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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女曰鸡鸣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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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昧旦:指天色即将破晓但还未完全明亮的时刻。

(2)兴:起床。视夜:观察夜晚的景色。

(3)明星:这里是指称为启明星的金星。

(4)将翱将翔:象征着天色渐明,飞鸟准备离巢飞翔的景象。

(5)弋(yì)射:是一种用生丝做成的绳子,绑在箭上射击鸟类的方法。凫:指野鸭。

(6)言:这里是作为语助词使用。加:击中。一说“加豆”,是指餐具。

(7)与:此处意味着“赋予”。宜:指用适当的方式进行烹调,译为烹饪。

(8)御:这里是指使用,弹奏乐器。

(9)静好:表示和谐安宁的意思。

(10)来:这里借用为“赉”的意思,意味着给予慰劳或奖赏。

(11)杂佩:古人的佩饰,上面系着各种珠宝玉石,因其材质和形状多样,故称杂佩。

(12)顺:表示柔顺的意思。

(13)问:这里是指慰问,问候。表达关心和问候。

(14)好:表示爱恋的意思。

译文

女子轻声说道:“听,公鸡已经开始鸣唱了。”男子回应道:“天还未完全亮起。”女子说:“你快起来观看夜色,启明星正在闪亮发光。”男子说:“我要出去转一转,归巢的鸟儿即将振翅飞翔,我们何不去芦荡里射些鸭雁,增添些乐趣呢?”
女说:“你若能射中野鸭大雁,便为你精心烹调美味佳肴,同食共饮美酒,一起携手白头,永不分离。弹琴奏乐,鼓瑟相和,恩爱美满,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男说:“深知你对我的关怀,我要送你玉佩表爱意。也深感你对我体贴入微,我要送你玉佩表谢意。更知你一心对我好,我要送你玉佩相回报。”

评析

精选场景一:婉约的唤醒与贪恋欢殂的抗议。一开始,妻子的清晨叫醒,引起了丈夫不小的反感。初鸣从公鸡口中奏响,劳碌的妻子在此刹那启动了一天的家务轮回,同时婉转地告诉丈夫:“公鸡已经叫醒了新一天。”“女说公鸡鸣”,妻子的叫醒如此婉转,这种儿女情长的叫醒饱含着深深的怜爱;“士说还未天亮”,丈夫的反应如此坦诚,一句脱口而出的回应流露出其对妻子叫醒的微词。他显然在充满困意的迷梦中享受着,恨不能睡得再久一些,生怕妻子再一次催促,于是找了个依稀可以证明其观点的理由,告诉妻子:“你看看窗外的天空,那满天的繁星,明亮得就像在告诉我们,此刻还远未破晓。”妻子是坚韧的,她深知丈夫是家庭的顶梁柱,于是硬朗地提醒丈夫应履行的职责:“宿鸟即将振翅高飞,你需要整理装备,准备到野外捕猎了。”她的口气是坚毅的,但话语却依然乖巧。

这一幕融输进了对生活的淳朴理解,丈夫和妻子之间的回答,也丰富了第一个场景的情趣。有趣的是,《齐风·鸡鸣》乍看似乎与这个情景相似,其实两者的人物语气和行动有所不同。在《齐风·鸡鸣》中,女人的语气更为急促和决绝,她边催边嚷,让丈夫别贪睡,以免辜负公务;而男人却借口着巧言,用寻找一切可接受的理由来拖延时间,抱枕而睡,无意起床。《女曰鸡鸣》中的女人,她的催促中却蕴含着柔情,男子接到催促后则做出了让妻子满意的积极反应。第一章和第二章间的空白,暗示了男子采取了行动,思绪流转,进入了下一层情境。

精选场景二:祈愿的妻子。当丈夫按照妻子的将来,迎着暖阳开始打猎的新一天,妻子对自己的莽撞感到了一丝有罪,于是既如道歉又似安慰,作出了一连串的祈愿:首先,希望丈夫打猎时能箭多中的鸭子和大雁确定;其次,愿家庭生活每天都充满美酒和美食;最后,愿夫妻和凡,各司其职,一直携手人生,白头到老。丈夫幸福的拥有了如此勤劳、贤良、周到、热情的妻子,无法不感到幸福和满足。所以,当下一个场景出现时,那是一个热情洋溢的赠佩表爱,那是情理之中的必然。

精选场景三:热烈的丈夫。男子拿来木瓜,回赠以皎皎的琼琚。男子热烈赠送了赠佩,这不仅是文人的艺术想象的产物,也是诗情状物的必然展示。将妻子的"来之"、"顺之"、"好之"藏入心底,男子解下杂佩,以"赠之"、"问之"、"报之"为题,喷薄而出的感激之情,三叹之后,犹感不足,所以微言长诗,表达出对妻子满怀激情的爱。至此,这部温馨,情意深长的家庭剧情也达到了艺术的高潮。

可以看出,《女曰鸡鸣》是一首充满情感的对话诗。对话的节奏由短而长,节奏由慢而快,情感由平静而热烈,人物的个性也由隐约而鲜明。通过横观全篇,实质上是对青年夫妻和睦生活,真挚感情和美好人生愿望的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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