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是中国古代最大的一部类书。因明成祖朱棣组织编纂,于永乐六年(1408)冬成书,所以取名《永乐大典》。此书收存了历代重要典籍七八千种,按韵编排,一字不改进行抄录,正文22877卷,凡例和目录60卷,装成11095册,总字数约3.7亿。100多年后的明嘉靖皇帝对其十分钟爱,某日宫中着大火,嘉靖皇帝一夜之间连颁三道圣旨抢救《永乐大典》。之后嘉靖特意命人照原本重录,以另外保存。重录本与永乐正本的格式、装帧完全一致。
《永乐大典》一直深藏内府,一般人无缘得见。明亡后,永乐正本不知下落,嘉靖重录本也逐渐亡佚。清末筹建京师图书馆(国家图书馆前身)时,仅知翰林院尚有六十四册存世。1912年在鲁迅先生担任教育部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时,积极促成了翰林院60册《永乐大典》的入藏。此后,又有近百册《大典》通过政府拨交、重金购买、无偿赠送等方式,从国内外收藏机构和收藏家的手中逐渐地汇集到国图。上世纪60年代,在国家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周总理亲自批专款,重金从香港购回了著名藏书家陈清华手中的四册《永乐大典》。
1983年,山东掖县农民孙洪林家中又发现了一册《永乐大典》,发现时《大典》的天头地脚已经被剪了下来。原来是孙家老太太拿它们做了鞋样或者卷烟抽了。幸好,老太太虽不识字,但从祖上因袭了敬字惜纸的传统,凡是有字的地方都没动剪子。孙洪林恰好在县文化馆上班,在一本台历上见到了《永乐大典》的样子,才知道家里那本“破书”竟然是国宝。随着孙家残本的发现,国图《永乐大典》的拥有量达到221册,实际收藏量达到161册(有60册在古物南运时存在美国,后被还到台湾)。
目前,《大典》残本散落在10多个国家的30多个单位,大约400册左右。
《永乐大典》的修复工作于2002年启动,2003年完成。《永乐大典》是“包背装”,就是整个书皮是由一张纸包裹起来的,不像线装书那样好拆、也好复原。这给修复工作带来了麻烦。幸好 《永乐大典》的开张比较大,把书页窝起来,中间可以把手伸进去。于是修复专家想出了“掏补”的方法,就是在不拆掉书皮和纸捻的情况下,把毛笔、补纸伸进书页中间修补书页上的破洞和开口,动作就好像在掏东西。
二、赵城金藏
金代熙宗皇统(1141—1149)初年,潞州(今属山西长治)崔进之女法珍因被和尚治好了哑病而许愿为寺庙做一件善事。她断臂化缘,在山西、陕西部分地区募资刻藏经,这部佛教大藏经就是《赵城金藏》。它以我国第一部木刻版汉文大藏经《开宝藏》和少部分《契丹藏》为底本,历时二三十年完成。因刻于金代,后被供养在赵城县(今属洪洞县)广胜寺,每卷卷首又加刻广胜寺刊刻的《释迦说法图》,该经书被叫做《赵城金藏》。
全世界保存下来的金代全藏刻书极少,全藏约七千卷左右,六千多万字,其它流传下来的金代藏经仅有十几卷,而这部《赵城金藏》约留存4500余卷,较为完整,又是传世孤本,因而被视为稀世瑰宝。
《赵城金藏》曾险遭侵略者毒手,为保护这个国宝还演绎了一段八路军与僧人、群众通力合作的佳话。1938年2月,日本侵略军占领赵城,广胜寺距日军据点仅1公里。经书便被秘密转移到广胜寺飞虹塔内封存。1942年,日本政府派遣“东方文化考察团”到赵城活动,并提出要在5月2日上飞虹塔游览,《赵城金藏》的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广胜寺力空法师立即向八路军求助。在当时的太岳军区政委薄一波指示下,军分区和县游击大队在僧众的配合下,于4月27日夜紧急将《赵城金藏》运抵地委机关驻地。在接下来的5月反“扫荡”中,地委机关的同志背着经卷,在崇山峻岭中与敌人周旋,由于形势所迫,这些经卷有的被藏于山洞有的被藏于煤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在以后的几年里,《赵城金藏》又几经辗转,直到解放,尚存的4330卷又9大包的《赵城金藏》被分装42箱,从涉县经邯郸安全运到北平。
《赵城金藏》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大型古籍修缮项目。1949年4月30日,当4330卷、9大包《赵城金藏》运抵北平时,人们难过地发现,由于多年保存条件恶劣,多数经卷已经潮烂断缺,或者丢失签题,十之五六已经不能打开。国家专门调来4位富有经验的装裱老师傅帮助修复,历时17年,终于在1965年修复完毕。
国图善本特藏部修复组组长张平介绍,师傅们用蒸汽把卷得硬邦邦的经卷展开,按照传统中国字画的装裱工艺,在其后衬上背纸,以小麦淀粉将其固定。
三、敦煌遗书
1900年6月22日,地处西陲的甘肃省敦煌莫高窟发现了藏经洞,其中堆满了数万件4至11世纪的古代文献,这一发现震惊了世界。这些被称为敦煌遗书的文献包括汉文、古藏文、回鹘文、于阗文、龟兹文、粟特文、梵文等多种文字,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哲学、宗教、文学、民族、民俗、语言、历史、科技等多领域。今天的国家图书馆就专藏了这批敦煌遗书中的1万6千多件。
在修复整理敦煌遗书的过程中,工作人员发现有些文献明明是一整卷,却被人为撕成10件,这是为什么?
