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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 兵部二十一

宋朝 太平御览 李昉 著

料敌上

《孙子》曰:用兵之道,校之以五计而索其情。(索其胜负之情。索,搜索之义也。)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道德智能,主君也。先当校两国之君主,知能否也。若荀息断虞公贪而好宝,宫之奇懦,不能强谏。)天地孰得?(视两军所据,知谁得天时地利。)法令孰行?(设而不犯,犯而必诛。号出令知谁能施行也。)兵众孰强?士卒孰练?(知谁兵器强盛,士卒简练者,故王子曰:主不素习,当阵惶惑;将不素习,临阵变是也。)赏罚孰明?(赏善罚恶知谁分明者也。赏无度则费而无恩,罚无度则戮而无威。)吾以此知胜负矣。(以上七事,料敌情知胜负所在。)敌知吾卒之可用以击之,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以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以击,知吾卒之可击,而不知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胜之半者,未可知也。)故曰: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顿。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其势若此,必走北之兵也。)夫料敌制胜,计极险易,利害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夫惟无虑而易於敌者,必擒於人也。(已无智虑而外易人者,必为人擒。)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策度敌情,观其所施,则计数知。)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喜怒动作,察其举止,则精理可知也。故知动静权变为胜。)形之而知死生之地,(形相敌情,观其所得而知之。)角之而知不足有馀之处。(角,量也。角量彼我军马之使,则长短可知。)

又曰:兵者诡道,(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故校之以五计而索其情。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胜败之数,用兵之法,当此事称量敌之情也。)地生度,(因地形度形势。)度生量,量生数,(知其远近广狭,知其数量。)数生称,(称量敌与已。)称生胜。(称量人之故知其势,胜负所在也。)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轻不能相举动也。)胜之战者,人也;若决水於千仞之溪者,形也。(仞,七尺也。其势疾也。)

《左传》曰:吴子入越,越子以甲盾五千,保於会稽。请行成,伍员曰:“不可。臣闻务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违天而长仇,虽悔之,不可矣。”王不听。退而告人曰:“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又曰: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矣。昔阖庐食不贰味,居不重席,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视民如仇,而用之日新。夫差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者也。”

又曰:楚子伐郑,晋师救之。楚子北,师次於延阝。(延阝,郑北地。延阝音延。)闻晋师济河,楚子欲还。伍参言於楚子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欲专其所行而不得。)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楚改乘辕而北之,次於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高阝之间。(敖,五劳反。高阝,许各反。)晋魏求公族未得,(欲为公族大夫。)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不许。请使,许之。(使,所吏反。)遂往,请战而还。赵旃求卿未得,挑战不许。请召盟,许之。与魏皆命而往。克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随会曰:“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丧师无日矣。(乘,犹登也。)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於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先不可。(不设。)随会使巩朔、韩穿帅七覆於敖前,(帅,将也。覆为伏兵七处。)故上军不败。而中军下军皆败绩。

又曰:吴师伐楚州来,楚救之。吴人御诸锺离。楚将子瑕卒,楚师。(吴楚之间谓火灭为。军之重主丧亡,故其军人无复气势也。,子廉反。)吴将公子光曰:“诸侯从於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军事尚威。)胡、沈之君幼而狂,(性无常也。)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大将死,其师,越为帅,帅贱多宠,政令不壹。(越非正聊也,军多宠人,政令不一于越也。)七国同役而不同心,(工国:楚、顿、胡、沈、蔡、陈、许也。)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先分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示之以不整以诱之。)後者敦陈整旅。”(敦,厚。)吴子从之。战於鸡父。(音甫。)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囚徒不习战,以示不整也。)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击之其後:中军从王,光帅右军,掩馀帅左军,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从之,三国奔。(三国:许、蔡、顿也。)楚师大奔也。

又曰:晋侯将伐虢,大夫士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於我,必弃其民。(弃民不养也。)无众而後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後可使也。(上之使民,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以力强。)虢弗蓄也,亟战将饥。”(言虢不蓄义让而力战也。)後终为晋所灭。

又曰:秦伯伐晋,晋将赵盾御之。上军佐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晋士会奔秦。)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臾骈,赵盾属大夫,新出佐上军。)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侧室,枝子。)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弱,年少又未尝涉知军之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隶焉,其可也。”(隶,暂住而追退。)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上军不动,赵穿独追之。)返,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军吏曰:“将有待也。”(待可击之。)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赵盾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晋自有数位从聊者。)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而退。(《司马法》曰:逐奔不远,从绥不及。逐奔不远则难诱,从绥不及则难陷。然则古名退军为绥,秦晋未能坚战,短兵未致争而两退,故曰交绥也。)

