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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科概论》·第二部分

幼科概论 佚名 著

指纹切要

小儿自弥月至于三岁,犹未可以诊切。非无脉之可诊,盖诊之难,而虚实不易定也。小儿每怯生人,初见不无啼叫,呼吸先乱,神志仓忙,而迟数大小已失本来之象矣,诊之何益?不若指纹之可见者,与面目病候相印证,此亦医生望中切两兼之意也。

令人抱儿对立于向光之处,以左手握儿食指,以我右手拇指推儿三关,察其形色,细心体认,亦惟辨其表里寒热虚实足之矣。世人好异,不从实地用功,以此为浅近之谈,不屑留意,不知临证,能辨此六者,便为至高之手。盖表里清则病之在经在府,而汗下无误;寒热明,则知用寒远热,用热远寒,或寒因寒用,热因热用,因时制宜,用无不当;虚实辨则知大虚有盛候,大实有嬴状,不为假证眩惑。凡真虚实易知,假虚假实难辨,真假帮助,则无虚虚实实之患。于此切要关头,不知体会,但以不经之言,欺世诳俗,谓何者为人惊,何者为畜惊,不特欺人,而且自欺,不特无益治疗,而且误人命,是谁之咎哉?

三关部位歌

初起风关证未央,气关纹现急须防,乍临命位诚危急,射甲通关病势彰。

纹见风关,为病邪初入之象,证向轻微,体亦未困,治之诚易。纹见气关,邪气正盛,病已沉重,治之宜速。

倘三关通度,纹出命关,则邪气游漫,充塞经络,为至重之候。设透关射甲,则邪气无所容,高而不能降,为亢阳戴阳之象,治之者留心,慎勿轻视。

浮沉分表里歌

指纹何故乍然浮,邪在皮肤未作愁,腠理不通名表证,急行疏解汗药投。

此纹与太渊脉相通,凡有外邪,太渊脉浮,此纹亦浮。盖邪在皮毛腠理之间,故指纹亦显露于外,谓之表证。

速宜疏散,启其皮毛,开其腠理,使邪随微汗而解。一匕成功,何嫌而不投哉。

忽尔关纹渐渐沉,已知入里病方深,莫将风药轻尝试,须向阳明里证寻。

指纹见沉,知邪入里,但有浅深之别。若往来寒热,指纹半沉,尚在阳明胃经,治宜解肌。若于外证身热不已,指纹极沉,已入阳明胃腑,速宜攻下。庸妄见其身热,犹以风华治之。盖病在内,治其外,非其治也。不特病邪不解,适足以燥其阴血,而愈增其困。

红紫辨寒热歌

身安定见红黄色,红暗多从寒里得,淡红隐隐本虚寒,直到深红化为热。

神气泰宁,营卫静平,定见太平景象。盖黄为中和之气,红乃交明之色,黄红隐隐,景物熙熙,焉有不安之理。寒邪初入皮毛,经络乍滞,所以纹见红暗,由血滞也。无论内寒外寒,初病久病,一见此纹,总是寒证。凡人中气性弱,营卫不充,纹必淡莹而兼红,虚寒之证。至谓深红化热,其理安在。红本寒因,岂能化热?由其寒闭皮毛,腠理不通。凡人身内据之乱,时与皮毛之气相通贯,无一息之暂停。今寒闭汗孔,内出之气无所发泄,郁于毛孔之间,渐积渐浓,而化为热矣。此内出之气热,非外受之寒能变热也。

关纹见紫热之征,青色为风古所称,伤食紫青痰气逆,三关青黑祸难胜。

营行脉中,卫行脉外。热壅经络,阻其阴营之道,所以纹紫为热炽,千古定评也。少阳甲木,其色本青,肝胆受邪,纹见青色,此伤风候也。但可以风热称之,不可称惊风以误世。盖青者本经之色,《内经》有在天为风、在地为木之言,所以风木同气。肝受风邪,纹必见此青。理最明最显,而幼科偏不言青为风,偏言青为惊。据幼科所论,惊出于心。然青色非心之色,何以青为惊乎?此等牵强之说,最为谬误。予有惊风关妄,详列二卷。紫而兼青,食伤之候。盖食饮有形之物,阻抑中焦清阳,脾气不能宣布,故风邪乘其因而侮之;所以疾风上逆也。疏通壅滞,令其流利可也。倘郁抑既久,脾气愈不运化,营卫愈见涩滞,则风痰食热固结中焦,所以青而兼黑,此抑郁之至也。急宜攻下,庶有生机,误认惊风,百无一救。

