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曰吾宁老冗选中岂忍以数十人易一荐乎至则
平反之辟鄜延幕府崇宁中为陕西转运判官王师
复银州转饷最徽宗召对问曰灵武可取乎对曰夏
人去来飘忽不能持久是其所短然其民皆兵居不
縻饮食动不勤转饷愿敕边臣先为不可胜以待衅
庶可得志帝曰大寨泉可取否对曰是所谓瀚海也
臣闻其地皆卤无水泉或以饮马口鼻皆裂正得
之无所用帝然之除直龙图阁知庆州至镇筑安边
城归德堡包地万顷纵耕其中岁得粟数十万徙知
延安府加集贤殿修撰又进徽猷阁待制显谟阁直
学士在延五年童贯宣抚陕西得便宜行事时长安
百物踊贵钱币益轻贯欲力平之计司承望风旨取
市价率减什四违者重置于法民至罢市徐处仁争
之得罪又行均籴法贱入民粟而高金帛估以赏下
至募兵射士之授田者咸被抑配关内骚然几于生
变即亦屡抗章极陈其害贬永州团练副使然籴害
亦寝数月还待制知兴仁府徙太原以童贯宣抚本
道辞不许居二年以疾提举洞霄宫复直学士睦寇
作起知宣州即自力上道至则悉意应军须贯上其
功进龙图阁学士贯遂引为河北河东参谋以老固
辞乃转正奉大夫致仕卒赠金紫光禄大夫谥曰忠
定
朱服
按宋史本传服字行中湖州乌程人熙宁进士甲科
以淮南节度推官充修撰经义局检讨历国子直讲
秘阁校理元丰中擢监察御史里行参知政事章惇
遣所善袁默周之道见服道荐引意以市恩服举劾
之惇补郡免默之道官受诏治朱明之狱故事制狱
许上殿非本章所云者皆取旨服论其是非罢之俄
知谏院迁国子司业起居舍人以直龙图阁知润州
徙泉婺宁庐寿五州庐人饥守便宜振护全活十余
万口明年大疫又课医持善药分拯之赖以安者甚
众当元佑时未尝一日在朝廷不能无少望值绍圣
初政因表贺乃力诋变乱法度之故召为中书舍人
使辽未反而母死诏以其家贫赐帛二百丧除拜礼
部侍郎湖州守马城言其居丧疏几筵而独处他室
谪知莱州徽宗即位加集贤殿修撰再为庐州越两
月徙广州哲宗既祥服赋诗有孤臣正泣龙草之
语为部使者所上黜知袁州又坐与苏轼游贬海州
团练副使蕲州安置改兴国军卒
孙路
按宋史本传路字正甫开封人进士及第元丰中为
司农丞邓润甫荐为御史召对其言不合新政神宗
语辅臣以为不可用下迁主簿路鞅鞅不释求通判
河州徙兰州夏人入寇论扞御功进五阶除陕西转
运判官元佑初为吏部礼部员外郎侍讲徐王府司
马光将弃河湟邢恕谓光曰此非细事当访之边人
孙路在彼四年其行止足信可问也光亟召问路挟
舆地图示光曰自通远至熙州纔通一径熙之北已
接夏境今自北关辟土百八十里濒大河城兰州然
后可以扞蔽若捐以予敌一道危矣光幡然曰赖以
访君不然几误国事议遂止迁右司郎中以直龙图
阁知庆州章惇柄国复议取弃地时诸道相视未进
路声言修旧垒载器甲楼卤顿大顺城下夜半趍安
疆迟明据之六日而城完加宝文阁待制遂筑兴平
横山进龙图阁直学士徙知熙州泾源城西安诏出
师牵制其势路即将众临会州遂建取青唐之策大
将王愍王赡捣邈州赡先至下之愍与争功路右愍
颛属以兵赡有请辄弗应赡诉诸朝召拜路兵部尚
书以龙图阁学士知成都未行坐他事削职知兴国
军徽宗立历太原河南永兴军河中府卒
王古
按宋史王素传靖子古字敏仲第进士熙宁中为司
农主簿使行淮浙赈旱灾究张若济狱劾转运使王
廷老张靓失职皆罢之连提举四路常平王安礼欲
用为太常丞神宗谓古好异论止以为博士加上仁
宗英宗谥因升祔四后初议不发册古言发册之礼
虽为祔庙节文而升祔之重乃由册而后显今既行
升祔则礼不可废乃诏用竹册又定诸神祠封额爵
号之序出为湖南转运判官提点淮东刑狱历工部
吏部右司员外郎太府少卿奉使契丹异时北使所
过凡供张悉贷于民古请出公钱为之民得不扰绍
圣初迁户部侍郎详定役法与尚书蔡京多不合京
言臣欲用元丰人额雇直而古乃用司马光法诏徙
古兵部寻以集贤殿修撰为江淮发运使宝文阁待
制知广州言者论其常指平岁为凶年妄散邦财夺
职知袁州徽宗立复拜户部侍郎迁尚书与御史中
丞赵挺之偕领放欠挺之言古蠲除太多欲尽倾天
下之财不可用遂改刑部攻不已以宝文阁直学士
知成都堕崇宁党籍责衢州别驾安置温州复朝散
郎寻卒
王诏
按宋史王化基传化基孙诏字景献用荫补官通判
广信军事知博州魏俗尚椎剽奸盗相囊橐诏请开
反告杀并赎罪法以携其党元佑初朝廷起回河之
议未决而开河之役遽兴诏言河朔秋潦水淫为灾
民人流徙赖发廪赈赡思稍苏其生谓宜安之未可
以力役伤也从之擢开封府推官富民贷后绝僧牒
为钱十三万逾期复贵倍输身死赀籍又锢其妻
子诏请免之出为滑州州属县有退滩百余顷岁调
民刈草给河堤民病其役诏募人佃之而收其余为
度支郎中使契丹时方讨西夏迓者耶律诚欲尝我
言曰河西无礼大国能容之乎诏曰夏人侮边既正
其罪矣何预两朝和好事入贺故事跪而饮盖有误
拜者乃强诏诏曰南北百年所守者礼其可纷更耶
卒跪饮之崇宁中由大理少卿为卿徙司农御史论
诏在滁日请苏轼书醉翁亭碑罢主崇福宫旋知汝
州铸钱卒骂大校诏斩以徇而上章待罪除直秘阁
言者复抉滁州事罢去起知深兖二州徙同州过阙
留为左司郎中迁卫尉太府卿刑部侍郎详定敕令
旧借绯紫者不佩鱼诏言章服所以辨上下今与胥
吏不异遂皆佩鱼历工兵户三部侍郎转开封尹时
子使京西摄尹洛父子两京相望人以为荣进刑
部尚书拜延康殿学士提举上清宝箓宫复为工部
尚书徽宗闵其老命毋拜诏皇恐于是但朝朔望俄
以银青光禄大夫致仕卒年七十九
吴择仁
按宋史吴中复传中复从孙择仁字智夫以父任为
开封雍丘主簿元佑中金水河堤坏十六县皆选属
庀役得诣朝堂白事宰相范纯仁独异之曰簿领中
乃有是人耶建中靖国初畿内饥多盗以择仁知大
鹿县始至召令贼曹曰民穷而盗非天性也我以静
镇之若亡命椎埋故犯我一切诛之毋得贷群盗相
戒不入境中贵人谭稹奴犯法按置于理稹羞恚造
谮徽宗召户部郎中宋乔年往鞫乔年伉吏也疾驱
至候者惶遽入白择仁着衣冠坐庑下乔年虑囚擿
隐剔抉帑庾出入不能得毫毛罪乃归传舍择仁上
谒乔年迎笑曰所以来为察君罪顾乃得一奇士吾
今荐君矣居数日召诣阙方有事青唐擢熙河路转
运判官即以直秘阁为副使从招讨使王厚领兵深
入克兰廓城栅十三加龙图进集贤殿修撰为京畿
都转运使郑州城恶受命更筑之或谗于帝曰新城
杂以沙土反不如故且速圮帝怒密遣取块城上缄
以来命卫卒三投之坚致如削铁谗不能售遂拜户
部侍郎兼知开封府故事尹以三日听讼右曹吏十
辈列庭下自占姓名一人云某人送某狱某人当杖
某人去而尹无所可否有窦鉴者以捕盗宠官诸司
使服金带择仁视事狃旧态来前叱而械诸狱一府
大惊卖珠人居民货久不返度事急匿宦官杨戬第
择仁迹取之窜于远戬中以事出为显谟阁直学士
知熙州从永兴军走马承受蓝从熙言其擅改茶法
夺职免再阅岁以徽阁待制领江淮发运还直学
士知渭州以病提举崇福宫起知青州不克拜卒年
六十六
孔平仲
按宋史孔文仲传文仲弟平仲字义甫登进士第又
应制科用吕公着荐为秘书丞集贤校理文仲卒归
葬南康诏以平仲为江东转运判官护葬事提点江
浙铸钱京西刑狱绍圣中言者诋其元佑时附会当
路讥毁先烈削校理知衡州提举董必劾其不推行
常平法陷失官米之直六十万置狱潭州平仲疏言
米贮仓五年半陈不堪食若非乘民阙食随宜泄之
将成弃物矣倘以为非臣不敢逃罪乃徙韶州又坐
前上书之故责惠州别驾安置英州徽宗立复朝散
大夫召为户部金部郎中出提举永兴路刑狱帅鄜
延环庆党论再起罢主管兖州景灵宫卒平仲长史
学工文词着续世说绎解稗诗戏诸书传于世
王涣之
按宋史王汉之传汉之弟涣之字彦舟未冠擢上第
有司疑年未及铨格特补武胜军节度推官方新置
学官以为杭州教授知上县元佑中为太学博士
校对黄本秘书通判卫州入编修两朝鲁卫信录徽
宗立以日食求言涣之用大臣交荐召对因言求言
非难听之难听之非难察而用之难今国家每下求
言之诏而下之报上乃或不然以指陈阙失为讪上
以阿谀佞谄为尊君以论议趍时为国是以可否相
济为邪说志士仁人知言之无益也不复有言而小
人肆为诡谲可骇之论苟容偷合愿陛下虚心公听
言无逆逊惟是之从事无今昔惟当为贵人无同异
惟正是用则人心说治道成天意得矣帝欣然延纳
欲任以谏官御史辞曰臣由大臣荐不可以居是官
乃拜吏部员外郎迁左司员外郎起居舍人擢中书
舍人趍省之日词头三十三下笔即就崇宁初进给
事中吏部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广州言者论涣之
当元佑之末与陈瓘龚夬张庭坚游既弃于绍圣而
今复之有害初政解职知舒州入党籍寻知福州未
至复徙广州蕃客杀奴市舶使据旧比止送其长杖
笞涣之不可论如法召诣阙言者复拾故语以阻之
罢为洪州改滁州历潭杭扬三州张商英相为给事
中吏部侍郎商英去亦出守越八年知中山府加宝
文阁直学士朝廷议北伐涣之以疾提举明道宫又
四年卒年四十五涣之性淡泊恬于仕进每云乘车
常以颠堕处之乘舟常以覆溺处之仕宦常以不遇
处之则无事矣其归趣如此
侯蒙
按宋史本传蒙字元功密州高密人未冠有俊声急
义好施或一日挥千金进士及第调宝鸡尉知柏乡
县民讼皆决于庭受罚者不怨转运使黄湜闻其名
将推毂之召诣行台白事蒙以越境不肯往湜怒他
日行县阅理文书欲致其罪既而无一疵可指始
以宾礼见曰君真能吏也率诸使者合荐之徙知襄
邑县擢监察御史进殿中侍御史崇宁星变求言蒙
疏十事曰去冗官容谏臣明嫡庶别贤否绝幸冀戒
滥恩宽疲民节妄费戚里毋预事阉寺毋假权徽宗
听纳有大用意迁侍御史西将高永年死于羌帝怒
亲书五路将帅刘仲武等十八人姓名敕蒙往秦州
逮治既行拜给事中至秦仲武等囚服听命蒙晓之
曰君辈皆侯伯无庸以狱吏辱君第以实对案未上
又拜御史中丞蒙奏言汉武帝杀王恢不如秦缪公
赦孟明子玉缢而晋侯喜孔明亡而蜀国轻今羌杀
吾一都护而使十八将繇之而死是自艾其支体也
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释不问迁刑部尚书改户部比
岁郊祭先期告办尚书辄执政至是帝密谕之对曰
以财利要君而进非臣所敢母丧服除归故官遂同
知枢密院进尚书左丞中书侍郎先是御史中丞蔡
薿诋张商英私事甚力有旨令廷辨蒙曰商英虽有
罪宰相也蔡薿虽言官从臣也使之廷辨岂不伤国
体乎帝以为然一日帝从容问蔡京何如人对曰使
京能正其心术虽古贤相何以加帝颔首且使密伺
京所为京闻而衔之大钱法敝朝廷议改十为三主
藏吏来告曰诸府悉辇大钱市物于肆皆疑法当变
蒙曰吾府之积若干曰八干蒙叱曰安有更革而
吾不知明日制下又尝有几事蒙独受旨京不知也
京侦得之白于帝帝曰侯蒙亦如是邪罢知亳州旋
加资政殿学士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
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清
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
忘君忠臣也命知东平府未赴而卒年六十八赠开
府仪同三司谥文穆
许几
按宋史本传几字先之信州贵溪人少以诸生谒韩
琦于魏琦勉入太学擢第调高安乐平主簿知南陵
县还民之托僧尼为奸者数百人提举京西常平为
开封府推官进至将作监吏与匠比为奸欺凡斫削
涂塈丹雘之工当以次用而始役即概给其廪费亡
艺而患不均几逆为之程费省工倍再迁太仆卿户
部侍郎以显谟阁待制知郓州梁山泺多盗皆渔者
窟穴也几籍十人为保使晨出夕归否则以告辄穷
治无脱者几有吏干善理财由是四入户部至尚书
尝以摇泉布法罢又以治染院事失实知婺州进枢
密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徙知成德军知太原府张
商英裁损吏禄几预其议贬永州团练副使安置袁
州遇恩复中大夫卒
刘奉世
按宋史刘敞传敞子奉世字仲冯天资简重有法度
中进士第熙宁三年初置枢密院诸房检详文字以
太子中允居吏房先是进奏院每五日具定本报状
上枢密院然后传之四方而邸吏辄先期报下或矫
为家书以入邮置奉世乞革定本去实封但以通函
腾报从之神宗称其奉职不苟加集贤校理检正中
书户房公事改刑房进直史馆国史院编修官大理
治湘州狱详断官窦华以白奉世奉世曰君自以法
从事毋庸白后蔡确以是文致奉世罪谪降蔡州粮
料院久之为吏部员外郎元佑初历度支左司郎中
起居郎天章阁待制枢密都承旨户部吏部侍郎权
户部尚书七年拜枢密直学士佥书院事哲宗亲政
用二内侍为押班中书舍人吕希纯封还之帝谓有
近例奉世曰虽有近例奈人不可户晓顾以率先施
行为非耳帝为反命既而章惇当国奉世乞免去绍
圣元年以端明殿学士知成德军改定州逾年知成
都府过都入觐欲述朋党倾邪之状帝将听其来曾
布曰元佑变先朝法无一当者奉世有力焉最为漏
网恐不足见遂不许明年责光禄少卿分司南京居
郴州御史中丞邢恕劾奉世合刘挚倾害大臣附吕
大防苏辙遂登政府再贬隰州团练副使徽宗立尽
还其官职知定州大名府郓州崇宁初再夺职责居
沂兖以赦得归政和三年复端明殿学士薨年七十
三奉世优于吏治尚安静文词雅赡最精汉书学常
云家世唯知事君内省不愧怍士大夫公论而已得
丧常理也譬如寒暑加人虽善摄生者不能无病正
须安以处之
章谊
按宋史本传谊字宜叟建州浦城人登崇宁四年进
士第补怀州司法参军历漳台二州教授杭州通判
建炎初陈通寇钱塘城闭部使者檄谊聚杭州七县
弓兵以张声势会王渊讨贼谊随渊得入城贼平旋
加抚定人皆德之帝幸临安苗刘为变帝御楼宰臣
百执事咸在人心恟恟帝问群臣曰今日之事何如
浙西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时希孟辄曰乞问三军
谊越班斥之曰问三军何义若将鼓乱邪希孟却立
屏息帝嘉之事定窜希孟吉阳军谊迁二秩擢仓部
员外郎奉使二浙贸易祠牒以济军用以稽迟罢未
几召为驾部员外郎迁殿中侍御史张浚宣抚陕西
谊奏自赵哲退败事任已重处断太专当除副贰使
之自助何赠官谊论其折冲无谋守御无策乃中
国招祸之道乞寖免邵青自太平乘舟扺平江所至
劫掠谊请置水军于驻跸之地且言古舟师有三等
大为阵脚次为战船小为传令皆可为战守之备诏
淮南三宣抚措置谊又献战守四策谓金人累岁南
侵我亦累岁奔走盖谋国之臣误陛下也比者驻跸
扬州有兵数十万可以一战斥堠不明金人奄至逾
江而东此宰相黄潜善汪伯彦过也前年移跸建康
兵练将勇据长江之险可守矣舟师不设二相异意
金人未至遵海而南此宰相吕颐浩过也不知今年
守战之策安所从出执政大臣谁为陛下任此事者
臣愚谓有江海必资舟战守之具有险阻必资郡
县防守之力有兵将必驾驭抚循不可为将帅自卫
之资有粮赋必漕运转输不可为盗贼侵据之用四
者各付能臣分路以办重赏严罚谁敢不用命哉诏
问保民弭盗遏寇生财之策谊对曰去奸贪残虐之
吏则民可保用循良廉平之吏则盗可弭敌寇未遏
以未得折冲御侮之臣财赋未裕以未得掌财心计
之臣凡此四者任人不任法则政治可得而治矣诏
集议明堂配享胡直儒等请合祭天地而以太祖太
宗配谊言稽之经旨则未合参之典故则未尽施之
事帝则未为简严今国家既以太祖配天于郊比周
之后稷则太宗宜配帝于明堂以比周之文王仁宗
皇佑二年始行明堂合祭天地并配祖宗乃一时变
礼至嘉佑七年再行宗祀已悟皇佑之非乃罢配享
仍彻地示之位故有去并侑烦文之诏如嘉佑之诏
则太祖地示已不与祭元丰正祀典之诏则悉罢群
祀臣等谓将来明堂大飨宜专祀昊天上帝而以太
宗配后不果行绍兴二年除大理卿宰相奏知平江
府帝曰谊儒者赖其奏谳平恕使民不冤勿令补外
寻除权吏部侍郎乞诏有司编类四选通知之条与
一司专用之法兼以前后续降旨挥自成一书如此
则铨曹有可守之法奸吏无舞文之弊书成而吏铨
有所执守复改刑部侍郎兼详定一司敕令谊奏比
修绍兴敕令格式其忠厚之意则本于祖宗其纲条
之举则仍于旧贯今在有司为日既久州县推行渐
见抵牾欲承疑遵用则众听惑而不孚欲因事申明
则法屡变而难守乞诏监司郡守与承用官司参考
祖宗旧典各摭新书之阙遗条具以闻然后命官审
订删去着为定法迁徽阁直学士枢密都承旨谊
奏汉有南北两屯唐有南北两卫皆天子自将之兵
祖宗所置殿班亲军处禁门之内皆极天下之选今
日神武兵萃于五军多逃亡之余市井之人殿班亲
军倚以侍卫者曾无千百愿陛下酌汉唐南北禁卫
之意修本朝遴选班直之法选五军及诸州各为一
卫合取万人分为两卫则禁卫增严王室大竞矣四
年金遣李永寿王翊来求还刘豫之俘及西北人在
东南者又欲画江以益刘豫时议难之欲遣大臣为
报使参政席益以母老辞荐谊为代加谊龙图阁学
士充军前奉表通问使给事中孙近副之谊至云中
与粘罕兀室论事不少屈金人谕亟还谊曰万里衔
命兼迎两宫必俟得请金人乃令萧庆授书并以风
闻事责谊谊诘其所自金人以实告乃还至南京刘
豫留之以计得归帝嘉劳之擢刑部尚书是冬帝亲
征王师大捷于淮阴谊扈从还临安迁户部尚书谊
言祖宗设官理财内则户部外则诸路转运使副东
南委输最盛则又置发运以督诸路供输之入皆有
移用补助之法户部仰以不乏者也今川广荆湖土
贡岁输不入王府者累年矣皆发运使失职之罪也
顷因定都汴京故发运使置司真泗今驻吴会则发
运当在荆湖南北之间望讨论发运置司之地选能
臣以充其任又言户部左右曹之设诸路运司则左
曹之属也提举则右曹之属也若复发运司于诸路
各置转运使副二员以一员检察常平以应右曹之
选则户部财用无陷失矣五年以疾请郡除龙图阁
学士知温州适岁大旱斗米千钱谊用刘晏招商之
法置场增直以籴米商辏凑其价自平部使者以状
闻诏迁官一等六年移守平江时将临幸供亿繁伙
谊处之皆当于理召对赐带笏帝曰此不足以偿卿
之劳其勿谢明年移跸建康复为户部尚书谊奏屯
田之策谓京西湖北淮南东西失业者最多朝廷必
欲家给牛种人给钱粮以劝耕则财用不足今三大
将各屯一路如各捐数县地均给将士收其余以省
转输非小补也七年帝还临安以谊为端明殿学士
江南东路安抚大使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未几提
举亳州明道宫代还八年卒年六十一谥忠恪谊宽
厚长者故事台官言事非挟怨以快己私即用仇家
言为人报复谊独存大体士论归之立朝论事奏疏
无数十百篇皆经国济时之策初席益荐谊使金
帝曰谊亦母老朕当自谕之谊闻命略无难色戒其
家人勿使母知将行告母曰是行不数月即归大似
往年太学谒告时尔及还母竟不知其使金也谊卒
母年九十二子八人駽驹驷驔骍駧驰骃
胡世将
按宋史本传世将字承公常州晋陵人宿之曾孙登
崇事五年进士第范汝为寇闽以世将为监察御史
福建路抚谕使入境韩世忠已平贼迁尚书右司员
外郎又迁起居郎迁中书舍人赐三品服兼修政局
坐言者落职奉祠未几除徽阁待制知镇江府入
为礼部侍郎改刑部出知淇州兼江西安抚制置使
属建昌兵变杀守卒婴城以叛世将以便宜发兵讨
平之除兵部侍郎复知镇江未几召为给事中兼侍
讲直学士院复迁兵部侍郎寻以枢密直学士出为
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宣抚吴玠以军无粮
奏请踵至世将既被命入境约玠会议蜀之饷运
嘉陵江千余里半年始达于是奏用转般折运之法
军储稍充公私便之绍兴九年玠卒以世将为宝文
阁学士宣抚川陕时关陕初复朝廷分军移屯熙泰
鄜延诸道明年夏金人陷同州入长安诸路皆震蜀
兵既分声援几绝乃遣大将吴璘田晟出凤翔郭浩
出奉天杨政由赤谷归河池不数日璘捷于石壁及
扶风金人逡巡不敢度陇分屯之军得全师而还诏
除端明殿学士十一年秋朝廷复用兵会母丧命起
复遂复陇州破岐下诸屯又取华虢兵威稍振未几
疡发于首除资政殿学士致仕恩数视佥书枢密院
事卒年五十八命有司给葬事
萧振
按宋史本传振字德起温州平阳人幼庄重不好弄
稍长能自谋学尝奉父命董农役陇亩手不释卷其
师谓其父曰此儿远大器也未冠游郡庠既冠升太
学时有号三贤者推振为首登政和八年进士第调
信州仪曹时州郡奉神霄宫务侈靡振不欲费财劳
民与守议不合会方腊寇东南距信尤近守欲危振
檄振摄贵溪弋阳二邑既而王师至衢又檄振督军
饷振治办无阙大将刘光世见而喜之欲以军中俘
馘授振为赏振辞曰岂可不冒矢石而贪人之功乎
诸邑盗未息守复檄振如初振悉意区处许其自新
贼多降者守以赃去振独为办行守愧谢之调婺州
兵曹兼工曹时振妇翁许景衡以给事中召振祝之
曰公至朝幸勿见荐景衡询其故振曰今执政多私
其亲愿为时革弊景衡然之时盗贼所至猖獗婺卒
扬言欲叛以应贼官吏震恐振选诸邑土兵强勇者
几千人日习武以备蓄异谋者稍惧有一兵官素得
军士心守疑而罢之群卒数百人被甲挺刃斩仪门
入振闻即往群卒皆罗拜呼曰某等屈抑愿兵曹理
之振使之言厉色叱曰细事耳车驾南巡大兵咫尺
汝速死耶可急释械当为汝言众拜谢而去郡守由
是益相信事悉与谋尝议城守振请以钱数万缗庸
工板筑未数月城垒屹然一毫无扰任满归告其亲
曰家世业农幸有田可力以奉甘旨振不愿仕或荐
于朝授婺州教授改秩乞祠以执政荐召对敷奏数
事皆中时病帝大喜拜监察御史明年冬以亲老乞
补外章七上不许面奏曰臣事亲之日短事陛下之
日长指心自誓今日之事父母乃他日之事陛下也
遂除提点浙西刑狱寻召为宗正少卿俄擢侍御史
振本赵鼎所荐后因秦桧引入台时刘大中与鼎不
主和议振遂劾大中以摇鼎大中既出振谓人曰如
赵丞相不必论盍自为去就鼎遂罢后振知绍兴府
改兵部除徽阁待制知湖州陛辞奏曰国家讲和
恐失诸将心宜遣使抚谕示以朝廷息兵宽民意虽
两国通好战御之备宜勿弛帝曰卿欲奉亲求便岂
不知朕有亲哉振曰臣之亲所系者一夫也陛下之
亲所系者天下也陛下以天下为心圣孝愈光矣帝
叹其忠将行白桧曰宰相如一元气不可有私私则
万物为之不生桧不悦振至州桧欲取羡余振遗桧
书谓财用在天下如血气之在一身移左以实右则
病矣桧属以私事又不克尽从以亲老乞祠提举太
平观后知台州海寇势张振至克之二十二年以杨
炜在狱供涉镌徽阁待制谪居池州初炜将上书
责李光徇秦桧和议时振为侍御史炜见振道书意
振然其言及振知台州而炜治邑有声每大言无顾
忌振击节称善遂荐炜改秩又移书于桧从子秦昌
时俾同荐之属吏密语振曰炜尝以书责李参政及
太师昌时义不当举待制亦不可举振曰吾业已许
之岂可中辍遂因炜狱中供前事而贬明年诏除敷
文阁待制知成都府安抚置制使军储适阙仓吏以
窘告振奏留对籴米八万斛以足军食以其直归计
所总计者利在掊克即先告桧谓振唱为阙乏之语
风御史劾振要誉复谪池阳而总计者以谮得蜀帅
既而专用罗织掊克其民民益思振桧死语得闻帝
大感悟亟遣振还成都父老欢呼蜀道振至一切以
宽治或问其故振曰承纵弛革之当严今继苛刻非
宽则民力瘁矣帝嘉振治行谓宰臣沈该汤思退曰
四川善政前有胡世将今有萧振进秩四等加敷文
阁学士卒于成都府治年七十二振两为蜀守威行
惠孚死之日民无老稚相与聚哭于道遗表至帝悼
惜之赙银五百两绢五百匹赠四官振好奖善类端
人正士多所交识其间有卓然拔出者迄为名臣振
居濒江自父微时见过客与掌渡者争多溺死振造
大舟佣工以济人感其德相与名其江为萧家渡云
有文集二十卷子诚忱
薛弼
按宋史本传弼字直老温州永嘉人登政和二年进
士第调怀州刑曹杭州教授初颁五礼新书定着释
奠先圣误用下丁弼据礼是正州以闻诏从其议监
左藏东库内侍王道使奴从旁视绢美恶多取之弼
白版曹穷治人严惮之靖康初金兵攻汴京李纲定
议坚守众不悦弼意与纲同围解迁光禄寺丞尝言
姚平仲不可恃未几而败纲求太原弼言金必再至
纲不当去宜先事河北金人果再入始命刑部侍郎
宋伯友提举河防弼以检点粮草从之为计画甚切
皆不能用乃乞罢归改三门白波辇运寻主管明道
宫提举淮东盐事改湖南运判杨么据洞庭寇鼎州
王燮久不能平更命岳飞讨之么陆耕水战楼船十
余丈官军徒仰视不得近飞谋益造大舟弼曰若是
则未可以岁月胜矣且彼之所长可避而不可斗也
今大旱湖水落洪若重购舟首勿与战逐筏继江路
其上流使彼之长坐废而精骑直捣其垒则破坏
在目前矣飞曰善兼旬积寇尽平进直秘阁时道殣
相望弼以闻帝恻然命给钱六万广西常平米六
万斛鄂州米二十万斛振之且使讲求富弼青州荒
政民赖以苏王彦自荆移襄迁延不即赴彦所将八
字军皆中原劲卒朝廷患其恣横以弼直徽阁代
之彦殊不意弼径入府受将吏谒大骇弼曲折譬晓
彦感悟即日出境除岳飞参谋官飞毋死遁于庐山
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
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
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
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除户部郎官再知荆南
桃源剧盗伍俊既招安复谋叛提点刑狱万俟不
能制乃以委弼弼许俊以靖州俊喜曰我得靖则地
过桃源远矣俊至则斩以徇迁秘阁修撰陕西转运
使以左司郎官召知虔州移黄州时福州大盗有号
管天下伍黑龙满山红之属其众甚盛钤辖李贵为
贼所获民作山寨自保守臣莫将议委漳泉汀建募
强壮游手各千人为效用与殿司统制张渊同措置
未及行诏升弼集英殿修撰与将两易弼至郡漕臣
以游手易聚难散恐为他日患闻于朝事下弼议弼
谓昔守章贡有武夫周虎臣陈敏者丁壮各数百皆
能战视官军可一当十乃奏虎臣为副将敏为巡检
选丁壮千人号奇兵日给糗粮责以灭贼自是岁费
钱三万六千余米九千石凡四年而贼平弼知广
州擢敷文阁待制卒年六十三初秦桧居永嘉弼游
其门弼在湖北除盗归功于万俟桧诬岳飞下吏
以中司鞫狱飞父子及宪皆死朱芾李若虚亦坐
尝为飞谋议夺职惟弼得免且为桧用屡更事在通
籍从官世以此少之
高登
按宋史本传登字彦先漳浦人少孤力学持身以法
度宣和间为太学生金人犯京师登与陈东等上书
乞斩六贼廷臣复建和议夺种师道李纲兵柄登与
东再抱书诣阙军民不期而会者数万王时雍纵兵
欲尽杀之登与十人屹立不动钦宗即位擢吴敏张
邦昌为相敏又雪前相李邦彦无辜乞加恩礼起复
之登上书曰陛下自东宫即位意必能为民兴除大
利害践祚之始兵革扰攘朝廷政事一切未暇人人
翘足以待事息而睹惟新之政奈何相吴敏张邦昌
又纳敏党与之言播告中外将复用李邦彦道路之
人无不饮恨而去是陛下大失天下之望臣恐人心
自此离矣太上皇久处邦彦等于政府纪纲紊乱民
庶愁怨方且日以治安之言诱误上皇以致大祸仓
皇南幸不获宁居主辱臣死此曹当尽伏诛今乃偃
然自恣朋比为奸蒙蔽天日陛下从敏所请天下之
人将以陛下为不明之君人心自此离矣再上书曰
臣以布衣之微贱臣言系宗社之存亡未可忽也于
是凡五上书皆不报因谋南归忽闻邦昌各与远郡
一时小人相继罢斥与所言偶合者十七八登喜曰
是可以尽言矣复为书论敏未罢不报初金人至六
馆诸生将遁去登曰君在可乎与林迈等请随驾隶
聂山帐中而帝不果出金人退师敏遂讽学官起罗
织屏斥还乡绍兴二年廷对极意尽言无所顾避有
司恶其直授富川主簿宪董弅闻其名檄谳六郡狱
复命兼贺州学事学故有田舍法罢归买马司登请
复其旧守曰买马养士孰念登曰买马固急矣然学
校礼义由出一日废衣冠之士与堂下卒何异守曰
抗长吏耶曰天下所恃以治者礼义与法度尔既两
弃之尚何言守不能夺卒从之摄狱事有囚杀人守
欲奏裁曰阴德可为登曰阴德岂可有心为之杀人
者死而可幸免则被死之冤何时销满秩士民丐留
不获相率馈金五十万不告姓名白于守曰高君贫
无以养愿太守劝其咸受登辞之不可复无所归请
置于学买书以谢士民归至广会新兴大饥帅连南
夫檄发廪振济复为糜于野以食之愿贷者听所全
活万计岁适大稔而偿亦及数民投牒愿留者数百
辈因奏辟终其任召赴都堂审察遂上疏万言及时
议六篇帝览而善之下六议中书秦桧恶其讥己不
复以闻授静江府古县令道湖州守汪藻馆之藻留
与修徽宗实录固辞或曰是可以阶改秩登曰但意
未欲尔遂行广西帅沈晦问登何以治县登条十余
事告之晦曰此古人之政今人诈疑不可行对曰忠
信可行蛮谓不能行诚不至尔豪民秦琥武断乡
曲持吏短长号秦大虫邑大夫以下为其所屈登至
颇革而登喜其迁善补处学职他日琥有请属登谢
却之琥怒谋中以危法会有诉琥侵贷学钱者登呼
至面数琥声气俱厉叱下白郡及诸司置之法忿而
死一郡快之帅胡舜陟谓登曰古县秦太师父旧治
实生太师于此盍祠祀之登曰桧为相亡状祠不可
立舜陟大怒摭秦琥事移荔浦丞康宁以代登登以
母病去舜陟遂创桧祠而自为记且诬以专杀之罪
诏送静江府狱舜陟遣健卒捕登属登母死舟中
葬水次航海诣阙上书求纳官赎罪帝闵之故人有
为右司者谓曰丞相云尝识君于大学能一见终身
事且无忧上书徒尔为也登曰某知有君父不知有
权臣既而中书奏故事无纳官赎罪仍送静江狱登
归葬其母讫事诣狱而舜陟先以事下狱死矣事卒
昭白广漕郑鬲赵不弃辟摄归善令遂差考试摘经
史中要语命题策闽浙水灾所致之由郡守季仲文
即驰以达桧桧闻震怒坐以前事承旨编管容州漳
州遣使臣谢大作持省符示登登读毕即投大作上
马大作曰少入告家人无害也登曰君命不敢稽大
作愕然比夜巡检领百卒复至登曰若朝廷赐我死
亦当拜敕而后就法大作感登忠义为泣下奋剑叱
巡检曰省符在我手中无他语也汝欲何为吾当以
死捍之鬲不弃亦坐镌一官登谪居授徒以给家事
一不介意惟闻朝廷所行事小失则颦蹙不乐大失
则恸哭随之临卒所言皆天下大计后二十年丞相
梁克家疏其事以闻何万守漳言诸朝追复迪功郎
后五十年朱熹为守奏乞褒录赠承务郎登事其母
至孝舟行至封康间阻风方念无以奉晨膳忽有白
鱼跃于前其学以慎独为本所著家论忠辨等篇有
东溪集行世
政事部名臣列传二十一
宋八
王居卿
按宋史本传居卿字寿朋登州蓬莱人以进士至知
齐州提举夔路京东刑狱盐铁判官建言商贾转百
货市塞上者听以家赀抵于官为给长券至卖所并
轮征税直公私便之出知扬州改京东转运使青州
河贯城中苦泛溢为病居卿即城立飞梁上设楼橹
下建门以时闭启人诵其智徙河北路河决曹村居
卿立软横二埽以遏怒流而不与水争朝廷赏其功
建以为都水法召拜户部副使提举市易擢天章阁
待制河北都转运使知秦州太原府卒年六十二居
卿俗吏特以言利至从官
陈桷
按宋史本传桷字李壬温州平阳人以上舍贡辟雍
政和二年廷对第三授文林郎冀州兵曹参军累迁
尚书虞部员外郎政和七年提点福建路刑狱福州
调发防秋兵资粮不满望杀帅臣变生仓卒吏民奔
溃阖城震骇桷入乱兵中谕以祸福贼气沮邀桷奏
帅臣自毙桷诡从其请间道驰奏以前奏不实待罪
朝廷以桷知变释之叛兵既调行乃道追杀首恶二
十余人一方以安建炎四年五月复除福建路提刑
寻以疾乞祠主管江州太平观绍兴三年召为金部
员外郎升郎中时言事者率毛举细务略大利害桷
抗言今当专讲治道之本修政事以攘敌国不当以
细故勤圣虑如平时也又言刺史县令满天下不能
皆得人乞选监司重其权久其任除太常少卿又陈
攻守二策在于得人心修军政五年除直龙图阁知
泉州明年改两浙西路提刑乞置乡县三老以厚风
俗凡宫室车马衣服器械定为差等重侈靡之禁八
年迁福建路转运副使十年复召为太常少卿适编
类徽宗御书成诏藏敷文阁桷以为旧制自龙图至
徽皆设学士待制杂压着令龙图在朝请大夫之
上至徽在承议郎之上每阁相去稍远议者疑其
不伦直敷文阁者缀徽则与诸阁小异降之则班
列太卑欲参酌取中并为一列不必相远庶几名位
有伦仰称陛下严奉祖宗谟训之意又言祫祭用太
牢此祀典之常驻跸之初未能备礼止用一羊乞检
会绍兴六年诏旨复用太牢十一年除权礼部侍郎
赐三品服普安郡王出阁奉诏与吏部太常寺讨论
典故桷等议以国本未立宜厚其礼以系天下望乃
以皇子出阁礼例上之或以为太重诏以不详具典
故专任已意怀奸附丽与吏部尚书吴表臣礼部尚
书苏符郎官方云翼丁仲宁太常属王普苏籍并罢
寻以桷提举江州太平观十五年知襄阳府充京西
南路安抚使襄汉兵火之余民物雕瘵桷请于朝以
今之户数视承平时纔二十之一而赋须尚多乞重
行蠲减明年金房兵叛桷遣将平之而后以闻汉水
决溢漂荡庐舍躬率兵民捍御堤岸赖以无虞以疾
乞祠除秘阁修撰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二十四年
改知广州充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未至而卒年六
十四桷宽洪酝藉以诚接物而恬于荣利当秦桧用
事以永嘉为寓里士之夤缘攀附者无不躐登显要
桷以立螭之旧为人主所知出入顿挫晚由奉常少
卿擢权小宗伯复以议礼不阿忤意遂罢其节有足
称自号无相居士有文集十六卷子汝楫汝贤汝谐
孙岘以词学擢第官中书舍人直学士院
李璆
按宋史本传璆字西美汴人登政和进士第调陈州
教授入为国子博士出知房州时既榷官茶复强民
轮旧额贫无所出被系者数百人璆至即日尽释之
宣和三年廷议将取燕璆闻之曰百辟卿士一倡共
和国家安危其几在是上疏切谏大略谓太祖以圣
武得天下将士皆百战之余以是而取燕云宜易为
力然赵普辈无敢赞其决者盖识天下大势且重民
