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止:这是一个语气词,用于强调情绪或语气。
(2)汔(qì):几乎,庶几。康:安康,平静的生活。
(3)惠:爱,慈爱。中国:这里特指周朝直接掌控的区域,也被称为“王畿”,是与诸侯国相对应的。
(4)绥(suí):安定,和平。
(5)纵:放任,放纵。诡随:用来形容欺诈、欺骗。
(6)谨:小心谨慎,防范。
(7)式:这是一个发语词,用于开始语句。寇虐:指的是残害和掠夺。
(8)憯(cǎn):曾经,乃。
(9)柔:爱抚,慈爱。能:意指友善,亲近。
(10)逑(qiú):聚集,合并。
(11)惛(hūn)怓(náo):喧闹争吵。
(12)俾(bǐ):使,让。
(13)尔:在位的人。劳:功劳,努力的成果。
(14)休:美好,指的是利益。
(15)罔(wǎng)极:没有规则,没有法纪。
(16)慝(tè):邪恶,恶行。
(17)愒(qì):休息,停止。
(18)丑厉:这个词组用来形容邪恶的人。
(19)正:通“政”,政治。
(20)戎:你,在位者。小子:年轻人。
(21)式:作用。
(22)缱(qiǎn)绻(quǎn):紧密不解,用来形容统治者内部的纷争。
(23)正反:政治颠倒,混乱。
(24)玉女(rǔ):爱你。玉,此处作动词,意为像爱玉那样深爱;女,通汝”,指你。
(25)是用:因此,所以。
百姓生活实在辛苦,渴望能够稍得安慰。深爱京城的平民,安抚诸侯国家安定。不容欺诈与诡计横行,谨防小人的奉承。剥削与暴行必禁止,以防政权被颠覆。人民衷心拥戴您,劝谏直言保我王。
百姓实在过于辛劳,希望可以有稍许的安康。关心京城的民众,安抚诸侯稳固四方。不可放纵欺诈和欺骗,防备小人的不良行为。应当制止掠夺和暴行,即使对手强硬也不惧。远近的百姓都需爱护,以保国家的安宁和君王的安全。
人民实在太过劳累,渴望可以稍稍休息。爱护京城的居民,可以让百姓聚在一起。不要容忍诡诈和欺骗,提防恶人施展阴谋。任何掠夺和暴行应制止,不要让百姓增添忧虑。不弃前功要继续努力,为的是让君王享受更多的福气。
百姓生活实在太过艰辛,期盼能够稍作喘息。爱护京师的民众,安抚天下各地。不可纵容欺诈和欺骗,小人反复无常须警惕。制止掠夺和暴力行为,不让邪恶有机可乘。仪表举止要谨慎,亲近品德高尚的人,正是修身之本。
人民实在太劳苦,渴望能稍做歇息。关爱京师的百姓,让他们有机会宣泄忧愁。不容许诡诈和欺骗,防范丑恶和奸邪须警惕。掠夺和暴行须制止,莫让国家的政治变恶劣。尽管您年轻经验尚浅,但作用无比重大特别。
朱熹在《诗集传》中阐述他对《大雅·民劳》之赏析的观点,并表明此诗并非专为批评君主而创作,而是对同列者的一种劝告。同样,严粲也在《诗缉》中表达了相似的理解,他认为“小子”这一称呼,并非特指君主,而是对同僚的通称,这与汉儒的理解有些许区别。宋代的经学家如朱熹等人,往往会对汉儒的解读进行批判和反思,创新出自己独特的理解,然而在处理君臣关系这一问题上,他们的看法却显得较为保守。
然而,正如范处义在《诗补传》中所述,“小子”本是对年轻人的通称,用于表示亲爱。当《大雅·民劳》以及《板》和《抑》中称王为“小子”时,旨在指出其尚且年轻就已经堕落,这是对朱熹等人的解读的一种纠正。
在《大雅·民劳》中,全篇共有五章,每章由十句四言诗组成,其句式统一,结构严谨。整篇诗通过句式和篇章结构的巧妙安排,呈现出明显的重章叠句趋势,这在《国风》中颇为常见,其出现在《大雅》一诗中,虽令人意外,但也可见,《大雅》在艺术手法上与《国风》存在共通之处,如《大雅·凫鹥》和《大雅·泂酌》都运用了复沓式结构。《大雅·民劳》篇幅更长,五章内容反复揭示,意境深远,使人细读不尽。
诗的开首直述人民的劳苦,表达出对人民稍作休息的期许。紧接着“惠此中国,以绥四方”的表述,是对以爱民为重,令四方安定的期许;“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则是对君主应警惕奸人欺骗,不听其恶言的忠告。在接下来的四章中,“以为民逑”、“以绥四国”、“俾民忧泄”和“国无有残”以及“以谨惛怓”、“以谨罔极”、“以谨丑厉”和“以谨缱绻”,都是围绕着怜民、保京、防奸、止乱这四个方面重复其表述。每一章都在“式遏寇虐”的前面使用了“无纵诡随”这句,这也是对君主应看清小人们欺骗他造成的邪恶,无非是一种对君主无知无能的谴责。虽然直斥君主存在难度,所以往往选择对君主周围的小人进攻,这种指向小人的谴责,实则是给了昏君一面镜子,让他能够看清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