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部汇考一
汉
高祖二年立子盈为皇太子
按史记高祖本纪吕后生孝惠鲁元公主高祖为亭
长时常告归之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
过请饮吕后因餔之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
令相两子见孝惠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
元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具言客
有过相我子母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乃追及问老
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婴儿皆似君君相贵不可言高
祖乃谢曰诚如父言不敢忘德汉王之败彭城而西
行使人求家室家室亦亡不相得败后乃独得孝惠
六月立为太子大赦罪人令太子守栎阳诸侯子在
关中者皆集栎阳为卫
按汉书外戚传高祖吕皇后父吕公单父人也好相
人高祖微时吕公见而异之乃以女妻高祖生惠帝
鲁元公主高祖为汉王元年封吕公为临泗侯二年
立孝惠为太子后汉王得定陶戚姬爱幸生赵隐王
如意太子为人仁弱高祖以为不类已常欲废之而
立如意如意类我戚姬常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
立其子吕后年长常留守希见益疏如意且立为赵
王留长安几代太子者数赖公卿大臣争之及叔孙
通谏用留侯之策得无易
按史记留侯世家上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
意大臣多谏争未能得坚决者也吕后恐不知所为
人或谓吕后曰留侯善用计策上信用之吕后乃使
建成侯吕泽劫留侯曰君常为上谋臣今上欲易太
子君安得高枕而卧乎留侯曰始上数在困急之中
幸用臣策今天下安定以爱欲易太子骨肉之间虽
臣等百余人何益吕泽强要曰为我画计留侯曰此
难以口舌争也顾上有不能致者天下有四人四人
者年老矣皆以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
臣然上高此四人今公诚能无爱金玉璧帛令太子
为书卑辞安车因使辩士固请宜来来以为客时时
从入朝令上见之则必异而问之问之上知此四人
贤则一助也于是吕后令吕泽使人奉太子书卑辞
厚礼迎此四人四人至客建成侯所汉十一年黥布
反上病欲使太子将往击之四人相谓曰凡来者将
以存太子太子将兵事危矣乃说建成侯曰太子将
兵有功则位不益太子无功还则从此受祸矣且太
子所与俱诸将皆尝与上定天下枭将也今使太子
将之此无异使羊将狼也皆不肯为尽力其无功必
矣臣闻母爱者子抱今戚夫人日夜侍御赵王如意
常抱居前上曰终不使不肖子居爱子之上明乎其
代太子位必矣君何不亟请吕后承间为上泣言黥
布天下猛将也善用兵今诸将皆陛下故等夷乃令
太子将此属无异使羊将狼莫肯为用且使布闻之
则鼓行而西耳上虽病强载辎车卧而护之诸将不
敢不尽力上虽苦为妻子自强于是吕泽立夜见吕
后吕后承间为上泣涕而言如四人意上曰吾惟竖
子固不足遣而公自行耳于是上自将兵而东群臣
居守皆送至灞上留侯病自强起至曲邮见上曰臣
宜从病甚楚人剽疾愿上无与楚人争锋因说上曰
令太子为将军监关中兵上曰子房虽病强卧而傅
太子是时叔孙通为太傅留侯行少傅事汉十二年
上从击破布军归疾益甚愈欲易太子留侯谏不听
因疾不视事叔孙太傅称说引古今以死争太子上
佯许之犹欲易之及燕置酒太子侍四人从太子年
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之问曰彼何
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名姓曰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
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岁公辟逃我今公
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
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
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曰烦
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召
戚夫人指示四人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
成难动矣吕后真而主矣戚夫人泣上曰为我楚舞
吾为若楚歌歌曰鸿雁高飞一举千里羽翩已就横
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
人唏嘘流涕上起去罢酒竟不易太子者留侯本招
此四人之力也 按叔孙通传九年高帝徙叔孙通
为太子太傅十二年高祖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叔
孙通谏上曰昔者晋献公以骊姬之故废太子立奚
齐晋国乱者数十年为天下笑秦以不早定扶苏令
赵高得以诈立胡亥自使灭祀此陛下所亲见今太
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啖其可背
哉陛下必欲废嫡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
高帝曰公罢矣吾直戏耳叔孙通曰太子天下本本
一摇天下振动奈何以天下为戏高帝曰吾听公言
及上置酒见留侯所招客从太子入见上乃无易太
子志矣
按汉书周昌传昌为御史大夫高帝欲废太子而立
戚姬子如意为太子大臣固争莫能得上以留侯策
止而昌庭争之强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
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
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即罢吕后□耳于东厢听见
昌为跪谢曰微君太子几废
按珍珠船汉高祖手□太子云有好牛马尚惜况天
下耶吾以汝是元子早有立意兼群臣咸称汝孝友
四皓吾所不能致而为汝来自为汝大事也今定汝
为嗣
文帝元年立子启为皇太子
按史记文帝本纪元年五月有司言曰蚤建太子所
以尊宗庙请立太子上曰朕既不德上帝神明未歆
享天下人民未有慊志今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
德之人而禅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德也
谓天下何其安之有司曰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庙社
稷不忘天下也上曰楚王季父也春秋高阅天下之
义理多矣明于国家之大体吴王于朕兄也惠仁以
好德淮南王弟也秉德以陪朕岂为不豫哉诸侯王
宗室昆弟有功臣多贤及有德义者若举有德以陪
朕之不能终是社稷之灵天下之福也今不选举焉
而曰必子人其以朕为忘贤有德者而专于子非所
以忧天下也朕甚不取也有司皆固请曰古者殷周
有国治安皆千余岁古之有天下者莫不长焉用此
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远矣高帝亲率士大夫始平
天下建诸侯为帝者太祖诸侯王及列侯始受国者
皆亦为其国祖子孙继嗣世世弗绝天下之大义也
故高帝设之以抚海内今释宜建而更选于诸侯及
宗室非高帝之志也更议不宜子某最长纯厚慈仁
请建以为太子上乃许之因赐天下民当代父后者
爵各一级
按汉书贾谊传文帝拜谊为梁怀王太傅数问以得
失谊上疏陈政事曰夏为天子十有余世而殷受之
殷为天子二十余世而周受之周为天子三十余世
而秦受之秦为天子二世而亡人性不甚相远也何
三代之君有道之长而秦无道之暴也其故可知也
古之王者太子乃生固举以礼使士负之有司斋肃
端冕见之南郊见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
之道也故自为赤子而教固已行矣昔者成王幼在
襁抱之中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保
保其身体傅傅之德义师道之教训此三公之职也
于是为置三少皆上大夫也曰少保少傅少师是与
太子宴者也故乃孩提有识三公三少固明孝仁礼
义以道习之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于是皆选天下
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翼之使与太子居
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
前后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毋正犹生长
于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
犹生长于楚之地不能不楚言也故择其所耆必先
受业乃得尝之择其所乐必先有习乃得为之孔子
曰少成若天性习贯如自然及太子少长知妃色则
人于学学者所学之官也学礼曰帝入东学上亲而
贵仁则亲□有序而恩相及矣帝入南学上齿而贵
信则长幼有差而民不诬矣帝入西学上贤而贵德
则圣智在位而功不遗矣帝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则
贵贱有等而下不隃矣帝入太学承师问道退习而
考于太傅太傅罚其不则而匡其不及则德智长而
治道得矣此五学者既成于上则百姓黎民化辑于
下矣及太子既冠成人免于保傅之严则有记过之
史彻膳之宰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敢谏之鼓瞽史诵
诗工诵箴谏大夫进谋士传民语习与智长故切而
不愧化与心成故中道若性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
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春秋入学坐国老执酱而亲
馈之所以明有孝也行以鸾和步中采齐趣中肆夏
所以明有度也其于禽兽见其生不忍其死闻其声
不食其肉故远庖厨所以长恩且明有仁也夫三代
之所以长久者以其辅翼太子有此具也及秦而不
然其俗固非贵辞让也所上者告讦也固非贵礼义
也所上者刑罚也使赵高傅胡亥而教之狱所习者
非斩劓人则夷人之三族也故胡亥今日即位而明
日射人忠谏者谓之诽谤深计者谓之妖言其视杀
人若艾草菅然岂惟胡亥之性恶哉彼其所以导之
者非其理故也鄙谚曰不习为吏视已成事又曰前
车覆后车诫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其已事可知也
然而不能从者是不法圣智也秦世之所以亟绝者
其辙迹可见也然而不避是后车又将覆也夫存亡
之变治乱之机其要在是矣天下之命悬于太子太
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夫心未滥而先谕教
则化易成也开于道术智谊之指则教之力也若其
服习积贯则左右而已夫胡粤之人生而同声耆欲
不异及其长而成俗累数译而不能相通行有虽死
而不相为者则教习然也臣故曰选左右早谕教最
急夫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
矣书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此时务也
景帝四年夏四月己巳立皇子荣为皇太子
按汉书景帝本纪云云 按孝景王皇后传孝景王
皇后武帝母也父王仲槐里人也母臧儿故燕王臧
荼孙也为仲妻生男信与两女而仲死臧儿更嫁为
长陵田氏妇生男蚡胜臧儿长女嫁为金王孙妇生
一女矣而臧儿卜筮曰两女当贵欲倚两女夺金氏
金氏怒不肯与决乃内太子宫太子幸爱之生三女
一男男方在身时王夫人梦日入其怀以告太子太
子曰此贵征也未生而文帝崩景帝即位王夫人生
男是时薄皇后无子后数岁景帝立齐栗姬男为太
子而王夫人男为胶东王长公主嫖有女欲与太子
为妃栗姬妒而景帝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得贵幸
栗姬日怨怒谢长公主不许长公主欲与王夫人王
夫人许之会薄皇后废长公主日谮栗姬短景帝尝
属诸姬子曰吾百岁后善视之栗姬怒不肯应言不
逊景帝心衔之而未发也长公主日誉王夫人男之
□帝亦自贤之又耳曩者所梦日符计未有所定王
夫人又阴使人趣大臣立栗姬为皇后大行奏事文
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号宜为皇后帝怒
曰是乃所当言耶遂案诛大行而废太子为临江王
栗姬愈恚不得见以忧死卒立王夫人为皇后男为
太子
景帝七年夏四月丁巳立胶东王彻为皇太子赐民
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汉书景帝本纪云云 按武帝本纪孝武皇帝景
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
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
太子即皇帝位
武帝元狩元年立子据为皇太子
按汉书武帝本纪元狩元年夏四月赦天下丁卯立
皇太子赐中二千石爵右庶长民为父后者一级
按戾太子传孝武皇帝六男卫皇后生戾太子据元
狩元年立为皇太子年七岁矣初上年二十九乃得
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少壮诏受
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公受谷梁及冠就宫上为立
博望苑使通宾客从其所好故多以异端进者元鼎
四年纳史良娣产子男进号曰史皇孙武帝末卫后
宠衰江充用事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
为太子所诛会巫蛊事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
高意多所恶以为左右皆为蛊道□诅穷治其事丞
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长平侯
卫伉皆坐诛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蛊
气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上使按道侯韩说御史
章赣黄门苏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
人时上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
傅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曰前丞相父子
两公主及卫氏皆坐此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不
知巫置之耶将实有也无以自明可矫以节收捕充
等系狱穷治其奸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
问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
秦扶苏事耶太子急然德言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
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不肯
受诏客格杀说御史章赣被创突亡自归甘泉太子
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因长御倚
华具白皇后发中□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
卫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斩充以徇炙胡巫上林中
遂部宾客为将率与丞相刘屈牦等战长安中扰乱
言太子反以故众不肯附太子兵败亡不得上怒甚
群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曰臣闻父者
犹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阴阳和调
物乃茂成父慈母爱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阴阳不和
则万物夭伤父子不和则室家丧亡故父不父则子
不子君不君则臣不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
虞舜孝子至也而不中于瞽叟孝已被谤伯奇放流
骨肉至亲父子相疑何者积毁之所生也由是观之
子无不孝而父有不察今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
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
人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衔至尊之命以迫
蹴皇太子造饰奸诈群邪错谬是以亲戚之路鬲塞
而不通太子进则不得上见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
而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逋逃子盗父
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以为无邪心诗曰营营青蝇
止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
者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其罪固宜陛下不
省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
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说臣窃痛之臣闻子胥尽忠而
忘其号比干尽仁而遗其身忠臣竭诚不顾鈇钺之
诛以陈其愚志在匡君安社稷也诗云取彼谮人投
畀豺虎唯陛下宽心慰意少察所亲毋患太子之非
亟罢甲兵毋令太子久亡臣不胜惓惓出一旦之命
待罪建章阙下书奏天子感寤太子之亡也东至湖
臧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屦以给太子太子有故
人在湖闻其富赡使人呼之而发觉吏围捕太子太
子自度不得脱即入室距户自经山阳男子张富昌
为卒足蹋开户新安令史李寿趋抱解太子主人公
遂格斗死皇孙二人皆并遇害上既伤太子乃下诏
曰盖行疑赏所以申信也其封李寿为邘侯张富昌
为题侯久之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
而车千秋复讼太子冤上遂擢千秋为丞相而族灭
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
者初为北地太守后族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
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初太子有三
男一女女者平舆侯嗣子尚焉及太子败皆同时遇
害卫后史良娣葬长安城南史皇孙皇孙妃王夫人
及皇女孙葬广明皇孙二人随太子者与太子并葬
湖太子有遗孙一人史皇孙子王夫人男年十八即
尊位是为孝宣帝帝初即位下诏曰故皇太子在湖
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有司奏请礼为人
后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陛
下为孝昭帝后承祖宗之祀制礼不逾闲谨行视孝
昭帝所为故皇太子起位在湖史良娣冢在博望苑
北亲史皇孙位在广明郭北谥法曰谥者行之迹也
愚以为亲谥宜曰悼皇母曰悼后比诸侯王园置奉
邑三百家故皇太子谥曰戾置奉邑二百家史良娣
曰戾夫人置守冢三十家园置长丞周卫奉守如法
以湖阌乡邪里聚为戾园长安白亭东为戾后园广
明成乡为悼园皆改葬焉后八岁有司复言礼父为
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
因园为寝以时荐享焉益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
奉明县尊戾夫人曰戾后置园奉邑及益戾园各满
三百家 按江充传充字次倩赵国邯郸人也本名
齐有女弟善鼓琴歌舞嫁之赵太子丹齐得幸于敬
肃王为上客久之太子疑齐以己阴私告王与齐忤
使吏逐捕齐不得收系其父兄按验弃市齐遂绝迹
亡西入关更名充诣阙告太子丹与同产姊及王后
宫奸乱交通郡国豪猾攻剽为奸吏不能禁书奏天
子怒遣使者诏郡发吏卒围赵王宫收捕太子丹移
系魏郡诏狱与廷尉杂治法至死赵王彭祖上书讼
太子□愿击匈奴以赎丹罪上不许竟败赵太子充
自请使匈奴还拜为直指绣衣使者督三辅盗贼禁
察逾侈贵戚近臣多奢僭充皆举劾奏请没入车马
令身待北军击匈奴奏可上以充忠直奉法不阿所
言中意后充从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车马行驰道
中充以属吏太子闻之使人谢充曰非爱车马诚不
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者唯江君宽之充不听遂
白奏上曰人臣当如是矣大见信用威震京师迁为
水衡都尉久之坐法免会阳陵朱安世告丞相公孙
贺子太仆敬声为巫蛊事连及阳石诸邑公主贺父
子皆坐诛后上幸甘泉疾病充见上年老恐晏驾后
为太子所诛因是为奸奏言上疾祟在巫蛊于是上
以充为使者治巫蛊充将胡巫掘地求偶人捕蛊及
夜祠视鬼染污令有处辄收捕验治烧铁钳灼强服
之民转相诬以巫蛊吏辄劾以大逆亡道坐而死者
数万人是时上春秋高疑左右皆为蛊祝诅有与亡
莫敢讼其冤者充既知上意因言宫中有蛊气先治
后宫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遂掘蛊于太子宫得桐
木人太子惧不能自明收充自临斩之骂曰赵卤前
乱乃国王父子不足耶乃复乱吾父子也太子繇是
遂败后武帝知充有诈夷充三族 按枚皋传武帝
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故皋与东方朔作皇
太子生赋及立皇子禖祝受诏所为皆不从故事重
皇子也 按刘屈牦传屈牦武帝庶兄中山靖王子
也征和二年封左丞相为澎侯其秋戾太子为江充
所谮杀充发兵入丞相府屈牦挺身逃亡其印绶是
时上避暑在甘泉宫丞相长史乘疾置以闻上问丞
相何为对曰丞相秘之未敢发兵上怒曰事籍籍如
此何谓秘也丞相无周公之风矣周公不诛管蔡乎
乃赐丞相玺书曰捕斩反者自有赏罚以牛车为橹
毋接短兵多杀伤士众坚闭城门毋令反者得出太
子既诛充发兵宣言帝在甘泉病困疑有变奸臣欲
作乱上于是从甘泉来幸城西建章宫诏发三辅近
县兵部中二千石以下丞相兼将太子亦遣使者挢
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发武库兵命少傅石德及宾
客张光等分将使长安囚如侯持节发长水及宣曲
胡骑皆以装会侍郎莽通使长安因追捕如侯告胡
人曰节有诈勿听也遂斩如侯引骑入长安又发辑
濯士以予大鸿胪商丘成初汉节纯赤以太子持赤
节故更为黄旄加上以相别太子召监北军使者任
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已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太子引
兵去殴四市人凡数万众至长乐西关下逢丞相军
合战五日死者数万人血流入沟中丞相附兵浸多
太子军败南□覆盎城门得出会夜司直田仁部闭
城门坐令太子得出丞相欲斩仁御史大夫暴胜之
谓丞相曰司直吏二千石当先请奈何擅斩之丞相
释仁上闻而大怒下吏责问御史大夫曰司直纵反
者丞相斩之法也大夫何以擅止之胜之惶恐自杀
及北军使者任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司直田仁纵
太子皆要斩上曰侍郎莽通获反将如侯长安男子
景建从通获少傅石德可谓元功矣大鸿胪商丘成
力战获反将张光其封通为重合侯建为德侯成为
秺侯诸太子宾客尝出入宫门皆坐诛其随太子发
兵以反法族吏士劫略者皆徙敦煌郡以太子在外
始置屯兵长安诸城门后二十余日太子得于湖
按车千秋传千秋为高寝郎会卫太子为江充所谮
败久之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
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罪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
教臣言是时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乃大感寤召
见千秋至前千秋长八尺余体貌甚丽武帝见而悦
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公独明其不然此高
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吾辅佐立拜千秋为大
鸿胪数月遂代刘屈牦为丞相
武帝后元二年春二月乙丑立皇子弗陵为皇太子
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昭帝本纪孝昭皇帝武
帝少子也母曰赵倢本以有奇异得幸及生帝亦
奇异武帝未戾太子败燕王旦广陵王胥行骄嫚后
元二年二月上疾病遂立昭帝为太子年八岁以侍
中奉车都尉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受遗诏辅少主
明日武帝崩戊辰太子即皇帝位 按外戚传孝武
钩弋赵倢昭帝母也家在河间武帝巡狩过河间
望气者言此有奇女天子亟使使召之既至女两手
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时伸由是得幸号曰拳夫人先
是其父坐法宫刑为中黄门死长安葬雍门拳夫人
进为倢居钩弋宫大有宠元始三年生昭帝号钩
弋子□身十四月乃生上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
钩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门曰尧母门后卫太子败而
燕王旦广陵王胥多过失宠姬王夫人男齐怀王李
夫人男昌邑哀王皆蚤薨钩弋子年五六岁壮大多
智上常言类我又感其生与众异甚奇爱之心欲立
焉以其年母少恐女主颛恣乱国家犹与久之钩
弋倢从幸甘泉有过见谴以忧死因葬云阳后上
疾病乃立钩弋子为皇太子拜奉车都尉霍光为大
司马大将军辅少主明日帝崩昭帝即位
按霍光传霍光字子孟骠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
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
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
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
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
及求问会为骠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
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
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
遗体也中孺俯伏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
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
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
去病死后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
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
亲信征和二年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
王胥皆多过失是时上年老宠姬钩弋赵倢有男
上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
属社稷上乃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辅成王朝诸侯以
赐光后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
有不讳谁当嗣者上曰君未谕前画意耶立少子君
行周公之事光顿首让曰臣不如金日磾日磾亦曰
臣外国人不如光上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磾为
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
羊为御史大夫再拜卧内□下受遗诏辅少主明日
武帝崩太子袭尊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
壹决于光
宣帝地节三年立子奭之为皇太子
按汉书宣帝本纪地节三年四月戊申立皇太子大
赦天下赐御史大夫爵关内侯中二千石爵右庶长
天下当为父后者爵一级赐广陵王黄金千斤诸侯
王十五人黄金各百斤列侯在国者八十七人黄金
各二十斤 按元帝本纪孝元皇帝宣帝太子也母
曰共哀许皇后宣帝微时生民间年二岁宣帝即位
八岁立为太子壮大柔仁好儒见宣帝所用多文法
吏以刑名绳下大臣杨恽□宽饶等坐刺讥辞语为
罪而诛尝侍燕从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
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
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
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叹曰乱我家者
太子也由是疏太子而爱淮阳王曰淮阳王明察好
法宜为吾子而王母张倢尤幸上有意欲用淮阳
王代太子然以少依许氏俱从微起故终不背焉黄
龙元年十二月宣帝崩癸巳太子即皇帝位
元帝初元二年立子骜为皇太子
按汉书元帝本纪元帝初元二年夏四月丁巳立皇
太子赐御史大夫爵关内侯中二千石右庶长天下
当为父后者爵一级列侯钱各二十万五大夫十万
按成帝本纪孝成皇帝元帝太子也母曰王皇后元
帝在太子宫生甲观画堂为世嫡皇孙宣帝爱之字
曰太孙常置左右年三岁而宣帝崩元帝即位帝为
太子壮好经书宽博谨慎初居桂宫上尝急召太子
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西至直城门得绝乃度还入
作室门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大悦乃着令令太
子得绝驰道云其后幸酒乐燕乐上不以为能而定
陶共王有材艺母傅昭仪又爱幸上以故常有意欲
以共王为嗣赖侍中史丹护太子家辅助有力上亦
以先帝尤爱太子故得无废竟宁元年五月元帝崩
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 按史丹传自元帝为太
子时丹以父高任为中庶子侍从十余年元帝即位
为驸马都尉侍中出常骖乘甚有宠上以丹旧臣皇
考外属亲信之诏丹护太子家是时傅昭仪子定陶
共王有材艺子母俱爱幸而太子颇有酒色之失母
王皇后无宠建昭之间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
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
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
陶王亦能之上数称其材丹进曰凡所谓材者敏而
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
之间则是陈惠李微高于匡衡可相国也于是上默
然而笑其后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
弟与太子游学相长大上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
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
而可奉宗庙为民父母者乎上以责谓丹丹免冠谢
上曰臣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
当进见臣窃戒属毋涕泣感伤陛下罪乃在臣当死
上以为然意乃解丹之辅相皆此类也竟宁元年上
寝疾傅昭仪及定陶王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希得
进见上疾稍侵意忽忽不平数问尚书以景帝时立
胶东王故事是时太子长舅阳平侯王凤为卫尉侍
中与皇后太子皆忧不知所出丹以亲密臣得侍视
疾候上间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涕泣
言曰皇太子以适长立积十余年名号系于百姓天
下莫不归心臣子见定陶王雅素爱幸今者道路流
言为国生意以为太子有动摇之议审若此公卿以
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愿先赐死以示群臣天子素
仁不忍见丹涕泣言又切至上意大感喟然太息曰
吾日困劣而太子两王幼少意中恋恋亦何不念乎
然无有此议且皇后谨慎先帝又爱太子吾岂可违
指驸马都尉安所受此语丹即却顿首曰愚臣妄闻
罪当死上因纳谓丹曰吾病寖加恐不能自还善辅
导太子毋违我意丹嘘唏而起太子由是遂为嗣矣
成帝绥和元年诏立定陶王欣为皇太子
按汉书成帝本纪绥和元年春二月癸丑诏曰朕承
太祖鸿业奉宗庙二十五年德不能绥理宇内百姓
怨望者众不蒙天佑至今未有继嗣天下无所系心
观于往古近事之戒祸乱之萌皆由斯焉定陶王欣
于朕为子慈仁孝顺可以承天序继祭祀其立欣为
皇太子封中山王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益中山
国三万户以慰其意赐诸侯王列侯金天下当为父
后者爵三老孝弟力田帛各有差 按哀帝本纪孝
哀皇帝元帝庶孙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年三岁
嗣立为王长好文辞法律元延四年入朝尽从傅相
中尉时成帝少弟中山孝王亦来朝独从傅上怪之
以问定陶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傅
相中尉皆国二千石故尽从之上令诵诗通习能说
他日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书
又废及赐食于前后饱起下□系解成帝由此以为
不能而贤定陶王数称其材时王祖母傅太后随王