命故也今承太平之业父老幸不识兵虽不得燕云
地何阙于汉疏奏不省及燕既平责监英州清溪镇
明年赦还为郎寻试中书舍人建言元佑名臣子孙
久被废锢宜少宽之宦官谭稹出师河北以无功废
将复进用璆不肯书行会山东盗起州县不能制至
河北无见粮军士汹汹璆条奏十事忤大臣意罢绍
兴四年以集英殿修撰知吉州江西兵素剽悍璆始
视事有相挻为乱者亟捕诛首谋者抚循其余大布
恩信境内遂安累迁徽阁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
使成都旧城多毁圮璆至首命修筑俄水大至民赖
以安三江有堰可以下灌眉田百万顷久废弗修田
莱以荒璆率都刺史合力修复竟受其利眉人感之
绘像祠于堰所间遭岁饥民徙发仓振活无虑百万
家治蜀之政多可纪有清溪集二十卷
韩肖胄
按宋史本传肖胄字似夫祁州安阳人曾祖琦祖忠
彦再世为相父治肖胄以荫补承务郎历开封府司
录与府尹同对殿中徽宗问其家世赐同上舍出身
除卫尉少卿赐三品服寻假给事中充贺辽国生辰
使既还时治守相州请祠肖胄因乞补外侍疾诏除
直秘阁知相州代其父任陛辞帝曰先帝诏韩氏世
官于相卿父子相代荣事也在相四年王师傅燕肖
胄策幽蓟且有变宜阴为守备已而金骑入境野无
所掠而去建炎二年知江州入为祠部郎迁左司尝
言中原未复所恃长江之险淮南实为屏蔽沃野千
里近多荒废若广修农事则转饷可省兵食可足自
是置局建康行屯田于江淮又应诏陈五事曰远斥
堠戢戍兵防海道援中原修军政擢工部侍郎时川
陕马纲路通塞不常肖胄请于广西邑州置司互市
诸蕃马诏行之时召侍从问战守计肖胄条奏千余
言帝称其所对事理简当吏部尚书席益叹曰援古
证今切于时用非世官不能也绍兴二年诏百官各
言省费裕国强兵息民之策肖胄言天下财赋窠名
旧悉隶三司今户部惟有上供之目而已问诸路窠
名于户部户部不能悉问诸州窠名于漕司漕司不
能悉失一窠名则此项遂亡愿诏诸路漕司括州县
出纳可罢罢之可并并之立为定籍漕司总诸州户
部总诸路则无失陷矣经费之大莫过养兵今人亡
而冒请者众愿立诸军覆实之法重将帅冒请之罪
则兵数得实饷给不虚省费裕国此其大者生民常
赋之外迫以军期吏缘为奸敛取百端复为寇所迫
逐田桑失时寇去复业未及息肩催科之吏已呼其
门矣愿诏郡邑招集流散官贷之种俟及三年始责
其赋置籍书之以课殿最强兵息民此其先者时多
所采纳又请复天地日月星辰社稷之祀于是下有
司定一岁祭礼迁吏部侍郎时条例散失吏因为奸
肖胄立重赏俾各省记编为条目以次行之舞文之
弊始革阵亡补官得占射差遣而在部常调人守待
不能注授且有短使重难肖胄请阵亡惟许本家用
恩例异姓候经任收使遂无不均且严六部出入之
禁而请托不行三年拜端明殿学士同佥书枢密院
事充通问使以胡松年副之肖胄慨然受命时金酋
粘罕专执政方恃兵强持和战离合之策行人皆危
之肖胄入奏曰大臣各徇己见致和战未有定论然
和乃权时之宜他日国家安强军声大振誓当雪此
雠耻今臣等行或半年不返命必复有谋宜速进兵
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缓之也将行母又语之曰汝家
世受国恩当受命即行勿以我老为念帝称为贤母
封荣国夫人肖胄至金国金人知其家世甚重之往
返纔半年自帝即位使者凡六七年未尝报聘至是
始遣人偕来肖胄先北使入对与朱胜非议不合力
求去以旧职知温州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五年诏问
前宰执战守方略肖胄言女真等军皆畏服西兵劲
锐喜战今三帅所统多西人吴玠继有捷奏军声益
振敌意必摇攻战之利臣固知之自荆襄至江淮绵
亘数千里不若择文武臣僚按行计度求险阻之地
屯兵积粮则形势相接今淮东西虽命宣抚使然将
屯置司乃在江上所遣偏裨分守不过资以轻兵势
孤力弱难以责其固志当移二将于江北使藩篱可
固又言诸大将之兵自主庭户更相雠疾若欲并遣
进攻宜先命总帅分以精锐自成一军号令既一则
诸将畴敢不听命畿甸山东关河之民怨金人入骨
当以安集流亡私怀归附为先今淮南江东西荒田
至多若招境上之人授田给粮捐其赋税必将接迹
而至又奏江之南岸旷土甚多沿江大将各分地而
屯军士旧为农者十之五六择其非甚精锐者使之
力耕农隙则试所习之技艺秋成则均以所种之禾
麦或募江北流徒及江南无业愿迁之人分给之刱
为营屯止则固守出则攻讨起知常州召赴行在提
举万寿观寻除佥书枢密院事和议已定复命肖胄
为报谢使接伴者逆于境谓当称谢恩使肖胄论难
三四反遂语塞既至金遣人就馆议事肖胄随问随
答众皆耸听其还给毡车及顿递宴设自肖胄始除
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寻奉祠与其弟膺胄寓居于
越几十年事母以孝闻弟不至不食所得恩泽皆先
给宗族卒年七十六谥元穆琦守相作昼锦堂治作
荣归堂肖胄又作荣事堂三世守乡郡人以为荣
李弥大
按宋史李弥逊传弥逊弟弥大字似矩登崇宁三年
进士第以大臣荐召对除校书郎迁监察御史假太
常少卿充契丹贺正旦使时传闻燕民欲归汉徽宗
遣弥大觇之使还奏所闻有二或谓彼主淫刑灭亲
种类畔离女真侵迫国势危殆为可取或谓下诏罪
已擢用耆旧招赦盗贼国尚有人未可取莫若听其
自相攻并迁起居郎试中书舍人同修国史童贯宣
抚永兴走马承受白锷恃贯不报师期朝廷止从薄
责弥大缴奏以为边报不至非朝廷福锷坐除名弥
大亦出知光州移知鄂州召为给事中兼校正御前
文籍详定官拜礼部侍郎金人大举入侵李纲定城
守之策命弥大为参议与纲不合罢未几除刑部尚
书初朝廷许割三镇金人既而遣种师道师中援
河北姚古援河东弥大上疏乞起河东西境麟府诸
郡及陕西兵以济古之师起河东路及京东近郡兵
以济师道师中之师为腹背攻劫之图遂除弥大河
东宣抚副使张师正领胜捷军败于河东溃归弥大
诛之复遣余卒援真定余卒叛宣抚罢命弥大知陕
州河东破小将李彦先来谒言军事弥大壮之留为
将戍崤渑间以遏敌诏遣使召援弥大未敢进会永
兴帅范致虚兵勤王檄弥大充诸道计议行至方
城道阻乃率众赴大元帅府建炎元年除知淮宁府
到郡未几杜用等夜叛弥大缒城出贼散乃还坐贬
秩寻诏为吏部侍郎帝如杭州命权绍兴府试户部
尚书兼侍读吕颐浩视师以弥大为参谋官弥大奏
王导谢安为都督未尝离朝廷今边圉幸无他颐浩
不宜轻动又言已为天子从官非宰相可辟乞于诸
军悉置军正如汉朝故事以察官郎官为之陛下必
欲留臣当别为一司伺察颐浩过失忤旨出知平江
府中丞沈与求劾弥大谋间君臣妄自尊大夺职归
知静江府奏广西边防利害入为工部尚书未几罢
去广西提刑韩璜劾其在静江日断强盗死罪引绞
入斩贬两秩绍兴十年卒年六十一
柳约
按宋史本传约字元礼秀州华亭人大观三年上舍
进士试中学官为霸州教授徙睦州入为辟雍正迁
博士改宣议郎充广亲宅宗子博士约深于经学属
辞粹微大为学者师慕提举福建盐事召对论内外
学正次乞罢内外官列堂曰投牒求官以厚风俗授
秘书省校书郎进著作佐郎徽州司录改通判宿州
召拜监察御史靖康初兼权殿中侍御史论三镇不
可弃改尚书工部员外进左司员外郎父忧去官服
除以直显谟阁充御营司参谋官迁太常少卿高宗
将幸平江约疏言兵可进毋退以示怯于敌乃以直
龙图阁知台州未赴徙严州兼浙西兵马都监节制
管内军马当是时金人大入杜充拥众北去列郡震
恐莫有奔问官守者约于横溃中屹保孤城悉力捍
御境内按堵则慨然上书请纠合诸郡克复吴会上
嘉其忠进右文殿修撰守郡如故诏以军兴费出无
艺吏慢弗虔柳约独谨赋输率先程督进秩一等又
诏约郡当兵冲而能不辞难不避事益严列栅保绥
一方朕甚嘉之其以约充集英殿修撰召入对奖劳
再三擢权户部侍郎约于是感激尽言凡例外宣索
皆执奏不进论吴幵等罪未正非所以厉臣节诸大
将提兵入觐各名其家将有尾大不掉之患皆人不
敢言者又言军兴科需百出望官户名田过制者与
编户均一科敷请增诸路酒钱其半令提刑司桩管
以备军费皆从之会高丽请修贡议遣使报聘上顾
廷臣无出约右加试户部侍郎充其选且将大用当
路忌之讽言者诬以事罢为提举太平观居七年复
秘阁修撰金人归侵疆起知蔡州被命而往一无顾
避既而金人渝平传檄河南守臣皆举城降约独遣
使数辈于武昌得报而后返未几以敷文阁待制食
祠禄十有五年卒赠四官约天性至孝母病甚泣祷
于天愿损寿以益亲寿母寻愈约竟先母两月卒
卢知原
弟
法原
按宋史本传知原字行之湖州德清人以父任知歙
县因近臣荐赴都堂审察累迁梓州路转运副使时
承平既久戎备皆弛知原招补兵籍筑城亘二十余
里王黼当国费出无艺知原因疏言之黼怒罢去久
之起提点京东刑狱改江西转运副使过阙入奏徽
宗勉之曰卿在蜀道功效甚休遂赐三品服先是纲
运阻于重江吏卒并缘为奸知原悉意经理故先诸
道上京师进一官寻除直秘阁为江淮荆浙等路发
运使升秘阁修撰提举河北以言者劾褫职归吏部
高宗即位复龙图阁知温州时叶浓陷建州扬勍陷
处州知原缮甲兵增城浚隍声势隐然帝东幸知原
繇海道转粟及金缯十余万至台州召见称奖擢右
文殿修撰管内安抚使在郡四年民绘像祠之王师
讨范汝为召为添差两浙转运使罢提举太平观都
督孟庾辟为参谋改徽阁待制知临安府谏官唐
辉言知原为政乖谬诏复为都督府参谋官章再上
遂以旧职奉祠绍兴十一年十月卒弟法原字立之
自知雍丘县积官太府少卿赐同上舍出身使辽还
迁司农卿赐三品服为吏部尚书以官秩次第履历
总为一书功过殿最开卷了然吏不能欺坐王黼累
罢为显谟阁待制绍兴元年提举临安洞霄宫张浚
承制起知夔州寻为龙图阁学士川陕等路宣抚处
置副使进端明殿学士川陕宣抚副使金人攻关辅
叛将史斌陷兴州诸郡多应者法原命诸将坚壁言
战者斩众以为怯未几河东经制使王燮以乏食班
师法原开关纳之与燮同破斌复兴州方巨盗充斥
秦陇叛兵欲窥蜀法原极意拊循严为备御传檄诸
路人心稍安视山川险阻分地置将自洮岷至阶城
关师古主之屯通川文龙至威茂刘锜主之屯巴西
前后屡捷上所倍重会兀朮攻关为吴玠所败法原
素与玠不睦玠因奏功讼法原不济师不馈粮不铨
录立功将士帝手诏诘问法原自辩甚力上颇不直
之忧恚卒于军始法原为川陕宣抚使上从容谓知
原曰朕方以川陕付法原盖兄弟皆以才见称于世
故并用之也
葛胜仲
按宋史本传胜仲字鲁卿丹阳人登绍圣四年进士
第调杭州司理参军林希荐试学官及词科俱第一
除兖州教授入为太学正上幸学多献颂者胜仲独
献赋上命中书第其优劣胜仲为首差提举议历所
检讨官兼宗正丞始朝廷以从臣提举议历所至是
代以郭天信胜仲力请罢之稍迁礼部员外郎会御
史中丞石公弼言僖祖原庙增置殿室违元丰之旧
诏礼官议胜仲建言予而复夺在常人犹难之况在
天之灵乎议者非之贵知歙州休宁县复召为礼部
员外郎权国子司业时朝廷命诸生习雅乐乐成进
一官迁太常卿宋自建隆至治平所行典礼欧阳修
尝裒集为书凡百篇号太常因革礼诏胜仲续之增
为三百卷诏藏太常及建春宫以胜仲兼谕德胜仲
为仁孝学三论献之太子复采春秋战国以来历代
太子善恶成败之迹日进数事诏嘉之徙太常少卿
除国子祭酒寻知汝州李彦括田破产者众胜仲请
蠲不当括者彦怒劾胜仲上寝其奏改湖州寻徙邓
州朱先求白雀之属胜仲不与至是媒孽其短罢
归建炎中范宗尹为相凡前日以朋附被罪远贬者
咸赦还复知湖州时群盗纵横声摇诸郡胜仲修城
郭作战舰阅士卒贼知有备引去岁大饥发官廪振
之民赖以济绍兴元年丐祠归十四年卒年七十三
谥文康子立方官至侍从孙邲为右相自有传
沈晦
按宋史本传晦字元用钱塘人翰林学士沈遘孙宣
和间进士廷对第一除校书郎迁著作佐郎金人攻
汴京借给事中从肃王枢出质斡离不军金人再攻
也与之俱南京城陷邦昌伪立请金人归冯澥等晦
因得还真为给事中高宗即位言者论晦虽使金艰
苦而封驳之职不可以赏劳除集英殿修撰知信州
帝如扬州将召为中书舍人侍御史张守论晦为布
衣时事帝曰顷在金营见其慷慨士人细行岂足为
终身累耶不果召知明州移处州帝如会稽移守婺
州贼成皋入寇晦用教授孙邦策率民兵数百出城
与战大败晦欲斩邦策已而释之时浙东防遏使傅
崧卿在城中单骑往说皋皋遂降进徽阁待制以
言者论晦妄用便宜指挥行事降集英殿修撰提举
临安府洞霄宫寻复徽猷阁待制知宣州移知建康
府甫逾月以御史常同论罢绍兴四年起知镇江府
两浙西路安抚使过行在面对言藩帅之兵可用今
沿江千余里若令镇江建康太平池鄂五郡各有兵
一二万以本郡财赋易官田给之敌至五郡以舟师
守江步兵守隘彼难自渡假使能渡五郡合击敌虽
善战不能一日破诸城也若围五郡则兵分势弱或
以偏师缀我大军南侵则五郡尾而邀之敌安敢远
去此制稍定三年后移江北粮饷器械悉自随又自
乞分兵二千及召募敢战士三千参用昭义步兵法
期年后京口便成疆藩时方以韩世忠屯军镇江不
果用刘麟入寇世忠拒于扬州晦乞促张俊兵为世
忠援赵鼎称晦议论激昂帝曰晦诚可嘉然朕知其
人言甚壮胆志颇怯更观临事能副所言与否然晦
不为世忠所乐寻提举临安府洞霄宫起为广西经
略兼知静江府先是南州蛮酋莫公晟归朝岁久用
为本路钤辖羁縻之后遁去旁结诸峒蛮岁出为边
患晦选诸将罗统戍边招诱诸酋喻以威信皆诣府
请降晦犒遗之结誓而去自是公晟孤立不复犯边
晦在郡岁买马三千匹继者皆不能及进徽猷阁直
学士召赴行在除知衢州改潭州提举太平兴国宫
卒晦胆气过人不能尽循法度贫时尤甚故累致人
言然其当官才具亦不可掩云
卫肤敏
按宋史本传肤敏字商彦华亭人以上舍生登宣和
元年进士第授文林郎南京国子博士寻改教授六
年召对改宣教郎秘书省校书郎命假给事中贺金
主生辰肤敏奏曰彼生辰后天宁节五日金人未闻
入贺而反先之以失国体万一金使不来为朝廷羞
请至燕山候之彼若不来则以币置境上而已帝可
其奏既至燕金贺使果不至遂置币而返七年复假
给事中以行及庆源府逢许亢宗还语金国事曰彼
且大入其势不可往肤敏至燕报愈急众惧不敢进
肤敏叱曰吾将君命以行其可止乎既至金国知其
兵已举殊不为屈及将还金人所答国书欲以押字
代玺肤敏力争曰押字岂所以交邻国论难往复卒
易以玺及受书欲令双跪肤敏曰双跪乃北朝礼安
可令南朝人行之哉争辩逾时卒单跪以受金人积
不说中道羁留且半年至涿州新城与干离不遇遣
人约相见拒之不可遂语之曰必欲相见其礼当如
何曰有例肤敏笑曰例谓趋伏罗拜此礼焉可用北
朝止一君耳皇子郎君虽贵人臣也一介之使虽贱
亦人臣也两国之臣相见而用君臣之礼是北朝一
国有二君也金人气折始曰唯所欲肤敏长揖而入
既坐金人出誓书示之肤敏却不视曰远使久不闻
朝廷事此书真伪不可知因论用兵事又以语折之
几复为所留靖康初始还进三官迁吏部员外郎会
高丽遣使来贺命假太常少卿往接之朝论欲改称
宣问使肤敏曰国家厚遇高丽久矣今边事方作不
可遽削其礼失远人心愿姑仍旧乃复称接伴使既
至明州会京师多难乃便宜称诏厚赐使者遣还建
炎元年复命自劾矫制之罪高宗嘉赏迁卫尉少卿
建议两河诸郡宜降蜡书许以世袭使各坚守陕西
山东淮南诸路并令增陴浚隍徙民入城为清野计
命大臣留守汴京车驾早幸江宁帝颇纳之迁起居
舍人言前日金人凭陵都邑失守朝臣欲存赵氏者
不过一二人而已其他皆屈节受辱不以为耻甚者
为敌人敛金帛索妃嫔无所不至求其能诈楚如纪
信者无有也及金人伪立叛臣僭窃位号在廷之臣
逃避不从及约寇退归位赵氏者不过一二人而已
其他皆委质求荣不以为愧甚者为叛臣称功德说
符命主推戴之议草劝进之文无所不为求其击朱
泚如段秀实者无有也今陛下践祚之初苟无典刑
何以立国凡前日屈节敌人委质伪命者宜差第其
罪大则族次则诛又其次窜殛下则斥之远方终身
不齿岂可犹祠禄使尘班列哉又言今二帝北迁
寰宇痛心愿陛下愈自贬损不忘报雪卑宫室非饮
食恶衣服减嫔御斥声乐以至岁时上寿春秋锡宴
一切罢之虽飨郊庙亦不用乐必俟两宫还阙然后
复常庶几精诚昭格天地感动人心拜右谏议大夫
兼侍读言行在颇兴土木之役非所以示四方乞罢
筑承庆院升阳宫又奏凡黜陟自中出者皆由三省
乃得奉行或戾祖宗成宪者皆许执奏时内侍李志
道以赦恩复保庆军承宣使添差入内都知肤敏极
论罢之初钦宗内侍昭庆军承宣使容机围城中时
乞致仕高宗即位命起之肤敏言自古帝王未有求
阉寺于闲退而用者遂寝后父邢焕除徽猷阁待制
太后兄子孟忠厚显谟阁直学士肤敏言非祖宗法
焕寻换武职忠厚自若俄迁肤敏中书舍人肤敏恳
奏曰昔司马光论张方平不当参知政事自御史中
丞迁翰林学士光言以臣为是则方平当罢以臣为
非则臣当贬今两无所问而迁臣臣所未谕臣虽不
肖愿附于司马光又言事母后莫若孝待戚属莫若
恩劝臣下莫若赏今陛下顺太母以非法非所谓孝
处忠厚以非分非所谓恩不用臣言而迁其官非所
谓赏一举而三失矣帝命宰相谕肤敏曰朝廷以次
迁官非因论事也肤敏犹不拜居家逾月及忠厚改
承宣使诏后族勿除从官肤敏始拜命又言中书根
本之地舍人所掌不特演纶而已凡命令不合公议
者率封还之会肤敏知贡举有进士向烈对省试策
谬称臣谏官李处遁乞正考官卤莽之罪以集英殿
修撰提举洞霄宫或谓肤敏在后省论事为黄潜善
汪伯彦所恶故因事斥之三年春召赴行在时帝次
平江肤敏入见言及时事泣下帝亦泣曰卿今宜知
无不言有请不以时对肤敏谢曰臣顷尝三为陛下
言扬州非驻跸之地乞早幸江宁今钱塘亦非帝王
之都宜须事定亟还金陵因陈所以守长江之策帝
善其言翌日再对归得疾然犹力疾扈跸至临安俄
除刑部侍郎未拜谒告归华亭就医许之迁礼部侍
郎初肤敏久疾卧舟中不能朝时苗刘之变帝未反
正宰相朱胜非言于隆佑太后以肤敏称疾坐观成
败无人臣节及卒始明其非伪云年四十九特赠大
中大夫子仲英仲杰仲循
薛徽言
按宋史本传徽言字德老温州人登进士第为枢密
院计议官绍兴二年遣使分行诸路徽言在选中以
权监察御史宣谕湖南时郴道桂阳旱饥徽言请于
朝不待报即谕漕臣发衡永米以赈而以经制银市
米偿之所刺举二十人使还他使皆进擢宰相吕颐
浩以徽言擅易守臣而移用经制银出知兴国军入
为郎迁右司擢起居舍人时秦桧与金人议和徽言
与吏部侍郎晏敦复等七人同拜疏争之一日桧于
上前论和徽言直前引义固争反复数刻中寒疾而
卒高宗念之赙绢百匹特与遗表恩
刘才邵
按宋史本传才邵字美中吉州庐陵人其上世鹗太
宗召见未及用而卒尝愤五季文辞卑弱仿杨雄法
言着法语八十一篇行于世才邵以大观二年上舍
释褐为赣汝二州教授复为湖北提举学事管干文
字宣和二年中宏词科迁司农寺丞靖康元年迁校
书郎高宗即位以亲老归侍居闲十年御史中丞廖
刚荐之召见迁秘书丞历驾部员外郎迁吏部员外
郎典侍右选事先是宗室注宫观岳庙例须赴部远
者或难于行才邵言许经所属以闻于部依条注拟
行之而便迁军器监既而迁起居舍人未几为中书
舍人兼权直学士院帝称其能文时宰忌之出知漳
州即城东开渠十有四为与斗门以潴汇决溉田
数千亩民甚德之两奉祠绍兴二十五年召拜工部
侍郎兼直学士院寻权吏部尚书以疾请祠加显谟
阁直学士卒赠通奉大夫才邵气和貌恭方权臣用
事之时雍容逊避以保名节所著溪居士集行世
唐文若
按宋史本传文若字立夫眉山人父庚在文苑传文
若少英迈不群为文豪健登进士第分教潼川府给
事中勾涛荐自代诏赴行在所既至而勾涛出不得
见文若奏书阙下略曰昔汉高慢士四皓去之而西
鄙少廉耻之人光武礼贤严光友之而东都多节义
之士陛下屈万乘之尊驻跸东南两宫将归五路初
复正宜市朽骨式怒蛙以来豪杰与之共治宁遽惜
此数刻之对耶书奏翌日召对便殿高宗大悦特旨
改令入官通判洋州洋西乡县产茶亘陵谷八百余
里山穷险赋不尽括使者韩球将增赋以市宠园户
避苛敛转徙饥馑相藉文若力争之赋迄不增再通
判遂宁府会大水民多漂死文若至城上发库钱募
游者振活甚众又力请于朝除田租二万一千顷免
场务税二十余所筑长堤以捍水势自是无水患秦
桧死上访蜀士于魏良臣以文若对二十六年以光
禄丞召改秘书郎为文思箴以献其略曰于赫我皇
兵既休矣兵休如何莫若治兵居安思危邦乃攸宁
爰整其旅文王以兴载舞干羽舜仁用成向戍弭兵
春秋所惩萧俯去兵祸乱乃萌师则多矣军则强矣
纵弛不绳犹曰无人兵非以残以兵休兵凡千五百
余言自桧主和朝论讳言兵故文若以此风焉迁起
居郎劝上收用西北人材以固根本上深纳之将命
以掌制时有为宣和执政请恩为司谏凌哲所弹文
若喜其直作禾黍诗以美之侍御史周方崇以为讥
己劾文若狂诞出知邵州上屡为近臣言唐文若无
罪可改近郡知饶州兴学宫减田租奇耗二万石又
请岁籴常平义仓之储什三与民平市农末俱利而
粟不腐遂以着令余干尝有剧盗巡尉不能制文若
遣牙兵捕而戮之加直敷文阁移知温州三十一年
召为宗正少卿金人犯边文若求对首建大臣节制
江上之议上谕大臣以文若与虞允文杜莘老马骥
才皆可用复除起居郎时诸将北出捷书日闻上下
有狃志独文若忧之图上元嘉北伐故事上谕文若
以创业所历艰苦及敌情反复甚悉文若对曰愿陛
下深察大势趋策之长而避其短无循前代轨辙则
大善未几诸军退守金主自将围大将王权于历阳
权遁淮南尽没诏百官廷议文若画三策一请上亲
征二乞遣大臣劳军三乞起张浚工部侍郎许尹是
其言众遂列奏上之不报文若寻面对上问曰今计
安出卿熟张浚否文若曰浚守道笃学天下属望今
四十年天不死浚岭海正为今日上矍然曰援浚者
多非卿无以发此数日遣杨存中护江上军缓亲征
之期起浚知平江府盖上以浚虽忠喜功将士多
不附文若复言浚本以孤忠得众寻改浚镇建康府
将以为江淮宣抚使中沮之而止乘舆幸江表以起
居郎兼给事中直学士院同群司居守驾还迁中书
舍人上将内禅前数日手诏追崇皇太子所生父文
若既书黄因过周必大诵圣德而疑名称未安归白
宰相请更黄堂吏不可文若执不已宰相以闻诏改
称本生亲寻又改宗室子偁其后诏称皇兄孝宗嗣
位张浚以右府都督江淮军事文若时以疾请外除
敷文阁待制知汉州寻改都督府参赞军事浚使行
边按守备多所罢行者未还除知鼎州改江州明年
浚入相都督府罢其冬金复大入官军悉戍淮文若
谓上流当严兵备以定民志奏籍乡丁五万训练有
法人倚以固解严和籴大起郡之数八万文若以民
劳坚请得减什三旋请祠章三上未报干道元年卒
年六十赠左通奉大夫
范成大
按宋史本传成大字致能吴郡人绍兴二十四年擢
进士第授户曹监和剂局隆兴元年迁正字累迁着
作佐郎除吏部郎官言者论其超躐罢奉祠起知处
州陛对论力之所及者三曰日力曰国力曰天力今
尽以虚文耗之上嘉纳处民以争役嚣讼成大为刱
义役随家贫富输金买田助当役者甲乙轮第至二
十年民便之其后入奏言及此诏颁其法于诸路处
多山田梁天监中詹南二司马作通济堰在松阳遂
昌之间激溪水四十里溉田二十万亩堰岁久坏成
大访故迹迭石筑防置堤阏四十九所立水则上中
下溉灌有序民食其利除礼部员外郎兼崇政殿说
书干道令以绢计赃估价轻而论罪重成大奏承平
时绢匹不及千钱而估价过倍绍兴初年递增五分
为钱三千足今绢实贵当倍时直上惊曰是陷民深
文遂增为四千而刑轻矣隆兴再讲和失定受书之
礼上常悔之迁成大起居郎假资政殿大学士充金
祈请国信使国书专求陵寝盖泛使也上面谕受书
事成大乞并载书中不从金迓使者慕成大名至求
巾帻效之至燕山密草奏具言受书式怀之入初进
国书词气慷慨金君臣方倾听成大忽奏曰两朝既
为叔侄而受书礼未称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骇
曰此岂献书处耶左右以笏标起之成大屹不动必
欲书达既而归馆所金主遣伴使宣旨取奏成大之
未起也金庭纷然太子欲杀成大越王止之竟得全
节而归除中书舍人初上书崔实政论赐辅臣成大
奏曰御书政论意在饬纲纪振积敝而近日大理议
刑递加一等此非以严致平乃酷也上称为知言张
说除签书枢密院事成大当制留词头七日不下又
上疏言之说命竟寝知静江府广西窘匮专藉盐利
漕臣尽取之于是属邑有增价抑配之敝诏复行钞
盐漕司拘钞钱均给所部而钱不时至成大入境曰
利害有大于此乎奏疏谓能裁抑漕司强取之数以
宽郡县则科抑可禁上从之数年广州盐商上书乞
复令客贩宰相可其说成大出银钱助之人多以为
非下有司议卒不易成大说旧法马以四尺三寸为
限诏加至四寸以上成大谓互市四十年不宜骤改
除敷文阁待制四川制置使疏言吐蕃青羌两犯黎
州而奴儿结蕃列等尤桀黠轻视中国臣当教阅将
兵外修堡寨仍讲明教阅团结之法使人自为战三
者非财不可上赐度牒钱四十万缗成大谓西南诸
边黎为要地增战兵五千奏置都监路分吐蕃入寇
之路十有八悉筑栅分戍奴儿结扰安静寨发飞山
军千人赴之料其三日必遁已而果然白水寨将王
文才私娶蛮女常导之寇边成大重赏檄群蛮使相
疑贰俄禽文才以献即斩之蜀北边旧有义士三万
本民兵也监司郡守杂役之都统司又俾与大军更
戍成大力具其不可诏遵旧法蜀知名士孙松寿年
六十余樊汉广甫五十九皆挂冠不仕表其节诏召
之皆不起蜀士由是归心凡人才可用者悉致幕下
用所长不拘小节其杰然者露章荐之往往显于朝
位至二府召对除权吏部尚书拜参知政事两月为
言者所论奉祠起知明州奏罢海物之献除端明殿
学士寻帅金陵会岁旱奏移军储米二十万振饥民
减租米五万水贼徐五窃发号静江大将军捕而戮
之以病请闲进资政殿学士再领洞霄宫绍兴三年
加大学士四年薨成大素有文名尤工于诗上尝命
陈俊卿择文士掌内制俊卿以成大及张震对自号
石湖有石湖集揽辔录桂海虞衡集行于世
张孝祥
按宋史本传孝祥字安国历阳乌江人读书一过目
不忘下笔顷刻数千言年十六领乡书再举冠里选
绍兴二十四年廷试第一时策问师友渊源秦埙与
曹冠皆力攻程氏专门之学孝祥独不攻考官已定
埙冠多士孝祥次之曹冠又次之高宗读埙策皆秦
桧语于是擢孝祥第一而埙第三授承事郎签书镇
东军节度判官谕宰相曰张孝祥词翰俱美先是上
之抑埙而擢孝祥也秦桧已怒既知孝祥乃祁之子
祁与胡寅厚桧素憾寅且唱第后曹泳揖孝祥于殿
庭以请婚为言孝祥不答泳憾之于是风言者诬祁
有反谋系诏狱会桧死上郊祀之二日魏良臣密奏
散狱释罪遂以孝祥为秘书省正字故事殿试第一
人次举始召孝祥第甫一年得召由此初对百言乞
总揽权纲以尽更化之美又言官吏忤故相意并缘
文致有司观望锻炼而成罪乞令有司即改正又言
王安石作日录一时政事美则归己故相信任之专
非特安石臣惧其作时政记亦如安石专用己意乞
取已修日历详审是正黜私说以垂无穷从之迁校
书郎芝生太庙孝祥献文曰原芝以大本未立为言
且言芝在仁宗英宗之室天意可见乞早定大计迁
尚书礼部员外郎寻为起居舍人权中书舍人初孝
祥登第出汤思退之门思退为相擢孝祥甚峻而思
退素不喜汪澈孝祥与澈同为馆职澈老成重厚而
孝祥年少气锐往往陵拂之至是澈为御史中丞首
劾孝祥奸不在卢杞下孝祥遂罢提举江州太平兴
国宫于是汤思退之客稍稍被逐寻除知抚州年未
三十莅事精确老于州县者所不及孝宗即位复集
英殿修撰知平江府事繁剧孝祥剖决庭无滞讼属
邑大姓并海囊橐为奸利孝祥捕治籍其家得粟
数万明年吴中大饥迄赖以济张浚自蜀还朝荐孝
祥召赴行在孝祥既素为汤思退所知及受浚荐思
退不说孝祥入对乃陈二相当同心戮力以副陛下
恢复之志且靖康以来惟和战两言遗无穷祸要先
立自治之策以应之复言用才之路太狭乞博采度
外之士以备缓急之用上嘉之除中书舍人寻除直
学士院兼都督府参赞军事俄兼领建康留守言者
改除敷文阁待制留守如旧会金再犯边孝祥陈金
之势不过欲要盟宣谕使劾孝祥落职罢复集贤殿
修撰知静江府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治有声绩复
以言者罢俄起知潭州为政简易时以威济之湖南
遂以无事复待制徙知荆南湖北路安抚使筑守金
堤自是荆州无水患置万盈仓以储诸漕之运请祠
进显谟阁直学士致仕以疾卒年三十八孝宗惜之
有用才不尽之叹孝祥俊逸文章过人尤工翰墨尝
亲书奏札高宗见之曰必将名世但渡江初大议惟
和战张浚主复雠汤思退祖秦桧之说力主和孝祥
出入二人之门而两持其说议者惜之
李植
按宋史本传植字元直泗州临淮人幼明敏笃学两
举于乡从父中行客稣轼门太史晁无咎见之曰此
国士也以女妻焉靖康初高宗以康王开大元帅府
湖南向子諲转运京畿时群盗四起饷道厄绝环视
左右无足遣者有以植荐遂借补迪功郎使督四百
艘总押犒师银百万粮百万石招募忠义二万余众
自淮入徐趋济凡十余战卒以计达时高宗驻师巨
野闻东南一布衣统众而至士气十倍首加劳问植
占对详敏高宗大悦亲赐之食曰得一士如获拱璧
岂特军饷而已承制授承直郎留之幕府植三上表
劝进愿蚤正大宝以定人心以应天意三降手札奖
谕植感激知遇言无不尽为汪伯彦黄潜善所忌高
宗既即位为东南发运司干办公事寻以奉议郎知
潭州湘阴县经杨么荡析植披荆棘立县治发廪粟
振困乏专以抚摩为急丞相张浚督师江上知植才
荐为朝奉郎鄂州通判大盗马友孔彦舟未平植请
修战舰习水战分军马为左右翼大破彦舟伏兵诛
马友二盗平浚以破贼功上于朝转朝奉大夫通判
荆南府秩满除尚书户部员外郎时秦桧当国凡帅
府旧僚率皆屏黜浚亦去国植即丐祠奉亲寓居长
沙之醴陵十有九年杜门不仕桧死子諲以户部尚
书居迩列语及龙飞旧事识植姓名除户部郎中召
植始入见帝曰朕故人也方有意大用以母老每辞
愿便养除知桂阳军丁母忧归葬哀毁庐墓有白鹭
朱草之祥刘镇遗之书曰忠臣孝子元直兼之矣服
阕参政钱端礼荐差知琼州陛辞帝慨然曰卿老矣
琼管远在海外改知徽州徽俗崇尚淫祠植首以息
邪说正人心为事民俗为变转朝请大夫直秘阁改
知镇江府迁江淮荆湘都大提点坑冶铸钱公事逾
年金人败盟朝廷将大举以植漕运有才略授直敷
文阁京西河北路计度转运使植措画有方廷议倚
重干道元年迁提刑江西二年直宝文阁江南东路
转运使兼知建康军府兼本路安抚使主管行宫留
守司事植上书极言防江十策其略曰保荆襄之障
以固本根审中军所处以俟大举搜选强壮以重军
势度地险厄以保居民避敌所长击其所短金人降
者宜加赏劝皆直指事宜不为浮泛疏上帝嘉其言
以太府卿召赴阙有疾不克上道遂以中奉大夫宝
文阁学士致仕还湘时胡安国父子家南岳下刘锜
家湘潭相与往还讲论言及国事必忧形于色始终
以和议为恨年七十有六卒有文集十卷题曰临淮
集庐陵胡铨为之序谥忠襄子五人汝虞知桃源县
汝士朝奉大夫知黄州汝工知昌化军
汪大
按宋史本传大字仲嘉庆元府鄞县人绍兴七年
以父恩补官授衢州江山县尉晓畅吏事登十五年
进士第授婺州金华县丞争财者谕以长幼之礼悦
服而退李椿年行经界法约束严甚檄大覆视龙
游县大请不实者得自陈毋遽加罪改建德迁知
昆山县丁父忧免丧差总领淮西江东钱粮干官改
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参知政事钱端礼宣谕淮东
辟干办公事充参议官迁大宗丞兼吏部郎官又兼
户部右曹入对言总核名实责任臣下因才而任毋
违所长量能授官毋拘流品孝宗顾谓左右曰疏通
详雅而善议论有用之才也除礼部员外郎丞相洪
适荐兼吏部侍郎仍迁主管左选庄文太子初建东
宫兼太子左谕德侍讲两日一讲孟子多寓规戒太
子尝出龙大渊禁中所进侍燕乐章谕宫僚同赋大
曰郑卫之音近习为倡非讲读官所当预白于大
子而止迁秘书少监修五礼会要金人来贺假吏部
尚书为接伴使寻兼权刑部侍郎又兼崇政殿说书
又兼给事中孝宗清燕每访政事尝曰朕每厌宦官
女子之言思与卿等款语欲知朝政阙失民情利病
苟有所闻可极论之大遂陈耆长雇直隶总经制
司并缘法意使里正兼催科之役厉民为甚又论亭
户未尝煮盐居近场监贷钱射利隐寄田产害及编
氓宜取一等以上充役又论赐田勋戚豪夺相先陵
轹州县惟当赐金使自求之又论没入赀产止可行
于强盗赃吏至于仓库纲运之负陷者惟当即其业
收租以偿既足则给还使复故业转对言捕酒之害
及居官者不得铸铜为器上嘉奖曰卿前后所言皆
今日可行之事权刑部侍郎升侍讲言有司卒用新
制弃旧法轻重舛牾无所遵承使舞文之吏时出以
售其奸请明诏编纂书成上进上大悦尚书周执羔
韩元吉枢密刘珙以强盗率不处死无所惩艾右司
林栗谓太祖朝强盗赃满三贯死无首从不问杀伤
景佑增五贯固从宽今设六项法非手刃人例奏裁
黥配何所惩艾请从旧法赃满三贯者斩大曰此
吾职也遂上奏曰强盗乌可恕用旧法而痛惩之固
可也天圣以来益用中典寖失禁奸之意今所议六
项法犯者以法行之非此而但取财惟再犯者死可
谓宽严适中若皆置之死地未必能禁其为盗盗知
必死将甘心于事主矣望稍开其生路乃奏用六项
法则死者十七人用见行法则十四人旧法则百七
十人俱死遂从大猷议借吏部尚书为贺金国正旦
使至旴得叩榜云强盗止用旧法罢六项法还朝
自劾求去上闻之复行六项法改权吏部侍郎兼权
尚书夜传旨学士院出唐沈既济论选举事曰今日
有此敝可行与否诘旦当面对即奏事与今异敝虽
似之言则难行上曰卿言甚明既郊差充卤簿使以
言去授敷文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起知泉州毗
舍邪尝掠海滨居民岁遣戍防之劳费不赀大作
屋二百区遣将留屯久之戍兵以真腊大贾为毗舍
邪犯境大猷曰毗舍邪面目黑如漆语言不通此岂
毗舍邪耶遂遣之故事蕃商与人争斗非伤折罪皆
以牛赎大曰安有中国用岛夷俗者苟在吾境当
用吾法三佛齐请铸铜瓦三万诏泉广二州守臣督
造付之大奏法铜不下海中国方禁销铜奈何为
其所役卒不与进敷文阁直学士留知泉州逾年提