指纹淡淡亦堪惊,总为先天禀赋轻,脾胃本虚中气弱,切防攻伐损乳婴。

小儿禀受阳虚,肌肤暗白,唇舌淡色者,指纹四时皆淡,虽有病亦现淡红色青淡紫而已。盖淡红虚寒,淡青虚风,淡紫虚热,此等儿根本不坚,中气怯弱,无论新病久病,总归于虚,一毫攻伐,不敢轻用。倘误投克削,覆水难收,悔之晚矣。

关纹涩滞什因由,邪遏阴营卫气留,食郁中焦风热炽,不行推荡更何求。

病邪阻郁营卫,营运迟滞,消化无力。所以指纹推之不甚分明,无活泼流行之象,由食饮风寒相搏,是为实证。急宜推荡,去其陈腐,其愈亦易。若因三关纯黑,推之不动,死证也,不治。

纹形主病歌

腹疼纹入掌中心,弯内风寒次第侵,纹向外弯痰食热,水形脾肺两伤阴。

掌心包络所主,纹入掌中,邪侵五内,由中气寒也,故为腹痛。纹若弯弓,内外有别。其纹之两头弯,向中指为内,为顺证,为外感风寒,治之犹易;其纹弯向大指为外,为逆证,为内伤饮食,治之稍难。形如水字,脾肺不足,食塞太阴,中气怯弱,脾不运化故也。或向指纹惟止一线,安能有水字之形?曰不观太渊之脉,亦止一线,何以阳维阴维,阳跷阴跷,有时左右连带现纹,岂非水字之形乎?脉有左右,安知纹无左右?但能触类旁通,无往非理,岂特指纹为然?

凡看指纹,以我之大拇侧面,推儿食指三关,切不可覆指而推。盖螺纹有火,克制肺金,纹必变色。又只可从命关推上风关,切不可从风关推出命关,此纹愈推愈出。其纹在先原未透命关,误推而出之,大伤肺气,且不能辨纹色,慎之戒之。

以上表里寒热虚实,凿凿有据,但能于临证时,认得此六字分明,胸中自有主宰,虽不中不远矣,若但以惊风塞责,第扪心自问,未免怀惭。凡我同人,互为砥砺幸矣。

小儿脉法

小儿三五岁,可以诊视,第手腕短促,三部莫分,惟以一指候之,诚非易也。《内经》诊视小儿,以大小缓急四脉为准。予不避僭越,体察其意,仍从浮沉迟数四脉,而以有力无力定其虚实缓急,更为明悉,比较尤为有根据。

《内经》脉要

黄帝曰:乳子而病热,脉悬小者如何?

夫乳子病热,脉见悬小者,阳症见阴脉,本为大忌,但小而缓者,邪甚微,其愈易;小而急者,邪客深,为可虑,故以为问。

岐伯曰:手足温则生,寒则死。夫小儿以稚阳为体,而如病,纹脉现暗淡,肢脉至虽小,手足温者,犹能生。以四肢为诸阳之本,阳犹在也。若四肢寒冷者,则邪胜其正,元阳去矣,故曰死也。

帝曰:乳子中风热,喘鸣肩息者脉何如?岐伯曰:喘鸣肩息者,脉实大也,缓者生,急者死。此言小儿之外感也。风热中于阳分而喘鸣肩息者,脉当实大。但大而缓,则胃气好,邪渐退,故能生;实而急,则真脏见,病日进,则死也。

此《内经》之旨,圣人立言简切,而总括无余。世人不悟,视为寻常,能于此处等处着眼,则诊视之要诀思过半矣。予之临证诊视,无论凶吉,则多中者,亦不外此。第意之所至,口莫能宣。窃详经所谓大小缓急者,亦发而不露之意。盖大即浮洪类也,小即沉细类也,急即数也,缓即迟也,何若竟易以浮沉迟数之为得乎?再以节庵之有力无力,辨其表里虚实,诚诊视小儿天然不易之妙诀。夫节庵亦一常人,而能以有力无力,辨其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虽至显浅,至平易,亦至确当,岂真古今之人不相及耶。