来朝私赂遗上所幸赵昭仪及帝舅骠骑将军曲阳
侯王根昭仪及根见上亡子亦欲豫自结为长久计
皆更称定陶王劝帝以为嗣成帝亦自美其材为加
元服而遣之时年十七矣明年使执金吾任宏守大
鸿胪持节征定陶王立为皇太子谢曰臣幸得继父
守藩为诸侯王材质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宫陛下圣
德宽仁敬承祖宗奉顺神祇宜蒙福佑子孙千亿之
报臣愿且得留国邸旦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
守藩书奏天子报闻后月余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
王奉共王祀所以奖厉太子专为后之谊绥和二年
三月成帝崩四月丙午太子即皇帝位 按傅昭仪
传天子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后太子议
欲谢少傅阎崇以为春秋不以父命废王父命为人
后之礼不得顾私亲不当谢太傅赵元以为当谢太
子从之诏问所以谢状尚书劾奏元左迁少府以光
禄勋师丹为太傅诏傅太后与太子母丁姬自居定
陶国邸下有司议皇太子得与傅太后丁姬相见不
有司奏议不得相见顷之成帝母王太后欲令傅太
后丁姬十日一至太子家成帝曰太子承正统当共
养陛下不得复顾私亲王太后曰太子小而傅太后
抱养之今至太子家以乳母恩耳不足有所妨于是
令傅太后得至太子家丁姬以不小养太子独不得
后汉
后汉定拜皇太子之仪
按后汉书礼仪志拜皇太子之仪百官会位定谒者
引皇太子当御坐殿下北面司空当太子西北东面
立读册书毕中常侍持皇太子玺绶东向授太子太
子再拜三稽首谒者赞皇太子臣某中谒者称制曰
可三公升阶上殿贺寿万岁因大赦天下供赐礼毕
乃罢
光武帝建武二年立子强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光武本纪建武二年夏六月戊戌立子强
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增郎谒者从官秩各一等 按
东海恭王强传东海恭王强建武二年立母郭氏为
后强为皇太子十七年而郭后废强常戚戚不自安
数因左右及诸王陈其恳诚愿备蕃国光武不忍迟
回者数岁乃许焉十九年封为东海王二十八年始
就国帝以强废不以过去就有礼故优以大封兼食
鲁郡合二十九县赐虎贲旄头宫殿设锺虡之县拟
于乘舆强临之国数上书让还东海又因皇太子固
辞帝不许深嘉叹之以强章宣示公卿初鲁恭王好
宫室起灵光殿甚壮丽是时犹存故诏强都鲁中元
元年入朝从封岱山因留京师明年春帝崩冬归国
永平元年强病显宗遣中常侍钩盾令将太医乘驿
视疾诏沛王辅济南王康淮阳王延诣鲁及薨临命
上疏谢曰臣蒙恩得备蕃辅特受二国宫室礼乐事
事殊异巍巍无量讫无报称而自修不谨连年被病
为朝廷忧念皇太后陛下哀怜臣强感动发中数遣
使者太医令丞方伎道术络绎不绝臣伏惟厚恩不
知所言臣内自省视气力羸劣日夜浸困终不复望
见阙庭奉承帷幄孤负重恩衔恨黄泉身既夭命孤
弱复为皇太后陛下忧虑诚悲诚□息政小人也猥
当袭臣后必非所以全利之也诚愿还东海郡天恩
愍哀以臣无男之故处臣三女小国侯此臣宿昔常
计今天下新罹大忧惟陛下加供养皇太后数进御
餐臣强困劣言不能尽意愿并谢诸王不意永不复
相见也天子览书悲恸从太后出幸津门亭发哀使
大司空持节护丧事大鸿胪副宗正将作大匠视丧
事赠以殊礼升龙旄头鸾辂龙旗虎贲百人诏楚王
英赵王栩北海王兴馆陶公主比阳公主及京师亲
戚四姓夫人小侯皆会葬帝追惟强深执谦俭不欲
厚葬以违其意于是特诏中常侍杜岑及东海傅相
曰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遣送之物务从约省衣足
敛形茅车瓦器物减于制以彰王卓尔独行之志将
作大匠留起陵庙强立十八年年三十四子靖王政
嗣
建武十九年立东海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
按后汉书光武帝本纪建武十九年六月戊申诏曰
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
皇太子强崇执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
其以强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 按明帝
本纪显宗孝明皇帝讳庄光武第四子也母阴皇后
帝生而丰下十岁能通春秋光武奇之建武十五年
封东海公十七年进爵为王十九年立为皇太子师
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中元二年二月戊戌即皇帝
位年三十 按刘隆传建武十三年是时天下垦田
多不以实又户口年纪互有增减十五年诏下州郡
检核其事而刺史太守多不平均或优饶豪右侵刻
羸弱百姓嗟怨遮道号呼时诸郡各遣使奏事帝见
陈留吏牍上有书视之云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
不可问帝诘吏由趣吏不肯服抵言于长寿街上得
之帝怒时显宗为东海公年十二在幄后言曰吏受
郡□当欲以垦田相方耳帝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
南阳不可问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
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帝令虎贲将诘问吏吏乃实
首服如显宗对
明帝永平三年立皇子炟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三年春二月甲子立贵人
马氏为皇后皇子炟为皇太子赐天下男子爵人二
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流人无名数欲占者人一
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 按章
帝本纪肃宗孝章皇帝讳炟显宗第五子也母贾贵
人永平三年立为皇太子少宽容好儒术显宗器重
之十八年八月壬子即皇帝位年十九
章帝建初四年立皇子庆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建初四年夏四月戊子立皇子
庆为皇太子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民
无名数及流人欲自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
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 按清河孝王庆传清河孝
王庆母宋贵人贵人宋昌八世孙扶风平陵人也父
杨以恭孝称于乡闾不应州郡之命杨姑即明德马
后之外祖母也马后闻杨二女皆有才色迎而训之
永平末选入太子宫甚有宠肃宗即位并为贵人建
初三年大贵人生庆明年立为皇太子征杨为议郎
赐甚渥贵人长于人事供奉长乐宫身执馈馔太
后怜之太后崩后窦皇后宠盛以贵人姊妹并幸庆
为太子心内恶之与母比阳主谋陷宋氏外令兄弟
求其纤过内使御者侦伺得失后于掖庭门邀遮得
贵人书云病思生菟令家求之因诬言欲作蛊道祝
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日夜毁谮贵人母子遂渐见□
庆出居承禄观窦后讽掖庭令诬奏前事请加验实
七年帝遂废太子庆而立皇太子肇肇梁贵人子也
乃下诏曰皇太子有失惑无常之性爰自孩乳至今
益章恐袭其母凶恶之风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
大义灭亲况降退乎今废庆为清河王皇子肇保育
皇后承训怀□导达善性将成其器盖庶子慈母尚
有终身之恩岂若嫡后事正义明哉今以肇为皇太
子遂出贵人姊妹置丙舍使小黄门蔡伦考实之皆
承风旨傅致其事乃载送暴室二贵人同时饮药自
杀帝犹伤之□掖庭令葬于樊濯聚于是免杨归本
郡郡县因事复捕系之杨友人前怀令山阳张峻左
冯翊沛国刘均等奔走解释得以免罪杨失志憔悴
卒于家庆时虽幼而知避嫌畏祸言不敢及宋氏帝
更怜之□皇后令衣服与太子齐等太子特亲爱庆
入则共室出则同舆及太子即位是为和帝待庆尢
渥诸王莫得为比常共议私事后庆以长别居丙舍
永元四年帝移幸北宫章德殿讲于白虎观庆得入
省宿止帝将诛窦氏欲得外戚传惧左右不敢使乃
令庆私从千乘王求夜独内之又令庆传语中常侍
郑众求索故事及大将军窦宪诛庆出居邸赐奴婢
三百人舆马钱帛帷帐珍宝玩好充牣其第又赐中
傅以下至左右钱帛各有差庆多被病或时不安帝
朝夕问讯进膳药所以垂意甚备庆小心恭孝自以
废黜尤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
明约□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常以贵人葬礼
有阙每窃感恨至四节伏腊辄祭于私室窦氏诛后
始使乳母于城北遥祀及窦太后崩庆求上冢致哀
帝许之诏太官四时给祭具庆垂涕曰生虽不获供
养终得奉祭祀私愿足矣欲求作祠堂恐有自同恭
怀梁后之嫌遂不敢言常泣向左右以为没齿之恨
后上言外祖母王年老遭忧病下土无医药愿乞诣
洛阳疗疾于是诏宋氏悉归京师除庆舅衍俊盖暹
等皆为郎十五年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侯就
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
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
复须留至冬从祀章陵诏假诸王羽林骑各四十人
后中傅卫欣私为臧盗千余万诏使案理之并责庆
不与之状庆曰欣以师傅之尊选自圣朝臣愚惟知
言从事听不甚有所纠察帝嘉其对悉以欣臧财赐
庆及帝崩庆号泣前殿呕血数升因以发病明年诸
王就国邓太后特听清河王置中尉内史赐什物皆
取乘舆上御以宋衍等并为清河中大夫庆到国下
令寡人生于深宫长于朝廷仰恃明主垂拱受成既
以薄佑早离顾复属遭大忧悲怀感伤蒙恩大国职
惟藩辅新去京师忧心茕茕夙夜屏营未知所立盖
闻智不独理必须明贤今官属并居爵任失得是均
庶望上遵策戒下免悔咎其纠督非枉明察典禁无
令孤获怠慢之罪焉邓太后以殇帝襁抱远虑不虞
留庆长子佑与嫡母耿姬居清河邸至秋帝崩立佑
为嗣是为安帝
建初七年夏六月甲寅立皇子肇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云云 按和帝本纪孝和皇帝
讳肇肃宗第四子也母梁贵人为窦皇后所谮忧卒
窦后养帝以为己子建初七年立为皇太子章和二
年二月壬辰即皇帝位年十岁
和帝元兴元年立皇子隆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元兴元年十二月辛未帝崩于
章德前殿立皇子隆为皇太子赐天下男子爵人二
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民无名数及流民欲占者
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
按殇帝本纪孝殇皇帝讳隆和帝少子也元兴元年
十二月辛未夜即皇帝位时诞育百余日
安帝永宁元年立皇子保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永宁元年夏四月丙寅立皇子
保为皇太子改元永宁大赦天下赐王主三公列侯
下至郎吏从官金帛又赐民爵及布粟各有差延光
三年秋九月丁酉废皇太子保为济阴王 按顺帝
本纪孝顺皇帝讳保安帝之子也母李氏为阎皇后
所害永宁元年立为皇太子延光三年安帝乳母王
圣大长秋江京中常侍樊丰谮太子乳母王男厨监
邴吉杀之太子数为叹息王圣等惧有后祸遂与丰
京共构陷太子太子坐废为济阴王明年三月安帝
崩北乡侯立济阴王以废黜不得上殿亲临梓宫悲
号不食内外群僚莫不哀之及北乡侯薨车骑将军
阎显及江京与中常侍刘安陈达等白太后秘不发
丧而更征立诸国王子乃闭宫门屯兵自守十一月
丁巳京师及郡国十六地震是夜中黄门孙程等十
九人共斩江京刘安陈达等迎济阴王于德阳殿西
锺下即皇帝位年十一 按来历传历字伯珍少袭
爵以公主子永元中为侍中监羽林右骑永初三年
迁射声校尉永宁元年代冯石为执金吾延光元年
尊历母为长公主二年迁历太仆明年中常侍樊丰
与大将军耿宝侍中周广谢恽等共谗陷太尉杨震
震遂自杀历谓侍御史虞诩曰耿宝托元舅之亲荣
宠过厚不念报国恩而倾侧奸臣诬奏杨公伤害忠
良其天祸亦将至矣遂绝周广谢恽不与交通时皇
太子惊病不安避幸安帝乳母野王君王圣舍太子
乳母王男厨监邴吉等以为圣舍新缮修犯土禁不
可久御圣及其女永与大长秋江京及中常侍樊丰
王男邴吉等互相是非圣永遂诬谮男吉皆幽囚死
家属徙比景太子思男等数为叹息京丰惧有后害
妄造虚无构谗太子及东宫官属帝怒召公卿以下
会议废立耿宝等承旨皆以为太子当废历与太常
桓焉廷尉张皓议曰经说年未满十五过恶不在其
身且男吉之谋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选忠良保傅辅
以礼义废置事重此诚圣恩所宜宿留帝不从是日
遂废太子为济阴王时监太子家小黄门籍建中傅
高梵等皆以无罪徙朔方历乃要结光禄勋讽宗
正刘玮将作大匠薛皓侍中闾丘弘陈光赵代施延
大中大夫朱伥第五颉中散大夫曹成谏议大夫李
尢符节令张敬持书侍御史龚调羽林右监孔显城
门司马徐崇卫尉守丞乐闱长乐未央□令郑安世
等十余人俱诣鸿都门证太子无过龚调据法律明
之以为男吉犯罪皇太子不当坐帝与左右患之乃
使中常侍奉诏胁群臣曰父子一体天性自然以义
割恩为天下也历讽等不识大曲而与群小共为欢
哗外见忠直而内希后福饰邪违义岂事君之礼朝
廷广开言事之路故且一切假贷若怀迷不反当显
明刑书谏者莫不失色薛皓先顿首曰固宜如明诏
历怫然廷诘皓曰属通谏何言而今复背之大臣乘
朝车处国事固复辗转若此乎乃各稍自引起历独
守阙连日不肯去帝大怒乃免历兄弟官削国租黜
公主不得会见历遂杜门不与亲戚通时人为之震
栗及帝崩阎太后起历为将作大匠顺帝即位朝廷
咸称社稷臣于是迁为卫尉讽刘玮闾丘弘等先
卒皆拜其子为郎朱伥施延陈光赵代等并为公卿
任职征王男邴吉家属迁京师厚加赏赐籍建高梵
等悉蒙显擢 按张皓传皓为廷尉时安帝废皇太
子为济阴王皓与太常桓焉太仆来历廷争之不能
得事已具来历传退而上蔬曰昔贼臣江充造构谗
逆至令戾园兴兵终及祸难后壶关三老一言上乃
觉悟虽追前失悔之何逮今皇太子春秋方始十岁
未见保傅九德之义宜简贤辅就成圣质书奏不省
顺帝建康元年夏四月辛巳立皇子炳为皇太子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按冲帝本纪孝冲皇帝
讳炳顺帝之子也母曰虞贵人建康元年立为皇太
子其年八月庚午即皇帝位年二岁
昭烈帝章武元年夏五月册王太子禅为皇太子
按蜀志刘禅传后主讳禅字公嗣先主子也建安二
十四年先主为汉中王立为王太子及即尊号册曰
惟章武元年五月辛巳皇帝若曰太子禅朕遭汉运
艰难贼臣篡盗社稷无主格人群正以天明命朕继
大统今以禅为皇太子以承宗庙祗肃社稷使使持
节丞相亮授印绶敬听师傅行一物而三善皆得焉
可不勉与
按注魏略曰初备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弃家
属后奔荆州禅时年数岁窜匿随人西入汉中为人
所卖及建安十六年关中破乱扶风人刘括避乱入
汉中买得禅问知其良家子遂养为子与娶妇生一
子初禅与备相失时识其父字元德比舍人有姓简
者及备得益州而简为将军备遣简到汉中舍都邸
禅乃诣简简相检讯事皆符验简喜以语张鲁乃
洗沐送诣益州备乃立以为太子初备以诸葛亮为
太子太傅及禅立以亮为丞相委以诸事谓亮曰政
由葛氏祭即寡人亮亦以禅未娴于政遂总内外臣
松之案二主妃子传曰后主生于荆州后主传云初
即帝位年十七则建安十二年生也十三年败于长
阪备弃妻子走赵云传曰云身抱弱子以免即后主
也如此备与禅未尝相失也又诸葛亮以禅立之明
年领益州牧其年与主簿杜微书曰朝廷今年十八
与禅传相应理当非虚而鱼豢云备败于小沛禅是
年始生及奔荆州能识其父字元德计当五六岁备
则败于小沛时建安五年也至禅初立首尾二十四
年禅应过三十矣以事相验理不得然此则魏略之
妄说乃至二百余言异也又案诸书记及诸葛亮集
亮亦不为太子太傅
后主延熙元年立皇子璇为皇太子
按蜀志后主太子璇传后主太子璇字文衡母王贵
人本敬哀张皇后侍人也延熙元年正月策曰在昔
帝王继体立嗣副贰国统古今常道今以璇为皇太
子昭显祖宗之威命使行丞相事左将军朗持节授
印绶其勉修茂质祇恪道义谘询典礼敬友师傅斟
酌众善翼成尔德可不务修以自勖哉时年十五景
耀六年冬蜀亡咸熙元年正月锺会作乱于成都璇
为乱兵所杀
东宫部汇考二
魏
文帝黄初七年夏五月立子睿为皇太子
按魏志明帝本纪明皇帝讳睿字元仲文帝太子也
生而太祖爱之常令在左右年十五封武德侯黄初
二年为齐公三年为平原王以其母诛故未建为嗣
七年夏五月帝病笃乃立为皇太子丁巳即皇帝位
按注魏书曰帝生数岁而有岐嶷之姿武皇帝异之
曰我基于尔二世矣每朝宴会同与侍中近臣并列
帷幄好学多识特留意于法理
按注魏略曰文帝以郭后无子诏使后养帝帝以母
不以道终意甚不平后不获已乃敬事郭后旦夕因
长御问起居郭后亦自以无子遂加兹爱文帝始以
帝不悦有意欲以他姬子京兆王为嗣故久不拜太
子魏末传曰帝常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鹿
母使帝射鹿子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
杀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立
之意定
明帝景初三年立齐王芳为皇太子
按魏志明帝本纪景初三年春正月丁亥太尉宣王
还至河内帝驿马召到引入卧内执其手谓曰吾疾
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
宣王顿首流涕
按注魏略曰帝既从刘放计召司马宣王自力为诏
既封顾呼宫中常所给使者曰辟邪来汝持我此诏
授太尉也辟邪驰去先是燕王为帝画计以为关中
事重宜便道遣宣王从河内西还事已施行宣王得
前诏斯须复得后手笔疑京师有变乃驰到入见帝
劳问讫乃召齐秦二王以示宣王别指齐王谓宣王
曰此是也君谛视之勿误也又教齐王令前抱宣王
颈
按注魏氏春秋曰时太子芳年八岁秦王九岁在于
御侧帝执宣王手目太子曰死乃复可忍朕忍死待
君君其与爽辅此宣王曰陛下不见先帝属臣以陛
下乎
按三少帝本纪齐王讳芳字兰卿明帝无子养王及
秦王询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青龙三年立
为齐王景初三年正月丁亥朔帝病甚乃立为皇太
子是日即皇帝位
吴
大帝黄龙元年夏四月以吴王太子登为皇太子将
吏皆进爵加赏
按吴志孙权传云云 按孙登传登字子高权长子
也魏黄初二年以权为吴王拜登东中郎将封万户
侯登辞侯不受是岁立登为太子选置师傅铨简秀
士以为宾友于是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以选入
侍讲诗书出从骑射权欲登读汉书习知近代之事
以张昭有师法重烦劳之乃令休从昭受读还以授
登登待接寮属略用布衣之礼与恪休谭等或同舆
而载或共帐而寐太傅张温言于权曰夫中庶子官
最亲密切问近对宜用隽德于是乃用表等为中庶
子后又以庶子礼拘复令整巾侍坐黄龙元年权称
尊号立为皇太子以恪为左辅休右弼谭为辅正表
为翼正都尉是为四友而谢景范慎刁元羊□等皆
为宾客于是东宫号为多士权迁都建业征上大将
军陆逊辅登镇武昌领宫府留事登或射猎当由径
道常远避良田不践苗稼至所顿息又择空闲之地
其不欲烦民如此尝乘马出有弹丸过左右求之有
一人操弹佩丸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
不听使求过丸比之非类乃见释又失盛水金马盂
觉得其主左右所为不忍致罚呼责数之长遣归家
□亲近勿言后弟虑卒权为之降损登昼夜兼行到
赖乡自闻即时召见见权悲泣因谏曰虑寝疾不起
此乃命也方今朔土未一四海喁喁天戴陛下而以
下流之念减损大官殽馔过于礼制臣窃忧惶权纳
其言为之加膳住十余日欲遣西还深自陈乞以久
离定省子道有阙又陈陆逊忠勤无所顾忧权遂留
焉嘉禾三年权征新城使登居守总知留事时年谷
不丰颇有盗贼乃表定科令所以防御甚得止奸之
要初登所生庶贱徐夫人少有母养之恩后徐氏以
□废处吴而步夫人最宠步氏有赐登不敢辞拜受
而已徐氏使至所赐衣服必沐浴服之登将拜太子
辞曰本立而道生欲立太子宜先立后权曰卿母安
在对曰在吴权默然立凡二十一年年三十三卒临
终上疏曰臣以无状婴抱笃疾自省微劣惧卒陨毙
臣不自惜念当委离供养埋胔后土长不复奉望宫
省朝觐日月生无益于国死贻陛下重戚以此为哽
结耳臣闻死生有命长短自天周晋颜回有上智之
才而尚夭折况臣愚陋年过其寿生为国嗣没享荣
祚于臣已多亦何悲恨哉方今大事未定逋寇未讨
万国喁喁系命陛下危者望安乱者仰治愿陛下弃
忘臣身割下流之恩修黄老之术笃养神光加羞珍
膳广开神明之虑以定无穷之业则率土幸赖臣死
无恨也皇子和仁孝聪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以系
民望诸葛恪才略博达器任佐时张休顾谭谢景皆
通敏有识断入宜委腹心出可为爪牙范慎华融矫
矫壮节有国士之风羊□辩捷有专对之材刁元优
弘志履道真裴钦博记翰采足用蒋修虞□志节分
明凡此诸臣或宜廊庙或任将帅皆练时事明习法
令守信固义有不可夺之志此皆陛下日月所照选
置臣宫得与从事备知情素敢以陈闻臣重惟当今
方外多虞师旅未休当厉六军以图进取军以人为
众众以财为宝窃闻郡县颇有荒残民物雕敝奸乱
萌生是以法令繁滋刑辟重切臣闻为政听民律令
与时推移诚宜与将相大臣详择时宜博采众议宽
刑轻赋均息力役以顺民望陆逊忠勤于时出身忧
国謇謇在公有匪躬之节诸葛瑾步骘朱然全琮朱
据吕岱吾粲阚泽严畯张承孙怡忠于为国通达治
体可令陈上便宜蠲除苛烦爱养士马抚循百姓五
年之外十年之内远者归复近者尽力兵不血刃而
大事可定也臣闻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
言也善故子囊临终遗言戒时君子以为忠岂况臣
登其能已乎愿陛下留意听采臣虽死之日犹生之
年也既绝而后书闻权益以摧感言则陨涕是岁赤
乌四年也谢景时为豫章太守不胜哀情弃官奔赴
拜表自劾权曰君与太子从事异于他吏使中使慰
劳听复本职发遣还郡谥登曰宣太子子璠希皆早
卒次子英封吴侯五凤元年英以大将军孙峻擅权
谋诛峻事觉自杀国除谢景者字叔发南阳宛人在
郡有治迹吏民称之以为前有顾劭其次即景数年
卒于官
赤乌五年春正月立子和为皇太子大赦
按吴志孙权传云云 按孙和传和字子孝弟也
少以母王有宠见爱年十四为置宫卫使中书令阚
泽教以书艺好学下士甚见称述赤乌五年立为太
子时年十九阚泽为太傅薛综为少傅而蔡□张纯
封严维等皆从容侍从是时有司颇以条书问事
和以为奸妄之人将因事错意以生祸心不可长也
表宜绝之又都督刘宝白庶子丁晏晏亦白宝和谓
晏曰文武任事当能几人因隙构薄图相危害岂有
福哉遂两释之使之从厚常言当世士人宜讲修术
学校习射御以周世务而但交游博奕以妨事业非
进取之谓后群寮侍宴言及博奕以为妨事费日而
无益于用劳精损思而终无所成非所以进德修业
积累功绪者也且志士爱日惜力君子慕其大者高
山景行耻非其次夫以天地长久而人居其间有白
驹过隙之喻年齿一暮荣华不再凡所患者在于人
情所不能绝诚能绝无益之欲以奉德义之涂弃不
急之务以修功业之基其于名行岂不善哉夫人情
犹不能无嬉娱嬉娱之好亦在于饮宴琴书射御之
间何必博奕然后为欢乃命侍坐者八人各着论以
矫之于是中庶子韦曜退而论奏和以示宾客时蔡
□好奕直事在署者颇焉故以此讽之是后王夫
人与全公主隙权尝寝疾和祠祭于庙和妃叔父张
休居近庙邀和过所居全公主使人觇视因言太子
不在庙中专就妃家计议又言王夫人见上寝疾有
喜色权由是发怒夫人忧死而和宠稍损惧于废黜
鲁王霸觊觎滋甚陆逊吾粲顾谭等数陈嫡庶之义
理不可夺全寄杨竺为鲁王霸支党谮诉日兴粲遂
下狱诛谭徙交州权沈吟者历年后遂幽闭和于是
骠骑将军朱据尚书仆射屈晃率诸将吏泥头自缚
连日诣阙请和权登白爵观见甚恶之□据晃等无
事忿忿权欲废和立亮无难督陈正五营督陈象上
书称引晋献公杀申生立奚齐晋国扰乱又据晃固
谏不止权大怒族诛正象据晃牵入殿杖一百竟徙
和于故鄣群司坐谏诛放者十数众咸冤之太元二
年正月封和为南阳王遣之长沙四月权薨诸葛恪
秉政恪即和妃张之舅也妃使黄门陈迁之建业上
疏中宫并致问于恪临去恪谓迁曰为我达妃期当
使胜他人此言颇泄又恪有徙都意使治武昌宫民
间或言欲迎和及恪被诛孙峻因此夺和玺绶徙新
都又遣使者赐死和与妃张辞别张曰吉凶当相随
终不独生活也亦自杀举邦伤焉孙休立封和子皓
为乌程侯自新都之本国休薨皓即阼其年追谥父
和曰文皇帝改葬明陵置园邑二百家令丞奉守后
年正月又分吴郡丹阳九县为吴兴郡治乌程置太
守四时奉祠有司奏言宜立庙京邑宝鼎二年七月
使守大匠薛珝营立寝堂号曰清庙十二月遣守丞
相孟仁太常姚信等备官僚中军步骑二千人以灵
舆法驾东迎神于明陵皓引见仁亲拜送于庭灵舆
当至使丞相陆凯奉三牲祭于近郊皓于金城外露
宿明日望拜于东门之外其翌日拜庙荐祭歔欷悲
感比七日三祭倡妓昼夜娱乐有司奏言祭不欲数
数则黩宜以礼断情然后止 按陆凯传引字敬宗
凯弟也始为御史尚书选曹郎太子和闻其名待以
殊礼会全寄杨竺等阿附鲁王霸与和分争阴相谮
构引坐收下狱楚毒备至终无他辞 按注吴录曰
太子自惧黜废而鲁王觊觎益甚权时见杨竺辟左
右而论霸之才竺深述霸有文武英姿宜为嫡嗣于
是权乃许立焉有给使伏于□下具闻之以告太子
引当至武昌往辞太子太子不见而微服至其车上
与共密议欲令陆逊表谏既而逊有表极谏权疑竺
泄之竺辞不服权使竺出寻其由竺白顷惟引西行
必其所道又遣问逊何由知之逊言引所述召引考
问引为太子隐曰杨竺向臣道之遂共为狱竺不胜
痛毒服是所道初权疑竺泄之及服以为果然乃斩
竺
赤乌十三年十一月立子亮为太子
按吴志孙亮传云云 按三嗣主传孙亮字子明权
少子也权春秋高而亮最少故尤留意姊全公主尝
谮太子和子母心自不安因倚权意欲豫自结数称
述全尚女劝为亮纳赤乌十三年和废权遂立亮为
太子以全氏为妃太元元年夏亮母潘氏立为皇后
冬权寝疾征大将军诸葛恪为太子太傅会稽太守
滕引为太常□受诏辅太子明年四月权薨太子即
尊号大赦改元是岁于魏嘉平四年也
景帝永安五年秋八月戊子立子为太子
按吴志孙休传云云 按孙□传元兴元年十月封
休太子惧为豫章王次子汝南王次子梁王次子陈
王甘露元年秋七月□逼杀景后朱氏亡不在正殿
于苑中小屋治丧众知其非疾病莫不痛切又送休
四子于吴小城寻复追杀大者二人
晋
晋制皇太子称臣同汉魏故事又定车舆金玺及朝
服冠带之仪
按晋书礼志汉魏故事皇太子称臣新礼以太子既
以子为名而又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
臣之制挚虞以为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
则不嫌称臣宜定新礼皇太子称臣如旧诏从之
按舆服志皇太子安车驾三左右騑朱班轮倚兽较
伏鹿轼九旒画绛龙青盖金华蚤二十八枚黑文
画幡文辀黄金涂五彩亦谓之鸾路非法驾则乘画
轮车上开四望绿油幢朱丝绳络两箱里饰以金锦
黄金涂五采副车三乘形制如所乘但不画轮耳
又按志皇太子金玺龟钮朱黄绶四采赤黄缥绀给
五时朝服远游冠介帻翠緌佩瑜玉垂组朱衣绛纱
襮皂缘白纱其中衣白曲领带□火珠素首革带玉
钩燮兽头鞶囊其大小会祠宗庙朔望五日还朝皆
朝服常还上宫则朱服预上宫正会则于殿下脱□
舄又有三梁进贤冠其侍祀则平冕九旒衮衣九章
白纱绛缘中单绛缯縪采画织成衮带金辟邪首紫
绿二色带采画广领曲领各一赤舄绛若讲则着
介帻单衣释奠则远游冠元朝服绛缘中单绛□□
元舄若未加元服则中舍人执冕从介一中元青
武帝泰始三年立皇子衷为皇太子
按晋书武帝本纪泰始三年春正月丁卯立皇子衷
为皇太子诏曰朕以不德托于四海之上兢兢祗畏
惧无以康济内思与天下式明王度正本清源于
置嗣树嫡非所先务又近世每建太子宽宥施惠之
事间不获已顺从王公卿士之议耳方今世运垂平
将陈之以德义示之以好恶使百姓蠲多幸之笃
终始之行曲惠小仁故无取焉咸使知闻 按惠帝
本纪孝惠皇帝讳衷字正度武帝第二子也泰始三
年立为皇太子时年九岁太熙元年四月己酉武帝
崩是日皇太子即皇帝位方帝之为太子也朝廷咸
知不堪政事武帝亦疑焉尝悉召东宫官属使以尚
书事令太子决之帝不能对贾妃遣左右代对多引
古义给事张泓曰太子不学陛下所知今宜以事断
不可引书妃从之泓乃具草令帝书之武帝览而大
悦太子遂安 按和峤传峤转侍中愈被亲礼与任
恺张华相善峤见太子不令因侍坐曰皇太子有淳
古之风而季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帝默然不答
后与荀顗荀勖同侍帝曰太子近入朝差长进卿可
俱诣之粗及世事既奉诏而还顗勖并称太子明识
弘雅诚如明诏峤曰圣质如初耳帝不悦而起峤退
居恒怀慨叹知不见用犹不能已在御坐言及社稷
未尝不以储君为忧帝知其言忠每不酬和后与峤
语不及来事或以告贾妃妃衔之太康末为尚书以
母忧去职及惠帝即位拜太子太傅加散骑常侍光
禄大夫太子朝西宫峤从入贾后使帝问峤曰卿昔
为我不了家事今日定云何峤曰臣昔事先帝曾有
斯言言之不效国之福也臣敢逃其罪乎 按卫瓘
传惠帝之为太子也朝臣咸谓钝质不能亲政事瓘
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发后会宴陵云台瓘托醉因
跪帝□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
而止者三因以手抚□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谬
曰公真大醉耶瓘于此不复有言贾后由是怨瓘
按贾后传后泰始八年二月辛卯册拜太子妃妒忌
多权诈太子畏而惑之嫔御罕有进幸者帝常疑太
子不慧且朝臣和峤等多以为言故欲试之尽召东
宫大小官属为设宴会而密封疑事使太子决之停
信待反妃大惧倩外人作答答者多引古义给使张
泓曰太子不学而答诏引义必责作草主更益谴负
不如直以意对妃大喜语泓便为我好答富贵与汝
共之泓素有小才具草令太子自写帝省之甚悦先
示太子少傅卫瓘瓘大踧踖众人乃知瓘先有毁言
殿上皆称万岁充密遣语妃云卫瓘老奴几破汝家
惠帝永熙元年八月壬午立广陵王遹为皇太子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按愍怀太子遹传愍怀太
子遹字熙祖惠帝长子母曰谢才人幼而聪慧武帝
爱之恒在左右尝与诸皇子共戏殿上惠帝来朝执
诸皇子手次至太子帝曰是汝儿也惠帝乃止宫中
尝夜失火武帝登楼望之太子时年五岁牵帝裾入
暗中帝问其故太子曰暮夜仓卒宜备非常不宜令
照见人君也由是奇之尝从帝观豕牢言于帝曰豕
甚肥何不杀以享士而使久费五□帝嘉其意即使
烹之因抚其背谓廷尉傅祗曰此儿当兴我家尝对
群臣称太子似宣帝于是令誉流于天下时望气者
言广陵有天子气故封为广陵王邑五万户以刘实
为师孟珩为友杨准冯荪为文学惠帝即位立为皇
太子盛选德望以为师傅以何劭为太师王戎为太
傅杨济为太保裴楷为少师张华为少傅和峤为少
保元康元年出就东宫又诏曰遹尚幼蒙今出东宫
惟当赖师傅群贤之训其游处左右宜得正人使共
周旋能相长益者于是使太保卫瓘息庭司空泰息
略太子太傅杨济息毖太子少师裴楷息宪太子少
傅张华息祎尚书令华廙息恒与太子游处以相辅
导焉及长不好学惟与左右嬉戏不能尊敬保傅贾
后素忌太子有令誉因此密□黄门阉宦媚谀于太
子曰殿下诚可及壮时极意所欲何为恒自拘束每
见喜怒之际辄叹曰殿下不知用威刑天下岂得畏
服太子所幸蒋美人生男又言宜隆其赏赐多为皇
孙造玩弄之器太子从之于是慢弛益彰或废朝侍
恒在后园游戏爱埤车小马令左右驰骑断其鞅勒
使堕地为乐或有犯忤者手自捶击之性拘小忌不
许缮壁修墙正瓦动屋而于宫中为市使人屠酤手
揣斤两轻重不差其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又
令西园卖葵菜篮子鸡之属而收其利东宫旧制
月请钱五十万备于众用太子恒探取二月以供嬖
宠洗马江统陈五事以谏之太子不纳语在统传中
舍人杜锡以太子非贾后所生而后性凶暴深以为
忧每尽忠规劝太子修德进善远于谗谤太子怒使
人以针着锡常所坐毡中而刺之太子性刚知贾谧
恃后之贵不能假借之谧至东宫或舍之而于后庭
游戏詹事裴权谏曰贾谧甚有宠于中宫而有不顺
之色若一旦交构大事去矣宜深自谦屈以防其变
广延贤士用自辅翼太子不能从初贾后母郭槐欲
以韩寿女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韩氏以自固而寿
妻贾午及后皆不听而为太子聘王衍少女惠风太
子闻衍长女美而贾后为谧聘之心不能平颇以为
言谧尝与太子围棋争道成都王颖见而呵谧谧意
愈不平因此谮太子于后曰太子广买田业多蓄私
财以结小人者为贾后故也密闻其言云皇后万岁
后吾当鱼肉之非但如是也若宫车晏驾彼居大位
依杨氏故事诛臣等而废后于金墉如反手耳不如
早为之所更立慈顺者以自防卫后纳其言又宣扬
太子之短布诸远近于是朝野咸知贾后有害太子
意中护军赵俊请太子发后太子不听九年六月有
桑生于宫西厢日长尺余数日而枯十二月贾后将
废太子诈称上不和呼太子入朝既至后不见置于
别室遣婢陈舞赐以酒枣逼饮醉之使黄门侍郎潘
岳作书草若祷神之文有如太子素意因醉而书之
令小婢承福以纸笔及书草使太子书之文曰陛下
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了
吾当手了之并谢妃共要□期而两发勿疑犹豫致
后患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皇天许当扫除患害立
道文为王蒋为内主愿成当三牲祠北君大赦天下
要疏如律令太子醉迷不觉遂依而写之其字半不
成既而补成之后以呈帝帝幸式干殿召公卿入使
黄门令董猛以太子书及青纸诏曰遹书如此今赐
死□示诸公王莫有言者惟张华裴頠证明太子贾
后使董猛矫以长广公主辞白帝曰事宜速决而群
臣各有不同若有不从诏宜以军法从事议至日西
不决后惧事变乃表免太子为庶人诏许之于是使
尚书和郁持节解结为副及大将军梁王肜镇东将
军淮南王允前将军东武公淡赵王伦太保何劭诣
东宫废太子为庶人是日太子游元圃闻有使者至
改服出崇贤门再拜受诏步出承华门乘粗犊车淡
以兵仗送太子妃王氏三皇孙于金墉城考竟谢淑
妃及太子保林蒋俊明年正月贾后又使黄门自首
欲与太子为逆诏以黄门首辞班示公卿又遣淡以
千兵防送太子更幽于许昌宫之别坊令治书御史
刘振持节守之先是有童谣曰东宫马子莫聋空前
至腊月缠汝又曰南风起兮吹白沙遥望鲁国郁
嵯峨千岁髑髅生齿牙南风后名沙门太子小字也
初太子之废也妃父王衍表请离婚太子至许遗妃
书曰鄙虽顽愚心念为善欲尽忠孝之节无有恶逆
之心虽非中宫所生奉事有如亲母自为太子以来
□见禁检不得见母自宜城君亡不见存恤恒在空
室中坐去年十二月道文疾病困笃父子之情实相
怜愍于时表国家乞加徽号不见听许疾病既笃为
之求请恩福无有恶心自道文病中宫三遣左右来
视云天教呼汝到二十八日暮有短函来题言东宫
发疏云言天教欲见汝即便作表求入二十九日早
入见国家须臾遣至中宫中宫左右陈舞见语中宫
旦来吐不快使住空屋中坐须臾中宫遣陈舞见语
闻汝表陛下为道文乞王不得王是成国耳中宫遥
呼陈舞昨天教与太子酒枣便持三升酒大盘枣来
见与使饮酒啖枣尽鄙素不饮酒即便遣舞启说不
堪三升之意中宫遥呼曰汝常陛下前持酒可喜何
以不饮天与汝酒当使道文差也便答中宫陛下会
同一日见赐故不敢辞通日不饮三升酒也且实未
食恐不堪又未见殿下饮此或至颠倒陈舞复传语
曰不孝那天与汝酒饮不肯饮中有恶物耶遂可饮
二升余有一升求持还东宫饮尽逼迫不得已更饮
一升饮已体中荒迷不复自觉须臾有一小婢持封
箱来云诏使写此文书鄙便惊起视之有一白纸一
青纸催促云陛下停待又小婢承福持笔研墨黄纸
来使写急疾不容复视实不觉纸上语轻重父母至
亲实不相疑事理如此实为见诬想众人见明也太
子既废非其罪众情愤怨右卫督司马雅宗室之□
属也与常从督许超并有宠于太子二人深伤之说
赵王伦谋臣孙秀曰国无适嗣社稷将危大臣之祸
必起而公奉事中宫与贾后亲密太子之废皆云豫
知一旦事起祸必及矣何不先谋之秀言于赵王伦
伦深纳焉计既定而秀说伦曰太子为人刚猛若得
志之日必肆其情性矣明公素事贾后街谈巷议皆
以公为贾氏之党今虽欲建大功于太子太子虽将
含忍宿忿必不能加赏于公当谓公逼百姓之望翻
覆以免罪耳若有瑕衅犹不免诛不若迁延劫期贾
后必害太子然后废贾后为太子报雠犹足以为功
乃可以得志伦然之秀因使反间言殿中人欲废贾
后迎太子贾后闻之忧怖乃使太医令程据合巴豆
杏仁丸三月矫诏使黄门孙虑赍至许昌以害太子
初太子恐见鸩恒自煮食于前虑以告刘振振乃徙
太子于小坊中绝不与食宫中犹于墙壁上过食与
太子虑乃逼太子以药太子不肯服因如□虑以药
杵椎杀之太子大呼声闻于外时年二十三将以庶
人礼葬之贾后表曰遹不幸丧亡伤其迷悖又早短
折悲痛之怀不能自已妾私心冀其刻肌刻骨更思
孝道规为稽颡正其名号此志不遂重以酸恨遹虽
罪在莫大犹王者子孙便以匹庶送终情实怜愍特
乞天恩赐以王礼妾诚暗浅不识礼义不胜至情冒
昧陈闻诏以广陵王礼葬之及贾庶人死乃诛刘振
孙虑程据等册复太子曰皇帝使使持节兼司空卫