举太平兴国宫改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以大暑讨
永新禾山洞寇不利自劾降龙图阁待制落职南康
军居住提举太平兴国宫复龙图阁待制提举上清
太平宫复敷文阁待制升学士没赠二官大猷与丞
相史浩同里又同年进士未尝附丽以千进浩深叹
美之好周施叙宗族外族为兴仁录率乡人为义庄
二十余亩以为倡众皆欣劝所著有适斋存备忘
训鉴等书
蔡洸
按宋史本传洸字子平其先兴化仙游人端明殿学
士襄之后徙霅川父伸左中大夫洸以荫补将仕郎
中法科除大理评事迁寺丞出知吉州召为刑部郎
徙度支以户部郎总领淮东军马钱粮知镇江府会
西溪卒移屯建康舳舻相时久旱郡民筑陂潴水
灌溉漕司檄郡决之父老泣诉洸曰吾不忍获罪百
姓也却之已而大雨漕运通岁亦大熟民歌之曰我
潴我水以灌以溉俾我不夺蔡公是赖就除司农少
卿言镇江三邑税户客户输丁各异请为一体不得
自为同异所输丁绢依和买之直计尺折纳人给一
钞官自买绢起发公私皆便上嘉纳以户部侍郎召
试吏部尚书移户部上谓侍臣曰朕以版曹得人为
喜洸常言财无渗漏则不可胜用未几求去除徽
阁学士知宁国府陛辞赐坐上慰劳曰卿面有火色
风证也朕有二方赐卿洸谢即奉祠以归卒年五十
七洸事亲孝曾祖襄未易名请于朝赐谥忠惠所得
奉每以振亲戚之贫者去朝之日囊无余赀至售所
赐银鞍鞯治行人服其清洁云
周淙
按宋史本传淙字彦广湖州长兴人父需以进士起
家官至左中奉火夫淙幼警敏力学宣和间以父任
为郎历官至通判建康府绍兴三十年金渝盟边事
方兴帅守难其选士夫亦惮行首命淙守滁阳未赴
移越州又徙濠梁淮楚旧有并山水置寨自卫者淙
为立约束结保伍金主亮倾国犯边民赖以全活者
不可胜计除直秘阁再任孝宗受禅王师进取虹县
中原之民翕然来归扶老携幼相属于道淙计口给
食行者犒以牛酒至者处以室庐人人感悦张浚视
师驻于都梁见淙谋辄称叹且曰有急公当与我俱
死淙亦感激至谓头可断身不可去浚入朝悉陈其
状上嘉叹不已进直徽阁帅维扬会钱端礼以尚
书宣谕淮东复以淙荐进直显谟阁时两淮经践蹂
民多流亡淙极力招辑按堵如故劝民植桑柘开屯
田上亦专以属淙屡赐亲札淙奉行益力进直龙图
阁除两浙转运副使未几知临安府上言自古风化
必自近始陛下躬履节俭以示四方而贵近奢靡殊
不知革乃条上禁止十五事上嘉纳之降诏奖谕赐
金带临安驻跸岁久居民日增河流湫隘舟楫病之
淙请疏浚工毕除秘阁修撰进右文殿修撰提举江
州太平兴国宫以归上念淙不忘除敷文阁待制起
知宁国府趣入奏上慰抚逾渥魏王出镇移守婺州
明年春复奉祠亟告老十月卒年六十积阶至右中
奉大夫封长兴县男
吴芾
按宋史本传芾字明可台州仙居人举进士第迁秘
书正字与秦桧旧故至是桧已专政芾退然如未尝
识公坐旅进揖而退桧疑之风言者论罢通判处婺
越三郡知处州处旧苦丁绢重芾损之以新丁补其
额何溥荐芾材中御史除监察御史时金将败盟芾
劝高宗专务修德痛自悔咎延见群臣俾陈阙失求
合乎天地无愧乎祖宗则人心说服天亦助顺矣上
韪其言迁殿中侍御史两淮战不利廷臣争陈退避
计芾言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进为上策退为无策既
而金主亮薨上疏劝亲征车驾至建康芾请遂驻跸
以系中原之望高宗纳其说会有密启还东者下侍
从台谏议芾言今欲控带襄汉引输湖广则临安不
如建康便经理淮甸应接梁宋则临安不如建康近
议者徒悦一时扈从思归之人非为国计臣恐回銮
之后西师之声援不接北土之讴吟绝望矣又言去
岁两淮诸城望风奔溃无一城能拒守者此秦桧壅
塞言路挫折士气之余毒也能反其道则士气日振
而见危授命者有人矣知婺州孝宗初即位陛辞陈
裴对唐宪宗为治先正其心以为临御之初出治
大原无越于此上嘉纳至郡劝民义役金华长仙乡
民十有一家自以甲乙第其产相次执役几二十年
芾舆致十一人者与合宴更其乡曰循理里曰信义
以褒异之知绍兴府会稽赋重而折色尤甚芾以攒
宫在奏免支移折变鉴湖久废会岁大饥出常平米
募饥民浚治芾去大姓利于田湖复废权刑部侍郎
迁给事中改吏部侍郎以敷文阁直学士知临安府
内侍家僮殴伤酒家保芾捕治之徇于市权豪侧目
执政议以芾使金复除吏部侍郎且议以龙大渊为
副芾曰是可与言行事者耶语闻得罢不行下迁礼
部侍郎力求去提举太平兴国宫时芾与陈俊卿俱
以刚直见忌未几俊卿亦引去中书舍人阎安中为
孝宗言二臣之去非国之福起知太平州造舟以梁
姑溪历阳筑者久役溃归声言欲趋郡境芾呼至城
下厚犒遣之而密捕倡乱者系狱以闻诏褒谕知隆
兴府芾前后守六郡各因其俗为宽猛吏莫容奸民
怀惠利再奉太平祠屡告老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
后十年卒年八十尝曰视官物当如己物视公事当
如私事与其得罪于百姓宁得罪于上官立朝不偶
晚退闲者十有四年自号湖山居士为文豪健俊整
有表奏五卷诗文三十卷
周执羔
按宋史本传执羔字表卿信州弋阳人宣和六年举
进士廷试徽宗擢为第二授湖州司士曹事俄除太
学博士建炎初乘舆南渡自京师奔诣扬州不及遂
从隆佑太后于江西还觐会稽寻以继母刘疾乞归
就养调抚州宜黄县丞时四境俶扰溃卒相挻为变
令大恐不知所为执羔谕以祸福皆敛手听命既又
诛其党执首谋者斩以徇邑人德之至绘像立祠绍
兴五年改秩通判湖州丁母忧服阕通判平江府召
为将作监丞明年春迁太常丞会始议建明堂大乐
久废不修诏奉常习肄之访辑旧闻庀阅工器制作
始备累迁右司员外郎八月擢权礼部侍郎充贺金
生辰使往岁奉使官得自辟其属赏典既厚愿行者
多纳金以请执羔始拒绝之使还兼权吏部侍郎请
赐新进士闻喜宴于礼部从之军兴废此礼至是乃
复同知贡举旧例进士试礼部下历十八年得免举
又四试礼部下始特奏名推恩秦桧既以科第私其
子士论欢哗为减三年以悦众执羔言祖宗法不可
乱繇此忤桧御史劾罢之又六年起知眉州徙阆州
又改夔州兼夔路安抚使夔部地接蛮獠易以生事
或告溱播夷叛其豪帅请遣兵致讨执羔谓曰朝廷
用尔为长今一方绎骚责将焉往能尽力则贳尔一
兵不可得也豪惧斩叛者以献夷人自是皆惕息三
十年知饶州寻除敷文阁待制干道初守婺州召还
提举佑神观兼侍讲首进二说以为王道在正心诚
意立国在节用爱人二年四月复为礼部侍郎孝宗
患人才难知执羔曰今一介干进亦蒙赐召口舌相
高殆成风俗岂可使之得志哉上曰卿言是也一日
侍经筵自言学易知数臣事陛下之日短已乃垂涕
上恻然即拜本部尚书升侍读固辞不许方士刘孝
荣言统元历差命执羔厘正之执羔用刘义叟法推
日月交食考五纬赢缩以纪气朔寒温之候撰历议
历书五星测验各一卷上之上尝问丰财之术执羔
以为民之本莫甚于兵古者兴师十万日费千金
今尺籍之数十倍于此罢癃老弱者几半不汰之其
弊益深论和籴本以给军兴豫凶灾盖国家一切之
政不得已而为之若边境无事妨于民食而务为聚
敛可乎旧籴有常数比年每郡增至一二十万石今
诸路枯旱之余虫螟大起无以供常税况数外取之
乎宜视一路一郡一县丰凶之数轻重行之灾甚者
蠲之可也上矍然曰灾异如此乃无一人为朕言者
即诏从之充安恭皇后菆宫按行使日与阉人接卒
事未尝交一谈阉亦服其长者不怨也拜疏求去上
谓辅臣曰朕惜其老成宜以经筵留之除宝文阁学
士提举佑神观上曰遂除龙图可也经筵二年每劝
上以辨忠邪纳谏争上深知其忠明年三月告老上
谕曰祖宗时近臣有年逾八十尚留者卿之齿未也
命却其章闰月复申前请上度不可夺诏提举江州
太平兴国宫赐茶药御书恩礼尤渥公卿祖帐都门
外搢绅荣之时闽粤江西岁饥盗起执羔陛辞以为
言诏遣太府丞马希言使诸路振救之干道六年卒
年七十七执羔有雅度立朝无朋比治郡廉恕有循
吏风手不释卷尤通于易
李蘩
按宋史本传蘩字清叔崇庆晋原人第进士为隆州
判官摄绵州岁侵出义仓谷贱粜之而以钱贷下户
又听民以茅秸易米作粥及楮衣亲衣食之活十万
人明年又饥蜀彭汉成都盗贼起绵独按堵知
永康军移利州提点成都路刑狱兼提举常平岁凶
先事发廪蠲租所活百七十万人知兴元府安抚利
州东路汉中久饥剑外和籴在州者独多蘩尝匹马
行阡陌间访求民瘼有老妪进曰民所以饥者和籴
病之也泣数行下蘩感其言奏免之民大悦徙仓部
员外郎总领四川赋财军马钱粮升郎中淳熙三年
廷臣上言四川岁籴军粮名为和籴实科籴也诏制
置使范成大同蘩相度以闻蘩奏诸州岁籴六十万
石若从官籴岁约百万缗如于经费之中斟酌损益
变科籴为官籴贵贱时不使亏毫忽之价出纳
量勿务取圭撮之赢则军不乏兴民不加赋乃书利
民十一事上之前后凡三年蘩上奏疏者十有三而
天子降诏难问者凡八讫如其议民既乐与官为市
远迩欢趋单饷坐给而田里免科籴始知有生之乐
会岁大稔米价顿贱父老以为三十年所无梁洋间
绘蘩像祠之范成大驿疏言关外麦熟倍于常年实
由罢籴民力稍纾得以尽于农亩孝宗览之曰免和
籴一年田间和气若此乃知民力不可重困也擢蘩
守太府少卿范成大召见孝宗首问籴事可久行否
成大奏李蘩以身任此事臣以身保李蘩孝宗大悦
曰是大不可得李蘩也上意方向用而蘩亦欲奏蠲
监酒和买之弊以尽涤民害会有疾卒诏以蘩能官
致仕恩外特与遗表择一人庶官前此所未有初蘩
宰眉山校成都漕试念吴氏世袭兵柄必稔蜀乱发
策云久假人以兵柄未有不为患者以武宣之明不
能销大臣握兵之祸以宪武之烈不能收藩镇握兵
之权危刘氏歼唐室鲜不由此吴挺以为怨后蘩总
饷事挺谬奏军食粗恶孝宗以问蘩蘩缄其样以进
挺之妄遂穷逾三十年吴曦竟以蜀叛安丙既诛曦
每语人云吾等焦头烂额耳孰如李公先见者乎蘩
讲学临政皆有源委所著书十八种有桃溪集一百
卷
王庶
按宋史本传庶字子尚庆阳人崇宁五年举进士第
改秩知泾州保定县以种师道荐通判怀德军契丹
为金人所破举燕云地求援诏师道受降庶谓师道
曰国家与辽人百年之好今坐视其败亡不能救乃
利其土地无乃基女直之祸乎不听宣和七年金果
入寇大宰李邦彦夜召庶问计庶曰宿将无如种师
道且夷虏畏服宜付以西兵使之入援邦彦以语蔡
攸攸不然以庶为陕西通判兼制置解盐事疆事益
棘钦宗欲幸襄邓先命席益为京西安抚使益求庶
自副高宗即位除直龙图阁鄜延经略使兼知延安
府累立战功进集英殿修撰升龙图阁待制节制陕
西六路军马先是河东经制使王燮既遁归东京留
守宗泽承制以庶权陕西制置使会宣谕使谢亮入
关庶移书曰夏人之患小而缓金人之患大而迫秋
高必大举盍仗节率兵举义驱逐渡河徐图恢复亮
不能从金人大入庶调兵自沿河至冯翊据险以守
金人先已乘冰渡河犯晋宁侵丹州又渡清水河破
潼关秦陇皆震庶传檄诸路会期讨贼泾原统制曲
端雅不欲属庶以未受命辞居数日告身至又辞金
人知端与庶不协并兵寇鄜延庶在坊州闻之夜趋
鄜延以遏其冲金人诡道陷丹州州界鄜延之间庶
乃自当延安路时端尽统泾原劲兵庶屡督其进端
讫不行遂陷延安语在端传初庶闻围急自收散亡
往援观察使王燮亦将所部发兴元庶至甘泉而延
安已不守既无所归遂以军付燮而自将百骑驰至
襄乐劳军尚倚端为助庶至端令每门减从骑之半
比至帐下仅数骑端厉声问庶延安失守状且曰节
制固知爱身不知为天子爱城乎庶曰吾数令不从
谁爱其身者端怒谋即军中诛庶而夺其兵乃夜走
宁州见谢亮曰延安五路襟喉今既失矣春秋大夫
出疆之义得以专之请诛庶亮曰使事有指今以人
臣而擅诛于外是跋扈也公则自为之端沮而归乃
夺庶节制使印又拘縻其官属会诏庶守京兆庶先
以失律自劾得罢丁内艰时张浚自富平败归始思
庶及端之言可用乃并召之庶地近先至力陈抚秦
保蜀之策劝浚收熙河秦凤之兵扼关陇以为后图
浚不纳求终制不许乃版授参议官浚念端与庶必
不相容端未至但复其官移恭州庶因谓浚曰端有
反心浚亦畏端得士始有杀端意矣语在端传绍兴
五年起复知兴元府利夔路制置使庶以士卒单寡
籍兴洋诸邑及三泉县强壮两丁取一三丁取二号
义士日阅于县月阅于州厚犒之不半年有兵数万
浚言于朝升徽猷阁直学士有谗于浚者徙庶知成
都改嘉州明年浚劾庶轻率倾险落职奉祠寻起知
遂宁固避得请六年除湖北安抚使知鄂州趋阙上
因燕见庶言陛下欲保江南无所事如曰绍复大业
都荆为可荆州左吴右蜀利尽南海前临江汉出三
川涉大河以图中原曹操所以畏关羽者也上大异
之复显谟阁待制知荆南府湖北经略安抚使又复
直学士七年十月以兵部侍郎召明年春入对上曰
召卿之日张浚已去赵鼎未来此朕亲擢非有左右
之助庶顿首谢因奏恢复之功十年未立其失在偏
听在欲速在轻爵赏是非邪正混淆诚能赏功罚罪
其谁不服昔汉光武以兵取天下不以不急夺其费
不知兵者不可使言兵又口陈手画秦蜀利害上大
喜即日迁本部尚书阅月拜枢密副使议者乞遣重
臣行边遂命庶措置江淮边防京湖宣抚使岳飞闻
庶行边遗书曰今岁若不出师当纳节请闲庶壮之
庶还朝论金人变诈自渝海上之盟因及飞纳节之
语当是时秦桧再相以和戎为事金使乌陵思谋至
诏趣庶还庶力诋和议乞诛金使其言甚切金又遣
萧通古来许割地还梓宫归太后庶曰和议之事臣
所不知凡七疏乞免官乃以资政殿学士知潭州御
史中丞勾龙如渊劾庶本赵鼎所荐欺君罔上庶罢
归至九江被命夺职徙家居焉十三年御史胡汝明
论庶讥讪朝政责向德军节度副使道州安置至贬
所卒孝宗思庶言追复其官谥敏节子六人之奇干
道中知枢密院事
张运
按宋史本传运字南仲信之贵溪人唐宰相文瓘之
后父贯右通直郎累赠太中大夫运年二十五以太
学生登宣和三年进士第赐同上舍出身调桂阳监
盐山县丞县阙令运摄县事县与诸獠接壤因俗为
治吏民安之临武寇与诸獠合大剽掠运亲帅兵禽
之迁潭州攸县尉高宗南渡剧贼王在据岐山潭帅
征兵戍岳运将二千人先至岳贼平改临江新淦丞
县新被兵令不能支沿江抚谕使张汇劾罢之以运
摄县事运拨煨烬考版籍正租赋数月之间敝除而
民定绍兴五年通判鼎州贼杨么黄诚拥众数万残
破城邑跳梁湖北高宗遣张浚以都督董师岳飞以
招讨举兵击之贼率轻锐径趋武溪南兴以临鼎州
城中大震运与太守程昌寓勒兵登城控扼上下以
张其势贼宵溃澧贼雷德进栅险称乱帅檄运讨之
运将都统梁吉等率兵直捣其巢破四十二栅降其
众移贰濡须金人犯庐寿等州大将驻兵淮壖以拒
之运给饷未尝乏绝岁余以亲老还江东寓居鄱既
而丁母及父忧服除起知桂阳监五月而境内称治
与部使者奏升监为军大修庠序之教祠汉以来守
令有功德于桂阳者卫飒唐羌等七人于学刻续颜
氏家训四时纂要等书散之民间使之修德而务本
召入对除知达州方大旱入境而雨奏除病民五事
召为度支郎中临安楼店务钱岁三十余万缗请以
十万归省额户部所储三佛齐国所贡乳香九万一
千五百斤直可百二十余万缗请分送江浙荆湖漕
司卖之以籴军饷及陈诸路纲运七弊惩革十术远
近递输以均劳逸事皆施行兼枢密院检详迁军器
监寻改大理少卿请正两浙盐法以宽私鬻之禁绍
兴永裕昭慈二陵官地与民犬牙相入请县重价听
民持券献纳以免误犯之罪尤明于治狱狱为之空
拜刑部侍郎言诸斥逐累赦未还者宜从湔洗诸申
请条制多重复抵牾失于太烦诸编置不以赦原不
以荫论之类失于太重外路刑狱三经翻异移送大
理刀锯数施非所以示远及诸不便皆从之又请广
储蓄兴鼓铸修屯田作乡兵亦皆听纳兼权户部侍
郎时久雨伤蚕麦及边报有警诏侍从台谏陈弭灾
御侮之策运言天灾人事有甚可畏而不足畏者视
吾政之修不修有甚可忧而不足忧者视吾自治之
善不善宜及边淮建三大镇以守之会金人渝盟特
迁户部侍郎以专馈饷丞相陈康伯议遣李宝自四
明控制海道众论纷纭运直入赞决以为上策金人
果败走因上疏乞降诏抚将士蠲租赋遣信使结豪
杰坚城守督汉中将士趋关陕以制其后置四镇三
帅于两淮襄汉之间以为内固以图进取以御营随
军都转运使从上劳师江上及驾还因入对固请补
外乃授集英殿修撰出知太平州当兵饥疾疠之余
殚劳徕安辑之方严斥堠攻守之备理财赋造战舰
缮甲兵申禁令民赖以安孝宗既受禅运亦请老以
敷文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寻授广东经略
不赴乃复祠禄干道七年鄱大饥运首发粟二千石
以振之自是民争出粟以济连上章致政不许以疾
卒赠少师左光禄大夫官其后三人嘉定六年赠开
府仪同三司
莫蒙
按宋史本传蒙字子蒙湖州归安人以祖荫补将仕
郎两魁法科累官至大理评事提举广南市舶张子
华以赃败朝廷命蒙往鞫之蒙正其罪又言秦郑
时中受子华赂计直数千缗还朝除大理寺正吏部
火连坐者数百人久不决命蒙治之蒙察最可疑者
留于狱出余人为耳目以踪迹之约三日复来遂得
其实系者乃得释黄州倅奏亲擒盗五十余人上命
蒙穷竟既至咸以冤告蒙命囚去桎梏引倅至庭询
窃发之由斗敌之所远近时日悉皆抵牾折之语塞
蒙具正犯数人奏上余释之上谕辅臣曰莫蒙非独
晓刑狱可俾理金谷除户部员外郎朝廷遣蒙措置
浙西江淮沙田芦场上语之曰得此可助经费归日
以版曹处卿蒙多方括责得二百五十三万七千余
亩言者论其丈量失实征收及贫民责监饶州景德
镇起知光化军谍知金渝盟郡乏舟众以为虑蒙力
为办集及敌犯境民赖以济时饷馈急除淮南转运
判官蒙迁延不之任右司谏梁仲敏劾其慢命罢官
勒停宣谕使汪澈为言于上复旧职召见上谕曰朕
常记向措置沙田甚不易蒙谢曰职尔不敢避怨上
曰使任责者人人如卿天下何事不成除湖北转运
判官未几知鄂州召除户部左曹郎中出知扬州陛
辞上以城圮命蒙增筑蒙至州规度城闉分授诸将
各刻姓名甃堞间县重赏激劝阅数月告成除直宝
文阁学士大理少卿兼详定司敕令官兼权知临安
府未几假工部尚书使金贺正旦金庭赐宴蒙以本
朝忌日不敢簪花听乐金遣人趣赴蒙坚执不从竟
不能夺使还除刑部侍郎改工部侍郎兼临安府少
尹以言者罢起知鄂州卒于官年六十一赠奉正大
夫
政事部名臣列传二十二
宋九
韩彦直
按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子彦直字子温生期年以父
任补右承奉郎寻直秘阁六岁从世忠入见高宗命
作大字即拜命跪书皇帝万岁四字帝喜之拊其背
曰他日令器也亲解孝宗丱角之繻傅其首赐金器
笔研监书鞍马年十二赐三品服绍兴十七年中两
浙转运司试明年登进士第调太社令二十一年世
忠薨服除秦桧素衔世忠不附和议出彦直为浙东
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桧死拜光禄寺丞二十九年
迁屯田员外郎兼权右曹郎官工部侍郎张浚都督
江淮军马檄权计议军事督府罢奉祠干道二年迁
户部郎官主管左曹总领淮东军马钱粮会大军仓
给粮径乘小舆往察之给米不如数捕吏置于理初
代者以乏兴罢交承为钱仅二十万明年奏计乃
四倍且以其赢献诸朝帝嘉之拜司农少卿进直龙
图阁江西转运兼权知江州时朝廷还岳飞家赀产
多在九江岁久业数易主吏缘为奸彦直搜剔隐匿
尽还岳氏复为司农少卿总领湖北京西军马钱粮
寻兼发运副使会时相不乐密启换武授利州观察
使知襄阳府充京西南路安抚使七年授鄂州驻札
御前诸军都统制条奏军中六事乞备器械增战马
革滥赏厉奇功选勇略充亲随等朝廷多从之先是
军中骑兵多不能步战彦直命骑士被甲徒行日六
十里虽统制官亦令以身帅之人人习于劳苦驰骋
如飞事闻诏令三衙江上诸军仿行之八年归文
班乃授左中奉大夫充敷文阁待制知台州祠养
亲提举佑神观奉朝请进对言顷自岳飞为帅身居
鄂渚遥领荆襄田师中继之始分鄂渚为二军乞复
旧又乞并京西湖北转运为一司分官置司襄阳可
一事体帝善之迁刑部侍郎明年兼工部侍郎同列
议大辟三鞫之弗承宜令以众证就刑欲修立为令
彦直持不可白丞相梁克家曰若是则善类被诬必
多冤狱且笞杖之刑犹引伏方决况人命至重乎议
卒格以议夺吴名世改正过名不当降两官会当遣
使于金在廷相顾莫肯先帝亲择以往闻命慨然就
道方入境金使蒲察问接国书事论难往复数十蒲
察理屈因笑曰尚书能力为主既至几罹祸者数守
节不屈金卒礼遣之帝嘉叹迁吏部侍郎寻权工部
尚书复中大夫改工部尚书兼知临安府方控辞以
言罢提举太平兴国宫寻提举佑神观奉朝请寻知
隰州首捕巨猾王永年穷治之杖徙他州奏免民间
积逋以郡余财代输之然以累欠内帑坊场钱不发
镌一官海寇出没大洋劫掠势甚张彦直授将领土
豪等方略不旬日生擒贼首海盗为清枢密奏功进
敷文阁学士以弟彦质为两浙转运判官引嫌易泉
府祠奉亲差提举佑神观仍奉朝请特令佩鱼示
异数也入对乞搜访靖康以来死节之士以劝忠义
又上荐举乞选人已经关升实历六考无赃私罪犯
者杂试以经术法律限其员额定其高下俾孤寒者
得以自达定为改官之制又乞令州郡守臣任满日
开具本州实在财赋数目具公移与交代者并达台
省庶可核实以戢奸弊帝悉嘉纳淳熙十年夏旱应
诏言迩者滥刑为致旱之由明年入对论三衙皆所
以拱扈宸居而司马乃远在数百里外乞令归司久
之再为户部尚书会岁旱乞广籴为先备又乞追贬
部曲曾诬陷岳飞者以慰忠魂以言降充敷文阁学
士帝追感世忠元勋遣使谕彦直且谓彦直有才力
言者诬之彦直感泣奏谢寻提举万寿观有疾帝赐
之药进显谟阁学士提举万寿观尝摭宋朝事分为
类目名水心镜为书百六十七卷礼部尚书尤袤修
国史白于朝下取是书以进光宗览之称善进龙图
阁学士提举万寿观转光禄大夫致仕卒特赠开府
仪同三司赐银绢九百爵至蕲春郡公
黄黼
按宋史本传黼字元章临安余杭人也少游太学第
进士累迁太常博士轮对言周以辅翼之臣出任方
伯汉以牧守之最擢拜公卿唐不历边任不拜宰相
本朝不为三司等属不除清望官仁宗时韩琦范仲
淹庞籍皆尝经略西事久历边任始除执政边奏复
警范仲淹至再请行贝州之变文彦博亲自讨贼乞
于时望近臣中择才略谋虑可以任重致远者或
上流或委方面习知边防利害地形险厄中外军民
亦孚其恩信熟其威名天下无事则取风绩显著者
不次除拜以尊朝廷边鄙有警则任以重寄俾制方
面出将入相何所不可上嘉奖曰如卿言可谓尽用
人之道行太常丞进秘书郎提举江东常平茶盐召
为户部员外郎寻除直秘阁两浙路转运判官进直
龙图阁升副使辞改直显谟阁浙东濒海之田以旱
涝告常平储蓄不足黼捐漕计贷之毗陵饥民取糠
杂草根以充食郡县不以闻黼取民食以进乞捐
僧牒缗钱振济所全活甚众除中书门下检正诸房
公事守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迁侍御史行起居郎兼
权刑部侍郎以刘德秀论劾奉祠而卒
范应铃
按宋史本传应铃字旗叟丰城人方娠大父梦双日
照庭应铃生稍长厉志于学丞相周必大见其文嘉
赏之开禧元年举进士调永新尉县当龙泉茶陵溪
峒之冲寇甫平喜乱者诈为惊扰应铃廉得主名捽
而治之县十三乡寇扰者不时安抚使移司兼郡初
奏弛八乡民租二年诏下如章既而复催以检核之
数应铃力争不从即诣郡自言反复数四帅声色俱
厉应铃从容曰某非徒为八乡贫民乃深为州家耳
民贫迫之急将以不肖之心应之租不可得而祸未
易弭也帅色动令免下户既出令复征之应铃叹曰
是使我重失信于民也又力争之讫得请民大感悦
有大姓与转运使有连家僮恣横厉民应铃笞而系
之狱郡吏庭辱令应铃执吏囚之以状闻调衡州录
事总领闻应铃名辟为属改知崇仁县始至明约束
信期会正纲纪晓谕吏民使知所趋避然后罢乡吏
之供需校版籍之欺蔽不数月省簿成即以其簿及
苗税则例上之总领所自此赋役均矣夙兴冠裳听
讼发擿如神故事无不依期结正虽负者亦无不心
服真德秀扁其堂曰对越将代整治如始至岁杪与
百姓休息阁债负蠲租税释囚系恤生瘗死崇孝劝
睦仁民厚俗之事悉举以行形之榜揭见者嗟叹调
提辖文思院干办诸军审计添差通判抚州以言者
罢与祠丁内艰服除通判蕲州时江右峒寇为乱吉
州八邑七被残毁差知吉州应铃慨然曰此岂臣子
辞难时耶即奉亲以行下车首以练兵足食为先务
然后去冗吏核军籍汰老弱以次罢行应铃洞究财
计本末每鄙榷酤兴利斩五邑悉改为户吉舟车之
会且屯大军六万户人劝之榷应铃曰理财正辞吾
纵不能禁百姓群饮其可诱之利其赢耶永新禾山
群盗啸聚数日间应者以千数应铃察过客赵希邵
有才略檄之摄邑调郡兵结隅保分道捣其巢穴擒
之诛其为首者七人一乡以定叛卒朱先贼杀主
帅应铃曰此非小变也密遣谍以厚赏捕之部使者
劾其轻发镌一官闲居六年养亲读书泊如也起广
西提点刑狱力辞逾年乃拜命既至多所平反丁钱
民力奏免之召为金部郎官入见首言今以朝行
暮改之规欲变累年上玩下慢之积习以悠悠内
治之敝政欲图一旦赫赫外攘之大功又曰公论不
出于君子而参以逢君之小人纪纲不正于朝廷而
牵于弄权之阉寺言皆谠直识者韪之迁尚左郎官
寻为浙东提点刑狱力便养改直秘阁江西提举
常平并诡挟三万户风采凛然丁外艰服除迁军器
监兼尚左郎官召见奏曰国事大且急者储贰为先
陛下不断自宸衷徒眩惑于左右近习之官转移于
宫庭嫔御之见失今不图奸臣乘夜半片纸或从中
出忠义之士束手无策矣帝为之动容属盐法屡变
商贾之赢上夺于朝廷之自鬻下夺于都郡之拘留
九江豫章扼其襟喉江右贫民终岁食淡商与民俱
困矣应铃力陈四害愿用祖宗入粟易盐之法授直
宝谟阁湖南转运判官兼安抚司峒獠蒋何三族聚
千余人执县令杀王官帅宪招捕逾年不至应铃曰
招之适以长寇亟捕之可也即调飞虎等军会隅总
讨之应铃亲临誓师号令明壮士卒鼓勇以前擒蒋
时选父子及凶渠五人诛之胁从者使之安业未一
月全师而归授直焕章阁上疏谢事不允擢大理少
卿再请又不允一旦籍府库核簿书处决官事已遂
及家务纤悉不遗僚属劝以清心省事曰生死数也
平生学力正在今日帅别之杰问疾应铃整冠肃入
言论如平常之杰退翛然而逝应铃开明磊落守正
不阿别白是非见义必为不以得失利害动其心书
馈不交上官荐举不徇权门当官而行无敢挠以非
义所至无留讼无滞狱绳吏不少贷亦未尝没其赀
曰彼之货以悖入官又从而悖入之可乎进修洁案
奸赃振树风声闻者兴起家居时人有不平不走官
府而走应铃之门为不善者辄相戒曰无使范公闻
之读书明大义尤喜左氏春秋所著有西堂杂着十
卷断讼语曰对越集四十九卷徐鹿卿曰应铃经术
似儿宽决狱似隽不疑治民似龚遂风采似范滂理
财似刘晏而正大过之人以为名言
宇文绍节
按宋史本传绍节字挺臣成都广都人祖虚中签书
枢密院事父师援显谟阁待制父子皆以使北死无
子孝宗愍之命其族子绍节为之后补官仕州县九
年第进士累迁宝谟阁待制知庐州时胄方议用
兵绍节至郡议修筑古城刱造寨栅专为固圉计淮
西转运判官邓友龙谮于胄谓绍节但为城守徒
耗财力无益于事胄以书让绍节绍节复书谓公
有复雠之志而无复雠之略有开边之害而无开边
之利不量国力浪为进取计非所敢知胄得书不
乐乃以李爽代绍节召为兵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
直学士院以宝文阁待制知镇江府吴曦据蜀趣绍
节赴阙任以西讨之事绍节至谓大臣曰今进攻则
瞿唐一关彼必固守若驻军荆南徒损威望闻随军
转运安丙者素怀忠义若授以密旨必能讨贼成功
大臣用其言遣丙所亲以帛书达上意丙卒诛曦权
兵部尚书未几除华文阁学士湖北京西宣抚使知
江陵府统制官高悦在戍所肆为杀掠远近苦之绍
节召置帐前收其部曲俄有诉悦纵所部为寇者绍
节杖杀之兵民皆欢升宝文阁学士试吏部尚书寻
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安丙宣抚四川或言
丙有异志语闻廷臣欲易丙绍节曰方诛曦初安丙
一摇足全蜀非国家有顾不以此时为利今乃有他
耶绍节愿以百口保丙丙卒不易朝廷于蜀事多所
咨访绍节审而后言皆周悉事情嘉定六年正月甲
午卒讣闻上嗟悼为改日朝享进资政殿学士致仕
又赠七官为少师非常典也谥曰忠惠
张枃
按宋史张浚传浚子枃字定叟以父恩授承奉郎历
广西经略司机宜通判严州方年少已有能称浙西
使者荐所部吏而不及枃孝宗特令再荐召对差知
袁州戢豪强弭盗贼尉获盗上之州枃察知其枉纵
去莫不怪之未几果获真盗改知衢州兄栻丧无壮
子请祠以营葬事主管五局观迁湖北提举常平奏
事帝大喜谕辅臣曰张浚有子如此改浙西督理荒
政苏湖二州皆阙守命兼摄焉有执政姻党闭粜枃
首治之帝奖其不畏强御迁两浙转运判官未几以
直徽阁升副使改知临安府奏除逋欠四万缗米
八百斛进直龙图阁都城浩穰奸盗聚慝枃画分地
以警捕夜户不闭张师尹纳女掖庭供给使恃以恣
横枃因事痛绳之徙其家信州其类帖伏南郊礼成
赐五品服权兵部侍郎仍知临安加赐三品服修三
复六井府治火延及民居上疏自劾诏削二秩枃
再疏乞罢移知镇江寻改明州辞仍知镇江召为户
部侍郎面对言事迕时相意高宗崩以集英殿修撰
知绍兴府董山陵事召还为吏部侍郎光宗即位权
刑部侍郎复兼知临安府绍熙元年为刑部侍郎仍
为府尹内侍毛伯益冒西湖茭地为亭外戚有杀其
仆者狱具夤缘宣谕求免枃皆执奏论如律孝宗观
湖枃以弹压伏谒道左孝宗止辇问劳赐以酒炙京
西谋帅进焕章阁学士知襄阳府赐金二百两别赐
金百两白金倍之未几进徽猷阁学士知建康府继
复命还襄阳宁宗嗣位归正人陈应祥忠义人党琪
等谋袭均州副都统冯湛间道疾驰以闻枃不为动
徐部分掩捕狱成斩其为首者二人尽释党与反侧
以安升宝文阁学士知平江府未行改知建康府升
龙图阁学士知隆兴府兼江西安抚使奉新县旧有
营田募民耕之亩赋米斗五升钱六十其后议臣请
鬻之始征两税和买且加折变民重为困枃悉奏蠲
之进端明殿学士复知建康府以疾乞祠卒枃天分
高爽吏材敏给遇事不凝滞多随宜变通所至以治
辨称南渡以来论尹京者以枃为首子忠纯忠恕自
有传
沈作宾
按宋史本传作宾字宾王世为吴兴归安人以父任
入仕监饶州永平监冶铸坚致又承诏造雁翎刀称
上意连进两资中刑法科历江西提刑司检法官入
为大理评事改秩通判绍兴府帅守兵遇僚吏刚
严作宾从容裨赞每济以宽秩满知台州首访民疾
苦弛盐禁宽租期均徭役更酒政决滞狱五十日间
尽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人胥悦而前守嫉其胜己
巧媒之罢去民请于朝借留不遂为立留贤碑除
大理正亲嫌改大府丞迁刑部郎庆元初历官至淮
南转运判官以治办闻直华文阁因其任擢大府少
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继升为卿寻除直龙图阁帅
浙东知绍兴府入对奏徽州南康军月桩不如期朝
廷科降额比年曰权免一次来年督促如初适足启
吏奸重民害乞明诏示又楚州武锋一军已招三千
五百余人朝廷初欲减戍数年未就纪律一主将望
轻二郡守节制不为礼三训练不尽其能愿领本州
少假借贵之练习期以岁月考绩用成否上于朝而
黜陟之上嘉纳韩胄方用事族有居越者私酿公
行作宾逮捕置于狱而窜其奴又论绍兴府和买事
语在食货志除两浙转运副使入对奏攒宫一司岁
拨经总制钱为缗率四万有奇丹雘未弊加之涂饰
墙壁具存从而创易妄费固不足计亡谓惊黩非所
以妥神灵彰圣孝今后有合营缮闻于朝下守臣稽
核画旨而后兴役上首肯再三而修奉者不乐也除
权工部侍郎继兼户部侍郎奏请修绍兴三十一年
以前故事复敕令所删修官五员以待选人有才者
又乞申严保五法以言者罢归起知镇江府除集英
殿修撰改知宁国府除宝谟阁待制知潭州除户部
侍郎兼详定敕令官奏湖北当储粟湖南当增兵未
几除龙图阁待制知平江府请得节制许浦水军诏
可郡有使臣故海盗也作宾使招诱其党既至慰勉
之锡衣物又得强勇者几千人置将以统之号曰义
士复募郡城内外恶少亦几千人号曰壮士衣粮器
械皆视官军而轻捷善斗过之于是海道不警市井
无哗寻命参赞督府兼权镇江府请留戍兵千人又
欲以江闽新军二千人易旧军千人备不虞朝廷难
之遂请祠言者继及之复召为户部侍郎军兴之余
国力殚耗见存金仅支旬日作宾考逋负柅吏奸
阅三月即有半年之储充馆伴使兼权工部尚书会
临安阙知府事时相欲奏用作宾力辞除权户部尚
书以母忧解服阕授显谟阁直学士知建宁府入觐
乞申严诡户之禁除宝谟阁学士江西安抚兼知隆
兴府奏部内南安南康龙泉三县迫近溪峒三县令
尉及近峒之寨曰秀州曰北乡曰莲塘并永新县之
胜乡寨宜就委帅宪两司择才辟置量加赏格又乞
诏诸道监司分诣州郡选禁军精练阅改敕其懦弱
者为厢军在郡撙钱二十余万缗僚属请献诸朝作
宾谓平生未尝献羡以半归帅司犒师半隶本府除
焕章阁学士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进显谟阁学
士致仕卒于家赠金紫光禄大夫
应孟明
按宋史本传孟明字仲实婺州永康人少游太学登
隆兴元年进士第试中教官调临安府教授继为浙
东安抚司干官乐平县丞侍御史葛邲监察御史王
蔺荐为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轮对首论南北通
好疆埸无虞当选将练兵常如大敌之在境而可以
一日忽乎贪残苛酷之吏未去吾民得无不安其生
者乎贤士匿于下僚忠言壅于上闻无乃众正之门
未尽开而兼听之意未尽孚乎君臣之间戒惧而不
自持勤劳而不自宁进君子退小人以民隐为忧以
边陲为警则政治自修纪纲自张矣孝宗曰朕早夜
戒惧无顷刻忘退朝之暇亦无他好正恐临朝或稍
晏则万几之旷自此始矣次乞申严监司庇贪吏之
禁荐举徇私情之禁帝嘉奖久之他日宰相进拟帝
出片纸于掌中书二人姓名曰卿何故不及此其一
则孟明也乃拜大理寺丞故大将李显忠之子家僮
溺死有司诬以杀人逮系几三百家孟明察其冤白
