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大有 宋宝忠
(一)缘起
中国、埃及、印度、巴比仑、玛雅、印加并称世界六大文明,中国、印度、玛雅、印加文明是东方文明的杰出代表。其中中美洲的玛雅文明最为神秘。玛雅文明产生于距今约5100年前后,某些西方学者因其发达的天文学,竟将其说成是“外星文明”。
从2000年10月至2001年8月,186件玛雅文物在中国巡展,使人们一睹玛雅文明的庐山真面目。同时中华世纪坛《世界文明系列》编委会编辑出版了一部大型图书《神秘的玛雅》,汇集展出文物的解说词,并作了学术探讨性的论证,有助于人们对玛雅文明和古代墨西哥文明进一步全面的了解。从总体上说,这个展览和这本书对人们认识玛雅文明是有益的,但同时在重大的关键问题上还有明显的失误及错误的表述。故撰此文对相关问题作一些评述。
(二)成功与失误
该展该书的成功处有如下诸点:1.以考古文物展示了玛雅文明暨古代墨西哥文明发展的清晰脉络,证实了这是一支属于亚洲腹心地区华北人种创造的地球人类的中华文明美洲支;2.用比较文化人类学的方法,有意识地将玛雅文明与中国文明的“同一性”作为主线,使人自然得出这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发展的结果”;存在着“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提出“我们必须对中国史前文明重新检索”,美洲文明的“来源肯定比我们了解的要古老得多”;肯定了玛雅与古代墨西哥文明是龙凤传人文明,其用玉传统、十三天九天、四面八方九宫天地人三界等源于中国;研究者以其良好的直觉意识到了玛雅文明与中国仰韶文化、红山文化、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小河沿文化、夏家店文化有内在联系,并将这种直觉精彩表述。例如发现了坎佩切州琼乌武夫太阳神石雕与中国良渚玉器上的“神徽”的惊人的同一性,“如出一辙”,并由此推导出要解开“环太平洋文化共性”之谜,等等。可以认为这是中国考古学界主流派的觉醒,开始摆脱考古学界根深蒂固的“初民文化相似性”的西方“本土文化学派”的桎梏。这一展览以实物为证据,以铁的事实无情地否定了西方学者提出的玛雅文明及美洲土著文明“自生自长说”,否定了认为玛雅文明与中国文明“无关”并以此而“证伪”的奇谈怪论。例如蒋祖棣的《玛雅与古代中国》、罗荣渠的《中国人发现美洲之谜》、夏鼐及某些权威历史学家所谓“找不到一件文物、一个字、一个图案与中国有联系”的“直接证据”等,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了。
该展该书的重大失误有如下各点:1.从展品命名及说明解说、论述上,我们发现一个怪圈,这就是中方学者发现了玛雅文物或其他墨西哥古代文物与中国文物、文化间的内在联系,之后进行了自我肯定的论证,而且很精彩,可是最后又引西方学者的“意见”,把自己又自我否定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是中方学者该展主编和该书作者混淆了“初民文化的相似性”与“特质性文化内涵的同一性”的区别,张光直也混淆了这种界限,因此把中国与玛雅文化连续体,亚—美文化连续体定性为“同源异质”。而没有认识到古代人类的迁徙一定同时将其文化带到新生活区,并以此为起点继承发展母体文化,这才产生同祖同源同质的异地兄弟文化的连续性,因此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或亚—美文化连续体,应定性为“同质异地”,而不是“同源异质”;2.由于这样一个理论上的根本性错误,则承袭沿用了西方“本土派”学者的一系列错误命名,例如在展品说明中把玛雅人使用的中国的“邸圭”标为“棕榈”;把奥尔梅克拉文塔第四号文物中国的琬圭,标为“石斧”,上面的中国文字标为“图案”与“裂纹”,是显而易见的错误;3.西方学者的这种错误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东方文化、中国文化,没有这方面的基本知识,只以他们类性近似的“相似性”标准想当然命名。承袭这种错误就使中方学者摇摆在“相似”与“同源同质”之间而困惑,使得他们对很重要的有价值的文物和们所包含的文化内涵视而不见,或轻易地否定,产生了很多“遗憾”。