尉伊策故皇太子之灵曰呜呼维尔少资岐嶷之质
荷先帝殊异之宠大启土宇奄有淮陵朕奉遵遗旨
越建尔储副以光显我祖宗祗尔德行以从保傅事
亲孝敬礼无违者而朕昧于凶构致尔于非命之祸
俾申生孝已复见于今赖宰相贤明人神愤怨用启
朕心讨厥有罪咸伏其辜何补于荼毒冤魂酷痛哉
是用忉怛悼恨震动于五内今追复皇太子丧礼反
葬京畿祠以太牢魂而有灵尚获尔心帝为太子服
长子斩衰群臣齐衰使尚书和郁率东宫官属具吉
凶之制迎太子丧于许昌丧之发也大风雷电帏盖
飞裂又为哀策曰皇帝临轩使洗马刘务告于皇太
子之殡曰咨尔遹幼□英挺分馨诞茂既茂髫□高
明逸秀昔尔圣祖嘉尔淑美显诏仍崇名振同轨是
用建尔储副永统皇基如何凶戾潜构祸害如兹哀
感和气痛贯四时呜呼哀哉尔之降废实我不明牝
乱沉□衅结祸成尔之逝矣谁百其形昔之申生含
枉莫讼今尔之负抱冤于东悠悠有识孰不哀恸壶
关干主千秋悟己异世同规古今一理皇孙启建降
祚尔子虽悴前终庶荣后始窀穸既营将宁尔神华
髦电逝戎车雷震芒芒羽盖翼翼缙绅同悲等痛孰
不酸辛庶光来叶永世不泯谥曰愍怀六月己卯葬
于显平陵帝感阎缵之言立思子台故臣江统陆机
并作诔颂焉 按贾后传初后诈有身内□物为产
具遂取妹夫韩寿子慰祖养之托谅暗所生故弗显
遂谋废太子以所养代立时洛中谣曰南风烈烈吹
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前至三月灭汝家后母广城
君以后无子甚敬重愍怀每劝厉后使加慈爱贾谧
恃贵骄纵不能推崇太子广城君恒切责之及广城
君病笃占术谓不宜封广城乃改封宜城后出侍疾
十余日太子常往宜城第将医出入恂恂尽礼宜城
临终执后手令尽意于太子言甚切至又曰赵粲及
午必乱汝事我死后勿复听入深忆吾言后不能遵
之遂专制天下威服内外更与粲午专为奸谋诬害
太子众恶彰着初诛杨骏及汝南王亮太保卫瓘楚
王玮等皆临机专断宦人董猛参预其事猛武帝时
为寺人监侍东宫得亲信于后预诛杨骏封武安侯
猛三兄皆为亭侯天下咸怨及太子废黜赵王伦孙
秀等因众怨谋欲废后后数遣宫婢微服于人间视
听其谋颇泄后甚惧遂害太子以绝众望 按赵王
伦传愍怀太子废使伦领右军将军时左卫司马督
司马雅及常从督许超并尝给事东宫二人伤太子
无罪与殿中中郎士猗等谋废贾后复太子以华頠
不可移难与图权伦执兵之要性贪冒可假以济事
乃说伦嬖人孙秀曰中宫凶□无道与贾谧等共废
太子今国无嫡嗣社稷将危大臣将起大事而公名
奉事中宫与贾郭亲善太子之废皆云豫知一朝事
起祸必相及何不先谋之乎秀许诺言于伦伦纳焉
遂告通事令史张林及省事张衡殿中侍御史殷浑
右卫司马督路始使为内应事将起而秀知太子聪
明若还东宫将与贤人图政量己必不得志乃更说
伦曰太子为人刚猛不可私请明公素事贾后时议
皆以公为贾氏之党今虽欲建大功于太子太子含
宿怒必不加赏于明公矣当谓逼百姓之望翻覆以
免罪耳此乃所以速祸也今且缓其事贾后必害太
子然后废后为太子报雠亦足以立功岂徒免祸而
已伦从之秀乃微泄其谋使谧党颇闻之伦秀因劝
谧等早害太子以绝众望太子既遇害伦秀之谋益
甚而超雅惧后难欲悔其谋乃辞疾秀复告右卫佽
飞督闾和和从之期四月三日景夜一筹以鼓声为
应至期乃矫诏敕三部司马曰中宫与贾谧等杀吾
太子今使车骑入废中宫汝等皆当从命赐爵关中
侯不从诛三族于是众皆从之伦又矫诏开门夜入
陈兵道南遣翊军校尉齐王冏将三部司马百人排
合而人华林令骆休为内应迎帝幸东堂遂废贾后
为庶人幽之于建始殿收吴太妃赵粲及韩寿妻贾
午等付暴室考竟诏尚书以废后事仍收捕贾谧等
召中书监侍中黄门侍郎入坐皆夜入殿执张华裴
頠解结杜斌等于殿前杀之尚书始疑诏有诈郎师
景露版奏请手诏伦等以为沮众斩之以徇明日伦
坐端门屯兵北向遣尚书和郁持节送贾庶人于金
墉诛赵粲叔父中护军赵浚及散骑侍郎韩豫等内
外群官多所黜免 按裴秀传秀子頠以贾后不悦
太子抗表请增崇太子所生谢淑妃位号仍启增置
后卫率吏给三千兵于是东宫宿卫万人迁尚书侍
中如故加光禄大夫每授一职未尝不殷勤固让表
疏十余上博引古今成败以为言览之者莫不寒心
頠深虑贾后乱政与司空张华侍中贾模议废之而
立谢淑妃华模皆曰帝自无废黜之意若吾等专行
之上心不以为是且诸王方刚朋党异议恐祸如发
机身死国危无益社稷頠曰诚如公虑但□虐之人
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华曰卿二人犹且见
信然勤为左右陈祸福之戒冀无大悖幸天下尚安
庶可优游卒岁此谋遂寝頠旦夕劝说从母广城君
令戒谕贾后亲待太子而已或说頠曰幸与中宫内
外可得尽言言若不行则可辞病屏退若二者不立
虽有十表难乎免矣頠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时以
陈准子匡韩蔚子嵩并侍东宫頠谏曰东宫之建以
储皇极其所与游接必简英俊宜用成德匡嵩幼弱
未识人理立身之节东宫实体夙成之表而今有童
子侍从之声未是光阐遐风之弘理也愍怀太子之
废也頠与张华苦争不从 按张华传贾后谋废太
子左卫率刘卞甚为太子所信遇每会宴卞必预焉
屡见贾谧骄傲太子恨之形于言色谧亦不能平卞
以贾后谋问华华曰不闻卞曰卞以寒悴自须昌小
吏受公成拔以至今日士感知己是以尽言而公更
有疑于卞耶华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卞曰东宫俊
乂如林四率精兵万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
太子因朝入录尚书事废贾后于金墉城两黄门力
耳华曰今天子当阳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
命忽相与行此是无其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虽
能有成犹不免罪况权戚满朝威柄不一而可以安
乎及帝会群臣于式干殿出太子手书遍示群臣莫
敢有言者惟华谏曰此国之大祸自汉武以来每废
黜正嫡恒至丧乱且国家有天下日浅愿陛下详之
尚书左仆射裴頠以为宜先检校传书者又请比校
太子手书不然恐有诈妄贾后乃内出太子素启事
十余纸众人比视亦无敢言非者议至日西不决后
知华等意坚因表乞免为庶人帝乃可其奏 按阎
□传缵为西戎校尉司马有功封平乐乡侯愍怀太
子之废也缵舆棺诣阙上书理太子之冤曰伏见赦
文及榜下前太子遹手疏以为惊愕自古以来臣子
悖逆未有如此之甚也幸赖天慈全其首领臣伏念
遹生于圣父而至此者由于长养深宫沉沦富贵受
饶先帝父母骄之每见选师傅下至群吏率取膏粱
击锺鼎食之家希有寒门儒素如卫绾周文石奋疏
广洗马舍人亦无汲黯郑庄之比遂使不见事父事
君之道臣案古典太子居以士礼与国人齿以此明
先王欲令知先贱然后乃贵自顷东宫亦微太盛所
以致败也非但东宫历观诸王师友文学皆豪族力
能得者率非龚遂王阳能以道训友无谅直三益之
节官以文学为名实不读书但共鲜衣好马纵酒高
会嬉游博奕岂有切磋能相长益臣常恐公族陵迟
以此叹息今遹可以为戒恐其被斥弃逐远郊始当
悔过无所复及昔戾太子无状称兵距命而壶关三
老上书有田千秋之言犹曰子弄父兵罪应笞耳汉
武感悟之筑思子之台今遹无状言语悖逆受罪之
日不敢失道犹为轻于戾太子尚可禁持重选保傅
如司空张华道德深远乃心忠诚以为之师光禄大
夫刘实寒苦自立终始不衰年同吕望经籍不废以
为之保尚书仆射裴頠明允恭肃体道居正以为之
友置游谈文学皆选寒门孤宦以学行自立者及取
服勤更事涉履艰难事君事亲名行素闻者使与共
处使严御史监护其家绝贵戚子弟轻薄宾客如此
左右前后莫非正人师傅文学可令十日一讲使共
论议于前□使但道古今孝子慈亲忠臣事君及思
愆改过之义皆闻善道庶几可全昔太甲有罪放之
三年思庸克复为殷明王又魏文帝惧于见废夙夜
自祗竟能自全及至明帝因母得罪废为平原侯为
置家臣庶子师友文学皆取正人共相匡矫兢兢慎
罚事父以孝父没事母以谨闻于天下于今称之汉
高皇帝数置酒于庭欲废太子后四皓为师子房为
傅竟复成就前事不忘后事之戒孟轲有云孤臣孽
子其操心也危患也深故多善功李斯云慈母多
败子严家无格虏由陛下骄遹使至于此庶其受罪
以来足自思改方今天下多虞四夷未宁将伺国隙
储副大事不宜空虚宜为大计小复停留先加严诲
依平原侯故事若不悛改弃之未晚也臣素寒门无
力仕宦不经东宫情不私遹念昔楚国处女谏其王
曰有龙无尾言年四十未有太子臣尝备近职虽未
得自结天日情同阍寺悾悾之诚皆为国计臣老母
见臣为表乃为臣卜卦云书御即死妻子守臣涕泣
见止臣独以为频见拔擢尝为近职此恩难忘何以
报德唯当陈诚以死献忠辄具棺絮伏须刑诛书御
不省 按江统传江统转太子洗马在东宫累年甚
被亲礼太子颇阙朝觐又奢费过度多诸禁忌统上
书谏曰臣闻古之为臣者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可
替否拾遗补阙是以人主得以举无失行言无口过
德音发闻扬名后世臣等不逮无能云补思竭愚诚
谨陈五事如左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纳其一曰六
行之义以孝为首虞舜之德以孝为称故太子以朝
夕视君膳为职左右就养无方文王之为世子可谓
笃于事亲者也故能擅三代之美为百王之宗自顷
圣体屡有疾患数阙朝侍远近观听者不能深知其
故以致疑惑伏愿殿下虽有微苦可堪扶舆则宜自
力易曰君子终日干干盖自勉强不息之谓也其二
曰古之人君虽有聪明之姿睿□之质必须辅弼之
助相导之功故虞舜以五臣兴周文以四友隆及成
王之为太子也则周召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闻
道早备登崇大业刑措不用流声洋溢伏惟殿下天
授逸才聪鉴特达臣谓犹宜时发圣令宣扬德音谘
询保傅访逮侍臣觐见宾客得令接尽壅否之情沛
然交泰殿下之美焕然光明如此则高朗之风扇于
前人弘范令轨永为后式其三曰古之圣王莫不以
俭为德故尧称采椽茅茨禹称卑宫恶服汉文身衣
弋绨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为明主没见
宗祀及诸侯修之者鲁僖以躬俭节用声列雅颂蚡
冒以筚路蓝缕用张楚国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鲁妾
不衣帛晏婴相齐鹿裘不补亦能匡君济俗兴国隆
家庶人修之者颜回以箪食瓢饮扬其仁声原宪以
蓬户绳枢迈其清德此皆圣主明君贤臣智士之所
履行也故悬名日月永世不朽盖俭之福也及到末
世以奢失之者帝主则有瑶台琼室玉杯象箸肴膳
之珍则熊蟠豹胎酒池肉林诸侯为之者至于丹楹
刻桷饩征百牢大夫有琼弁玉缨庶人有击钟鼎食
亦罔不亡国丧宗破家失身丑名彰闻以为后戒窃
闻后园镂饰金银刻磨犀象昼室之巧课试日精臣
等以为今四海之广万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为侈
也然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
也昔汉光武皇帝时有献千里马及宝□者马以驾
鼓车□以赐骑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头裘者即诏
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
俗刑四方之风臣等以为昼室之功可且减省后园
杂作一皆罢遣肃然清静优游道德则日新之美光
于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诸
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税公卿大夫受爵而资禄莫有
不赡者也是以士农工商四业不离交易而退以通
有无者庶人之业也周礼三市旦则百族昼则商贾
夕则贩夫贩妇买贱卖贵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
救旦夕之命故为庶人之贫贱者也樊迟匹夫请学
为圃仲尼不答鲁大夫臧文仲使妾织蒲人讥其不
仁公仪子相鲁则拔其园葵言食禄者不与贫贱之
人争利也秦汉以来风俗转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园
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渐冉相放莫以为耻乘以古
道诚可愧也今西园卖葵菜蓝子鸡之属亏败国
体贬损令问其五曰窃见禁土令不得缮修墙壁动
正屋瓦臣以为此既违典彝旧义且以拘挛小忌而
废弘廓大道宜可蠲除于事为宜朝廷善之及太子
废徙许昌贾后讽有司不听宫臣追送统与宫臣冒
禁至伊水拜辞道左悲泣流涟都官从事悉收统等
付河南洛阳狱付郡者河南尹乐广悉散遣之系洛
阳者犹未释都官从事孙琰说贾谧曰所以废徙太
子以为恶故耳东宫故臣冒罪拜辞涕泣路次不顾
重辟乃更彰太子之德不如释之谧语洛阳令曹摅
由是皆免
永康元年五月己巳立皇孙臧为皇太孙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按愍怀太子传太子三子
虨臧尚并与父同幽金墉虨字道文永康元年正月
薨四月追封南阳王臧字敬文永康元年四月封临
淮王己巳诏曰咎征数发奸回作变遹既逼废非命
而殁今立臧为皇太孙还妃王氏以母之称太孙太
妃太子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赵王伦行太孙太傅
五月伦与太孙俱之东宫太孙自西掖门出车服侍
从皆愍怀之旧也到铜驼街宫人哭侍从者皆哽咽
路人抆泪焉桑复生于西厢太孙废乃枯永宁元年
五月赵王伦篡位废为濮阳王与帝俱迁金墉寻被
害太安初追谥曰哀
永宁元年秋八月立襄阳王尚为皇太孙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按愍怀太子传尚字敬仁
永康元年四月封为襄阳王永宁元年八月立为皇
太孙太安元年三月癸卯薨帝服齐衰□谥曰冲太
孙 按阎缵传皇太孙立缵复上疏曰臣前上书讼
太子之枉不见省览昔壶关三老陈卫太子之冤而
汉武筑思子之台高庙令田千秋上书不敢正言托
以鬼神之教而孝武大感月中三迁位至丞相乘车
入殿号曰车氏恨臣精诚微薄不能有感竟使太子
流离殁命许昌向令陛下即纳臣言不致此祸天赞
圣意三公献谋庶人赐死罪人斯得太子以明臣恨
其晚无所复及诏书慈悼迎丧反葬复其礼秩诚副
众望不意吕霍之变复生于今日伏见诏书建立太
孙斯诚陛下上顺先典以安社稷中慰慈悼冤魂之
痛下令万国心有所系追惟庶人所为无状几倾宗
庙赖相国太宰至忠愤发潜谋俱断奉赞圣意以成
神武虽周诛二叔汉扫诸吕未足以喻臣愿陛下因
此大更厘改以为永制礼置太子居以士礼与国人
齿为置官属皆如朋友不为纯臣既使上厌至望以
崇孝道又令不相严惮易相规正昔汉武既信好谗
危害太子复用望气之言欲尽诛诏狱中囚邴吉以
皇孙在焉闭门距命后遂拥护皇孙督罚乳母卒至
成人立为孝宣皇帝苟志于忠无往不可历观古人
虽不避死亦由世教宽以成节吉虽距诏书事在于
忠故宥而不责自晋兴以来用法太严迟速之间辄
加诛斩一身伏法犹可强为今世之诛动辄灭门昔
吕后临朝肆意无道周昌相赵三召其王而昌不遣
先征昌入乃后召王此由汉制本宽得使为快假令
如今吕后必谓昌已反夷其三族则谁敢复为杀身
成义者哉此法宜改可使经远又汉初废赵王张敖
其臣贯高谋弒高祖高祖不诛以明臣道田叔孟舒
十人为奴髡钳随王隐亲侍养故令平安向使晋法
得容为义东宫之臣得如周昌固护太子得如邴吉
距诏不坐伏死谏争则圣意必变太子以安如田叔
孟舒侍从不罪者则隐亲左右奸凶毒药无缘得设
太子不夭也臣每责东宫臣故无侍从者后闻颇有
于道路望车拜辞而有司收付洛阳狱奏科其罪然
臣故莫从良有以也又本置三率盛其兵马所以宿
卫防虞而使者卒至莫有警严覆请审者此由恐畏
灭族今皇孙冲幼世事多故若有不虞强臣专制奸
邪矫诈虽有相国保训东宫拥佑之恩同于邴吉适
可使玉体安全宜开来防可着于令自今以后诸有
废兴仓卒群臣皆得辄严须录诣殿前面受口诏然
后为信得同周昌不遣王节下听臣子隐亲得如田
叔孟舒不加罪责则永固储副以安后嗣之远虑也
来事难知往事可改臣每见詹事裴权用心恳恻舍
人秦戢数上疏启谏而爰倩赠以九列权有忠意独
不蒙赏谓宜依倩为比以宠其魂推寻表疏如秦戢
辈及司隶所奏诸敢拜辞于道路者明诏称扬使微
异于众以劝为善以奖将来也缵又陈今相国虽已
保傅东宫保其安危至于旦夕训诲辅导出入动静
劬劳宜选寒苦之士忠贞清正老而不衰如城门校
尉梁柳白衣南安朱冲比者以为师傅其侍臣以下
文武将吏且勿复取盛戚豪门子弟若吴太妃家室
及贾郭之党如此之辈生而富溢无念修己率多轻
薄浮华相驱放纵皆非所补益于吾少主者也皆可
择寒门笃行学问素士更履险易节义足称者以备
群臣可轻其礼仪使与古同于相切磋为益昔魏文
帝之在东宫徐干刘桢为友文学相接之道并如气
类吴太子登顾谭为友诸葛恪为宾卧同□帐行则
参乘交如布衣相呼以字此则近代之明比也天子
之子不患不富贵不患人不敬畏患于骄盈不闻其
过不知稼穑之艰难耳至于甚者乃不知名六畜可
不勉哉昔周公亲挞伯禽曹参笞窋二百圣考慈父
皆不伤恩今不忍小相维持令至阙失顿相罪责不
亦误哉在礼太子朝夕视膳昏定晨省跪问安否于
情得尽五日一朝于敬既简于恩亦□易致构问故
曰一朝不朝其间容刁五日之制起汉高祖身为天
子父为庶人万机事多故阙私敬耳今主上临朝太
子无事专主孝养宜改此俗文王世子篇曰王季一
饭亦一饭再饭亦再饭安有逸豫五日一觐哉□又
陈今迎太子神柩孤魂独行太孙幼冲不可涉道谓
可遣妃奉迎远路令其父衍随行卫护皇太子初见
诬陷臣家门无佑三世假亲具□辛苦以家观国固
知太子有变臣故求副监国欲依邴吉故事距违来
使供养拥护身亲饮食医药冀足救危主者以臣名
资轻浅不肯见与世人见笑谓为此职进退难居有
必死忧臣独以为苟全储君贾氏所诛甘心所愿今
监国御史直副皆当三族侍卫无状实自宜然臣谓
其小人不足具责故孔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临大
节而不可夺是以圣王慎选故河南尹向雄昔能犯
难葬故将锺会文帝嘉之始拔显用至于先帝以为
右率如间之事若得向雄之比则岂可触哉此二使
者但为愚怯亦非与谋但可诛身自全三族如郭俶
郭斌则于刑为当又东宫亦宜妙选忠直亮正如向
雄比陛下千秋万岁之后太孙幼冲选置兵卫宜得
柱石之士如周昌者世俗浅薄士无廉节贾谧小儿
恃宠恣睢而浅中弱植之徒更相翕习故世号鲁公
二十四友又谧前见臣表理太子曰阎儿作此为健
然观其意欲与诸司马家同皆为臣寒心伏见诏书
称明满奋乐广侍郎贾引与谧亲理而亦疏远往免
父丧之后停家五年虽为小屈有识贵之潘岳缪徽
等皆谧父党共相沈浮人士羞之闻其晏然莫不为
怪今诏书暴扬其罪并皆遣出百姓咸云情当臣独
谓非但岳徽二十四人宜皆齐黜以肃风教朝廷善
其忠烈擢为汉中太守
太安元年五月癸卯以清河王遐子覃为皇太子赐
孤寡帛大酺五日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按清河康王遐传遐四子
覃钥诠端覃嗣立及冲太孙薨齐王冏表曰东宫旷
然冢嗣莫继天下大业帝王神器必建储副以固洪
基今者后宫未有孕育不可庶幸将来而虚天绪非
祖宗之遗志社稷之长计也礼兄弟之子犹子故汉
成无嗣继由定陶孝和之绝安以绍兴此先王之令
典往代之成式也清河王覃神姿岐嶷慧知早成康
王正妃周氏所生先帝众孙之中于今为嫡昔薄姬
贤明文则承位覃外祖恢世载名德覃宜奉宗庙之
重统无穷之祚以宁四海颙颙之望覃兄弟虽并出
绍可简令淑还为国裔不替其嗣辄咨大将军□及
群公卿士咸同大愿请具礼仪择日迎拜遂立覃为
皇太子既而河间王颙□迁大驾表成都王□为皇
太弟废覃复为清河王初覃为清河世子所佩金铃
欻生隐起如麻粟祖母陈太妃以为不祥毁而卖之
占者以金是晋行大兴之祥覃为皇嗣是其瑞也毁
而卖之象覃见废不终之验也永嘉初前北军中候
任城吕雍度支校尉陈颜等谋立覃为太子事觉幽
于金墉城未几被害时年十四葬以庶人礼
永兴元年三月立成都王□为皇太弟七月□叛十
二月废□而立豫章王炽为皇太弟
按晋书惠帝本纪永兴元年三月立成都王□为太
弟戊申诏曰朕以不德纂承鸿绪于兹十有五载祸
乱滔天奸逆仍起至乃幽废重宫宗庙圮绝成都王
□温仁惠和□平暴乱其以□为皇太弟都督中外
诸军事丞相如故大赦赐鳏寡高年帛三匹大酺五
日十二月丁亥诏曰天祸晋邦冢嗣莫继成都王□
自在储贰政绩亏损四海失望不可承重其以王还
第豫章王炽先帝爱子令闻日新四海注意今以为
皇太弟以隆我晋邦 按成都王□传成都王□字
章度武帝第十六子也太康末受封邑十万户后拜
越骑校尉加散骑常侍车骑将军贾谧尝与皇太子
博争道□在坐厉声呵谧曰皇太子国之储君贾谧
何得无礼谧惧由此出□为平北将军镇邺转镇北
大将军赵王伦之篡也进征北大将军加开府仪同
三司及齐王冏举义□发兵应冏以邺令卢志为左
长史顿丘太守郑琰为右长史黄门郎程收为左司
马阳平太守和演为右司马使兖州刺史王彦冀州
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前锋羽檄所及莫不
响应至朝歌众二十余万赵骧至黄桥为伦将士猗
许超所败死者八千余人士众震骇□却退保朝歌
用卢志王彦策又使赵骧率众八万与王彦俱进伦
复遣孙会刘琨等率三万人与猗超合兵距骧等精
甲耀日铁骑前驱猗既战胜有轻骧之心未及温十
余里复大战猗等奔溃□遂过河乘胜长驱左将军
王舆杀孙秀幽赵王伦迎天子反正及□入京师诛
伦使赵骧石超等助齐王冏攻张泓于阳翟泓等遂
降冏始率众入洛自以首建大谋遂擅威权□营于
太学及入朝天子亲劳焉□拜谢曰此大司马冏之
勋臣无预焉见讫即辞出不复还营便谒太庙出自
东阳城门遂归邺遣信与冏别冏大惊驰出送□至
七里涧及之□住车言别流涕不及时事惟以太妃
疾苦形于颜色百姓观者莫不倾心至邺诏遣兼太
尉王粹加九锡殊礼进位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
假节加黄钺录尚书事入朝不趋□履上殿□拜受
徽号让殊礼九锡表论兴义功臣卢志和演董洪王
彦赵骧等五人皆封开国公侯又表称大司马前在
阳翟与强贼相持既久百姓创痍饥饿冻馁宜急振
救乞差发郡县车一时运河北邸阁米十五万觓以
振阳翟饥人卢志言于□曰黄桥战亡者有八千余
人既经夏暑露骨中野可为伤恻昔周王葬枯骨故
诗云行有死人尚或墐之况此等致死王事乎□乃
造棺八千余枚以成都国秩为衣服敛祭葬于黄桥
北树枳篱为之茔域又立都祭堂刊石立碑纪其赴
义之功使亡者之家四时祭祀有所仍表其门闾加
常战亡二等又命河内温县埋藏赵伦战死士卒万
四千余人□形美而神昏不知书然器性敦厚委事
于志故得成其美焉及齐王冏骄侈无礼于是众望
归之诏遣侍中冯荪中书令卞粹喻□入辅政并使
受九锡□犹让不拜寻加太子太傅□嬖人孟玖不
欲还洛又程太妃爱恋邺都以此议久不决留义募
将士既久咸怨旷思归或有辄去者乃题邺城门云
大事解散蚕欲遽请且归赴时务昔以义来今以义
去若复有急更相语□知不可留因遣之百姓乃安
及冏败□悬执朝政事无巨细皆就邺谘之后张昌
扰乱荆土□拜表南征所在响赴既恃功骄奢百度
弛废甚于冏时□方恣其欲而惮长沙王乂在内遂
与河间王颙表请诛后父羊元之左将军皇甫商等
檄乂使就第乃与颙将张方伐京都以平原内史陆
机为前锋都督前将军假节□次朝歌每夜矛戟有
光若火其垒井中皆有龙象进军屯河南阻清水为
垒造浮桥以通河北以大木函盛石沉之以系桥名
曰石□陆机战败死者甚众机又为孟玖所谮□收
机斩之夷其三族语在机传于是进攻京城时常山
人王舆合众万余欲袭□会乂被执其党斩舆降□
既入京师复旋镇于邺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
颙表□宜为储副遂废太子覃立□为皇太弟丞相
如故制度一依魏武故事乘舆服御皆迁于邺表罢
宿卫兵属相府更以王官宿卫僭侈日甚有无君之
心委任孟玖等大失众望永兴初左卫将军陈眕殿
中中郎逯苞成辅及长沙故将上官已等奉大驾讨
□驰檄四方赴者云集军次安阳众十余万邺中震
惧□欲走其掾步熊有道术曰勿动南军必败□会
其众问计东安王繇乃曰天子亲征宜罢甲缟素出
迎请罪司马王混参军崔旷劝□距战□从之乃遣
奋武将军石超率众五万次于荡阴眕二弟匡规自
邺赴王师云邺中皆已离散由是不甚设备超众奄
出王师败绩矢及乘舆侍中嵇绍死于帝侧左右皆
奔散乃弃天子于□中超遂奉帝幸邺□改元建武
害东安王繇署置百官杀生自己立郊于邺南平北
将军王浚宁北将军东嬴公腾杀□所置幽州刺史
和演□征浚屯冀州不进与腾及乌丸羯朱袭□候
骑至邺□遣幽州刺史王斌及石超李毅等距浚为
羯朱等所败邺中大震百僚奔走士卒分散□惧将
帐下数十骑拥天子与中书监卢志单车而走五日
至洛羯朱追至朝歌不及而还河间王颙遣张方率
甲卒二万救□至洛方乃挟帝拥□及豫章王并高
光卢志等归于长安颙废□归藩以豫章王为皇太
弟□既废河北思之邺中故将公师藩汲桑等起兵
以迎□众情翕然颙复拜□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
诸军事给兵千人镇邺□至洛而东海王越率众迎
大驾所在□起□以北方盛强惧不可进自洛阳奔
关中值大驾还洛□自华阴趋武关出新野帝诏镇
南将军刘弘南中郎将刘陶收捕□于是弃母妻单
车与二子庐江王普中都王廓渡河赴朝歌收合故
将士数百人欲就公师藩顿丘太守冯嵩执□及普
廓送邺范阳王虓幽之而无他意属虓暴薨虓长史
刘舆见□为邺都所服虑为后患秘不发丧伪令人
为台使称诏夜赐□死□谓守者田徽曰范阳王亡
乎徽曰不知□曰卿年几徽曰五十□曰知天命不
徽曰不知□曰我死之后天下安乎不安乎我自放
逐于今三年身体手足不见洗沐取数斗汤来其二
子号泣□□人将去乃散发东首卧命徽缢之时年
二十八二子亦死邺中哀之□之败也官属并奔散
惟卢志随从不怠论者称之后汲桑害东嬴公腾称
为□报雠遂出□棺载之于军中每事启灵以行军
令桑败弃棺于古井中□故臣收之改葬于洛阳怀
帝加以县王礼□死后数年开封间有传□子年十
余岁流离百姓家东海王越遣人杀之永嘉中立东
莱王蕤子遵为□嗣封华容县王后没于贼国除
按孝怀帝本纪孝怀皇帝讳炽字丰度武帝第二十
五子也太熙元年封豫章郡王属惠帝之时宗室构
祸帝冲素自守门绝宾游不交世事专玩史籍有誉
于时初拜散骑常侍及赵王伦篡见收伦败为射声
校尉累迁车骑大将军永兴元年改授镇北十二月
丁亥立为皇太弟以清河王覃本太子也惧不敢当
典书令庐陵修肃曰二相经营王室志宁社稷储贰
之重宜归时望亲贤之举非大王而谁清河幼弱未
允众心是以既升东宫复赞藩国今乘舆播越二宫
久旷常恐氐羌饮马于泾川蚁众控弦于霸水宜及
吉辰时登储副上翼大驾早宁东京下允黔首喁喁
之望帝曰卿吾之宋昌也乃从之光熙元年十一月
庚午孝惠帝崩羊皇后以于太弟为嫂不得为太后
催清河王覃入已至尚书阁侍中华混等急召太弟
癸酉即皇帝位
怀帝永嘉元年三月庚午立豫章王诠为皇太子
按晋书怀帝本纪云云 按清河康王遐传遐三子
诠初封上庸王怀帝即位更封豫章王元年立为皇
太子洛京倾覆没于刘聪诠之为皇太子也转封豫
章礼秩如皇子拜散骑常侍平南将军都督江州诸
军事假节当之国会洛阳陷没
永嘉六年百官共奉秦王邺为皇太子
按晋书怀帝本纪永嘉六年九月辛巳前雍州刺史
贾匹讨刘粲于三辅走之关中少定乃与卫将军梁
芬京兆太守梁综共奉秦王邺为皇太子于长安
按孝愍帝本纪孝愍皇帝讳邺字彦旗武帝孙吴孝
王晏之子也出继后伯父秦献王柬袭封秦王永嘉
二年拜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及洛阳倾覆避难于荥
阳密县与舅荀藩荀组相遇自密南趋许颍豫州刺
史阎鼎与前抚军长史王毗司徒长史刘畴中书郎
李昕及藩组等同谋奉帝归于长安而畴等中涂复
叛鼎追杀之藩组仅而获免鼎遂挟帝乘牛车自宛
趣武关频遇山贼士卒亡散次于蓝田鼎告雍州刺
史贾匹匹遽遣州兵迎卫达于长安又使辅国将军
梁综助守之时有玉龟出霸水神马鸣城南焉六年
九月辛巳奉秦王为皇太子登坛告类建宗庙社稷
大赦加匹征西大将军以秦州刺史南阳王保为大
司马贾匹讨贼张连遇害众推始平太守曲允领雍
州刺史为盟主承制选置建兴元年夏四月景午奉
怀帝崩问举哀成礼壬申即皇帝位大赦改元
元帝太兴元年三月庚午立王太子绍为皇太子
按晋书元帝本纪云云 按明帝本纪明帝讳绍字
道畿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年数
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因问帝曰汝谓日与长
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也
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僚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失色
曰何乃异间者之言乎对曰举头则见日不见长安
由是益奇之建兴初拜东中郎将镇广陵元帝为晋
王立为晋王太子及帝即尊号立为皇太子性至孝
有文武才略钦贤爱客雅好文辞当时名臣自王导
庾亮温峤桓彝阮放等咸见亲待尝论圣人真假之
意导等不能屈又习武艺善抚将士于时东朝济济
远近属心焉及王敦之乱六军败绩帝欲帅将士决
战升车将出中庶子温峤固谏抽剑斩鞅乃止敦素
以帝神武明略朝野之所钦信欲诬以不孝而废焉
大会百官而问温峤曰皇太子以何德称声色俱厉
必欲使有言峤对曰钩深致远盖非浅局所量以礼
观之可称为孝矣众皆以为信然敦谋遂止永昌元
年闰月巳丑元帝崩庚寅太子即皇帝位
明帝太宁三年立皇子衍为皇太子诏议公卿见太
子之仪
按晋书明帝本纪太宁三年三月戊辰立皇子衍为
皇太子大赦增文武位二等大酺三日赐鳏寡孤独
帛人二匹 按成帝本纪成皇帝讳衍字世根明帝
长子也太宁三年三月戊辰立为皇太子闰月戊子
明帝崩己丑太子即皇帝位 按礼志太宁三年三
月戊辰明帝立皇子衍为皇太子癸巳诏曰礼无生
而贵者故帝元子方之于士而汉魏以来尊崇储贰
使官属称臣朝臣咸拜此甚无谓吾昔在东宫未及
启革今衍幼冲之年便臣先达将令日习所见谓之
自然此岂可以教之耶主者其下公卿内外通议使
必允礼中尚书令卞壸议以为周礼王后太子不会
明礼同于君皆所以重储贰异正嫡苟奉之如君不
得不拜矣太子若存谦冲故宜答拜臣以为皇太子
之立郊告天地正位储宫岂得同之皇子揖让而已
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从之
康帝建元二年九月景申立皇子为皇太子
按晋书康帝本纪云云 按穆帝本纪穆皇帝讳
字彭子康帝子也建元二年九月景申立为皇太子
戊戌康帝崩己亥太子即皇帝位时年二岁
文帝咸安二年秋七月乙未立会稽王昌明为皇
太子
接晋书简文帝本纪云云 按孝武皇帝本纪孝武
皇帝讳曜字昌明简文帝第三子也兴宁三年七月
甲申初封会稽王咸安二年秋七月乙未立为皇太
子是日简文帝崩太子即皇帝位
孝武帝太元十二年立皇子德宗为皇太子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太元十二年秋八月辛巳立皇
子德宗为皇太子大赦增文武位二等大酺五日赐
百官布帛各有差 按安帝本纪安皇帝讳德宗孝
武帝长子也太元十二年八月辛巳立为皇太子二
十一年九月庚申孝武帝崩辛酉太子即皇帝位
按礼志太元中尚书符问王公以下见皇太子仪及
所衣服侍中领国子博士车引议朝臣宜朱衣□帻
拜敬太子答拜按经传不见其文故太傅羊祜笺庆
太子称叩头死罪此则拜之证也又太宁三年诏议
其典尚书卞壸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朱衣冠
冕惟施之天朝宜□帻而已朝议多同 太元十二
年议二王后与太子先后博士庾弘之及尚书参议
并以为陈留国之上宾皇太子虽国之储贰犹在臣
位陈留王坐应在太子上陈留王劢表称疾病积年
求放罢诏礼官博士议之博士曹□云劢为祭主而
无执祭之期宜与穆子孟絷事同王彪之云二王之
后不宜轻致废立记传未见有已为君而疾病退罢
者当知古无此礼穆子孟絷是方应为君非陈留王
之比 太元十二年台符问皇太子既拜庙朝臣奉
贺应上礼与否国子博士车引云百辟卿士咸预盛
礼展敬拜伏不须复上礼惟方伯牧守不□大礼自
非酒牢贡羞无以表其乃诚故宜有上礼犹如元正
大庆方伯莫不上礼朝臣奉璧而已太学博士庾弘
之议按咸宁三年始平濮阳诸王新拜有司奏依故
事听京城近臣诸王公主应朝贺者复上礼今皇太
子国之储副既已崇建普天同庆谓应上礼奉贺徐
邈同又引一有元良庆在于此封诸王及新宫上礼
既有前事亦皆已瞻仰致敬而又奉觞上寿庶亦无
疑也
东宫部汇考三
宋
宋定太子玺绶冠服之制
按宋书礼志皇太子金玺龟纽纁朱绶四采赤黄缥
绀给五时朝服远游冠亦有三梁进贤冠佩瑜玉
武帝永初元年立王太子义符为皇太子
按宋书高祖本纪永初元年八月癸酉立王太子为
皇太子乙亥诏曰朕承历受终猥飨天命荷积善之
祚藉士民之力率由令范先后祗严宣训七庙肇建
情敬无违加以储宫备礼皇基弥固国庆家礼爰集
旬日岂予一人独荷兹庆其见刑罪无轻重可悉原
赦限百日以今为始先因军事所发奴僮各还本主
若死亡及勋劳破免亦依限还直 按少帝本纪少
帝讳义符小字车兵武帝长子也母曰张夫人晋义
熙二年生于京口武帝晚无男及帝生甚悦年十岁
拜豫章公世子帝有旅力善骑射解音律宋台建拜
宋世子元熙元年进为宋太子武帝受禅立为皇太
子永初三年五月癸亥武帝崩是日太子即皇帝位
文帝元嘉六年立子劭为皇太子
按宋书文帝本纪元嘉六年春三月丁巳立皇子劭
为皇太子戊午大赦天下赐文武位一等 按二凶
传元凶劭字休远文帝长子也帝即位后生劭时上
犹在谅暗故秘之三年闰正月方云劭生自前代以
来未有人君即位后皇后生太子唯殷帝乙既践阼
正妃生纣至是又有劭焉体元居正上甚喜说年六
岁拜为皇太子中庶子二率入直永福省更筑宫制
度严丽年十二出居东宫纳黄门侍郎殷淳女为妃
十三加元服好读史传尤爱弓马及长美须眉大眼
方口长七尺四寸亲览宫事延接宾客意之所欲上
必从之东宫置兵与羽林等十七年劭拜京陵大将
军彭城王义康竟陵王诞尚书桂阳侯义融并从司
空江夏王义恭自江都来会京口二十七年上将北
伐劭与萧思话固谏不从索卤至瓜步京邑震骇劭
出镇石头总统水军善于抚御上登石头城有忧色
劭曰不斩江湛徐湛之无以谢天下上曰北伐自我
意不关二人也上时务在本业劝课耕桑使宫内皆
蚕欲以讽厉天下有女巫严道育本吴兴人自言通
灵能役使鬼物夫为劫坐没入奚官劭姊东阳公主
应合婢王鹦鹉白公主云道育通灵有异术主乃白
上托云善蚕求召入见许道育既入自言服食主及
劭并信惑之始兴王浚素佞事劭与劭并多过失虑
上知使道育祈请欲令过不上闻道育辄云自上天
陈请必不泄露劭等敬事号曰天师后遂为巫蛊以
玉人为上形像埋于含章殿前初东阳主有奴陈天
兴鹦鹉养以为子而与之淫通鹦鹉天兴及宁州所
献黄门庆国并预巫蛊事劭以天兴补队主东阳主
薨鹦鹉应出嫁劭虑言语难密与浚谋之时吴兴沈
怀远为浚府佐见待异常乃嫁鹦鹉与怀远为妾不
以启上虑后事泄因临贺公主微言之上后知天兴
领队遣阉人奚承祖诘让劭曰临贺公主南第先有
一下人欲嫁又闻此下人养他人奴为儿而汝用为
队主抽拔何乃速汝间用主副并是奴邪欲嫁置何
处劭答曰南第昔属天兴求将驱使臣答曰伍那可
得若能击贼者可入队当时盖戏言尔都不复忆后
天兴道上通辞乞位追存往为者不忍食言呼视见
其形容粗健堪充驱使脱使监礼兼队副比用人
虽取劳旧亦参用有气干者谨条牒人
阙
名上呈下
人欲嫁者犹未有处时鹦鹉已嫁怀远矣劭惧驰书
告浚并使报临贺主上若问嫁处当言未有定所浚
答书曰奉令伏深惶怖启此事多日今始来问是当
有感发之者未测源由尔计临贺故当不应翻覆言
语自生寒热也此姥由来挟两端难可孤保正尔自
问临贺冀得审实也其若见问当作依违答之天兴
先署佞人府位不审监上当无此簿领尔急宜挞之
殿下已见王未宜依此具令严自躬上启闻彼人若
为不已正可保其余命或是大庆之渐凡劭浚相与
书疏类如此所言皆为名号谓上为彼人或以为其
人以太尉江夏王义恭为佞人东阳主第在西掖门
外故云南第王即鹦鹉姓躬上启闻者令道育上天
白天神也鹦鹉既适怀远虑与天兴私通事泄请劭
杀之劭密使人害天兴庆国谓宣传往来唯有二人
天兴既死虑将见及乃具以其事白上上惊惋即遣
收鹦鹉封籍其家得劭浚书数百纸皆□诅巫蛊之
言得所埋上形像于宫内道育叛亡讨捕不得上大
怒穷治其事分遣中使入东诸郡搜讨遂不获上诘
责劭浚劭浚惶惧无辞唯陈谢而已道育变服为尼
逃匿东宫浚往京口又载以自随或出止民张□家
江夏王义恭自盱眙还朝上以巫虫告之曰常见典
籍有此谓之书传空言不意遂所亲睹劭虽所行失
道未必便亡社稷南面之日非复我及汝事汝儿子
多将来遇此不幸尔先是二十八年彗星起毕昴入
太微扫帝座端门灭翼轸二十九年荧惑逆行守氐
自十一月霖雨连雪太阳罕曜三十年正月大风飞
霰且雷上忧有窃发辄加劭兵众东宫实甲万人车
驾出行劭入守使将白直队自随其年二月浚自京
口入朝当镇江陵复载道育还东宫欲将西上有告
上云京口民张□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内似是
严道育上初不信试使掩录得其二婢云道育随征
北还都上谓劭浚已当斥遣道育而犹与往来惆怅
惋骇乃使京口以船送道育二婢须至检核废劭赐
浚死以语浚母潘淑妃淑妃具以告浚浚驰报劭劭
因是异谋每夜辄飨将士或亲自行酒密与腹心队
主陈叔儿詹叔儿斋帅张超之任建之谋之道育婢
将至其月二十一日夜诈上诏云鲁秀谋反汝可平
明守阙率众入因使超之等集素所畜养兵士二千
余人皆使披甲召内外幢队主副豫加部勒云有所
讨宿召前中庶子右军长史萧斌夜呼斌及左卫率
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左积弩将军王正见并入宫告
以大事自起拜斌等因流涕众并惊愕语在淑传明
旦未开鼓劭以朱服加戎服上乘画轮车与萧斌同
载卫从如常入朝之仪守门开从万春门入旧制东
宫队不得入城劭与门卫云受敕有所收讨令后队
速来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东中华门及斋合
拔刀径上合殿上其夜与尚书仆射徐湛之屏人语
至旦烛犹未灭直卫兵尚寝超之手行弒逆并杀湛
