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下
《隋书》曰:杨尚希素有足疾。上谓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养病,屈公卧治之。”於是出拜蒲州刺史。
又曰:高励拜楚州刺史,吏民安之。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祷者必以牛酒,至破产业。励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乃告谕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赖之。
又曰:张威以罪免,後从上祠泰山。至洛阳,上谓威曰:“自朕之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镇,可谓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惟利是视?岂直孤负朕心,亦且累卿名德。”因问威曰:“公所执笏,今安在?”威顿首曰:“臣负罪亏失,无颜复执,谨藏於家。”上曰:“可持来。”威明日奉笏以见。上曰:“虽不遵法度,功效实多,朕不忘之。今还公笏。”于是复拜洛州刺史。
又曰:梁彦光拜赵州刺史。彦光言於上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为戴帽饧。臣自分废黜,无复衣冠之望,不谓天恩复垂收采。请复为相州,改弦易调,庶有以变其风俗,上答隆恩。”上从之,复为相州刺史。豪猾者闻彦光自请而来,莫不嗤笑。彦光下车,发レ奸隐,有若神明,於是狡猾之徒莫不潜窜,合境大骇。
《唐书》曰:天授二年正月,天后内出绣袍,赐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绣作山形,绕山勒回文,铭曰:“德政惟明,职令思平,清信忠勤,劳进躬亲。”自此每新除都督、刺史,必以袍赐之。
又曰:李择言,开元中为汉、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历,皆以严闻。其在汉州,张嘉贞为益州长史判都督事,性简贵,待管内刺史礼隔,而引择言同榻坐谈正理,时人荣之。
又曰:袁光庭者,河西戍将,天宝末为伊州刺史。禄山之乱,西北边戍兵入赴难,关、陇郡邑皆为吐蕃所拔,惟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虏百端诱说,终不屈,部下如一。及矢石既尽,粮储并竭,城将陷没,光庭手杀其妻子,自焚而死。朝廷闻之,赠工部尚书。
又曰:曹王皋上书言理道,拜为衡州刺史。坐小法,贬潮州刺史。杨炎作相,复以皋为衡州刺史。初,皋为御史覆讯,惧贻太妃忧,出则素服,入则公服,言貌如平常,太妃不知之也。及为潮州,诡词谓迁官,至是复为衡州,方具以事白太妃。因泣下,具言非疾不敢有闻。其沉密重慎如此。
又曰:贞元初,德宗以奉先县令郑瑜为饶州刺史,昭应县令韦武为遂州刺史,华原县令崔琮为汝州刺史,蓝田县令韦贞伯为舒州刺史,令李曾为郢州刺史。录善政也,各赐马一匹,并彩物衣服以遣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十月,上欲以潮州刺史韩愈为袁州刺史。愈至潮州献上表,上对宰臣曰:“昨日韩愈表,因思当时所论佛骨,大是爱我,我岂不知?然为人臣,不当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恶之。”是时上深欲擢用愈,候宰臣启之耳。皇甫素嫉愈,乃曰:“终是狂疏,且与移一郡。”故有是命。
又曰:刘禹锡移授播州刺史,御史中丞裴度奏:“禹锡母年八十,今播州乃猿所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罪,然其老母必至不得行,则须与子为死别,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法,稍移近处,使得终养。”上曰:“夫为人子,每事尤须修谨,常恐贻亲之忧。今禹锡所坐,更合重於他人,岂可以此论。”度不能对。上曰:“我所言,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能伤其所亲之心。“明日改授禹锡为连州刺史。
又曰:崔珙,太和七年正月拜广州刺史,兼岭南节度使。延英中谢,帝问以抚理南海之宜,珙奏对明辨,帝深嘉之。时高镇徐州,承智兴之後,军骄难制,军士数犯法,上欲择威望之帅以临之,久难其才。会珙言事慷慨,谓宰臣曰:”崔珙言事,神气真爽,此可以临徐人。”即以王茂先代珙镇广南,授珙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
