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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7篇作品 >>

包天笑(1876-1973),初名清柱,又名公毅,字朗孙,笔名天笑等。著名报人,小说家。抗战胜利后定居香港。发表《且楼随笔》,《钏影楼回忆录》等。1973年在香港逝世。一生著译很多,有100多种。著有《上海春秋》、《海上蜃楼》、《包天笑小说集》等,译有《空谷兰》、《馨儿就学记》等。

  笔名由来

  包天笑,名公毅,乳名德宝,天笑是笔名。据《钏影楼回忆录》中包的自述,彼时人们视小说为游戏之作,多不用真实姓名,如陈蝶先署“天虚我生”,曾孟朴署“东亚病夫”等均是。

  天笑之笔名是随意而取,并无特殊含义和出处,最早用于《迦因小传》译文发表时,署为“吴门天笑生”。后来简化为“天笑生”,再后来简为“天笑”,及至包天笑到了《时报》馆,常常与陈冷血两人轮流写短评,陈署一“冷”字,包署一“笑”字,“吴门天笑生”只余一 “笑”字了。子书上有“雷为天笑”之句,是对自然现象的一 种拟人化比喻。杜甫诗有“每蒙天一 笑,复似物皆春”,龚定庵有“屋瓦自惊天自笑”,谭嗣同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句子,然包说他的笔名与此无干。包用的笔名甚多,有仿“文文山”的“包包山”。“秋墨阁”、“钏影楼”两个也是常用的。“钏影楼”是纪念其母以金丝手镯周济好友慷慨好义的仁德,故而用的最多。

  综观包所用笔名,大多与苏州有密切的关系,反映了他的家乡观念和对故土的依恋。

  凡人不凡

  包天笑幼年家道中落,就读于表姊丈朱静澜处和二姑夫尤巽甫处。可谓之凡人,但他却不流俗,非凡超群。转徙逃难的痛苦使他倍加用功,博览群书,靠自学掌握了中国传统文化知识。为了维持生计,他17岁即开门授徒,走上了自食其力的道路。1894年,考取了秀才。1900年与友人合资在家乡开办了东来书庄,并自任经理,尔后又集资发行《励学译编》;1901年,他创办了《苏州白话报》,内容以政论、新闻为主。文字深入浅出,简明扼要,深受欢迎。1908年,他加入江苏教育学会。

  包天笑25岁时,经人推荐去江苏候补道员蒯光典家任家庭教师,次年,受蒯光典的委托在沪筹备金粟斋译书处,从而结识了薛锦琴、章太炎等一批文化名流。不久应叶浩吾、蒋观云之邀,先后在启秀编辑局、广智编译所、珠树园译书处任职。1906年,他31岁时正式移居上海,开始主编和编辑了许多有影响的刊物,如《小说时报》、《妇女时报》、《小说大观》、《小说画报》等。他受聘为明星电影公司编剧,又创作了数部电影剧本,撰写了多篇影评剧评。1909年加入南社,在南社第三次雅集上,当选为庶务。

  1936年,61岁的包天笑与鲁迅、郭沫若、沈雁冰等共同署名发表了《文艺界同人为团结御侮与言论自由宣言》。“七七事变”后,积极为 《申报》`、 《南京晚报》撰稿。1947年,包天笑由上海去台湾居住,次年赴香港。1973年,包天笑在香港法国医院病逝,享年98岁。

  包天笑才子“报人”编辑 包天笑的创作出版活动始发于25岁(1900)创办“东来书庄”和发行《励学译编》。东来书庄由包天笑等8人集资百元,开设于苏州养育巷冠子桥包叔勤家门口,后迁观前街(施相公弄口)。以经营新书刊为主,主要经售《江苏》、《浙江潮》等期刊,以及《支那疆域沿革图》等日本新书、杂志。《励学译编》主要依靠苏州留日本学生杨延栋、杨荫杭等人译介日本文的书刊,将国外的新思想、新技术向中国传播。