之劭进至合殿中合太祖已崩出坐东堂萧斌执刀
侍直呼中书舍人顾嘏嘏震惧不时出既至问曰欲
共见废何不蚤启未及答即于前斩之遣人于崇礼
闼杀吏部尚书江湛太祖左细杖主卜天与攻劭于
东堂见杀又使人从东合入杀潘淑妃又杀太祖亲
信左右数十人急召始兴王浚率众屯中堂又召太
尉江夏王义恭尚书令何尚之劭即伪位为书曰徐
湛之江湛弒逆无状吾勒兵入殿已无所及号惋崩
□肝心破裂今罪人斯得元凶克殄可大赦天下改
元嘉三十年为太初元年文武并赐位二等诸科一
依丁卯初使萧斌作诏斌辞以不文乃使侍中王僧
绰为之使改元为太初劭素与道育所定斌曰旧逾
年改元劭以问僧绰僧绰曰晋惠帝即位便改号劭
喜而从之百僚至者裁数十人劭便遽即位即位毕
称疾还入永福省然后迁大行皇帝升太极前殿是
日以萧斌为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何尚之
为司空前右卫率檀和之戍石头侍中营道侯义綦
为征卤将军晋陵南下邳二郡太守镇京城尚书殷
仲景为侍中中护军大行皇帝大敛劭辞疾不敢出
先给诸王及诸处兵杖悉收还武库杀徐湛之江湛
亲党新除始兴内史荀赤松新除尚书左丞臧凝之
山阴令傅僧佑吴令江徽前征北行参军诸葛诩右
卫司马江文纲以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
军将军张超之及诸同逆闻人文子徐兴祖詹叔儿
陈叔儿任建之等并将校以下龙骧将军带郡各赐
钱二十万遣人谓鲁秀曰徐湛之常欲相危我已为
卿除之矣使秀与屯骑校尉庞秀之对掌军队以侍
中王僧绰为吏部尚书司徒左长史何偃为侍中成
服日劭登殿临灵号恸不自持博访公卿询求治道
薄赋轻徭损诸游费田苑山泽有可弛者假与贫民
三月遣大使分行四方分浙以东五郡为会州省扬
州立司隶校尉以殷冲补之以大将军江夏王义恭
为太保司徒南谯王义宣为太尉卫将军荆州刺史
始兴王浚进号骠骑将军王僧绰以先预废立见诛
长沙王瑾瑾弟楷临川王煜桂阳侯觊新谕侯球并
以宿恨下狱死礼官希旨谥太祖不敢尽美称上谥
曰中宗景皇帝以雍州刺史臧质为丹阳尹进世祖
号征南将军加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南平王铄中军
将军会稽太守随王诞会州刺史江夏王义恭以太
保领大宗师谘禀之科依晋扶风王故事世祖及南
谯王义宣随王诞诸方镇并举义兵劭闻义师大起
悉聚诸王及大臣于城内移江夏王义恭住尚书下
舍义恭诸子住侍中下省自永初元年以前相国府
入斋传教给使免军户属南彭城薛县劭下书以中
流起兵尝亲率六师观变江介悉召下番将吏加三
吴太守军号置佐领兵四月立妻殷氏为皇后世祖
檄京邑曰夫运不常隆代有莫大之衅爰自上叶或
因多难以成福或阶昏虐以兆乱咸由君臣义合理
悖恩离故坚冰之遘每锺浇末未有以道御世教化
明厚而当枭镜反噬难发天属者也先帝圣德在位
功格区宇明照万国道洽无垠风之所被荒隅变识
仁之所动木石开心而贼劭乘藉冢嫡夙蒙宠树正
位东朝礼绝君后凶慢之情发于龆□猜忍之心成
于几立贼浚险躁无行自幼而长交相倚附共逞奸
回先旨以王室不造家难亟结故含蔽容隐不彰其
衅训诱启告冀能革音何悟狂慝不悛同恶相济肇
乱巫蛊终行弒逆圣躬离荼毒之痛社稷有剪坠之
哀四海崩心人神泣血生民以来未闻斯祸奉讳惊
号肝脑涂地烦冤腷臆容身无所大将军诸王幽闲
穷省存亡未测徐仆射江尚书袁左率皆当世标秀
一时忠贞或正色立朝或闻逆弗顺并横分阶闼悬
首都市宗党夷灭岂伊一姓祸毒所流末知其极昔
周道告难齐晋勤王汉历中圯虚牟立节异姓末属
犹或亡躯况幕府职同昔人义兼臣子所以枕戈尝
胆苟全视息志枭元凶少雪仇耻今命冠军将军领
咨议中直兵柳元景宁朔将军领中直兵马文恭等
统劲卒三万风驰径造石头分趋白下辅国将军领
咨议中直兵宗□等勒甲楯二万征卤将军领司马
武昌内史沈庆之等领壮勇五万相寻就路支军别
统或焚舟破釜步自姑熟或迅□芜湖入据云阳凡
此诸帅皆英果权奇智略深赡名震中土勋畅遐疆
幕府亲董精悍一十余万授律枕戈骆驿继迈司徒
睿哲渊谟赫然震发征甲八州电起荆郢冠军将军
臧质忠烈协举□动汉阴冠军将军朱修之诚节亮
款悉力请奋荆雍百万稍次近涂蜀汉之卒续已出
境又安东将军诞平西将军遵考前抚军将军萧思
话征卤将军鲁爽前宁朔将军王元谟并密信俱到
不契同期传檄三吴驰军京邑远近俱发扬于万里
楼舰腾川则沧江雾咽锐甲赴野则林薄摧根谋臣
智士雄夫毅卒畜志须时怀愤待用先圣灵泽结在
民心逆顺大数冥发天理无父之国天下无之羽檄
既驰华夷响会以此众战谁能抗御以此义动何往
不捷况逆丑无亲人鬼所背计其同恶不盈一旅崇
极群小是与比周哲人君子必加积忌倾海注萤颓
山压卵商周之势曾何足云诸君或奕世贞贤身
阙
皇渥或勋列肺腑休否攸同拘逼凶势俯眉寇手含
愤茹戚不可为心大军近次威声已接便宜因变立
功洗雪滓累若事有不获能背逆归顺亦其次也如
有守迷遂往党一凶类刑兹无赦戮及五宗赏罚之
科信如日月原火一燎异物同灰幸求多福无贻后
悔书到宣告咸使闻知劭自谓素习武事语朝士曰
卿等但助我理文书勿措意戎陈若有寇难吾当自
出唯恐贼卤不敢动尔司隶校尉殷冲掌综文符左
卫将军尹弘配衣军旅萧斌总众事中外戒严防守
世祖子于侍中下省南谯王义宣诸子于太仓空屋
劭使浚与世祖书曰闻弟忽起狂檄阻兵反噬缙绅
愤叹义夫激怒古来陵上内侮谁不夷灭弟洞览坟
籍岂不斯具今主上天纵英圣灵武宏发自登宸极
威泽兼宣人怀甘死之志物竞舍生之节弟蒙眷遇
着自少长东宫之欢其来如昨而信惑奸邪忘兹恩
友此之不义人鬼同疾今水步诸军悉已备办上亲
御六师太保又秉钺临统吾与乌羊相寻即道所以
淹霆缓电者犹冀弟迷而知返尔故略示怀言不尽
意主上圣恩每厚法师今在殿内住想弟欲知消息
故及乌羊者南平王铄法师世祖世子小名也劭欲
杀三镇士庶家口江夏王义恭何尚之说之曰凡举
大事者不顾家口且多是驱逼今忽诛其余累正足
坚彼意尔劭谓为然乃下书一无所问使褚湛之戍
石头刘思孝镇东府浚及萧斌劝劭勒水军自上决
战若不尔则保据梁山江夏王义恭虑义兵仓卒船
舫陋小不宜水战乃进策曰贼讳少年未习军旅远
来疲弊宜以逸待之今远出梁山则京都空弱东军
乘虚容能为患若分力两赴则兵散势离不如养锐
待期坐而观衅劭善其议萧斌厉色曰南中郎二十
年少业能建如此大事岂复可量三方同恶势据上
流沈庆之甚练军事柳元景宗□屡尝立功形势如
此实非小敌唯宜及人情尚可决力一战端坐台城
何由得久主相咸无战意此自天也劭不纳疑朝廷
旧臣悉不为己用厚接王罗汉秀悉以兵事委之
多赐珍玩美色以悦其意罗汉先为南平王铄右军
参军劭以其有将用故以心膂委焉或劝劭保石头
城者劭曰昔人所以固石头俟诸侯勤王尔我若守
此谁当见救唯应力战决之不然不□日日自出行
军慰劳将士亲督都水治船舰焚南岸驱百姓家悉
渡水北使有司奏立子伟之为皇太子以褚湛之为
后将军丹阳尹置佐史骠骑将军始兴王浚为侍中
中书监司徒录尚书六条事中军将军南平王铄为
使持节都督南兖兖青徐冀五州诸军事征北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南兖州刺史新除左将军丹阳尹建
平王宏为散骑常侍镇军将军江州刺史庞秀之自
石头先众南奔人情由是大震以征卤将军营道侯
义綦即本号为湘州刺史辅国将军檀和之为西中
郎将雍州刺史十九日义军至新林劭登石头烽火
楼望之二十一日义军至新亭时鲁秀屯白石劭召
秀与王罗汉共屯朱雀门萧斌统步军褚湛之统水
军二十二日使萧斌率秀王罗汉等精兵万人攻
新亭垒劭登朱雀门躬自督率将士怀劭重赏皆为
之力战将克而秀敛军遽止为柳元景等所乘故大
败劭又率腹心同恶自来攻垒元景复破之劭走还
朱雀门萧斌臂为流矢所中褚湛之携二子与檀和
之同共归顺劭骇惧走还台城其夜鲁秀又南奔时
江夏王义恭谋据石头会劭已令浚及萧斌备守劭
并焚京都军籍置立郡县悉属司隶为民以前军将
军辅国将军王罗汉为左卫将军辅国如故左军王
正见为太子左卫率二十五日义恭单马南奔自东
掖门出于冶渚过淮东掖门队主吴道兴是臧质门
人冶渚军主原孙是世祖故史义恭得免劭遣骑
追讨骑至冶渚义恭始得渡淮义恭佐史义故二千
余人随从南奔多为追兵所杀遣浚杀义恭诸子以
辇迎蒋侯神像于宫内启颡乞恩拜为大司马封钟
山郡王食邑万户加节钺苏侯为骠骑将军使南平
王铄为祝文罪状世祖加浚使持节都督南徐会二
州诸军事领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给班剑二十人
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南平王铄进号骠骑将军与
浚并录尚书事二十七日临轩拜息伟之为太子百
官皆戎服劭独衮衣下书大赦天下唯世祖刘义恭
义宣诞不在原例余党一无所问先遣太保参军庾
道员外散骑侍郎朱和之又遣殿中将军燕钦东拒
诞五月世祖所遣参军顾彬之及诞前军并至曲阿
与道相遇与战大破之劭遣人焚烧都水西装及左
尚方决破柏冈方山埭以绝东军又悉以上守家之
丁巷居者缘淮竖舶船为楼多设大弩又使司隶治
中监琅邪郡事芊希栅断班渎白石诸水口于时男
丁既尽召妇女亲役其月三日鲁秀等募勇士五百
人攻大航钩得一舶王罗汉副杨恃德命使复航罗
汉昏酣作伎闻官军已渡惊惧放仗归降缘渚幢队
以次奔散器仗鼓盖充塞街衢是夜劭闭守六门于
门内凿堑立栅以露车为楼城内沸乱无复纲纪丹
阳尹尹弘前军将军孟宗嗣等下及将吏并逾城出
奔劭使詹叔儿烧辇及衮冕服萧斌闻大航不守惶
窘不知所为宣令所统皆使解甲自石头遣息约诣
阙请罪寻戴白幡来降即于军门伏诛四日太尉江
夏王义恭登朱雀门总群帅遣鲁秀薛安都程天祚
等直趋宣阳门劭军主徐兴祖罗训虞丘要儿等率
众来降劭先遣龙骧将军陈叔儿东讨事急召还是
日始入建阳门遥见官军所领并弃仗走劭腹心白
直诸同逆先屯阊阖门外并走还入殿天祚与安都
副谭金因而乘之即得俱入安都及军主武念宋越
等相继进臧质大军从广莫门入同会太极殿前即
斩太子左卫率王正见建平东海等七王并号哭俱
出劭穿西垣入武库井中队副高禽执之浚率左右
数十人与南平王铄于西明门出俱南奔于越城遇
江夏王义恭浚下马曰南中郎今何所作义恭曰四
海无统百司固请上已俯顺群心君临万国又曰虎
头来得无晚乎义恭曰殊当恨晚又曰故当不死耶
义恭曰可诣行阙请罪又曰未审犹能赐一职自效
不义恭又曰此未可量勒与俱归于道斩首浚字休
明将产之夕有伏鸟鸣于屋上元嘉十三年年八岁
封始兴王十六年都督湘州诸军事后将军湘州刺
史仍迁使持节都督南豫豫司雍并五州诸军事南
豫州刺史将军如故十七年为扬州刺史将军如故
置佐领兵十九年罢府二十一年加散骑常侍进号
中军将军明年浚上言所统吴兴郡衿带重山地多
污泽泉流归集疏决迟壅时雨未过已至漂没或方
春辍耕或开秋沈稼田家徒苦防遏无方彼邦奥区
地沃民阜一岁称稔则穰被京城时或水潦则数郡
为灾顷年以来俭多丰寡虽赈赉周给倾耗国储公
私之弊方在未已州民姚峤比通便宜以为二吴晋
陵义兴四郡同注太湖而松江沪渎壅噎不利故处
处涌溢浸渍成灾欲从武康纻溪开漕谷湖直出海
口一百余里穿渠涻必无阂滞自去践行量度二十
许载去十一年大水已诣前刺史臣义康欲陈此计
即遣主簿盛昙泰随峤周行互生疑难议遂寝息既
事关大利宜加研尽登遣议曹从事史虞长孙与吴
兴太守孔山士同共履行准望地势格评高下其川
源由历莫不践校图画形便详加考如所较量决
谓可立寻四郡同患非独吴兴若此涻获通列邦蒙
益不有蹔劳无由永晏然兴创事大图始当难今欲
且开小漕观试流势辄差乌程武康东迁三县近民
即时营作若宜更增广寻更列言昔郑国敌将史起
毕忠一开其说万世为利峤之所建虽则刍荛如或
非妄庶几可立从之功竟不立二十三年给鼓吹一
部二十六年出为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诸军事
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徐兖二州刺史常侍如
故二十八年遣浚率众城瓜步山解南兖州三十年
徙都督荆雍益梁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卫将军开
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领护南蛮校尉持节常侍如
故浚少好文籍姿质端妍母潘淑妃有盛宠时六宫
无主潘专总内政浚人才既美母又至爱太祖甚留
心建平王宏侍中王僧绰中书侍郎蔡兴宗并以文
义往复初元皇后性忌以潘氏见幸遂以恚恨致崩
故劭深疾潘氏及浚浚虑将来受祸乃曲意事劭劭
与之遂善多有过失屡为上所诘让忧惧乃与劭共
为巫蛊及出镇京口听将扬州文武二千人自随优
游外藩甚为得意在外经年又失南兖于是复愿还
朝庐陵王绍以疾患解扬州时江夏王义恭外镇浚
谓州任自然归己而上以授南谯王义宣意甚不悦
乃因员外散骑侍郎徐爰求镇江陵又求助于尚书
仆射徐湛之而尚书令何尚之等咸谓浚太子次弟
不宜远出上以上流之重宜有至亲故以授浚时浚
入朝遣还京为行留处分至京数日而巫蛊事发时
二十九年七月也上惋叹弥日谓潘淑妃曰太子图
富贵更是一理虎头复如此非复思虑所及汝母子
岂可一日无我耶浚小名虎头使左右朱法瑜密责
让浚辞甚哀切并赐书曰鹦鹉事想汝已闻汝亦何
至迷惑乃尔且沈怀远何人其讵能为汝隐此耶故
使法瑜口宣投笔惋慨浚□惧不知所答浚还京本
蹔去上怒不听归其年十二月中书侍郎蔡兴宗问
建平王宏曰岁无复几征北何当至宏叹息良久曰
年内何必还在京以沈怀远为长流参军每夕辄开
便门为微行上闻杀其嬖人杨承先明年正月荆州
事方行二月浚还朝十四日临轩受拜其日藏严道
育事发明旦浚入谢上容色非常其夕即加诘问浚
唯谢罪而已潘淑妃抱持浚泣涕谓曰汝始□诅事
发犹冀刻己思愆何意忽藏严道育耶上责汝深至
我叩头乞恩意永不释今日用活何为可送药来当
先自取尽不忍见汝祸败浚奋衣而去曰天下事寻
自当判愿小宽忧煎必不上累劭入弒之旦浚在西
州府舍人朱法瑜奔告浚曰台内叫唤宫门皆闭道
上传太子反未测祸变所至浚阳惊曰今当奈何法
瑜劝入据石头浚未得劭信不知事之济不骚扰未
知所为将军王庆曰今宫内有变未知主上安危预
在臣子当投袂赴难凭城自守非臣节也浚不听乃
从南门出径向石头文武从者千余人时南平王铄
守石头兵士亦千余人俄而劭遣张超之驰马召浚
浚屏人问状即戎服乘马而去朱法瑜固止浚浚不
从出至中门王庆又谏曰太子反逆天下怨愤明公
但当坚闭城门坐食积粟不过三日凶党自离公情
事如此今岂宜去浚曰皇太子令敢有复言者斩既
入见劭劝杀荀赤松等劭谓浚曰潘淑妃遂为乱兵
所害浚曰此是下情由来所愿其悖逆乃如此及劭
将败劝劭入海辇珍宝缯帛下船与劭书曰船故未
至今晚期当于此下物令毕愿速敕谢赐出船舰尼
已入台愿与之明日决也臣犹谓车驾应出此不尔
无以镇物情人情离散故行计不果浚书所云尼即
严道育也及劭入井高禽于并中牵出之劭问禽曰
天子何在禽曰至尊近在新亭将劭至殿前臧质见
之恸哭劭曰天地所不覆载丈人何为见哭质因辨
其逆状答曰先朝当见枉废不能作狱中囚问计于
萧斌斌见劝如此又语质曰可得为启乞远徙不质
答曰主上近在航南自当有处分缚劭于马上防送
军门既至牙下据鞍顾望太尉江夏王义恭与诸王
皆共临视之义恭诘劭曰我背逆归顺有何大罪顿
杀我家十二儿劭答曰杀诸弟此事负阿父江湛妻
庾氏乘车骂之庞秀之亦加诮让劭厉声曰汝辈复
何烦尔先杀其四子谓南平王铄曰此何有哉乃斩
劭于牙下临刑叹曰不图宗室一至于此劭浚及劭
四子伟之迪之彬之其一未有名浚三子长文长仁
长道并枭首大航暴尸于市劭妻殷氏赐死于廷尉
临死谓狱丞江恪曰汝家骨肉相残害何以枉杀天
下无罪人恪曰受拜皇后非罪而何殷氏曰此权时
尔当以鹦鹉为后也浚妻褚氏丹阳尹湛之女湛之
南奔之始即见离绝故免于诛其余子女妾媵并于
狱赐死投劭浚尸首于江其余同逆及王罗汉等皆
伏诛张超之闻兵入逆走至合殿故基正于御□之
所为乱兵所杀割肠刳心脔剖其肉诸将生啖之焚
其头骨当时不见传国玺问劭云在严道育处就取
得之道育鹦鹉并都街鞭杀于石头四望山下焚其
尸扬灰于江毁劭东宫所住斋污潴其处封高禽新
阳县男食邑三百户追赠潘淑妃长宁园夫人置守
冢伪司隶校尉殷冲丹阳尹尹弘并赐死冲为劭草
立符文又妃叔父也弘二月二十一日平旦人直至
西掖门闻宫中有变率城内御兵至阁道下及闻劭
入惶怖通启求受处分又为劭简配兵士尽其心力
弘天水冀人司州刺史冲弟也为太祖所委任元嘉
中历太子左右卫率左右卫将军
阙
人官爵高下皆
以委之
元嘉十一年定太子出会之仪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晋江左注皇太子
出会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宋文帝元嘉十一年升
在三恪上
孝武帝孝建元年立皇子子业为皇太子
按宋书孝武帝本纪孝建元年春正月丙寅立皇子
子业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孝子顺孙
义夫节妇粟帛各有差 按前废帝本纪前废帝讳
子业小字法师孝武帝长子也元嘉二十六年正月
甲申生世祖镇寻阳子业留京邑三十年世祖入伐
元凶被囚侍中下省将见害者数矣卒得无恙世祖
践阼立为皇太子始未之东宫中庶子二率并入直
永福省大明二年出东宫四年讲孝经于崇正殿七
年加元服八年闰五月庚申世祖崩其日太子即皇
帝位
明帝泰始二年十月戊寅立皇子昱为皇太子
按宋书明帝本纪云云 按后废帝本纪废帝讳昱
字德融小字慧震明帝长子也大明七年正月辛丑
生于卫尉府太宗诸子在孕皆以周易筮之即以所
得之卦为小字故帝字慧震其余皇子亦如之泰始
二年立为皇太子三年始制太子改名昱安车乘象
辂六年出东宫又制太子元正朝贺服衮冕九章衣
泰豫元年四月己亥太宗崩庚子太子即皇帝位
泰始四年尚书令议东宫车服降天子两等应乘象
辂诏从之
按宋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明帝泰始四年五
月甲戌尚书令建安王休仁参议天子之子与士齿
让达于辟雍无生而贵者也既命而尊礼同上公周
制五等车服相涉公降王者一等而已王以金辂赐
同姓诸侯象及革木以赐异姓侯伯在朝卿士亦准
斯礼按如此制东宫应乘金辂自晋元过江礼仪疏
舛王公以下车服卑杂唯东宫礼秩崇异上次宸极
下绝侯王而皇太子乘石山安车义不见经事无所
出礼所为金玉辂者正以金玉饰辂诸末耳左右前
后同以漆画奏改周辂制为金根通以金薄周匝四
面汉魏二晋因循莫改逮于大明始备五辂金玉二
制并类金根造次瞻睹殆无差别若锡之东储于礼
嫌重非所以崇峻陛级表示等威且春秋之义降下
以两臣子之义宜从谦约谓东宫车服宜降天子二
等骖驾四马乘象辂降龙碧旗九叶进不斥尊退不
逼下沿古酌时于礼为衷诏可
泰始六年有司议太子正朝合着衮冕九章衣诏从
之
按宋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始六年正月戊
辰有司奏被敕皇太子正朝驾合着衮冕九章衣否
仪曹郎丘仲起议案周礼公自衮冕以下郑注衮冕
以至卿大夫之元冕皆其朝聘天子之服也伏寻古
之上公尚得服衮以朝皇太子以储副之尊率土瞻
仰愚谓宜式遵盛典服衮冕九旒以朝贺兼左丞陆
澄议服冕以朝实着经典秦除六冕之制至汉明帝
始与诸儒还备古章自魏晋以来宗庙行礼之外不
欲令臣下服衮冕故位公者每加侍官今皇太子承
干作副礼绝群后宜遵圣王之盛典革近代之陋制
臣等参议依礼皇太子元正朝贺应服衮冕九章衣
以仲起议为允撰载仪注诏可
南齐
高帝建元元年立皇太子赜
按南齐书高帝本纪建元元年六月甲申立皇太子
赜断诸州郡礼庆见刑入重者降一等并申前赦恩
百日 按武帝本纪世祖武皇帝讳赜字宣远太祖
长子也小讳龙儿生于建康青溪宅其夜陈孝后刘
昭后同梦龙据屋上故字上焉初为寻阳国侍郎辟
州西曹书佐出为赣令江州刺史晋安王子勋反上
不从命南康相沈肃之絷上于郡狱族人萧欣祖间
客柏康等破郡迎出上肃之率将吏数百人追击上
与左右拒战生获肃之斩首百余级遂率部曲百余
人举义兵始兴相殷孚将万兵赴子勋于寻阳或劝
上击之上以众寡不敌避屯揭阳山中聚众至三千
人子勋遣其将戴凯之为南康相及军主张宗之千
余人助之上引兵向郡击凯之别军主程超数百人
于南康口又进击宗之破斩之遂围郡城凯之以数
千人固守上亲率将士尽日攻之城陷凯之奔走杀
伪□令陶冲之上即据郡城遣军主张应期邓惠真
三千人袭豫章子勋遣军主谈秀之等七千人与应
期相拒于西昌筑营垒交战不能决闻上将自下秀
之等退散事平征为尚书库部郎征北中兵参军西
阳县子带南东莞太守越骑校尉正员郎刘韫抚军
长史襄阳太守别封□县子邑三百户固辞不受转
宁朔将军广兴相桂阳王休范反上遣军袭寻阳至
北峤事平除晋熙王安西谘议不拜复还郡转司徒
右长史黄门郎沈攸之在荆楚宋朝密为之备元徽
四年以上为晋熙王镇西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
顺帝立征晋熙王燮为抚军扬州刺史以上为左卫
将军辅燮俱下沈攸之事起未得朝廷处分上以中
流可以待敌即据盆口城为战守之备太祖闻之喜
曰此真我子也上表求西讨不许乃遣偏军援郢平
西将军黄回等皆受上节度加上冠军将军持节升
明二年事平转散骑常侍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晋
熙二郡军事征卤将军江州刺史持节如故封闻喜
县侯邑二千户其年征侍中领军将军给鼓吹一部
府置佐史领石头戍军事寻又加持节督京畿诸军
事三年转散骑常侍尚书仆射中军大将军开府仪
同三司进爵为公持节都督领军如故给班剑二十
人齐国建为齐公世子改加侍中南豫州刺史给油
络车羽葆鼓吹增班剑为四十人以石头为世子宫
官置二率以下坊省服章一如东宫进爵王太子太
祖即位为皇太子建元四年三月壬戌太祖崩上即
位 按荀伯玉传伯玉建元元年封南丰县子四百
户转辅国将军武陵王征卤司马太守如故徙为安
成王冠军司马转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守如故世祖
在东宫专断用事颇不如法任左右张景真使领东
宫主衣食官谷帛赏赐什物皆御所服用景真于南
涧寺舍身斋有元徽紫皮□褶余物称是于乐游设
会伎人皆着御衣又度丝锦与□□舶营货辄使传
令防送过南州津世祖拜陵还景真白服乘画舴艋
坐胡□观者咸疑是太子内外祗畏莫敢有言伯玉
谓亲人曰太子所为官终不知岂得顾死蔽官耳目
我不启闻谁应启者因世祖拜陵后密启之上大怒
检校东宫世祖还至方山日暮将泊豫章王于东府
乘飞$东迎具白上怒之意世祖夜归上亦停门钥
待之二更尽方入宫上明日遣文惠太子闻喜公子
良宣敕以景真罪状示世祖称太子令收景真杀之
世祖忧惧称疾月余日上怒不解昼卧太阳殿王敬
则直入叩头启上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
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宫召诸王
以下于元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上嘉伯玉尽心愈
见亲信军国密事多委使之时人为之语曰十敕五
令不如荀伯玉命世祖深怨伯玉上临崩指伯玉谓
世祖曰此人事我忠我身后人必为其作口过汝勿
信也可令往东宫长侍白泽小却以南兖州处之伯
玉遭父忧除冠军将军南濮阳太守未拜除黄门郎
本官如故世祖转为豫章王太尉谘议太守如故俄
迁散骑常侍太守如故伯玉忧惧无计上闻之以其
与垣崇祖善虑相扇为乱加意抚之伯玉乃安永明
元年垣崇祖诛伯玉并伏法
建元四年三月世祖即位六月甲申立皇太子长懋
诏申壬戌赦恩百日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文惠太子传文惠太
子长懋字云乔世祖长子也世祖年未弱冠而生太
子为太祖所爱姿容丰润小字白泽宋元徽末随世
祖在郢世祖还镇盆城拒沈攸之使太子劳接将帅
亲侍军旅除秘书郎不拜授辅国将军迁晋熙王抚
军主簿事宁世祖遣太子还都太祖方创霸业心存
嫡嗣谓太子曰汝还吾事办矣处之府东斋令通文
武宾客敕荀伯玉曰我出行日城中军悉受长懋节
度我虽不行内外直防及诸门甲兵悉令长懋时时
履行转秘书丞以与宣帝讳同不就改除中书郎迁
黄门侍郎未拜升明三年太祖将受禅世祖已还京
师以襄阳兵马重镇不欲处他族出太子为持节都
督雍梁二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左中郎
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建元元年封南郡王邑二千
户江左未有嫡皇孙封王始自此也进号征卤将军
先是梁州刺史范柏年诱降晋寿亡命李乌奴讨平
氐贼杨城苏道炽等颇着威名沈攸之事起柏年遣
将阴广宗领军出魏兴声援京师而候望形势事平
朝廷遣王元邈代之乌奴劝柏年据汉中不受命柏
年计未决元邈已至柏年迟回魏兴不肯下太子虑
其为变乃遣说柏年许启为府长史柏年乃进襄阳
因执诛之柏年梓潼人徙居华阳世为土豪知名州
里宋泰始中氐寇断晋寿道柏年以仓部郎假节领
数百人慰劳通路自益州道报命除晋寿太守讨平
氐贼遂为梁州柏年强立善言事以应对为宋明帝
所知既被诛巴西太守柳引称启太祖敕答曰柏年
幸可不尔为之恨恨时襄阳有盗发古冢者相传云
是楚王冢大获宝物玉屐玉屏风竹简书青丝编简
广数分长二尺皮节如新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
十余简以示抚军王僧虔僧虔云是科斗书考工记
周官所阙文也是时州遣按验颇得遗物故有同异
之论会寇南侵上虑当出樊沔二年征为侍中中军
将军置府镇石头穆妃薨成服日车驾出临丧朝议
疑太子应出门迎左仆射王俭曰寻礼记服问君所
主夫人妻太子嫡妇言国君为此三人为主丧也今
鸾舆临降自以主丧而至虽因事抚慰义不在吊南
郡以下不应出门奉迎但尊极所临礼有变革权去
杖绖移立户外足表情敬无烦止哭皇太子既一宫
之主自应以车驾幸宫依常奉候既当成服之日吉
凶不容相干宜以衰帻行事望拜止哭率由旧章尊
驾不以临吊奉迎则惟常体求之情礼如为可安解
侍中上以太子哀疾不宜居石头山障移镇西州四
年迁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南
徐州刺史世祖即位为皇太子初太祖好左氏春秋
太子承旨讽诵以为口实既正位东储善立名尚礼
接文士畜养武人皆亲近左右布在省闼永明三年
于崇正殿讲孝经少傅王俭以擿句令太仆周颙撰
为义疏五年冬太子临国学亲临策试诸生于坐问
少傅王俭曰曲礼云无不敬寻下之奉上可以尽礼
上之接下慈而非敬今总同敬名将不为昧俭曰郑
元云礼主于敬便当是尊卑所同太子曰若如来通
则忠惠可以一名孝慈不须别称俭曰尊卑号称不
可悉同爱敬之名有时相次忠惠之异诚以圣旨孝
慈互举窃有征据礼云不胜丧比于不慈不孝此则
其义太子曰资敬奉君资爱事亲兼此二涂唯在一
极今乃移敬接下岂复在三之义俭曰资敬奉君必
同至极移敬逮下不慢而已太子曰敬名虽同深浅
既异而文无差别弥复增疑俭曰繁文不可备设略
言深浅已见传云不忘恭敬民之主也书云奉先思
孝接下思恭此又经典明文互相起发太子问金紫
光禄大夫张绪绪曰愚谓恭敬是立身之本尊卑所
以并同太子曰敬虽立身之本要非接下之称尚书
云惠鲜鳏寡何不言恭敬鳏寡邪绪曰今别言之居
然有恭惠之殊总开记首所以共同斯称竟陵王子
良曰礼者敬而已矣自上及下愚谓非嫌太子曰本
不谓有嫌正欲使言与事符轻重有别耳临川王□
曰先举必敬以明大体尊卑事数备列后章亦当不
以总略而碍太子又以此义问诸学生谢几卿等十
一人并以笔对太子问王俭曰周易干卦本施天位
而说卦云帝出乎震震本非天义岂相主俭曰干健
震动天以运动为德故言帝出震太子曰天以运动
为德君自体天居位震雷为象岂体天所出俭曰主
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万物出乎震故亦帝所
与焉俭又谘太子曰孝经仲尼居曾子侍夫孝理弘
深大贤方尽其致何故不授颜子而寄曾生太子曰
曾生虽德□体二而色养尽礼去物尚近接引非隔
弘宣规教义在于此俭曰接引非隔弘宣虽易去圣
转远其事弥轻既云人能弘道将恐人轻道废太子
曰理既有在不容以人废言而况中贤之才弘上圣
之教宁有壅塞之嫌临川王□谘曰孝为德本常是
所疑德施万善孝由天性自然之理岂因积习太子
曰不因积习而至所以可为德本□曰率由斯至不
俟明德大孝荣亲众德光备以此而言岂得为本太
子曰孝有深浅德有小大因其分而为本何所稍疑
太子以长年临学亦前代未有也明年上将讯丹阳
所领囚及南北二百里内狱诏曰狱讼之重政化所
先太子立年作贰宜时详览此讯事委以亲决太子
乃于元圃园宣猷堂录三署囚原宥各有差上晚年
好游宴尚书曹事亦分送太子省视太子与竟陵王
子良俱好释氏立六疾馆以养穷民风韵甚和而性
颇奢丽宫内殿堂皆雕饰精绮过于上宫开拓元圃
园与台城北堑等其中楼观塔宇多聚奇石妙极山
水虑上宫望见乃傍门列修竹内施高鄣造游墙数
百间施诸机巧宜须鄣蔽须臾成立若应毁撤应手
迁徙善制珍玩之物织孔雀毛为裘光彩金翠过于
雉头矣以晋明帝为太子时立西池乃启世祖引前
例求东田起小苑上许之永明中二宫兵力全实太
子使宫中将吏更番役筑宫城苑巷制度之盛观者
倾京师上性虽严多布耳目太子所为无敢启者后
上幸豫章王宅还过太子东田见其弥亘华远壮丽
极目于是大怒收监作主帅太子惧皆藏匿之由是
见责太子素多疾体又过壮常在宫内简于遨游玩
弄羽仪多所僣拟虽咫尺宫禁而上终不知十年豫
章王嶷薨太子见上友于既至造碑文奏之未及镌
勒十一年春正月太子有疾上自临视有忧色疾笃
上表曰臣地属元良业微三善光道树风于焉盖阙
晨宵恟惧有若临渊摄生舛和构离疴疾大渐惟几
顾阴待谢守器难永视膳长违仰恋慈颜内怀感哽
窃惟死生定分理不足悲伏愿割无已之悼损既往
之伤宝卫圣躬同休七百臣虽没九泉无所遗恨时
年三十六太子年始过立久在储宫得参政事内外
百司咸谓旦暮继体及薨朝野惊惋焉上幸东宫临
哭尽哀诏敛以衮冕之服谥曰文惠葬崇安陵世祖
履行东宫见太子服玩过制大怒敕有司随事毁除
以东田殿堂为崇虚馆郁林立追尊为文帝庙称世
宗初太子内怀恶明帝密谓竟陵王子良曰我意色
中殊不悦此人当由其福德薄所致子良便苦救解
后明帝立果大相诛害
武帝永明十一年立昭业为皇太孙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永明十一年夏四月壬午诏东
宫文武臣僚可悉度为太孙官属甲午立皇太孙昭
业太孙妃何氏诏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孝子顺
孙义夫节妇粟帛各有差 按郁林王本纪郁林王
昭业字元尚文惠太子长子也小名法身世祖即位
封南郡王二千户永明五年十一月戊子冠于东宫
崇政殿其日小会赐王公以下帛各有差给昭业扶
二人七年有司奏给班剑二十人鼓吹一部高选友
学十一年给皂轮三望车诏高选国官文惠太子薨
立昭业为皇太孙居东宫世祖崩太孙即位 按王
融传融文辞辩捷尤善仓卒属缀有所造作援笔可
待竟陵王子良特相友好情分殊常晚节大习骑马
才地既华兼藉子良之势倾意宾客劳问周款文武
翕习辐凑之招集江西伧楚数百人并有干用世祖
疾笃暂绝子良在殿内太孙未入融戎服绛衫于中
书省合口断东宫仗不得进欲立子良上既苏太孙
入殿朝事委高宗融知子良不得立乃释服还省叹
曰公误我郁林深忿疾融即位十余日收下廷尉
明帝建武元年立宝卷为皇太子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元年十一月戊子立皇太
子宝卷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孝子顺孙义夫节
妇普加甄赐明扬表其衡闾赉以束帛己丑诏东宫
肇建远近或有庆礼可悉断之 按东昏侯本纪东
昏侯宝卷字智藏高宗第二子也本名明贤高宗辅
政后改焉建武元年立为皇太子永泰元年七月己
酉高宗崩太子即位
东昏侯永元元年夏四月己巳立皇太子诵大赦赐
民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南齐书东昏侯本纪云云
梁
梁制太子鸾辂副以画轮
按隋书礼仪志皇太子鸾辂驾三马左右騑朱班轮
倚兽较伏鹿轼九旒画降龙青盖画幡文辀黄金涂
五末近代亦谓之鸾辂即象辂也梁东宫初建及太
子释奠元正朝会则乘之以画轮为副若常乘画轮
以轺衣书车为副画轮车上开四望绿油幢朱绳络
两箱里饰以锦黄金涂五末
武帝天监元年冬十一月甲子立皇子统为皇太子
按梁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昭明太子传昭明太子
统字德施高祖长子也母曰丁贵嫔初高祖未有男
义师起太子以齐中兴元年九月生于襄阳高祖既
受禅有司奏立储副高祖以天下始定百度多阙未
之许也群臣固请天监元年十一月立为皇太子时
太子年幼依旧居于内拜东宫官属文武皆入直永
福省太子生而聪睿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
经悉能讽诵五年五月庚戌始出居东宫太子性仁
孝自出宫恒思恋不乐高祖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
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还宫八年九月于寿安殿
讲孝经尽通大义讲毕亲临释奠于国学十四年正
月朔旦高祖临轩冠太子于太极殿旧制太子着远
游冠金蝉翠緌缨至是加金博山太子美姿貌善举
止读书数行并下过目皆忆每游宴祖道赋诗至十
数韵或命作剧韵赋之皆属思便成无所点易高祖
大弘佛教亲自讲说太子亦崇信三宝遍览众经乃
于宫内别立慧义殿专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谈论
不绝太子自立三谛法身义并有新意普通元年四
月甘露降于慧义殿咸以为至德所感焉三年十一
月始兴王憺薨旧事以东宫礼绝傍亲书翰并依常
仪太子意以为疑命仆射刘孝绰议其事孝绰议曰
案张镜撰东宫仪记称三朝发哀者逾月不举乐鼓
吹寝奏服限亦然寻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
情岂无悲铙歌辍奏良亦为此既有悲情宜称兼慕
卒哭之后依常举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谓犹应称
兼慕至卒哭仆射徐勉左率周舍家令陆襄并同孝
绰议太子令曰张镜仪记云依士礼终服月称慕悼
又云凡三朝发哀者逾月不举乐刘仆射议云傍绝
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卒哭之后依常
举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寻情悲之说非止卒哭之
后缘情为论此自难一也用张镜之举乐弃张镜之
称悲一镜之言取舍有异此自难二也陆家令止云
多历年所恐非事证虽复累稔所用意常未安近亦
常经以此问外由来立意谓犹应有慕悼之言张岂
不知举乐为大称悲事小所以用小而忽大良亦有
以至如元正六佾事为国章虽情或未安而礼不可
废铙吹军乐比之亦然书疏方之事则成小差可缘
心声乐自外书疏自内乐自他书自己刘仆射之议
即情未安可令诸贤更共详衷司农卿明山宾步兵
校尉朱异议称慕悼之解宜终服月于是令付典书
遵用以为永准七年十一月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
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
不入口每哭辄恸绝高祖遣中书舍人顾协宣旨曰
毁不灭性圣人之制礼不胜丧比于不孝有我在那
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食太子奉敕乃进数合自
是至葬日进麦粥一升高祖又敕曰闻汝所进过少
转就羸瘵我比更无余病正为汝如此胸中亦圮塞
成疾故应强加饘粥不使我恒尔悬心虽屡奉敕劝
逼日止一溢不尝菜果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
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者莫不下泣太子自加元
服高祖便使省万几内外百司奏事者填塞于前太
子明于庶事纤毫必晓每所奏有谬误及巧妄皆即
就辩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尝弹纠一人平断法
狱多所全宥天下皆称仁性宽和容众喜愠不形于
色引纳才学之士赏爱无倦恒自讨论篇籍或与学
士商确古今闲则继以文章著述率以为常于时东
宫有书几三万卷名才并集文学之盛晋宋以来未
之有也性爱山水于元圃穿筑更立亭馆与朝士名
素者游其中尝泛舟后池番禺侯轨盛称此中宜奏
女乐太子不答咏左思招隐诗曰何必丝与竹山水
有清音侯□而止出宫二十余年不畜声乐少时敕
赐大乐女妓一部略非所好普通中大军北讨京师
谷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改常馔为小食每霖雨积
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闾巷视贫困家有流离道路密
加振赐又出主衣绵帛多作襦□冬月以施贫冻若
死亡无可以敛者为备棺槥每闻远近百姓赋役勤
苦辄敛容色常以户口未实重于劳扰吴兴郡屡以
水灾失收有上言当漕大渎以泻浙江中大通二年
春诏遣前交州刺史王弁假节发吴郡吴兴义兴三
郡民丁就役太子上疏曰伏闻当发王弁等上东三
郡民丁开漕沟渠导泄震泽使吴兴一境无复水灾
诚矜恤之至仁经略之远旨暂劳永逸必获后利未
萌难睹窃有愚怀所闻吴兴累年失收民颇流移吴
郡十城亦不全熟唯义兴去秋有稔复非常役之民
即日东境谷稼犹贵劫盗屡起在所有司不皆闻奏
今征戍未归强丁□少此虽小举窃恐难合吏一呼
门动为民蠹又出丁之处远近不一比得齐集已妨
蚕农去年称为丰岁公私未能足食如复今兹失业
虑恐为弊更深且草窃多伺候民间虚实若善人从
役则抄盗弥增吴兴未受其益内地已罹其弊不审
可得权停此功待优实以行圣心垂矜黎庶神量久
已有在臣意见庸浅不识事宜苟有愚心愿得上启