原来敦煌遗书刚被发现之时正值国家多难之日,消息传开,引来英、法、俄、美、日等国所谓“探险家”前来,采用不正当手段,将大量敦煌遗书及壁画雕塑掳掠运往国外。1910年,经多方文化名人奔走,清学部命甘肃学台将藏经洞内所有遗存悉数运京,藏京师图书馆。结果,当时负责押解的官员和沿途关卡监守自盗,致使大量国宝流散民间。盗走国宝后,为了让文件的数目能保持原样,就生生将一卷文献拆撕成多件。1911年,运抵京师图书馆的敦煌遗书为8738号,每号中包含数件文献。
敦煌遗书命运多舛。20世纪30年代初,华北局势紧张,全部敦煌遗书和其它部分贵重文献被装箱南运上海,秘密藏于英租界中。直到1950年才陆续运回北京国家图书馆。
新中国成立后,经私人捐赠、国家调拨和国图采进,敦煌遗书数量逐年递增,总数达到了16000余件。马叙伦、顾子刚、周定宣、丁宝铨、王敏及郑振铎(其旧藏由高君箴捐)等均向国图捐赠过敦煌遗书。其中著名的有陆机的《辩亡论》、唐代初年的《尚书》、孤本《李陵变文》等。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传统装裱法修复对古籍保存产生了影响。小麦淀粉干燥后,出现板结。纸张卷收次数多了,就有些地方产生干裂痕迹,不利于长期保存。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开始修复敦煌遗书时,理念变为“局部修补”、“哪儿坏修哪儿”:用很窄的皮纸条糊住小裂纹、把虫吃鼠咬的洞堵住、用小镊子把粘在一起的字一点点拨开……
至今,国图已经完成了约5000米敦煌遗书的修复。展览中展示的《律藏初分》有1600年的历史,是国图收藏的敦煌遗书中有确切纪年最早的一件。
敦煌遗书保存在国图地下室,那里常年恒温恒湿。保存橱柜由楠木制成,每卷古籍都舒舒服服地“躺”在一个独立的小匣子里,匣子的底部由香樟木制成,能够起到防虫的效果。
四、四库全书
《四库全书》是清乾隆皇帝亲自组织编写的、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丛书。最初成书四部,分藏于紫禁城文华殿后的文渊阁、圆明园的文源阁、承德避暑山庄的文津阁、沈阳故宫的文溯阁,合称“北四阁”。后来为了方便南方士子读书又续抄三部,分贮于扬州的文汇阁、镇江的文宗阁、杭州的文澜阁,合称“南三阁”。
两百年间,七部《四库全书》迭经战乱,屡遭焚难,文源阁、文宗阁、文汇阁藏本已不复存世,文澜阁本也曾一度散失。上世纪三十年代,杭州藏书家丁丙、丁申意外地发现,有人用文澜阁本的《四库全书》的书页当包装纸。于是兄弟两人收藏到一些残本。文溯阁本曾遭日本侵略军的抢掠,剩余残本保存在甘肃省图书馆。文渊阁本则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末被运到台湾收藏,书架、书函依然留在故宫。文津阁本1913年从承德启运,1914年到京后暂存故宫文华殿,1915年由京师图书馆正式接收,现为国图镇馆之宝。而且国图保存的《四库全书》是现今惟一原架、原函、原书一体存放的一部,共128架,6144函,36304册。
过去认为《四库全书》七部是一样的。上世纪80年代,台湾商务印书馆曾影印出版文渊阁《四库全书》,给使用者以极大的方便。1991年底,当国家图书馆杨讷研究员主持进行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与文津阁《四库全书》原书核对录异的工作时,却有了惊人的发现。在完成的集部和史部中,集部收书1273种,存有差异者788种,占62%;史部收书566种,存有差异者290种,占51%,差异程度也各不相同。
专家表示,因为《四库全书》保存情况相对较好,暂没有修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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