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老趟子手闻听于蓝报告,萧银龙在莲花湖遇难,遂将萧银龙之事,对傻小子孟金龙学说了一遍。金龙闻听说道:“萧银龙是我兄弟,我非将莲花湖的贼都摔死不可。”说着话向外就跑,谁要阻拦他,碰上就倒。孟金龙跑出镖局子,不知东南西北,跑出有一里多地,复又返回,向众人问道:“莲花湖在哪里?”胜爷说道:“金龙不许胡闹,跟老夫一同前去。”
孟金龙答应一声,说道:“就跟三大爷一同去,非将莲花湖的贼脑袋拧下来不可。”大众一看孟金龙这样,没有不笑的。列位,孟金龙这样浑浊猛愣,他怎么来到的大清国呢?孟二侠对于这样的儿子,为什么还打发出来呢?这里面尚有一段事情,未能说出。
皆因为孟金龙这一日由家中出来闲游,走到邻村赵家峪,正碰上赵家峪的地方伙计赵三,跟他妻子打架,乡亲们劝解不开,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孟金龙一看,乃是男女二人打架,遂上前劝道:“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跟狗斗。”赵三一看是孟大少爷,本来认识,说道:“大少爷您别管,这是我的妻子。她骂我,我才打她。”孟金龙说道:“不行,妻子也不许打。”
赵三不听,金龙一着急,照定赵三嘴巴子打去,金龙乃是金钟罩的功夫,这一掌震动了脑海,赵三立刻身死。金龙一看赵三倒在尘埃,回头往家中就跑。众乡亲们一看,孟金龙将人打死,遂在后头跟着他,金龙回头一看有人跟着,遂说道:“谁要跟着我,我将他摔死。”大众一听,谁也不敢在后头跟着他,回到庄中,报告了地方保甲,地方保甲遂来到孟家寨。见了孟二侠,将金龙打死人之事说了一遍。二侠闻听,吓得目瞪口呆,叫老家人快将大少爷找来。老家人说道:“大少爷有话,员外要是找他,就说他上外祖母家去啦,不叫招呼他。若是招呼他,就拎起来摔死。”员外一听,又气又乐:“打死人啦,上姥姥家去就完了吗?”员外遂说道:“就说员外招呼,要是不来,我架火烧他。”金钟罩铁布衫不怕枪刀,就怕火烧。老家人去到后花园,将金龙唤出来,一说员外生气啦,要是不去,就用火烧。金龙没有法子,这才跟随家人来到客厅。一见赵家峪的绅耆,傻小子金龙心中就明白了,叫道:“爸爸,永远我也不打人了!我没使劲,地方伙计就死了。”员外说道:“胡说!打死人偿命。永远不打人就算完了吗?”叫道:“家人!将逆子捆上!”傻英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二侠的家法,叫怎么着就怎么着,向来不敢违背。金龙闻听,自己将胳臂向后一背,说道:“捆吧。”若不是二侠在跟前,谁也不敢捆他,就是捆上他,他一用力绳子就得断。因为有二侠的话,老家人不敢不捆,这才过来将少爷绳缚二背。二侠将少爷交与众绅耆,叫道:“金龙,到衙门里你不许无法无天,你若是无法无天,跑到家来,我将你用火烧死,然后我自己一死。”傻小子哭着说道:“我给您磕一个头,报报您的养儿子的恩吧。”二侠闻听此言,不觉动了爱子之情,两行泪下。此时老安人也来到了客厅,叫道:“儿呀,但愿上苍怜佑,保我母子还有见面之日。”金龙说道:“孩儿若是有灵,半夜三更给您托梦。”母子痛哭,众绅耆莫不泪下,母子痛哭一场,这才将金龙送到本地衙门。本地衙门过堂,传尸主赵三之妻,赵三之妻与赵三夫妻终日吵闹,赵三被人打死,他的妻子并不追求抵偿,在本地衙门供的只求官准嫁人,别的事满不过问。赵三又无有家属。本地方官向上司衙门详文,说凶手与赵三本无仇隙,因劝架误伤人命,尸主只求官准改嫁等语,上司衙门也是原词,送到了王爷府。王子张奇善,无论大小案件,都是亲自审理,接到了这件公事,一问傻英雄,傻小子乃是一个浑人,看公文并无仇隙,遂与大帅石朗说道:“此案本应抵偿,无奈尸主不追求抵偿。人都向着活的,还有向着死人的吗?二千岁辛苦一趟,到乡里调查调查,想法子叫他们私下了解,若是官断不偿命,于国法不合。”二千岁闻听,遂道:“小弟愿往。”带了几名差官,遂说着就来到赵家峪私访,均改扮商人模样。就听百姓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谈论赵三,有一个老者说道:“火神爷赵三死啦,咱这一方从此得少着几把火呀。”又一个年轻的说道:“孤坟也得刨的少哇。前些日子非跟我借十吊钱不可,我说现在没有钱,等麦子收下来再给,他也答应啦,当日夜间我的柴禾园子就着火啦,您看够多万恶滔天啊。孟大少爷可给咱们除害了。”又一位老者说道:“孟大少爷这场官司可不好打,可惜孟二侠就一位少爷,还是傻老小子。若是给这宗恶人偿命才冤哪。”石朗将此话听毕,心中暗说:“这宗万恶之人,无怪乎他妻子都不追求抵偿。”带差官回到王府,将私访之事,对王子张奇善说了一遍。王爷闻听,叫道:“二千岁,既然如此,还得二千岁从中私自约出乡老,协同赵家峪绅耆了结此事。”二千岁私自拿出一千两纹银,约出赵家峪的乡老,给少爷孟金龙了结官司。
列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不然石家后世子孙昌盛,世代簪缨?这就是祖上之德,天之厚报也。了完官司,将傻小子打了一百板子,去了凶气,放回家来。孟二侠从此可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