于长官释之出为福建提举常平陛辞帝曰朕知卿
爱百姓恶赃吏事有不便于民宜悉意以闻因问当
世人才孟明对曰有才而不学则流为刻薄惟上之
教化明取舍正使回心向道则成就必倍于人帝曰
诚为人上者之责孟明至部具以临遣之意咨访之
帝一日御经筵因论监司按察顾谓讲读官曰朕近
日得数人应孟明其最也寻除浙东提点刑狱以乡
部引嫌改使江东会广西谋帅帝谓辅臣曰朕熟思
之无易应孟明者即以手笔赐孟明曰朕闻广西盐
法利害相半卿到任自可详究事实进直秘阁知静
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初广西盐易官般为客钞客
户无多折阅逃避遂抑配于民行之六年公私交病
追逮禁锢民不聊生孟明条具驿奏除其弊诏从之
禁卒朱兴结集党侣弄兵雷化间声势渐长孟明遣
将缚致辕门斩之光宗即位迁浙西提点刑狱寻召
为吏部员外郎改左司迁右司再迁中书门下省检
正诸房公事宁宗即位拜太府卿兼吏部侍郎庆元
初权吏部侍郎卒孟明以儒学奋身受知人主官职
未尝幸迁韩胄尝遣其密客诱以谏官俾诬赵汝
愚孟明不答士论以此重之
陈咸
按宋史本传咸字逢儒监察御史升卿次子为叔父
巨卿后登淳熙二年进士第调内江县尉县吏受贿
赋民不均咸以闻于部使者为下令听民自陈利病
而委咸均其赋改知果州南充县转运司辟主管文
字岁旱税司免下户两税转运使安节以为亏漕计
咸白安节曰苟利于民违之不可因言今楮币行于
四川者几亏三百万苟增印百万足以补放免之数
安节从之军多滥请咸每裁损帅属以为言咸曰咸
首可断滥请不可得蜀岁收激赏权输绢钱民以为
病咸白安节核入节出奏岁减二十余万缗擢知资
州时久旱咸被命即请帅臣发粟二千余石以振明
年东西川皆旱总制二司议蠲民赋而虑亏国课咸
请增印未补发引百有九万以偿所蠲议遂决大修
学宫政以最闻改知普州开禧元年边事兴四川宣
抚使程松奇其才辟主管机宜文字咸首贻书论兵
不可轻动劝松搜人才练军实考图籍以疏财用之
源视险要以决攻守之计约大将面会以免疑忌之
嫌捐金帛募死士以明间探之远出虚捣奇之策审
于当用幸胜趋利之谋寝而勿行松复书深纳然实
不能用副使吴曦蔑视松易置将兵不关白正使松
务为简贵咸忧之复说松收梁洋以北义士为缓急
用据险厄立关堡杜支径以备不虞松又不能用迁
利路转运判官曦叛臣于金关外四州继没人情大
骇咸留大安军督军粮檄其守杨震仲振流民备奸
盗众稍安安丙密以曦反谋告咸咸即遣人告松松
不之察曦以咸蜀名士欲首胁之以令其余檄咸议
事咸不往遂之利州扺城外伪都运使徐景望已挟
兵入居台治英宗讳日景望大合乐以享咸力拒之
初咸自大安东下遇伪将褚青与语青有悔意至是
以主管文字王釜福艾可与共事欲结二人诛景望
烧栈阁绝曦援兵既而釜弃官归咸以青不可保谋
遂沮李道传问咸计将安出咸曰事极不过一死耳
必不为吾蜀累也语家子钦曰咸受国恩厚义当击
贼恨无兵权独有下策削发以全臣节会曦以书招
之急咸答书劝其禀命既而欲亲谕之遂行遇伪统
领孟可道知曦已僭乱曰吾书不可用矣还至后鏊
入帐中以刀自断其结披缁而出景望遣兵拘咸于
岸曦闻怒甚吴睍劝曦召咸主武兴寺因杀之安丙
力为救解乃得释归曦既诛咸语诸子曰吾不能讨
贼而弃官守罪也上表自劾安丙杨辅等皆勉其出
丙寻奏以咸总蜀赋从之时僭乱后帑藏赤立咸至
武兴与丙商榷利病兵政财计合为一家请丙奏于
朝核诸司羡余移支常平广惠米铸当五钱榜卖官
并权截四路上供汰弱兵二万余规画备至故军兴
增支之数八千七百五十余万皆不取于民咸总赋
之始赡军帑廪缗不过一千四百五万余粮不过九
十一万余料不过二万余咸昼夜精勤调度有方不
二岁益昌大军库有楮引百八十万成都免引场桩
拨二百一十余万城下三仓军粮四十余万石预借
米本一百一十余万又别贮军粮百四十九万石料
七万余而布帛丝绵铜铁钱与祠牒不预焉剑外民
久苦役调或建议调东西两路及夔路丁壮共其劳
令始下民惮行驰诉于安丙乞计直输钱以免行久
而不克输者十五余万咸蠲之蜀钱引旧约两界五
千余万半藏于官自军兴引皆散于民宣总三司增
刱三界通行八千余万价日益落咸捐一千二百余
万缗以收十九界之半又与丙议合茶马司之力再
收九十一界续造九十三界以兑之于是引价复昂
籴价顿减嘉陵江流忽浅或云金人截上流咸不动
疏而导之自益昌至于鱼梁馈运无阻金州地险咸
增馈米以实之人皆曰金州之险金人不可向何益
之为咸曰敌至而虑无及矣未几金人犯上津守赖
以固召为司农少卿卒丙列奏其功赐谥勤节初宣
谕使吴猎尝表其节诏进二秩咸乞回赠所生父母
焉
杜杲
按宋史本传杲字子昕邵武人父仕至江西提点
刑狱故杲以任授海门买纳盐场未上福建提点刑
狱陈彭寿檄摄闽尉民有甲之子死诬乙杀之验发
中得沙而甲舍旁有池沙类发中者鞫鞫子果溺死
江淮制置使李罗致幕下滁州受兵檄杲提偏师
往援甫至民蔽野求入避滁守固拒杲启钥纳之金
人围城数重杲登陴中矢益自奋厉卒全其城调江
山丞两浙转运使朱在辟监崇明镇崇明改隶淮东
总领与总领岳珂议不合慨然引去珂出文书一卷
曰举状也杲曰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珂怒杲
曰可劾者文林不可强者杜杲珂竟以负芦钱劾朝
廷察芦无亏三劾皆寝淮西制置曾式中辟卢州节
度推官浮光兵变杲单骑往诛其渠魁守将争饷金
币悉封贮一室将行属通判郑准反之安丰守告戍
将扇摇军情且为变帅欲讨之杲曰是激使叛也请
与两卒往呼将谕之曰而果无他可持吾书诣制府
将即日行一军帖然知六安县民有嬖其妾者治命
与二子均分二子谓妾无分法杲书其牍云传云子
从父令律曰违父教令是父之言为令也父令子违
不可以训然妾守志则可或去或终当归二子部使
者季衍览之击节曰九州三十三县令之最也知定
远县会李全犯边衍时为淮帅辟通判濠州朝廷以
杲久习边事擢知濠州制置大使赵善湘谋复盱眙
密访杲杲曰贼恃外援当断盱眙桥梁以困之卒用
其策成功金众数万驻榆林阜请降辎重甚富或请
诱而图之杲曰杀降不仁夺货不义纳之则有后患
谕而遣之召奏事差主管官告院知安丰军善湘与
赵范范弟葵出师迁淮西转运判官诏问守御策杲
上封曰沿淮旱蝗不任征役中原赤立无粮可因若
虚内事外移南实北腹心之地必有可虑时在外谏
出师者惟杲一人及兵败洛阳人始服其先见奉崇
道祠再知濠州未行改安丰大元兵围城与杲大战
明年大兵复大至又大战擢将作监御书慰谕之丞
相李宗勉参知政事徐荣叟曰帅淮西无逾杜杲者
诏以安抚兼庐州进太府卿淮西制置副使兼转运
使复与大元兵战累疏请老不许权刑部尚书淳佑
元年乞去愈力擢工部尚书遂以直学士奉祠帝欲
起之帅广西以言者罢帝曰杜杲两有守功若脱兵
权便有后祸朕何以使人乃起知太平州俄擢华文
阁学士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行宫留守节制安庆
和无为三郡杲罢杨林堡以其费备历阳淮民寓沙
上者护以师首谒程颢祠总领所即张栻宦游处陈
像设祀焉置贡士庄蠲民租二万八千石复与大元
兵战于真州进敷文阁学士迁刑部尚书引见帝加
奖劳乞归不许兼吏部尚书杲随资格通其碍铨宗
为精梁成大子赂当国者求铨试杲曰昔沈继祖论
朱文公成大亦论真文忠公皆得罪名教者子孙宜
废锢安得仕进徽阁奉祠请老升宝文阁致仕帝
思前功进龙图阁而杲卒遗表上赠开府杲淹贯多
能为文丽密清严善行草急就章晚岁专意理学尝
言吾兵间无悖谋左画得于四书子庶
刘
按宋史本传字公实衢州西安人绍兴二十七年
进士调溧阳主簿时张浚留守建康金师初退府索
民租未入者白浚言师旅之后宜先抚摩当尽蠲
逋赋浚喜即奏阁免由是知之遣其子栻与游教授
全州改官知铅山县以外艰去再知常熟县签判潭
州王佐为帅负其能盛气以临僚吏约以中道多
屈而改为及陈峒反所擒贼多计策帅上其功曰
签判宜居臣上召监进奏院进太常寺主簿迁丞兼
兵部郎官提举浙西常平茶盐还淀水湖以泄吴松
江二水禁民侵筑毋使逼塞大流民田赖之就迁提
刑以洗冤泽物为任间诣狱察不应系者纵遣之御
史以介僻劾罢除江西运判江州德化县田逃徙大
半守乞蠲税不报以见种之税均于荒莱民愿耕
者第减之上供自若而逃田尽复除直秘阁淮东转
运副使初水败楚州城修补未竟刘超欲移筑因
接伴金国使入对言国家何苦捐百万缗为军帅幸
赏地邪光宗从之除户部郎中淮东总领务场以额
钞扺赏阴耗饷计二十年无知此币者究核得之
以所卖数论赏而总饷增美迁司农少卿淮西总领
前主计者请自为都酿抱净息而利赢余其后稍亏
反以大军钱佐之邀籴江淮回易如负贩状以为
失王人之体遂罢之内府宣限既迫每移供军钱以
应岁输搜吏弊汰冗员分月纲解自是不复那移
寻除直宝谟阁江东运副知平江府皆未行除宗正
少卿迁起居郎兼实录院检讨官权户部侍郎升同
修撰以疾丐祠提举兴国宫除集英殿修撰知宁国
府改知绍兴府未几知平江府径归提举兴国宫起
知泉州升华文阁待制请兴国祠以归兴国祠满除
敷文阁待制致仕嘉定改元召赴行在落致仕除刑
部侍郎辞进龙图阁待制知婺州请老以宝谟阁直
学士致仕六年卒于家年七十八赠光禄大夫在孝
宗朝人臣争承意自献奏今日之失在轻听人言
昔之施为今复弃置大损盛德孝宗嘉纳之光宗时
论人主难克而易流者四曰逸豫无节赐予无度儒
臣易近幸易昵宁宗时学禁初起党论日兴奏
愿陛下御之以道容之以德不然元佑崇观之事可
鉴也其言皆切中于时自浙西请外凡徙麾节十余
年有以淹速讯之笑曰吾所欲也其在从班日韩
胄旧与周旋无间方居中用事而谢绝之常言
士以不辱身为重其为少宗正而丞相赵汝愚适归
相遇于废寺泥雨不能伸足但僧立语曰寄谢余
参政某虽去而人才犹在朝廷幸善待之曰相公
人才即参政人才也使果贤参政之责非宰相之忧
也余参政端礼也余继相卒于善类多所全佑之
助云
曹叔远
按宋史本传叔远字器远温州瑞安人少学于陈傅
良登绍熙元年进士第久之李璧荐为国子学录迕
韩胄罢通判涪州后守遂宁营卒莫简苦总领所
侵刻相率称乱势张甚入遂宁境辄戢其徒无肆暴
曰此江南好官员也入朝为工部郎出知袁州以太
常少卿召权礼部侍郎遇事献替多所裨益终徽猷
阁待制谥文肃尝编永嘉谱识者谓其有史才子咸
用孙邰皆登进士第族子豳
吴柔胜
按宋史本传柔胜字胜之宣州人幼听其父讲伊洛
书已知有持敬之学不妄言笑长游郡泮人皆惮其
方严登淳熙八年进士第调都昌簿丞相赵汝愚知
其贤差嘉兴府学教授将置之馆阁会汝愚去御史
汤硕劾柔胜尝救荒浙右擅放田租为汝愚收人心
且主朱熹之学不可为师儒官自是闲居十余年嘉
定初主管刑工部架阁文字迁国子正柔胜始以朱
熹四书与诸生诵习讲义策问皆以是为先又于生
徒中得潘时举吕乔年白于长擢为职事使以文行
表率于是士知趋向伊洛之学晦而复明迁太学博
士又迁司农寺丞出知随州时再议和好尤戒开边
隙旁塞之民事与北界相涉不问法轻重皆杀之郡
民梁皋有马为北人所盗追之急北人以矢拒皋皋
与其徒亦发二矢北界以为言郡下七人于狱柔胜
至立破械纵之具始末报北界而已收土豪孟宗政
扈再兴隶帐下后宗政再兴皆为名将筑随州及枣
阳城招四方亡命得千人立军曰忠勇廪以总所阙
额营栅器械悉备除京西提刑领州如故改湖北运
判兼知鄂州甫至值岁歉即乞籴于湖广大讲荒政
十五州被灾之民全活者不可胜计改知太平州除
直秘阁主管亳州明道宫改直华文阁除工部郎中
力辞除秘阁修撰依旧宫观以卒谥正肃二子渊潜
俱登进士各有传
黄畴若
按宋史本传畴若字伯庸隆兴丰城人一岁而孤外
大母杜教之淳熙五年举进士授祁阳县主簿邑民
有诉僧为盗且杀人移鞫治畴若疑其无证以白提
点刑狱马大同且争之甚力已而得真盗大同荐之
调柳州教授又调灵川令会万安军黎蛮窃发经略
司选畴若条画招捕事宜畴若谓须稽原始乱为区
处之方再任岭外用举考改知庐陵县州常以六月
督畸零税畴若念民方艰食取任内县用钱三十余
缗为民代输两年诸司举为邑最官召赴都堂审察
差监行在都进奏院开禧元年都城火畴若应诏上
言曰当今之急务有三一曰赋敛征求之无艺二曰
都鄙军民之无法三曰守令牧养之无状迁太府寺
主簿又迁将作监丞兼皇弟吴兴郡王府教授迁太
府寺丞又迁秘书丞兼权礼部郎官兼资善堂说书
迁著作郎拜监察御史首章乞天子择宰相宰相择
监司又言善为国者必以恐惧修省之训陈于前善
为相者必以危亡灾异之事告于上韩胄败畴若
上章去帝批其奏曰卿怀忠荩朕固知之畴若遂
疏邓友龙陈景俊之恶先是江淮督府既罔功罢不
更置畴若奏以为和战未决不遣近臣置幕府无以
统诸将乞检会前奏亟诏大臣科条人才为宣抚使
帝即日以丘崇为江淮制置使寻迁畴若殿中侍御
史兼侍讲朝廷与金人约和金人约函致胄首诏
令台谏侍从两省杂议畴若与章燮等奏乞枭首然
后函送敌国人讥其有失国体畴若奏今帑藏无余
岁币若必睥睨于百姓愿自宫禁以及宰执百官共
为撙节逐年桩积遂置安边所户部侍郎沈诜条具
合节省拘催者畴若复乞依仁宗孝宗两朝成训凡
节省事在内诸司选内侍长一员令自行搜访条具
来上在外廷三省则委宰掾枢属六曹则委长贰事
干浮费者闻奏又乞以官司房廊及激赏库四季所
献并胄万亩庄等一并拘桩既而内廷及酒所减
省议多格独得估籍奸赃及房廊非泛供须五项总
缗钱九百一十三万有奇外桩留产业每岁又可得
七十一万五千三百余缗畴若乞令后省类聚更化
以来臣下章奏察其可行者以闻付之中书都城谷
踊贵诏减价粜桩管米十万石于是淮浙流民交集
临安府按籍振济仅不满五千人以三月后麦熟罢
振济各给粮遣归畴若谓此实驱之使去耳遂奏乞
令核实近甸之人愿归就田者勿问其有未能归者
更振济两月淮民见在都城者其家既破又无赢资
必难遽去仍与振恤俟早熟乃罢于是诏振济至六
月乃止帝以蝗灾令刺举监司不才者畴若同台监
考察上之又言湖广盗贼固迫于饥寒然亦有激而
成之者黑风峒寇实由官不为决讼所致宜戒湖广
诸司申明法禁为贼关防以时平心决讼勿令寨官
巡尉侵渔权户部侍郎金使告主亡差充馆伴自军
兴费广朝廷给会子数多至是折阅日甚朝论颇严
称提民愈不售郡县科配民皆闭门牢避行旅持券
终日有不获一钱一物者诏令侍从台省条上所见
畴若奏曰物少则贵多则贱理之常也曷若令郡县
姑以渐称提先收十一界者消毁勿复支出上下流
通则不待称提矣由是峻急之令少宽又疏奏乞崇
忠厚延质朴屏绝浮薄之论乞拨买官田充籴本以
广常平之储乞令户察一员专监安边所帝皆是之
因面求补外退上章降诏不允又连疏去会旱蝗
复炽御笔令在朝百执事条上封事畴若奏官吏苛
刻科役频并赋敛繁重刑法淹延四事册皇太子差
充引见礼仪使进华文阁待制知成都府蜀自吴曦
叛后制置使移司兴元朝论有偏重之嫌朝廷择人
故辍畴若以往三辞不允避讳改宝谟阁待制诏凡
属军民利病吏治臧否并许谘访以闻当征积欠十
余万畴若亟命榜九邑尽蠲之考官吏冗员非敕命
差注者悉罢之为民代输六年布估钱计二十万二
千四百缗又别立库储二十五万三千缗期于异日
接续代输又籴米十五万石有奇足广惠仓之储又
减他赋之重者民力遂宽初沈黎蛮屡犯边畴若至
则镂榜晓以祸福青弥两羌遂乞降四年董蛮合其
部族入寇犍为利店畴若亟调兵且设方略捕之皆
遁去先是畴若廉知嘉定边备废弛而平戎庄子弟
可用遂檄嘉定府权免平戎庄是年炭估麻租令庄
子弟即日上边为守备会嘉定阙守蛮窥利店无备
遂入寇畴若复选西军欲且往防拓牒转运司折支
不报蛮再犯龙鸠堡转运司始颇从所请蛮复到龙
门隘知有备乃退进龙图阁待制依旧知成都府大
使司之师出东路提刑亦征兵三垂告警叙南之报
复急两路震动畴若亟移书两军俾速还师守险为
后图西师遂退守沐川既而畴若兼制叙州兵甲公
事既得专行益严守备蛮首昔丑竟降朝廷赏平蛮
功进畴若一秩畴若留蜀四年弊根穴苗耨发栉
如乞拣留移屯西兵义勇以防窃发以救偏重更用
东南贤士使蜀四路而拔蜀守之有治功者为东南
监司庶杜州县姻娅之私轻取钱引贴期之费以纾
民力皆抗疏请于朝乞力行之复念大元城乃张仪
所筑高骈所修圮坏岁久复修费重乃以节缩余钱
四十万贯为修城备畴若以制置使留汉中则护诸
将为得宜召赴行在入对延和殿迁权兵部尚书太
子右庶子八年四月不雨诏求直言畴若条具三事
首言比称提楮币州县奉行切迫故因坐减陌被估
籍者众乞与给还乞蠲阁下户畸零税赋乞振赡雄
淮军之乏寻皆行之落权升左庶子仍兼修中权太
子詹事畴若引范镇故事乞归田里十年春差知贡
举试礼部尚书以足疾乞归进焕章阁学士知福州
力辞乃改提举鸿庆宫关外军溃言者论及畴若落
职罢祠后以焕章阁学士致仕所著有竹坡集奏议
讲议经筵故事
陈居仁
按宋史本传居仁字安行兴化军人父太府少卿膏
娶明州汪氏女因家焉膏初为汾州教授佐守臣张
克戬捍金人后知惠州单马造曾衮垒譬晓降之鄞
僧王法恩谋逆事觉或请屠城膏方为御史力论多
杀非圣世事胁从者悉宽宥之居仁年十四而孤以
荫授铅山尉绍兴二十一年举进士秦桧与膏有故
有劝以一见可得美官居仁曰是有命焉终不自通
移永丰令入监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所籴场诏
修高宗圣政妙选寮属与范成大并充检讨官淮甸
交兵魏杞以宗正少卿使金辟居仁幕下时和战未
决金兵驻淮北人情恟惧突骑大至弯弓夹道居仁
上马犹从容举酒属杞天寒且釂此觞观者壮之乃
论金人开道入卒成礼减岁币而还因出疆赏转承
议郎授诸王宫大小学教授杞秉国柄居仁忍贫需
远次未尝求进虞允文欲引以为用不就允文欲与
论兵谢不能退而贻书谓有定力乃可立事若徒为
大言终必无成幸成亦旋败允文为之色动徙主军
器监簿宗正修玉牒转对言立国须定规模陛下非
无可致之资而规模未立孝宗初颇不怿曰朕未尝
不立规模居仁奏陛下锐意恢复继乃通和和战守
三者迄今未定孰为规模耶允文曰此正前日定力
之论某今盖知此言之当也迁将作监丞转国子丞
九年进秘书丞入对论文武并用长久之术陛下奖
进武臣深得持平救偏之道然未必得智谋勇略之
士或多便佞轻躁之徒将复有偏胜之患帝嘉纳权
礼部郎官尝言台阁宜多用明习典故之士帝问其
人居仁以李焘莫济对甫数日召焘居仁力请外乃
知徽州帝令陛辞慰谕遣之至郡告以天子节经费
以惠俭瘠不能推广圣德吏则有罪乃招三衙军植
二表于庭有输纳中度而遭抑退者抱所输立表下
亲视之人无留滞吏不能措手输税者恒裹赢以归
邻州有讼多诣台省乞决于居仁秩满邦人挽留由
暗道始得去入对帝举新安之政奖之请编类隆兴
以来宽恤诏令有曰法久则易玩事久则易怠惟申
加戒饬有以儆其观听则千万年犹一日帝曰名言
也又言归正忠顺过于优渥而遇战士反轻此曹出
万死策勋今老矣添差已罢廪稍半给至于市军
士解体乞加优恤以终始念功之意坚后生图报之
心帝览之嘉叹会驾大阅白石即命再添差两任衣
粮全给三军为之呼舞留为户部右曹郎官命未下
朝方推会要赏帝曰陈居仁治行为天下第一可因
是并赏之特转朝议大夫兼权度支又兼权礼部会
枢属阙员方进拟帝曰岂有人才如陈居仁而可久
为郎乎即授枢密院检详文字寻为右司迁左司又
迁检正中书门下省诸房公事历兼左藏诸库居仁
亲视按牍尝谓有罪幸免则冤者何告诬枉者七人
皆当叙复执政难之居仁退疏其冤状上之帝曰居
仁精审尚复何疑诏以旱求言居仁乞命公卿务行
宽大御史京镗极论从窄之敝此风未革假吏部尚
书使金还迁起居郎寻兼详定一司敕令兼权中书
舍人泛恩滥赏封缴无所避因言恩惠不及小民名
为宽逋负实以惠顽民耳名为赦有罪实以惠奸民
耳愿尽放天下五等户身丁四等户一半从之安定
王子彤乞封妾为夫人居仁缴奏帝喜迎谓有补风
教又论君人之道贵在执要今陛下亲细故而忽远
事末节而忘大体愿举纲要以御臣下省思虑以
颐精神诘旦令清中书之务权直学士院帝曰内外
制向委数人今陈居仁一人当之不见其难乞诏大
臣博议绝浮费汰冗兵计当省之数定蠲除之目此
富民之要术也以集英殿修撰知鄂州筑长堤扞江
新安乐寮以养贫病之民拨闲田归之进焕章阁待
制移建宁府岁饥出储粟平其价弛逋负以巨万计
代输畸零茧税有因告籴杀人者会赦免居仁曰此
乱民也释之将覆出为恶遂诛之观察推官柳某死
贫不克归二子行于道闻而怜之予之衣食买田
以养之择师以教之镇江大旱又移居仁守镇江请
以缗钱十四万给兵食不报为书以义撼丞相然后
许发时密往觇之间遣籴运于荆楚商人商人曰是
陈待制耶争以粟就籴居仁区画有方所存活数万
计因饥民治古海鲜界港为石丹徒境上蓄泄以
时以通漕运治江阴奸僧加宝文阁待制知福州入
境有饥民啸聚部分迓兵遮击之首恶计穷自经死
治宗室之暴横申蛊毒之旧禁有召命求间者再进
华文阁直学士提举太平兴国宫卒赠金紫光禄大
夫居仁风度凝远处己应物壹以诚信临事毅然有
守所至号称循吏皆立祠祀之有奏议制诗文行
世子卓
杨简
按宋史本传简字敬仲慈溪人干道五年举进士授
富阳主簿会陆九渊道过富阳问答有所契遂定师
弟子之礼富阳民多服贾而不知学简兴学养士文
风益振为绍兴府司理行狱必亲临端默以听使自
吐露越陪都台府鼎立简中平无颇惟理之从一府
史触怒帅令鞫之简白无罪命鞫平日简曰吏过讵
能免今日实无罪必擿往事置之法某不敢奉命帅
大怒简取告身纳之争愈力常平使者朱熹荐之先
是丞相史浩亦以简荐差浙西抚干白尹张枃宜因
凶岁戒不虞乃令简督三将兵接以恩信出诸葛亮
正兵法肄习之军政大修众大和悦改知嵊县丁外
艰服除知乐平县兴学训士诸生闻其言有泣下者
杨石二少年为民害简置狱中谕以祸福咸感悟愿
自赎由是邑人以讼为耻夜无盗警路不拾遗绍熙
五年召为国子博士二少年大帅县民随出境外呼
曰杨父会斥丞相赵汝愚祭酒李祥抗章辨之简上
书言昨者危急军民将溃乱社稷将倾危陛下所亲
见汝愚冒万死易危为安人情妥定汝愚之忠陛下
所心知不必深辨臣为祭酒属日以义训诸生若见
利忘义畏害忘义臣耻之未几亦遭斥主管崇道观
再任转朝奉郎嘉泰四年赐绯衣银鱼朝散郎权发
遣全州以言罢主管仙都观嘉定元年宁宗更化授
秘书郎转朝请郎迁秘书省著作佐郎兼权兵部郎
官转对极言经国之要弭灾厉消祸变之道北境传
诵为之涕泣诏以旱蝗求直言简上封事言旱蝗根
本近在人心兼考功郎官兼礼部郎官授著作郎将
作少监入对答问往复漏过八刻上目送久之兼国
史院编修官兼实录院检讨官以面对所陈未行求
外补知温州移文首罢妓籍尊敬贤士私鹾五百为
群过境内分司干官檄永嘉尉及水寨兵捕之巡尉
不白郡简惊曰是可轻动乎万一召乱贻朝廷忧兵
之节制在郡将违节制是不严天子命违节制应斩
建旗立巡尉庭下召刽手两行夹立郡官盛服立西
序数其罪命斩之郡官交进为致悔罪意良久得释
奏罢分司其纪律如此寓官置民田负其直简追其
隶责之而赏所负势家第宅障官河即日撤之城中
欢踊名杨公河帝遣使至郡讥察使于简为先世契
出郊迎不敢当从间道走州入客位简闻之不敢入
往来传送数四乃驱车反将降半使者趋出立戟门
外简亦趋出立使者外顿首言曰天使也某不敢不
肃使者曰契家子礼有常尊简曰某守臣使者天
子命辱临敝邑天使也某不敢不肃遂从西翼偕进
礼北面东上简行则常西步则后及阶莫敢升已乃
同升自西阶足踧踧莫敢就主席使者曰邦君之庭
也礼有常尊简曰春秋王人虽微例书大国之上尊
天子也况今天子乎持之益坚使者辞益力如是数
刻使者知不可变乃曰某不敏敢不敬承执事尊天
子之义即揖而出既就馆简乃以宾礼见仪典旷绝
邦人创见之莫不瞿然竦观屏息立简在郡廉俭自
将奉养菲薄常曰吾敢以赤子膏血自肥乎闾巷雍
睦无忿争声民爱之如父母咸画像事之迁驾部员
外郎老稚扶拥缘道倾城哭送入对言尽扫喜顺恶
逆之私情善政尽举弊政尽除民怨自销祸乱不作
改工部员外郎转对又以择贤久任为言迁军器监
兼工部郎官转朝奉大夫又迁将作监兼国史院编
修官兼实录院检讨官转朝散大夫金人大饥来归
者日以数千万计边吏临淮水射之简戚然曰得土
地易得人心难薄海内外皆吾赤子中土故民出涂
炭投慈父母顾靳斗升粟而迎杀之蕲脱死乃速得
死岂相上帝绥四方之道哉即日上奏哀痛言之不
报会有疾请去益力乃以直宝谟阁主管玉局观升
直宝文阁主管明道宫秘阁修撰主管千秋鸿禧观
特授朝请大夫右文殿修撰主管鸿庆宫赐紫衣金
鱼进宝谟阁待制提举鸿庆宫赐金带理宗即位进
宝谟阁直学士赐金带宝庆元年转朝议大夫慈溪
县男寻授华文阁直学士提举佑神观奉朝请诏入
见简屡辞授敷文阁直学士累加中大夫乃提举鸿
庆宫寻以宝谟阁学士太中大夫致仕卒赠正奉大
夫简所著有甲乙冠记昏记丧礼家记家祭记
释菜礼记石鱼家记又有己易启蔽等书其论治务
最急者五其次八一曰谨择左右大臣近臣小臣二
曰择贤以久任中外之官三曰罢科举而行乡举里
选四曰罢设法道淫五曰治伍法修诸葛武侯之正
兵以备不虞其次急者有八一曰募兵屯田以省养
兵之费二曰限民田以渐复井田三曰罢妓籍从良
四曰渐罢和买折帛暨诸无名之赋及榷酤而禁群
饮五曰择贤士教之大学教成使分掌诸州之学又
使各择井里之士聚而教之教成使各分掌其邑里
之学六曰取周礼及古书会议熟讲其可行于世者
行之七曰禁淫乐八曰修书以削邪说此简之志也
后咸淳间制置使刘黻即其居作慈湖书院
李孟傅
按宋史本传孟傅字文授资政殿学士光季子也光
谪岭海孟傅才六岁奉母居乡刻志于学贺允中徐
度皆奇之而曾几妻以其孙龙大渊黜为浙东总管
知孟傅为名门子解后必就语孟傅正色辞之干办
江东提刑司易浙东常平司母丧免调江山县丞弃
去监南岳庙行在编估局未上改楚州司户参军单
车赴官公退闭户读易郡守部使者不敢待以属吏
徐积墓在境内芜没既久加葺之修复陈公塘有灌
溉之利知象山县守荐为邑最从官多合荐之主管
官告院与同列上封事请诣北宫又移书宰相迁将
作监主簿丞相赵汝愚初当国适大侵遣孟傅按视
江池鄂三大军所屯积粟道除太府丞既复命汝愚
去国党论起而孟傅奉使无失指面对言比以使事
往返四千里所过民生困穷衣食不赡国之安危以
民为本今根本既虚形势俱见保邦之虑宜勤圣念
时韩胄连逐留正及汝愚太府簿吴与胄有
连姻因言台谏将论朱熹孟傅奋然曰如此则士大
夫争之鼎镬且不避兼考功郎复因对言国家长育
人才犹天地之于植物滋液渗漉待其既成而后足
以供大之用今士大夫皆有苟进之心治功未优
功能尚薄而意以驰骛于台阁不稍有以扶持正饬
之其敝将甚又言武举及军士比试专取其力临敌
难以必胜唐世取人由步射弓弩以至马射各以其
中之多寡为等级宜采取行之韩胄与孟傅故尝
致胄意孟傅谢曰行年六十去意已决胄惭而
退请外知江州讼狱止息胄不悦归复知处州
迁广西提点刑狱改江东提举常平移福建召入对
首论用人宜先气节后才能益招徕忠谠以扶正论
故人有在政府者折简问劳勤甚孟傅逆知其意即
谢曰孤踪久不造朝获一望清光而去幸矣对毕即
出关至闽大饥发廪劝分民无流莩胄诛就迁提
点刑狱移江东又辞丞相史弥远其亲故也人谓进
用其时矣卒归使节角巾还第再奉祠以仓部郎召
又辞迁浙东提点刑狱未数月申前请章再上加直
秘阁移江东不赴主管明导宫进直宝谟阁致仕卒
年八十四常诫其子孙曰安身莫若无竞修己莫若
自保守道则福至求禄则辱来有盘溪集宏词类
左氏说续史杂志记善记异等书行世
许应龙
按宋史本传应龙字恭甫福州闽县人五岁通经旨
坐客曰小儿气食牛应龙应声丈夫才吐凤为对四
坐嘉叹入太学嘉定元年举进士调汀州教授差浙
东宣抚司掾差户部架阁迁籍田令太学博士时李
全时青辈归附应龙入对有荓蜂是惩养虎遗患之
说后皆如所言迁国子博士国子丞宗学博士理宗
即位应龙首陈正心为治国平天下之纲领迁秘书
郎兼权尚左郎官迁著作郎外知潮州盗陈三枪
起赣州出没江闽广间势炽甚而盗锺全相挻为乱
枢密陈韩帅江西任拓捕三路调军分道追剿盗逼
境上应龙亟谓水军禁卒土兵弓级分扼要害明间
谍守关隘断桥开堑斩木塞涂点集民兵激劝隅总
论以保乡并守室庐全妻子搜补亲兵日加训阅既
而横冈桂屿相继以捷闻招捕司遣统领官齐敏率
师由漳趋潮截赣寇余党应龙谕敏曰兵法攻瑕今
锺寇将穷陈寇猖獗若先破锺则陈不战禽矣敏惟
命于是诸寇皆平方未解严时有行旅数人隅总搜
其橐中金银指为贼党应龙辨其非盗释之皆罗拜
感泣始人疑应龙儒者不闲戎事及见其区昼事宜
分别齐民静练雍容莫不叹服僚属请上功应龙曰
守职捍城保民何功之云距州六七十里曰山斜峒
獠所聚耕土田不输赋禁兵与哄应龙平决之其
首感悦率父老鸣缶击筒踊跃诣郡谢去之日阖郡
遮道攀送端平初召为礼部郎官入对帝谓应龙曰
卿治潮有声与李宗勉治合齐名应龙顿首曰民无
不可化顾牧民者如何耳臣治州幸免旷皆陛下
德化所暨臣非曰能之兼荣文恭王府教授力辞迁
国子司业祭酒徐侨议学校差职欲先誉望应龙以
为不若差以资格资格一定则侥幸之门杜而造请
之风息侨以为然时有凭势干职者力却之兼权直
舍人院迁国子祭酒摄侍右侍郎兼学士院权直是
日罢郑清之乔行简制应龙所草也翼日文德殿宣
布毕帝遣中使召应龙谕之曰草制甚善应龙复谢
曰臣闻昔人有言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坠诸
渊今二相乞罢机政与陛下体貌大臣之意两尽其
美可也帝善之就令草敕书戒谕诸阃权吏部侍郎
兼侍讲兼权直学士院试吏部侍郎升侍读权兵部
尚书时楮币亏甚行简主行称提之说州县希旨奉
承贫富猜惧应龙奏从民便节用二说行简然之兼
吏部尚书迁兵部兼中书舍人三上章外不允兼
给事中兼吏部尚书请外诏免兼中书拜端明殿学
士签书枢密院事累辞会正言郭磊卿有论疏以端
明殿学士提举洞霄宫卒年八十有一赠资政殿学
士银青光禄大夫应龙不躁不竞不激不随不妄荐
士而亦无伤人害物之事潮州之治最可纪也
吴渊
按宋史本传渊字道父秘阁修撰柔胜之第三子也
幼端重寡言苦志力学五岁丧母哭泣哀慕如成人
嘉定七年举进士调建德县主簿丞相史弥远馆留
之语竟日大悦谓渊曰君国器也今开化新置尉即
日可上欲以此处君渊对曰甫得一官何敢躁进况
家有严君所当禀命弥远为之改容不复强至官就
辟令江东九郡之冤讼于诸使者皆乞送渊改差浙
东制置使司干办公事丁父忧诏以前职起复力辞
弗许再辞且贻书政府曰人道莫大于事亲事亲莫
大于送死苟冒哀求荣则平生大节已扫地矣他日
何以事君时丞相史嵩之方起复或曰得无碍时宰
乎渊弗顾诏从之服除差浙东提举茶盐司干办公
事寻改镇江府节制司沿江制置使司干办公事皆
不就知武陵县改杨子县兼淮东转运司干办公事
添差通判真州入为将作监丞迁枢密院编修官兼
刑部郎官再迁秘书丞仍兼刑部郎官以直焕章阁
知平江府兼节制许浦水军提点浙西刑狱会衢严
盗起警报至调遣将士招捕之歼其渠魁散其支党
以功为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兼国史院编修官实
录院检讨官兼左司进右文殿修撰枢密副都承旨
兼右司兼检正适政府欲用兵中原以据关守河为
说渊力陈其不可大要谓国家力决不能取纵取之
决不能守丞相郑清之不乐而罢出知江州改江淮
荆浙福建广南都大提点坑冶都司袁商令御史王
定劾渊罢侍御史洪咨夔不直之劾定左迁未几边
事果如渊言清之致书引咎巽谢差知镇江府定防
江军之扰兼淮东总领以功迁太府少卿复以总领
兼知镇江加集英殿修撰知镇江兼总领进权工部
侍郎职任如旧权兵部侍郎权户部侍郎再为总领
兼知镇江时渊造阙下入对历陈九事甫下殿御史
唐璘击之璘盖渊所荐者也遂仍前职提举太平兴
国宫久之加宝章阁待制再起知镇江兼总领未几
以户部侍郎兼知镇江府召赴行在以宝章阁直学
士知太平州寻兼江东转运使时两淮民流徙入境
者四十余万渊亟加慰抚而赒济之使之什伍令土
着人无相犯旁郡流民焚劫无虚日独太平境内肃
然无敢哗者以功加华文阁直学士沿海制置使知
庆元府不赴以工部尚书沿海制置副使知江州亦
不赴升华文阁学士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兼转运
副使会岁大侵讲行荒政全活者七十八万九千余
人徙知潭州湖南安抚使不赴加敷文阁学士仍知
隆兴府安抚转运副使如故改知镇江府兼都大提
举浙西沿海诸州军许浦澉浦等处兵船岁亦大侵
因渊全活者六十五万八千余人右正言三疏劾渊
夺职寻复职提举太平兴国宫未几改鸿庆宫丁母
忧服除进龙图阁学士江西安抚使兼知江州寻为
沿江制置副使兼提举南康军兵甲公事节制蕲黄
州安庆府屯田使湖南峒寇蔓入江右之境破数县
袁洪大震渊命将调兵生禽其渠魁乱遂平迁兵部
尚书知平江府兼浙西两淮发运使寻兼知平江府
岁亦大侵因渊全活者四十二万三千五百余人兼
浙西提点刑狱知太平州兼提领两淮茶盐所以功
进端明殿学士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兼知建康
府兼行宫留守节制和州无为军安庆府兼三郡屯
田使朝廷付渊以光丰蕲黄之事凡刱司空山燕家
山金刚台三大寨嵯峨山鹰山什子山等二十二小
寨团丁壮置军分立队伍星联棋布脉络贯通无事
则耕有警则御诏以渊兴利除害所列二十有五事
究心军民拜资政殿大学士职任如旧与执政恩例
封金陵侯复赐锦绣堂忠勤楼大字进爵为公徙知
福州福建安抚使改知平江府兼发运使御史刘元
龙劾渊帝寝其奏改知宁国府累具辞免且祠以
本官提举洞霄宫起知潭州湖南安抚使不赴改知
太平兼提领江淮茶盐所转荆湖制置大使知江陵
府兼夔路策应大使兼京湖屯田大使带行京湖安