下面分析评述几个案例,重新检索,以补“遗憾”。
(三)关于殷人东渡美洲
《神秘的玛雅》说:“殷人东渡说”早已被否定P247。“证伪派”否定“殷人东渡美洲”,学术界何时接受过﹖那只是“证伪派”不肯承认事实。这次展览的奥尔梅克拉文塔第四号文物,就是殷人东渡美洲成功、且建立了奥尔梅克文明的最雄辩有力的证据,就连墨西哥官方报刊《至上报》都承认这一事实。(详见1994年1月14日该报《中国与美洲文明的同一性》)在六块琬圭上分别刻着中国殷商族祖先少昊、帝喾、有娀氏茧翟、訾氏、蚩尤氏、、相土、王亥、上甲微及其他十二(或十四)先王的中国文字成文谱系,连同16尊玉雕祖先像,组成国典整体,少昊、帝喾高辛氏,郊“玄鸟殒卵降而生商”、有氏茧翟,报訾氏、蚩尤氏女邹屠氏、、相土、王亥、微,宗十二祖二,与《礼记·祭法》殷祖谱系吻合。奥尔梅克文明作为美洲的“母体文明”,却原来是重建的殷商文明,铁证如山,昭昭在案,不信,自己去看,带着金文、甲骨文大辞典去核对。(参见拙著《中华祖先拓荒美洲》、《龙凤传人》、《图说美洲图腾》、《三皇五帝时代》,1992年2月28日《华声报》,2001年6月24日《北京青年报》)(图1)。
(四)奥尔梅克人是华北人还是非洲人
该书说:奥尔梅克文化的巨大石雕头像具有非洲黑人的面部特征(P246),并说这是“一种看来证据确凿的观点(P245)”。这是典型的“相似论”推导出的“似是而是”的论点。
展览会上就陈列着一尊奥尔梅克人石雕坐像(图2),哪里有一丝一毫“像”非洲人﹖分明是华北人。如果你到郑州、新郑去看看,到山东去看看,你就知这石雕像谁了。商殷青铜器上雕有青铜人面像,龙山文化玉雕上,良渚文化玉雕上,也有这种蒜头鼻子、厚嘴唇、大眼睛、短方圆脸,活像“李玉和”,这是典型的中国圆颅人种。这种“大头爷”奥尔梅克共发现17尊,这种文化传统来自哪里?来自太昊魁隗氏,在宝鸡陈仓、广汉三星堆洛水城,就还保持着这种巨头像传统,他是傩公。请问持“非洲人”说的学者:这大头爷的帽子上为什么雕刻中国“风”姓的标志?雷泽雷神标志?雷公的“公”字?雷鸟的鸟爪?雷鸟玄枵?回答不了吧?这个“大头爷”,就是太昊祖先雷泽龙神和华胥雷鸟凤神。哪里是什么“非洲人”(参见拙著《图说美洲图腾》P337~361)。
(五)关于扶桑国
该书对玛雅文物中有佛教文化影响及《梁书·诸夷传》中所载“扶桑国”即墨西哥,持“证伪派”的观点,举证坐姿人像碑(P255),说“得不到考古学的任何支持”,这显然是强词夺理。这一石雕明明是散盘双手持佛手印者,怎么与佛教无关﹖我以“子之矛,刺子之盾”,举同书110页海纳岛出土的贝雕人像,这个人可又是持佛手印的,如何否认﹖再如展厅中陈列的托尼纳26号石碑形守护神,他是立在建筑物之前或广场上,他的立姿、手式把法杖横放在小臂上,不就是佛教的守护神韦驮的变化吗?南北朝时由于信奉苦行,所以修佛炼道者皆“瘦骨清相”,是当时社会、文化、艺术的最高审美标准,这时的高僧慧深到墨西哥来,必然把这种审美观也带到玛雅文化区。真是苍天有眼,该展该书凡是自公元250~600年的玛雅陶绘、壁画,清一色是“瘦骨清相”风格,正是佛教东传的明证。这还且不说中美洲发现的多尊受戒僧人雕塑,危地马拉基里瓜的纯高髻佛像、科潘手持无畏印石雕等。(参见《图说美洲图腾》彩图二十~二十二)
(六)关于龙凤天脐扶桑圭表与外星人
“扶桑国”争论的焦点之一是“扶桑木”究竟是什么﹖展览及书的结尾部分横置展示了一幅公元684年玛雅文化帕伦克神庙石棺盖上的石雕,否定这是外星人开动宇航器,墨西哥国家人类历史学院副院长米盖尔·威克多也不认为玛雅文明是外星文明,这都是对的。但如何理解这幅石棺画﹖雕刻的什么﹖这上面雕刻的就是扶桑木天齐圭表,是用来作日晷观测太阳出没运行规律的,最初是大山天齐木扶木,甘青地区称若木,陕称空桑,晋称榆,豫称建木,齐称扶桑,是宇宙树,又是“天梯”,石棺上表示主人缘扶桑木升天返祖,因此应竖看。