高祖优诏以喻焉太子孝谨天至每入朝未五鼓便
守城门开东宫虽燕居内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
台宿被召当入危坐达旦三年三月寝疾恐贻高祖
忧敕参问辄自力手书启及稍笃左右欲启闻犹不
许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恶因便呜咽四月乙巳
薨时年三十一高祖幸东宫临哭尽哀诏敛以衮冕
谥曰昭明五月庚寅葬安宁陵诏司徒左长史王筠
为哀册文曰蜃辂俄轩龙骖局步羽翿前驱云旗北
御皇帝哀继明之寝耀痛嗣德之殂芳御武帐而凄
恸临甲观而增伤式稽令典载扬鸿烈诏撰德于旌
旒永传徽于舞缀其辞曰式载明两实惟少阳既称
上嗣且曰元良仪天比峻俪景腾光奉祀延福守器
传芳睿哲膺期旦暮斯在外弘庄肃内含和恺识洞
机深量苞瀛海立德不器至功弗宰宽绰居心温恭
成性循时孝友率由严敬咸有种德惠和齐圣三善
递宣万国同庆轩纬掩精阴羲弛极缠哀在疚殷忧
衔恤孺泣无时蔬饘不溢禫遵逾月哀号未毕实惟
监抚亦嗣郊禋问安肃肃视膳恂恂金华玉璪元驷
班轮隆家干国主祭安民光奉成务万机是理矜慎
庶狱勤恤关市诚存隐恻容无愠喜殷勤博施绸缪
恩纪爰初敬业离经断句奠爵崇师卑躬待傅宁资
导习匪劳审谕博约是司时敏斯务辩究空微思探
几赜驰神图纬研精爻画沈吟典礼优游方册餍饫
膏腴含咀肴核括囊流略包举艺文遍该缃素殚极
丘坟帙充积儒墨区分瞻河阐训望鲁扬芬吟咏
性灵岂惟薄伎属词婉约缘情绮靡字无点窜笔不
停纸壮思泉流清章云委总览时才网罗英茂学穷
优洽辞归繁富或擅谈丛或称文囿四友推德七子
□秀望苑招贤华池爱客托乘同舟连舆接席摛文
掞藻飞觞泛醳恩隆置醴赏逾赐璧徽风遐被盛业
日新仁器非重德輶易遵泽流兆庶福降百神四方
慕义天下归仁云物告征祲沴褰象星霾恒耀山颓
朽壤灵仪上宾德音长往具僚无荫谘承安仰呜呼
哀哉皇情悼愍切心缠痛裔嗣长号跗萼增恸慕结
亲游悲动氓众忧若殄邦惧同折栋呜呼哀哉首夏
司开麦秋纪节容卫徒警菁华委绝书幌空张谈筵
罢设虚馈饛饛孤灯翳翳呜呼哀哉简辰请日筮合
龟贞幽埏夙启元宫献成武校齐列文物增明昔游
漳宾从无声今归郊郭徒御相惊呜呼哀哉背绛
阙以远徂青门而徐转指驰道而讵前望国都而
不践陵修阪之威夷□平原之悠缅骥蹀足以酸嘶
挽凄锵而流泫呜呼哀哉混哀音于箫籁变愁容于
天日虽夏木之森阴返寒林之萧瑟既将反而复疑
如有求而遂失谓天地其无心遽永潜于容质呜呼
哀哉即元宫之冥漠安神寝之清閟传声华于懋典
观德业于徽谥悬忠贞于日月播鸿名于天地惟小
臣之纪言实含毫而无愧呜呼哀哉太子仁德素着
及薨朝野惋愕京师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
氓庶及疆侥之民闻丧皆恸哭所著文集二十卷又
撰古今典诰文言为正序十卷五言诗之善者为英
华集二十卷文选三十卷
中大通三年立晋安王纲为皇太子
按梁书武帝本纪中大通三年秋七月乙亥立晋安
王纲为皇太子大赦天下赐为父后者及出处忠孝
文武清勤并赐爵一级 按简文帝本纪太宗简文
皇帝讳纲字世缵小字六通高祖第三子昭明太子
母弟也天监二年十月丁未生于显阳殿五年封晋
安王食邑八千户八年为云麾将军领石头戍军事
量置佐史九年迁使持节都督南北兖青徐冀五州
诸军事宣毅将军南兖州刺史十二年入为宣惠将
军丹阳尹十三年出为使持节都督荆雍梁南北秦
益宁七州诸军事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将军如故十
四年徙为都督江州诸军事云麾将军江州刺史持
节如故十七年征为西中郎将领石头戍军事寻复
为宣惠将军丹阳尹加侍中普通元年出为使持节
都督益宁雍梁南北秦沙七州诸军事益州刺史未
拜改授云麾将军南徐州刺史四年徙为使持节都
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
事平西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五年进号安北将
军七年权进都督荆益南梁三州诸军事是岁丁所
生穆贵嫔丧上表陈解诏还摄本任中大通元年诏
依给鼓吹一部二年征为都督南扬徐二州诸军事
骠骑将军扬州刺史三年四月乙巳昭明太子薨五
月丙申诏曰非至公无以主天下非博爱无以临四
海所以尧舜克让惟德是与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
王格于上下光于四表今岱宗牢落天步艰难淳风
犹郁黎民未乂自非克明克哲允武允文岂得荷神
器之重嗣龙图之尊晋安王纲文义生知孝敬自然
威惠外宣德行内敏群后归美率土宅心可立为皇
太子七月乙亥临轩策拜以修缮东宫权居东府四
年九月移还东宫太清三年五月丙辰高祖崩辛巳
即皇帝位 按周弘正传大通二年梁昭明太子薨
其嗣华容公不得立乃以晋安王为皇太子弘正乃
奏记曰窃闻撝谦之象起于羲轩爻画揖让之源生
于尧舜禅受其来尚矣可得而详焉夫以庙堂汾水
殊途而同归稷契巢许异名而一贯出者称为元首
处者谓之外臣莫不内外相资表里成治斯盖万代
同规百王不易者也暨于三王之世寖以陵夷各亲
其亲各子其子乃至七国争雄刘项竞逐皇汉扇其
俗有晋扬其波谦让之道废多历年所矣夫文质递
变浇淳相革还朴反古今也其时伏惟明大王殿下
天挺将圣聪明神武百辟冠冕四海归仁是以皇上
发德音下明诏以大王为国之储副乃天下之本焉
虽复夏启周诵汉储魏两此数君者安足为大王道
哉意者愿闻殿下抗伯夷上仁之义执子臧大贤之
节逃玉舆而弗乘弃万乘如脱屣庶改浇竞之俗以
大吴国之风古有其人今闻其语能行之者非殿下
而谁能使无为之化复兴于邃古让王之道不坠于
来叶岂不盛欤岂不盛欤弘正陋学书生义□稽古
家自汝颍世传忠烈先人决曹掾燕抗辞九谏高节
万乘正色三府虽盛德之业将绝而狂直之风未坠
是以敢布腹心肆其愚瞽如使刍言野说少陈于听
览纵复委身烹鼎之下绝命肺石之上虽死之日犹
生之年其抗直守正皆此类也
太清三年五月简文帝即位六月丁亥立宣城王大
器为皇太子
按梁书简文帝本纪云云 按哀太子传哀太子大
器字仁宗太宗嫡长子也普通四年五月丁酉生中
大通三年封宣城郡王食邑二千户寻为侍中中卫
将军给鼓吹一部大同四年授使持节都督扬徐二
州诸军事中军大将军扬州刺史侍中如故太清二
年十月侯景寇京邑敕太子为台内大都督三年五
月太宗即位六月癸酉立为皇太子大宝二年八月
贼景废太宗将害太子时贼党称景命召太子太子
方讲老子将欲下□而刑人掩至太子颜色不变徐
曰久知此事嗟其晚耳刑者欲以衣带绞之太子曰
此不能见杀乃指系帐竿下绳命取绞之而绝时年
二十八太子性宽和兼神用端嶷在于贼手每不屈
意初侯景西上携太子同行及其败归部伍不复整
肃太子所乘船居后不及贼众左右心腹并劝因此
入北太子曰家国丧败志不图生主上蒙尘宁忍违
离吾今逃匿乃是叛父非谓避贼便涕泗呜咽令即
前进贼以太子有器度每常惮之恐为后患故先及
祸承圣元年四月追谥哀太子
元帝承圣元年冬十一月己卯立王太子方矩为皇
太子改名元良
按梁书元帝本纪云云 按愍怀太子传愍怀太子
方矩字德规世祖第四子也初封南安县侯随世祖
在荆镇太清初为使持节督湘郢桂宁成合罗七州
诸军事镇南将军湘州刺史寻征为侍中中卫将军
给鼓吹一部世祖承制拜王太子改名元良承圣元
年十一月丙子立为皇太子及西魏师陷荆城太子
与世祖同为魏人所害太子聪□颇有世祖风而凶
暴猜忌敬帝承制追谥愍怀太子
东宫部汇考四
陈
武帝永定三年六月文帝即位九月辛酉立皇子伯
宗为皇太子王公以下赐帛各有差
按陈书文帝本纪云云 按废帝本纪废帝讳伯宗
字奉业小字药王世祖嫡长子也梁承圣三年五月
庚寅生永定二年二月戊辰拜临川王世子三年世
祖嗣位八月庚戌立为皇太子自梁室乱离东宫焚
烬太子居于永福省天康元年四月癸酉世祖崩其
日太子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
废帝光大元年立皇子至泽为皇太子
按陈书废帝本纪光大元年秋七月戊申立皇子至
泽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王公卿士已
下赉帛各有差
宣帝大建元年正月甲午即皇帝位立世子叔宝为
皇太子
按陈书宣帝本纪云云 按后主本纪后主讳叔宝
字元秀小字黄奴高宗嫡长子也梁承圣二年十一
月戊寅生于江陵明年江陵陷高宗迁关右留后主
于穰城天嘉三年归京师立为安成王世子天康元
年授宁远将军置佐史光大二年为太子中庶子寻
迁侍中余如故大建元年正月甲午立为皇太子十
四年正月甲寅高宗崩乙卯始兴王叔陵作逆伏诛
丁巳太子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
大建四年创筑东宫特置起部尚书用主监作
按陈书宣帝本纪大建四年十二月丁卯诏曰梁氏
之季兵火荐臻承华焚荡顿无遗构宝命惟新迄将
二纪频事戎旅未遑修缮今工役差闲椽楹有拟来
岁开肇创筑东宫可权置起部尚书将作大匠用主
监作
大建十四年正月后主即位四月立皇子引为皇太
子
按陈书后主本纪大建十四年正月后主即位夏四
月丙申立皇子永康公引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
者爵一级王公以下赉帛各有差 按吴兴王引传
吴兴王引字承业后主长子也大建五年二月乙丑
生于东宫母孙姬因产卒沈皇后哀而养之以为己
子时后主年长未有裔嗣高宗因命以为嫡孙其日
下诏曰皇孙初诞国祚方熙思与群臣共同斯庆内
外文武赐帛各有差为父后者赐爵一级十年封为
永康公后主即位立为皇太子引性聪敏好学执经
肄业终日不倦博通大义兼善属文至德二年躬出
太学讲孝经讲毕又释奠于先圣先师其日设金石
之乐于太学王公卿士及太学生并预宴是时张贵
妃孔贵嫔并爱幸沈皇后无宠而近侍左右数于东
宫往来太子亦数使人至后所后主疑其怨望甚恶
之而张孔二贵妃又日夜构成后及太子之短孔范
之徒又于外合成其事祯明二年废为吴兴王仍加
侍中中卫将军三年入关卒于长安 按袁宪传宪
除侍中信威将军太子詹事至德元年太子加元服
二年行释奠之礼宪于是表请解职后主不许给扶
二人进号云麾将军置佐史皇太子颇不率典训宪
手表陈谏凡十条皆援引古今言辞切直太子虽外
示容纳而心无悛改后主欲立宠姬张贵妃子始安
王为嗣尝从容言之吏部尚书蔡征顺旨称赏宪厉
色折之曰皇太子国家储嗣亿兆宅心卿是何人轻
言废立夏竟废太子为吴兴王后主知宪有规谏之
事叹曰袁德章实骨鲠之臣即日诏为尚书仆射
后主祯明二年六月庚子立军师将军扬州刺史始
安王深为皇太子
按陈书后主本纪云云 按皇太子深传皇太子深
字承源后主第四子也少聪慧有志操容止俨然虽
左右近侍未尝见其喜愠以母张贵妃故特为后主
所爱至德元年封始安王邑二千户寻为军师将军
扬州刺史置佐史祯明二年皇太子引废后主乃立
深为皇太子三年隋师济江六军败绩隋将韩擒虎
自南掖门入百僚逃散深时年十余岁闭合而坐舍
人孔伯鱼侍焉隋军排合而入深使宣令劳之曰军
旅在途不乃劳也军人咸敬焉其年入关隋大业中
为枹罕太守
北魏
明元帝泰常七年四月封皇子焘为泰平王五月诏
皇太子临朝听政
按魏书明元帝本纪泰常七年夏四月甲戌封皇子
焘为泰平王焘字佛厘拜相国加大将军初帝素服
寒食散频年动发不堪万几五月诏皇太子临朝听
政是月泰平王摄政秋九月己酉诏泰平王率百国
以法驾田于东苑车乘服物皆以乘舆之副 按太
武帝本纪世祖太武皇帝讳焘太宗明元皇帝长子
也母曰杜贵嫔天赐五年生于东宫体貌异太祖
奇而悦之曰成吾业者必此子也泰常七年四月封
泰平王五月为监国太宗有疾命帝总摄百揆聪明
大度意豁如也八年十月壬申即皇帝位 按崔浩
传太宗恒有微疾怪异屡见乃使中贵人密问于浩
曰春秋星孛北斗七国之君皆将有咎今兹日蚀于
胃昴尽光赵代之分野朕疾弥年疗治无损恐一旦
奄忽诸子并少将如之何其为我设图后之计浩曰
陛下春秋富盛圣业方融德以除灾幸就平愈且天
道悬远或消或应昔宋景见灾修德荧惑退舍愿陛
下遣诸忧虞恬神保和纳御嘉福无以暗昧之说致
损圣思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化龙兴不崇储贰
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公卿忠
贤陛下素所委仗者使为师傅左右信臣简在圣心
者以充宾友入总万机出统戎政监国抚军六柄在
手若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赜神养寿进御医药
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则奸宄息望旁无觊
觎此乃万世之令典塞祸之大备也今长皇子焘年
渐一周明睿温和众情所系时登储副则天下幸甚
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须并待成人而择倒错天伦
则生履霜坚冰之祸自古以来载籍所记兴衰存亡
□不由此太宗纳之于是使浩奉策告宗庙命世祖
为国副主居正殿临朝司徒长孙嵩山阳公奚斤北
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浩与太尉穆观散骑
常侍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寮总己以听焉太
宗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左右侍
臣曰长孙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奚斤辩
捷智谋名闻遐迩安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穆观达
于政要识吾旨趣崔浩博闻强识精于天人之会丘
堆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吾与汝曹
游行四境伐叛柔服可得志于天下矣群臣时奏所
疑太宗曰此非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
太武帝延和元年春正月立皇子晃为皇太子大赦
改元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延和元年春正月丙午立皇子
晃为皇太子谒于太庙大赦改年己巳诏曰朕以眇
身获奉宗庙思阐洪基廓清九服遭值季运天下分
崩是用屡征罔或宁息自始光至今九年之间戎车
十举群帅文武荷戈被甲栉风沐雨蹈履锋刃与朕
均劳赖神祗之助将士宣力用能摧折强竖克剪大
憝兵不极武而二寇俱灭师不违律而遐方以宁加
以时气和洽嘉瑞并降遍于郡国不可胜纪岂朕一
人独应此佑斯亦群后协同之所致也公卿因兹稽
诸天人之会请建副贰夫庆赏之行所以褒崇勋旧
旌显贤能以永无疆之休其王公将军以下普增爵
秩启国承家修废官举□逸蠲除烦苛更定科制务
从轻约除故革新以正一统群司当深思效绩直道
正身立功立事无或懈怠称朕意焉 按景穆帝本
纪恭宗景穆皇帝讳晃太武皇帝之长子也母贺夫
人延和元年春正月丙午立为皇太子时年五岁明
慧强识闻则不忘及长好读经史皆通大义世祖甚
奇之世祖东征和龙诏恭宗录尚书事西征凉州诏
恭宗监国初世祖之伐河西也李顺等咸言姑臧无
水草不可行师恭宗有疑色及车驾至姑臧乃诏恭
宗曰姑臧城东西门外涌泉合于城北其大如河自
余沟渠流入泽中其间乃无燥地泽草茂盛可供太
军数年人之多言亦可恶也故有此敕以释汝疑恭
宗谓宫臣曰为人臣不实若此岂是忠乎吾初闻有
疑但帝决行耳几误人大事言者复何面见帝也真
君四年恭宗从世祖讨蠕蠕至鹿浑谷与贼相遇卤
惶怖部落扰乱恭宗言于世祖曰今大军卒至宜速
进击掩其不备破之必矣尚书令刘洁固谏以为尘
盛贼多出至平地恐为所围须军大集然后击之可
也恭宗谓洁曰此尘之盛由贼恇扰军人乱故何有
营上而有此尘世祖疑之遂不急击蠕蠕远遁既而
获卤候骑世祖问之对曰蠕蠕不觉官军卒至上下
惶惧引众北走经六七日知无追者始乃徐行世祖
深恨之自是恭宗所言军国大事多见纳用遂知万
机初恭宗监国曾令曰周书言任农以耕事贡九谷
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工以余材贡器物任商以市
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
任衡以山事贡其材任虞以泽事贡其物其制有司
课畿内之民使无牛家以人牛力相贸垦殖锄耨其
有牛家与无牛家一人种田二十二亩偿以私锄功
七亩如是为差至与小老无牛家种田七亩小老者
偿以锄功二亩皆以五口下贫家为率各列家别口
数所劝种顷亩明立簿目所种者于地首标题姓名
以辨播殖之功又禁饮酒杂戏弃本沽贩者垦田大
为增辟正平元年六月戊辰薨于东宫时年二十四
庚午册曰呜呼惟尔诞资明睿岐嶷夙成正位少阳
克荷基构宾于四门百揆时叙允厘庶绩风雨不迷
宜享无疆隆我皇祚如何不幸奄焉殂殒朕用悲恸
于厥心今使使持节兼太尉张黎兼司徒窦瑾奉策
即柩赐谥曰景穆以显昭令德魂而有灵其尚嘉之
高宗即位追尊为景穆皇帝庙号恭宗 按宗爱传
宗爱不知其所由来以罪为阉人历碎职至中常侍
正平元年正月世祖大会于江上班赏群臣以爱为
秦郡公恭宗之监国也每事精察爱天性险暴行多
非法恭宗每衔之给事仇尼道盛侍郎任平城等任
事东宫微为权势世祖颇闻之二人与爱并不睦为
惧道盛等案其事遂构告其罪诏斩道盛等于都街
时世祖震怒恭宗遂以忧薨是后世祖追悼恭宗爱
惧诛遂谋逆二年春世祖暴崩爱所为也
太平真君四年冬十一月诏皇太子副理万几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四年冬十一月诏曰
朕承祖宗重光之绪思阐洪基恢隆万世自经营天
下平暴除乱扫清不顺二十年矣夫阴阳有往复四
时有代谢授子任贤所以休息优隆功臣式图长久
盖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其令皇太子副理万几总统
百揆诸朕功臣勤劳日久皆当以爵归第随时朝请
飨宴朕前论道陈谟而已不宜复烦以剧职更举贤
俊以备百官主者明为科制以称朕心
按宋书托跋氏传托跋氏焘以国授其太子下书曰
朕承祖宗重光之绪思阐洪基恢隆万世自经营天
下平暴除逆扫清不顺武功既昭而文教未阐非所
以崇太平之治也今者域内安逸百姓富昌军国异
容宜定制度为万世之法夫阴阳有往复四时有代
序授子任贤安全相附所以休息疲劳式固长久成
其禄福古今不易之典也诸朕功臣勤劳日久皆当
致仕归第雍容高爵赜神养寿朝请随时飨宴朕前
论道陈谋而已不须复亲有司苦剧之职其令皇太
子嗣理万机总统百揆更举贤良以被列职皆取后
进明能广启选才之路择人授任而黜陟之故孔子
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主者明为科制宣
敕施行于是王公以下上书太子皆称臣首尾与表
同唯用白纸为异
太平真君五年皇太子始总百揆诸上书者称臣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五年春正月壬寅皇
太子始总百揆侍中中书监宜都王穆寿司徒东郡
公崔浩侍中广平公张黎侍中建兴公古弼辅太子
以决庶政诸上书者皆称臣上疏仪与表同
文成帝太安二年立皇子弘为皇太子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太安二年春二月丁巳立皇子
弘为皇太子大赦天下 按献文帝本纪显祖献文
皇帝讳弘高宗文成皇帝之长子也母曰李贵人兴
光元年秋七月生于阴山之北太安二年二月立为
皇太子聪睿机悟幼而有济民神武之规仁孝纯至
礼敬师友和平六年夏五月甲辰即皇帝位
献文帝皇兴三年六月辛未立皇子宏为皇太子
按魏书献文帝本纪云云 按孝文帝本纪高祖孝
文皇帝讳宏显祖献文皇帝之长子母曰李夫人皇
兴元年八月戊申生于平城紫宫神光照于室内天
地氛氲和气充塞帝生而洁白有异姿襁褓岐嶷长
而渊裕仁孝绰然有君人之表显祖尤爱异之三年
夏六月辛未立为皇太子五年秋八月丙午即皇帝
位于太华前殿
孝文帝太和十七年立皇子恂为皇太子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十七年六月乙巳立皇子
恂为皇太子秋七月癸丑以皇太子立诏赐民为父
后者爵一级为公士曾为吏属者爵二级为上造鳏
寡孤独不能自存者人粟五斛 按废太子传废太
子庶人恂字元道生而母死文明太后抚视之常置
左右年四岁太皇太后亲为立名恂字元道于是大
赦太和十七年七月癸丑立恂为皇太子及冠恂于
庙高祖临光极东堂引恂入见诫以冠义曰夫冠礼
表之百代所以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
齐辞令顺故能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然母见必拜
兄弟必敬责以成人之礼字汝元道所寄不轻汝当
寻名求义以顺吾旨二十年改字宣道迁洛诏恂诣
代都其进止仪礼高祖皆为定及恂入辞高祖曰今
汝不应向代但太师薨于恒壤朕既居皇极之重不
容轻赴舅氏之丧欲使汝展哀舅氏拜汝母墓一写
为子之情汝至彼太师事毕后日宜一拜山陵拜讫
汝族祖南安可一就问讯在途当温读经籍今日亲
见吾也后高祖每岁征幸恂常留守主执庙祀恂不
好书学体貌肥大深忌河洛暑热意每追乐北方中
庶子高道悦数苦言致谏恂甚衔之高祖幸崧岳恂
留守金墉于西掖门内与左右谋欲召牧马轻骑奔
代手刃道悦于禁中领军元俨勒门防遏夜得宁静
厥明尚书陆琇驰启高祖于南高祖闻之骇惋外寝
其事仍至汴口而还引恂数罪与咸阳王禧等亲杖
恂又令禧等更代百余下扶曳出外不起者月余拘
于城西别馆引见群臣于清徽堂议废之司空太子
太傅穆亮尚书仆射少保李冲并免冠稽首而谢高
祖曰卿所谢者私也我所议者国也古人有言大义
灭亲今恂欲违父背尊跨据恒朔天下未有无父国
何其包藏心与身俱此小儿今日不灭乃是国家之
大祸脱待我亡后恐有永嘉之乱乃废为庶人置之
河阳以兵守之服食所供粗免饥寒而已恂在困踬
颇知咎悔恒读佛经礼拜归心于善高祖幸代遂如
长安中尉李彪承间密表告恂复与左右谋逆高祖
在长安使中书侍郎邢峦与咸阳王禧奉诏赍椒酒
诣河阳赐恂死时年十五殓以粗棺常服瘗于河阳
城二十二年冬御史台令史龙文观坐法当死告廷
尉称恂前被摄左右之日有手书自理不知状而中
尉李彪侍御史贾尚寝不为闻贾坐系廷尉时彪免
归高祖在邺尚书表收彪赴洛会赦遂不穷其本末
贾尚出系暴病数日死初高祖将为恂娶司徒冯诞
长女以女幼待年长先为娉彭城刘长文荥阳郑懿
女为左右孺子时恂年十三四高祖泛舟天渊池谓
郭祚崔光宋弁曰人生须自放不可终朝读书我欲
使恂旦出省经传食后还内晡时复出日夕而罢卿
等以为何如光曰孔子称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传曰
昼以访事夜以安身太子以幼年涉学之日不宜于
正昼之时舍书御内又非所以安柔弱之体固永年
之命高祖以光言为然乃不令恂昼入内无子
太和二十一年立皇子恪为皇太子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二十有一年春正月丙申
立皇子恪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
宣武帝本纪世宗宣武皇帝讳恪高祖孝文皇帝第
二子母曰高夫人初梦为日所逐避于□下日化为
龙绕己数匝寤而惊悸既而有娠太和七年闰四月
生帝于平城宫二十一年正月丙申立为皇太子二
十三年夏四月丁巳即皇帝位于鲁阳
宣武帝延昌元年立皇子诩为皇太子
按魏书宣武帝本纪延昌元年冬十月乙亥立皇子
诩为皇太子十有一月丙申诏曰朕运承天休统御
宸宇太子体藉灵明肇建宫华明两既孚三善方洽
宜泽均率壤荣泛庶嗣其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
孝子顺孙廉夫节妇旌表门闾量给粟帛 按孝明
帝本纪肃宗孝明皇帝讳诩世宗宣武皇帝之第二
子母曰胡充华永平三年三月丙戌帝生于宣光殿
之东北有光照于庭中延昌元年十月乙亥立为皇
太子四年春正月丁巳夜即皇帝位
孝静帝武定七年诏立皇子长仁为皇太子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武定七年八月辛卯诏立皇子
长仁为皇太子癸巳大赦天下内外百官并加二级
北齐
北齐册皇太子及太子朝觐之仪
按隋书礼仪志后齐册皇太子则皇帝临轩司徒为
使司空副之太子服远游冠入至位使者入奉册读
讫皇太子跪受册于使以授中庶子又受玺绶于尚
书以授庶子稽首以出就册则使者持节至东宫宫
臣内外官定列皇太子阶东西面若幼则太师抱之
主衣二人奉空顶帻服从以受册明日拜章表于东
宫殿庭中庶子中舍人乘轺车奉章诣朝堂谢择日
斋于崇正殿服冕乘石山安车谒庙择日群臣上礼
又择日会明日三品以上笺贺 又按志后齐皇太
子月五朝未明二刻乘小舆出为三师降至承华门
升石山安车三师轺车在前三少在后自云龙门入
皇帝御殿前设拜席位至柏合齐帅引洗马中庶子
从至殿前席南北面再拜
文宣帝天保元年六月诏立王子殷为皇太子九月
以皇太子监总国事因定监国之仪
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天保元年夏六月丁亥诏立
王子殷为皇太子己亥以皇太子初入东宫赦畿内
及并州死罪已下余州死降徒流已下一皆原免九
月庚午皇太子入居凉风堂监总国事 按废帝本
纪废帝殷字正道文宣帝之长子也母曰李皇后天
保元年立为皇太子时年六岁性敏慧初学反语于
迹字下注云自反时侍者未达其故太子曰迹字足
傍亦为迹岂非自反耶常宴北宫独令河间王勿入
左右问其故太子曰世宗遇贼处河间王复何宜在
此文宣每言太子得汉家性质不似我欲废之立太
原王初诏国子博士李宝鼎傅之宝鼎卒后诏国子
博士邢峙侍讲太子虽富于春秋而温裕开朗有人
君之度贯综经业省览时政甚有美名七年冬文宣
召朝臣文学者及礼学官于宫宴会令以经义相质
亲自临听太子手笔措问在坐莫不叹美九年文宣
在晋阳太子监国集诸儒讲孝经令杨愔传旨谓国
子助教许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资对曰散愁自
少以来不登娈童之□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简策不
知老之将至平生素怀若斯而已太子曰颜子缩屋
称贞柳下妪而不乱未若此翁白首不娶者也乃赉
绢百匹后文宣登凤台召太子使手刃囚太子恻然
有难色再三不断其首文宣怒亲以马鞭撞太子三
下由是气悸语吃精神时复昏扰十年十一月文宣
帝崩癸卯太子即位于晋阳宣德殿
按隋书礼仪志天保元年皇太子监国在西林园冬
会群议皆东面二年于北城第内冬会又议东面吏
部郎陆卬疑非礼魏收改为西面邢子才议欲依前
曰凡礼有同者不可令异诗说天子至于大夫皆乘
四马况以方面之少何可皆不同乎若太子定西面
者王公卿大夫士复何面耶南面人君正位今一官
之长无不南面太子听政亦南面坐议者言皆晋旧
事太子在东宫西面为避尊位非为向台殿也子才
以为东晋博议依汉魏之旧太子普臣四海不以为
嫌又何疑于东面礼世子绝旁亲世子冠于阼冢子
生接以太牢汉元着令太子绝驰道此皆礼同于君
又晋王公世子摄命临国乘七旒安车驾用三马礼
同三公近宋太子乘象辂皆有同处不以为嫌况东
面者君臣通礼独何为避明为向台所以然也近皇
太子在西林园在于殿犹且东面于北城非宫殿之
处更不得邪诸人以东面为尊宴会须避案燕礼燕
义君位在东宾位则在西君位在阼阶故有武玉践
阼篇不在西也礼乘君之车不敢旷左君在恶空其
位左亦在东不在西也君在阼夫人在房郑注人君
尊东也前代及今皇帝宴会接客亦东堂西面若以
东面为贵皇太子以储后之礼监国之重别第宴臣
宾自得申其正位礼者皆东宫臣属公卿接宴观礼
而已若以西面为卑实是君之正位太公不肯北面
说丹书西面则道之西面乃尊也君位南面有东有
西何可皆避且事虽少异有可相比者周公臣也太
子子也周公为冢宰太子为储贰明堂尊于别第朝
诸侯重于宴臣宾南面贵于东面臣□于子冢宰轻
于储贰周公摄政得在明堂南面朝诸侯今太子监
国不得于别第异宫东面宴客情所未安且君行以
太子监国君宴不以公卿为宾明父子无嫌君臣有
嫌案仪注亲王受诏冠婚皇子皇女皆东面今不约
王公南面而独约太子何所取邪议者南尊改就西
面转君位更非合礼方面既少难为节文东西二面
君臣通用太子宜然于礼为允魏收议云去天保初
皇太子监国冬会群官于西园都亭坐从东面义取
于向中宫台殿故也二年于宫冬会坐乃东面收窃
以为疑前者遂有别议议者同之邢尚书以前定东
面之议复申本怀此乃国之大礼无容不尽所见收
以为太子东宫位在于震长子之义也案易八卦正
位向中皇太子今居北城于宫殿为东北南面而坐
于义为背也前者立议据东宫为本又案东宫旧事
太子宴会多以西面为礼此又成证非徒言也不言
太子常无东南二面之坐但用之有所至如西园东
面所不疑也未知君臣车服有同异之议何为而发
就如所云但知礼有同者不可令异不知礼有异者
不可令同苟别君臣同异之礼恐重纸累札书不尽
也子才竟执东面收执西面援引经据大相往复其
后竟从西面为定时议又疑宫吏之姓与太子名同
子才又谓曰案曲礼大夫士之子不与世子同名郑
注云若先之生亦不改汉法天子登位布名于天下
四海之内无不咸避案春秋经卫石恶出奔晋在卫
侯衎卒之前衎卒其子恶始立明石恶于长子同名
诸侯长子在一国之内与皇太子于天子礼亦不异
郑言先生不改盖以此义卫石恶宋向戌皆与君同
名春秋不讥皇太子虽有储贰之重未为海内所避
何容便改人姓然事有消息不得皆同于古宫吏至
微而有所犯朝名从事亦是难安宜听出宫尚书更
补佗职制曰可
孝昭帝皇建元年立世子百年为皇太子
按北齐书孝昭帝本纪皇建元年冬十一月辛亥立
世子百年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
乐陵王百年传乐陵王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初
即位在晋阳群臣请建中宫及太子帝谦未许都下
百寮又请乃称太后令立为皇太子帝临崩遗诏传
位于武成并有手书其末曰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
置之勿学前人大宁中封乐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
虹围日再重又横贯而不达赤星见帝以盆水承星
影而盖之一夜盆自破欲以百年厌之会博陵人贾
德胄教百年书百年尝作数敕字德胄封以奏帝乃
发怒使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带玦留与妃
斛律氏见帝于元都苑凉风堂使百年书敕字验与
德胄所奏相似遣左右乱捶击之又令人曳百年绕
堂且走且打所过处血皆遍地气息将尽曰乞命愿
与阿叔作奴遂斩之弃诸池池水尽赤于后园亲看
埋之妃把玦哀号不肯食月余亦死玦犹在手拳不
可开时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开后主时改九院
为二十七院掘得一小尸绯袍金带一髻一解一足
有靴诸内参窃言百年太子也或言太原王昭德诏
以襄成王子白泽袭爵乐陵王齐亡入关徙蜀死
武成帝河清元年立子纬为皇太子
按北齐书武成帝本纪河清元年春正月丙戌立子
纬为皇太子大赦内外百官普加泛级诸为父后者
赐爵一级 按后主本纪后主讳纬字仁纲武成皇
帝之长子也母曰胡皇后梦于海上坐玉盆日入裙
下遂有娠天保七年五月五日生帝于并州邸帝少
美容仪武成特所爱宠拜王世子及武成入纂大业
大宁二年春正月景戌立为皇太子河清四年武成
禅位于帝天统元年夏四月景子皇帝即位于晋阳
宫 按祖珽传珽为太常少卿散骑常侍时皇后爱
少子东平王俨愿以为嗣武成以后主体正居长难
于移易珽私于士开曰君之宠幸振古无二宫车一
日晚驾欲何以克终士开因求策焉珽曰宜说主上
云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今宜命皇太子早践大位
以定君臣若事成中宫少主皆德君此万全计也君
此且微说令主上粗解珽当自外上表论之士开许
诺因有彗星出太史奏云除旧布新之征珽于是上
书言陛下虽为天子未是极贵按春秋元命苞云乙
酉之岁除旧革政今年太岁乙酉宜传位东宫令君
臣之分早定且以上应天道并上魏献文禅子故事
帝从之由是拜秘书监加仪同三司大被亲宠
后主武平元年立皇子恒为皇太子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武平元年夏六月甲辰以皇子
恒生故大赦内外百官普进二级九州职人普进四
级九月乙巳立皇子恒为皇太子 按幼主本纪幼
主名恒帝之长子也母曰穆皇后武平元年六月生
于邺其年十月立为皇太子隆化二年春正月乙亥
即皇帝位时八岁
北周
周制皇太子受宫官朝正仪
按隋书礼仪志后周制正之二日皇太子南面列轩
悬宫官朝贺
武帝建德元年立鲁国公赟为皇太子
按周书武帝本纪建德元年夏四月癸巳立鲁国公
赟为皇太子大赦天下百官各加封级 按宣帝本
纪宣皇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母曰李太后武
成元年生于同州保定元年五月丙午封鲁国公建
德元年四月癸巳高祖亲告庙冠于阼阶立为皇太
子诏皇太子巡抚西土文宣皇后崩高祖谅暗诏太
子总朝政五旬而罢高祖每巡幸四方太子常留监
国五年二月又诏皇太子巡西土因讨吐谷浑宣政
元年六月丁酉高祖崩戊戌皇太子即皇帝位 按
王轨传宣帝之征吐谷浑也高祖令轨与宇文孝伯
并从军中进取皆委轨等帝仰成而已时宫尹郑译
王端等并得幸帝帝在军中颇有失德译等皆预焉
军还轨等言之于高祖高祖大怒乃挞帝除译等名
仍加捶楚帝因此大衔之轨又尝与小内史贺若弼
言及此事且言皇太子必不克负荷弼深以为然劝
轨陈之轨后因侍坐乃谓高祖曰皇太子仁孝无闻
复多凉德恐不了陛下家事愚臣短暗不足以论是
非陛下恒以贺若弼有文武奇才识度宏远而弼比
每对臣深以此事为虑高祖召弼问之弼乃诡对曰
皇太子养德春宫未闻有过未审陛下何从得闻此
言既退轨诮弼曰平生言论无所不道今者对扬何
得乃尔翻覆弼曰此公之过也皇太子国之储副岂
易攸言事有蹉跌便至灭门之祸本谓公密陈臧否
何得遂至昌言轨默然久之乃曰吾专心国家遂不
存私计向者对众良实非宜后轨因内宴上寿又捋
高祖须曰可爱好老公但恨后嗣弱耳高祖深以为
然但汉王次长又不才此外诸子并幼故不能用其
说及宣帝即位迫郑译等复为近侍轨自知及于祸
谓所亲曰吾昔在先朝实申社稷至计今日之事断
可知矣此州控带淮南邻接强寇欲为身计易同反
掌但忠义之节不可亏违况荷先帝厚恩每思以死
自□岂以获罪于嗣主便欲背德于先朝止可于此
待死义不为他计冀千载之后知吾此心大象元年
帝令内史杜庆信就徐州杀轨御正中大夫颜之仪
切谏帝不纳遂诛之轨立朝忠恕兼有大功忽以无
罪被戮天下知与不知无不伤惜 按颜之仪传京
兆郡丞乐运以直言数谏于帝高祖尝幸同州召运
赴行在所既至高祖谓运曰卿来日见太子不运曰
臣来日奉辞高祖曰卿言太子何如人运曰中人也
时齐王宪以下并在帝侧高祖顾谓宪等曰百官佞
我皆云太子聪明睿知唯运独云中人方验运之忠
直耳于是因问运中人之状运对曰班固以齐桓公
为中人管仲相之则霸竖刁辅之则乱谓可与为善
亦可与为恶也高祖曰我知之矣遂妙选宫官以匡
弼之仍超拜运京兆郡丞太子闻之意甚不悦
宣帝大象元年立鲁王衍为皇太子
按周书宣帝本纪大象元年春正月戊午立鲁王衍
为皇太子二月辛巳诏曰有圣大宝实惟重器元天
表命人事与能幽显同谋确乎不易域中之大实悬
定于杳冥天下为公盖不避于内举我大周感苍昊
之精受河洛之锡武功文德光格区宇创业垂统永
光无穷朕以寡薄祗承鸿绪上赖先朝得一之迹下
藉群后不贰之心职贡与云雨俱通宪章共光华并
亘圆首方足咸登仁寿思隆国本用弘天历皇太子
衍地居上嗣正统所归远凭积德之休允□无疆之
祚帝王之量未肃而成天禄之期不谋已至朕今传
位于衍乃眷四海深合讴歌之望俾予一人高蹈风
尘之表万方兆庶知朕意焉 按静帝本纪静皇帝
讳衍后改为阐宣帝长子也母曰朱皇后建德二年
六月生于东宫大象元年正月癸卯封鲁王戊午立
为皇太子二月辛巳宣帝于邺宫传位授帝居正阳
宫二年夏五月乙未宣帝寝疾诏帝入宿于露门学
己酉宣帝崩帝入居天台废正阳宫
隋
隋定皇太子衮冕冠服玺绶之制
按隋书礼仪志皇太子衮冕垂白珠九旒青纩充耳
犀笄元衣纁裳衣山龙华虫火宗彝五章裳藻粉米
黼黻四章织成为之白纱内单黼领青褾裾革带
金钩大带素带不朱里亦纰以朱绿黻随裳色火
山二章玉具剑火珠镖首瑜玉双佩朱组双大绶四
采赤白缥绀纯朱质长一丈八尺三百二十首广九
寸小双绶长二尺六寸色同大绶而首半之间施二
玉环朱□赤以金饰侍从皇帝祭祀及谒庙元服
纳妃则服之 远游三梁冠加金附蝉九首施珠翠
黑介帻缨翠緌犀簪导绛纱袌白纱内单皂领褾
裾白假带方心曲领绛纱蔽膝舄其革带剑佩绶
与上同未冠则双童髻空顶黑介帻双玉导加宝饰
谒庙还宫元日朔日入朝释奠则服之 远游冠公
服绛纱单衣革带金钩假带方心纷长六尺四寸
广二寸四分色同其绶金缕鞶囊□履五日常朝则
服之 白帢单衣乌皮履为宫臣举哀则服之 皇
太子玺宫内大事用之小事用左右庶子印 皇太
子临吊三师三少则锡衰宫臣四品已上缌衰五品
已下疑衰 衮冕青珠九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服
九章同皇太子王国公开国公初受册执贽入朝祭
亲迎则服之三公助祭者亦服之
开皇元年二月甲子即皇帝位丙寅立王太子勇为
皇太子
按隋书文帝本纪云云 按礼仪志正之二日开皇
初皇太子准故事张乐受朝宫臣及京官北面称庆
高祖诮之是后定仪注西面而坐唯宫臣称庆台官
不复总集炀帝之为太子奏降章服宫官请不称臣
诏从之 按房陵王勇传房陵王勇字睍地伐高祖
长子也周世以太祖军功封博平侯及高祖辅政立
为世子拜大将军左司卫封长宁郡公出为雒州总
管东京小冢宰总统旧齐之地后征还京师进位上
柱国大司马领内史御正诸禁卫皆属焉高祖受禅
立为皇太子军国政事及尚书奏死罪已下皆令勇
参决之上以山东民多流冗遣使按检又欲徙民北