抚制置大使拜观文殿学士职任如旧兼总领湖广
江西京西财赋湖北京西军马钱粮渊调兵二万往
援川蜀其后力战于白河沮河玉泉宝佑五年正月
朔以功拜参知政事越七日卒赠少师赙银绢以五
百计渊有材略迄济事功所至兴学养士然政尚严
酷好兴罗织之狱籍入豪横故时有蜈蚣之谣其弟
潜亦数谏止之所著易解及退庵文集奏议
杜庶
按宋史杜杲传杲子庶字康侯幼倜傥有大志性刚
劲通宋典故善为文从父兵间习边事未入仕已立
战功明堂恩补官大元兵围安丰兵将不相下庶调
护咸得其欢心卒协力捍御杲帅淮西辟书写机宜
文字庐州围解庶白事庙堂诸将馈金助上功费皆
受之赏兴行归悉反所馈迁籍田令兼制机督干监
吕文德聂斌军与大元兵战朱皋白冢迁将作监簿
杲在建康庶通判和州权知真州郡素缺备庶大修
守御具积排杉木始十万株差知兴化军奉祀鸿禧
观起知邕州改潮州以言者寝命赴淮东制司议幕
过阙迁将作监丞迁司农丞知和州陛辞言今天时
不可幸地利不可恃人和不可保苟恃天幸恃长江
恃清野而付边事于素不谙历之人未见其可帝嘉
纳寻兼淮西提点刑狱浚城濠增守备修学宫知真
州兼淮东提点刑狱逾年进直秘阁移淮西兼庐州
安抚副使人欢迎如见慈父治绩甚多就任加刑部
郎中升宝文阁与大元兵战于望仙白沙城升华文
阁开庆元年冬进大理少卿淮东转运副使两淮制
置司参谋官特授两淮制置使知扬州射阳湖饥民
啸聚庶曰吾赤子也遣将招剌得丁壮万余戮止首
恶数人明年四月火抗章自劾召赴行在寻直宝文
阁知隆兴府江西转运副使卒
黄
按宋史本传字子耕隆兴分宁人尝从郭雍朱熹
学熹深期之而亦以道自任反复论辨必无所疑
然后止举太学进士为瑞昌王簿兼文思院知卢阳
县五溪獠犷悍为诗谕之獠感悦有公事莫敢违
通判处州经总制有额无钱俗号殿最纲会十年
中成赋酌取之阁免逋负钱额钧等独以最闻主管
官告院大理寺簿军器监丞岁余三迁乃不乐间
行西湖慨然曰我昔在南北山一水一石无不自题
品今无复情味何耶外知台州谢良佐子孙居台
者既播越流落求之民间收而教之勤苦夙夜先
劝后禁讼牒销缩郡称平治为济粜仓为抵当库葬
民之栖寄暴露者为棺千五百置养济院又刱安济
坊以居病囚皆自有子本钱使不废故叶适谓条
目建置忧民如家迁袁州哭从弟哀甚得疾卒所著
有复斋集
杨大异
按宋史本传大异字同伯唐天平节度使汉公之后
十世祖祥避地醴陵因家焉祥事亲孝亲亡哀毁泣
尽继以血庐墓终身有白芝白乌白兔之瑞事闻于
朝褒封至孝公赐名木植墓道以旌其孝大异从胡
宏受春秋大义登嘉定十三年进士第授衡阳主簿
有惠政调龙泉尉摄邑令适岁饥提刑司遣吏和籴
米二万石于邑米价顿增民乏食大异即以提刑司
所籴者如价发粜民甚德之提刑赵与大怒捃其
罪弗得坐以方命移安远尉邑有峒寇扰民官兵致
讨积年弗获檄大异往治之大异以一仆负告身自
随肩舆入贼峒传呼尉至贼露刃成列以待徐谕以
祸福皆伏地叩头愿改过自新留告身为质偕其渠
魁数辈出降以赏迁吉州户曹改广西经干复以弭
盗赏除四川制置司参议官北兵入成都大异从制
置使丁黼巷战兵败身被数创死阖门皆遇难诘旦
其部曲窃往瘗之大异复苏负以逃获免进朝奉郎
宰石门县就除通判溧阳摄州事皆有惠政去官之
日老弱攀号留之大异易服潜去擢知登闻鼓院迁
大理寺丞平反冤狱者七召对极言时政得失迕宰
相意出知澧州理宗曰是四川死节更生者杨大异
耶论事剀切有用之材也何遽出之对曰是人尤长
于治民命予节兼庾事进直秘阁提点广东刑狱兼
庾事时常平司逋负山积械系追索奸百出大异
与之约悉纵遣之负者如期毕输吏无所容其奸访
张九龄曲江故宅建相江书院以祀九龄改提点广
西刑狱兼漕庾二司所至奸吏屏息寇盗绝迹凡可
以为民兴利除害者必奏行之复建宣成书院祀张
栻吕祖谦广海幅员数千里道不拾遗报政为最未
六十即丐致仕不允章四上除秘阁修撰太中大夫
提举崇禧观醴陵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
袋归里第与居民无异学者从之讲肄谆谆相与发
明经旨条析理学食祠禄者二十四年卒年八十二
子霆霖
陈埙
子
蒙
按宋史本传埙字和仲庆元府鄞人大父叔平与同
郡楼钥友善死钥哭之埙纔四岁出揖如成人钥指
盘中银杏使属对埙应声曰金桃问何所据对以杜
诗鹦鹉啄金桃钥竦然曰亡友不死矣长受周官于
刘着顷刻数千百言辄就试江东转运司第一试礼
部复为第一嘉定十年登进士第调黄州教授丧父
毁瘠考古礼制时祭仪制祭器行之忽叹曰俗学不
足学乃师事杨简攻苦食淡昼夜不怠免丧史弥远
当国谓之曰省元魁数千人状元魁百人而恩数逾
等盍令省元初授堂除教授当自君始埙谢曰庙堂
之议甚盛举自埙始得无嫌乎径部注处州教授以
去士论高之理宗即位诏求言埙上封事曰上有忧
危之心下有安泰之象世道之所由隆上有安泰之
心下有忧危之象世道之所由污故为天下而忧则
乐随之以天下为乐则忧随之有天下者在乎善审
忧乐之机而已今日之敝莫大于人心之不合纪纲
之不振风俗之不淳国敝人偷而不可救愿陛下养
之以止励之以实莅之以明断之以武而埙直声始
着于天下与郡守高似孙不合去归奉其母召为太
学录逾年始至转对言夭道无亲民心难保日月逾
迈事会莫留始之锐久则怠始之明久则昏垂拱仰
成盛心也不可因以负有为之志遵养时晦至德也
不可因以失乘时之机上嘉纳之迁太学博士主宗
正寺簿都城火埙步往玉牒所尽藏玉牒于石室诏
迁官不受应诏言应上天非常之怒者当有非常之
举动历陈致灾之由又有吴潜汪泰亨上弥远书乞
正冯榯王虎不尽力救火之罪及行知临安府林介
两浙转运使赵汝惮之罚人皆壮之迁太常博士独
为袁燮议谥余皆阁笔因叹曰幽厉虽百世不改谥
有美恶岂谀墓比哉会朱端常子乞谥埙曰端常居
台谏则逐善类为藩牧则务刻剥宜得恶谥以诫后
来乃谥曰荣愿议出宰相而下皆肃然改容考功郎
陈耆复议合宦者陈洵益欲改埙终不答李全在楚
州有异志埙以书告弥远痛加警悔以同群心蚤正
典刑以肃权纲大明黜陟以饬政体不纳未几贾贵
妃入内埙又言乞去君侧之蛊媚以正主德从天下
之公论以新庶政弥远召埙问之曰吾甥殆好名邪
埙曰好名孟子所不取也夫求士于三代之上惟恐
其好名求士于三代之下惟恐其不好名耳力去
添差通判嘉兴府弥远卒召为枢密院编修官入对
首言天下之安危在宰相南渡以来屡失机会秦桧
死所任不过万俟沈该耳胄死所任史弥远耳
此今日所当谨也次言内廷当严宦官之禁外廷当
严台谏之选于是洵益阴中之监察御史王定劾埙
出知常州改衢州寇卜日发漈坑遵江山县而东埙
获谍者即遣人致牛酒谕之曰汝不为良民而为劫
盗不事耒耜而弄甲兵今享汝牛酒冀汝改业否则
杀无赦于是自首者日以百数献器械者重酬之遂
以溃散改提点都大坑冶徙福建转运判官侍御史
蒋岘常与论中庸不合又劾之主管崇道观逾年迁
浙西提点刑狱岁旱盗起捕斩之盗惧徙去安吉州
俞垓与丞相李宗勉连恃势黩货埙亲按临之弓
手戴福以获潘丙功为副尉宗勉倚之为腹心盗横
贪害埙至福闻风而去贻书宗勉曰埙治福所以报
丞相也传间实走丞相贤辅弼不宜有此宗勉答书
曰福罪恶贯盈非君不能治宗勉虽不才不敢庇奸
凶惟君留意及获福豫章众皆欲杀之埙曰若是则
刑滥矣乃加墨徇于市囚之圜土以吏部侍郎召及
为国子司业诸生咸相庆以为得师未几兼玉牒检
讨国史编修实录修撰乃辞兼史馆历陈境土之蹙
民生之艰国计之匮既无经理图回之素惟有感动
转移之策必有为之本者本者何复此心之妙耳又
言履泰安而逸乐者有习安致危之理因艰危而兢
惧者有虑危图安之机明用舍以振纪纲躬节俭以
汰冗滥屏奸妄以励将士抑贵近以宽粜籴结乡社
以防窃发黜增刱以培根本今任用混殽熏莸同器
遂使贤者耻与同群谏议大夫金渊见之怒埙乞补
外不许又辞免和籴转官赏亦不许知温州未上以
言罢埙家居时自娱于泉石四方学者踵至轻财急
义明白洞达一言之出终身可复忽卧疾戒其子抽
架上书占之得吕祖谦文集其墓志曰祖谦生于丁
巳岁没于辛丑岁埙曰异哉我生于庆元丁巳今岁
在辛丑于是一甲矣吾死矣夫子蒙年十八上书万
言论国事吴子良奇之妻以女为太府寺主簿入对
极言贾似道为相时国政阙失文多不录为淮东总
领似道诬以贪污贬建昌军簿录其家惟青毡耳德
佑初礼部侍郎李乞放便以刑部侍郎召不赴卒
史弥巩
按宋史本传弥巩字南叔弥远从弟也好学强记绍
熙四年入太学升上舍时弥远柄国寄理不获试淹
抑十载嘉定十年始登进士第时李开鄂阃知弥
巩持论不阿辟谘幕府事寿昌戍卒失律欲尽诛其
乱者乃请诛倡者一人军心感服改知溧水县首严
庠序之教端平初入监都进奏院转对有君子小人
才不才之奏护蜀保江之奏嘉熙元年都城火弥巩
应诏上书谓修省之未至者有五又曰天伦之变世
孰无之陛下友爱之心亦每发见洪咨夔所以蒙陛
下殊知者谓霅川之变非济邸之本心济邸之死非
陛下之本心其言深有以契圣心耳矧以先帝之子
陛下之兄乃使不能安其体魄于地下岂不干和气
召灾异乎蒙蔽把握良有以也出提点江东刑狱岁
大旱饶信南康三郡大侵谓振荒在得人俾厘户为
五甲乙以等第振粜丙为自给丁籴而戊济全活为
口一百一十四万有奇徽之休宁有淮民三十余辈
操戈劫人财逮捕法曹以不伤人论罪弥巩曰持兵
为盗贷之是滋盗也推情重者僇数人一道以宁饶
州兵籍溢数供亿不继请汰冗兵令下营门大噪乃
呼诸校谓曰汰不当许自陈敢哗者斩咸叩头请罪
诸营帖然廪给亦大省召为司封郎中以兄子嵩之
入相引嫌祠遂以直华文阁知婺州时年已七十
祠提举崇禧观里居绝口不道时事卒年八十真
德秀尝曰史南叔不登宗衮之门者三十年未仕则
为其寄理已仕则为其排摈皭然不污有如此五子
长之终刑部郎官能之有之胄之俱进士之子
蒙卿咸淳元年进士调江阴军教授早受业色川阳
恪为学淹博着书立言一以朱熹为法
政事部名臣列传二十三
宋十
胡
按宋史本传字叔献潭州湘潭人父娶赵方弟
雍之女二子长曰显有拳勇以材武入官数有战功
事见赵范传自幼风神秀异机警不常赵氏诸舅
以其类己每加赏鉴成童即能背诵诸经中童子科
复从兄学弓马母不许曰汝家世儒业不可复尔也
遂感励苦学尤长于春秋绍定三年范讨李全檄
入幕常微服行诸营察众志向归必三鼓后全败
遣献俘于朝以赏补官五年登进士第即授京秩
历官知平江府兼浙西提点刑狱移湖南兼提举常
平即家置司性不喜邪佞尤恶言神异所至毁淫祠
数千区以正风俗衡州有灵祠吏民夙所畏事撤
之作来谂堂奉母居之尝语道州教授杨允恭曰吾
夜必瞑坐此室察影响咸无有允恭对曰以为无则
无矣从而察之则是又疑其有也颖甚善其言以枢
密都承旨为广东经略安抚使潮州僧寺有大蛇能
惊动人前后仕于潮者皆信奉之前守去州人心疑
焉以为未尝诣也已而旱咸咎守不敬蛇神故致此
后守不得已诣焉已而蛇蜿蜒而出守大惊得疾旋
卒至广州闻其事檄潮州令僧舁蛇至至则其大
如柱而黑色载以阑槛颖令之曰尔有神灵当三日
见变过三日则汝无神矣既及期蠢然犹众蛇耳
遂杀之毁其寺并罪僧移节广西寻迁京湖总领财
赋咸淳间卒赠四官为人正直刚果博学强记吐
辞成文书判下笔千言援据经史切当事情仓卒之
际对偶皆精读者惊叹临政善断不畏强御在浙西
荣王府十二人行劫悉斩之一日轮对理宗曰闻
卿好杀意在浙狱曰臣不敢屈太祖之法以负陛
下非嗜杀也帝为之默然
刘宰
按宋史本传宰字平国金坛人既冠入乡校卓然不
苟于去就取舍绍熙元年举进士调江陵尉江陵巫
风为盛宰下令保伍互相纠察往往改业为农岁旱
帅守命振荒邑境多所全活有持妖卫号真武法穿
云子宝华主者皆禁绝之书其坐右曰毋轻出文引
毋轻事棰楚缘事出郊与吏卒同疏食水饮去官推
箧藏主簿赵师秀酬倡诗而已调真州司法诏仕者
非伪学不读周惇颐程颐等书才得考试宰喟然曰
平生所学者何首可断此状不可得卒弗与授泰兴
令有杀人狱具谓祷于丛祠以杀一人刃忽三跃乃
杀三人是神实杀我也为请之州毁其庙斩首以徇
邻邑有租牛县境者租户于主有连姻因丧会窃券
而逃他日主之子征其租则曰牛鬻久矣子累年讼
于官无券可质官又以异县置不问至是诉于宰宰
曰牛失十载安得一旦复之乃召二者劳而语之
故托以它事系狱鞫之者自诡盗牛以卖遣诣其
所验视租户曰吾牛因某氏所租者辞益力因出
券示之相持以来盗券者怃然为归牛以租富室亡
金钗惟二仆妇在置之有司咸以为冤命各持一芦
曰非盗钗者诘朝芦当自若果盗则长于今二寸明
旦视之一自若一去其芦二寸矣即讯之果伏其罪
有姑诉妇不养者二召二妇并姑置一室或饷其妇
而不及姑徐伺之一妇每以己馔馈姑姑犹呵之其
一反之如是累日遂得其情父丧免至京韩胄方
谋用兵宰启邓友龙薛叔似极言轻挑兵端为国深
害迄如其言为浙东仓司干官职事修举亟引去默
观时变顿不乐仕寻告归监南岳庙江淮制置使黄
度辟之入幕宰辞曰君命召不往今矧可出耶嘉定
四年堂审召命且再下不至时相亦屡讽执政从官
贻书挽宰宰峻辞以绝俄题考功历示决不复仕理
宗初即位以为籍田令屡辞改添差通判建康府又
辞乞致仕乃以直秘阁主管仙都观拜改秩予祠之
命辞秘阁不允端平元年升直宝谟阁祠如故且尽
还磨勘岁月未几迁太常丞郡守以朝命趣行不得
已勉就道至吴门拜疏径归一时誉望收召略尽所
不能致者宰与崔与之耳帝侧席以问侍御史王遂
且俾宣抚迁将作少监又以直敷文阁知宁国府皆
不拜进直显谟阁主管玉局观帝犹冀宰一来也召
奏事讫不为起寻卒乡人罢市走送袂相属者五十
里人人如哭其私亲宰刚大正直明敏仁恕施惠乡
邦其烈实多置义仓创义役三为粥以与饥者自冬
徂夏日食凡万余人薪粟衣纩药饵棺衾之类靡谒
不获某无田可耕某无庐可居某之子女长矣而未
婚嫁皆汲汲经理如己实任其贲桥有病涉路有险
阻虽巨役必捐赀先倡而程其事宰生理素薄见义
必为既竭其力藉质贷以继之无倦若定折麦钱额
更县斗斛如制毁淫祠八十四所凡可以白于有司
利于乡人者无不为也宰隐居三十年平生无嗜好
惟书靡所不读既竭日力犹坐以待烛虽博考训注
而自得之为贵有漫塘文集语录行世
吕午
按宋史本传午字伯可歙县人嘉定四年进士授乌
程主簿郡守致之幕下事一决于午守张忠恕丞相
浚之孙荐午尤力时忠恕之母就养而时时躬至簿
厅迎午二亲入郡与午皆衣彩衣奉觞上寿邦人荣
之调当涂县丞守吴柔胜谓午有操守俾其子渊潜
定交焉会司理摄芜湖县庐州遣两兵会公事司理
遂以庐兵夺县民为言柔胜怒悉置狱属午问之午
谓庐州有公椟不可谓夺民柔胜愈怒再以属午明
日午入谒柔胜先令左右问若何午执前说柔胜益
加怒谓我不忍庐兵夺吾百姓不出迎午午坐客位
不退不食柔胜勉为出怒不息欲黥二兵午徐曰庐
州初无公椟则可有则县不为处置而反罪庐兵恐
不可久之卒从午请由是柔胜益知午陈贵谊守太
平属午安集淮南流民江东提举徐侨知午在郡惊
喜辟为幕属午欲尽决遣郡事而后行帖趣行至十
八而不以白贵谊侨贻书贵谊午始行既而侨行部
以田事迕丞相史弥远以言罢午还当涂监温州天
富北监盐场改知余杭县亦以言罢公论大不平然
午自此名益重浙东提举章良朋留之幕旋兼沿海
制置司事海寇未平良朋问策安在午廉知调军出
海粮尽即还军获寇物官尽拘收乃与制置司干官
施一飞议粮尽再给不许擅还贼舟所有悉以给军
海道遂清差知龙阳县豪民陶守忠杀人正其狱诛
之弥远虽非贤相犹置人才簿书贤士大夫以待用
而午治县之政亦书之差两浙转运司主管文字弥
远病久不见客午入谒特出迎运使罢故不用人以
午护印半年或问弥远何以不注官弥远曰尔谓护
印官不能耶午闻之力辞差监三省枢密院门兼监
提辖封桩上库丁父忧免丧迁大府寺簿拜监察御
史帝亲擢也郑清之丧师至是丁黼死于成都史嵩
之孟珙在京湖嵩之寻升督府陈韡杜杲在淮西王
鉴在黄州计用兵十七万人围始解独周葵在淮东
不受兵而坐视不出兵应援午疏论边阃角立当协
心释嫌而乃幸灾乐祸无同舟共济之心葵以为午
党京湖制司而嵩之亦憾午乃迁宗正少卿兼国史
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出知泉州初左丞相李宗
勉深以葵之言为疑会来自淮东者乃言台官皆以
葵交书独吕御史无之宗勉始以午为贤语人曰吕
伯可独立无党者嵩之得弥远人才簿心知敬午而
内怨所论边事及午移浙东提刑嵩之令邓味嗾董
复亨论罢中外不直嵩之提举崇禧观再移浙东提
刑复为监察御史入见帝曰卿向来议论甚明切兼
崇政殿说书嵩之雅不欲午在经筵时殿中侍御史
项容孙子娶午从子嵩之俾容孙上疏避午欲撼之
去而于法无避嵩之乃与言路密谋以为午尝劾王
瓒姻家史洽遂以瓒为右正言午即治装去上手诏
趣留之午力辞不允由是再留而议论愈不合迁起
居郎兼史院官官至中奉大夫闲居一纪卒年七十
有七累赠至华文阁学士通奉大夫子沆
赵逢龙
按宋史本传逢龙字应甫庆元之鄞人刻苦自修为
学淹博纯实登嘉定十六年进士第授国子正太学
博士历知兴国信衢衡袁五州提举广东湖南福建
常平每至官有司例设供张悉命撤去日具蔬饭坐
公署事至即面问决遣为政务宽恕抚谕恻怛一以
天理民彝为言民是以不忍欺居官自常奉外一介
不取民赋有逋负悉为代输尤究心荒政以羡余为
平籴本迁将作监拜宗正少卿兼侍讲凡道德性命
之蕴礼乐刑政之事缕缕为上开陈疏奏甚众悉
焚弃年八十有八终于家逢龙家居讲道四方从游
者皆为巨公名士丞相叶梦鼎出判庆元修弟子礼
尝谓师门库陋欲市其邻居充拓之逢龙曰邻里粗
安一旦惊扰彼虽勉从我能无愧于心逢龙寡嗜欲
不好名历日久泊然不知富贵之味或问何以裕
后逢龙笑曰吾忧子孙学行不进不患其饥寒也
徐鹿卿
按宋史本传鹿卿字德夫隆兴丰城人博通经史以
文学名于乡后进争师宗之嘉定十六年廷试进士
有司第其对居二详定官以其直抑之犹置第十调
南安军学教授张九成尝以直道谪居鹿卿摭其言
行刻诸学以训先是周惇颐程颢与其弟颐皆讲学
是邦鹿卿申其教由是理义之学复明立养士纲条
学田多在溪峒异时征之无艺农病之鹿卿抚恤无
逋租者其后盗作环城皆毁惟学宫免曰是无挠我
者辟福建安抚司干办公事会汀邵寇作鹿卿赞画
备御动中机会避寇者入城多方振济全活甚众郡
多火灾救护有方会都城火鹿卿应诏上封事言积
阴之极其征为火指言惑嬖宠溺燕私用小人三事
尤切真德秀称其气平论正有忧爱之诚心改知尤
溪县德秀守泉辟宰南安鹿卿以不便养辞德秀曰
道同志合可以拯民何惮不来鹿卿入白其母欣然
许之既至首罢科敛之无名者明版籍革预借决壅
滞达冤抑邑以大治德秀寻帅闽疏其政以劝列邑
岁饥处之有法富者乐分民无死徙最闻令赴都堂
审察以母丧去诏服阕赴枢密禀议首言边事楮币
主管官告院干办诸司审计司故相子以集英殿修
撰食祠禄又帮司农少卿米麦鹿卿曰柰何为一人
坏成法持不可迁国子监主簿入对陈六事曰洗凡
陋以起事功昭劝惩以收主柄清班着以储实才重
藩辅以蔽都邑用闽越舟师以防海合东南全力以
守江上皆嘉纳改枢密院编修官权右司赞画二府
通而守法会右史方大琮编修刘克庄正字王迈以
言事黜鹿卿赠以诗言者并劾之太学诸生作四贤
诗知建昌军未上而崇教龙会两保与建黎原铁城
之民修怨交兵鹿卿驰书谕之敛手听命既至则宽
赋敛禁掊克汰赃滥抑强御恤寡弱黥黠吏训戍兵
刱百丈寨择兵官城属县治行大孚田里歌诵督府
横取秋苗斛面建昌为米五千斛鹿卿争之曰守可
去米不可得民恐失鹿卿请输之以共命鹿卿曰民
为守计则善矣守独不为民计乎卒争以免召赴行
在将行盗发南丰捕斩渠首二十人余不问擢度支
郎官兼右司入对极陈时弊改侍右郎官兼敕命删
修官兼右司鹿卿又言当时并相之弊宰相以甘言
诱鹿卿退语人曰是牢笼也吾不能为宰相私人言
者以他事诋鹿卿主管云台观越月起为江东转运
判官岁大饥人相食留守别之杰讳不诘鹿卿命掩
捕食人者尸诸市又奏授真德秀为漕时拨钱以助
振给不报遂出本司积米三千余石减半价以粜及
减抵当库息出缗钱万有七千以予贫民劝居民收
字遗孩日给钱米所活数百人宴集不用乐会岳珂
守当涂制置茶盐自诡兴利横敛百出商旅不行国
计反屈于初命鹿卿核之吏争窜匿鹿卿宽其期限
躬自钩考尽得其实珂辟置贪刻吏开告吁以罔民
没其财民李士贤有稻二千石囚之半岁鹿卿悉纵
舍而劝以其余分皆感泣奉命珂罢以鹿卿兼领太
平仍暂提举茶盐事弛苛征蠲米石芜湖两务芦税
江东诸郡飞蝗蔽天入当涂境鹿卿露香默祷忽飘
风大起蝗悉度淮之杰密请移鹿卿浙东提点刑狱
加直秘阁兼提举常平鹿卿言罢浮盐经界地先
撤相家所筑就捕者自言我相府人鹿卿曰行法必
自贵近始卒论如法丞相史弥远之弟通判温州利
韩世忠家宝玩籍之鹿卿奏削其官初鹿卿檄衢州
推官冯惟说决婺狱惟说素廉平至则辨曲直出淹
禁大家不快其为会乡人居言路乃属劾惟说州索
印纸惟说笑曰是犹可以仕乎自题诗印纸而去衢
州郑逢辰以缪举鹿卿以委使不当相继自劾且共
和其诗御史兼二人劾罢之及知泉州改赣州皆辞
迁浙西提点刑狱江淮都大坑冶皆以病固辞遂主
管玉局观及召还又辞改直宝章阁知宁国府提举
江东常平又辞淳佑三年以右司召犹辞丞相杜范
遗书曰直道不容使人击节君不出岂以冯惟说故
耶惟说行将有命矣鹿卿乃出擢太府少卿兼右司
入对请定国本正纪纲立规模时事多艰人心易摇
无独力任重之臣无守节仗义之士愿早决大计上
嘉纳之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兼崇政殿说
书逾年兼权吏部侍郎时议使执政分治兵财鹿卿
执议不可以疾祠迁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发
运副使力祠上谕丞相挽留之召权兵部侍郎固
辞上令丞相以书招之鹿卿至又极言君子小人切
于当世之务兼国子祭酒权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
兼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讲兼权给事中鹿卿言琐闼
之职无所不当问比年命下而给舍不得知请复旧
制从之上眷遇深笃而忌者寖多有撰伪疏托鹿卿
以传播历抵宰相至百执事鹿卿初不知也遂力辨
上前因乞去上曰去则中奸人之计矣令临安府根
捕事连势要狱不及竟迁礼部侍郎累疏告老授宝
章阁待制知宁国府而引年之疏五上不允提举鸿
禧观遂致仕进华文阁待制卒遗表闻赠四官鹿卿
居家孝友喜怒不形恩怨俱泯宗族乡党各得欢心
居官廉约清峻毫发不妄取一庐仅蔽风雨所著有
泉谷文集奏议讲义盐楮议政历官对越集手编
汉唐文类文苑菁华谥清正
徐经孙
按宋史本传经孙字中立初名子柔宝庆二年进士
授浏阳主簿潭守俾部牙契钱至州有告者曰朝廷
方下令颁行十七界会令若此钱皆用会小须则幸
而获大利矣经孙曰此钱取诸保司出诸公库吾纳
会而私取其钱外欺其民内欺其心奚可哉诘旦悉
以所部钱上之其人惊服有愧色辟永兴令知临武
县通判潭州师陈韡雅相知事必咨而后行秩满由
丰储仓提管进权辖国子博士兼资善堂直讲为监
察御史劾京尹厉文翁言伪而辨疏入留中宣谕至
再即日出关上遣使追之不及进直宝章阁福建提
点刑狱号称平允岁余升安抚使召为秘书监兼太
子谕德经孙为安抚时韡家居门人故吏有挠法者
不得逞相与摇撼至是韡起家判本郡怀私逞忿无
复交承之礼即日劾奏通判语侵经孙谓广卷府库
而去于是罢通判削其秩经孙造朝具白于政府事
上闻帝大怒谕宰执曰陈韡老缪至此宜亟罢之于
是经孙再诣政府言某韡门生也前日之白公事也
苟韡以是得罪人谓我何请之不置俾自乞闲明通
判无罪识者韪之迁宗正少卿起居舍人起居郎入
奏君人者当守理欲之界限迁刑部侍郎兼给事中
升太子左庶子太子詹事辅导东宫者三年敷陈经
义随事启迪太子入侍必以其所讲闻悉奏之帝未
尝不称善景定三年春雷诏求直言经孙对曰三数
年来言论者以靖共为主有怀者以哗讦为戒忠谠
之气郁不得行上帝降鉴假雷以鸣切中时病公田
法行经孙条其利害忤丞相贾似道拜翰林学士知
制诰未逾月讽御史舒有开奏免罢归授湖南安抚
使知潭州不拜授端明殿大学士闲居十年卒赠金
紫光禄大夫经孙所荐陈茂濂为公田官分司嘉兴
闻经孙去国曰我不可以负徐公遂以亲老谢归终
身不起
汪纲
按宋史本传纲字仲举黟县人签书枢密院勃之曾
孙也以祖任入官淳熙十四年中铨试调镇江府司
户参军马大同镇京口强毅自任纲言论独不诡随
议者欲以两淮铁钱交子行于沿江廷议令大同倡
率行之纲贻书曰边面行铁钱虑铜宝泄于外耳私
铸盛行故钱轻而物重今若场务出纳不以铁钱取
息坚守四色请买旧制私铸定额不求余羡重禁以
戢私铸支散边戍与在军中半者无异不以铁钱准
折则淮民将自便之何至以敝内郡耶大同始悟试
湖南转运司又中纲笑曰此岂足以用世泽物邪乃
刻意问学博通古今精究义理覃思本原调桂阳军
平阳县令县连溪峒蛮蜑与居纲一遇以恩信科罚
之害既三十年纲下车首白诸台罢之桂阳岁贡银
二万九千余两而平阳当其三分之二纲谓向者银
矿坌发价轻故可勉以应今地宝已竭市于他郡其
价倍蓰愿力请痛蠲损之岁饥旁邑有曹伍者群聚
恶少入境强贷发廪众至千余挟界头牛桥二寨兵
为援地盘踞万山间前后令未尝一涉其境不虞纲
之至也相率出迎纲已夙具酒食令之曰汝何敢乱
顺者得食乱者就诛夜寨中呼寨官诘责不能防
守状皆皇恐伏地请死杖其首恶者八人发粟振粜
民赖以安改知金坛县亲嫌更弋阳县父义和为侍
御史主管佑神观寻丁父丧服除知兰溪县抉擿如
神岁旱郡倚办劝分纲谓劝分所以助义仓一切行
之非所谓安富恤贫也愿假常平钱为籴本使得循
环迭济又躬劝富民浚筑塘堰大兴水利饿者得食
其力全活甚众郡守张抑及部使者列纲为一道荒
政之冠以言去邑人相率投匦直其事纲力止之继
知太平县主管两浙转运使文字未赴罹内艰擢监
行在左藏西库属金人杀其主允济自立遣使来告
袭位议者即欲遣币纲言使名不逊当止之境上姑
命左帑视例计办或且留京口总司令盱眙谕之曰
纪年名节皆犯先朝避忌岁币乃尔前主所增今既
易代当复隆兴大定之旧俟此议定而后正旦生辰
之使可遣迟以岁月吾择边将葺城堡简军实储峙
糗粮使沿边屹然有不可犯之势听其自相攻击然
后以全力制其后庙堂韪之提辖东西库又干办诸
司审计司以选知高邮军陛辞言扬楚二州当各屯
二万人壮其声势而以高邮为家计寨高邮三面阻
水湖泽奥阻戎马所不能骋独西南一路直距天长
无险可守乃去城六十里随地经画或浚沟堑或备
设伏以扼其冲又虑湖可以入淮招水卒五千人造
百艘列三寨以戒非常兴化民田滨海昔范仲淹筑
堰以障舄卤守毛泽民置石函管以疏运河水势
岁久皆坏纲乃增修之部使者闻于朝增一秩提举
淮东常平淮米越江有禁纲念淮民有警则室庐莫
保岁凶则转徙无归丰年可以少苏重以苛禁自分
畛域岂为民父母意哉请下金陵籴三十万以通淮
西之运京口籴五十万以通淮东之运又言两淮之
积不可多升润之积不可少平江积米数百万陈陈
相因久而红腐宜视其收贮近久取饷辇下百司诸
军江上岁餫当至京者贮之京口金陵转漕两淮中
都诸仓亦当广籴以补其数制置使访纲备御孰宜
先纲言淮地自昔号财赋渊薮西有铁冶东富鱼稻
足以自给淮右多山淮左多水足以自固诚能合两
淮为一家兵财通融声势合一虽不假江浙之力可
也祖宗盛时边郡所储足支十年庆历间中山一镇
尚百八十万石今宜上法先朝令商旅入粟近塞而
算请钱货于京师入粟拜爵守之以信则输者必多
边储不患不丰州郡禁兵本非供役乃就粮外郡耳
今不为战斗用乃使之供力役缓急戍守专倚大军
指日待更不安风土岂若土兵生长边地坟墓室家
人自为守耶当精择伉壮广其尺籍悉隶御前军额
分擘券给以助州郡衣粮之供大率如山阳武锋军
制则边面不必抽江上之戍江上不必出禁闱之师
生券更番劳费俱息时有献言制司广买荒田开垦
以为营田纲以为荒瘠之地不难办而工力水利非
久不可弃产欺官良田终不可得耗费公帑开垦难
就曷若劝民尽耕闲田甽浍烟塞则官为之助变瘠
为沃使民有余蓄晁错入粟之议本朝便籴之法在
其中矣制司知其无益乃止淮东煮盐之利本居天
下半岁久弊滋盐本日侵帑储空竭负两总司五十
余万亭户二十八万借拨于朝廷五十万又会饷所
复盐钞旧制弗许商人预供贴钞钱盐司坐是窘不
能支纲抉擿隐伏凡虚额无实诡为出内飞走移易
事制曲防课乃更羡既尽偿所负又赢金三十万缗
为桩办库以备盐本之阙添置新五十所诸场悉
视干道旧额三百九十万石通一千三百万缗课官
吏之殿最纲约已率下辞台郡之互馈独增场官奉
以养其廉擢户部员外郎总领淮东军马财赋时边
面多生券山东归附月饷钱粮以缗计增三十有三
万米以石计增六万真楚诸州又新招万弩手皆仰
给总所而浙西盐利积负至七十余万缗诸州漕运
不以时至纲核名实警稽慢区画处分饷事赖以不
乏移疾乞闲得直秘阁知婺州改提点浙东刑狱皆
屡辞不得请虑囚至婺有奴挟刃欲戕其主不遇而
杀其子谰妄牵连径出斩之释衢囚之冤者台盗
锺百一非共盗尉觊赏躐申制司纲谓治盗虽尚严
岂得锻炼傅会以成其罪耶于是得减死祷雨龙瑞
宫有物蜿蜒朱色盘旋坛上者三日纲曰吾欲雨而
已毋为异以惑众言未竟雷雨大至岁以大熟进直
焕章阁知绍兴府主管浙东安抚司公事兼提点刑
狱访民瘼罢行尤切萧山有古运河西通钱塘东达
台明沙涨三十余里舟行则胶乃开浚八千余丈复
创江口使泥淤弗得入河水不得泄于涂则尽甃
以达城闉十里创一庐名曰施水主以道流于是舟
车水陆不问昼夜寒暑意行利涉欢欣忘勚属邑诸
县濒海而诸暨十六乡濒湖荡泺灌溉之利甚博势
家巨室率私植埂岸围以成田湖流既束水不得去
雨稍多则溢入邑居田闾寖荡濒海藉塘为固堤岸
易圮咸卤害稼岁损动数十万亩蠲租亦万计以纲
言诏提举常平司发田园奇援巧请一切峻却而湖
田始复郡备缗钱三万专备修筑而海田始固纲谓
是邦控临海道密拱都畿而军籍单弱乃招水军剌
手教习甚专不令他役创营千余间宽整坚密增
置甲兵威声赫然兼权司农卿寻直龙图阁因任理
宗即位诏为右文殿修撰加集英殿修撰复因任又
加宝谟阁待制宝庆三年大水纲发粟三万八千余
缗钱五万振之蠲租六万余石捐瘠顿苏无异常岁
越有经总制窠名四十一万其中二十五则绍兴以
来虚额也前后帅惧负殿以修奉攒宫之资伪增焉
纲谓负殿之责小罔上之罪大摭其实以闻诏免九
万五千缗而宿弊因是着明矣绍定元年召赴行在
纲入见言臣下先利之心过于徇义为身之计过于
谋国偷惰退缩奔竞贪黩相与为欺宜有以转移之
帝曰闻卿治行甚美越中民力如何对曰去岁水潦
诸暨为甚今岁幸中熟十年之间千里晏安皆朝廷
威德所及臣何力之有权户部侍郎越数月上章致
仕特二秩守户部侍郎仍赐金带卒越人闻之多
堕泪有相率哭于寺观者纲学有本原多闻博记兵
农医卜阴阳律历诸书靡不研究机神明锐遇事立
决在越佩四印文书山积而能操约御详治事不过
二十刻公庭如水卑官下吏一言中理慨然从之为
文尤长于论事援据古今辨博雄劲服用不喜奢丽
供帐车乘虽敝不更所著有恕斋集左帑志漫存录
陈韡
按宋史本传韡字子华福州候官人父孔硕为朱熹
吕祖谦门人韡让父郊恩与弟韔登开禧元年进士
第从叶适学嘉定十四年贾涉开淮阃辟京东河北
干官韡谓山东河北遗民宜使归耕其土给耕牛农
具分配以内郡之贷死者然后三分齐地张林孝全
各处其一其一以待有功者河南首领以三两州来
归者与节度使一州者守其土忠义人尽还北然后
括淮甸闲田仿韩琦河北义勇法募民为兵给田而
薄征之择土豪统率盐丁又别廪为一军此第二重
籓篱也十五年淮西告捷韡策金人必专向安丰而
分兵缀诸郡使卞整张惠李汝舟范成进各以其兵
屯庐州以待之金将卢鼓槌新胜于潼关乘锐急战
当持久困之不过十日必遁设伏邀击必可胜又使
时青夏全候金人深入以轻兵捣其巢穴第一策也
其后金人果犯安丰韡如盱眙犒师改淮东制置司
干办公事再如盱眙见刘调卞整张惠范成进夏
全诸军应援捣虚皆行韡之策遂有堂门之捷俘其
四驸马者迁将作监丞又迁太府寺丞差知真州淮
东提点刑狱加直宝章阁依旧提点刑狱兼知宝应
州迁宗正寺丞权工部郎中改仓部员外郎入对言
臣所陈夏周汉唐数君之事如布德兆谋任贤使能
信赏必罚区处藩镇不事姑息规模莫大于此又言
人主所以御天下者赏罚而已绍定二年冬盗起闽
中帅王居安属韡提举四隅保甲韡有亲丧辞之转
运使陈汶提举常平史弥忠告急于朝谓非韡莫可
平明年以宝章阁直学士起复知南剑州提举汀州
邵武军兵甲公事福建路兵马钤辖同共措置招捕
盗贼兼福建路招捕使未几加提点刑狱韡籍土民
丁壮为一军沙县紫云基告急沙县破贼由间道趋
城忠勇军破之于高桥贼乃趋邵武势益炽时有议
当招不当捕者韡言始者贼仅百计招而不捕养之
至千又养之至万今复养之将至于无算求淮西兵
五千人可图万全诏韡兼福建路招捕使贼急攻汀
州淮西帅曾式中调精兵三千五百人由泉漳间道
入汀击贼于顺昌胜之六月兵大合加福建提点刑
狱七月韡亲提兵至沙县顺昌将乐清流宣化督捕
所至克捷九月分兵进讨十月进攻五贼营寨平之
十一月破潭瓦贼起之地夷其巢穴十二月诛汀
州叛卒谕降连城七十有二寨汀境皆平四年正月
遣将破下瞿张原寨二月躬往邵武督捕余寇贼首
晏彪迎降韡以其力屈乃降卒诛之进右文殿修撰
依旧提点刑狱招捕使兼知建宁府衢州寇汪徐来
二破常山开化势张甚韡命淮将李大声提兵七百
出贼不意夜薄其寨贼出迎战见算子旗惊曰此陈
招捕军也皆大哭急击之衢寇悉平六年进宝章阁
待制知隆兴府赣寇陈三枪据松梓山寨出没江西
广东所至屠残韡遗官吏论降贼辄杀之乃谓盗贼
起于贪吏劾其尤者二人又谓寇盗稽诛以臣下欺
诞事权涣散所致若决计荡除数月可毕十一月诏
节制江西广东福建三路捕寇军马韡奏遣将刘师
直扼梅州齐敏扼循州自提淮西兵及亲兵捣贼巢