他返的祖是谁﹖是凤神太昊,就是扶桑木树顶的太阳鸟(Macaw);并兼龙神库库尔坎;也就是成“十”字形的树干的双头龙,和成为天穹形双头龙,它们就是中国的应龙青龙木帝伏羲太昊;仰卧者是伏羲的母亲大地女神华胥氏,以其肚脐为天地中央,作为竖立扶木的天地之中,她双手掌握着三足太阳鸟升(右手上推)降(左手下按);她仰卧在U形雷泽汤谷之中的雷神雷公的巨大傩面——饕餮龙头上。这种意象的扶桑图在春秋战国至秦汉时极为盛行,见于楚国、曾国、越国、巴蜀国。
玛雅人继承了奥尔梅克文化传统,才有玛雅国王死后灵魂认祖归宗到龙凤祖先那里的丧葬习俗。尤其是这位国王还戴着“绿玉面具”,这个面具也展出了。只有中国人有用玉、玉殓葬传统,玉殓葬为的是墓主人升天。玛雅人也奉行同样观念。这种用玉传统显然同样来自中国。
(七)关于玛雅人祖先风姓三大支
帕伦克扶桑宇宙树“十”字形树干上的天穹内是沿着树干升降的三足太阳鸟,是形象的“凤”字。这是风姓一支,即太昊为凤姓。
瓦哈卡州蒙特阿尔万出土的黄金胸饰,是太昊伏羲的佐神句芒木正(图4)。玛雅人、萨波特克人、阿斯特克人、华斯特克人,把他称为春神、鲜花、歌舞、万物更新的象征,他们把他称为句羲后(Coxijo),展品标为“科西何”或“霍奇皮伊”,是句龙句芒伏羲的合称。这件金饰的天穹王冠上用中国甲骨文写有“ム”、“Z”、“ろ”、“S”句字,蛇头上有璋牙双角,即虬龙句芒。在句芒的胸上是两个“风”字,一个是在“凡”内有一个鸟喙风神库库尔坎,这个字是“凤”字;另一个风字是在“凡”内有流动的气流四横划。从这两个“风”字可以知道“几”是天穹形,“几”内一横是立表木的方坛或表木矩尺量天尺。另一件陶塑春神手中拿着春门“卯”的标志“×”。
另有一种“风”字是在“凡”内加“日”字太阳纹。有普埃布拉州乔卢拉出土的 姓白虎金星(红陶白彩)双耳香炉神主;有坎佩切州卡拉克穆尔出土三扁足筒形太昊句芒同体罐,太昊戴龙冠,鸟喙人面鸟身,翅膀上各有一个“”字;另一件是墨西哥国立人类学博物馆藏的误标为“花卉纹陶锅”的口沿和腹上有数个“”字,并相间有18月、5日、四时八节“x”太阳符等。青铜雨神和白玉雨神是上下正反两个“天穹”盖天图组成的合弘浑天图,这是“凡”内置虫的“风”字。另一件是在“凡”内置猴面的三扁足器,也是具象的“风”字。可见包括老火神在内的创世神伊萨姆那神都是风姓。
(八)风姓始祖源于中国
中国史籍伏羲子裔皆风姓,伏羲祖先皆风姓,伏羲祖先的祖先燧人氏、弇兹氏风姓。燧人氏兹氏为什么以风为姓呢﹖风姓始源于什么﹖始源于啄木鸟、三青鸟、三足鸟、三头鸟。弇鸟即洛鸟、鸟,是迎面展翅飞翔的鸟,展品奇比挪卡州切内斯出土的红、橙、黑三彩陶盘上的太阳鸟(天堂鸟、凯查尔凤鸟)周围的“日儿”字就是弇鸟,也是“昊”的初文。这个字还见于玛雅文化绿璇玑上(详见《图说美洲图腾》)。佥是双头一身鸟,也就是弇兹鸟;是三头鸟、三足踆乌鸟。展品中有一件瓜达拉哈拉州科利马出土的陶鹰,面对背看就是典型的一身双头弇兹凤鸟,双目作左旋太阳纹,天道左旋;鸟背上是红日中上下弇动的太阳鸟,这种日载鸟的阳鸟见于中国良渚玉器;这件陶鸟侧看就是三头三足,就是踆鸟了。玛雅象形文字凡表示历法的都是以这种日下三足鸟为基本特征,在日内添加鹰鸟、手、趾、猴、犬、虎、兔或加T、十、×、※、H、几、U、卯、丌等历法标志,或者用人像把弇兹三足乌等统一起来。这一文字系统,显然是从仰韶文化庙底沟三足鸟、大河村双头龙蛇“日珥”、“日晕”纹、大汶口文化陶文在美洲进一步发展而来。
这也就是中国东夷凤鸟族的风夷、阳夷、鸟夷、方夷、于夷、畎夷等三苗九黎文化在中美洲的发展。
(九)结语
如上所述,玛雅文化与中华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深深地埋藏在文化观念的底层意识里,它是不能用“原始初民文化的相似性”来解释的,只能从文化人类学的人类迁徙所伴随的文化传播与交流,考察它的特殊指向性的文化内涵,才能找到这种高度特化的文化模式的渊流脉络。我们通过对玛雅实物的观察与分析,得出了玛雅文化与中华文明数千年间的亲缘关系乃是因为同祖同源兄弟文化的异地承袭性发展的历史产物的科学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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