实边塞勇上书谏曰窃以导俗当渐非可顿革恋土
怀旧民之本情波迸流离盖不获已有齐之末主暗
时昏周平东夏继以威虐民不堪命致有逃亡非厌
家乡愿为羁旅加以去年三方逆乱赖陛下仁圣区
宇肃清锋刃虽屏疮痍未复若假以数岁沐浴皇风
逃窜之徒自然归本虽北夷猖獗尝犯边烽今城镇
峻峙所在严固何待迁配以致劳扰臣以庸虚谬当
储贰寸诚管见辄以尘闻上览而嘉之遂寝其事是
后时政不便多所损益上每纳之上尝从容谓群臣
曰前世皇王溺于嬖幸废立之所由生朕傍无姬侍
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内宠孽子
忿诤为亡国之道邪勇颇好学解属词赋性宽仁和
厚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引明克让姚察陆开明等
为之宾友勇尝文饰蜀铠上见而不悦恐致奢侈之
渐因而诫之曰我闻天道无亲唯德是与历观前代
帝王未有奢华而得长久者汝当储后若不上称天
心下合人意何以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
衣服各留一物时复看之以自警戒今以刀子赐汝
宜识我心其后经冬至百官朝勇勇张乐受贺高祖
知之问朝臣曰近闻至节内外百官相率朝东宫是
何礼也太常少卿辛亶对曰于东宫是贺不得言朝
高祖曰改节称贺正可三数十人逐情各去何因有
司征召一时普集太子法服设乐以待之东宫如此
殊乖礼制于是下诏曰礼有等差君臣不杂爰自近
代圣教渐亏俯仰逐情因循成俗皇太子虽居上嗣
义兼臣子而诸方岳牧正冬朝贺任土作贡别上东
宫事非典则宜悉停断自此恩宠始衰渐生疑阻时
高祖令选宗卫侍官以入上台宿卫高颎奏称若尽
取强者恐东宫宿卫太劣高祖作色曰我有时行动
宿卫须得雄毅太子毓德东宫左右何须强武此极
敝法甚非我意如我商量恒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
上下围伍不别岂非好事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
旧风盖疑高颎男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也勇多
内宠昭训云氏尤称嬖幸礼匹于嫡勇妃元氏无宠
尝遇心疾二日而薨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自
是云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察求勇罪
过晋王知之弥自矫饰姬妾但备员数唯共萧妃居
处皇后由是薄勇愈称晋王德行其后晋王来朝车
马侍从皆为俭素敬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
于诸王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进言曰臣镇守有
限方违颜色臣子之恋实结于心一辞阶闼无由侍
奉拜见之期杳然未日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
亦曰汝在方镇我又年老今日之别有切常离又泫
然泣下相对歔欷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
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
谗谮生于投杼鸩毒遇于杯勺是用勤忧积念惧履
危亡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
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使有如许
豚犬前新妇本无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
逝事已如是我亦不能穷治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
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
嫡至尊千秋万岁之后遣汝等兄弟向阿云儿前再
拜问讯此是几许大苦痛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
皇后亦悲不自胜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
之计因引张衡定策遣褒公宇文述深交杨约令喻
旨于越国公素具言皇后此语素瞿然曰但不知皇
后如何必如所言吾又何为者后数日素入侍宴微
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揣皇后意皇后泣
曰公言是也我儿大孝顺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
必迎于境首言及违离未尝不泣又其新妇亦大可
怜我使婢去常与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共阿云
相对而坐终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
怜阿者常恐暗地杀之素既知意因盛言太子不
才皇后遂遗素金始有废立之意勇颇知其谋忧惧
计无所出闻新丰人王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
曰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之象也以
铜铁五兵造诸厌胜又于后园之内作庶人村屋宇
卑陋太子时于中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高祖知
其不安在仁寿宫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偃息未入
勇束带待之故久不进以激怒勇勇□之形于言色
素还言勇怨望恐有他变愿深防察高祖闻素谮毁
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觇东宫纤介事皆闻奏因加
媒□构成其罪高祖惑于邪议遂□忌勇乃于元武
门达至德门量置候人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
宫宿卫之人侍官已上名籍悉令属诸卫府有健儿
者咸屏去之晋王又令段达私于东宫幸臣姬威遗
以财货令取太子消息密告杨素于是内外喧谤过
失日闻段达胁姬威曰东宫罪过主上皆知之矣已
奉密诏定当废立君能告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九
月壬子车驾至自仁寿宫翌日御大兴殿谓侍臣曰
我新还京师应开怀欢乐不知何意翻邑然愁苦吏
部尚书牛弘对曰由臣等不称职故至尊忧劳高祖
既数闻谗谮疑朝臣皆具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
愆弘为此对大乖本旨高祖因作色谓东宫官属曰
仁寿宫去此不远而令我每还京师严备仗卫如入
敌国我为患利不脱衣卧昨夜欲得近厕故在后房
恐有警急还移就前殿岂非尔辈欲坏我国家邪于
是执唐令则等数人付所司讯鞫令杨素陈东宫事
状以告近臣素显言之曰臣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
校刘居士余党太子奉诏乃作色奋厉骨肉飞腾语
臣云居士党尽伏法遣我何处穷讨尔作右仆射委
寄不轻自检校之何关我事又云若大事不遂我先
被诛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诸弟一事以上不得
自由因长叹回视云我大觉身妨高祖曰此儿不堪
承嗣久矣皇后恒劝我废之我以布素时生复是长
子望其渐改隐忍至今勇昔从南兖州来语卫王云
阿娘不与我一好妇女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儿曰
是皆我物此言几许异事其妇初亡即以斗帐安余
老妪新妇初亡我深疑使马嗣明药杀我曾责之便
怼曰会杀元孝矩此欲害我而迁怒耳初长宁诞育
朕与皇后抱养之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云定兴女
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裔昔晋太子
取屠家女其儿即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社又刘
金驎谄佞人也呼定兴作亲家翁定兴愚人受其此
语我前解金驎者为其此事勇尝引曹妙达共定兴
女同燕妙达在外说云我今得劝妃酒直以其诸子
偏庶畏人不服故逆纵之欲收天下之望耳我虽德
□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肖子也我恒畏其加害如
防大敌今欲废之以安天下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
旻谏曰废立大事天子无二言诏旨若行后悔无及
谗言罔极惟陛下察之旻辞直争强声色俱厉上不
答是时姬威又抗表告太子非法高祖谓威曰太子
事迹宜皆尽言威对曰皇太子由来共臣语唯意在
骄奢欲得从樊川以至于散关总规为苑兼云昔汉
武帝将起上林苑东方朔谏之赐朔黄金百斤几许
可笑我实无金辄赐此等若有谏者正当斩之不过
杀百许人自然永息前苏孝慈解左卫率皇太子奋
□扬肘曰大丈夫会当有一日终不忘之决当快意
又宫内所须尚书多执法不与便怒曰仆射以下吾
会戮一二人使知慢我之祸又于苑内筑一小城春
夏秋冬作役不辍营起亭殿朝造夕改每云至尊嗔
我多侧庶高纬陈叔宝岂是孽子乎尝令师姥卜吉
凶语臣曰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高祖泫然曰
谁非父母生乃至于此我有旧使妇女令看东宫奏
我云勿令广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广平教
之元赞亦知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之东加置两队初
平陈后宫人好者悉配春坊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
有求访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
可效尤邪于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
杨素舞文巧诋锻炼以成其狱勇由是遂败居数日
有司承素意奏言左卫元旻身备宿卫常曲事于勇
情存附托在仁寿宫裴弘将勇书于朝堂与旻题封
云勿令人见高祖曰朕在仁寿宫有纤小事东宫必
知疾于驿马怪之甚久岂非此徒耶遣武士执旻及
弘付法治其罪先是勇尝从仁寿宫参起居还涂中
见一枯槐根干蟠错大且五六围顾左右曰此堪作
何器用或对曰古槐尤堪取火于时卫士皆佩火燧
勇因令匠者造数千枚欲以分赐左右至是获于库
又药藏局贮艾数斛亦搜得之大将为怪以问姬威
威曰太子此意别有所在比令长宁王已下诣仁寿
宫还每尝急行一宿便至恒饲马千匹云径往捉城
门自然饥死素以威言诘勇勇不服曰窃闻公家马
数万匹勇忝备位太子有马千匹乃是反乎素又发
泄东宫服玩似加雕饰者悉陈之于庭以示文武群
官为太子之罪高祖遣将诸物示勇以诮诘之皇后
又责之罪高祖使使责问勇勇不服太史令袁充进
曰臣观天文皇太子当废上曰元象久见矣群臣无
敢言者于是使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耶
高祖戎服陈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
于西面引勇及诸子列于殿庭命薛道衡宣废勇之
诏曰太子之位实为国本苟非其人不可虚立自古
储副或有不才长恶不悛仍令守器皆由情溺宠爱
失于至理致使宗社倾亡苍生涂地由此言之天下
安危系乎上嗣大业传世岂不重哉皇太子勇地则
居长情所钟爱初登大位即建春宫冀德业日新隆
兹负荷而性识庸暗仁孝无闻昵近小人委任奸佞
前后愆舋难以具纪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命
属当安育虽欲爱子实畏上灵岂敢以不肖之子而
乱天下勇及其男女为王公主者并可废为庶人顾
惟兆庶事不获已兴言及此良深愧叹令薛道衡谓
勇曰尔之罪恶人神所弃欲求不废其可得耶勇再
拜而言曰臣合尸之都市为将来鉴诫幸蒙哀怜得
全性命言毕泣下流襟既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悯
默又下诏曰自古以来朝危国乱皆邪臣佞媚凶党
扇惑致使祸及宗社毒流兆庶若不标明典宪何以
肃清天下左卫大将军五原郡公元旻任掌兵卫委
以心膂陪侍左右恩宠隆渥乃包藏奸伏离间君亲
崇长厉阶最为魁首太子左庶子唐令则策名储贰
位长宫寮谄曲取容音技自进躬执乐器亲教内人
赞成骄侈导引非法太子家令邹文腾专行左道偏
被亲昵心腹委付巨细关知占问国家希觊灾祸左
卫率司马夏侯福内事谄谀外作威势凌侮上下
浊宫闱典膳监元淹谬陈爱憎开示怨隙妄起讪谤
潜行离阻进引妖巫营事厌祷前吏部侍郎萧子宝
往居省阁旧非宫臣禀性浮躁用怀轻险进画奸谋
要射荣利经营间构开造祸端前主玺下士何竦假
托元象妄说妖怪志图祸乱心在速发兼制奇器异
服皆竦规摹增长骄奢糜费百姓凡此七人为害乃
甚并处斩妻妾子孙皆悉没官车骑将军阎毗东郡
公崔君绰游骑尉沈福宝瀛州民章仇太翼等四人
所为之事皆是悖恶论其状迹罪合极刑但朕情存
好生未能尽戮可并特免死各决杖一百身及妻子
资财田宅悉可没官副将作大匠高龙叉豫追番丁
辄配东宫使役营造亭舍进入春坊率更令晋文建
通直散骑侍郎判司农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私自
出给虚破丁功擅割园地并处尽于是集群官于广
阳门外宣诏以戮之广平王雄答诏曰至尊为百姓
割骨肉之恩废黜无德实为大庆天下幸甚乃移勇
于内史省立晋王广为皇太子仍以勇付之复囚于
东宫赐杨素物三千段元胄杨约并千段杨难敌五
百段皆鞫勇之功赏也时文林郎杨孝政上书谏曰
皇太子为小人所误宜加训诲不宜废黜上怒挞其
胸寻而贝州长史裴肃表称庶人罪黜已久当克己
自新请封一小国高祖知勇之黜也不允天下之情
乃征肃入朝具陈废立之意时勇自以废非其罪频
请见上面申冤屈而皇太子遏之不得闻奏勇于是
升树大叫声闻于上冀得引见素因奏言勇情志昏
乱为癫鬼所著不可复收上以为然卒不得见素诬
陷经营构成其罪类皆如此高祖寝疾于仁寿宫征
皇太子入侍医药而奸乱宫闱事闻于高祖高祖抵
□曰枉废我儿因遣追勇未及发使高祖暴崩秘不
发丧遽收柳述元岩系于大理狱伪为高祖敕书赐
庶人死追封房陵王不为立嗣勇有十男云昭训生
长宁王俨平原王裕安城王筠高良娣生安平王嶷
襄城王恪王良媛生高阳王该建安王韶成姬生颍
川王煚后宫生孝实孝范 按宇文述传述拜安州
总管时晋王广镇扬州甚善于述欲述近己因奏为
寿州刺史总管王时阴有夺宗之志请计于述述曰
皇太子失爱已久令德不闻于天下大王仁孝着称
才能盖世数经将领深有大功主上之与内官咸所
钟爱四海之望实归于大王然废立者国家之大事
处人父子骨肉之间诚非易谋也然能移主上者唯
杨素耳素之谋者唯其弟约述雅知约请朝京师与
约相见共图废立晋王大悦多赍金宝资述入关述
数请约盛陈器玩与之酣畅因而共博每佯不胜所
赍金宝尽输之约所得既多稍以谢述述因曰此晋
王之赐令述与公为欢乐耳约大惊曰何为者述因
为王申意约然其说退言于素素亦从之于是素每
与述谋事晋王与述情好益密命述子士及尚南阳
公主前后赏赐不可胜计及晋王为皇太子以述为
左卫率旧令率官第四品上以述素贵遂进率品为
第三其见重如此炀帝嗣位拜左卫大将军改封许
国公 按萧吉传房陵王时为太子言东宫多鬼□
鼠妖数见上令吉诣东宫禳邪气于宣慈殿设神坐
有回风从艮地鬼门来扫太子坐吉以桃汤苇火驱
逐之风出宫门而止又谢土于未地设坛为四门置
五帝坐于时至寒有虾蟆从西南来入人门升赤帝
坐还从人门而出行数步忽然不见上大异之赏赐
优洽又上言太子当不安位时上阴欲废立得其言
是之 按裴肃传肃转贝州长史俱有能名仁寿中
肃见皇太子勇蜀王秀左仆射高颎俱废黜遣使上
书曰臣闻事君之道有犯无隐愚情所怀敢不闻奏
窃见高颎以天挺良才元勋佐命陛下光宠亦已优
隆但鬼瞰高明世疵俊异侧目求其长短者岂可胜
道哉愿陛下录其大功忘其小过臣又闻之古先圣
帝教而不诛陛下至慈度越前圣二庶人得罪已久
宁无革心愿陛下弘君父之慈顾天性之义各封小
国观其所为若能迁善渐更增益如或不悛贬削非
晚今者自新之路永绝愧悔之心莫见岂不哀哉书
奏上谓杨素曰裴肃忧我家事此亦至诚也于是征
肃入朝皇太子闻之谓左庶子张衡曰使勇自新欲
何为也衡曰观肃之意欲令如吴大伯汉东海王耳
皇太子甚不悦顷之肃至京师见上于含章殿上谓
肃曰吾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后宫宠幸不过数人自
勇以下并皆同母非为憎爱轻事废立因言勇不可
复收之意既而罢遣 按杨约传约字惠伯素异母
弟也在童儿时尝登树堕地为查所伤由是竟为宦
者性好沉静内多谲诈好学强记素友爱之凡有所
为必先筹于约而后行之在周末以素军功赐爵安
成县公拜上仪同三月高祖受禅授长秋卿久之为
邵州刺史入为宗正少卿转大理少卿时皇太子无
宠而晋王广规欲夺宗以素幸于上而雅信约于是
用张衡计遣宇文述大以金宝赂遗于约因通王意
说之曰夫守正履道固人臣之常致反经合义亦达
者之令图自古贤人君子莫不与时消息以避祸患
公之兄弟功名盖世当涂用事有年岁矣朝臣为足
下家所屈辱者可胜数哉又储宫以所欲不行每切
齿于执政公虽自结于人主而欲危公者固亦多矣
主上一旦弃群臣公亦何以取庇今皇太子失爱于
皇后主上素有废黜之心此公所知也今若请立晋
王在贤兄之口耳诚能因此时建大功王必镇铭于
骨髓斯则去累卵之危成太山之安也约然之因以
白素素本凶险闻之大喜乃抚掌而对曰吾之智思
殊不及此赖汝起予约知其计行复谓素曰今皇后
之言上无不用宜因机会早自结托则匪唯长保荣
禄传祚子孙又晋王倾身礼士声名日盛躬履节俭
有主上之风以约料之必能安天下兄若迟疑一旦
有变令太子用事恐祸至无日矣素遂行其策太子
果废及晋王入东宫引约为左庶子改封修武县公
进位大将军及素被高祖所□出约为伊州刺史入
朝仁寿宫遇高祖崩遣约入京易留守者缢杀庶人
勇然后陈兵集众发高祖凶问炀帝闻之曰令兄之
弟果堪大任即位数日拜内史令
开皇二十年冬十一月立晋王广为皇太子
按隋书文帝本纪开皇二十年冬十一月戊子天下
地震京师大风雪以晋王广为皇太子十二月戊午
诏东宫官属不得称臣于皇太子 按炀帝本纪炀
皇帝讳广一名英小字阿高祖第二子也母曰文
献独孤皇后上美姿仪少敏慧高祖及后于诸子中
特所钟爱在周以高祖勋封雁门郡公开皇元年立
为晋王拜柱国并州总管时年十三寻授武卫大将
军进位上柱国河北道行台尚书令大将军如故高
祖令项城公歆安道公才李彻辅导之上好学善属
文沉深严重朝野属望高祖密令善相者来和遍视
诸子和曰晋王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既而高祖
幸上所居第见乐器弦多断绝又有尘埃若不用者
以为不好声妓善之上尤自矫饰当时称为仁孝尝
观猎遇雨左右进油衣上曰士卒皆沾湿我独衣此
乎乃令持去六年转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其年征拜
雍州牧内史令八年冬大举伐陈以上为行军元帅
及陈平执陈湘州刺史施文庆散骑常侍沈客卿市
令阳慧朗刑法监徐析尚书都令史暨慧以其邪佞
有害于民斩之右阙下以谢三吴于是封府库资财
无所取天下称贤进位太尉赐辂车乘马衮冕之服
元珪白璧各一复拜并州总管俄而江南高智慧等
相聚作乱徙上为扬州总管镇江都每岁一朝高祖
之祠太山也领武候大将军明年归藩后数载突厥
寇边复为行军元帅出灵武无寇而还及太子勇废
立上为皇太子是月当受册高祖曰吾以大兴公成
帝业令上出舍大兴县其夜烈风大雪地震山崩民
舍多坏压死者百余口仁寿初奉诏巡抚东南是后
高祖每避暑仁寿宫恒令上监国四年七月高祖崩
上即皇帝位于仁寿宫八月奉梓宫还京师
炀帝大业元年春正月丙申立晋王昭为皇太子
按隋书炀帝本纪云云 按元德太子传元德太子
昭炀帝长子也生而高祖命养宫中三岁时于元武
门弄石狮子高祖与文献后至其所高祖适患腰痛
举手凭后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高祖叹曰天生长
者谁复教乎由是大奇之高祖尝谓曰当为尔娶妇
昭应声而泣高祖问其故对曰汉王未婚时在至
尊所一朝娶妇便则出外惧将违离是以啼耳上叹
其有至性特钟爱焉年十二立为河南王仁寿初徙
为晋王拜内史令兼左卫大将军后三年转雍州牧
炀帝即位便幸雒阳宫昭留守京师大业元年帝遣
使者立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引强弩性谦冲言色
恂恂未尝忿怒有深嫌可责者但云大不是所膳不
许多品帷席极于俭素臣吏有老父母者必亲问其
安否岁时皆有惠赐其仁爱如此明年朝于雒阳后
数月将还京师愿得少留帝不许拜请无数体素肥
因致劳疾帝令巫者视之云房陵王为祟未几薨诏
内史侍郎虞世基为哀册文曰维大业二年七月癸
丑朔二十三日皇太子薨于行宫粤三年五月庚辰
朔六日将迁座于庄陵礼也蜃綍宵载鹤关晓辟肃
文物以具陈俨宾从其如昔皇帝悼离方之就晦嗟
震宫之亏象顾守器以长怀临登馂而兴想先远戒
日占谋允从庭彝彻俎阶戺收重抗铭旌以启路动
徐轮于振容揆行度名累德彰谥爰诏史册式遵典
志俾浚哲之徽猷播长久乎天地其辞曰宸基峻极
帝绪会昌体元袭圣仪耀重光气秀春陆神华少阳
居周轶诵处汉韬庄有纵生知诞膺惟睿性道觿日
几深绮岁降迹大成俯情多艺树亲建国命懿作藩
威蕤先路舄奕渠门庸服有纪分器惟尊风高楚殿
雅盛梁园睿后膺储天人□顺本茂条远基崇体峻
改王参墟奄有唐晋在贵能谦居冲益慎封畿千里
阊阖九重神州王化禁旅军容瞻言偃草高视折冲
帷扆清秘亲贤允属泛景凤澜飞华螭玉挥翰泉涌
敷言藻缛式是便烦思谋启沃洪惟积德丰衍繁祉
粤自天孙光升元子绿车逮事翠缨奉祀肃穆满容
仪形让齿礼乐交畅爱敬兼资优游养德恭己承仪
南山聘隐东序尊师有粹神仪深穆其度显显观德
温温审谕□戒齐箴留连主赋入监出抚日就月将
冲情玉裕令问金相宜绥景福永作元良神理冥漠
天道难究仁不必寿善或愆佑遽瑶山之颓坏忽桂
宫之毁构痛结幽明悲缠宇宙恸皇情之深悯摧具
僚其如疚呜呼哀哉回环气朔荏苒居诸沾零露于
瑶圃下申霜于玉除夜漏尽兮空阶曙晓月悬兮帷
殿虚呜呼哀哉将宁甫竁长违望苑渡渭涘于造舟
遵长平之修□望鹤驾而不追顾龙楼而日远呜呼
哀哉永隔存殁长分古今云荣华于人世即潜之
幽深霏夕烟而稍起惨落景而将沈听哀挽之凄楚
杂灌木之悲吟纷徒御而流袂欷缨弁以沾襟呜呼
哀哉九地黄泉千年白日虽金石之能久终天壤乎
长毕敢图芳于篆素永飞声而腾实帝深追悼有子
三人韦妃生恭皇帝大刘良娣生燕王倓小刘良娣
生越王侗
东宫部汇考五
唐
唐册立皇太子仪及太子仪卫车舆服饰金玺一定
之制
按唐书礼乐志临轩册皇太子有司卜日告于天地
宗庙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太极殿有司设太子次
于东朝堂之北西向又设版位于大横街之南展县
设案陈车舆及文武群官朝集蕃客之次位皆如加
元服之日其日前二刻宫官服其器服诸卫率各勒
所部陈于庭左庶子奏请中严侍卫之官奉迎仆进
金路内率一人执刀赞善奏发引令侍臣上马庶子
承令其余略如皇帝出宫之礼皇太子远游冠绛纱
袍三师导三少从鸣铙而行降路入次亦如銮驾其
日列黄麾大仗侍中请中严有司与群官皆入就位
三师三少导从皇太子立于殿门外之东西向黄门
侍郎以册宝绶案立于殿内道北西面中书侍郎立
案后侍中乃奏外办皇帝服衮冕出自西房即御座
皇太子入就位典仪曰再拜皇太子再拜又曰再拜
在位者皆再拜中书令降立于皇太子东北西向中
书侍郎一人引册一人引宝绶案立于其东西面以
册授之中书令曰有制皇太子再拜中书令跪读册
皇太子再拜受册左庶子受之侍郎以玺绶授中书
令皇太子进受以授左庶子皇太子再拜在位者皆
再拜侍中奏礼毕皇帝入自东房在位者以次出
按仪卫志皇太子出则卤簿陈于重明门外其日三
刻宫臣皆集于次左庶子版奏请中严典谒引宫臣
就位侍卫官服其器服左庶子负玺诣合奉迎仆进
车若辇于西合外南向内率一人执刀立车前北向
中允一人立侍臣之前赞者二人立中允之前前二
刻诸卫之官诣合奉迎宫臣应从者各出次立于门
外文东武西重行北向北上左庶子版奏外办仆升
正位执辔皇太子乘舆而出内率前执辔皇太子升
车仆立授绥左庶子以下夹侍中允奏请发车动赞
者夹引而出内率夹车而趋出重明门中允奏请停
车侍臣上马左庶子前承令退称令曰诺中允退称
侍臣上马赞者承传侍臣皆骑中允奏请车右升左
庶子前承令退称令曰诺内率升讫中允奏请发车
动鼓吹振作太傅乘车训导少傅乘车训从出延喜
门家令先导次率更令詹事太保太傅太师皆轺车
备卤簿次清游队旗一执者一人佩横刀引夹皆二
人亦佩弓箭横刀骑次清道率府折冲都尉一人佩
弓箭横刀领骑三十亦佩横刀十八人执□九人挟
弓箭三人持弩各二人骑从次左右清道率府率各
一人骑佩横刀弓箭领清道直荡及检校清游队各
二人执□骑从次外清道直荡二十四人骑佩弓
箭横刀夹道次龙旗六各一人骑执佩横刀戎服大
袍横行正道每旗前后二人骑为二重前引后护皆
佩弓箭横刀戎服大袍次副竿二分左右各一人骑
执次细引六重皆骑佩横刀每重二人自龙旗后属
于细仗□弓箭相间厢各果毅都尉一人主之次率
更丞一人府史二人骑从领鼓吹次诞马十分左右
执者各二人次□牧令一人居左丞一人居右各府
史二人骑从次左右翊府郎将二人主班剑次左右
翊卫二十四人执班剑分左右次通事舍人四人司
直二人文学四人洗马二人司议郎二人居左太子
舍人二人居右中允二人居左中舍人二人居右左
右谕德二人左右庶子四人骑分左右皆一人从次
左右卫率府副率二人步从次亲勋翊卫厢各中郎
将郎将一人皆领仪刀六行第一亲卫二十三人第
二亲卫二十五人皆执金铜装仪刀纁朱绶纷第三
勋卫二十七人第四勋卫二十九人皆执银装仪刀
绿綟纷第五翊卫三十一人第六翊卫三十三人皆
执石装仪刀紫黄绶纷自第一行有曲折三人陪
后门每行加一人至第六行八人次三卫十八人骑
分左右夹路次金路驾四马驾士二十三人仆寺仆
驭左右率府率二人执仪刀陪乘次左右卫率府率
二人夹路各一人从居供奉官后次左右内率府率
二人副率二人领细刀弓箭皆一人从次千牛骑执
细刀弓箭次三卫仪刀仗后开衙门次左右监门率
府直长各六人执石仪刀骑监后门次左右卫率
府厢各翊卫二队皆骑在执仪刀行外压角队各三
十人骑佩横刀一人执旗二人引二人夹十五人执
□七人佩弓箭三人佩弩队各郎将一人主之次伞
二人执雉尾扇四夹伞次腰轝一执者八人团雉尾
扇二小方雉尾扇八以夹腰轝内直郎二人主之各
令史二人骑从次诞马十分左右驭者各二人次典
乘二人各府史二人骑等次左右司御率府校尉二
人骑从佩石装仪刀领团扇曲盖次朱漆团扇六
紫曲盖六各横行次诸司供奉次左右清道率府校
尉二人骑佩石装仪刀主大角次副路驾四马驾
士二十二人轺车驾一马驾士十四人四望车驾一
马驾士十人次左右厢步队十六每队果毅都尉一
人领骑二十人戎服大袍佩横刀一人执旗二人引
二人夹二十五人佩弓箭前队持□与佩弓箭队以
次相间次左右司御率府副率各一人骑检校步队
二人执□骑从次仪仗左右厢各六色每色九行
行六人赤綦袄冒行縢鞋□第一戟赤氅六人第二
弓箭六人第三仪铤眊六人第四刀楯六人第五仪
锽五色旛六人第六油戟六人次前仗首左右厢各
六色每色三行行六人左右司御率府二人果毅都
尉各一人主帅各六人主之次左右厢各六色每色
三行行六人左右卫率府副率二人果毅都尉各一
人主帅各六人主之左右司御率府主帅各六人骑
护后率及副率各一人步从厢有绛引旛十二引前
者六引后者六厢各有独揭鼓六重重二人居仪仗
外殳仗内皆赤綦袄冒行縢鞋□左右司御率府四
重左右卫率府二重次左右厢皆百五十人左右司
御率府各八十六人左右卫率府各六十四人赤綦
袄冒主殳分前后居步队外马队内各司御率府果
毅都尉一人主之各一人骑从厢各主帅七人左右
司御率府各四人左右卫率府各三人骑分前后次
左右厢马队厢各十队队有主帅以下三十一人戎
服大袍佩横刀骑队有旗一执者一人引夹各二人
皆佩弓箭十六人持□七人佩弓箭三人佩弩第一
左右清道率府果毅都尉二人主之第二第三第四
左右司御率府果毅都尉二人主之第五第六第七
左右卫率府果毅都尉主之第八第九第十左右司
御率府果毅都尉二人主之皆戎服大袍佩弓箭横
刀次后拒队旗一执者佩横刀引夹路各二人佩弓
箭横刀次清道率府果毅都尉一人领四十骑佩横
刀凡执□二十人佩弓箭十六人佩弩四人骑从次
后拒队前当正道殳仗内有衙门次左右厢各有衙
门三第一当左右司御率府步队后左右卫率府步
队前第二当左右卫率府步队后左右司御率府仪
仗前第三当左右司御率府仪仗后左右卫率府步
队前每门二人执四人夹皆骑赤綦袄黄袍冒门有
监门率府直长二人检校左右监门率府副率各二
人检校诸门各一人骑从次左右清道率府副率各
二人检校仗内不法各一人骑从次少师少傅少保
正道乘路备卤簿文武以次从皇太子所至回车南
向左庶子跪奏请降路还宫一严转仗卫于还涂再
严左庶子版奏请中严三严仆进车左庶子版奏外
办皇太子乘舆出门外降舆乘车左庶子请车右升
侍臣皆骑车动至重明门宫官下马皇太子乘车而
入太傅少傅还皇太子至殿前车南向左庶子奏请
降皇太子乘舆而入侍臣从至合左庶子版奏解严
若常行常朝无马队鼓吹金路四望车家令率更令
詹事太保太师少保少师又减队仗三之一清道仪
刀诞马皆减半乘轺车而已二傅乘犊车导从十人
太傅加清道二人 又按志皇太子之车三金路者
从祀朝贺纳妃所乘也赤质金饰末重较箱画苣文
鸟兽黄屋伏鹿轼龙辀金凤一在轼前设鄣尘朱黄
盖里轮画朱牙左建旗九旒右载闟戟旗首金龙衔
结绶及铃緌八鸾二铃金方釳树翟尾五焦镂钖
鞶缨九就轺车者五日常服朝飨宫臣出入行道所
乘也四望车者临吊所乘也二车皆金饰末紫油纁
朱里通幰 按车服志皇太子之服六衮冕者从祀
谒庙加元服纳妃之服也白珠九旒红丝组为缨犀
簪导青纩充耳黑衣纁裳凡九章龙山华虫火宗彝
在衣藻粉米黼黻在裳白纱中单黼领青褾裙革
带金钩大带瑜玉双佩朱组双大绶朱质赤白缥
绀为纯长一丈八尺广九寸三百二十首黻随裳色
有火山二章白□赤舄朱履加金涂银扣饰鹿卢玉
具剑如天子远游冠者谒庙还宫元日朔日入朝释
奠之服也以具服远游冠三梁加金博山附蝉九首
施珠翠黑介帻发缨翠緌犀角导绛纱袍红裳白纱
中单黑领褾裙白裙襦白假带方心曲领绛纱蔽
膝白□黑舄朔日入朝通服□褶公服者五日常朝
元日冬至受朝之服也远游冠绛纱单衣白裙襦革
带金钩假带瑜玉只佩方心纷金镂鞶囊纷长六
尺四寸广二寸四分色如大绶乌纱帽者视事及燕
见宾客之服也白裙襦乌皮履弁服者朔望视事之
服也鹿皮为之犀簪导组缨九绛纱素裳革带鞶
囊小绶双佩自具服以下皆白□乌皮履平巾帻者
乘马之服也金饰犀簪导紫裙白□起梁珠宝钿带
进德冠者亦乘马之服也九加金饰有□褶常
服则有白裙襦 又按志皇太子玺以金为之藏而
不用封令书以左春坊印
高祖武德元年六月庚辰立世子建成为皇太子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按隐太子传隐太子建成
小字毗沙门资简弛不治常检荒色嗜酒畋猎无度
所从皆博徒大侠隋末高祖被诏捕贼汾晋间留建
成护家居河东高祖已起兵密召与元吉赴太原隋
人购之急从间道至授左领军大都督封陇西郡公
引兵略定西河从平京师唐国建为世子开府置官
属又迁抚军大将军为东讨元帅将万人徇洛阳授
尚书令高祖受禅立为皇太子诏率将军桑显和击
司竹群盗平之凉州人安兴贵杀李轨以众降诏趣
原州应接建成素骄不恤士虽甚暑昼夜驰猎众不
堪其劳亡者过半帝欲其习事乃敕非军国大务听
裁决之又以李纲郑善果为宫官参谋议稽胡刘仚
成寇边诏建成进讨破之鄜州斩掳千计引渠长悉
官之使还招群胡仚成与它大帅降建成畏其众绐
欲城州县者使降胡操筑阴勒兵杀六千人仚成奔
梁师都尝循行北边遇贼四百出降悉馘其耳纵之
中允王珪洗马魏征以帝初兴建成不知谋而秦王
数平剧寇功冠天下英豪归之阴许立为皇太子势
危甚会刘黑闼乱河北珪等进说曰殿下特以嫡长
居东宫非有功德为人所称道今黑闼痍叛残孽众
不盈万利兵鏖之唾手可决请往讨因结山东英俊
心自计殖建成遂请行黑闼败洺水建成问征曰山
东其定乎对曰黑闼虽败杀伤太甚其魁党皆县名
处死妻子系掳欲降无繇虽有赦令获者必戮不大
荡宥恐残贼啸结民未可安既而黑闼复振庐江王
瑗弃洺州山东乱命齐王元吉讨之有诏降者赦罪
众不信建成至获俘皆抚遣之百姓欣悦贼惧夜奔
兵追战黑闼众犹盛乃纵囚使相告曰褫而甲还乡
里若妻子获者既已释矣众乃散或缚其渠长降遂
禽黑闼帝晚多内宠张婕妤尹德妃最幸亲戚分事
宫府建成与元吉通谋内结妃御以自固当是时海
内未定秦王数将兵在外诸妃希所见及洛阳平帝
遣诸妃驰阅后宫见府库服玩皆私有求索为兄弟
请官秦王已封帑簿及官爵非有功不得妃媛曹怨
之会为陕东道行台有诏属内得专处决王以美田
给淮安王神通而张婕妤为父丐之帝手诏赐田诏
至神通已前得不肯与婕妤妄曰诏赐妾父田而王
夺与人帝怒召秦王让曰我诏令不如尔教邪佗日
谓裴寂曰儿久典兵为儒生所误非复我昔日子秦
府属杜如晦骑过尹妃父门恚其傲率家童捽殴折
一指父惧即使妃前诉秦王左右暴其父帝不察大
怒诘王曰儿左右乃凌我妃家况百姓乎王自辨晓
讫不置繇是见疏帝召诸王燕秦王感母之不及有
天下也偶独泣帝顾不乐妃媛因得中伤之为建成
游说曰海内无事陛下春秋高当自娱秦王辄悲泣
正为嗔忌妾属耳使陛下万岁后王得志妾属无遗
类东宫慈爱必能全养乃皆悲不自胜帝恻然遂无
易太子意突厥入寇帝议迁都秦王苦谏止建成见
帝曰秦王欲外御寇沮迁都议以久其兵而谋篡夺
帝寖不悦初帝令秦王居西宫承干殿元吉居武德
殿与上台东宫昼夜往来皆携弓刀相遇如家人礼
由是皇太子令秦齐二王教与诏敕杂行内外惧莫
知所从建成等私募四方骁勇及长安恶少年二千
人为宫甲屯左右长林门号长林兵又令左虞候率
可达志募幽州突厥兵三百内宫中将攻西宫或告
于帝帝召建成责谓乃流志嶲州华阴杨文干素凶
诐建成昵之使为庆州总管遣募兵送京师欲为变
时帝幸仁智宫秦王元吉从建成谓元吉曰秦王且
遍见诸妃彼金宝多有以赂遗之也吾安得箕踞受
祸安危之计决今日元吉曰善乃命郎将朱焕校
尉桥公山赍甲遗文干趣兴兵焕等惧至豳乡白反
状宁州人杜凤亦上变帝遣司农卿宇文□驿召文
干元吉阴结□使告文干文干遽率兵反帝以建成
首谋未忍治即诏捕王珪魏征及左卫率韦挺舍人
徐师左卫车骑冯世立欲杀之以薄太子罪乃手
诏召建成建成惧不敢往师劝遂举兵詹事主簿
赵弘智谏建成损车服轻往谢罪乃诣行在所未至
屏官属径入谒叩头请死投身于地不能起帝怒夜
囚幕中使兵卫守会文干陷宁州帝惊以宫近贼夜
率卫士南趣山行十余里明乃还宫召秦王问计对
曰文干竖子耳官司当即禽之就使假刻漏之久正
须遣一将可办帝曰事连建成恐应者众尔自行还
吾以尔为太子使建成王蜀蜀地狭不足为变若不
能事汝取之易也秦王率众趣宁州文干为其下所
杀以其首降执宇文颖送京师秦王之行元吉及内
嬖更为建成请封德彝亦阴说帝由是意解复诏建
成居守但责兄弟不相容而谪王珪韦挺天策兵曹
参军杜淹于远方然怨猜日结建成等召秦王夜宴
毒酒而进之王暴疾血数升淮安王扶掖还宫帝
问疾因敕建成秦王不能酒毋夜聚又谓秦王曰吾
起晋阳平天下皆尔力将定东宫尔亟让故成而美
志又太子立多历年吾重夺之观而兄弟终不相下
同在京师忿阋且深尔还洛阳行台自陕以东悉主
之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王泣曰非所愿也不
可远膝下帝曰陆贾汉臣也犹递过诸子况我天下
主东西两宫思汝即往何所悲邪王将行建成等谋
曰秦王得土地甲兵必为患留之京师一匹夫耳因
密使人说帝言秦王左右皆山东人闻还洛皆洒然
喜观其意不复来矣事果寝俄而突厥寇边太子荐
元吉北讨欲因其兵作乱长孙无忌房元龄杜如晦
尉迟敬德侯君集等劝秦王先图之王乃密奏建成
等与后宫乱因曰臣无负兄弟今乃欲杀臣是为世
充建德复仇使臣死虽地下愧见诸贼帝大惊报曰
旦日当穷治而必早参张婕妤驰语建成乃召元吉
谋曰请勒宫甲托疾不朝建成曰善然不共入朝事
何繇知迟明乘马至元武门秦王先至以勇士九人
自卫时帝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宇文士及
窦诞颜师古等入建成元吉至临湖殿觉变遽反走
秦王随呼之元吉引弓欲射不能彀者三秦王射建
成即死元吉中矢走敬德追杀之俄而东宫齐府兵
三千攻元武门闭不得入接战久之矢及殿屋王左
右数百骑至合击之众遂溃帝谓裴寂等曰事今奈
何萧瑀陈叔达曰臣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失而弗
断反蒙其乱建成元吉自草昧以来未始与谋既立
又无功德疑贰相济为萧墙忧秦王功盖天下内外
归心立为太子付军国大务陛下释重负矣帝曰此
吾志也乃召秦王至慰抚之曰朕几有投杼之惑秦
王号泣不能止建成死年三十八长子成宗为太原
王早卒承道安陆王承德河东王承训武安王承明
汝南王承义巨鹿王皆坐诛诏除建成元吉属籍其
党疑惧更相合庐江王瑗遂反乃下诏建成元吉瑗
支党不得相告讦由是遂安太宗立追封建成为息
王谥曰隐以礼改葬诏东宫旧臣皆会帝于宜秋门
哭之以子福为后十六年追今赠宇文颖者代人自
李密所来降为农圃监封化政郡公性贪□与元吉
厚善故豫文干谋事败帝责曰朕以文干叛故遣卿
乃同逆邪□无以对斩之 按巢刺王元吉传时秦
王有功而太子不为中外所属元吉喜乱欲并图之
乃构于太子曰秦王功业日隆为上所爱殿下虽为
