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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何彼襛矣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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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秾(nóng):描述花木茂盛的景象。

(2)唐棣(dì):一种植物的名称,形状类似白杨,也有人称之为棠棣或常棣。另一种说法是指车帷。

(3)曷(hé):何。肃:指庄重严肃的样子。雝(yōng):形容人的气质雍容自若、庄严肃静。

(4)王姬:周朝国王的女儿,因为姓氏为姬,所以被称为王姬;另一种解释是用来泛指美女。

(5)平王、齐侯:具体指代谁并无定论,可能并非实指某一具体的人,而是用来赞美之用。

(6)其钓维何,维丝伊缗:有人认为这是描述婚恋的隐喻,可能指男女门当户对,婚姻美满,也可能是指用适当的方式求婚。维、伊:是语气助词。缗(mín):是一种合股的绳子,用来象征男女结婚;也有人认为这是钓鱼的绳子。

译文

是什么那么纷繁茂盛?原来是唐棣绽放的花朵。为何不能肃穆而庄重?原来是王姬出嫁的车马。
是什么那么纷繁茂盛?它的花朵就像桃花李花。那是平王的儿孙啊,还有齐侯的子嗣啊!
钓鱼要用什么东西?要用丝绳麻绳作为鱼线。那是平王的儿孙啊,还有齐侯的子嗣啊!

评析

对于《何彼秾矣》这首诗的解读,历代学者各有不同的观点和解释。在《毛诗序》中,它被视为由“美王姬”所创作,表达的是一种尊夫敬业的理念,即尽管她是女王,出嫁到诸侯,但仍然对婚姻和家庭有着深厚的执着,这也是她的婚姻成功的原因。感受到她的尊严和和谐,儒家学者朱熹在《诗集传》中赞叹“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之盛如此,而不敢挟贵以骄其夫家”这个观点。

然而,近现代的学者们对此诗有了不同的阐述,他们认为诗应该满含讥刺意味,讥刺的对象就是王姬奢华的婚嫁礼仪。而高亨在他的《诗经今注》中将这首诗看作是周平王的孙女嫁给齐襄公或齐桓公的描述,乃至求婚的申诉。至于袁梅先生,他在《诗经译注》中进一步提出了新的见解,认为这首诗实际上是一首描述男女追求爱情的歌曲,其中的“王姬”、“平王之孙”、“齐侯之子”等表述,仅仅是指代和夸奖的语言。

这首诗一共有三章,每章四句。每一章都精心描述了王姬结婚时车队的奢华和盛大的婚礼场面。一开始就用唐棣之华引出,描绘了新婚时车队的奢华,“曷不肃雝”这两句,像是路人看到以后,不由一阵惊叹赞美。 下列的章中用桃李比喻新郎新娘的光彩夺目。“平王之孙,齐侯之子”这两句,虽然暂时无法确定具体的含义,但肯定是为了强调两个新人的尊贵身份。最后一章以钓鱼的道具引出,代表男女双方都很注意门当户对,和婚姻的美满。

全诗从各种角度进行描述,时而正面描绘,时而侧面衬托,相得益彰,具有很强的视觉效果。从结构上看,全诗每章的前两句是问答形式,具有很浓重的民间色彩,“分配成类,是诗家合锦体”(陈继揆《读诗臆补》)。陈子展在《诗经直解》中说:“(此)诗每章首二句,一若以设谜为问,一若以破谜为答,谐讔之类也。此于《采蘩》、《采苹》之外,又创一格。此等问答体,盖为此时此地歌谣惯用之一种形式。” 这样的解读使得诗的表达更为生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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