穴十二月兼知赣州端平元年正月进华文阁待制
江西安抚使二月至赣斩将士张皇贼势及掠子女
货财者齐敏李大声所至克捷三月分兵守大石堡
截贼粮道遂破松梓山三枪与余党缒而遁韡亲
督诸将乘春瘴未生薄松梓山贼悉精锐下山迎敌
旗帜服色甚盛韡军步骑夹击又纵火焚之士皆攀
上贼巢荡为烟埃贼首张魔王自焚斩千五百级
擒贼将十二得所掠妇女牛马及僣伪服物各数百
计三枪中箭与敏军遇击败之贼遁翼日追及下黄
又败之余众尚千余剃狝略尽三枪仅以数十人遁
至兴宁就擒槛车载三枪等六人斩隆兴市初贼跨
三路数州六十寨至是悉平诏曰韡忠勤体国计虑
精审身任讨捕之责江闽东广讫底宁辑乃进权工
部侍郎仍知隆兴兼江西安抚使未几为工部侍郎
改江东安抚使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二年入奏事
帝称其平寇功韡顿首言曰臣不佞徒有孤忠仗陛
下威灵苟逃旷败耳何功之有迁权工部尚书又权
刑部尚书沿江制置大使依旧江东安抚使知建康
府往来巡视鄂州江西措置捍御三年加宝谟阁学
士十月诏选猛将精兵相视缓急据地利遏要冲以
伐奸谋嘉熙元年进焕章阁学士四年拜刑部尚书
辞免加徽猷阁学士知潭州荆湖南路安抚使淳佑
四年召为兵部尚书迁礼部尚书兼侍读兼同修国
史实录院同修撰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兼参知政事寻拜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七年
知枢密院事湖南安抚大使兼知潭州九年以观文
殿学士福建安抚大使知福州五上章辞以旧职提
举洞霄宫开庆元年召赴阙落致仕充醴泉观使兼
侍读景定元年授福建安抚大使兼知福州久之提
举佑神观力请致仕明年卒年八十有三赠少师谥
忠肃
黄震
按宋史本传震字东发庆元府慈溪人宝佑四年登
进士第调吴县尉吴多豪势家告私债则以属尉民
多饥冻窘苦死尉卒手震至不受贵家告府檄摄其
县及摄长洲华亭皆有声浙东提举常平王华甫辟
主管帐司文字时钱庚孙守常朱熠守平江吴君擢
守嘉兴皆倚嬖幸厉民华甫病革强起劾罢三人震
赞之也沿海制置司辟干办提领浙西盐事不就改
辟提领镇江转般仓分司公田法行改提领官田所
言不便不听复转般仓职入为点校赡军激赏酒库
所检察官擢史馆检阅与修宁宗理宗两朝国史实
录轮对言当时之大弊曰民穷曰兵弱曰财匮曰士
大夫无耻乞罢给度僧人道士牒使其徒老死即消
弭之收其田入可以富军国纾民力时宫中建内道
场故首及此帝怒批降三秩即出国门用谏官言得
寝出通判广德军初孝宗班朱熹社仓法于天下而
广德则官置此仓民困于纳息至以息为本而息皆
横取民穷至自经人以为熹之法不敢议震曰不然
法出于尧舜三代圣人犹有变通安有先儒为法不
思救其弊耶况熹法社仓归之于民而官不得与官
虽不与而终有纳息之患震为别买田六百亩以其
租代社仓息约非凶年不贷而贷者不取息郡有祠
山庙岁合江淮之民祷祈者数十万其牲皆用牛郡
恶少挟兵刃舞牲迎神为常斗争致犯法其俗又有
自婴桎梏自栲掠以邀福者震见问之乃兵卒责自
状其罪卒曰本无罪震曰尔罪多不敢对人言特告
神以免罪耳杖之示众又其俗有所谓埋藏会者为
坎于庭深广皆五尺以所祭牛及器皿数百纳其中
覆以牛革封鐍一夕明发视之失所在震以为妖而
杀牛淫祀非法言之诸司禁绝之郡守贾蕃世以权
相从子骑纵不法震数与争论是非蕃世积不堪疏
震挠政坐解官寻通判绍兴府获海寇僇之抚州饥
起震知其州单车疾驰中道约富人耆老集城中毋
过某日至则大书闭粜者籍强籴者斩揭于市坐驿
舍署文书不入州治不抑米价价日损亲煮粥食饿
者请于朝给爵赏旌劳者而后入视州事转运司下
州籴米七万石震曰民生蹶矣岂宜重困之以没官
田三庄所入应之若补刻六经仪礼修复朱熹祠树
晏殊里门曰旧学坊制祭社稷器复风雷祀劝民种
麦禁竞渡船焚千三百余艘用其丁铁创军营五百
间皆善政也诏增秩遂升提举常平仓司旧有结关
拒逮捕事系郡狱二十有八年存者十无三四以事
关尚书省无敢决其狱者以结关为作乱也震谓结
关犹他郡之结甲也非作乱比况已经数赦于是皆
释之新城与光泽地犬牙相入民夹溪而处岁常忿
斗争渔会知县事蹇雄为政扰民因相结拒起焚掠
震乃劾罢雄谕其民散去初常平有慈幼局为贫而
弃子者设久而名存实亡震谓收哺于既弃之后不
若先其未弃保全之乃损益旧法凡当娩而贫者许
里胥请于官赡之弃者许人收养官出粟给所收家
或活者众震论役法先令县核民产业不使下户受
抑于上户大兴水利废陂坏堰及为豪右所占者复
之改提点刑狱决滞狱清民讼赫然如神明有贵家
害民震按之贵家怨又强发富人粟与民富人亦怨
御史中丞陈坚以谗者言劾震去谗者乃怨震者也
遂奉云台祠贾似道罢相以宗正寺簿召将与俞浙
并为监察御史有内戚畏震直止之而浙亦以直言
去移浙东提举常平镇安饥民折盗贼萌芽时皇叔
大父福王与芮判绍兴府遂兼王府长史震奏曰朝
廷之制尊卑不同而纪纲不可紊外虽藩王监司得
言之今为其属岂敢察其非奈何自臣复坏其法固
不拜长史命进侍左郎官及宗正少卿皆不拜震尝
告人曰非圣人之书不可观无益之诗文不可作也
居官恒未明视事事至立决自奉俭薄人有急难则
周之不少吝所著日抄一百卷卒门人私谥曰文洁
先生
罗必元
按宋史本传必元字亨父隆兴进贤人嘉定十年进
士调咸宁尉抚州司法参军崇仁丞复摄司法郡士
曾极题金陵行宫龙屏迕丞相史弥远谪道州解吏
窘极甚必元释其缚使之善达真德秀入参大政必
元移书曰老医尝云伤寒坏证惟独参汤可救之然
其活者十无二三先生其今之独参汤乎调福州观
察推官有势家李遇夺民荔支园必元直之遇为言
官以私憾罢之知余干县赵福王府骄横前后宰贰
多为挤陷至是以汝愚墓占四周民山亦为直之言
于州曰区区小官罢去何害人益壮其风力淳佑中
通判赣州贾似道总领京湖剥至甚必元上疏以
为国脉伤民命似道衔之改知汀州为御史丁大
全按去后起干行在粮料院钱塘有海鳅为患漂民
居诏方士治之都人鼓扇成风必元上疏力止之帝
召见曰见卿梅花诗足知卿志度宗即位以直宝章
阁兼宗学博士致仕卒年九十一必元尝从危稹包
逊学最为有渊源见理甚明风节甚高至今乡人犹
尊慕之云
孙子秀
按宋史本传子秀字元实越州余姚人绍定五年进
士调吴县主簿有妖人称水仙太保郡守王遂将使
治之莫敢行子秀奋然请往焚其庐碎其像沈其人
于太湖曰实汝水仙之名矣妖遂绝日诣学宫与诸
生讨论义理辟淮东总领所中酒库檄督宜兴县围
田租既还白水灾总领恚曰军饷所关而敢若此独
不为身计乎子秀曰何敢为身计宁罪去尔力争之
遂免调滁州教授至官改知金坛县严保伍厘经界
结义役一切与民休息讼者使赍牒自诣里正并邻
证来然后行不实者往往自匿其牒惟豪黠者有犯
则痛绳不少贷淮民流入以万计振给抚恤树庐舍
括田使耕拔其能者分治之崇学校明教化行乡饮
酒礼访国初茅山书院故址新之以待远方游学之
士通判庆元府主管浙东盐事先是诸场盐百袋附
五袋名五厘盐未几提举官以为正数民困甚子秀
奏蠲之辟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衢州寇作水冒城
郭朝廷择守属子秀行子秀谓捕贼之贵虽在有司
亦必习土俗之人乃能剪其凭依截其奔突乃立保
伍选用土豪首旌常山县令陈谦亨寓士周还淳等
捍御之劳具表于朝乞加优赏人心由是竞劝未几
盗复起江山玉山间甫七日而众禽四十八人以来
终子秀之任贼不复动水潦所及则为治桥梁修堰
补城壁浚水原助葺民庐振以钱米招通邻籴奏
蠲秋苗万五千石有奇尽代纳其夏税并除公私一
切之负坍溪沙壅之田请于朝永蠲其税民用复苏
南渡后孔子裔孙寓衢州诏权以衢学奉祀因循逾
年无专飨之庙子秀撤废佛寺奏立家庙如阙里既
成行释菜礼以政最迁太常丞以言罢未几迁大宗
正丞迁金部郎官金部旧责州郡以必不可辨之泛
数吏颠倒为奸欺子秀日夜讨论给册转递以均其
输人人如债切身不遣一字而输足迁将作监淮东
总领辞改知宁国府辞为左司兼右司再兼金部与
丞相丁大全议不合去国差知吉州寻镌罢时嬖幸
朱熠凡三劾子秀开庆元年为浙西提举常平先是
大全以私人为之尽夺亭民盐本钱充献羡之数不
足则估籍虚摊一路骚动亭民多流亡子务还前政
盐本钱五十余万贯奏省华亭茶盐分司官定衡量
之非法多取者于是流徙复业徙浙西提点刑狱兼
知常州淮兵数百人浮寓贡院给饷不时死者相继
子秀请于朝创名忠卫军置寨以居截拨上供赡之
盗劫吴大椿前使者讳其事诬大椿与兄子争财
自劫其家追毁大椿官编置千里外徙黥其臧获子
秀廉得实乃悉平反之寻以兼郡则行部非便得请
专臬事击贪举廉风采凛然行狱为清进大理少卿
直华文阁浙东提点刑狱兼知婺州婺多势家有田
连阡陌而无赋税者子秀悉核其田书诸牍势家以
为厉己嗾言者罢之寻迁湖南转运副使以迎养非
便辞移浙西提点刑狱子秀冒暑周行八郡三十九
县狱为之清安吉州有妇人诉人杀其夫与二仆郡
守捐赏万缗逮系考掠十余人终莫得其实子秀密
访之乃妇人赂宗室子杀其夫仆救之并杀以灭口
一问即伏诛又释伪会之连逮者远近称为神明初
狱讼之滞皆由期限之不应使者下车或亲书戒州
县勿违而违如故则怒之怒之改匣又违则又重怒
之至再三而专卒四出巡尉等司缴限抱匣费不赀
则其势必违子秀与州县约到限者径诣庭下吏不
得要索亦无违者其后创循环总匣属各州主管官
凡管内诸司报应皆并入匣一日一遣公移则又总
实于匣以往于是事无小大纤悉毕具而风闻者反
谓专卒凌州县劾罢之子秀笑而已移江东提点刑
狱度宗即位进太常少卿兼右司寻兼知临安府以
言罢起知婺州卒子秀少从上虞刘汉弼游磊落英
发抵掌极谈神采飞动与人交久而益亲死生患难
营救不遗力闻一善则手录之
陈垲
按宋史本传垲字子爽嘉兴人历京湖制置使司主
管机宜文字差知德安府加直宝谟阁江西提点刑
狱改直敷文阁提举千秋鸿禧观转司农寺丞主管
崇道观知安庆府召赴阙加直显谟阁湖南提点刑
狱再召为右司郎官加直宝文阁知隆兴府江西安
抚使改知江州主管江西安抚司事召为右司郎官
进直龙图阁浙西提点刑狱迁司农少卿以秘阁修
撰知庆元府兼沿海制置副使迁大理卿进右文殿
修撰知平江府兼淮浙发运使户部侍郎赵必愿举
垲最诏特转一官迁太府卿司农卿权工部侍郎兼
同详定敕令官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入奏
言愿陛下转移世道之枢机砥砺士大夫之廉耻使
知名义为重利禄为轻久去国以恬退闻者召之久
立朝以更迭请者从之甘言容悦者必斥真情闲
者勿留如此则君臣上下皆以真实相与四维既张
士大夫难进易退之风当见于圣世人才幸甚又言
请以从官仿古昔入从出藩之意其从臣为诸路宪
漕则以提点刑狱使转运使系衔假之使名示与庶
官别仍乞除授自臣始自是屡言于帝前不许以言
罢未几进集英殿修撰知婺州改知太平州兼江东
转运副使请蠲放诸郡灾伤加户部侍郎淮东总领
寻提领江淮茶盐所兼知太平州发公帑代三县输
折丝帛钱五十万九千三百六十余贯又作浮淮书
堂以处两淮之民而教之进显谟阁待制知广州权
兵部尚书又进宝章阁直学士知婺州迁权户部尚
书寻为真时暂兼吏部尚书以宝文阁学士知潭州
兼湖南安抚使召赴阙以旧职提举太平兴国宫加
龙图阁学士依旧宫观久之加端明殿学士咸淳四
年卒谥清毅垲屡历麾节军民爱戴幕客甚多而垲
又乐荐士所著可斋瓿二十卷
冷应澄
按宋史本传应澄字公定隆兴分宁人宝庆元年进
士调庐陵主簿即以廉能着有诉事台府者必曰愿
下庐陵清主簿尢为杨长孺所识拔调静江府司录
参军治狱平恕转运使范应铃列荐于朝知万载县
大修学舍招俊秀治其业旌其通经饬行者以劝岁
歉弃孩满道乃下令恣民收养所弃父母不得复问
全活甚众叶梦得列其行事风厉余邑通判道州入
监行在榷货务迁登闻鼓检院景定元年奉使督饷
江上还知德庆府前守政不立纵豪吏渔猎峒獠遂
大为变逼城六十里而营应澄未入境驰檄谕之曰
汝等不获已至此新太守且上转祸为福一机也胁
从影附亦宜早计去就不然不免矣獠感悟欲自归
惑谋主不果众稍引去应澄知其势解即厉士马出
不意一鼓擒之纵遣归农犹十余人乃请诸监司归
郡之避难留幕府者诛豪吏之激祸者初经略雷宜
中意应澄必以济师来请及是叹服亟上其事荐应
澄可大用属县租赋诿道阻久不至郡应澄为之期
曰首输者与减分末至则偿所减民惟恐后不一月
讫事凡诸纲官廪稍军券前政积不得者悉补还之
上下欣附应澄亦极力摩抚与为简便期年报政奏
罢抑配盐法及乞用楮券折银纲等五事以纾民力
诏就升本道提举常平兼转运使俾行其说首劾守
令贪横不法十余人列郡肃然最闻加直秘阁时经
略使陈宗礼入为参知政事帝问谁可代卿者宗礼
以应澄对旋召为都官郎官未行就升直窦章阁知
广州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马步军都总
管领漕庾如故五司丛剧应澄即分时理务不扰不
常曰治官事当如家事惜官物当如己物方今国
计内虚边声外震吾等受上厚恩安得清谈自高以
误世陶士行卞望之吾师也自闻襄樊受围日缮器
械裕财粟以备仓卒后卒赖其用屡平大寇未尝轻
杀笞杖以降亦加审慎至其临事辄断虽势要不为
挠夺后卒于家
包恢
按宋史本传恢字宏父建昌人自其父扬世父约叔
父逊从朱熹陆九渊学恢少为诸父门人讲大学其
言高明诸父惊焉嘉定十三年举进士调金溪主簿
邵武守王遂辟光泽主簿平寇乱建宁守袁甫荐为
府学教授监虎翼军募土豪讨唐石之寇授掌故改
沿江制置司干官会岁饥盗起金坛溧阳之间恢部
诸将为十诛夷之沿江制置使陈韡辟为机宜复有
平寇功改知吉州永丰县未行差发运干官福建安
抚使陈垲檄平寇迁武学谕宗正寺主簿添差通判
台州徐鹿卿讨温寇辟兼提点刑狱司主管文字议
收捕改通判临安府迁宗正寺主簿知台州有妖僧
居山中号活佛男女争事之因为奸利豪贵风靡恢
诛其僧进左司郎官未行改湖北提点刑狱未行移
福建兼知建宁闽俗以九月祠五王生日靡金帛倾
市奉之恢曰彼非犬豕安得一日而五子同生非不
祥者乎而尊畏之若是众感悟为之衰止兼转运判
官以侍御史周坦论罢光州布衣陈景夏上书云包
恢刚正不屈之臣言者污蔑之耳又四年起为广东
转运判官权经略使迁侍右郎官寻为大理少卿即
日除直显文阁浙西提点刑狱是时海寇为乱恢单
车就道调许澉浦分屯建寨一旦集诸军讨平之嘉
兴吏因和籴受赇百万恢被旨虑囚曰吾用此消沴
气方减死断其手进直龙图阁权发运升秘阁修撰
知隆兴府兼江西转运沈妖妓于水化为狐人皆神
之有母诉子者年月后状作疏字恢疑之呼其子至
泣不言及得其情母孀居与僧通恶其子谏以不孝
坐之状则僧为之也因责子侍养跬步不离僧无由
至母乃托夫讳日入寺作佛事以笼盛衣帛因纳僧
于内以归恢知之使人要之置笼公库逾旬吏报笼
中臭达于外恢命沈于江语其子曰为汝除此害矣
又姑死者假子妇棺以敛家贫不能偿妇诉于恢恢
怒买一棺绐其妇卧棺中以试就掩而葬之改湖南
转运使罢景定初拜大理卿枢密都承旨兼侍讲权
礼部侍郎寻为中书舍人林希逸奏恢守法奉公其
心如水权刑部侍郎进华文阁直学士知平江府兼
发运豪有夺民包举田寄公租诬上者恢上疏指为
以小民祈天永命之一事帝览奏恻然罪任事者即
归民田召赴阙辞改知绍兴又辞度宗即位召为刑
部尚书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封南城县侯
郊祀礼成还以资政殿学士致仕恢历仕所至破豪
猾去奸吏治蛊狱课盆盐理银欠政声赫然尝因论
对曰此臣心恻隐所以深切为陛下告者陛下恻隐
之心如天地日月其闭而食之者曰近习曰外戚耳
参知政事董槐见而叹曰吾等有惭色矣他日讲官
因称恢疏剀切愿容纳理宗欣然曰其言甚直朕何
尝怒直言经筵奏对诚实恳恻至身心之要未尝不
从容谆至度宗至比恢为程颢程颐恢侍其父疾涤
濯扫除之役不命僮仆年八十有七临终举卢怀慎
卧篑穷约事戒诸子敛以深衣作书别亲戚而后卒
有光陨其地遗表闻帝辍朝赠少保谥文肃赙银绢
五百
杨文仲
按宋史本传文仲字时发眉州彭山人七岁而孤母
胡年二十有八守节自誓教养诸子文仲既冠以春
秋贡其母喜曰汝家至汝三世以是经收效矣淳佑
七年文仲以胄试第一入太学九年又以公试第一
升内舍时言路颇壅因季冬雷震首帅同舍叩阍极
言时事有曰天本不怒人激之使怒人本无言雷激
之使言一时争传诵之升上舍为西廊学录丞相谢
方叔尝问文仲曰今日何事最急对曰国本未建莫
大于此上意未喻当以死请可也宝佑元年登进士
第丁母忧释服属从叔父栋守婺州罢归寓余杭文
仲往问伊洛之学调复州学教授转运使印应飞辟
入幕明嫠妇冤狱应飞悉从文仲议且荐之荆湖宣
抚使赵葵署文仲佐分司幕姚希德江万里合荐文
仲学为有用辟四川宣抚司准备差遣添差沿海制
置司干办公事召为户部架阁迁太学正升博士时
栋为祭酒讲学益诣精邃迁国子博士外添差通
判台州故事守贰尚华侈正月望取灯民间吏以白
文仲曰为吾然一灯足矣劝农东郊守因欲泛湖文
仲即先驰归添差通判扬州牙契旧额岁为钱四万
缗累政增至十六万开告讦以求羡文仲曰希赏以
扰民吾不为也卒增十八界一而已制置使李廷芝
檄主管机宜文字时有沙田使者欲举行之文仲力
争以为事不可妄兴盖与民之惠有限不扰之惠无
穷江北风寒之地民力竭矣为利几何安忍重扰吾
民乎事遂不行召为宗学博士郊祀摄圜坛子阶监
察御史近辅兵变水患轮对言皇天眷命垂四百年
天命久熟之余国脉癃老之候此岂非一大喜惧之
交乎愿陛下一切清明自作主宰又曰春多沈阴岂
但麦秋之忧于时为夬尢轸苋陆之虑天目则洪水
发焉苏湖则弄兵兴焉峨冠于于而每见大夫之乏
使佩印累累而常虑贪渎之无厌将习黄金横带之
娱兵疲尺籍挂虚之冗蚩蚩编氓得以轻统府琐琐
警遽辄以忧朝廷设不幸事有大于此者国何赖焉
帝听顾问甚至迁太常丞寻兼权仓部郎官兼崇
政殿说书迁将作少监又迁将作监文仲在讲筵每
以积诚感动尝进读春秋帝问五霸何以为三王罪
人文仲奏云齐桓公当王霸升降之会而不能为向
上事业独能开世变厉阶臣考诸春秋桓公初年多
书人越二十年伐楚定世子之功既成然后书侯之
辞迭见此所以为尊王抑霸之大法然王岂徒尊哉
盖欲周王子孙率修文武成康之法度以扶持文武
成康之德泽则王迹不熄西周之美可寻如此方副
春秋尊王之意帝曰先帝圣训有曰丝竹之乱耳红
紫之眩目良心善性皆本有之又曰得圣贤心学之
指要本领端正家传世守以是而君国子民以是而
祈天永命以是而贻谋燕翼大哉先训朕朝夕服膺
时帝以疾连不视朝文仲奏声色之事若识得破元
无可好帝敛容端拱久之盛夏建宗阳宫坏徙民居
畿甸骚然文仲疏谏移闾阎之聚为香火之庭不得
为善计矣陛下绍祖宗之位岂以黄老之居为轻重
哉翼日面奏益恳至丞相贾似道怒曰杨文仲多言
诏卿监以上荐人才文仲荐陈存吕折锺季玉等十
有八人名士二人金华王柏天台车若水也兼国子
司业兼侍立修注官又以救太学教谕彭成天迕似
道主管崇禧观出知衡州运饷有法而民不扰以所
当得米八千石立思济仓召为秘书少监寻兼崇政
殿说书以疾乞致仕不许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
检讨官迁太常少卿兼国子司业迁起居舍人瀛国
公即位授权工部侍郎兼权侍右郎官寻兼给事中
有事明堂议以上公摄行文仲议曰今祗见天地之
始虽在幼冲比即丧次已胜拜跪执礼无违所当亲
飨时丞相王爚陈宜中不协文仲上疏言事危且急
矣祖宗所深赖亿兆所寄命在乎二相苟以不协之
故今日不战明日不征时不再来后悔何及寻兼国
子祭酒请谥金华何基及柏时大元兵渡江畿甸震
动朝士多弃去者侍从班惟文仲一人诏旌在列不
去者二阶文仲疾益甚祠以集英殿修撰知漳州
三上章乞致仕改知泉州因将家逾岭南待次卒而
宋亡矣
刘应龙
按宋史本传应龙字汉臣瑞州高安人嘉熙二年进
士授零陵主簿饶州录事参军有毛隆者务剽掠杀
人州民被盗遥呼盗曰汝毛隆也盗亦曰我毛隆也
既讼于官捕隆置狱应龙曰盗诚毛隆其肯自谓因
言于州州不可乃委他官隆诬伏抵死未几盗败应
龙由是著名改知崇仁县淮西失守江西诸州有残
破者县佐贰闻变先遁应龙固守不去先是理宗久
未有子以弟福王与芮之子为皇子丞相吴潜有异
论帝已不乐大元兵渡江朝野震动逐丞相丁大全
复起潜为相帝问潜策安出潜对曰当迁幸又问卿
如何潜曰臣当死守于此帝泣下曰卿欲为张邦昌
乎潜不敢复言未几北兵退帝语群臣曰吴潜几误
朕遂罢潜相帝怒潜不已应龙朝受命帝夜出象简
书疏授应龙使劾潜应龙谓潜本有贤誉独论事
失当临变寡断祖宗以来大臣有罪未尝轻肆诛戮
欲望姑从宽典以全体貌帝大怒乃按劾丁大全请
加窜斥疏言内莫急于苏民瘼以固国本外莫急于
讨军实以振国威又言时政四事广发廪以赈民饥
通商贩以助民食劝分富室以助官籴严等第以核
民数稽检放以苏民穷严戢盗以除民害贾似道素
忌潜会京师米贵应龙为劝粜歌宦者取以上闻帝
问知应龙所作问似道米价高当亟处之似道访其
由亦怒应龙迁司农少卿寻以右谏议大夫孙附凤
言遂去国景定三年湖南饥起提举常平以救荒功
迁直宝章阁广南东路转运判官迁秘书监兼国史
编修实录检讨知隆兴府兼江西转运副使奏免和
籴二十万石擢权户部侍郎兼侍读时似道当国百
官奏对稍切直者辄黜应龙言臣观今日之事可言
者多矣迩日以来靖恭自守者以论事为忌指陈稍
切者联翩引去岂两省缴驳过甚重其疑欤抑廷臣
奏对咈意速其畏欤朝廷清明之时而言者已疑怀
畏臣恐正臣夺气鲠臣吃舌宜非盛世所有遂迕当
路自侍从两省以下无不切齿未几以集英殿修撰
知建宁府亟辞中书舍人卢钺希指封还录黄久之
起为江东转运使辞南海寇作朝廷患之乃以显谟
阁待制知广州广东经略安抚使寇闻应龙至遁去
应龙剿逐之南海大治特旨屡召拜户部侍郎仍兼
侍读七上奏辞免德佑元年迁兵部尚书宝章阁直
学士知赣州兼江西兵马钤辖青海军节度使力辞
隐九峰子元高亦举进士知候官县没洪天锡叹曰
朝廷失一御史矣
吕沆
按宋史吕午传午子沆字叔朝以恩补将仕郎端平
三年铨试第一授黄岩县主簿监西京中岳庙者二
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所准备差遣改知于潜县
重囚逸闻沆至自归淮西总领辟充主管文字通判
婺州朱君章讼争田四十有二年吴王府争墓二十
有九年沆皆决之特差充提领两浙转运盐事使司
主管文字又差充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历四辖
六院之文思官告书拟尚左右郎官事贾似道议行
公田蔧星现沆请罢公田还民及理宗崩似道矫诏
废十七界会子行关子沆力言非便似道大怒调将
作监簿急令言者论寝久之与云台观起知兴国军
未赴论仍云台观起知全州未赴与仙都宫德佑元
年三学伏阙上书讼沆屈召赴行在沆不复出卒年
八十有一
常楙
按宋史本传楙字长孺显谟阁直学士同之曾孙入
太学淳佑七年举进士调常熟尉公廉自持不畏强
御部使者交荐之调婺州推官疏决滞讼以剸繁裁
剧称临安府尹马光祖又荐于朝辟差平江府百万
仓检察不受和籴事例戢吏卒苛取发运使赵与
兼提点刑狱属楙检覆雪无锡翟氏冤狱监江淮茶
盐所芜湖局不受商税嬴光祖益敬之改知嘉定县
岁大水劝分和籴按籍均敷发运使王爚提点刑狱
孙子秀俱特荐于朝签书临安府判官不为权势挠
有为淮东提举常平辟楙提管楙知其不可与共事
笑而却之未几政府强楙行遂拂衣去朝野高之主
管城南厢听讼严明豪右益惮之都城火后瓦砾充
斥差民船徙运在籍者百五十家惟二十有五家应
役余率为势要宦官所庇楙悉追之不服者杖其人
械于他所无不听命又力拒户部科买叶梦鼎陈昉
深期奖焉添差临安通判朝命鞫封桩库吏范成狱
不肯承庙堂风旨无辜者悉出之知广德军郡有水
灾发社仓粟以活饥民官吏难之楙先发而后请专
命之罪置慈幼局立先贤祠故事郡守秋苗例可得
米千石乃以代属县偿大农纲欠拜监察御史知无
不言尝论天变及贾似道家争田事论继皇子竑嗣
触度宗怒迁司农卿寻为两浙转运使禁戢吏奸不
以急符督常赋海盐岁为咸潮害稼楙请于朝捐金
发粟复辍己帑大加修筑新塘三千六百二十五丈
名曰海晏塘是秋风涛大作塘不浸者尺许民得奠
居岁复告稔邑人德之迁户部侍郎受四方民词务
通下情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兼刑部侍郎
极论检覆之敝上进故事首论雷雪非时之变帝意
不悦祠不许以集英殿修撰知平江值旱故事郡
守合得缗钱十五万悉以为民食军饷助蠲苗九万
税十三万版帐十六万又蠲新苗二万八千大宽公
私之力飞蝗几及境疾风飘入太湖节浮费修府库
既代有送还事例自给吏卒外余金万楮楙悉不受
吏惊曰人言常侍郎不爱钱果然改浙东安抚使值
水灾捐万楮以振之复请籴于朝得米万石蠲新苗
三万八千又以诸暨被水尢甚给二万楮付县折运
民食不至乏绝民各祀于家两浙及会稽山阴死者
暴露与贫而无以为殓者乃以十万楮置普惠库取
息造棺以给之寻以刑部侍郎召申明期赦叙改法
与庙堂争可否辨伪关狱救八仓亏欠免死罪平反
天井巷杀人狱全活者甚众兼给事中封还隆国夫
人从子黄进观察使录黄帝怒似道以御书令委曲
书行楙迄不奉命以宝章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
德佑元年拜吏部尚书以老病辞累诏不许专官趣
行甚峻楙入见首言霅川之变非其本心置之死过
矣不与立后又过矣巴陵帝王之胄生不得正命死
不得血食沈冤幽愤郁结四五十年之久不为妖为
札于冥冥中者几希愿陛下勿摇浮议特发神断宗
社幸甚于是诏国史院讨论典故以闻明堂礼成进
端明殿学士提领户部财用特与执政恩数楙以国
步方艰非臣子贪荣之时力辞恩数与庙堂议事不
合以疾谒告二年春拜参知政事为夏士林缴驳拜
疏出关后六年卒
政事部名臣列传二十四
金一
康公弼
按金史本传公弼字伯迪其先应州人曾祖引辽保
宁间以战功授誓券家于燕之宛平公弼好学年二
十三中进士除著作郎武州军事判官辟枢府令史
求外补出为宁远令县中陨霜杀禾稼漕司督赋急
系之狱公弼上书朝廷乃释之因免县中租赋县人
为立生祠监平州钱帛库调督粮于川州大盗侯概
陷川州使护送公弼出境曰良吏也权干州节度使
卒谥忠肃天会七年赠侍中正隆二年改赠特进道
国公
王政
按金史本传政辰州熊岳人也其先仕渤海及辽皆
有显者政当辽季乱浮沉州里高永昌据辽东知政
材略欲用之政度其无成辞谢不就永昌败渤海人
争缚永昌以为功政独逡巡引退吴王阇母闻而异
之言于太祖授卢州渤海军谋克从破白霫下燕云
及金兵伐宋滑州降留政为安抚使前此数州既降
复杀守将反为宋守及是人以为政忧政曰苟利国
家虽死何避宋王宗望壮之曰身没王事利及子孙
汝言是也政从数骑入州是时民多以饥为盗坐系
政皆释之发仓廪以赈贫乏于是州民皆悦不复叛
傍郡闻之亦多降者宋王召政至辕门抚其背曰吾
以汝为死矣乃复成功耶慰谕者久之天会四年为
燕京都曲院同监未几除同知金胜军节度使事改
权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掌军资是时军旅始定管
库纪纲未立掌吏皆因缘为奸政独明会计严扃鐍
金帛山积而出纳无锱诛之失吴王阇母戏之曰汝
为官久矣而贫不加富何也对曰政以杨震四知自
守安得不贫吴王笑曰前言戏之耳以黄金百两银
五百两及所乘马遗之六年授左监门将军历安州
刺史檀州军州事户吏房主事天眷元年迁保静军
节度使致仕卒年六十六政本名南撒里尝使高丽
因改名政子遵仁遵义遵古遵古有传
赵元
按金史本传元字善长涿州范阳人辽天庆八年登
进士第仕至尚书金部员外郎辽亡郭药师为宋守
燕以元掌机宜文字王师取燕药师降枢密使刘彦
宗辟元为本院令史天会间同知蓟州事有贼杀人
横道官吏圜视莫知所为路人耕夫聚观甚众元指
田中释耒而来者曰此贼也叱左右缚之遂伏僚吏
问其故元曰偶得于眉睫间耳其后朝廷立磨勘格
凡尝仕宣和者皆除名籍元在磨勘中齐国废置行
台省于汴选名士十余人备官属元在选中授行兵
部郎中行台徙大名再徙祁州及宗弼再取河南元
皆摄户部事赋调兵食取办天眷三年为行台右司
员外郎囚有杀人当死者行台欲宥之元不从反复
数四势不可夺乃仰天叹曰如杀人者可宥死者复
何辜奈何欲侥己福而乱天下法乎行台竟不能夺
改左司员外郎摄吏部事在行台凡十年吏事明敏
宗弼深知之行台或有事上相府宗弼必问曾经赵
元未也其见重如此为同佥汴京留守事改同知大
名尹用廉迁河北西路转运使历彰德武胜等军节
度使以老致仕卒于家
李上达
按金史本传上达字达道曹州济阴人在宋时以荫
补官累东平府司户参军挞懒取东平上达给军须
号办治齐国建为吏部员外郎摄户部事刘豫行什
一之法乐岁输多歉岁寡取之盖古人助法也收敛
之时蓄积盖藏民或不以实输官官亦不肯尽信于
是告讦起而狱讼繁公私苦之上达论其弊豫改定
为五等之制齐国废以河南与宋人上达随地入宋
宗弼复取河南上达为同知大名尹按察陕西河南
是时关陕蒲解汝蔡民饥上达辄以便宜发仓粟赈
百姓累迁知山东西路转运使上达到官再期比旧
增三十余万贯户部以其法颁之邻路上达长于吏
事能治繁剧猾不能欺所至称之卒官年六十一
郑建充
按金史本传建充字仲实其先京兆人占籍鄜州仕
宋累官知延安府事天会七年来降仍知延安府屯
兵三千宋刘光烈兵八万来攻建充相距四十余日
攻益急建充遣人会斜喝军夹击破之俘其裨将贺
贵迁节制司统制军马改京兆府路兵马都监败宋
曲端于彭原高昌宗据延安为宋守建充击之尽复
城邑复知延安军府事齐国建累迁博州团练使知
宁州齐国废朝廷以地赐宋为宋环庆路经略安抚
副使仍知宁州天眷复取陕西仍以为经略安抚使
知庆州从破甘谷城改平凉尹是时营建南京宫室
大发河东陕西材木浮河而下经砥柱之险筏工多
沉溺有司不敢以闻乃诬以逃亡锢其家建充白其
事请至砥柱解筏顺流散下令善游者下流接出之
而锢者得释正隆军兴括筋角造军器百姓往往椎
牛取之或生拔取其角牛有泣下者建充白其事于
朝建充性刚暴常畜猘犬十数奴仆有罪既笞已复
嗾犬啮之骨肉都尽虽谦逊下士于敌已上一无所
屈省部文移有不应法度辄置之坐下或即毁裂由
是在位者衔之军胥李换窃用公帑自度不得免乃
诬建充藏甲欲反更再鞫皆无状方奏上摄事者素
与建充有隙恐其得释使吏持文书绐建充曰朝省
有命奈何建充曰惟汝所为是夜死于狱中长子诉
亦死焉
沈璋
按金史本传璋字之达奉圣州永兴人也学进士业
迪古乃军至上谷璋与李师夔谋开门迎降明日择
可为守者众皆推璋璋固称李师夔于是授师夔武
定军节度使以璋副之授太常少卿迁鸿胪卿丁母
忧起复山西路都转运副使加卫尉卿从伐宋汴京
平众争趋赀货璋独无所取惟载书数千卷而还太
行贼陷潞州杀其首姚璠官军讨平之命璋权知州
事璋至招复逋逃赈养困饥收其横尸葬之未几民
颇安辑初贼党据城潞之军卒当缘坐者七百人帅
府牒璋尽诛之璋不从帅府闻之大怒召璋呵责且
欲杀璋左右震怒璋颜色不动从容对曰招亡抚存
璋之职也此辈初无叛心盖为贼所胁有不得已者
故招之复来今欲杀之是杀降也苟利于众璋死何
憾少顷怒解因召潞军曰吾始命戮汝今汝使君活
尔矣皆感泣而去朝廷闻而嘉之拜左谏议大夫知
潞州事百姓为之立祠移知忻州改同知太原尹加
尚书礼部侍郎时介休人张觉聚党亡命山谷钞掠
邑县招之不肯降曰前尝有降者皆杀之今以好言
诱我是欲杀我耳独得侍郎沈公一言我乃无疑于
是命璋往招之觉即日降转尚书吏部侍郎西京副
留守同知平阳尹迁利涉军节度使为东京路都转
运使改镇西军节度使天德元年以病致仕卒年六
十子宜中天德三年赐杨建中榜及第
任熊祥
按金史本传熊祥字子仁八代祖圜为后唐宰相圜
孙睿随石晋北迁遂为燕人熊祥登辽天庆八年进
士第为枢密院令史太祖平燕以其地宋熊祥至
汴授武当丞宋法新附官不厘务熊祥言于郡守杨
晢曰既不与事请止给半俸以养亲晢虽不许而喜
其廉金人取均房州熊祥归朝复为枢密院令史时
西京留守高庆裔摄院事无敢忤其意者熊祥未尝
阿意事之其后杜充刘筈同知燕京行省法制未一
日有异论熊祥为折衷之历深磁州刺史开封少尹
行台工部郎中同知汴京留守事天德初为山东东
路转运使改镇西军节度使是时诏徐文张弘信讨
东海县弘信逗遛称疾不进决杖二百熊祥被诏为
会试主文以事不避难臣之职为赋题及御题熊祥
复以赏罚之令信如四时为赋题海陵大喜以为翰
林侍读学士大定初起为太子少师时契丹贼窝斡
窃号北鄙用兵未息上以为忧诏公卿百官议所以
招伐之宜众皆异议熊祥徐进曰陛下以劳民为忧
用兵为重莫若以恩信招怀之上问孰可使者对曰
臣虽老凭国威灵尚堪一行上曰卿老矣无烦为此
七年复致仕熊祥事母以孝闻母没时熊祥年已七
十不食三日人皆称之卒于家
李瞻
按金史本传瞻蓟州玉田人辽天庆二年进士为平
州望云令张觉据平州叛以瞻从事宗望复平州觉
亡去城中复叛瞻逾城出降其子不能出为贼所害
宋王宗望嘉之承制以为兴平府判官天会三年迁
大理少卿从宗望南伐为汉军粮料使四年金兵围
汴宋人请割河北三镇瞻与礼部侍郎李天翼安抚
河北东西两路略定怀浚卫等州卫汤阴等县七年
知宁州累迁德州防御使为政宽平民怀其惠相率