又曰:晋师伐楚。四月,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晋大夫郄至曰:“楚有六间。(古苋切)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阵而不整;(不整例。)蛮军而不阵;(蛮夷从楚者不结阵。)阵不违晦:(晦,月终,阴之尽也,故兵家以为忌。)在阵而嚣,(嚣,哗喧也。)合而加嚣,(阵合宜靖而益其声。)各顾其後,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终败楚於鄢陵。

《史记》曰:庞涓追孙膑,膑量其行,暮当至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险,可伏兵,乃大斫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下。”於是令齐军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曰:“见火起而俱发。”庞涓夜至斫树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庞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刎,曰:“遂成竖子之名!”

又曰:汉王在汉中拜韩信为大将,信因问王曰:“今东向争权天下,岂非项王耶?”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恶叱咤,千人皆废,(暗,音阴。恶,乌路切。叱,尺粟切。咤,陟讶切。)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语言句々,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刻印元刂(元刂,五元切。)敝,忍不能与,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背义帝之约,而以亲爱王,诸侯不平。诸侯之见项王迁逐义帝置江南,亦皆归逐其主而自王善地。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於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曰其强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克!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惟独邯、欣、翳得脱,(章邯、司马欣、董翳。)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耳,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於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人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人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於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遂听信计,定秦灭项。

又曰:项籍围汉王於荥阳城。久之,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以和,项王不听。汉王谓陈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陈平曰:“然。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於行赏功爵邑,重之,(言爱惜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慢而少礼,士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钝嗜利无耻者亦多归。汉王诚各去其两短,袭其两长,天下指麾可定矣。”

又曰:汉王与项籍约中分天下,汉王欲西归,张良、陈平说曰:“汉有天下大半而诸侯皆附之,楚兵疲食尽,此天亡之时也。不因其饥而遂取之,今释不取,所谓养虎自遗患也。”从之,终灭羽。

《汉书》曰:陈王拜项梁为楚上柱国,梁自号武信君。乃使宋义於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张晏曰:显,名。高陵,县名也。)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义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及祸。”章邯夜衔枚击楚,大破之定陶,梁死。宋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见楚怀王曰:“宋义论武信君必败,数日果破。未战先见败征,此可谓知兵矣。”召宋义与计事而悦之,因以为上将。

又曰:西域都护为乌孙兵所围,上召陈汤问之。汤知:“乌孙瓦合,不能久攻。诎指计其日,不出五日,当有吉语闻。”果四日,军书到言已解。

又曰:黥布反。帝召薛公问,对曰:“使布出於上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齐取鲁,传檄燕、赵,固守其所,山东非汉之有也。出中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魏,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口,胜败之数未可知也。出下计,东取吴,西取下蔡,归重於越,身归长沙,陛下高枕而卧,汉无事矣。”上曰:“是计将安出?”对曰:“必出下计。布故郦山之徒也,(郦,音离。)自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後为百姓万代虑也。故曰出下计。”上自将,东击布。布之初反,谓其将曰:“上老矣,厌兵,必不能来。使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皆已死,馀不足畏也。”故遂反。果如薛公筹之,东击荆,荆王刘贾败死。(时贾都丹徒也。)汉终破布。

《通典》曰:後汉末,曹公击马超。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後,诸将问故,公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适主,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

又曰:後汉末,青州黄巾众百馀万人起兖州界,刺史刘岱欲击之。鲍信谏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惟以抄掠为资。今不若蓄士众之力,先为固守,使彼欲战不得,攻则不能,其势必离散,然後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战,果为所杀。(刘岱违之而败。)

又曰:後汉末,荀攸从曹公征张绣,攸言曰:“绣与刘表相持为强,然绣以游军仰食,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而致也。”不从,表果救之,军不利。曹公谓攸曰:“不用君言至是。”(曹公违之而败。)

又曰:後汉末,张辽屯长社,军中有谋反者,夜惊起乱火,一军尽扰。辽谓左右:“勿动!是不一营尽反,必有造变者,欲以动乱人耳。”乃令军中不反者安阵,辽将亲兵数十人中阵而立。有顷定,即得首谋者,杀之。(张辽审计立擒贼首,亦同料敌之义。)