  1901年10月,包天笑与其兄包子青一起创办了《苏州白话报》,馆址建在苏州护龙街砂皮巷口,该报的编辑、发行及撰稿人均采用笔名。大多数稿件是包氏兄弟所作;其资金主要由包子青提供。《苏州白话报》除在苏州有一个发行所和两个代售处外,还在上海的《中外日报》 、杭州的《杭州白话报》等报社,以及安庆、南昌、无锡、北京等地设有代售处。该报面向乡镇读者。包天笑说:“我们不愿销到大都市里去,我们向乡村城镇间进攻,曾派人到乡村间支贴了报纸(海报),第一期出版居然也销到七、八百份……”该报是以《励学译编》的名义出版的,32开线装本,先是每7天出一期,后改为每10天出一期。形式和内容都仿《杭州白话报》,栏目有“论说”、“新闻”、“歌谣”、“杂录”等,把“世界新闻、中国新闻、本地新闻都演成白话,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关于社会的内容特别注意戒烟、放脚、破除迷信、讲求卫生等等。有时还编一点有趣的使人猛醒的故事,或编几支山歌,令妇女孩童们都喜欢看”(《驯影楼回忆录》)。由于报纸通俗易懂,大众化,深受读者欢迎。但因发行量有限,加上经费不足等原因,只办了二年。《社会通诠》 、《群学肆言》等。同时,他积极与《中外日报》交往,主张印行清末禁书《仁学》。

  1906年2月,包天笑正式定居上海,任《时报》外埠新闻编辑,兼编辑附刊《余兴》。他每日写6篇文章及小说,《小说时报》创刊后,他和陈景韩轮流担任主编,并合作小说创作,培养了不少鸳鸯蝴蝶派作者。并开创《妇女时报》,任第一任主编。

  民国元年(1911)教育部召开临时教育会议,公布小学学制改为初小四年、高小三年。商务印书馆见机决定新编教科书。1912年,包天笑去商务印书馆兼职,编写国文教科书和课外阅读物《新社会》。次年,应邀和《申报》张生平、《时事新取》冯心友、《神州日报》余大雄、《中华新报》张群等赴日访问。

  步入中年的包天笑先后在文明书局发行《小说大观》和《小说画报》,并任主编。他把推崇科学、注重道德教育作为办刊宗旨。《小说大观》创办时,并由他执笔《例言》。

  1917年就任《小说画报》主编,后他又为大东书局编《星期》 刊物,并用钏影、爱娇、拈花等笔名发表了不少小说和杂文。1922年,包天笑加入青社。1928年,应社长周瘦鹃之聘,任上海群书浏览社介绍人。

  笔耕不止

  包天笑的创作初期以译作和文言短篇为主,后来一改以写白话小说居重。但无论长篇还是短篇,均发表或连载于报刊上。从26岁开始连同晚年在香港,他从未停缀笔耕一共创作、翻译了各类作品近200种。分别发表在《时报》、《月月小说》、《教育杂志》、《中华小说界》、《消闲月刊》、《半月》、《红玫瑰》、《太平洋画报》、《珊瑚》、《上海生活》、《申报》、《南京晚报》 、《万象》、《大上海》、《大众月刊》、《风雨谈》、《茶刊》和香港的《大华》等多种报刊上。他翻译和创作了大量的教育小说、爱国小说、家庭小说、言情小说、人道小说等。无论长篇短制,名篇迭出。

  包天笑读过日文,翻译过《空谷兰》和《梅花落》两种日本小说,由有正书局出版,曾轰动一时,电影公司曾把它们搬上银幕。他在曾孟朴办的小说林编译所兼职时,以秋瑾为主人公,把她的革命事迹贯穿起来,写成《碧血幕》,在《小说林》上发表。他写的《馨儿就学记》,属于教育性质的小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当时的教育次长袁希涛看了后大为赞赏,给他颁发了奖状。他有一位同谱兄弟杨紫麟,英文很好,偶在旧书店买到一部英国哈葛德的长篇小说残本,认为很像《茶花女遗事》,便与天笑合译,名《迦因小传》,交文明书局出版。过了不久,林琴南把《茶花遗事》全书译出来,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取名《迦茵小传》,二书同时风行。他创作的《一缕麻》被梅兰芳改编成京剧,上演后产生很大影响。梅兰芳曾在《缀玉轩回忆录》(载《大众》月刊1943年2月1日)中称赞改编成京剧的《一缕麻》:“感动了一些家长应允子女要求,解除封建婚约。”可为一证。1928年,上海中华书局将他翻译的《一千零一夜》 、《异马记》、《求珍记》、《神灯记》、《魔鬼记》等13篇合集出版,定名为 《天方夜谈》 。