诣京师请留者数百千人贞元三年迁济州路转运
使改忠顺军节度使正隆末盗贼起瞻增筑城垒
为备蔚人赖之以安大定初卒于官
毛子廉
按金史本传子廉本名八十临潢长泰人材勇善射
辽季群盗起募勇士子廉应募辽主召见赐甲仗率
百人会所在官兵捕盗以功授东头供奉官赐良马
天辅四年遣谋克辛干持刺移刺窟斜招谕临潢子
廉率户二千六百来归令就领其众佩银牌招未降
军民卢彦伦怒子廉先降杀子廉妻及二子使骑兵
二千伺取子廉子廉与窟斜经险阻中骑兵围之两
骑突出直犯子廉子廉引弓毙其一人其一人挺枪
几中子廉腋子廉避其枪与搏战生擒之乃彦伦健
将孙延寿也余众溃去天会二年除上京副留守久
之兼盐铁事天眷中除燕京曲院都监辽王宗干问
宰相曰子廉有功何为下迁宰相以例对宗干曰卢
彦伦何不除此职子廉之功十倍彦伦在临潢十余
年吏民畏爱如一日谁能及此是时卢彦伦已以少
府监除节度使故宗干引以为比除宁昌军节度使
海陵弒熙宗子廉闻之叹曰曾不念国王定策之功
耶乃致仕大定二年卒
马讽
按金史本传讽字良弼大兴漷阴人国初以燕与宋
讽游学汴梁登宣和六年进士第宗翰克汴京讽归
朝复登进士第调蔚州广灵丞迁雄州归信令境有
河曰八尺口每秋潦涨溢害民田讽视地高下疏决
之其患遂息召为尚书省令史除献州刺史天德初
改宁州民有告谋不轨者株连数十百人讽察其无
状乃究问告者告者具伏其诬众欢呼感泣再迁南
京副留守入为大理少卿是时高祯为御史大夫素
贵重绳治无所避权贵惮其威严乃以讽及张忠辅
为中丞欲有以中伤之者讽忠辅皆文吏巧法不能
与祯丝发相假借祯畏其害己因诉于海陵海陵以
祯太祖旧臣每慰安之讽改大理卿岁余出为顺天
军节度使大定二年复为大理卿迁刑部尚书改忠
顺军节度使致仕卒
李偲
按金史本传偲字子友定州安喜人中天眷二年进
士调辽山簿累官户部主事丁母忧起复旧职除同
知河东南路转运使事大定初改同知中都路都转
运使事仆散忠义行省事于汴京奏偲幕府世宗曰
李偲方治京畿漕事行省可他选也三年权知登闻
检院再迁户部侍郎上曰户部财用出入朕难其人
卿非旧劳资叙尚浅勿以秩满例升三品因循岁月
若不自勉必不汝贷偲每朝会与高德基屏人私语
上闻而怪之问右丞石琚曰李偲果何如人琚曰亦
干事吏耳改同知北京留守沂州防御使沂南边郡
户部符借民间田种禾取秸备警急用度偲曰如
此则农民失业具奏止之转运司牒郡输粟胊山调
急夫数万人是时久雨泥泞挽运不能前进偲遣吏
往胊山刺取其官廪见储粮数可支半岁即具其事
牒运司请缓期毋自困百姓先是郡县街陌间听民
作廛舍取其僦直至是罢收僦直廛舍一切撤毁他
郡奉承号令督百姓必尽撤去使街陌绳齐矢棘如
初时然后止偲独教民撤治前却不齐一者三五所
使巷道端正即已民便之改陕西西路转运使卒
毛硕
按金史本传硕字仲权甘陵人宋末试弓马子弟硕
中选调高阳关路安抚司准备差使寻辟河间尉再
辟兵马都监宗望军至硕以本部迎降齐国建由淮
东路第一副将擢知滑州刘麟伐宋充行营中军统
制军马天眷间历汴京路山东西路兵马都监皇统
元年权知拱州宋将张俊据亳州而柘城酒监房人
杰叛以应俊硕发兵讨之至柘城躬扣城门呼耆老
以谕意县人缚人杰以降硕径入县署召百姓慰安
之众皆感悦刻石纪其事四年真授拱州刺史元帅
梁王宗弼承制超武义将军改知曹州有书生投书
于硕辞涉谤讪僚属皆不能堪硕延之上座谢曰使
硕常闻斯言庶乎寡过士论以故嘉之迁郑州防御
使寻改通州天德二年充陕西路转运使硕以陕右
边荒种艺不过麻粟荞麦赋入甚薄市井交易惟川
绢干姜商贾不通酒税之入耗减请视汴京燕京例
给交钞通行而巩会德顺道路多险盐引斤数太重
请一引分作三四以从轻便朝廷皆从之秦州仓粟
陈积而百姓有支移者止就本州折纳其直公私便
之改河东南路转运使上言顷者定立商酒课不量
土产厚薄户口多寡及今昔物价之增耗一概理责
之故监官被系失身破家折佣逃窜或为奸吏盗有
实钱而以赊券输官故河东有积负至四百余万贯
公私苦之请自今禁约酒官不得折准赊贷惟许收
用实钱则官民俱便至今行之秩满除南京路都转
运使大定六年致仕卒于家硕文雅好事性谨饬每
见古人行事有益于时者常书置座右以为莅官之
戒云
阿勒根彦忠
按金史本传彦忠本名窊合山曷速馆人也好学通
吏事天会十四年选充尚书兵部孔目官升尚书省
令史除右司都事七年改大理丞为会宁少尹进同
知会宁府事入为尚书吏礼部郎中贞元二年进本
部侍郎海陵庶人凡有所疑常使彦忠裁决彦忠据
法以对间有不合则召让之彦忠执奏如前终无阿
曲同列咸为惧彦忠固执不变海陵壮之明年除御
史中丞历尚书户部侍郎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海
陵南伐除南京路都转运使大定二年改大名尹兼
本路兵马都总管四年入为刑部尚书诏规措北边
艰食户口及泰州临潢接境度宜安置堡戍七驻兵
万三千刍粮之用就经画之还朝未及入对以疾卒
年五十三彦忠性孝友尝使宋所得金帛尽分兄弟
亲友赠荣禄大夫命有司致祭并以银绢赐其家
刘徽柔
按金史本传徽柔字君美大兴安次人天眷三年擢
进士第初为真定栾城主簿转开远军节度掌书记
还洪洞令徽柔明敏善听断县人杨远者投牒于县
以为夜雨屋坏压其侄死号诉哀切徽柔熟视而笑
曰汝利侄财而杀之乃诬雨耶叱付狱其人立伏曰
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法秩满县人遮恋不得
去者弥日为立生祠刻石颂德正隆二年入为大理
评事迁司直大定二年同知河东南路转运使事以
廉第一改知平定军入为大理少卿七年知磁州改
同知南京留守事十月迁中都路转运使卒官
高衎
按金史本传衎字穆仲辽阳渤海人敏而好学自少
有能赋声同舍生欲试其才使一日赋十题戏之衎
执笔怡然未暮十赋皆就彬彬然有可观年二十六
登进士第乞归养逾二年方调漷阴丞召为尚书省
令史除右司都事母丧去官起复吏部员外郎摄左
司员外郎大奉国臣者辽阳人永宁太后族人先为
东京警巡院使以赃免去欲因太后求见海陵不许
衎与奉国臣有乡里旧拟为贵德县令海陵大怒杖
之降为清水主簿居二年为大理司直迁户部员外
郎同知中都都转运使太常少卿吏部郎中大定初
转左司郎中迁吏部尚书每季选人至吏部托以检
阅旧籍谓之检卷有滞留至后季犹不得去者衎三
为吏部知其弊岁余铨事修理选人便之五年为贺
宋国生日使中道得疾去职大定七年卒
高昌福
按金史本传昌福中都宛平人父履辽御史中丞致
仕太宗闻其名召之未及入见而卒特诏昌福释服
应举登天会十年进士第补枢密院令史明年辟元
帅府令史皇统初宗弼复河南元帅府治汴人有疑
似被获皆目为宋谍者即杀之昌福谳得其实释去
者甚众许州都统韩常用法严好杀人遣介送囚于
汴或道亡监吏自度失囚恐得罪欲尽杀诸囚以灭
口昌福识监吏意穷竟其状免死者十七八而诸吏
遂怨昌福欲构害之是时方用兵梁楚间夜多阴雨
元帅府选人侦宋兵动静诸吏遣昌福昌福不辞即
行尽得敌军虚实报元帅府师还除震武军节度副
使转行台礼部员外郎天德间行台罢改绛阳军节
度副使入为兵部员外郎改河间少尹世宗即位上
书陈便宜事上披阅再三因谓侍臣曰内外官皆上
书言事可以知人材优劣不然朕何由知之三除同
知东京留守事治最迁山东西路转运使工部尚书
改彰德军节度使上书言赋税太重上问翰林学士
张景仁曰税法比近代为轻而以为重何也景仁曰
今之税殊轻若复轻之国用且不足事遂寝累迁河
中尹致仕卒
白彦敬
按金史本传彦敬本名遥设部罗火部族人初名彦
恭避睿宗讳改焉祖屋仆根父阿斯仕辽为率府率
彦敬善骑射起家为吏补元帅府令史伐宋为钱帛
司都管勾立三省选为尚书省令史除都元帅府知
事招谕诸部授以金牌行数千里有功超迁兵部郎
中熙宗罢统军司改招讨使遣彦敬分僚属收牌印
谕诸部隶招讨司还为本部侍郎迁大理卿出为通
州防御使改刑部侍郎怨家告诬开府慎思与西北
路部族谋叛彦敬鞫得其实海陵嘉之迁佥书枢密
院事以便宜措置边防正隆六年调诸路兵伐宋及
调民马使彦敬主会宁蒲与胡里改三路事改吏部
尚书充南征万户迁枢密副使契丹撒八反枢密使
仆散忽土等以无功坐诛以彦敬为北面行营都统
与副统纥石烈志宁以便宜往赐御服皮袄行至北
京闻南征诸军逃归者皆奔东京欲推戴世宗彦敬
与志宁谋阴结会宁尹完颜蒲速利涉军节度使
独吉义以图之世宗已即位使石抹移迭移刺曷补
等九人招彦敬志宁彦敬拒之使移迭跪移迭不屈
皆杀之及完颜谋衍将兵攻北京彦敬使偏将率兵
拒于建州之境而独吉义先归世宗蒲速称疾不
至世宗密遣人乘夜揭榜于北京市购以官赏彦敬
志宁恐为人图己遂降以为曷速馆节度使不数月
召为御史大夫窝斡僭帝号诸军马瘦弱遣彦敬往
西北路招讨使市马得六千余匹窝斡败西走山后
完颜思敬以新马三千备追袭彦敬屯于夏国两界
间窝干平召还为兵部尚书出为凤翔尹改太原尹
兼河北东路兵马总管寻改河中尹大定九年卒于
官
仆散浑坦
按金史本传浑坦蒲与路挟懑人也身长七尺勇健
有力善骑射年十六从其父胡没速征伐初授修武
校尉为宗弼札也天眷二年与宋岳飞相拒浑坦领
六十骑深入觇伺至鄢陵败宋护粮饷军七百余人
多所俘获皇统九年除慈州刺史再迁利涉军节度
使授世袭济州和朮海鸾猛安涉里斡设谋克贞元
初以忧去官起复旧职历泰宁永定军改咸平尹海
陵杀浑坦弟枢密使忽土召浑坦至南京既见沈思
久之谓之曰汝有功旧不因忽土得官以此致罪甚
可怜悯遂释之改兴平军节度使世宗即位以为广
宁尹窝斡反为行军都统与曷懒路总管徒单克宁
俱在左翼败窝斡于长泺改临潢尹贼平赐金帛改
曷懒路兵马都总管徙显德军庆阳尹致仕大定十
二年上思旧功起为利涉军节度使复以金紫光禄
大夫致仕卒年七十二浑坦历一十七官未尝为佐
贰性沈厚有识虽未尝学问明于听断所至有治声
云
赵鉴
按金史本传鉴字择善济南章丘人宋建炎二年进
士调庐州司理参军是时江淮方用兵鉴弃官还乡
里齐国建除历城丞转长清令皆剧邑难治鉴政甚
着刘豫召见迁直秘阁提举泾原路弓箭手兼提点
本路刑狱公事戒之曰边将多不法可痛惩之原州
守将武悍自用以鉴年少易之鉴发其奸守将坐免
郡县闻风无敢犯者齐废除知城阳军改山东东路
转运副使摄行台左司郎中行台宰相欲以故宋宦
者权都水监鉴曰误国阉竖汴人视为寇雠付以美
官将失人望遂不用以母忧解职天德初起为济州
刺史移涿州海陵召鉴入朝应对失旨遣还郡俄除
知火山军以病免大定初起知宁海军秋禾方熟子
方虫生鉴出城行视虫乃自死再迁镇西军节度使
改河北西路转运使致仕卒
韩铎
按金史韩企先传铎字振女企先次子也皇统末以
大臣子授武义将军熙宗闻其有儒学赐进士第除
宣徽判官再迁刑部员外郎海陵遣中使谕之曰郎
官高选也汝勋贤之子行已莅官能世其家故以命
汝苟能夙夜在公当不次擢用虽公相可到铎感奋
狱或有疑据经义谳海陵伐宋改兵部员外郎大定
初迁本部郎中累官河州防御使求养亲解去召为
左谏议大夫迁中都路都转运使顷之上谓宰相曰
韩铎年高不任繁剧且其母老矣可与之便郡于是
改顺天军节度使卒
曹望之
按金史本传望之字景萧其先临潢人辽季移家宣
德天会间以秀民子选充女直字学生年十四业成
除西京教授为元帅府书令史补正令史转行台省
令史录教授资补修武校尉除右司都事吏部侍郎
田素薄望之望之愿交不肯纳遂与蔡松年许霖
构致党狱改行台吏部员外郎海陵为相尝以书致
其私望之不从天德元年调同知石州军州事坐事
免丁母忧久之除绛阳军节度副使入为户部员外
郎诏买牛万头给按出虎八猛安徙居南京者望之
主给之撒八反转致甲仗八万自洺州输燕子城运
米八十万斛由蔡水入淮馈伐宋诸军期以一日望
之如期集事进本部郎中特赐进士及第大定初讨
窝斡望之主军食给与有节凡省粮三十万石省锉
草五十万石帅府以捷入告议者欲遂罢转输望之
以为元恶未诛不可弛备既而大军追讨果赖以济
以劳进一阶兼同修国史请于大盐泺设官榷盐听
民以米贸易民成聚落可以固边圉其利无穷从之
其后凡贮米二十余万石及东北路岁饥赖以济者
不可胜数三年上曰自正隆兵兴农桑失业猛安谋
克屯田多不如法诏遣户部侍郎魏子平大兴少尹
同知中都转运事李涤礼部侍郎李愿工部郎中移
刺道户部员外郎完颜兀古出监察御史夹谷阿里
补及望之分道劝农廉问职官臧否望之还言乞汰
诸路胥吏可减其半诏胥吏如故于是始禁用贴书
云迁本部侍郎领覆实缮修大内财用费用大省复
以劳进阶上召见谕勉之望之家奴袁一言涉妖妄
大兴府鞫治望之恐使户部令史刘公辅问其事于
大兴少尹王全全具其事语公辅公辅以语望之御
史台劾奏刘公辅言泄狱情上曰妖妄之言交相传
说何也于是望之决杖一百王全杖八十刘公辅杖
一百五十除名顷之运河堙塞世宗出郊见之问其
故主者奏曰户部不肯经画岁久以致如此上责望
之曰有水运不浚治乃用陆运烦费民力罪在汝等
其往治之尚书省奏当用夫役数万人上曰方春耕
作不可劳民以宫籍监户及摘东宫诸王人从充役
若不足即以五百里内军夫补之太宗实录成监修
国史纥石烈良弼赐金带一重彩二十端同修国史
张景仁刘仲渊望之皆赐银币有差望之叹赏薄谓
人曰栽花接木乃加爵命勤劳者不迁官无何张景
仁迁翰林学士望之又曰止与他人便遣独不及我
哉世宗闻之出望之德州防御使谓之曰汝为人能
干而心不忠实朕前往安州春水人言汝无事君之
义朕敕臣下有过即当谏争汝但面从退则谤议此
不忠不孝也汝自五品起迁四品太宗皇帝实录成
优赐银币不思尽心竭力惟官赏是觊今出汝于外
宜改心涤虑不然则身亦莫保望之到德州有惠政
百姓为立生祠改同知西京留守事上书论便宜事
其一论山东河北猛安谋克与百姓杂处民多失业
陈蔡汝颍之间土广人稀宜徙百姓以实其处复数
年之赋以安辑之百姓亡命及避役军中者阅实其
人使还本贯或编近县以为客户或留为佃户者亦
籍其姓名州县与猛安事干涉者无相党匿庶几军
民协和盗贼弭息其二论荐举之法虚文无实宰相
拔擢及其所识不及其所不识内外官所举亦辄不
用或指以为朋党遂不敢复举宜令宰执岁举三品
二人御史大夫以下内外官终秩举二人自此以下
以品杀为差等终秩不举者遇转官勒不迁三品者
削后任俸三月其举者已改除吏部以类品第季而
上之三品阙则于类第四品中补授四品五品以下
视此为差其待以不次者宰执具才行功实以闻举
当否罪当如律廉介之士老于令幕无举主者七考
无赃私罪者准朝官三考劳叙吏部每季图上外路
职官姓名路为一图大书赃污者于其名下使知畏
慎外任五品以上官改除令代之者具功过以闻年
六十以上者终更赴调有司察其视听精力老疾不
堪厘务给以半禄罢遣其三论守边将帅及沿边州
县官渔剥军民多兴力役宜岁遣监察御史周行察
之边部有讼招讨使无得辄遣白身人征断宜于省
部有出身女直契丹人及县令丞簿中择廉能者因
其风俗略定科条务为简易征断羊马入官籍数如
边部遇饥馑即以此振给之招讨及都监视事宜限
边部馈送马招讨司女直人户或撷野菜以济艰
食而军中旧籍马死则一村均钱买补往往鬻妻子
卖耕牛以备之臣恐数年之后边防困弊临时振济
费财十倍而无益早为之所则财用省而边备实矣
官给军箭用尽则市以补之皆朽钝不堪用可每岁
给官箭一分以补其阙边民缺食给米地远负重往
往就仓贱卖而去可计口支钱则公私两便陕西正
副宜如猛安谋克用土人一员队将亦宜参用土人
久居其任增弓箭田复其赋役以廉吏为提举举察
总管府以下官农隙校阅以严武备则太平之时有
经略之制矣又论六盐场用人宜令户部公议辟举
论漕运先计河仓见在几何通州容受几何京师岁
费几何今近河州县岁税或六七万石小民有入资
之费富室收转输之利宜计实数以科税入论民间
私钱苦恶宜以官钱五百易私钱千期以一月易之
过期以销钱法坐之论州府力役钱物户部颁印署
白簿使尽书之以俟审阅有畏避不书者坐之论工
部营造调发妨民生业诸路射粮军约量人数习武
艺期以三年成以息调民书奏多见采纳以本官行
六部事于北边召拜户部尚书上数之曰汝前为侍
郎以不忠外补颇能练习钱谷故任以尚书之重宜
改前非以图新效也是时户部尚书高德基坐高估
俸粟责降世宗念望之吝出纳或惩德基也既出使
人谕之曰勿以高德基下粟直要在平估而已十五
年新宫成世宗幸新宫敕望之曰新宫中所须毋取
于民间也有良民夫妇质身于东京留守完颜彀英
家期终而不遣尚书省下东京鞫治望之言彀英为
留守其同官必且阿徇不肯穷竟当移他州望之久
习事有治钱名性刚愎颇沾沾自露希觊执政而
刑部尚书梁肃自详问宋国使还世宗尝欲以为执
政久而未用亦颇衒耀求进世宗谓左丞相纥石烈
良弼曰曹望之梁肃急于见知涉于躁进遂出梁肃
为济南尹数年乃召拜参知政事而望之终于户部
尚书年五十六世宗惜其未及用赐钱三千贯敕使
致祭赙银五百两重彩二十端绢二百匹以其子渊
为奉御泽为笔砚承奉其后尚辇局举出身人年六
十余可以临事世宗曰岂为此辈惜官邪但此辈专
以盗取官钱为谋生计不可用也由是欲更改监临
格式以问户部尚书刘玮玮恐监官谤己不肯实对
世宗因思望之叹曰不如望之之敢行也望之初不
学及贵稍知读书遂刻苦自致有诗集三十卷
刘焕
按金史本传焕字德文中山人宋末兵起城中久乏
食焕尚幼煮糠核而食之自饮其清者以醲厚者供
其母乡里异之稍长就学天寒拥粪火读书不怠登
天德元年进士调任丘尉县令贪污焕每规正之秩
满令持杯酒谢曰尉廉慎使我获考调中都市令枢
密使仆散忽土家有条结工牟利于市不肯从市籍
役焕系之忽土召焕焕不往暴工罪而笞之焕初除
市令过谢乡人吏部侍郎石琚琚不悦曰京师浩穰
不与外郡同弃简就烦吾所不晓也至是始重之以
廉升京兆推官再迁北京警巡使捕二恶少杖于庭
中戒之曰孝弟敬慎则为君子暴戾隐贼则为小人
自今以往毋狃于故习国有明罚吾不得私也自是
众皆畏惮毋敢犯者召为监察御史父老数百人或
卧车下或挽其靴镫曰我欲复留使君期年不可得
也以本官摄户部员外郎代州钱监杂青铜铸钱钱
色恶类铁钱民间盗铸抵罪者众朝廷患之下尚书
省议焕奏曰钱宝纯用黄铜精治之中濡以锡若青
铜可铸历代何缘不用自代州取二分与四六分青
黄杂糅务省铜而功易就由是民间盗铸陷罪者众
非朝廷意也必欲为天下利宜纯用黄铜得数少而
利远其新钱已流行者宜验数输纳准换从之再迁
管州刺史耆老数百人疏其着迹十一事诣节镇请
留焕曰刺史守职奉法乞留之以廉升郑州防御使
迁官一阶转同知北京留守事世宗幸上京所过州
郡大发民夫治桥梁驰道以希恩赏焕所部惟平治
端好而已上嘉其意迁辽东路转运使卒
丁暐仁
按金史本传暐仁字藏用大兴府宛平人曾祖奭祖
惟寿父筠以吏补州县所至有治声其后致仕杜门
不出乡里有斗讼者不之官而就筠质焉暐仁冲淡
寡欲读书之外无他好辽季避难虽间关道涂未尝
释卷皇统二年登进士第调武清县丞县经兵革后
无学校暐仁召邑中俊秀子弟教之学百姓欣然从
之调磁州军事判官是时诏使廉察官吏暐仁以廉
摄守事迁和川令前令罢耎不事事群小越法干禁
无所惮暐仁申明法禁皆屏息或走入他县以避之
有董佑者最强悍畏服暐仁以刀断指誓终身不复
犯法凡租赋与百姓前为期率比他邑先办历北京
推官再迁大理司直以忧去官寻起复大定三年除
定武军节度副使而节度使同知皆阙暐仁为政无
留讼改大理丞吏部员外郎转户部郎中于是贾少
冲为刑部郎中上谓左丞相纥石烈良弼曰少冲为
人柔缓不称刑部之职其议易之乃以暐仁为刑部
郎中坐尚厩局官私用官刍违格付大兴府鞫问解
职改祈州刺史祈州为定武支郡士民闻暐仁之官
相率欢迎界上相属不绝改同知西京留守事首兴
学校以明养士之法陕西西路转运使大定二十一
年卒官
王翛
按金史本传翛字翛然涿州人也登皇统二年进士
第由尚书省令史除同知霸州事累迁刑部员外郎
坐请嘱故人奸罪杖四十降授泰定军节度副使四
迁大兴府治中授户部侍郎世宗谓宰臣曰王翛前
为外官闻有刚直名今闻专务出罪为阴德事多非
理从轻又巧幸偷安若果刚直则当忘身以为国履
正以无偏何必卖法以侥福耶寻命赈济密云等三
十六县猛安人户冒请粟三万余石为尚书省奏夺
官一阶出为同知北京留守事上曰人多言王翛能
官以朕观之凡事不肯尽力直一老奸耳二十四年
迁辽东路转运使岁余改显德军节度使以前任转
运使拽辱仓使王祺致死追两官解职敕杖七十降
授郑州防御使章宗即位擢同知大兴府事审录官
奏翛前任显德洁廉刚直军吏敛迹无讼狱迁礼部
尚书兼大理卿使宋还会改葬太师广平郡王徒单
贞贞章宗母孝懿皇后父也帝欲用前代故事班剑
鼓吹羽葆等仪卫宰臣以贞与弒熙宗诛死意难之
于是诏下礼官议翛言晋葬丞相王导给前后羽葆
鼓吹武贲班剑百人唐以来大驾卤簿有班剑其王
公以下卤簿并无班剑兼羽葆非臣下所宜用国朝
葬大臣亦无之上先知唐葬大臣李靖等皆用班剑
羽葆怒曰典故所无固可从然用之亦不过礼一日
诏翛及谏议大夫兼礼部侍郎张暐诣殿门谕之曰
朝廷之事汝谏官礼官即当辩析且小民言可采朕
尚从之况卿等乎自今议事毋但附合尚书省明昌
二年改知大兴府事时僧徒多游贵戚门翛恶之乃
禁僧午后不得出寺尝一僧犯禁皇姑大长公主为
请翛曰奉上命即令出之立召僧杖一百死京师肃
然后坐故出人罪复削官解职明年特授定海军节
度使谕旨曰卿赋性太刚率意行事乃自陷于刑若
殿年降叙念卿入仕久颇有执持故特起于罪谪之
中授以见职且彼岁歉民饥盗贼多须用旧人镇抚
庶得安治勉尽乃心以图后效未几表乞致仕上曰
翛能干者得力为多不许复申请从之泰和七年卒
年七十五翛性刚严临事果决吏民惮其威虽豪右
不敢犯承安间知大兴府事阙诏谕宰臣曰可选极
有风力如王翛辈者用之其为上所知如此
完颜兀不喝
按金史本传兀不喝会宁府海姑寨人年十三选充
女直字学生补上京女直史再习小字兼通契丹文
字充尚书省令史天德初除吏部主事鞫问押懒路
诈袭谋克事人称其能擢右拾遗海陵谓之曰吾始
闻汝名试以吏部主事今计其实优于所闻远矣累
迁右司郎中从海陵伐宋至淮南闻世宗即位于辽
阳兀不喝入白其事海陵沉思良久曰卿等始闻之
邪我已知之遣人往矣此大事勿泄于外大定二年
秩满当代世宗喜其善敷奏特诏再任谓宰臣曰兀
不喝为人公忠后来有如斯人者卿等宜荐举之其
见知如此改同知大兴尹迁横海军节度使初到官
谳囚能得其情人以为不冤五年卒官
移剌道
按金史本传道本名赵三其先乙室部人也初徙咸
平为人宽厚有大志以笃孝著名通女直契丹汉字
皇统初补刑部令史转尚书省令史再迁大理司直
丁母忧起复迁户部员外郎正隆三年徙临潢咸平
路毕沙河等三猛安屯戍干卢速还奏海陵谓侍臣
曰道骨相异常他日必登公辅明年还本部郎中海
陵伐宋为都督府长史海陵死师还无复纪律士卒
掠淮南百姓苦之有男女二百余人自愿与道为奴
道受之至淮俟诸军毕济乃悉遣还大定二年复为
户部郎中与梁銶安抚山东招谕盗贼民或避盗避
役者并令归业不问罪名轻重皆原之军人不得并
缘虏掠仆散忠义讨窝干道参谋幕府事贼平元帅
府以俘获生口分给官僚道悉纵遣之还京师入见
既退世宗目送之曰此人有干才可大用也迁翰林
直学士兼修起居注顷之世宗曰道清廉有干局翰
林文雅之职不足以尽其才中都转运繁剧乃改同
知中都路都转运事诏道送河北山东等路廉察善
恶升降官员制敕上曰卿从讨契丹不贪俘获其志
可嘉故命卿为使卿其勉之是岁以廉升者磁州刺
史完颜蒲速列为北京副留守潍州刺史蒲察蒲查
为博州防御使威州刺史完颜兀答补为磁州刺史
治状不善下迁者登州刺史大盘为嵩州刺史同知
南京留守高德基为同知北京转运使卫州防御使
完颜阿邻为陈州防御使真定尹徒单拔改为兴平
军节度使安国军节度使唐括重国为彰化军节度
使仍具功过善恶宣谕毋受馈献迁大理卿五年宋
人请和罢兵道往山东阅实军器振赡戍兵妻子再
除同知大兴尹亲军百人长完颜阿思钵非禁直日
带刀入宫其夜入左藏库杀都监郭良臣盗取金珠
点检司执其疑似者八人掠笞三人死五人者自诬
其赃不可得上疑之命道参问道持久其狱既而阿
思钵鬻金事觉伏诛上曰棰楚之下何求不得奈何
点检司不以情求之乎赐掠死者钱人二百贯周其
家不死者人五十贯诏自今护卫亲军百人长五十
人长非直日不得带刀入宫迁户部尚书上曰朕初
即位卿为户部员外郎闻卿孳孳为善进卿郎中果
有可称及贰京尹亦能善治户部经治国用卿其勉
之道顿首谢改西北路招讨使赐金带故事招讨使
到官诸部皆献马多至数百道皆却之数月皆复
贡职又丧去官起复参知政事初诸部有狱讼招讨
司例遣胥吏按问往往为奸利道请专设一官上嘉
纳之招讨使设勘事官自此始上谓宰臣曰比闻大
理寺断狱辄经旬月何邪道奏曰在法决死囚不过
七日徒刑五日杖刑三日上曰法有程限而辄违之
此官吏之责也严戒约以去其弊进尚书右丞乞致
仕上曰卿孝于家忠于朕通习法令政事虽逾六十
心力未衰未可退也乃除南京留守赐通犀带上曰
河南统军乌古论思列为人少戆凡边事须与卿共
议卿以朕意谕思列也入拜平章政事道弟临潼令
幼阿补犯罪至死道待罪于家皇太子生日宴于庆
和殿上问道何故不在参知政事粘割干特剌奏曰
其弟犯死刑据制不合入内上曰此何伤也即诏道
起视事是时县令多阙上以问宰相道奏曰散官宣
武以上借除以充之上曰廉察八品以下已去官者
录事丞簿有清干之誉者县尉入优等者皆与县令
散官至五品无贪污旷职之名者亦可与之俟县令
不阙即如旧制二十三年罢为咸平尹封莘国公上
曰卿数年前尝乞致仕朕不许卿卿今老矣咸平卿
故乡地凉事少老者所宜赐通犀带明日复遣近侍
曹渊论旨曰咸平自窝斡乱后民业尚未获旧朕听
卿归乡里所以安辑一境也二十四年薨上闻之悼
惜良久是岁幸上京道过咸平遣使致祭赙赠有加
诏图像藏秘省擢其子八狗为合门祗候
大怀贞
按金史本传怀贞字子正辽阳人皇统五年除合门
祇候三迁东上合门使丁母忧起复符宝郎累官右
宣徽使正隆伐宋为武胜军都总管大定二年除洺
州防御使兼押军万户改沂州再迁彰国安武军节
度使县尉获盗得一旗上图亢宿诘之有谋叛状株
连几万人怀贞当以乱民之刑请诛其首乱者十八
人余皆释之尝以私忌饭僧数人就中一僧异常怀
贞问曰汝何许人也对曰山西人复问曾为盗杀人
否对曰无之后三日诘盗果引此僧皆服其明察改
兴中尹锦州富民萧鹤寿涂中杀人匿府少尹家有
司捕不得怀贞以计取之置于法改彰德军节度使
卒
卢孝俭
按金史本传孝俭宣德州人登天眷二年第调宪州
军事判官补尚书省令史累官太原少尹大定二年
陕西用兵尚书省发本路税粟赴平凉充军实期甚
严迫孝俭辄易以金帛驰至平凉用省而不失期并
人称之用廉进官二阶迁同知广宁尹广宁大饥民
多流亡失业乃借僧粟留其一岁之用使平其价市
与平民既以救民僧亦获利累迁山东东路转运使
孝俭素褊躁与同僚王公谨失欢其子尝私用官帑
孝俭不知也既而改河北西路转运使公谨乃发其
事孝俭闻被逮莫测所以行至章丘自缢死
刘珫
按金史刘玑传玑兄珫字伯玉幼名太平以功臣子
补合门祗候遭父丧求终制会海陵篡立不许改充
护卫海陵忌宗室珫坐与往来斥居乡里世宗即位
珫昼夜兼驰上谒世宗大悦以为护卫十人长往招
宗叙白彦敬纥石烈志宁皆相继来附还报上喜其
有功呼其小字而谓之曰太平所至庶几能赞朕至
太平矣改御院通进与乌居仁等往南京发遣六宫
百司珫建议留尚书右丞纥石烈良弼经略淮右余
皆北来诏从之丁母忧起复三迁武库署令车驾幸
两京留珫为中都总管判官再转近侍局使迁太子
少詹事兼引进使赐袭衣未几为陕西统军都监赐
厩马金带皇太子以马与币为赆召为同知宣徽院
事迁太子詹事右宣徽使与张仅言典领昭德皇后
园陵襄事太子赠以厩马转左宣徽使以疾求补外
除定海军节度使以其弟太府监玮为同知宣徽院
事珫朝辞上曰卿旧臣今补外宁不恻然东莱濒海
风物亦佳卿到必得调养朕用卿弟在近密如见卿
也仍赐厩马金带彩十端绢百匹卒官年五十七珫
柩过京畿敕有司致祭赙银三百两重彩三十端
韩锡
按金史本传锡字难老其先自析津徙蓟之渔阳祖
贻愿辽宣徽北院使父秉休归朝领忠正军节度使
锡以荫补合门祗候天会中南伐锡从军掌礼仪俄
以母老乃就监差久之授神锐军都指挥使入为宫
苑使天德元年擢尚书工部员外郎领燕都营缮特
赐胡砺榜进士及第四迁尚书户部侍郎以母丧解
旋起复旧职付金牌一银牌十籍水手于山东时苏
保衡为水军都统制趋杭州俾锡部船三百会广陵
适保衡败还丧船过半令锡补足之时水浅船不得
进海陵遣使急责之众稍亡锡召诸豪谕之曰今连
保法严逃将安往纵一身偶脱其如妻子何众悟亡
者稍止大定改元于辽东锡奔赴行在诏复前职明
年授同知河间府事引见于香合诫之曰闻皇族居
彼者纵甚卿当以法绳之锡下车宣布诏言后无有
挠政害民者迁孟州防御使累拜绛阳军节度使改
知济南府事告老许之明昌五年卒年八十三
张亨
按金史本传亨字彦通大兴漷阴人登皇统六年进
士第调樊山丞以廉干闻授弘州军事判官历巨鹿
宜川令大定二年补尚书省令史除大理司直累迁
尚书左司郎中授户部侍郎移吏部擢中都路都转
运使坐草场使邓汝霖盗草失举劾解职削一官起
授户部尚书世宗谓宰臣曰御史中丞马惠迪与张
亨人才孰优平章政事张汝霖曰惠迪为人虽正于
事不敏亨吏才极高上曰如汝父浩于事明敏少有
及者但临事多徇若无此过则诚难得之贤相也时
车驾东巡费用百出自辽以东泉货甚少计司患其
不给欲辇运以支调度亨谓上京距都四千里若挽
钱而行是率三而致一也不独枉费国用无乃重劳
民力乎不若行会便法使行旅便于囊国家无转
输之劳而用自足矣出为绛阳军节度使已而复谓
宰臣曰汉人三品以上官常少得人如张亨近令补
外颇为众议所归以朕观之无甚过人小官中岂无
才能之士第未知耳又曰亨尝为左司奏事多有脱
略是亦谬庸人也章宗即位初置九路提刑司时方
重其选上以亨为河东南北路提刑使兼劝农采访
事访其利病条为十三事以闻上嘉纳之亨在职每
事存大体略苛细御史以宽缓不事事劾之降授蔡
州防御使明年迁南京路转运使转知归德府事致
仕泰和二年卒年七十八亨才识强敏明达吏事终
始有可称云
刘玑
按金史本传玑字仲璋益都人也登天德三年进士
第大定初为太常博士改左拾遗兼许王府文学玑
奏王府事世宗责之曰汝职掌教道何预奏事因命
近侍谕旨永中曰卿有长史而令文学奏事何也后
勿复尔累除同知漕运司事尝奏言漕户雇直太高
虚费官物宜约量裁损若减三之一岁可省官钱一
十五万余贯世宗是其言授户部员外郎条上便宜
数事世宗谓宰臣曰玑言河堤种柳可省每岁堤防
之费及言官钱利害甚可取前后户部官往往偷延
岁月如玑者不可多得卿等议其可者行之玑向言
漕运省费事尽心公家不厚赏无以劝来者乃赐钱
三千贯擢潍州刺史徙知济州未几迁同知北京留
守事坐曲法放免奴婢诉良者左降管州刺史世宗
谓宰臣曰玑为人何如参知政事程辉曰玑执强跋
扈尝追济南府官钱以至委曲生意而害及平民上
曰朕闻玑在北京凡奴隶诉良不问契券真伪辄放
为良意欲侥福于冥冥则在己之奴何为不放又曰
玑放朕之家奴意欲以此邀福存心若是不宜再用
明昌二年入为国子司业乞致仕不许转国子祭酒
寻擢太常卿以昏耄不任职为御史台所纠罢承安
二年卒年八十二兄珫
贺扬庭
按金史本传扬庭字公叟曹州济阴人也登天德三
年经义进士第调范县主簿兼尉籍有治声大定十
三年由安肃令补尚书省令史授沁南军节度副使
入为监察御史历右司都事户部员外郎侍御史右
司员外郎世宗喜其刚果谓扬庭曰南人矿直敢为
汉人性奸临事多避难异时南人不习词赋故中第
者少近年河南山东人中第者多殆胜汉人为官俄
以廉能迁户部郎中进官二阶顷之授左司郎中改
刑部侍郎山东东路转运使章宗即位初置九路提
刑司驿召赴阙授山东东西路提刑使扬庭性疾恶
纤介不少容明昌改元诏诸路提刑使入见亲问所
察事条至扬庭则斥之曰尔何治之烦也明年夏除
洺州防御使时岁歉民饥扬庭谕蓄积之家令出所
余以粜之饥者获济洺人为之立石颂德改陕西西
路转运使表乞致仕上曰扬庭能干者也当何如右
丞刘玮言其疾遂许之卒年六十七
邓俨
按金史本传俨字子威懿州宜民人也天德三年擢
进士第大定中为左司员外郎右司郎中寻转左司
掌机务者数年有司奏使宋者世宗命选汉官一人
参知政事梁肃以户部侍郎王翛工部侍郎张大节
左司郎中邓俨对世宗曰王翛张大节苦无资历与
左右司官辛苦不同其命俨往尝谓宰臣曰人言邓
俨用心不正朕视俨奏事其心识甚明在太府监心
亦向公宰臣因奏俨明事机有心力于是擢户部侍
郎翌日复谓宰臣曰吏部掌铨选当得通练人可置
俨于吏部因改命焉累迁中都路都转运使明昌初
为户部尚书上命尚书省集百官议如何使民弃末
务本以广储蓄俨言今之风俗竞为侈靡莫若定立
制度使贵贱上下衣冠车马室宇器用各有差等裁
抑婚姻丧葬过度之礼罢去乡社追逐无名之费用
度有节则蓄积日广矣寻知归德府事致仕卒初俨
致仕复夤缘求进上问左石邓俨可复用乎平章政
事完颜守贞曰俨有才力第以谋身为心上曰朕亦
知之然俨可以谁比守贞曰临事则不后于人但多
务自便耳俨前乞致仕陛下以其颇黠故许之甚合
众议今使复列于朝恐风化从此坏矣上然之不复
用云
张大节
按金史本传大节字信之代州五台人擢天德三年
进士第调崞县丞改东京市令世宗判留务甚爱重
之海陵修汴京以大节领其役世宗改元于辽东或
劝赴之富贵可一朝遂大节曰自有定分何遽尔随
例补尚书省令史擢秘书郎大理司直会左警巡使
阙世宗谓宰臣曰朕得其人矣遂授大节俄以杖杀
豪民为有司所劾削一阶解职未几授同知洺州防
御使事入为太府丞工部员外郎卢沟水啮安次承
诏护视堤城擢修内司使推排东京路户籍人服其
平进工部郎中时阜通监铸钱法弊与吏部员外郎
麻珪其事积铜皆窳恶或欲征民先所给直大节
