意指嫁人。遇,相逢之意。艰难:描述生活困难。郑笺注解:“女子在荒年遭遗弃,与丈夫分离,叹息自己的遭遇和薄情。所以哀伤叹息,自伤于君子之困厄。”

(6)脩(xiū):指干枯、败坏之意,一说长。

(7)条:深长也;歗,同“啸”,指悲痛的呼唤或歌唱,呈现一种哀伤和绝望的情感。

(8)不淑:不善。另一说为行为没有实际用途或价值。。

(9)湿:形容将要晒干的样子。

(10)啜:啜泣之声,形容哽噎抽泣的样子。

(11)何嗟及矣:同“嗟何及矣”。嗟,为悲叹声,一说为句中助词。何及,无济于事,及,为与之意。郑笺解释:“及,与也。哭泣者伤其丈夫遗弃自己。悲叹啊,将如何再与他共建家庭呢?”

译文

幽深的山谷中有株益母草,在烈日的炙烤下失去了生机。犹如被遗弃的女子,内心叹息和苦恼无处诉说。她所承受的痛苦和苦恼,嫁人不淑受尽了煎熬和折磨。
幽深的山谷中有株益母草,在烈日的炙烤下失去了生机。犹如被遗弃的女子,内心叹息和苦恼无处诉说。她所承受的痛苦和苦恼,不幸的婚姻让人深感悔恨和无助。
幽深的山谷中有株益母草,就像枯萎的植物一样孤立无助。犹如被遗弃的女子,她只剩下抽噎和哭泣。泪水早已流干,这一切只能空留长叹。

评析

全篇诗歌分为三章,每一章都以重复的主题为引子,彰显其深刻的诗意:那就是女性面临恶劣人际的苦痛、忧伤与愤怒。这首诗揭示了春秋时代男子对运气不好的女子的遗弃,这正是当时男权主义在社会伦理概念中占据主流位置的明证。女性因为挑选伴侣的失误,嫁给了忘恩负义的丈夫,最后遭到抛弃,只能怨天尤人,可悲的命运展示了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女性低微的地位,这种现象已经持续了过去两千多年的历史。

本诗的每一节都以山谷中的益母草作为背景。据《本草纲目》记载,益母草是一种中草药,对女性有明目益智的作用,现代社会也普遍用其来治疗女性疾病。益母草对于维护女性健康和育儿有着重要利益。这首诗通过益母草的比喻,实现了两个目的:一是使其与女性的婚恋、生育、家庭和夫妻关系密切相关,唤起人们对女性的联想;二是当益母草变得干枯、晒干可以入药用时,和被男人抛弃的女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药草旨在提高夫妻感情、助力育儿,同被丈夫抛弃的女性放在一起,对比显得尤为强烈,使人感到这位女性的命运如何悲惨。因此,某种意义上说,虽然“中谷有蓷”只是一句诗,可它却担负着隐喻作用,引导人们的情感并唤醒人们的联想。

在每章的最后一句中,作者表达出女性的自省和感慨。当这位女性被不忠不义的丈夫抛弃时,她并没有陷入绝望,反而通过自我反思,她领悟到了“遇人之艰难”、“遇人之不淑”和“何嗟及矣”的真理。这是个人经历的总结,也是对未来人生的警世教诲。发自内心的吟唱,无疑是对已婚未婚女性的提醒和警告。在这个被抛弃的女性身上,我们还看到了女性的高尚和自尊,这正是她的灵魂深处那一面清晰、坚强的品格,它无论如何都会照亮人们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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