四脉主病

浮脉主表(病在外),沉脉主里(病在内)。迟脉主脏(病为寒),数脉主腑(病为热)。四至五至为迟为寒,为不足。七至八至为数为热,为太过。

浮迟外寒,沉迟内寒,有力实寒,无力虚寒。

浮数外热,沉数内热,有力实热,无力虚热。

主症:浮而有力,风热;无力,阴虚。沉而有力,痰食;无力,气滞。迟而有力,为痛;无力,虚寒。数而有力,实热;无力,疮疡。

总括脉要歌

太渊一指定安危,六至中和五至亏,七八热多三四冷,浮沉迟数贵详推,有力为阳为实热,虚寒无力里何疑,若能留意于中取,何至望洋泣远岐。

浮而有力实兼风(风热皆阳,表之实也)。无力阴虚汗雨(阴津妄泄,表之虚也)。有力而沉痰食害(痰凝食滞,结于里也)。沉而无力气凝胸(气滞于中,不运化也)。迟而有力多为痛(浮迟外痛,沉迟内痛)。无力虚寒气血亏(气弱血衰,至虚之候)。数脉热多终有力(数而有力,实热何疑)。疮痍无力热虚攻(阴虚受伤,虚热所致)。

脉证宜忌歌

脉浮身热汗之松(阳邪居表,热从汗解)。沉细身凉莫强攻(无论表里,不堪攻伐)。咳嗽正嫌浮带数(浮缓为宜,浮数大忌)。细沉肿胀定知凶(脾胃虚寒,愈不运化)。

沉迟下痢方为吉(气血俱伤,最嫌洪数)。洪数偏宜痘疹逢(阴阳充足,毒不能留)。腹痛不堪浮有力(三阴受病,浮则反常)。浮洪吐衄总无功(阳火太盛,阴血愈伤)。

陶节庵曰:诊脉之要,无论浮沉迟数,但于有力无力中分别。有力者为阳,为实,为热;无力者为阴,为虚,为寒。至哉斯言也,后贤无忽。

初诞救护

小儿初生,或不能发声,谓之梦生,多不知临时救急办法,甚为可悯。切勿断脐带,速用磁盆盛温水,将胞衣泡入,用手缓缓搂之,使暖气渐渐入儿腹,再以热汤烫洗脐带,即能回阳气而发声也。若温熨后犹不发声者,即取猫一双,以布袋裹其头足。使伶俐妇人,拿着猫头,向儿耳边,以口啮猫耳,猫必大叫一声,儿即醒而发声,此时方可剪断脐带。或用老葱煎半熟,向儿臀部打之,亦能发声。又有因难产,或冒风寒,举之迟,儿气欲绝,不能啼者,脐带胞衣亦按前法温暖之,令暖气入腹,气回即苏,再以父母之口气呵而接之。凡断脐带,世俗皆以刀剪断之,最为不妥。但用大纸捻蘸香油,燃火于脐带上烧之令断。盖所以补接阳气,不但为回生起死之良法,并且日后无伤寒泄泻之患。初生肾缩,亦受寒气所致,用硫黄、吴茱萸各一钱,研成极细末,捣葱取汁调膏涂小腹,另以蛇床子烧烟熏之即伸。

闷脐生者,在小儿粪门有一膜,闷住肠气,则不能出声,拍之则膜破而啼矣。又有轻巧妇人以银簪轻轻挑破,亦甚方便合宜。或不能挑,急以暧衣包紧,勿令散放,以热水浸其胞衣,寒天则以火炙之,久则热气入腹而气内鼓,其膜自破,声自出矣。又有生下无谷道者,乃肺热闭于肛门,急以金银或玉簪之物,向肛门正中谷道刺穿之,或以火针刺穿,但不可刺深。以中空油纸捻套住,免其再合。儿初生下遍身如鱼皮,或如水晶,破则流水,以密陀僧研成极细末搽之即愈。初生遍身无皮俱红肉,急以稻米粉干扑之,候其皮生全则止。初生大便小便不通,腹胀危急,令妇人口含热水,吮儿之前后心,及脐下手足心共七处,每一处吮吸七口,至肉色红为止,须臾即通。初生尿闭,以葱一根切碎,以人乳半杯同煎,去葱取乳分作四次服之,尿即通。不吮乳者,服此亦即吮乳。除此方法外,尚有两个很有效验的方法列在下面:

