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之者,說之也。說之者,資之也。
說者,說之於彼人也。說之者,有資於彼人也。資,取也。
飾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損也。
說者,所以文飾言語,但假借以求人於彼,非事要也。亦既假之,須有損益,故曰:假之者,損益之謂也。
應對者,利辭也。利辭者,輕論也。
謂彼有所問,卒應而對之者,但便利辭也。辭務便利故所。
成義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驗也。
覈實事務,以成義理者,欲明其真偽也。真偽既明,則符驗自□□符驗也。言或反覆,欲相卻也。
難言者,卻論也。卻論者,釣幾也。
言或不合,反覆相難,所以卻論前事也。卻論者,必理精而事明,幾微可得而盡矣。故曰:卻論者,釣幾也。求其深微曰釣也。
佞言者,諂而于忠。
諂者,先意承欲,以求忠名,故曰:諂而于忠。
諛言者,博而于智。
博者,繁稱文辭,以求智名,故曰:博而于智。
平言者,決而于勇。
決者,縱舍不疑,以求勇名,故曰:決而于勇。
戚言者,權而于信。
戚者,憂也。謂象憂戚而陳言也。權者,策選進謀,以求信名,故曰:權而于信。
靜言者,反而于勝。
靜言者,謂象清淨而陳言,反者先分不足以窒非,以求勝名,故曰:反而于勝。
先意成欲者,諂也。繁稱文辭者,博也。策進謀者,權也。縱舍不宜者,決也。先分不足而窒非者,反也。
己實不足,不自知而內訟,而反攻人之過,窒他謂非,如此者反也。
故口者,幾關也,所以閉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窺間見姦邪。故曰:參調而應,利道而動。
口者,所以發言語,故曰:口者,機關也。情意宜否,在於機關,故曰:所以關閉情意也。耳目者,所以助心通理,故曰:心之佐助也。心得耳目,即能窺見間隙,見彼姦邪,故曰:窺間見姦邪。耳心目三者,調和而相應感,則動必成功,吉無不利,其所無□□則以順道而動,故曰:參調而應,利道而動者也。
故繫言而不亂,翱翔而不迷,變易而不危者,觀要得理。
苟能睹要得理,便可曲成不失。故雖繫言紛葩不亂,翱翔越越不迷,變易改常而不危者也。
故無目者,不可示以五色;無耳者,不可告以五音。
五色為有目者施,無目不可得而示其五色。五音為有耳者作,故無耳不可得而告其五音。此二者為下文分也。
故不可以往者,無所開之也。不可以來者,無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故不事也。
此不可以往說於彼者,為彼暗滯無所可開也。彼所不來說於此者,為此淺局無所可受也。夫淺局之與暗滯,常閉塞而不通,故聖人不事也。
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諱忌。眾口爍金,言有曲故也。
口食可以肥百體,故可食也;口言或可以招百殃,故不可以言也。言者觸忌諱,故曰:有忌諱也。金為堅物,眾口能爍之,則以眾口有私曲故也。故曰:言有曲故也。
人之情,出言則欲聽,舉事則欲成。
可聽在於合彼,可成在於順理,此為下起端也。
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
智者之短,不勝愚人之長,故用愚人之長也。智者之拙,不勝愚人之工,故用愚人之工也。常能棄拙短而用工長,故不困也。
言其有利者,從其所長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
人能從利之所長,避害之所短,故出言必見聽,舉事必有成功也。
故介虫之悍也,必以堅厚;螯蟲之動也,必以毒螫。故禽獸之用其長而談者,知用其用也。
言介虫之堅厚以自藏,螫蟲之動也,行毒螫以自衛,此用其所長也。故能自免於害,至於他鳥獸,莫不知用其長,以自保全,談者感此,亦知其所用而用也。
故曰:辭言五,曰病,曰怨,曰憂,曰怒,曰喜。
五者有一,必失中和而不平暢。
故曰:病者,感衰氣而不神也。
病者恍惚,故氣衰而不神也。
怨者,腸絕而無主也。
怨者內動,故腸絕而言無主也。
憂者,閉塞而不泄也。
憂者怏悒,故閉塞而言不泄也。
怒者,妄動而不治也。
怒者鬱勃,故妄動而言不治也。
喜者,宣散而無要也。
喜者搖蕩,故宣散而言無要。
此五者類則用之,利則行之。
此五者既失於平常,故用之在精,而行之在利。其不精利,則廢而止之也。
故與智者言依於博,與拙者言依於辨,與辨者言依於要,與貴者言依於勢,與富者言依於高,與貧者言依於利,與賤者言依於謙,與勇者言依於敢,與過者言依於銳,此其術也,而人常反之。
此量宜發言之術也。不達者反之,則逆理而不免成於害也。
是故,與智者言,將此以明之;與不智者言,將此以教之,而甚難為也。
與智者語,將以其明斯術;與不智者語,以此術教之。然人迷日因久,教之不易,故難為也。
故言多類、事多變,故終日言,不失其類,故事不亂。
言者條流舛難,故多類也。事則隨時而化,故多變也。若言不失類,事亦不亂。
終日不變,而不失其主,故智貴不妄。
不亂故不變,故其主有常,能令有常而不變者,智之用也。故其智可貴而不妄。
聽貴聰,智貴明,辭貴奇。
聽聰則真偽不亂,知明則可否自分,辭奇則是非有證。三者能行,則功成事立,故須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