又曰:後汉末,曹公征荆州,刘琮降,得其水军及步军,遂遗书孙权云:“今将水军十八万与将军会猎於长州之苑。”将士闻之恐。权延见群下,问计,咸曰:“曹操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刘表理水军,艨艟斗舰千数,操悉俘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则长江之险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愚谓大计不如迎之。”权将周瑜曰:“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神武雄才,兼仗父兄遗烈,据有江东,地方千里,兵精足用,英豪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岂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埸,又能与我校胜负於船楫,可也。今北土既未安,而加以马超、韩遂在关西,为操後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蒿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不曾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瑜得请精兵三万人,径进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但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诸英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权拔刀斫前奏案曰:“诸将吏敢复言迎曹操者,与此案同!”果有赤壁之捷焉。

又曰:蜀大将诸葛亮悉众十万由斜谷出,始平,据武功五丈原。魏大将司马宣王帅师拒之,与亮对於渭南。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本。耕者杂於渭滨,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屡使交书,复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怒宣王,王亦屡表请战。魏使卫尉辛毗仗节勒懿及军吏以下不许出战。姜维谓亮曰:彼无战心。所以固请者,亦惑於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请战耶!”宣王使二千馀人就军营东西角大声称“万岁”。亮使问之,答曰:“吴朝有使至,请降。”亮谓曰:“计吴朝必无降法,卿是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懿与亮相持百馀日,亮卒於军中。及军退,懿追焉。亮长史杨仪结阵反旗鸣鼓,若将向懿者,懿遽退,不敢逼,经二日,乃行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懿乃追之,仪多布铁蒺藜。懿使军士二千人,著软材平底木履前行,蒺藜悉着履。次马步径进,追至赤岸,方知审问,百姓为之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懿笑曰:“吾便料生,不便料死故也。”(孔明料吴下降明矣。司马不料亮死暗也。)

《吴志》曰:魏使大司马曹仁步骑数万向濡须,伪欲东攻羡溪。朱桓分兵赴羡溪,仁军进拒濡须。桓闻追羡溪,兵未到而仁奄至。诸将各惧,桓喻之曰:“凡两军交对,胜负在将,不在众寡。兵法所以称客倍而主人半者,谓俱在平原,无城池之守,又谓士众勇怯齐等故耳。今任既非智勇,又久涉,人马罢困,桓与诸君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陪山陵,以逸待劳,以主制客,此百战百胜之势。虽曹丕自来,尚不足忧,况仁等耶!”桓因偃旗鼓,外示虚弱,以诱仁,仁果遣其子太攻濡须,分遣将军常雕、王双等乘油船袭中州。桓自拒太,太烧营退,枭雕首,生虏双,送武昌;临阵及溺死者千馀人。

《十六国春秋》曰:前赵刘曜败石勒将石季龙於高候,(今绛州闻喜县界也。)遂围洛阳。勒将亲救,程遐等固谏曰:“刘曜乘胜,兵盛,难与争锋,金墉粮丰,攻之未可卒拔。曜军千里,势不可支久。不可亲动,动无万全,大业去矣。”勒大怒,按剑叱遐等出。召徐光而谓之曰:“刘曜乘高堆之势,围守洛阳,庸人之情皆谓其锋不可当也。然曜带甲十万,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师老卒殆,以我初锐击之,可一战而擒。若洛阳不守,曜必送死冀州,自河以北,席卷北向,吾事去矣。程遐等不欲吾亲行,卿以为何如?”光对曰:“刘曜乘高堆之势,不能进临襄国,更攻金墉,此其无能为也。悬军三时,无攻战之利,若鸾旗亲驾,必睹旌奔败。定天下之计,在今一举。”勒笑曰:“光之言是也。”使内外戒严,有谏者斩。命石堪、石聪、挑豹等各统见众会荥阳,使石季龙进据石门,以左卫石邃都督中军事,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勒谓徐光:“曜盛兵城皋间,上计也;阻洛水,其次也;坐守洛阳者成擒也。”勒诸军至城皋。勒见曜无守军,大悦,乃卷甲衔枚诡道兼路,出於巩、訾之间。知曜陈其军十馀万人於城西,弥悦。勒入自宣门,升故太极前殿。季龙步卒三万,自城北而西,攻其军,石堪、石聪等各以精兵骑八千,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大战於西阳门。勒躬贯甲胄,出自阊阖,夹击之。曜军大溃,于阵擒曜,以徇於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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