太子位不安不早计还踵受祸矣请为殿下杀之太
子不忍元吉数讽不已许之于是邀结宫掖厚赂中
书令封德彝使为游说帝遂疏秦王爱太子元吉乃
多匿亡命壮士厚赐之使为用元吉记室参军荣九
思为诗刺之曰丹青饰成庆玉帛礼专诸元吉见之
弗悟也其典签裴宣俨免官往事秦府元吉疑事泄
鸩杀之自是人莫敢言秦王尝从帝幸元吉第伏护
军宇文宝寝内将以剌王太子固止之元吉愠曰为
兄计于我何害突厥郁射设入围乌城建成荐元吉
北讨乃多引秦王府骁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
段志元与行又籍秦府精兵益麾下帝知之不能禁
元吉承间密请害秦王帝曰是有定四海功杀之无
名元吉曰王昔平东都顾望不即西散金帛树私惠
岂非反邪帝不应太子与元吉谋兵行吾与秦王至
昆明池伏将士拉之以暴卒闻上无不信然后说帝
付吾国吾以尔为皇太弟而尽击杀叔宝等率更令
王晊密以谋告秦王王召僚属谋皆曰元吉戾狠使
得志且不能事其兄往者护军薛宝以元吉字合之
其文成唐元吉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为
乱未克已复倾夺大王不蚤正之社稷非复唐有秦
王由是定计死年二十四
武德九年立秦王世民为皇太子
按唐书太宗本纪初高祖起太原非其本意而事出
太宗及取天下破宋金刚王世充窦建德等太宗功
益高而高祖屡许以为太子太子建成惧废与齐王
元吉谋害太宗未发九年六月太宗以兵入元武门
杀太子建成及齐王元吉高祖大惊乃以太宗为皇
太子八月甲子即皇帝位于东宫显德殿 按长孙
无忌传皇太子建成毒王王病举府危骇房元龄谓
无忌曰祸隙已牙败不旋踵矣夫就大计者遗细行
周公所以细管蔡也遂俱入白王请先事诛之王未
许无忌曰大王以舜何如人王曰浚哲文明为子孝
为君仁又何议哉对曰向使浚井弗出得为孝乎涂
廪弗下得为仁乎大杖避小杖受良有以也王未决
事益急乃遣无忌阴召房元龄杜如晦定计无忌与
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
云杜君绰郑仁恭李孟尝讨难平之王为皇太子授
左庶子
按闻见后录唐高祖之起晋阳也皆秦王世民之谋
高祖谓世民曰若事成天下皆汝所致当以汝为太
子将佐亦以为请世民屡辞太子建成喜酒色游畋
齐王元吉多过失世民功名日盛建成内不自安乃
与元吉共倾世民各引树党友高祖晚多内宠小王
且二十人其母竞交结诸长子以自固建成元吉曲
意事诸妃嫔谀赂遗无所不至以求媚于高祖或
云烝于张婕妤尹德妃世民独不然故妃嫔等争誉
建成元吉而短世民世民平洛阳妃嫔等私求宝货
并为亲属求官世民曰宝货皆以籍奏官当授贤才
有功者不许淮南安王神通有功世民给田数十顷
张婕妤父因婕妤欲夺之神通执秦王之令不可俱
以为怨尹德妃父阿鼠强横殴秦王府属杜如晦折
一指曰汝何人过我门不下德妃反奏家为秦王左
右陵暴高祖积怒数责世民世民深自辨终不信又
世民每侍宴宫中对诸妃嫔思太穆皇后早世不得
见上有天下或歔欷流涕高祖顾之不乐诸妃嫔因
密共谮世民曰海内幸无事陛下春秋高唯宜相娱
乐秦王独泣涕正是憎疾妾等陛下万岁后妾等母
子决不为秦王所容因相与泣且曰皇太子仁孝陛
下以妾母子属之必能保全高祖为之怆然由是待
世民浸□而建成元吉日亲矣元吉劝建成除世民
俟入朝因而刃之世民从高祖幸元吉第元吉伏护
军宇文宝于寝内欲刺世民不果高祖幸仁智宫建
成居守世民元吉从建成令元吉就刺世民曰安危
之计决在今岁建成又使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
以甲遗庆州都督杨文干使之举兵欲表里相应尔
朱焕桥公山告其事文干遂反高祖怒甚囚建成于
幕下饲以麦饭高祖谓世民曰杨文干反事连建成
恐应之者众汝应自行还立汝为太子吾不能效隋
文帝自诛其子当封建成为蜀王蜀兵脆弱他日不
能事汝取之易耳元吉与妃嫔更迭为建成请封德
彝亦为之营解高祖意遂变唯责以兄弟不睦归罪
太子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天策兵曹参军杜淹并
流嶲州高祖校猎城南命建成世民元吉驰射角胜
建成有胡马肥壮而喜蹶以授世民曰此马甚骏能
超数丈涧弟善骑试乘之世民乘以逐鹿马蹶世民
蹋立于数步之外马起复乘之如是者三顾宇文士
及曰彼欲以此见杀死生岂不有命建成闻知反令
妃嫔谮于高祖曰秦王自言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
岂有浪死高祖大怒先召建成元吉后召世民入责
之曰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汝求之一何速邪
世民免冠顿首请下法司按验高祖怒不解忽有司
奏突厥入寇高祖乃改容劳勉世民命之冠带与谋
突厥高祖每有寇盗辄命世民讨之事平之后猜嫌
益甚建成夜召世民饮酒因鸩之世民暴心痛吐血
数升淮南安王神通扶之还西宫高祖问世民疾敕
秦王素不能饮自今无得复夜饮因谓世民曰首建
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嗣汝固辞且
建成年长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观汝兄弟似不相
容同处京邑必有纷竞当遣汝建行台居洛阳自陕
以东皆主之仍命汝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
世民涕泣辞建成元吉相与谋秦王若至洛阳有土
地甲兵不可复制不如留之长安则一匹夫取之易
耳乃密令数人上封事言秦王左右闻往洛阳无不
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又近幸之人各以利害说
高祖事复中止建成元吉与后宫日夜谮世民高祖
信之将加罪陈叔达力谏乃止元吉请杀世民高祖
曰彼有定天下之功罪状未着何以为辞秦府幕属
皆忧惧不知所出房元龄谓长孙无忌曰隙已成一
旦祸机窃发岂惟府朝涂地实社稷之忧也莫若劝
王行周公之事以安国家存亡之机间不容发正在
今日无忌曰吾怀此已久未敢言今当白之乃入言
于世民世民召元龄谋之元龄曰大王功在天下当
承大业今日忧危乃天赞之也其勿疑又与府属杜
如晦共劝世民诛建成元吉元吉以秦府多骁将乃
谮尉迟敬德下诏狱世民为之分辨仅免又谮程知
节出为康州刺史知节谓世民曰大王股肱羽翼尽
矣身何能久建成元吉曰秦府智略之士可惧者独
房元龄杜如晦耳皆谮逐之会元吉当北伐时尉迟
敬德程知节段志元秦叔宝等又简阅秦王帐下精
锐之士王晊密告世民曰建成语元吉吾与秦王饯
汝于昆明池使壮士刺杀秦王于幕下以暴卒闻敬
德等汝悉坑之世民以晊言告长孙无忌等长孙无
忌等劝世民先事图之世民叹曰骨肉相残古今大
恶吾诚知祸在旦夕欲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不亦
可乎敬德曰人情谁不爱死今众人以奉王乃天授
也祸机垂发而王犹晏然不以为忧王纵自轻如社
稷宗庙何无忌曰不从敬德之言事今败矣世民曰
吾言亦未可全弃公更图之府僚又曰元吉之凶终
不肯事建成闻薛实言元吉之名合成唐字当主唐
祀元吉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彼与建成
谋未成已有取建成之心乱心无厌何所不为若使
二人得志恐天下非复唐有奈何徇匹夫之节忘社
稷之计乎会太白经天傅奕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
当有天下高祖以其状授世民世民乃密奏建成元
吉淫乱后宫曰臣于兄弟无丝毫之负今欲杀臣似
为世充建德报雠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
耻见诸贼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
明日世民遂诛建成元吉云
武德九年八月太宗即皇帝位十月立中山郡王承
干为皇太子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按常山愍王承干传文德
皇后生承干字高明生承干殿即以命之武德三年
始王常山郡与长沙宜都二王同封俄徙中山太宗
即位立为皇太子甫八岁特敏惠帝爱之在谅暗使
裁决庶政有大体每行幸则令监国及长好声色慢
游然惧帝秘其迹临朝言谆谆必忠孝退乃与群不
逞狎慢左右或进谏危坐敛容痛自咎饰非辩给谏
者拜答不暇故人人以为贤而莫之察后过恶闻
宫臣若孔□达令狐德棻于志宁张元素赵弘智王
仁表崔知机等皆天下选每规争承干帝必厚赐金
帛欲以厉其心承干□不悛往往遣人阴图害之时
魏王泰有美名帝爱重而承干病足不良行且惧废
与泰交恶泰亦谋夺长各树党东宫有俳儿善姿首
承干嬖爱帝闻震怒收儿杀之坐死者数人承干意
为泰告望甚内念儿不已筑室图其像赠官树碑为
起冢苑中朝夕祭承干至其处裴回涕数行下愈怨
怼称疾不朝累数月又使户奴数十百人习音声学
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寻橦跳剑鼓鞞声通昼夜不
绝造大铜炉六熟鼎招亡奴盗取人牛马亲视烹燖
召所幸厮养共食之又好突厥言及所服选貌类胡
者被以羊裘辫发五人建一落张毡舍造五狼头纛
分戟为阵系幡旗设穹庐自居使诸部敛羊以烹抽
佩刀割肉相啖承干身作可汗死使众号哭剺面奔
马环临之忽复起曰使我有天下将数万骑到金城
然后解发委身思摩当一设顾不快邪左右私相语
以为妖又襞毡为铠列丹帜勒部阵与汉王元昌分
统大呼击刺为乐不用命者披树抶之或至死轻者
辄腐之尝曰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
五百人岂不定又召壮士左卫副率封师进刺客张
师政纥干承基等谋杀魏王泰不克遂与元昌侯君
集李安俨赵节杜荷镵臂血喢之谋以兵入西宫贞
观十七年齐王佑反齐州承干谓承基等我宫西墙
去大内正可二十步棘耳岂与齐州等会承基连齐
王事系狱当死即上变帝诏长孙无忌房元龄萧瑀
李绩孙伏伽岑文本马周褚遂良杂治废为庶人徙
黔州十九年死帝为废朝葬以国公礼子象为怀州
别驾厥鄂州别驾开元中象子适之为宰相赠还承
干始王象越州都督郇国公 按张元素传元素历
太子少詹事迁右庶子时太子承干事游畋不悦学
元素上书天道无亲惟德是辅苟违天道人神弃之
古者田三驱非以教杀除民害也今反以猎为娱行
之无常不损盛德哉传曰事不师古匪说攸闻然则
探道在学古学古在师训孔□达奉诏讲劝宜数逮
问裨万分博选贤杰朝夕侍左右与相规摩日知所
亡月无忘所能此则善美矣夫在人上者常求为善
也然性不胜情耽惑成乱下有谀言君道乃亏古人
有云勿以恶小不去善小不为祸福之来皆根于初
护终若始犹惧其替始不护焉终将安归太子不纳
又上书曰周公资圣人而握沐吐餐下白屋况下周
公之人哉殿下睿质天就尚须学以表饰之孔□达
赵弘智皆宿德巨髦兼识政机望数召见述古今增
懿明德雕虫小技正可间召代博奕不宜屡也骑射
畋游戏酣歌悦耳目移情灵不可以御夫心为万
事主动而无节则乱败德之原实在于此帝知数财
正太子频擢至银青光禄大夫行左庶子太子久不
见宾友元素曰宫中所见止妇人不知如樊姬等可
与益圣德者几何若无之即便诐艳嬖何足顾哉上
惟东宫之重高署贤才为寮佐今乃不得进见将何
以朝纳诲夕补遗哉太子讳其切夜遣户奴以骑檛
狙击危脱死尝闻宫中击鼓叩合正言太子出鼓对
元素破之既不悛丑德日闻元素不能已上书曰孔
子曰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书传所载或远臣请
以近事喻之周武帝平山东卑宫陋食以安海内而
太子赟有秽德乌丸轨以闻帝慈仁不忍废及践祚
狂暴日炽宗祀以亡隋文帝所代是也文帝因周衰
藉女资虽无大功于人然布德行惠上下安赖勇为
太子骄肆败度今宫中山池殿下所亲见者也当是
时自谓有太山之安讵知壬臣敢进其说哉向使动
静有常进止有度亲君子□小人黜浮华守恭俭虽
有离间乌能致慈父之隙哉盖积德弗纯令问不着
一遭谗遂成其祸今上以殿下父子亲故所资用不
为限节然诏未六旬而用逾七万骄奢亡艺孰有过
此龙楼望苑为工匠之肆既阙视膳问安之宜又无
悦学好道之实上违君父慈训之方下有因缘戮辱
之罪所施与者不游手杂色则图画雕镂之人外所
瞻仰此失已暴内隐密者尚可胜计哉右庶子赵弘
智经明行修臣谓宜数进召以广徽美今反猜嫌谓
妄相推引从善若流尚恐不逮饰非拒谏祸可既乎
书入太子怒遣刺客伺之会宫废元素坐除名为民
按来济传济为通事舍人太子承干败太宗问侍臣
何以处之莫敢对济曰陛下上不失为慈父太子得
尽天年则善帝纳之
太宗贞观十七年立晋王治为皇太子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十七年四月丙戌立晋王治
为皇太子大赦赐文武官及五品以上子为父后者
爵一级民八十以上粟帛酺三日 按高宗本纪十
七年太子承干废而魏王泰次当立亦以罪黜乃立
子治为皇太子太宗尝令皇太子游观习射太子辞
以非所好愿得奉至尊居膝下太宗大喜乃营寝殿
侧为别院使太子居之太宗每视朝皇太子常侍观
决庶政二十三年太宗有疾诏皇太子听政于金液
门四月从幸翠微宫太宗崩以羽檄发六府甲士四
十卫皇太子入于京师六月甲戌即皇帝位于柩前
大赦赐文武官勋一转民八十以上粟帛给复雍州
及比岁供军一年
按旧唐书高宗本纪太宗将伐高丽命太子留镇定
州及驾发有期悲啼累日因请飞驿递表起居并递
敕垂报并许之飞表奏事自此始也及军旋太子从
至并州时太宗患痈太子亲吮之扶辇步从数日二
十三年五月己巳太宗崩六月甲戌朔太子即皇帝
位时年二十二诏曰大行皇帝奄弃普天痛贯心灵
若置汤火思遵大孝不敢灭身永慕长号将何逮及
粤以孤眇属当元嗣思励空薄康济黎元敬顺惟新
仰昭先德宜布凯泽被乎亿兆可大赦天下
按唐书濮恭王泰传时皇太子承干病蹇泰以计倾
之乃引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等布腹心而韦挺
杜楚客相继摄府事二人者为泰要结中朝臣津介
赂遗群臣更附为朋党承干惧阴遣人称泰府典签
诣元武门上封帝省之书言泰罪帝怒即遣捕诘不
获既而太子败帝阴许立泰岑文本刘洎请遂立泰
为太子长孙无忌固欲立晋王帝以太原石文有治
万吉复欲从无忌泰微知之因语晋王尔善元昌得
无及乎王忧甚帝怪之以故对帝怃然悟会召承干
谴勒承干曰臣贵为太子尚何求但为泰所图与朝
臣谋自安尔无状之人遂教臣为不轨事若泰为太
子正使其得计耳帝曰是也有如立泰则副君可诡
求而得使泰也立承干治俱死治也立泰承干可无
它即幽泰将作监解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大将
军降王东莱因诏自今太子不道藩王窥望者两弃
之着为令然帝犹谓无忌曰公劝我立雉奴雉奴仁
懦得无为宗社忧奈何雉奴高宗小字 按长孙无
忌传太子承干废帝欲立晋王未决坐两仪殿群臣
已罢独留无忌元龄绩言东宫事因曰我三子一弟
未知所立吾心亡聊即投□取佩刀自向无忌等惊
争抱持夺刀授晋王而请帝所欲立帝曰我欲立晋
王无忌曰谨奉诏异议者斩帝顾王曰舅许汝矣宜
即谢王乃拜帝复曰公等与我意合天下其谓何答
曰王以仁孝闻天下久矣固无异辞有如不同臣负
陛下百死于是遂定 按褚遂良传太子承干废魏
王泰间侍帝许立为嗣因谓大臣曰泰昨自投我怀
中云臣今日始得为陛下子更生之日也臣惟有一
子百年后当杀之传国晋王朕甚怜之遂良曰陛下
失言安有为天下主而杀其爱子授国晋王乎陛下
昔以承干为嗣复宠爱泰嫡庶不明纷纷至今若必
立泰非别置晋王不可帝泣曰我不能即诏长孙无
忌房元龄李绩与遂良等定策立晋王为皇太子帝
于寝宫侧别置院居太子遂良谏以为朋友深交者
易怨父子滞爱者多愆宜许太子间还东宫近师傅
专学艺以广懿德帝从其言
按大唐新语太子承干既废魏王泰因入侍太宗面
许立为太子乃谓侍臣曰青雀入见自投我怀中云
臣今日始得与陛下为子更生之日臣有一孽子百
年之后当为陛下杀之传国晋王父子之道固当天
性我见其意甚矜之青雀泰小字也褚遂良进曰失
言伏愿审思无令错误安有陛下万岁之后魏王持
国执权为天子而肯杀其爱子传国晋王者乎陛下
顷立承干后宠魏王爱之逾嫡故至于此今若立魏
王须先措置晋王始得安全耳太宗涕泗交下曰我
不能也因起入内翌日御两仪殿群臣尽出诏留长
孙无忌房元龄李绩褚遂良谓之曰我有三子一弟
所为如此我心无憀因自投于□无忌争趍持上抽
佩刀无忌等惊惧遂良于手争取佩刀以授晋王因
请所欲立太宗曰欲立晋王无忌等曰谨奉诏异议
者请斩之太宗谓晋王曰汝舅许汝也宜拜谢之晋
王因下拜移御太极殿召百寮立晋王为皇太子群
臣皆称万岁
高宗永徽三年立陈王忠为皇太子
按唐书高宗本纪永徽三年七月丁巳立陈王忠为
皇太子大赦赐五品以上子为父后者勋一转民酺
三日 按燕王忠传高宗八子后宫刘生忠字正本
帝始为太子而忠生宴宫中俄而太宗临幸诏宫臣
曰朕始有孙欲共为乐酒酣帝起舞以属群臣在位
皆舞赉赐有差贞观二十年始王陈永徽初拜雍州
牧王皇后无子后舅柳奭说后以忠母微立之必亲
己后然之请于帝又奭与褚遂良韩瑗长孙无忌于
志宁等继请遂立为皇太子后废武后子弘甫三岁
许敬宗希后旨建言国有正嫡太子宜同汉刘疆故
事帝召见敬宗曰立嫡若何对曰正本则万事治太
子国本也且东宫所出微今知有正嫡不自安窃位
而不自安非社稷计帝曰忠固自让敬宗曰能为太
伯不亦善乎于是降封梁王梁州都督赐甲第实封
户二千物二万段俄徙房州刺史忠寖惧不聊生至
衣妇人衣备刺客数有妖梦尝自占事露废为庶人
囚黔州承干故宅麟德初宦者王伏胜得罪于武后
敬宗乃诬忠及上官仪与伏胜谋反赐死年二十二
无子明年太子弘表请收葬许之神龙初追封又赠
太尉扬州大都督
按旧唐书本传王皇后被废武昭仪所生皇子弘年
三岁礼部尚书许敬宗希旨上疏曰伏惟陛下宪章
千古含育万邦爰立圣慈母仪天下既而皇后生子
合处少阳出自涂山是谓吾君之嗣夙闻胎教宜展
问竖之心乃复为孽夺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
瑶岳韬峰臣以愚诚窃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
嫡永徽爰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升明两近者元
妃载诞正引降神重光日融爝晖宜息安可以兹傍
统叨据温文国有诤臣孰逃其责窃惟息姑克让可
以思齐刘疆守藩宜遵往轨追踪太伯不亦休哉踵
武延陵故常安矣宁可反植枝干久易位于天庭倒
袭裳衣使违方于震位蠢兹黎庶云谁系心垂裕后
昆将何播美高宗从之
显庆元年立代王弘为皇太子
按唐书高宗本纪显庆元年正月辛未立代王弘为
皇太子壬申大赦改元赐五品以上子为父后者勋
一转民酺三日八十以上粟帛 按孝敬皇帝弘传
孝敬皇帝弘永徽六年始王代与潞王同封显庆元
年立为皇太子受春秋左氏于率更令郭瑜至楚世
子商臣弒其君喟而废卷曰圣人垂训何书此邪瑜
曰孔子作春秋善恶必书褒善以劝贬恶以诫故商
臣之罪虽千载犹不得灭弘曰然所不忍闻愿读它
书瑜拜曰里名胜母曾子不入殿下睿孝天资黜凶
悖之迹不存视听臣闻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故孔子
称不学礼无以立请改受礼太子曰善四年加元服
又命宾客许敬宗右庶子许圉师中书侍郎上官仪
中舍人杨思俭即文思殿擿采古今文章号瑶山玉
彩凡五百篇书奏帝赐物三万段余臣赐有差又诏
五日一赴光顺门决事总章元年释采国学请赠颜
回为太子少师曾参太子少保制可会有司以征辽
士亡命及亡命不即首者身殊死家属没官弘谏以
为士遇病不及期或被略若溺压死而军法不因战
亡则同队悉坐法家曰亡命而家属与真亡者同没
传曰与杀不辜宁失不经臣请条别其科无使沦胥
诏可帝幸东都诏监国时关中饥弘视庑下兵食有
榆皮蓬实者悄然命家令寺给米义阳宣城二公主
以母故幽掖廷四十不嫁弘闻眙恻建请下降武后
怒即以当上卫士配之由是失爱又请以同州沙苑
分假贫民会纳妃裴而有司奏贽用白雁适苑中获
之帝喜曰汉获朱雁为乐府歌今得白雁为婚贽婚
乃人伦首我则无□礼毕曲赦岐州帝尝语侍臣弘
仁孝宾礼大臣未尝有过而后将骋志弘奏请数怫
旨上元二年从幸合璧宫遇鸩薨年二十四天下莫
不痛之诏曰太子婴沉瘵朕须其痊复将逊于位弘
性仁厚既承命因感结疾日以加宜申往命谥为孝
敬皇帝葬缑氏墓号恭陵制度尽用天子礼百官从
权制三十六日释服帝自制睿德纪刻石陵侧营陵
费巨亿人厌苦之投石伤所部官司至相率亡去妃
薨谥哀皇后无子永昌初以楚王隆基嗣中宗立诏
以主祔太庙号义宗开元中有司奏孝敬皇帝宜建
庙东都以谥名庙诏可于是罢义宗号妃即裴居道
女月妇德而居道以妃故拜内史纳言历太子少保
翼国公为酷吏所陷下狱死
按旧唐书本传孝敬皇帝弘高宗第五子也永徽四
年封代王显庆元年立为皇太子大赦改元弘尝受
春秋左氏传于率更令郭瑜至楚子商臣之事废卷
而叹曰此事臣子所不忍闻经籍圣人垂训何故书
此瑜对曰孔子修春秋义存褒贬故善恶必书褒善
以示代贬恶以诫后故使商臣之恶显于千载太子
曰非唯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闻请改读余书瑜再
拜贺曰里名胜母曾子不入邑号朝歌墨子回车殿
下诚孝冥资睿情天发凶悖之迹黜于视听循奉德
音实深庆跃臣闻安上理人莫善于礼非礼无以事
天地之神非礼无以辨君臣之位故先王重焉孔子
曰不学礼无以立请停春秋而读礼记太子从之龙
朔元年命中书令太子宾客许敬宗侍中兼太子右
庶子许圉师中书侍郎上官仪太子中舍人杨思俭
等于文思殿博采古今文集摘其英词丽句以类相
从勒成五百卷名曰瑶山玉彩表上之制赐物三万
段敬宗以下加级赐帛有差总章元年二月亲释菜
司成馆因请赠颜回太子少师曾参太子少保高宗
并从之时有敕征边辽军人逃亡限内不首及更有
逃亡者身并处斩家口没官太子上表谏曰窃闻所
司以背军之人身久不出家口皆拟没官亦有限外
出首未经断罪诸州囚禁人数至多或临时遇病不
及军伍缘兹怖惧遂即逃亡或因樵采被贼抄掠或
渡海来去漂没沧波或深入贼庭有被伤杀军法严
重皆须相傔若不给傔及不因战亡即同队之人兼
合有罪遂有无故死失多注为逃军旅之中不暇勘
当直据队司通状将作真逃家口今总没官论情实
可哀愍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伏愿逃亡之家
免其配没制从之咸亨二年驾幸东都留太子于京
师监国时属大旱关中饥乏令取廊下兵士粮视之
见有食榆皮蓬实者乃令家令等各给米使足是时
戴至德张文瓘兼左庶子与右庶子萧德昭同为辅
弼太子多疾病庶政皆决于至德等时义阳宣城二
公主以母得罪幽于掖庭太子见之惊恻遽奏请令
出降又请以同州沙苑地分借贫人诏并许之又召
诣东都纳右卫将军裴居道女为妃所司奏以白雁
为贽适会苑中获白雁高宗喜曰汉获朱雁遂为乐
府今获白雁得为婚贽彼礼但成谣颂此礼便首人
伦异代相望我无□德也裴氏甚有妇礼高宗尝谓
侍臣曰东宫内政吾无忧矣上元二年太子从幸合
璧宫寻薨年二十四制曰皇太子弘生知诞质惟几
毓性直城趋驾肃敬着于三朝中寝问安仁孝闻于
四海自琰圭在手沉瘵婴身顾惟耀掌之珍特切锺
心之念庶其痊复以禅鸿名及腠理微和将逊于位
而弘天资仁厚孝心纯确既承朕命掩欻不言因兹
感结旧疾增甚亿兆攸系方崇下武之基五福无征
俄迁上宾之驾昔周文至爱遂延庆于九龄朕之不
慈遽永诀于千古天性之重追怀哽咽宜申往命加
以尊名夫谥者行之迹也号者事之表也慈惠爱亲
曰孝死不忘君曰敬谥为孝敬皇帝其年葬于缑氏
县景山之恭陵制度一准天子之礼百官从权制三
十六日降服高宗亲为制睿德纪并自书之于石树
于陵侧初将营筑恭陵功费巨亿万姓猒役呼嗟满
道遂乱投砖瓦而散太子无子长寿中制令楚王玮
继其后中宗践阼制祔于太庙号曰义宗又追赠妃
裴氏为哀皇后景云元年中书令姚元之吏部尚书
宋璟奏言准礼大行皇帝山陵事终即合祔庙其太
庙第七室先祔皇昆义宗孝敬皇帝哀皇后裴氏神
主伏以义宗未登大位崩后追尊至神龙之初乃特
令升祔春秋之义国君即位未逾年者不合列昭穆
又古者祖宗各别立庙孝敬皇帝恭陵既在洛州望
于东都别立义宗之庙迁祔孝敬皇帝哀皇后神主
命有司以时享祭则不违先旨又协古训人神允穆
进退得宜在此神主望入夹室安置伏愿陛下以礼
断恩诏从之开元六年有司上言孝敬皇帝今别庙
将建享祔有期准礼不合更以义宗为庙号请以本
谥孝敬为庙称于是始停义宗之号
上元二年夏六月戊寅立雍王贤为皇太子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按章怀太子贤传章怀太
子贤字明允容止端重少为帝爱甫数岁读书一览
辄不忘至论语贤贤易色一再诵之帝问故对曰性
实爱此帝语李世绩称其夙敏始王潞历幽州都督
雍州牧徙王沛累进扬州大都督右卫大将军更名
德徙王雍仍领雍州牧凉州大都督实封千户上元
年复名贤是时皇太子薨其六月立贤为皇太子俄
诏监国贤于处决尤明审朝廷称焉帝手敕褒赐贤
又诏集诸儒左庶子张大安洗马刘讷言洛州司户
参军格希元学士许叔牙成元一史藏诸周宝宁等
共注范晔后汉书书奏帝优赐段物数万时正谏大
夫明崇俨以左道为武后所信崇俨言英王类太宗
而相王贵贤闻恶之宫人或传贤乃后姊韩国夫人
所生贤益疑而后撰少阳政范孝子传赐贤数以书
让勒愈不安调露中天子在东都崇俨为盗所杀后
疑出贤谋遣人发太子阴事诏薛元超裴炎高智周
杂治之获甲数百首于东宫帝素爱贤薄其罪后曰
贤怀逆大义灭亲不可赦乃废为庶人焚甲天津桥
贬大安普州刺史流讷言于振州坐徙者十余人开
耀元年徙贤巴州武后得政诏左金吾将军丘神绩
捡卫贤第迫令自杀年三十四后举哀显福门贬神
绩迭州刺史追复旧王神龙初赠司徒遣使迎丧陪
葬干陵睿宗立追赠皇太子及谥三子光顺守礼守
义光顺为乐安王徙义豊被诛守义为犍为王徙封
桂阳薨先天中追封光顺莒王守义毕王
按旧唐书本传贤处事明审为时论所称仪凤元年
手□褒之曰皇太子贤自顷监国留心政要抚字之
道既尽于哀矜刑网所施务存于审察加以听览余
暇专精坟典往圣遗编咸窥壸奥先王策府备讨菁
华好善载彰作贞斯在家国之寄深副所怀可赐物
五百段
永隆元年八月乙丑立英王哲为皇太子大赦改元
赐酺三日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按中宗本纪中宗太和大
圣大昭孝皇帝讳显高宗第七子也母曰则天顺圣
皇后武氏高宗崩以皇太子即皇帝位而皇太后临
朝称制嗣圣元年正月废居于均州又迁于房州圣
历二年复为皇太子太后老且病神龙元年正月张
柬之等以羽林兵讨乱甲辰皇太子监国大赦改元
丙午复于位
按旧唐书中宗本纪中宗太和圣昭孝皇帝讳显高
宗第七子母曰则天顺圣皇后显庆元年十一月乙
丑生于长安明年封周王授洛州牧仪凤二年徙封
英王改名哲授雍州牧永隆元年章怀太子废其年
立为皇太子弘道元年十二月高宗崩遗诏皇太子
即帝位皇太后临朝称制改元嗣圣元年二月皇太
后废帝为庐陵王幽于别所其年五月迁于均州寻
徙居房陵圣历元年召还东都立为皇太子依旧名
显时张易之与弟昌宗潜图逆乱神龙元年张柬之
等定策率羽林兵诛易之昌宗迎皇太子监国总司
庶政大赦天下乙巳则天皇后传位于皇太子丙午
即皇帝位于通天宫大赦天下
永淳元年三月戊午立重照为皇太孙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按旧唐书永淳元年二月癸未以太子诞皇孙满月
大赦改开耀二年为永淳元年大酺三日戊午立皇
孙重照为皇太孙欲开府署僚属吏部郎中王方庆
曰按周礼有嫡子无嫡孙汉魏已来皇太子在不立
太孙但封王耳晋立愍怀太子子彧为太孙齐立文
惠太子子照业为太孙便居东宫而皇太子在而立
太孙未有前例上曰自我作古可乎亦可然竟不立
府寮
按唐书懿德太子传懿德太子重润本名重照避武
后讳改焉帝为皇太子时生东宫高宗喜甚乳月满
为大赦天下改元永淳是岁立为皇太孙开府置官
属帝问吏部侍郎裴敬彝郎中王方庆对曰礼有嫡
子无嫡孙汉魏太子在子但封王晋立愍怀子为皇
太孙齐立文惠子为皇太孙皆居东宫今有太子又
立太孙于古无有帝曰自我作古若何对曰礼君子
抱孙不抱子孙可以为王父尸者昭穆同也陛下肇
建皇孙本支千亿之庆帝说诏议官属敬彝等奏置
师傅友文学祭酒左右长史东西曹掾主簿管记司
录六曹等官加王府一级然卒不补将封嵩山召太
子赴东都以太孙留守京师中宗失位太孙府废贬
庶人别囚之帝复位封邵王大足中张易之兄弟得
幸武后或谮重润与其女弟永泰郡主及主□窃议
后怒杖杀之年十九重润秀容仪以孝爱称诛不缘
罪人皆流涕神龙初追赠皇太子及谥陪葬干陵号
墓为陵赠主为公主
按旧唐书本传重润风神俊朗早以孝友知名既死
非其罪大为当时所悼惜中宗即位追赠皇太子谥
曰懿德陪葬干陵仍为聘国子监丞裴粹亡女为冥
婚与之合葬又赠永泰郡主为公主令备礼改葬仍
号其墓为陵焉
按唐书狄仁杰传张易之尝从容问自安计仁杰曰
惟劝迎庐陵王可以免祸会后欲以武三思为太子
以问宰相众莫敢对仁杰曰臣观天人未厌唐德比
匈奴犯边陛下使梁王三思募勇士于市逾月不及
千人庐陵王代之不浃日辄五万今欲继统非庐陵
王莫可后怒罢议久之召谓曰朕数梦双陆不胜何
也于是仁杰与王方庆俱在二人同辞对曰双陆不
胜无子也天其意者以儆陛下乎且太子天下本本
一摇天下危矣文皇帝身蹈锋镝勤劳而有天下传
之子孙先帝寝疾诏陛下监国陛下掩神器而取之
十有余年又欲以三思为后且姑侄与子母孰亲陛
下立庐陵王则千秋万岁后常享宗庙三思立庙不
祔姑后感悟即日遣徐彦伯迎庐陵王于房州王至
后匿王帐中召见仁杰语庐陵事仁杰敷请切至涕
下不能止后乃使王出曰还尔太子仁杰降拜顿首
曰太子归未有知者人言纷纷何所信后然之更令
太子舍龙门具礼迎还中外大悦初吉顼李昭德数
请还太子而后意不回唯仁杰每以母子天性为言
后虽忮忍不能无感故卒复唐嗣 按齐澣传澣字
洗心定州义丰人少开敏年十四见特进李峤峤称
有王佐才中宗在庐陵澣上言请抑诸武迎太子东
宫不报及太子还武后召澣宴同明殿谕曰朕母子
如初卿豫有力焉方不次待尔澣辞母老不忍远离
赏而罢
按金銮密记则天后尝梦一鹦鹉羽毛甚伟两翅俱
折以问宰臣群公默然内史狄仁杰曰鹉者陛下姓
也两翅折陛下二子庐陵相王也陛下起此二子两
翅全也武承嗣武三思连项皆赤后契丹围幽州檄
朝廷曰还我庐陵相王来则天乃忆狄公之言曰卿
曾为我占梦今乃应矣朕欲立太子何者为得仁杰
曰陛下内有贤子外有贤侄取舍详择断在圣衷则
天曰我自有圣子承嗣三思是何疥癣承嗣等惧掩
耳而走即降敕追庐陵立为太子充元帅初募兵无
有应者闻太子行北邙山头皆兵满无容人处贼自
退散
东宫部汇考六
唐二
中宗嗣圣元年立永平王成器为皇太子
即武后
光宅元年
按唐书武后本纪云云 按让皇帝宪传让皇帝宪
始王永平文明元年武后以睿宗为皇帝故宪立为
皇太子睿宗降为皇嗣更册为皇孙与诸王皆出阁
开府置官属长寿二年降王寿春与衡阳巴陵彭城
三王同封复诏入阁中宗立改王蔡固辞不敢当唐
隆元年进封宋睿宗将建东宫以宪嫡长又尝为太
子而楚王有大功故久不定宪辞曰储副天下公器
时平则先嫡国难则先功重社稷也使付授非宜海
内失望臣以死请因涕泣固让时大臣亦言楚王有
定社稷功且圣庶抗嫡不宜更议帝嘉宪让遂许之
立楚王为皇太子以宪为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太子
太师实封至二千户赐甲第物段五千良马二十奴
婢十房上田三十顷进尚书右仆射又兼司徒让司
徒更为太子宾客时太平公主有丑图姚元崇宋璟
白帝请出宪及申王成义为刺史以销释阴计乃以
司徒兼蒲州刺史进司空元宗既讨定萧岑之难进
宪位太尉增千户固辞更授开府仪同三司解太尉
扬州大都督徙王宁又兼太常卿开元十四年表解
卿久之复为太尉历泽岐泾三州刺史累封至五千
五百户二十九年薨初帝五子列第东都积善坊号
五王子宅及赐第上都隆庆坊亦号五王宅元宗为
太子尝制大衾长枕将与诸王共之睿宗知喜甚及
先天后尽以隆庆旧邸为兴庆宫而赐宪及薛王第
于胜业坊申岐二王居安兴坊环列宫侧天子于宫
西南置楼其西署曰花萼相辉之楼南曰勤政务本
之楼帝时时登之闻诸王作乐必亟召外楼与同榻
坐或就幸第赋诗燕嬉赐金帛侑欢诸王日朝侧门
既归即具乐纵饮击球斗□驰鹰犬为乐如是岁月
不绝所至辄中使劳赐相踵世谓天子友悌古无有
者帝于敦睦盖天性然虽谗邪乱其间而卒无以摇
时有鹡鸰千数集麟德殿廷树翔栖浃日左清道率
府长史魏光乘作颂以为天子友悌之祥帝喜亦为
作颂宪尢谨畏未尝干政而与人交帝亦信重尝以
书赐宪等曰魏文帝诗西山一何高高高殊无极上
有两仙童不饮亦不食赐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服
之四五日身体生羽翼朕每言服药而求羽翼宁如
兄弟天生之羽翼乎陈思王之才足以经国绝其朝
谒卒使忧死魏祚未终司马氏夺之岂神丸效耶虞
舜至圣舍象傲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今数
千载天下归善焉此朕废寝忘食所慕叹也顷因余
暇选仙录得神方云饵之必寿今持此药愿与兄弟
共之偕至长龄永永无极也后申王等相继薨唯宪
在帝亲待愈益厚每生日必幸其第为寿往往留宿
居常无日不赐遗尚食总监及四方所献酒酪异馔
皆分饷之宪尝请岁尽录赐目付史官必数百纸后
有疾护医将膳骑相望也僧崇一者疗之少损帝喜
甚赐绯袍银鱼已而疾寖剧薨年六十三帝失声号
恸左右皆泣下帝以宪实推天下有高世之行非大
号不称乃追谥让皇帝遣尚书左丞相裴耀卿太常
卿韦绦持节奉册其子琎表陈宪宿素退让不敢当
大号制不许及敛出天子服一称诏右监门大将军
高力士以手书置灵坐赠妃元为恭皇后葬桥陵旁
及葬敕中使谕琎等送终之具使众见之示以俭薄
所司请如诸陵设千味食内圹中监护使耀卿建言
尚食料水陆千余种及马牛驴犊□鹿鹅鸭鱼雁体
节之味并药酒三十名盛夏胎养不可多杀考求礼
据无所凭依陛下每申让帝之志务存约素请蠲省
折衷诏可既发引大雨有诏庆王潭等涉途泥送
十里号其墓曰惠陵宪常从帝按舞万岁楼从复道
上见卫士已食弃其饮窦中帝怒诏高力士杖杀之
宪从容曰从复道上窥人之私恐士不自安且失大
体岂以性命轻于余□乎帝遽止谓力士曰王于我
可谓有急难也不然且误杀士又凉州献新曲帝御
便坐召诸王观之宪曰曲虽佳然宫离而不属商乱
而暴君卑逼下臣僭犯上发于忽微形于音声播之
咏歌见于人事臣恐一日有播迁之祸帝默然及安
史乱世乃思宪审音云宪本名成器避昭成太后谥
与申王成义俱改今名宪子十九人其闻者琎嗣庄
琳瑀
按旧唐书本传让皇帝宪本名成器睿宗长子也初
封永平郡王文明元年立为皇太子时年六岁及睿
宗降为皇嗣则天册授成器为皇孙与诸弟同日出
合开府置官属长寿二年改封寿春郡王仍却入合
长安中累转左赞善大夫加银青光禄大夫中宗即
位改封蔡王迁宗正员外卿加赐实封四百户通旧
为七百户成器固辞不敢当大国依旧为寿春郡王
唐隆元年进封宋王其月睿宗践祚拜左卫大将军
时将建储贰以成器嫡长而元宗有讨平韦氏之功
意久不定成器辞曰储副者天下之公器时平则先
嫡长国难则归有功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
福臣今敢以死请累日涕泣固让言甚切至时诸王
公卿亦言楚王有社稷大功合居储位睿宗嘉成器
之意乃许之元宗又以成器嫡长再抗表固让睿宗
不许乃下制曰左卫大将军宋王成器朕之元子当
践副君以隆基有社稷大功人神佥属由是朕前恳
让言在必行天下至公诚不可夺爰符立季之典庶
协从人之愿成器可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太子太师
别加实封二千户赐物五千段细马二十匹奴婢十
房甲第一区良田三十顷其年十一月拜尚书左仆
射寻迁司徒其太师都督并如故明年表让司徒拜
太子宾客兼扬州大都督如故时太平公主阴有异
图姚元之宋璟等请出成器及申王成义为刺史以
绝谋者之心由是成器以司徒兼蒲州刺史元宗尝
制一大被长枕将与成器等共申友悌之好睿宗知
而大悦累加赏叹先天元年八月进封司空及元宗
讨平萧志忠岑羲等成器又进位太尉依旧兼扬州
大都督加实封一千户月余加授开府仪同三司其
太尉扬州大都督并停开元初历岐州刺史开府如
故四年避昭成皇后尊号改名宪封为宁王实封累
至五千五百户又历泽泾等州刺史初元宗兄弟圣
历初出合列第于东都积善坊五人分院同居号五
王宅大足元年从幸西京赐宅于兴庆坊亦号五王
宅及先天之后兴庆是龙潜旧邸因以为宫宪于胜
业东南角赐宅申王撝岐王范于安兴坊东南赐宅
薛王业于胜业西北角赐宅邸第相望环于宫侧元
宗于兴庆宫西南置楼西面题曰花萼相辉之楼南
面题曰勤政务本之楼元宗时登楼闻诸王音乐之
声咸召登楼同榻宴谑或便幸其第赐金分帛厚其
欢赏诸王每日于侧门朝见归宅之后即奏乐纵饮
击球斗□或近郊从禽或别墅追赏不绝于岁月矣
游践之所中使相望以为天子友悌近古无比故人
无间然元宗既笃于昆季虽有谗言交构其间而友
爱如初宪尤恭谨畏慎未曾干议时政及与人交结
元宗尤加信重之尝与宪及岐王范等书曰昔魏文
帝诗云西山一何高高处殊无极上有两仙童不饮
亦不食赐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服药四五日身轻
生羽翼朕每思服药而求羽翼何如骨肉兄弟天生
之羽翼乎陈思有超代之才堪佐经纶之务绝其朝
谒卒令忧死魏祚未终遭司马宣王之夺岂神丸之
□也虞舜至圣舍象傲之愆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
章百姓此为帝王之轨则于今数千岁天下归善焉
朕未尝不废寝忘食钦叹者也顷因余暇妙选仙经
得此神方古老云服之必验今分此药愿与兄弟等
同保长龄永无限极宪开元九年兼太常卿十四年
停太常卿依旧为开府仪同三司二十一年复拜太
尉二十八年冬宪寝疾上令中使送医药及珍膳相
望于路僧崇一疗宪稍瘳上大悦特赐绯袍鱼袋以
赏异崇一时申王等皆先薨唯宪独在上尤加恩贷
每年至宪生日必幸其宅移时宴乐居常无日不赐
酒酪及异馔等尚食总监及四方有所进献食之稍
甘即皆分以赐之宪尝奏请年终录付史馆每年至
数百纸二十九年冬京城寒甚凝霜封树时学者以
为春秋雨木冰即此是亦名树介言其象介冑也宪
见而叹曰此俗谓树稼者也谚曰树稼达官怕必有
大臣当之吾其死矣十一月薨时年六十三上闻之
号叫失声左右皆掩涕翌日下制曰能以位让为吴
大伯存则用成其节殁则当表其贤非常之称旌德
斯在故太尉宁王宪诞含粹灵允膺大雅孝悌之至