又曰:张贾出守衢州。辞日,文宗谓贾曰:“闻卿大善长行。”贾知上不喜博,遂自解说,乃曰:“臣公事之馀,聊与宾客为戏,非有所妨也。”上曰:“岂谓好之而不妨事耶!”自後刺史面辞日,上必殷勤戒饬,曰:“无嗜博,无饮酒。”
又曰:浑钅岁,之子。开成初年,相拟寿州刺史,文宗曰:“钅岁,勋臣子弟,岂可以委牧民。仲尼有言:不如多与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与之致富可也。”宰臣曰:“钅岁常历名郡,有政能。”乃从之。
又曰:开成二年,幽州节度使史元忠奏当管八州,准门下牒追刺史右鱼各一只。臣勘自天宝末年,频有兵戈,并多失坠,伏乞各赐新铜鱼。可之。
又曰:李授汝州刺史。为政严简,州境肃然。与兄升、弟晕尤相笃睦,升等每月自东都省,往来微行,州人不之觉。其清慎如此。
又曰:孔若思为衡州刺史。先是,诸州别驾皆以宗室为之,不为刺史致敬,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举奏别驾李道钦罪犯,请加鞫讯。乃诏别驾於刺史致礼,自若思始也。
又曰:萧复累迁同州刺史。时州人阻饥,有京畿观察使储廪在境内,复辄以贫人,为有司所劾,诏下削阶受代。亲友唁之,复怡然曰:“苟利於人,敢惮薄责。”
又曰:赵昌除华州刺史,辞於麟德殿。时年八十有馀,趋拜轻捷,占对详明。上退而叹异,宣令宰臣密访其颐养之道以奏焉。
又曰:咸通中卫洙奏状称:“蒙恩除授滑州刺史,官号中一字与臣家讳音同,虽文字有殊,而声韵难别,请改授闲官者。”敕曰:“嫌名不讳,著在礼文,成命已行,固难依允。”
《五代史□后唐书》曰:李嗣肱,克修之子也,少有胆略。时朱温将贺德伦急攻县。朱温率师五万,合势营於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骑三百,薄晚与贼之樵刍者相杂。日既晡,入朱温营门,诸骑相合,大噪,弓矢星发,阚驰突,汴人不知所为,营中大扰。既暝,敛骑而退。是夜,朱温烧营而遁,解县之围,以功特授蔚州刺史。
又曰:庄宗以教坊使陈俊为景州刺史,内园栽接使储德源为宪州刺史。伶人剖符,非制也。上初平汴州,陈俊、德源皆为乐官,周匝所荐,上许之。典郡郭崇韬以为不可,遂寝。伶官言之者众,上密召崇韬谓之曰:“予已许陈俊一郡,今经年未行,卿虽以正言匡谏,我每惭见二人,卿当屈意行之。”故有斯命。
又曰:前洋州节度副使程徽、陈利见请於瀛、莫两州界起置营田以备边,因授徽莫州刺史,充两州营田使。
《五代史□梁书》:开平四年九月诏曰:“魏博管内刺史比来州务并委督邮,遂使曹官擅其威权,州牧同於闲冗,俾循通制,宜塞异端,并河南诸州例,刺史得以专达。”时议者曰:“唐朝宪宗乌重裔为沧州节度史,尝称河朔六十年,能抗拒朝命者,以夺刺史权与县令职而自作威福耳!若二千石各得其柄,又有镇兵,虽安史挟奸,岂能据一墉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还刺史职,分州兵并隶收管。是後虽幽、镇、魏三道以河北旧风自相传袭,惟沧州一道独禀命受代,自重裔制置使然也,则梁氏之更张,正合其者矣。”
《五代史》曰:晋少帝开运中,沈斌为祁州刺史。契丹自恒州驱牛羊过城下,斌乃出州兵击之,为契丹精骑门邀击之,州兵陷贼。赵延寿知其无兵,遂与藩贼急攻之,仍呼谓斌曰:“沈使君,我故人也,择祸莫若轻!早以城降,无自辱也。”斌登城呼而报曰:“侍中父子误计陷於腥膻,忍以大羊残害父母之邦,不自羞惭,反有德色。沈斌弓折箭尽,宁为国家死耳,不效公所为也。”翌日城陷,斌自杀。
《三辅决录》曰:韦康代父为凉州刺史,父出止传舍,康入官宇,时人荣之。
《桓石秀别传》曰:石秀为竟陵太守,迁江州刺史,非其志也。治称不烦,在州郡弋钓山泽,纵心游览而已。善驰射,望之若画。
《桓氏家传》曰:范为兖州刺史,表谢曰:“喜於复见选擢,惭於不堪所职,悲於恋慕阙廷,三者交集,不知所裁。”
黄泰《交广记》曰:秦兼天下,改州牧为刺史。朱明之时则出巡行封部,玄英之月则还诣天府表奏。刺者,言其刺举不法。史者,使也。
《异苑》曰:晋陵韦朗,家在延陵。元嘉初,忽见庭前井中有人,长尺馀,所被带、组、甲、麾伍相应相随出门,良久乃尽。朗兄薮颇善占筮,常云“吾子弟当至刺史”,朗历清、广二州。
《郭子》曰:王丞相治扬州廨舍,案行而言:“我正为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为王公所知重,故有此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