曰此有司受纳之过民何与焉以其事闻卒得免征
就改户部郎中定襄退吏诬县民匿铜者十八村大
节廉得其实抵吏罪民斫石颂之召授工部侍郎改
户部世宗东巡徙太府监谕之曰侍郎与太府监品
同以从行支应藉卿办耳寻为宋生日使还授横海
军节度使过阙谒谢东宫显宗抚慰良久曰万事惟
中可也因榜其公堂曰惟中郡境有巨盗久不获大
节以方略擒之后河决于卫横流而东沧境有九河
故道大节即相宜缮堤水不为害章宗即位擢中都
路都转运使因言河东赋重宜减议者或不同大节
以他路田赋质之遂命减焉乞致仕不许徙知太原
府以并代乡郡故优宠之近郭有男子被杀者闻其
妻哭声不哀召而审之果为奸夫所杀人以为神西
山有晋叔虞祠旧以施钱输公使库大节还其庙以
给营缮选授河东路提刑使未赴留知大兴府事治
有能名阅岁移知广宁府复请老授振武军节度使
部有银冶有司以为争盗由此生付河东西京提刑
司与州同议皆以官榷为便大节曰山泽之利当与
民共且贫而无业者虽严刑能禁其窃取乎宜明谕
民授地输课则其游手者有所资于官亦便上从其
议复乞致仕许之仍擢其子尚书刑部员外郎岩叟
为忻州刺史以便禄养承安五年卒年八十大节素
廉勤好学能励勉后进自以得学子任倜待倜子如
亲而加厚又善奕棋当世推为第一尝被召与礼部
尚书张景仁奕世宗尝谓宰臣曰人多称王翛能官
以朕观之凡事不肯尽心一老奸耳张大节赋性刚
直果于从政远在王翛之上惜乎用之太晚又屡语
近臣曰某某非不干然不及张大节忠实也其见知
如此
政事部名臣列传二十五
金二
康元弼
按金史本传元弼字辅之大同云中人幼敏学善属
文登正隆二年进士第调汝阳簿改崇义车节度判
官由垣曲县令补尚书省令史累迁同知河北西路
转运使事召为大理丞大定二十七年河决曹濮间
濒水者多垫溺朝廷遣元弼往视相其地如盎而城
在盎中水易为害请命于朝以徙之卒改筑于北原
曹人赖焉出为弘州刺史阅岁授大理少卿先是卫
城为河所坏增筑苏门以寓州治水既退民不乐迁
欲复归卫于是遣元弼按视还言治故城便遂复其
旧转秘书少监兼著作郎改通州刺史兼领漕事章
宗立尊孝懿皇后为皇太后以元弼旧臣诏充副卫
尉再转大理卿以丧去起复为尚书刑部侍郎兼郓
王傅迁南京路转运使承安三年致仕卒
巨构
按金史本传构字子成蓟州平谷人幼笃学年二十
登进士第由信都丞察廉为石城令补尚书省令史
授振武军节度副使改同提举解盐司事以课增入
为少府监丞再迁知登闻检院兼都水少监时右司
郎中段珪卒世宗曰是人甚明正可用如巨构每事
但委顺而已二十五年除南京副留守上谓宰臣曰
巨构外淳质而内明悟第乏刚鲠耳佐贰之任贵能
与长官辨正恐此人不能尔若任以长官必有可称
章宗即位擢横海军节度使承安五年致仕卒构性
宽厚寡言所治以镇静称性尤恬退故人既贵不复
往来先遗以书则裁答寒温而已大定中诏与近臣
同经营香山行宫及佛舍其近臣私谓构曰公今之
德人我欲举奏公行将大任矣构辞之以廉慎守法
在考功籍始终无过云
阎公贞
按金史本传公贞字正之大兴宛平人大定七年擢
进士第调朝邑主簿由普润令补尚书省令史察廉
升同知亳州防御事改中都左警巡使以政绩闻进
同知武定军节度使明昌初召为大理正累进大理
卿承安元年迁翰林侍读学士仍兼前职命与登闻
检院贾益同看读陈言文字公贞居法寺几十年详
慎周密未尝有过举被命校定律令多所是正金人
以为法家之祖云
焦旭
按金史本传旭字明锐沃州柏乡人第进士调安喜
主簿再转大兴令摄左警巡事以杖亲军百人长有
司议其罪当杖决世宗曰旭亲民吏也若因杖有官
人复行杖之何以行事其令收赎改良乡令世宗幸
春水见石城玉田令皆年老不治谓宰臣曰县令最
亲民当得贤才畿甸尚如此天下可知矣平章政事
石琚荐旭干能可甄用上然之召为右警巡使旭为
人刚果自任不避权势初旭部民诉良旭以无文据
付本主道逢监察御史诉其事语涉讹乱即收付旭
旭释之不问为御史所劾削官两阶杖百八十出为
大名府推官寻授右三部检法司正代韩天和为监
察御史时御史台言监察纠弹之司天和诸科出身
难居是职上命别举中丞李晏荐旭刚正可任遂授
之而改天和获鹿令章宗初即位太傅克宁右丞相
襄请上出猎旭劾奏其非上慰谕之为罢猎明昌元
年登闻鼓院初设官宰执奏司谏郭安民补阙许安
仁及旭皆堪擢用改侍御史四迁都水监以治河防
劳进官一阶授京西路转运使卒旭性警敏练达时
政与王翛刘仲洙辈世称能吏云
刘仲洙
按金史本传仲洙字师鲁大兴宛平人大定三年登
进士第历龙门主簿香河酒税使再调深泽令县近
滹沱河时秋成水忽暴溢仲洙极力护塞竟无害有
盗夜发居民震惊仲洙率县卒生执其一余众遂溃
旦日掩捕皆获寻以廉能进官一阶升河北西路转
运司度支判官入为刑部主事六迁右司员外郎俄
转吏部世宗谓宰臣曰人有言语敏辩而庸常不正
者有语言拙讷而才智通达存心向正者如刘仲洙
颇以才行见称然而口语甚讷也右丞张汝霖曰人
之若是者多矣愿陛下深察之二十九年出为祁州
刺史以六善为教民化之章宗即位除中都西京等
路提刑副使先是田等以党罪废锢者三十余家
仲洙知其冤上书力辩帝从之乃复官爵而党禁
遂解明昌二年授并王傅兼同知大同府事寻改平
阳移德州防御使转运郭邦杰节度李晏皆举仲洙
以自代升为定海军节度使岁饥仲洙表请开仓未
报先为赈贷有司劾之罪以赎论时仲洙兄仲渊以
罪责石州仲洙上书请以莱易石朝廷义而不许久
之以年老乞致仕累表方听泰和八年卒年七十五
仲洙性刚直果于从政尤长于治民所在皆有功迹
盖一时之能吏云
宗道
按金史本传宗道本名八十上京司属司人系出景
祖太尉讹论之少子也通周易孟子善骑射大定五
年充合门祗候累除近侍局使右丞相乌古论元忠
左将军仆散揆等尝燕集有所窃议宗道即密以闻
世宗嘉之授右卫将军出为西南路副招讨章宗即
位改同知平阳府事陕西路副统军左宣徽使移刺
仲方举以自代除西北路招讨使故事诸部驾马八
百余匹宗道辞不受诸部悦服边鄙顺治提刑司察
廉召为殿前右副都点检寻除陕西路统军使以镇
静得军民心特迁三阶兼知京兆府事时夏旱俾长
安令取太白湫水步迎于远郊及城而雨是岁大稔
人以为精意所感刊石纪之承安二年为贺宋正旦
使寻授河南路统军使泗州民张伟获宋人王万言
彼界事情宗道疑其冤乃廉问得实万楚州贾人伟
负万货五千余贯三年不偿万理索为伟所诬乃坐
伟而归万时人服其明后乞致仕朝廷知非本心改
知河中府有惠政民立像于层观以时祭之移知临
洮以病解泰和四年卒赠龙虎卫上将军
马百禄
按金史本传百禄字天锡通州三河人父柔德天会
初第进士累迁翰林修撰坐田党免官迨世宗朝
解党禁复召用焉百禄幼志学事继母以孝闻登大
定三年词赋进士第调武清主簿由龙山令召补尚
书省令史不就改榷货副使平阳府判官入为国子
博士朝廷以宰县日清白有治迹特迁官一阶升同
知北京路转运事委录南北路刑狱所至无冤召为
尚书户部员外郎与同知河北东路转运事季京为
中都等路推排使明昌初迁耀州刺史吏民畏爱提
刑司以状闻授韩王傅同知安武军节度事俄改兼
同知兴平军以提刑司复举廉升孟州防御使再迁
南京路提刑使御史台以刚直能干闻转知河中府
承安四年致仕卒谥曰贞忠
杨伯元
按金史本传伯元字长卿开封尉氏人登大定三年
进士第调郾城主簿升榆次令召为大理评事累除
定海军节度副使用廉超授同知河东北路转运事
入为尚书刑部员外郎以忧免起为辽州刺史明昌
元年移涿州久之擢工部侍郎四迁安武军节度使
泰和三年致仕卒伯元以才干多被委任凡两为推
排定课使累为审录官人称其平每有疑狱必专遣
决明辩多中理赐谥曰达
李完
按金史本传完字全道朔州马邑人经童出身复登
词赋进士第调澄城主簿有遗爱民为立祠用廉迁
定襄令召补尚书省令史时以县令阙人廉问世宗
选能吏八人按行天下完其一也明昌初年为监察
御史故事台令史以六部令史久者补吏同类皆莫
肯举劾完言尚书省令史正隆间用杂流大定初以
太师张浩奏请始纯取进士天下以为当今乞以三
品官子孙及终场举人委台官辟用上纳其言擢尚
书省都事出为同知横海军节度使事河间府治中
提刑司言完习法律有治剧材军民无间语升沁州
刺史仍以玺书褒谕迁同知广宁府初辽滨民崔元
入城饮不归求得尸于水中有司执同饮者讯之皆
诬服提刑司疑其冤以狱完完廉得其贼乃舟师
也遂免同饮人改北京临潢路提刑副使承安二年
迁陕西西路转运使寻授南京路按察使卒完长于
吏治所至奸恶屏迹民皆便之
李愈
按金史本传愈字景韩绛之正平人业儒术中正隆
五年词赋进士第调河南渑池主簿察廉优等为平
阳酒副使迁冀氏令累迁解州刺史章宗即位召授
同知中都路都转运使事改同知济南府明昌二年
授曹王傅兼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王奉命宴赐北
部愈从行还过京师表言诸部所贡之马止可委招
讨司受于界上量给回赐务省费以广边储拟自临
潢至西夏沿边创设重镇十数仍选猛安谋克勋臣
子孙有材力者使居其职田给于军者许募汉人佃
种不必远挽牛头粟而兵自富强矣上览其奏谓宰
臣曰愈一书生耳其用心之忠如是以表下尚书省
议会愈迁同知西京留守过阙复上言以为前表傥
可采乞断自宸衷上纳用焉自是命五年一宴赐人
以为便改棣州防御使未几授大兴府治中上谕之
曰卿资历应得三品以是员方阙而卿能干故用之
当知朕意北京提刑副使范楫知归德府事邓俨各
举愈以自代由是擢河南路提刑使上言随路提刑
司乞留官一员余分部巡按又言本司见置许州乞
移治南京为便并从之宪台廉察九路提刑司以愈
为最五年入见尚书省以闻上问宰执有何议论平
章政事守贞曰李愈言河决事上曰愈向陈备御北
边策言甚荒唐守贞曰愈于见职甚干上曰盖以其
敢为耳又曰李愈论河决事谓宜遣大臣视护以慰
人心其言良是明年改河平军节度使承安二年徙
顺义军奏陈屯田利害上遣使宣谕仍降金牌俾领
其事四年召为刑部尚书先是刑部尚书阙上以愈
为可用令议之或言愈病上曰愈比陈言有退地千
里而争言其功之语卿等定恶此人多言耶特召用
之旧制陈言者漏所言事于人并行科罪仍给告人
赏愈言此盖所以防闲小人也比年以来诏求直言
及命朝臣转对又许外路官言事此皆圣言乐闻忠
谠之意请除去旧条以广言路上嘉纳焉寻为贺宋
正旦副使泰和二年春上将幸长乐川愈切谏曰方
今戍卒贫弱百姓骚然三叉尤近北陲防外患兼
闻太和宫在两山间地形狭隘雨潦遄集固不若北
宫池台之胜优游闲适也上不从夏四月愈复谏曰
北部侵我旧疆千有余里不谋雪耻复欲北幸一旦
不警臣恐丞相襄枢密副使阇母等不足恃也况皇
嗣未立群心无定岂可远事逸游哉上异其言未几
授河平军节度使改知河中府事致仕泰和六年卒
年七十二谥曰清献自着狂愚集二十卷
裴满亨
按金史本传亨字仲通本名河西临潢府人其先世
居辽海祖讳虎山者天辅间移屯东受降城以御夏
人后徙居临潢亨性敦敏习儒大定间收充本职世
宗谓曰闻尔业进士举其勿忘为学也二十八年擢
第世宗嘉之升为奉御一日问以上古为治之道亨
奏陛下欲兴唐虞之治要在进贤退不肖信赏罚薄
征敛而已章宗即位谕之曰朕左右侍臣多以门第
显惟尔由科甲进且先朝信臣国家利害为朕尽言
俄擢监察御史内侍梁道儿恃恩骄横朝士侧目亨
劾奏其奸迁镐王府尉出为定国军节度副使三迁
同知大名府事先是豪猾从衡前政莫制亨下车宣
明约束阖境帖然承安四年改河南路按察副使就
迁本路副统军中都西京等路按察使时世袭家豪
夺民田亨检其实悉还正之泰和五年改安武军节
度使岁大雪民多冻殍亨输己俸为之赒赡及劝率
僚属大姓同出物以济转河东南北路按察使卒于
官上闻而惜之赠嘉议大夫赙物甚厚亨性尤谨密
出入宫禁数年谠议忠言多所裨益有则焚之虽
家人辈莫知也所历州郡皆有政绩可纪云
李仲略
按金史李晏传晏子仲略字简之聪敏力学登大定
十九年词赋进士第调代州五台主簿以母忧去服
阕转韩州军事判官迁泽州晋城令补尚书省令史
除翰林修撰兼太常博士改授左司都事为立夏国
王读册官还权领左司一日奏事退上顾谓侍臣曰
仲略精神明健如俊鹘脱帽又曰李仲略健吏也未
几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刺史以便禄养
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泽于怀为支郡父子相继
乡人荣之以父丧免起为户部郎中时上命六品以
上官十日以次转对乃进言曰凡救其末不若正其
本所谓本者厚风俗去冗食养财用而已厚风俗在
乎立制度禁奢僭去冗食在乎宠力农抑游惰养财
用在乎广储蓄时敛散商贾不通难得之货工匠不
作无用之器则下知重本下知重本则末息矣又条
陈制度之宜上嘉纳之俄授翰林直学士兼前职因
命充经义读卷官上问曰有司以谓经义不若词赋
罢之何如仲略奏曰经乃圣人之书明经所以适用
非词赋比乞自今以经义进士为考试官庶得硕学
之士上可其奏改吏部郎中迁侍郎兼翼王傅俄兼
宛王傅时知大兴府事纥石烈执中坐赃上命仲略
鞫之罪当削解权要竞言太重上颇然之仲略奏曰
教化之行自近者始京师四方之则也郡县守令无
虑数百此而不惩何以励后况执中凶残狠愎慢上
虐下岂可宥之上曰卿言是也未几授山东东西路
按察使寻以病访医京师泰和五年卒上闻之叹曰
此人于国家宣力多矣何遽至是耶赠朝列大夫谥
曰襄献仲略性豪迈有父风刚介特立不阿权贵临
事明敏无留滞故所任以干济称云
斡勒忠
按金史本传忠本名宋浦盖州人也习女直契丹字
历兵部枢密院尚书省令史再转大理寺知法迁右
三部司正练达边事尝奉命使北归致马四千余匹
诏褒谕之大定二十六年为监察御史转尚书省都
事章宗立迁尚书兵部员外郎出为沧州刺史河东
路提刑副使徒单移剌古举以自代改滕州刺史尝
调发黄河船数以稽期听赎授北京副留守入为同
签枢密院事兼沂王傅承安二年拜武宁军节度使
致仕泰和三年卒年七十一忠性敦通法律以直
自守不交权贵故时誉归之
移剌益
按金史本传益字子迁本名特末阿不中都路胡鲁
土猛安人也以荫补国史院书写积劳调徐州录事
召为枢密院知法三迁翰林修撰时北边有警诏百
官集尚书省议之太尉克宁锐意用兵益言天时未
利宜俟后图御史台举益刚正可任遂兼监察御史
未几改户部员外郎明昌三年畿内饥擢授霸州刺
史同授刺史者十一人既入谢诏谕之曰亲民之职
惟在守令比岁民饥故遣卿等往抚育之其资序有
过者有弗及者朕不计此但以材选尔其知之既至
首出俸粟以食饥者于是倅以下及郡人递出粟以
佐之且命属县视以为法多所全活郡东南有堤久
颓圮水屡为害益增修之民以为便为益立祠升辽
东路提刑副使五年宋主新立诏以泗州当使客所
经守臣宜择人宰臣进拟数人皆不合上意上曰特
末阿不安在此人可也即授防御使召为尚书户部
侍郎寻转兵部属群牧人叛命益同殿前都点检兖
往招降之承安二年边鄙弗宁上御便殿召朝官四
品以上入议益谓守为便天子之兵当取万全若王
师轻出少有不利非惟损大国之威恐启敌人侵玩
之心出为山东西路转运使有敕使按鹰于山东益
奏乞止令调于近甸何必惊远方耳目书闻上命有
司治使者罪迁河东南北路按察使旧制在位官有
不任职委所属上司体访州府长贰幕职许互相举
申益上言以为伤礼让之风亦恐同官因之不睦别
生奸弊乞止令按察司纠劾似为得体又言随路点
军官与富人饮会公通献遗宜依准监临官于所部
内犯罪究治上皆纳焉泰和二年卒于官
孙德渊
按金史本传德渊字资深兴中州人也大定十六年
进士调石州军事判官涞水丞察廉迁沙河令有盗
秋桑者主逐捕之盗以叉自刺其足面曰秋桑例不
禁采汝何得刺我主惧赂而求免盗不从诉之县德
渊曰若逐捕而伤疮必在后今在前乃自刺也盗遂
引服选尚书省令史不就丁父忧去官民为刻石祠
之察廉起复北京转运司都勾判官以累荐迁中都
左警巡使监察御史山东东路转运副使累官大理
丞兼左拾遗审官院奏德渊刚正干能可任繁剧遂
再任丁母忧服除特迁恩州刺史入为右司郎中滕
州刺史迁同知河间府事历大兴治中同知府事大
安初迁盘安军节度使改河北西路按察转运使改
昭义军节度使潞州破被执俄有拜于前者皆沙河
旧民也密护德渊由是得脱贞佑二年拜工部尚书
摄御史中丞是时山东乏兵食有司请鬻恩例举人
居丧者亦许纳钱就试德渊奏此大伤名教事遂寝
寻致仕监察御史许古论德渊忠亮明敏可以大用
近许告老士大夫窃叹望朝廷起复必能建明以利
国家宣宗嘉纳未及用而卒
邹谷
按金史本传谷字应仲密州诸城人中大定十三年
进士第累官渖王府文学尚书省奏议大理司直上
曰司直争论情法折正疑难谷非所长也宰臣曰谷
有吏才陕西河南访察及定课皆称职上以谷为同
知曹州军州事召为刑部主事转北京临潢提刑判
官入为大理寺丞尚书省点差接送伴宋国使官令
史周昂具数员呈请左司都事李炳乘醉见之怒曰
吾口举两人即是安用许为命左右揽昂衣欲杖之
会左司官召昂去乃已詈诸令史为奴畜明日语权
令史李秉钧曰吾岂惟棰骂汝进退去留亦皆在我
群吏将陈诉会官劾奏事下大理寺议差接送伴官
事当奏闻炳谓口举两人当科违制谷曰口举两人
一时之言当杖赎揽昂衣欲加杖当决三十上曰李
炳读书人何乃至是宰臣对曰李炳疾恶众人不能
容耳上曰炳诚过矣告者未必是也乃从谷议历济
南彰德府治中吏部郎中河东按察副使沂州防御
使历定海泰宁军节度使泰和六年致仕贞佑初卒
张岩叟
按金史张大节传岩叟字孟弼大节子也大定十九
年进士调葭州司候判官再除雄州观察判官补尚
书省令史除大理评事再迁监察御史同知河东北
路转运使事中都路都转运副使刑部员外郎沂州
刺史以父忧去官起复大理少卿河北东西大名等
路按察转运副使累迁刑部侍郎兼夔王傅太常卿
兼国子祭酒大安三年朝廷欲塞诸城门以为兵备
集三品官议于尚书省岩叟曰塞门所以受兵是任
城而不任人莫若遣兵择将背城疾战时议多之除
镇西军节度使移定国军贞佑二年改昭义复移沁
南逾年按察司言其年老不任边要乃致仕退寓洛
阳卒
孟奎
按金史本传奎字元秀辽阳人也大定二十一年进
士调黎阳主簿丁母忧服阕调淄州军事判官迁汲
县令察廉改定兴令补尚书省令史从参知政事马
琪塞澶渊决河改中都左警巡使平章政事完颜守
贞礼接士大夫在其门者号冷岩十俊奎其一也改
都转运司度支判官上京等路提刑判官初辽东契
丹判余里也尝杀驿使大理司直有契丹人同名者
有司辄系之狱奎按囚速频路谳而出之既而果获
其杀司直者迁同知西京路转运使事置行枢密院
于镇宁充宣差规措所官给军用改签河东南北路
按察司事武州刺史上言三事其一曰亲民之寄今
吏部之选颇轻使武夫计资而得权归胥吏每县宜
参用士人使纪纲其事未几改曹州刺史再调同知
中都路都转运使事旱诏审录中都路冤狱多平反
大安初除博州防御使凡属县事应赴州者不得泊
于逆旅以防吏奸人便之改山东东西路安抚副使
迁北京临潢等路按察转运使以本官为行六部侍
郎劾奏监军完颜讹出虚造功状讹出坐免官诏以
奎为宣差都提控贞佑初以疾卒谥庄肃
高霖
按金史本传霖字子约东平人大定二十五年进士
调符离主簿察廉迁泗水令再调安国军节度判官
以父忧还乡里教授生徒恒数百人服除为绛阳军
节度判官用荐举召为国史院编修官建言黄河所
以为民害者皆以河流有曲折适逢隘狭故致湍决
按水经当疏其扼塞行所无事今若开鸡爪河以杀
其势可免数埽之劳凡卷埽工物皆取于民大为时
病乞并河堤广树榆柳数年之后堤岸既固埽材亦
便民力渐省朝廷从之迁应奉翰林文字兼前职改
监察御史丁母忧起复太常博士改都水监丞签陕
西路按察司事体访官员能否仍赴阙待对时南征
调发繁急民稍稽滞有司皆坐失误军期罪霖言其
枉悉出之授都水少监大安初为耀州刺史三年迁
河北东路按察副使改韩王傅兼翰林直学士崇庆
初改工部侍郎兼直学士至宁元年八月霖奉储偫
迎宣宗至新城敕霖南迎诸妃既至赐钱千贯迁官
三阶二年除河平军节度使兼都水监霖请城宜村
为卫州以护北门上从之入为兵部尚书知大兴府
事俄权参知政事与右丞相承晖行省于中都寻改
中都留守兼本路兵马都总管平章政事抹捻尽忠
弃中都南奔霖与子义杰率其徒夜出不能进谓义
杰曰汝可求生吾死于此矣霖死义杰伏群尸中以
免赠翰林学士承旨令立碑乡里岁时致祭访其子
孙录用谥文简
萧贡
按金史本传贡字真卿京兆咸阳人大定二十二年
进士调镇戎州判官泾阳令泾州观察判官补尚书
省令史旧例试补两月乃补用贡至数日执政以为
能即用之擢监察御史提刑司奏泾州有美政迁北
京转运副使亲老归养左丞董师中右丞杨伯通荐
其文学除翰林修撰上书论比年之弊人才不以器
识操履巧于按牍不涉吏议者为工用人不务因才
授官惟泥资叙名器不务慎与人多侥幸守令不务
才实民罹其害伏望擢真才以振浇俗核功能以理
职业慎名器以抑侥幸重守令以厚邦本然后政化
可行百事可举矣诏词臣作唐用董重质诛郭谊得
失论贡为第一赐重币四端贡论时政五弊言路四
难词意切至改治书侍御史丁父忧起复改右司员
外郎寻转郎中迁国子祭酒兼太常少卿与陈大任
刊修辽史改刑部侍郎历同知大兴府事德州防御
使三迁河东北路按察转运使大安末改彰德军节
度使坐兵兴不能守城亡失百姓降同知通远军节
度事未几改静难军节度使历河东北路南京路转
运使御史中丞户部尚书南京戒严坐乏军储诏释
不问兴定元年致仕元光二年卒谥文简贡好学读
书至老不倦有注史记一百卷
蒲察郑留
按金史本传郑留字文叔东京路斡底必剌猛安人
大定二十二年进士调高苑主簿浚州司候补尚书
省令史除监察御史累官北京临潢按察副使户部
侍郎御史台奏郑留前任北京称职迁陕西路按察
使改顺义军节度使西京人李安兄弟争财府县不
能决按察司移郑留平理月余不问会释奠孔子庙
郑留乃引安兄弟与诸生叙齿列坐会酒陈说古之
友悌数事安兄弟感悟谢曰节使父母也誓不复争
乃相让而归朔州多盗郑留禁绝游食多蓄兵器因
行春抚谕之盗乃衰息狱空赐锡宴钱以褒之改利
涉军节度使诏括马郑留使百姓饲养以须御史劾
之既而伐宋诸路括马皆瘦惟隆州马肥乃释郑留
大安初徙安国军二年知庆阳府事三年夏人犯边
郑留击走之至宁元年改知平凉府是时平凉新被
兵夏人复来攻郑留招溃卒为御守计夏兵退迁官
四阶贞佑二年改东京留守致仕贞佑四年卒郑留
重厚寡言笑人不见其喜愠临终取奏尽焚之
郭俣
按金史本传俣字伯有潭州人大定二十二年进士
调长子主簿莱州观察判官莱阳县令补尚书省令
史知管差除除大理司直丁母忧起复太常博士左
司都事御史台举俣及前应奉翰林文字张吏部
主事王质刑部主事抹捻居中通事舍人完颜合住
弘文校理把扫合吏部架阁管勾乌古论和尚尚书
省令史温迪罕思敬皆才干可用诏各升一等迁除
俣平阳府治中张国子博士王质昭义军节度副
使抹捻居中大理司直完颜合住侍仪司令把扫合
同知弘文院事乌吉论和尚利涉军节度副使温迪
罕思敬同知定武军节度事久之俣召为同知登闻
鼓院兼秘书丞迁吏部郎中滕州刺史同知真定府
事上言每季合注巡尉官吏刑两部斟酌盗贼多寡
处选注诏议行之改中都西京按察副使迁国子祭
酒泰和六年伐宋充宣差山东安抚副使七年迁山
东宣抚副使大安元年迁辽东按察转运使改中都
路都转运使泰定军节度使陕西东路按察转运使
贞佑三年罢按察使仍充本路转运使行六部尚书
改河北西路转运使致仕元光二年卒
武都
按金史本传都字文伯东胜州人大定二十二年进
士调阳谷主簿迁商水令县素多盗凡奸民尝纵火
行劫椎埋发冢者都皆廉得姓名榜之通衢约毋再
犯悉奔他境察廉迁南京路转运度判官累迁中
都路都转运副使以亲老与弟监察御史郁俱乞侍
寻丁忧服除调太原治中复为都转运副使迁栾州
刺史充宣差北京路规措官都拘括散逸官钱百万
入为户部郎中权右司郎中奏事称旨被诏由海道
漕辽东粟赈山东都高其价直募人入粟招海贾船
致之三迁中都西京按察副使大安三年充宣差行
六部侍郎以劳迁本路按察使行西南路六部尚书
佐元帅抹捻尽忠备御西京有劳召为户部尚书赏
银二百两绢一百匹宣宗即位议卫绍王降封语在
卫绍王纪顷之中都戒严都知大兴府佩虎符便宜
行事弹压中外军民都醉酒以衣见诏使坐是解
职起为刑部尚书中都解围为河东路宣抚使俄以
参知政事胥鼎代之兴定元年以疾卒
卢庸
按金史本传庸字子宪蓟州丰润人大定二十八年
进士调唐州军事判官再调定平县令庸治旧堰引
泾水溉田民赖其利补尚书省令史除南京转运副
使改中都户籍判官察廉迁礼部主事累官凤翔治
中大安三年征陕西屯田军卫中都以庸签三司事
主兵食至潞州放还屯田军庸改干州刺史入为吏
部郎中至宁元年改陕西按察副使夏人犯边庸缮
治平凉城池积刍粟团结土兵为备十一月夏人掠
镇戎陷泾邠遂围平凉庸矢尽募人取夏兵射城上
箭以济急用出府库赏有功者人乐为死平凉赖以
完贞佑二年庸移书陕西行省仆散端大概谓庆阳
平凉德顺陕西重地长安以西邠为厄塞当重兵屯
守诏赏平凉功庸进官四阶迁按察转运使三年诏
诸道按察司讲究防秋庸陈便宜曰自鄜延至积石
虽多沟无长河大山为之屏蔽恃弓箭手以御侮
其人皆刚猛善斗熟于地利夏人畏之向者徙屯他
所夏人即时犯边此近年深患也人情乐土且耕且
战缓急将自奋又曰防秋之际宜先清野又曰掌军
之官不宜临时易代兵家所忌将非其人屡代何益
无何有言庸老不胜任者即罢之未几改定海军节
度使山东乱不能赴按察司劾之当夺两官审理官
直之庸以病请求医药致仕兴定三年卒
张彀
按金史本传彀字伯英许州临颍人大定二十八年
进士调宁陵县主簿改泰定军节度判官率儒士行
乡饮酒礼改同州观察判官是时出兵备边州征箭
十万限以雕雁羽为之其价翔跃不可得彀曰矢去
物也何羽不可节度使曰当须省报彀曰州距京师
二千里如民急何万一有责下官身任其咎一日之
间价减数倍尚书省竟如所请补尚书省令史除同
知郑州防御使事改北京盐使丁父忧服除再迁监
察御史从伐宋迁武宁军节度副使居母忧贞佑二
年改惠民司令历河南治中隰州刺史刑部郎中同
知河南府事迁河东南路转运使权行六部尚书安
抚使兴定元年以疾卒彀天性孝友任子悉先诸弟
俸入所得亦委其弟掌之未尝问有无云
张翰
按金史本传翰字林卿忻州秀容人大定二十八年
进士调隰州军事判官有诬昆弟三人为劫者翰微
行廉得其状白于州释之历东胜义丰会川令补尚
书省令史除户部主事迁监察御史丁母忧服阕调
山东路盐使丁父忧起复尚书省都事户部员外郎
大安间平章政事独吉思忠参知政事承裕行省翰
充左右司郎中论议不相处置乖方翰屡争之不
见省承裕就逮卫绍王知翰尝有言召见抚慰之改
知登闻鼓院兼前职迁侍御史贞佑初为翰林直学
士充元帅府经历官中都戒严调度方殷改户部侍
郎宣宗迁汴翰规措扈从粮草至真定上书言五事
一曰强本谓当裒兵徒徙豪民以实南京二曰足用
谓当按蔡汴旧渠以通漕运三曰防乱谓当就集义
军假之官印使相通摄以安反侧四曰省事谓县邑
不能自立者宜稍并之既以省官且易于备盗五曰
推恩谓当推恩以示天子所在称幸之意上略施行
之翰雅有治剧才所至辄办迁河平军节度使都水
监提控军马使俄改户部尚书是时初至南京庶事
草略翰经度区处皆有条理是岁卒谥达义
女奚烈守愚
按金史本传守愚字仲晦本名胡里改门真定府路
吾直克猛安人也六岁知读书既龀或谓食肉昏神
识乃戒而不食性至孝父没时年十五营葬如礼治
家有法乡人称之中明昌二年进士调深泽主簿治
有声迁怀仁令改弘文校理秩满为临沂令有不逞
辈五百人结为党社大扰境内守愚下车其党散去
蝗起莒密间独不入临沂境先是朝廷括河朔山东
地隐匿者没入官告者给赏莒州刺史教其奴告临
沂人冒地积赏钱三百万先给官镪乃征于民民甚
苦之守愚列其冤状白州州不为理即闻于户部而
征还之流民归业县人勒其事于石改秘书郎母丧
勺饮不入口三日终丧未尝至内寝太常寺劝农司
交辟守愚皆不听服除除同知登闻检院改著作郎
永定军节度副使泰和伐宋守愚为山东行六部员
外郎改大兴都总管判官大安元年除修起居注转
刑部员外郎户部郎中太子左谕德贞佑初除户部
侍郎数月拜谏议大夫提点近侍局二年除保大军
节度使改翰林学士参议陕西路安抚司事安抚完
颜弼重其为人每事咨而后行未几有疾诏赐御药
三年卒守愚为人忠实无华孜孜于公盖天性然也
任天宠
按金史本传天宠字清叔曹州定陶人也明昌二年
进士调考城主簿再迁威戎县令县故堡寨无文庙
学舍天宠以废署建有兄弟讼田者天宠谕以理义
委曲周至皆感泣而去调泰定军节度判官丁父忧
服阕调崇义军节度判官补尚书省令史右三部检
法司正迁监察御史改右司都事迁员外郎改左司
谏转左司郎中迁国子祭酒贞佑初转秘书监兼吏
部侍郎改中都路都转运使时京师戒严粮运艰阻
天宠悉力营办曲尽劳瘁出家赀以济饥者全活甚
众监察御史高夔刘元规举天宠二十人公勤明敏
有材干可安集百姓迁户部尚书三年中都不守天
宠继走南京中道遇兵死之谥纯肃
纳兰胡鲁剌
按金史本传胡鲁剌大名路怕鲁欢猛安人性淳直
寡言笑好读书博通今古承安二年进士第一除应
奉翰林文字被诏括牛于临潢上京等路丞相襄有
田在肇州家奴匿牛不以实闻即械系正其罪而尽
括之于是豪民皆惧无敢匿者使还襄称能居父丧
尽礼御史举其清节服除转修撰平章政事仆散端
举廉能有文采迁同知顺天军节度使事从伐宋以
劳加朝请大夫改礼部员外郎曹州刺史豪民仆散
扫合立私渡于定陶间逃兵盗劫皆藉为囊橐累攻
莫敢问胡鲁剌捕治之穷究其党阖郡肃然改沃州
改南京路按察副使贞佑二年改泗州防御使召为
吏部侍郎迁绛阳军节度使权河东南路宣抚副使
是时兵兴胡鲁剌完城郭缮器械料才壮为乡兵延
问耆老招致儒士咨以备御之策盐米储偫劝富民
出粟郡赖以完赐诏褒谕加资善大夫官其次子吾
申改权经略使被召以疾不能行卒于绛州
温迪罕达
按金史本传达字子达本名谋古鲁盖州按春猛安
人性敦厚寡言笑初举进士廷试搜阅官易达藐小
谓之曰汝欲求作官邪达曰取人以才学不以年貌
众咸异之明昌五年中第调固安主簿以忧去官服
除调信州判官丞相襄辟行省幕府改顺州刺史补
尚书省令史除南京警巡使居父丧是时伐宋兵兴
起复给事行尚书省大安初迁德兴府判官再迁监
察御史宣宗迁汴以本职护送卫士妻子复被诏运
大名粟由御河抵通州事集迁一官转户部员外郎
左司郎中遇继母忧起复太常少卿充陕西元帅府
经历官兴定元年召还摄侍御史上疏论伐宋略曰
天时向暑士马不利宜俟秋凉无不可者又曰辽东
兴王之地移剌多不能守走还南京度今之势可令
濮王守纯行省盖州驻兵合思罕以系一方之心昔
祖宗封建诸王错峙相维以定大业今乃委诸外
非计也宣宗曰一子非所爱但幼不更事讵能办此
逾月复上言天下轻重系于宰相迩来每令权摄甚
无谓也今之将帅谋者不能战战者不能谋今岂无
其人但用之未尽耳宣宗曰人才难知故先试其称
否卿何患焉所谓用之未尽者为谁对曰陕西统军
使把胡鲁忠直干略知延安府古里甲石伦深沈有
谋能得士心虽有微过不足以累大宰相高琪高汝
砺恶其言俄充陕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二年召为户
部侍郎改刑部兼左司谏同知集贤院致大理卿兼
越王傅寻迁河南统军使昌武军节度使行六部摄
同签枢密院行院许州改集庆军节度使是时东方
荐饥达上疏曰亳州户旧六万今存者无十一何以
为州且今调发数倍于旧乞量为减免是岁大水砀
山下邑野无居民转运司方忧兵食达谩闻二县无
主稻田且万顷收可数万斛即具奏朝廷大骇诏户
部尚书高夔佩虎符专治其事所获无几夔坐累抵
罪达自念失奏因感愧发病寻卒
光祖
按金史移剌道传道子光祖字仲礼幼名八狗以荫
补合门祗候调平晋令卫州都巡河内承奉押班累
转东上合门使兼典客署令大安中改少府少监丁
母忧起复仪鸾局使同知宣徽院使事秘书监右宣
徽使兴定二年十一月诏集百官议所以为长久之
利者光祖等三人议曰募土人假以方面权任俾人
自劝各保一方由是公府封建之论兴焉语在九公
传三年转左宣徽使五年卒
石抹元
按金史本传元字希明懿州路胡土虎猛安人七岁
丧父号泣不食者数日十三居母丧如成人尝为击
鞠戏马踣叹曰生无兄弟而数乘此险设有不测奈
何由是终身不复为之补枢密院尚书省译史调同
知恩州军州事迁监察御史为同知淄州军州事剧
盗刘奇久为民患一日捕获方讯鞫闻赦将至亟命
杖杀之阖郡称快改大兴府判官沂王府司马沁南
军节度副使河内民家有多美橙者岁获厚利仇家
夜入残毁之主人捕得乃以劫财诬其人仇家引服
赃不可得元摄州事究得其情寻改河北西路转运
副使累迁山东西路按察转运使贞佑初黄掴吾典
征兵东平拥众不进大括民财众皆忿怨副统仆撒
扫合杀吾典于坐取其符佩之纵恣尤甚元密疏劾
扫合擅杀近臣无上不道扫合坐诛移知济南府到
官六月卒元生平寡言笑尚节俭居官自守不交权
要人以是称之
纳坦谋嘉
按金史本传谋嘉上京路牙塔懒猛安人初习策论
进士大定二十六年选入东宫教郓王琮瀛王读
书以终场举人试补上京提刑司书史以廉能着称
承安元年契丹陀锁寇掠韩州信州提刑司问诸书
史谁入奏者皆难之谋嘉请行五年特赐同进士出
身调东京教授汤池主簿太学助教丁母忧服阕累
除翰林修撰兼修起居注监察御史贞佑初迁吏部
员外郎翰林待制侍御史完颜举谋嘉才行志在
匡国可预军政充元帅府经历官中都被围食且尽
胥鼎奏京师官民能赡足贫民者计所赡迁官皆先
给据谋嘉不受据而去中都危急谋嘉曰帅臣统数
万众不能出城一战何如自缚请降邪宣宗议迁都
谋嘉曰不可河南地狭土薄他日宋夏交侵河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