一、小儿初生大小便不通,腹胀危急欲死。可急用大田螺一个,一两上下者,连皮捣烂,涂在儿脐下,一刻即大小便均通矣。此法可谓真神方也。

二、若小儿只是小便不通,芤草鲜者一两,与乳同煎,而后去芤草取乳,令小儿吮之小便即可通。此法较葱法不但无辣味,力尤快大也。芤草若无鲜的,干的亦可。

调燮须注意

小儿初生,饮食未动,胃气未开,廓然清虚之府,宜乘此时加意调燮。小儿未啼之时,令精巧妇人用指轻轻探儿口,挖去污血。急以甘草汤,用软帛裹指蘸汤,拭去口中涎沫。然后看儿面色,若身面俱红,而唇舌紫者,知其必有胎毒。每日用盐茶,但不可太咸,以帛蘸洗其口,去其粘涎,每日须五六次。此法至神至圣,世所不知。盖儿之胎毒,藏于脾胃,口中多有粘涎,其马牙鹅口,重舌木舌,皆从此起。每日洗拭,则毒随涎去,病从何来,而且至简至易,何忽视而不为。倘胎毒重,直须过周岁,方得用此法,有胎毒者之调燮也。盖周岁后,头面满起红粒或带白尖,始能发现于外表。倘儿面唇淡红,此为胎寒,惟以淡姜汤洗拭,每日一二次足矣。盖姜能开胃而且和中,最利于实用者。至于古方之用黄连、大黄、朱砂、轻粉开口之法,此时断不可用。今时禀受十有九虚,若寒克削最不相宜。况婴儿初诞,如蛰虫出户,草木萌芽,卒遇寒雪严霜,未有不为其摧折。以苦寒而入初诞儿之口,亦若是也。每见三朝七日,必有腹痛呕乳,液泻夜啼之证,是皆苦寒伤胃之害,其孰能知之。或曰:子言苦寒不可用于初诞儿之口,何以后之沆瀣丹及泻青丸,有三黄大黄,得无矛盾乎?曰彼胎毒已现,外证可凭,有病病当,何大黄之足畏。今初诞开口,未辨毒之有无,即使有毒,尚然未发,深藏潜伏,声臭俱泯。程凤雏有言:安辑闾阎,必诛冠盗,未可抉平人而诛之,日尔将为寇也。以苦寒而开口,是诛平人也。毒发而畏寒,是有寇不诛,乡原之仁,乌乎可也。

脐风症论

脐风不由六腑起,为五脏之直中症。其起病的时期,初生至七日内。七日外所现的病,即不属脐矣。脐风初发,小儿吸乳必较前口松,两眼角挨眉心处忽现黄色,渐至鼻部,口即微撮,微现吹嘘状。若再下行至环口,唇口即绪紧,舌头强直,故有撮口噤口缩腹等象之恶候也。盖脐为通气之总窍,五脏之寒门。儿在胎元之时,五官虽具,呼吸尚未能通。唯脐间能通真气,随母之呼吸为呼吸,借脐带胞衣相连,以资生长也。及儿落生,呱啦一声,气始通其口鼻。故脐之于小儿,关系最为至要,断脐带时,不可不慎。或剪脐带时留的太短,或退出未紧,或洗儿时水不温暖,或收拾动作时间过久,均足以致邪风、寒气、水分,侵入其中。内热外寒相激,儿之抵抗能力尚自薄弱,外邪每乘虚而入,内伤于脾,脾传于肺,肺传于心胞,心胞传于肝,肝传于肾。小儿体尚脆弱,病毒不能久在稚体中蕴蓄,故一外发,即成脐风,因其病毒由脐而来也。其症象大别之如下:面赤啼如猫叫声直者,心包受病也;手足抽搐目斜天吊者,肝经受病也;唇青口松痰涎壅塞者,脾经受病也;牙关紧急舌短腹缩者,肾经受病也;啼哭不止喘急鼻煽者,肺经受病也。凡五脏之见症,仅有一二脏发现病形者,尚可疗治;若五脏病形悉见者,无法疗治也。盖婴儿初生,脐风最为恶候,以其发之骤。一经发动,险象环生,临床施治,万勿忙乱。须先求其致病之内因外因,由外因而得者,先辨明寒热,再辨风湿。若小儿肚腹胀满,遍身作烧,撮口吐乳,或吮乳口松,多啼不乳,大便不通,小溲短赤,或无小溲,此是脐风初起之候,宜速用清热利水解感通络等法治之。病毒尚在脾肺,犹易措手也,药方列后:

川锦纹(七分)条黄芩(八分)龙胆草(五分)生栀皮(一钱)细木通(一钱)酒川芎(五分)连翘壳(一钱)赤芍药(八分)薄荷叶(五分)川黄柏(七分)广陈皮(一钱)