本乎中诚仁和之深非因外奖率由礼度雅尚文儒
谦以自牧乐以为善比两献而有光与二南而合德
自出临方镇入配台阶逾励忠勤益闻周慎实谓永
为藩屏以辅邦家曾不慭遗奄焉殂没友于之痛震
恸良深惟王朕之元昆合升上嗣以朕奉先朝之睿
略定宗社之阽危推而不居请予主鬯又承慈旨焉
敢固违不然者则宸极之尊岂归于薄德茂行若此
易名是凭自非大号孰副休烈按谥法推功尚善曰
让德性宽柔曰让敬追谥曰让皇帝宜令所司择日
备礼册命宪长子汝阳郡王琎又上表恳辞盛陈先
意谦退不敢当帝号手制不许及册敛之日内出御
衣一副仍令右监门大将军高力士赍手书置于灵
座之前其书曰隆基白一代兄弟一朝存殁家人之
礼是用申情兴言感思悲涕交集大哥孝友近古莫
俦尝号五王同开邸第远自童幼洎乎长成出则同
游学则同业事均形影无不相随顷以国步艰危义
资克定先帝御极日月照临大哥嫡长合当储贰以
功见让爰在薄躬既嗣守紫宸万机事总听朝之暇
得展于怀十数年间棣华雕落谓之手足惟有大哥
今复沦亡眇然无对以兹感慕何恨如之然以厥初
生人孰不殂谢所贵光昭德行以示崇高立德立名
斯为不朽大哥事迹身殁让存故册曰让皇帝神之
昭格当兹宠荣况庭训传家琎等申让善述先志实
有遗风成其美也恭惟绪言恍焉如在寄之翰墨悲
不自胜又制追赠宪妃元氏为恭皇后祔葬于桥陵
之侧及将葬上遣中使敕琎等务令俭约送终之物
皆令众见所司请依诸陵旧例圹内置千味食监护
使左仆射裴耀卿奏曰尚食所料水陆等味一千余
种每色瓶盛安于藏内皆是非时瓜□及马牛驴犊
□鹿等肉并诸药酒三十余色仪注礼科皆无所凭
臣据礼司所料奠祭相次事无不备典制分明天恩
每申让帝之志务令俭约礼外加数窃恐不安又非
时之物马犊驴等并野味鱼雁鹅鸭之属所用铢两
动皆宰杀盛夏胎养圣情所禁又须造作什物动逾
千计求征市井实谓烦劳千味不供礼无所阙伏望
依礼减省以取折衷制从之及发引时属大雨上令
庆王泽已下泥中步送十数里制号其墓为惠陵宪
凡十子琎嗣庄琳珣瑀玢珽管璀等十人历官封
袭
神龙二年七月立卫王重俊为皇太子
按唐书中宗本纪云云 按节愍太子传节愍太子
重俊圣历三年王义兴神龙初王卫拜洛州牧实封
千户俄领扬州大都督明年为皇太子以太后丧杀
册礼诏在藩食封岁纳东宫给事中卢粲上言太子
与列国同入封不可为法诏罢之重俊性明果然少
法度既杨武崇训为宾客二人冯贵宠无学术惟
狗马蹴踘相戏昵左庶子姚珽数上疏诤导右庶子
平贞慎又献孝经议养德等传太子纳而不克用武
三思挟韦后势将图逆内忌太子而崇训又三思子
尚安乐公主常教主辱重俊以非韦出詈为奴数请
废自为皇太女三年七月重俊恚忿遂率李多祚洎
左羽林将军李思冲李承况独孤袆之沙咤忠义矫
发左羽林及千骑兵杀三思崇训并其党十余人使
左金吾大将军成王千里守宫城自率兵趋肃章门
斩关入索韦后安乐公主昭容上官所在后挟帝升
元武门宰相杨再思苏李峤及宗楚客纪处讷统
兵二千余人守太极殿帝召右羽林将军刘仁景等
率留军飞骑百人拒之多祚兵不得进帝据槛语千
骑曰尔乃我爪牙忽为乱能斩贼者有赏于是士倒
戈斩多祚余党溃重俊亡入终南山欲奔突厥楚客
遣果毅赵思慎追之重俊憩于野为左右所杀诏殊
首朝堂献太庙并以告三思崇训柩睿宗立加赠谥
陪葬定陵初重俊被害官属莫敢视惟永和丞□嘉
勖号哭解衣裹其首时人义之楚客怒收付狱贬平
兴丞卒至是亦赠永和令重俊子宗晖景云三年封
湖阳郡王天宝中至太常员外卿薨
按旧唐书本传武三思得幸中宫深忌重俊三思子
崇训尚安乐公主常教公主凌忽重俊以其非韦氏
所生常呼之为奴或劝公主请废重俊为王自立为
皇太女重俊不胜忿恨三年七月率左羽林大将军
李多祚右羽林将军李思冲李承况独孤袆之沙咤
忠义等矫制发左右羽林兵及千骑三百余人杀三
思及崇训于其第并杀党与十余人又令左金吾大
将军成王千里分兵守宫城诸门自率兵趋肃章门
斩关而入求韦庶人及安乐公主所在又以昭容上
官氏素与三思奸通扣合索之韦庶人及公主遽拥
帝驰赴元武门楼召左羽林将军刘仁景等令率留
军飞骑及百余人于楼下列守俄而多祚等兵至欲
突元武门楼宿卫者拒之不得进帝据槛呼多祚等
所将千骑谓曰汝并是我爪牙何故作逆若能归顺
斩多祚等与汝富贵于是千骑王欢喜等倒戈斩多
祚及李承况独孤袆之沙咤忠义等于楼下余党遂
溃散重俊既败率其属百余骑趋肃章门奔终南山
帝令长上果毅赵思慎率轻骑追之重俊至鄠县西
十余里骑不能属唯从奴数人会日暮憩林下为左
右所杀制令枭首于朝又献之于太庙并以祭三思
崇训尸柩睿宗即位下制曰朕闻曾氏之孝也慈亲
惑于疑听赵卤之族也明主哀而望思历考前闻率
由旧典重俊大行之子元良守器往罗构间困于谗
嫉莫顾鈇钺轻盗甲兵有此诛夷无不悲惋今四凶
咸服十起何追方申赤军之冤以纾黄泉之痛可赠
皇太子谥曰节愍陪葬定陵一子宗晖开元初封湖
阳郡王初重俊被害宫府僚吏莫敢近者永和丞宁
嘉勖解衣裹重俊首号哭时人义之宗楚客闻而大
怒收付制狱贬为平兴丞寻卒睿宗践祚下制曰宁
嘉勖能重名节事高栾向幽涂已往生气凛然静言
忠义追存褒宠可赠永和县丞
按大唐新语节愍太子以武三思乱国起北军诛之
既而韦庶人与安乐公主翊中宗以登元武门千骑
王欢喜倒戈击太子太子兵散走至鄠县为宗楚客
之党所害三思尝令子崇训与安乐公主凌忽太子
太子积忿恨遂举兵而死兆庶咸痛之及睿宗皇帝
即位悼太子殒身徇难下诏曰曾氏之孝也慈亲惑
于疑听赵卤之族也明主哀而望思历考前闻率由
旧典太子大行之子元良守器往罗构间困于谗嫉
莫顾鈇钺轻盗甲兵有此诛夷无不愤惋今四凶灭
服十起何追方申赤军之冤以纾黄泉之痛可赠皇
太子谥曰愍节
睿宗景龙四年夏六月丁未立平王隆基为皇太子
按唐书睿宗本纪云云 按元宗本纪韦氏已弒中
宗矫诏称制元宗乃与太平公主子薛崇简尚衣奉
御王崇晔公主府典签王师虔朝邑尉刘幽求苑总
监锺绍京长上折冲麻嗣宗押万骑果毅葛福顺李
仙凫道士冯处澄僧普润定策讨乱或请先启相王
元宗曰请而从是王与危事请而不从则吾计失矣
乃夜率幽求等入苑中福顺仙凫以万骑兵攻元武
门斩左羽林将军韦播中郎将高嵩以徇左万骑由
左入右万骑由右入元宗率总监羽林兵会两仪殿
梓宫宿卫兵皆起应之遂诛韦氏黎明驰谒相王谢
不先启相王泣曰赖汝以免不然吾且及难乃拜元
宗殿中监兼知内外闲□检校陇右群牧大使押左
右两骑进封平王同中书门下三品睿宗即位立为
皇太子景云二年监国听除六品以下官延和元年
星官言帝坐前星有变睿宗曰传德避灾吾意决矣
七月壬辰制皇太子宜即皇帝位太子惶惧入请睿
宗曰此吾所以答天戒也皇太子乃御武德殿除三
品以下官八月庚子即皇帝位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睿宗即位与侍臣议立皇太子
佥曰除天下之祸者享天下之福拯天下之危者受
天下之安平王有圣德定天下又闻成器已下咸有
推让宜膺主鬯以副群心睿宗从之丙午制曰舜去
四凶而功格天地武有七德而戡定人故必有大
勋者必受神明之福仗高义者必为匕鬯之主朕恭
临宝位覆育寰区以万物之心为心以兆人之命为
命虽承继之道咸以冢嫡居尊而无私之怀必推功
业为首然后可保安社稷永奉宗祧第三子平王基
孝而克忠义而能勇比以朕居藩邸虔守国彝贵戚
中人都无引接群邪害正凶党实繁利口巧言谗说
罔极韦温延秀朋党竞起晋卿楚客交构其间潜结
回邪排挤端善潜贮兵甲将害朕躬基密闻其期先
难奋发推身鞠弭众应如归呼吸之间凶渠殄灭安
七庙于几坠拯群臣于将殒方舜之功过四比武之
德逾七灵祇望在昆弟乐推一人元良万邦以定为
副君者非此而谁可立为皇太子有司择日备礼册
命七月己巳睿宗御承天门皇太子诣朝堂受册是
日有景云之瑞改元为景云大赦天下二月又制曰
惟天生蒸人牧以元后维皇立国副以储君将以保
绥家邦安固后嗣者也朕纂承洪业钦奉宝图夜分
不寝日昃亡倦茫茫四海惧一人之未周烝烝万姓
恐一物之失所虽卿士竭诚守宰宣化缅怀庶域仍
未小康是以求下人之变风遵先朝之故事皇太子
基仁孝因心温恭成德深达礼体能辨皇猷宜令监
国俾尔为政其六品以下除授及徒罪以下并取基
处分延和元年六月凶党因术人闻睿宗曰据天象
帝座及前星有灾皇太子合作天子不合更居东宫
矣睿宗曰传德避灾吾意决矣七月壬午制曰朕以
寡昧虔奉鸿休本殊王季之贤早达延陵之节昔在
圣历已让皇嗣之尊爰暨神龙终辞太弟之授岂惟
衣冠所睹抑亦兆庶咸知顷属国步不夷时艰主幼
大业有缀旒之惧宝位深坠地之忧议迫公卿遂司
契篆日慎一日以至于今一纪之劳勤亦至矣万方
之俗化渐行矣将成宿愿脱屣寰区昔尧之禅舜惟
能是与禹之命启匪私其亲神器之重允归公授皇
太子基有大功于天地定阽危于社稷温文既习圣
敬克跻委之监国已移岁年时政益明庶工惟序朕
之知子庶不负时历数在躬宜陟元后可令即皇帝
位有司择日受册朕方比迹洪古希风太皇神与化
游思与道合无为无事岂不美欤王公百僚宜识朕
意上意惶惧驰见叩头请所以传位之旨睿宗曰吾
因汝功业得宗社今帝座有眚思欲逊避唯圣德大
勋始转祸为福易位于汝吾知晚矣上始居武德殿
视事三品已下除授及徒罪皆自决之 按韦安石
传太平公主有异谋欲引安石数因其□唐朘邀之
拒不往帝一日召安石曰朝廷倾心东宫卿胡不察
对曰太子仁孝天下所称且有大功陛下今安得亡
国语此必太平公主计也帝矍然曰卿勿言朕知之
主窃闻乃构飞变欲讯之赖郭元振保护免 按姚
崇传睿宗立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中书
令元宗在东宫太平公主干政宋王成器等分典闲
□禁兵崇与宋璟建请主就东都出诸王为刺史以
壹人心帝以谓主主怒太子惧上疏以崇等惎间王
室请加罪贬为申州刺史
按大唐新语景云二年二月睿宗谓侍臣曰有术士
上言五日内有急兵入宫卿等为朕备之左右失色
莫敢对张说进曰此有谗人设计拟摇动东宫耳陛
下若使太子监国则君臣分定自然窥觎路绝灾难
不生姚崇宋璟郭元振进曰如说所言睿宗大悦即
日诏皇太子监国时太平公主将有夺宗之计于光
范门内乘步辇俟执政以讽之众皆恐惧宋璟昌言
曰太子有大功于天下真社稷主安敢妄有异议遂
与姚崇奏公主就东都出宁王以下为刺史以息人
心睿宗曰朕更无兄弟唯有太平一妹朝夕欲得相
见卿勿言余并依卿所奏公主闻之大怒元宗惧乃
奏崇璟离间骨肉请加罪黜悉停宁王已下外授崇
贬申州刺史璟楚州刺史
元宗开元三年正月丁亥立郢王嗣谦为皇太子降
死罪以下原之赐酺三日
按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按太子瑛传太子瑛始王
真定进王郢开元三年立为皇太子七年诏太子诸
王入国学行齿冑礼太常择日谒孔子太子献诏右
散骑常侍褚无量执经群臣学官诸生以差赐帛明
年瑛加元服见太庙十六年诏九品官息女可配太
子者有司采阅待进止以太常少卿薛绦女为妃帝
种麦苑中瑛诸王侍登帝曰是将荐宗庙故亲之亦
欲若等知稼穑之难因分赐侍臣曰春秋书无麦禾
古所甚重比诏使者阅田亩所对不以实故朕自莳
以观其成云初瑛母以倡进善歌舞帝在潞得幸及
即位擢妃父元礼兄常奴皆至大官鄂光二王母亦
帝为临淄王时以色选及武惠妃宠幸倾后宫生寿
王爱与诸子绝等而太子二王以母失职颇怏怏惠
妃女咸宜公主□扬洄揣妃旨伺太子短哗为丑语
惠妃诉于帝且泣帝大怒召宰相议废之中书令张
九龄谏曰太子诸王日受圣训天下共庆陛下享国
久子孙蕃衍奈何一日弃三子昔晋献公惑嬖姬之
谗申生忧死国乃大乱汉武帝信江充巫蛊祸及太
子京师蹀血晋惠帝有贤子贾后谮之乃至丧亡隋
文帝听后言废太子勇遂失天下今太子无过二王
贤父子之道天性也虽有失尚当掩之惟陛下裁赦
帝默然太子得不废俄而九龄罢李林甫专国数称
寿王美以揠妃意妃果德之二十五年洄复构瑛瑶
琚与妃之兄薛锈异谋惠妃使人诡召太子二王曰
宫中有贼请介以入太子从之妃白帝曰太子二王
谋反甲而来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议
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豫帝意决乃诏太子瑛鄂
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锈赐死瑛瑶琚
寻遇害天下冤之号三庶人岁中惠妃数见庶人为
祟因大病夜召巫祈之请改葬且射行刑者瘗之讫
不解妃死祟亡宝应元年诏赠瑛皇太子瑶等复王
瑛子五人俨伸倩俅备瑛之废帝使庆王畜俨等为
子俨封新平郡王伸平原郡王俅嗣庆王备太仆卿
倩失传 按张九龄传武惠妃谋陷太子瑛九龄执
不可妃密遣宦奴牛贵儿告之曰废必有兴公为援
宰相可长处九龄叱曰房幄安有外言哉遽奏之帝
为动色故卒九龄相而太子无患
开元十二年追谥申王撝为惠庄太子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二年十一月辛巳申王撝
薨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二年十一月庚辰司徒
申王撝薨追谥曰惠庄太子
按唐书惠庄太子撝传惠庄太子撝本名成义初生
武后以母贱欲不齿以示浮屠万回回诡曰此西土
树神宜兄弟后喜乃畜之垂拱三年始王恒与卫赵
二王同封俄改王衡阳睿宗立进王申与岐薛二王
同封累迁右卫金吾二大将军实封至千户进司徒
兼益州大都督四为州刺史开元八年停刺史复为
司徒薨册书赠太子及谥陪葬桥陵撝性宽裕仪貌
重无嗣诏以让帝子珣嗣为怀宁王徙封同安薨
天宝中复以让帝子嗣
按旧唐书本传睿宗践祚进封申王迁右卫大将军
景云元年七月迁殿中监兼检校右卫大将军二年
转光禄卿右金吾卫大将军先天元年七月加实封
一千户八月行司徒兼益州大都督开元二年带司
徒兼幽州刺史俄避昭成太后之称改名撝历邓虢
绛三州刺史八年因入朝停刺史依旧为司徒性弘
裕仪形伟善于饮啖十二年病薨
开元十四年追谥岐王范为惠文太子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四年夏四月丁卯岐王范
薨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四年四月丁卯岐王范
薨册赠惠文太子
按唐书惠文太子传惠文太子范始名隆范元宗立
与薛王隆业避帝讳去二名初王郑改封卫俄降封
巴陵进王岐为太常卿并州大都督左羽林大将军
从元宗诛太平公主以功赐封与薛王业并满五千
户历为州刺史迁太子太傅开元十四年薨册书赠
太子及谥陪葬桥陵帝哭之恸彻常膳至累旬群臣
勉请乃复范好学工书爱儒士无贵贱为尽礼与阎
朝隐刘延琦张谔郑繇等善常饮酒赋诗相娱乐又
聚书画皆世所珍者初隋亡禁内图书湮放唐兴募
访稍稍复出藏秘府长安初张易之奏天下善工潢
治乃密使摹肖殆不可辨窃其真藏于家既诛悉为
薛稷取去稷又败范得之后卒为火所焚驸马都尉
裴虚己善谶纬坐私与范游徙岭南延琦贬雅州司
户谔为山茌丞然帝于范无少间也谓左右曰兄弟
情天至于我岂有异哉趋竞者强相附我终不以为
纤介时王毛仲等起微贱暴贵诸王见必加礼独范
接之自如子瑾嗣
按旧唐书本传惠文太子范睿宗第四子也本名隆
范后避元宗连名改单称范初封郑王寻改封卫王
长寿二年随例却入阁徙封巴陵郡王累授尚食奉
御神龙元年迁太府员外少卿加赐实封二百户通
前五百户景龙元年兼陇州别驾加银青光禄大夫
睿宗践祚进封岐王又加实封五百户拜太常卿兼
左羽林大将军先天二年从上讨窦怀贞萧至忠等
以功加赐实封满五千户下制褒美开元初拜太子
太师带本官历绛郑岐三州刺史八年迁太子太傅
十四年病薨上哭之甚恸辍朝三日为之追福手写
老子经彻膳累旬百寮上表劝喻然后复常命工部
尚书摄太尉卢从愿册赠王为惠文太子
开元二十年中书令萧嵩奏上开元新礼定临轩册
命及内册太子太子受群臣宫臣朝贺及与师保傅
相见受朝集使参辞朝贺皇后之仪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
二十年九月乙巳中书令萧嵩奏上开元新礼一百
五十卷制所司行用之
按开元礼临轩册命皇太子卜日告圆丘告方丘太
庙□有司行事如常仪
临轩册命
前一日尚舍奉御设御幄座于太极殿北壁下南向
守宫设皇太子次于东朝堂之北西向设群官次于
东西朝堂太乐令展宫悬于殿庭又设举麾位于上
下鼓吹令设十二案于建鼓之外乘黄令陈车辂尚
辇奉御陈舆辇□如常仪设皇太子版位于横街之
南道东北向设群官版位文官一品以下五品以上
于悬东六品以下横街之南俱西面北上武官一品
以下五品以上于悬西六品以下横街之南俱东面
诸亲于五品以上之南皇宗亲于东异姓亲于西蕃
客分方于六品以下之南皆以北为上□如常仪若
有朝集使分方于武官当品之下诸州人分方于朝
集九品之后设典仪位于悬之东北赞者二人在南
少退俱西向奉礼设门外位皆如元日之仪其日皇
太子日未出前二刻宫官应从者俱服其服诸卫各
勒所部陈设如常左庶子版奏请中严诸卫之官各
服其器服诣合奉迎仆进金辂于合外南向左内率
一人执刀立辂前北向赞善一人在侍臣之前赞者
二人又在中正之前左庶子版奏外办仆奋衣而升
正立执辔皇太子具服远游冠若未冠则双童髻绛
纱袍升舆以出左右侍卫如常左内率前执辔皇太
子升辂仆立授绥左庶子以下夹侍如式赞善进当
辂前跪奏称赞善臣某言请发引俯伏兴退复位凡
赞善奏请皆进当辂前跪称具官臣某言讫俯伏兴
辂动赞善与赞者夹引以出左右内率夹辂而趋至
侍臣上马所赞善称辂权停令侍臣上马左庶子前
承令退称令曰诺赞善退称侍臣上马赞者承传文
武侍臣皆上马左庶子以下夹侍于辂前赞者在供
奉官人内侍臣上马毕赞善称请令车右升左庶子
前承令称令曰诺赞善退复位左内率升讫赞善奏
称请发引退复位皇太子辂动三师乘车训导三少
乘车训从鸣铙而行文武宫臣皆乘马以从至下车
所铙吹止至次前回辂西向内率降立于辂左右庶
子进当辂前跪奏称左庶子臣某言请降俯伏兴还
侍位皇太子降辂舍人引皇太子就便座侍卫如常
仪其日依时刻诸卫勒所部列黄麾仗屯门及陈殿
庭如常仪群官诸亲客使等依时刻俱集朝堂次各
服其服侍中版奏请中严钑戟近仗入陈于庭太乐
令帅工人入就位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符宝郎
奉宝俱诣合奉迎通事舍人引群官客使各就朝堂
前位典仪帅赞者先入就位皇太子出次舍人引皇
太子三师三少导从如式入立于殿外之东西面诸
卫率左右舍人及近侍者量人从入黄门侍郎以册
入宝绶各置于案皆令史二人绛公服对举案立于
门内道北西面册案于北中书侍郎立于案后侍中
版奏外办皇帝服衮冕之服御舆以出曲直华盖警
跸侍卫如常皇帝将出仗动太乐令令撞黄锺之钟
右五钟皆应协律郎俯伏兴举麾鼓柷奏太和之乐
鼓吹振作皇帝出自西房即御座南向坐符宝郎奉
宝置于御座如常协律郎偃麾敔乐止舍人引皇
太子入就位三师三少以下从入者立于皇太子东
南西面北上皇太子初入门舒和之乐作至位乐止
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皇太子再拜典仪曰再拜群
官在位者皆再拜中书令降立于皇太子东北西面
中书侍郎一人引册案又中书侍郎一人引玺绶案
进立于中书令之南少退俱西面中书侍郎取册授
中书令退复位中书令称有制皇太子再拜读册讫
皇太子再拜进受册退授左庶子中书侍郎取玺绶
进授中书令皇太子又进受玺绶授左庶子中书令
以下还侍位持案者以案退典仪曰再拜皇太子再
拜典仪又曰再拜群官在位者皆再拜舍人引皇太
子出初行乐作出门乐止侍中跪奏称侍中臣某言
礼毕俯伏兴还侍位皇帝兴太乐令令撞蕤宾之钟
左五钟皆应鼓柷奏太和之乐鼓吹振作皇帝降座
御舆入自东房侍卫警跸如常仪侍臣从至合乐止
通事舍人引群官在位者以次出蕃客先出
朝皇后
前一日所司设皇太子次于永安门外之西东向周
以行幄铺座如式又设三师三少等便座于西南东
向北上其日诸卫各勒所部屯门列仗及陈布于皇
后正殿南门之外皇太子将至尚仪版奏请中严皇
太子受册讫舍人引皇太子三师三少导从及余侍
卫皆如常仪诣皇后所御之殿合外道东西面立六
尚以下各服其服俱诣皇后内合奉迎尚仪版奏外
办皇后首饰袆衣御舆以出即御座南向坐侍卫如
式内谒者监引皇太子至肃章门其侍卫之官并立
于门外司宾承引皇太子立于庭北面立定皇太子
再拜讫司宾引皇太子至合内谒者监承引以出舍
人引之次侍卫如式三师三少以下各之次
谒太庙
前一日右校扫除庙之内外守宫设皇太子次于庙
西南东向又设三师以下及文武官次于皇太子次
之后少近西俱东向奉礼设皇太子版位于庙庭道
东北向其日皇太子入受册所司转卤簿仗卫于永
安门西以俟皇太子朝皇后讫出舍人引之次侍卫
如常仆进金辂于次前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出
次乘辂奏请发引及侍臣陪从铙吹声作皆如初仪
至安上门街当庙西铙吹止至次前回辂东向内率
降立于辂右左庶子进当辂前跪称左庶子臣某言
请降辂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降辂乘舆入次侍卫
如常仪皇太子入次一刻顷率更令立于次门之外
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出侍卫如常率更令引皇
太子入自南门三师三少导从如式庶子二人一人
赞左一人赞右舍人二人从近仗量人从入皇太子
至位立定率更令奏请殿下再拜皇太子再拜少顷
率更令奏殿下辞皇太子再拜辞率更令前奏礼毕
率更令引皇太子出自南门入次侍卫如常皇太子
既入便次有司转仗卫于还涂如来仪仆进金辂于
次前如常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乘舆出次升辂
侍卫如常侍臣上马陪从皆如来仪辂动过庙鸣铙
而行至重明门宫官文武俱下马皇太子乘辂入三
师三少还皇太子至东合前回辂南向左庶子跪奏
请降辂俯伏兴皇太子降辂乘舆以入侍臣从至合
左庶子版奏请将士各还本所
会群臣
皆如元会之仪其日上寿辞曰具官某等稽首言皇
太子岐嶷夙着令月吉日光践承华臣等不胜大庆
谨上千万岁寿
群臣上礼
前一日守宫量设次于东西朝堂如常其日应上礼
之官依时刻各集于次皆服其服奉礼先设上礼之
官位于东朝堂之前近南文东武西重行北面相对
为首设中书舍人位于文官为首者之北南向设奉
礼位于文官东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谒者
引上礼之官就位立定令史二人对举表案礼部郎
中引中书舍人前取表授舍人讫引案退奉礼唱再
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中书舍人奉表入进谒
者引在位者退
皇后受群臣贺
皆如元日奉贺之仪其贺辞同会礼谨奉贺以内给
事宣令答云知
皇后会命妇
皆如元会之仪其上寿辞云具位妾姓等言余同上
皇太子会群臣
皆如元会之仪其贺辞云伏惟殿下固天攸纵德业
日新式光宸宫普天同庆某等情有常品不胜忻悦
左庶子宣令答云某以不敏夙恭礼训祇奉朝命□
惧惟深
皇太子会宫臣
皆如元会之仪其上寿同上
宫臣上礼
前一日守宫量设次于东宫朝堂如常其日应上礼
之官依时刻各集于次皆服朝服奉礼先设上礼之
官位于朝堂前文东武西重行北向相对为首设太
子舍人位于文官为首者之北南向设奉礼位于文
官东北赞者一人在南差退俱西向通事舍人各引
上礼之官皆就位立定令史二人对举表案詹事前
承引就太子舍人取表授舍人讫引案退奉礼唱再
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舍人以表入谒者引在
位者皆退
内册皇太子卜日告圆丘方丘太庙□有司行事如
常仪
临轩命使
其仪与临轩册后命使同唯司徒为制及宣制云册
某为皇太子为异
皇太子受册
前一日守宫设册使次于重明门外道西副使次又
于其西俱南向□铺□席又设宫臣文武官次于东
宫朝堂如常所司陈设皇太子羽仪车舆及乐悬等
□如元日受朝仪掌筵设皇太子受册位于南殿之
庭阶间北向掌仪设宫臣版位于殿庭文官五品以
上于悬东六品以下于横街之南皆西面北上武官
五品以上于悬西六品以下于横街南当文官皆东
面北上奉礼设朝堂前位如常其日诸卫率勒所部
屯门列仗如式宫官于册使未到之前量时刻赴集
次改服朝服各就朝堂前位太尉司徒既受命出至
朝堂乘辂备卤簿鼓吹持节如式其册玺绶各以油
络网犊车载而行至东宫朝堂降辂谒者引就次持
节者前导持案者从之掌次者延入次初册使将至
通事舍人各引宫臣入就殿庭位左庶子版奏请中
严宫臣入讫通事舍人引太尉司徒入立于左合门
外西面北上持幡节册玺案者至合门外并以给使
代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着双童髻绛纱袍就受
册位所司先奏请左庶子一人引导相礼典直承引
太尉以下入太尉立于阶间南面司徒立于太尉西
南东面节在太尉东少南西面册玺案在司徒西南
东面掌书二人立于皇太子之左少前东面司徒就
案取册进东面授太尉持节者脱节衣太尉称有诏
左庶子赞皇太子再拜皇太子再拜太尉宣册讫左
庶子又赞再拜皇太子又再拜左庶子进诣太尉前
受册退授皇太子受以授掌书司徒又次取玺绶进
东面授太尉左庶子进太尉前受退授皇太子受以
授掌书讫持节者加节衣左庶子赞引皇太子退典
直各引太尉以下出至合外通事舍人承引以出其
案及幡节等并转付令史主节又通事舍人各引宫
臣以次出太尉司徒乘辂诣朝堂至降车所降辂入
至太极殿庭大横街南御道东北向西上立中书令
于太尉东北西面太尉等再拜复曰奉诏册皇太子
礼毕又再拜中书令奏闻太尉等退卤簿幡节等还
本司
皇太子朝谒
某日册讫皇太子着双童髻绛纱袍诣皇帝所御殿
如常内朝之式至合司宾引至殿前北面再拜司宾
引退诣皇后所御殿前北面再拜司宾引出还宫如
常
谒太庙 皇帝会群臣 群臣上礼 皇后受群臣
贺 皇后会外命妇 皇太子会群臣 皇太子会
宫臣 宫臣上礼
右以上□如临轩册命仪
皇太子元正冬至受群臣贺
并
会
前二日本司宣摄内外各供其职前一日典设郎设
皇太子幄座于正殿东序西向守宫设群官等次东
宫朝堂伶官帅展轩悬在于殿庭以姑洗之均又设
三镈钟姑洗夷则大吕各依其位设登高以南吕之
均及设麾于殿上并如常仪典设郎铺群官□座于
殿上文官三品以上于皇太子西南重行北向武官
三品以上于皇太子西北重行南向俱以东为上朝
集使三品以上及都督刺史各依方于文武官之下
设不升殿者座席于殿庭东西厢文官四品五品于
悬东六品以下于横街之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北
上武官四品五品于悬西六品以下于横街之南当
文官每等异位俱重行东向北上朝集使非升殿者
今方各依文武官当品之下诸州使人今厢各于朝
集使之下亦如之诸亲于四品五品之下宗亲在东
异姓亲在西掌仪仍各设版位奉礼设门外位于东
宫朝堂之前文官在东武官在西俱每等异位重行
相向北上诸亲位于文武四品五品之下宗亲在东
异姓亲在西设诸州朝集使位东方南方于宗亲之
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南面西方北方异姓亲之南每
等异位重行东面俱以北为上典膳量设□于廊下
近北设不升殿者酒□各于其座之南皆有坫羃俱
障以帷其日质明诸卫各率勒所部屯门列仗文武
群官依时刻集朝堂次各公服左庶子量时刻版奏
请中严近就陈仗于门外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
诣合奉迎伶官帅工人二舞入就位又伶官帅一人
升就位举麾掌仪帅赞者入就位吏部兵部赞群官
俱出次通事舍人引就门外位又舍人引群官非升
殿者先入就位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着从省服
未冠则双童髻以出侍卫如常伶官帅举麾奏承和
之乐皇太子即座西向坐偃麾乐止凡乐皆伶官帅
举麾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敔而后止掌仪一人升
就西阶上东面立赞者二人立于阶下通事舍人引
群官以次入就位公初入门舒和之乐作左庶子前
跪奏称左庶子臣某言请殿下并公王兴俯伏兴还
侍位皇太子降立于座后若有三公诸伯叔则降立
于东阶下西面公下一阶则升诣于座后皇太子升
降伶官举麾乐作止如式公至阶乐止公以下升座
者俱脱履于阶下所司先就脱履席通事舍人接引
群官升就位立定掌仪唱再拜赞者承传群官上下
皆再拜讫通事舍人引群官为首者一人进皇太子
前东面立贺称元正首祚景福惟新伏惟皇太子殿
下与时同休冬至贺云伏惟殿下天正长至与时同
休贺讫退位皇太子答再拜左庶子前承令进宣令
讫群官上下又再拜左庶子前跪奏称左庶子臣某
言请坐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坐掌仪唱就位赞者
承传群官上下就座下俯伏兴坐伶官帅引歌者及
琴瑟至阶脱履于下升就位坐其笙管者诣阶间北
面立典膳郎进酒至阶掌仪唱酒至兴赞者承传群
官上下皆俯伏兴立席后左庶子到阶省酒典膳郎
奉酒进皇太子举酒食官令又行群官酒酒至掌仪
唱再拜赞者承传群官上下皆再拜若皇太子遣停
拜即止群官皆搢笏受觯掌仪唱就坐赞者承传群
官上下皆就坐俯伏兴饮皇太子初举酒登歌作昭
和之曲典膳郎进受虚觯复于坫豋歌讫降复位觞
行三周典膳郎进食食升阶左庶子到阶省案掌仪
唱食至兴赞者承传群官上下俯伏兴立座后典膳
郎品尝食讫以次进置皇太子前食官令又行群官
案皇太子若不食及宫臣案先下讫不须兴设食讫
掌仪唱就坐赞者承传群官上下皆就坐俯伏坐皇
太子及饭奏休和之乐群官上下俱饭皇太子食毕
乐止仍行酒遂设庶羞伶官帅引二舞以次入酒行
九遍会毕掌仪唱可起赞者承传群官上下皆俯伏
起立席后左庶子前跪奏称左庶子臣某言请殿下
降座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降立于座后掌仪唱再
拜赞者承传群官上下皆再拜皇太子答再拜通事
舍人引群官降纳履以出公初出乐作若有三公诸
伯叔皇太子升降伶官帅举麾作止如式公出门乐
止左庶子前跪上奏称左庶子臣某言请殿下升座
俯伏兴还侍位乐作皇太子升座乐止群官出毕非
升座者仍立于殿庭左庶子前跪奏称左庶子臣某
言礼毕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兴乐作皇太子降座
以入侍卫如来仪侍臣从至合乐止又通事舍人引
侍卫庭者以次出
皇太子元正冬至受宫臣贺
并
会
前二日本司宣摄内外各供其职前一日典设郎设
皇太子幄座于正殿东序西向卫尉设宫臣次于重
明门外伶官出展轩悬之乐于殿庭以姑洗之均设
麾于殿上西阶之西又设为首者解剑席于悬西横
街之南并如常仪设宫臣版位于悬南文东武西俱
重行北面相对为首设典仪位于东阶南赞者二人
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设宫臣门外位文官道东武
官道西重行相向以北为上
受朝
其日未明三刻开诸宫殿门诸卫各率勒所部屯门
列仗如其常宫臣依时刻集重明门外各服其器服
左庶子版奏请中严近仗就陈于合外伶官帅工人
入就位又伶官帅一人升就位诸侍卫之官各服其
器服俱诣合奉迎典仪帅赞者先入就位通事舍人
引宫臣俱就门外位又舍人引六品以下先入就位
左庶子版奏外办皇太子服远游冠绛纱袍以出左
右卫侍如常仪皇太子将出仗动伶官帅跪俯伏兴
举麾鼓柷奏永和之乐皇太子升自阼阶即座西向
坐偃麾敔乐止通事舍人引宫臣五品以上以次
入就位宫臣初入门奏舒和之乐至位乐止宫臣立
定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宫臣就位者皆再拜讫通
事舍人引为首者一人诣西阶为首者初行乐作至
解剑席后乐止为首者就席解剑置于席俯伏兴通
事舍人引升阶进当皇太子座前东面跪贺其贺仪
与群官同俯伏兴通事舍人引降诣席后为首者跪
着剑俯伏兴乐作复悬南位乐止宫臣俱再拜庶子
前承令降诣宫臣西北东面称令旨宫臣俱再拜宣
令讫宫臣又再拜左庶子还侍位典仪曰再拜赞者
承传宫臣在位者皆再拜通事舍人以次引出还次
为首者初行乐作出门乐止左庶子前跪奏称左庶
子臣某言礼毕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兴乐作降座
入侍卫如来仪侍臣从至合乐止
会
伶官帅豋歌于殿上以南吕之均典设郎铺宫臣□
座于其殿上文官于皇太子幄座西南重行北向武
官于皇太子西北重行南向俱以东为上设不升殿
者座席于东西廊下设解剑席于悬西横街之南俱
以北为上典设郎设寿□于殿上西序之端东西有
坫加爵一于□下又设升殿者酒□于西廊下近北
设殿下者酒□各于其座之南皆有坫羃俱障以帷
设讫通事舍人引宫臣出次俱就门外位左庶子奏
外办皇太子服远游冠绛纱袍以出侍卫如常皇太
子将出仗动乐作皇太子升自阼阶即座西向坐乐
止典仪一人升就东阶上西立通事舍人引文武宫
臣以次入就位宫臣初入门乐作为首者至位乐止
宫臣立定若朝会别日设会赞拜如朝礼左庶子前
承令降命宫臣升座位者皆再拜通事舍人引应升
殿者诣西阶为首者初行乐作至解剑席乐止宫臣
各脱舄履跪解剑置于席上俯伏兴通事舍人引升
阶宫臣为首者一人升立于阶西东向以下各就座
后立于其位又通事舍人引廊下位者就座后上下
立定典仪郎前跪称典膳郎臣某言请赐宫臣上寿
俯伏兴左庶子称令曰诺典膳郎退升诣酒□东面
立通事舍人引为首者诣酒□之所北面立典膳郎
酌酒一爵授为首者搢笏受爵通事舍人引为首者
诣皇太子座前东面授左庶子左庶子受爵进置皇
太子前为首者执笏通事舍人引为首者退东面跪
称某官臣等稽首言正元首祚冬至云至天正长臣
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寿俯伏兴再拜宫臣等上下
再拜立于席间后左庶子前承令少退宣令讫宫臣
上下又再拜左庶子取爵奉进皇太子举酒奏休和
之乐宫臣上下皆舞蹈三称万岁皇太子举酒讫左
庶子进受虚爵以授典膳郎典膳郎受爵复于坫乐
止初左庶子受虚爵殿上典仪唱再拜阶下赞者承
传宫臣上下皆再拜通事舍人引为首者就座后立
殿上典仪唱就位阶下赞者承传宫臣上下俱就座
俯伏兴伶官帅引歌者及琴瑟至阶脱屣于下升就
位坐又引笙管进诣阶间北面立典膳郎进酒至阶
殿上典仪唱酒至兴阶下赞者承传宫臣上下皆俯
伏起立席后左庶子到阶省酒典膳郎奉酒进皇太
子举酒食会令及行宫臣酒至殿上典仪唱再拜阶
下赞者承传宫臣上下皆再拜俯伏兴坐饮皇太子
初举酒豋歌作昭和之乐三终行觞三周典膳郎进
食皇太子奏休和之乐食毕乐止仍行酒设庶羞之
奠如会群官仪伶官帅引诸伎以次入乐作若赐酒
左庶子前承令诣东阶上西向称赐酒殿上典仪承
传阶下赞者又承传宫臣上下皆执笏俯伏起再拜
搢笏立受觯就座俯伏坐饮讫俯伏起受虚觯再拜
执笏又再拜就座俯伏坐酒九行遍会毕殿上典仪
唱就起阶下赞者承传宫臣上下皆俯伏起立席后
通事舍人引宫臣降诣解剑席后跪着剑俯伏兴纳
舄履乐作后悬南位乐止位于东西廊下者仍立于
席后立定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宫臣在位者皆再
拜廊下者拜于席后诸伎俱作通事舍人引宫臣以
次出为首者初行乐作出门乐止左庶子跪奏称左
庶子臣某言礼毕俯伏兴还侍位皇太子兴奏永和
之乐皇太子降座以入侍卫如来仪侍臣从至合乐
止
皇太子与师傅保相见
前一日卫尉设师傅保次于宫门外道南西向伶官
帅展轩悬于殿庭以姑洗之均其日质明诸卫率各
勒所部屯门列仗典仪设师傅保位于西阶之西东
向三少位于师傅保之南少退俱东向北上太师太
傅太保及三少至宫门通事舍人引就次左庶子奏
请中严伶官帅工人就位又通事舍人引师傅保及
三少立于正殿门西差退俱东向左庶子奏外办请
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俱诣合奉迎皇太子着从省
服以出左右侍卫如常仪永和之乐作至东阶下西
面立乐止通事舍人引师傅保三少入就位乐作如
常师傅保立定皇太子再拜师傅保答再拜若三少
特见则三少先拜通事舍人引师傅保出乐作止如
常师傅保出门左庶子前跪称左庶子臣某言礼毕
皇太子左右侍卫及乐奏如来仪
皇太子受朝集使参辞
前一日典设郎设皇太子幄座于东宫东殿东序西
向又设宫臣次及朝集使次于重明门外其日质明
所司设宫臣及朝集使次于殿庭诸卫各率勒所部
屯门列仗东宫文武官依时刻集朝堂就位服□褶
朝集使并就次服公服左庶子量时刻版奏请中严
近仗就陈于合外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就合奉迎
通事舍人各令引群官及朝集使就门外位左庶子
版奏外办皇太子常服即座西向坐通事舍人引宫
臣入就如常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
又通事舍人令引朝集使横行北面立定掌仪曰再
拜朝集使皆再拜通事舍人承令诣朝集使前称有
令朝集使皆再拜宣令讫又再拜舍人引宫臣以次
出其辞礼亦如之
皇太子朝贺皇后仪
前一日守宫设皇太子次于崇义门内随地之宜某
日司赞设皇太子版位于皇后正殿之庭悬南北面
皇太子朝皇后讫舍人引皇太子从纳义门诣崇义
门内次权停外命妇朝贺将讫舍人引皇太子出立
于肃章门外命妇出讫内谒者监引皇太子至肃章
门司宾承引皇太子入就位立定司赞唱再拜皇太
子再拜讫司宾又引皇太子诣阶升当御座前北面
跪贺其贺辞同贺皇帝惟改云殿下俯伏兴引降复
位皇太子再拜尚仪前承令降诣皇太子西北东面
称令旨皇太子再拜宣令讫又再拜司赞唱再拜皇
太子又再拜司宾引皇太子至合内谒者监承引以
出舍人引皇太子乘车还宫如来仪
东宫部汇考七
唐三
元宗开元二十二年赠薛王业为惠宣太子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二十二年七月乙巳司徒薛
王业薨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二十二年七月乙巳司徒
薛王业薨追赠为惠宣太子
按唐书惠宣太子传惠宣太子业始王赵降封中山
授都水使者徙彭城兼陈州别驾进王薛为羽林大
将军荆州大都督以好学授秘书监开元初进太子
少保即拜太保累历州刺史初母早终从母贤妃鞠
之八年迎贤妃外邸事之甚谨其女弟淮阳凉国二
公主亦早卒抚甥与己子均帝益爱之尝被疾帝自
祝禬既愈幸其第置酒赋诗为欢初帝尝不豫业妃
弟内直郎韦宾与殿中监皇甫恂妄言休咎事宾坐
死恂贬锦州刺史妃恐降服待罪业亦不敢入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