  1931年,中华书局出版了他的《纪克麦再生案》、《八一三》、《空想花园记》、《拿破仑之情网》、《波兰遗恨录》等;有正书局也出版了他的《六号室》、《镜名写影》等。

  此后,又有《包天笑小说集》、《非小说》 、《复车》、《人耶非耶》等被刊入《一十名家小说汇海》。在近代文学史上,包天笑是值得一书的人物。 包天笑晚年移居香港,脱离了编辑出版工作,专心创作。75岁时写过自传,只写到30岁时的经历,已有20万言,对苏州风俗记载很详。《大华》杂志请他根据自传写《钏影楼回忆录》,编印成书时他已96岁,续编刊行时包乃98岁矣。他还写了《衣食住行的百年变迁》,刊成单行本,他已不能亲自亲睹了。

  动荡中读书

  一介文人了此生的包天笑即使在动荡的时局中也没有停止过读书,3月29日,他读了曾亲临延安的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大地的女儿》,但未作只字评语。5月6日,他借来郭沫若的散文集《今昔蒲剑》,5月12日读了郭沫若《日本民族发展概观》一文。台湾的图书馆书少得可怜,10月7日,“至图书馆换书,贫乏可怜”。 11月9日晚,他到图书馆换书,交还上次借的胡风评论散文《写在混乱中》。“这个图书馆贫弱可怜,欲选取国外的名家小说亦无有,即有一二,亦被借空。我藏上海有许多好书,置之高阁,都不曾过目,对此不免怅惘。”11月26日,他到图书馆借得《佛兰克林自传》、《挣扎》各一册。第二天的日记中说:“实无好书可读也。”12月10日,他到图书馆换了洪迈的《容斋五笔》及李长之著的《北欧文学》 ——都是商务出版的。

  73岁的他也放不下用了一辈子的笔杆。3月30日,他曾发表一篇取材于台湾高山族的一个短篇小说《天上人间》。后来11月27日,一批上海报人以上海银行界为背景要在台湾办《经济快报》,都是熟人,向他拉稿,“几有无可避免之势”。11月29日,朱虚白、赵君豪请他吃夜饭。“要我在报上写长篇连载小说,实在我真写不出什么来。今晚的宴会,大有敲钉转脚之意。”无奈他只好写了一篇滑稽小说《上海太太到台湾》交差。

  他一面与大陆、香港的故旧同好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不时地想起一些前尘往事。3月25日,他收到通俗小说家姚鹓雏上海来信,夸他的“行书仍呈簪花之美,诗亦流丽清和,如中年美人纨衫,不事矜持,自然端丽”,他把这封信全部抄在日记中,或许他忆起了昔日的文学生涯,那些流年碎影。4月14日,一代报人胡政之在上海病故,他在16日的日记中说:“ 《大公报》 总经理胡政之,于前日以肝癌症逝世,年六十一岁。”

  10月24日,他接到昔日在《时报》提携过的滑稽小说家徐卓呆9月19日从上海寄出的明信片,路上有一个半月,他将其中“弟等生活,一切如常,无善状可述”等寥寥数语都抄在了日记中,并继续写道:“此明信片,共贴邮票四十元,每枚十元。邮票作蓝色,横书‘华东邮政’四字,左角一星,照下面一火车头、一农民、一商人,下横书‘一九四九’年号。”

  包天笑的1949年日记到12月18日结束(因为他忽然病倒,卧床数日,未能握笔,日记因此中断),这一天,虽然成都还在国民党掌握中,香港与成都电报尚通,但刘伯承兵临成都城下只有20里,彭德怀的大军相去也只有65里。孤岛台湾将是蒋最后的救生艇,而包天笑不久即告别孤岛,移居香港,“我从煮豆总思家”,在垂暮的时光里,他仍写他的《钏影楼回忆录》,北望江南,他熟悉的故乡,以及展开他文学和报业生涯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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