前方用水一茶碗,煎成小半茶碗,频频与儿灌之,即可奏效也。以该方之用黄芩,能清上焦之热,黄柏能清下焦之热,大黄可清中焦之热,又藉其有推陈致新之功、活血治烦之力,胆草、栀皮能导三焦之郁火,从大肠而泻出。犹虑苦寒之药,性或凝滞,加以陈皮、枳壳之类,散滞行气,利痰饮为之佐使。复用川芎、薄荷,引头面之风邪,从高而下趋,连翘解除烦热而消毒,赤芍可调荣活络,木通利水通膀胱气而舒郁。此方用之,大可清热解毒,清血通气,又能引邪火从大便小溲而去也。若至气喘急,啼声不出,涕泪皆干,面上青筋动,是病毒传入心肝肾三脏。小儿必至噤口锁肚,目瞀神昏,四肢抽搐,由热毒而转成寒毒之象,病毒深入。惟有速服指迷七气汤,直攻气道之壅塞,疏利血分之病毒,使其气通湿化风散寒解,清升浊降,阴阳回复,始有挽救之望也。万勿看药性峻利,疑畏不敢令儿服食。试思症象险恶至此程度,不服药儿亡可立待,何如服之以希万一也,药方列下:

指迷七气汤方

治一切腹寒痛多啼、不乳等症,皆由阴阳不能升降,气道壅塞而然。是方温运疏利脏腑,通气化温解散凝寒也。

酒炙蓬莪术(五分)小青皮(五分)藿香叶(八分)广陈皮(一钱)苦桔梗(一钱)香附(七分)上肉桂(三分)公丁香(二分)益智仁(六分)法半夏(八分)炙甘草(三分)老生姜(二分)大红枣(二个)以上各药,用水一茶碗半,煎至半茶碗,母子同服,可转危为缓,若肚脐已现青肿,撮口不动,或牙关紧急,口吐白沫,爪甲青黑者,是血已停止营运,立即云亡,即可不必用药施治也。若无前条之症象发现,只有吮乳不利,口吐白沫,啼声渐小,舌上起红粒如粟米状,大便小溲不通者,先以食指裹粗布蘸浓茶汁,轻轻将红粒擦破,见血才好。如上亦见红点子,亦同与擦破,然后再灌以第一个药方,即能见效,万不可再服第二个指迷七气汤药也。盖此时以症象论,病毒尚在脾肺,有渐进肝脏之趋向,尚未攻入肾,病毒未至厥阴至深之候,不能由热转寒,用通气回阳法,温以解之也。至于内因,是属先天遗传性的。婴儿未出世以前,息息与父母相关,遗传性的关系甚大。若其父母平时不能修身节欲,婴儿落生后,未有不发生胎毒者,是其明证也。所以其父母若淋病,或花柳病,婴儿在胎胞中即伏毒根,毒与身体俱长,待至落生后,乍与外界的寒湿风邪相接触,虽有起脐风之可能性,然婴儿若禀赋甚茁壮,即具有天赋的抵抗病毒之能力,能在婴儿体中隐伏,至一月后再外发,作胎毒各病型,可以躲过脐风之恶候,自较救治尚易为力。或病毒蕴于婴儿体中,能到一岁以外。因年龄的增长,身体日见坚实,抵抗的力量,自然愈大。此时之病毒能向外趋,作皮肤外之种种疮疡。延医得法,亦可化险为夷,更无所谓脐风也。若延医失时,或不得法,不知清其内毒,一味在皮肤外注意,作疮毒之治疗,是必遏截病毒的出路,不得解散。已自行外现之病毒,复转而向内攻进,即起痉挛抽搐,俗所谓惊风者也。若婴儿在胎胞中,受有遗传性毒的影响。降生以后,体质复形虚弱,不能任受外界之寒湿风邪所侵袭,焉有抵抗的能力。外邪即其虚而乘之,致引起内蕴之毒,发之最烈。一二日间,即起脐风,象候凶恶,朝发夕死,每不及救治也,盖至此而发为脐风,五脏已均感受病毒,真是绝症。故外因而起之脐风,尚可按脏施治,治之合法,十几可愈六七人。若脐风由内因而起,即万一的希望亦无也。

泻青丸方

锦壮黄(五钱)黑山栀(二钱)酒川芎(钱半)炒枳实(三钱)北防风(三钱)酒羌活(钱半)当归身(三钱)

以上各药,其研细末,炼白蜜为丸,如梧桐子大,以青黛为衣,每服一钱,白开水送下。

此方专治表里均热,能表里两解,一切停食、停乳,兼感冒等症,皆能有神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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