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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什么时候会遭遇“最后一课”?我这么想,也许是杞人忧天。我们这个年岁的人,只怕都知道“最后一课”的准确含义。1870年,普法战争中普鲁士的大炮,威逼法国沦陷区的小弗朗士们放弃了法语,改学德语。

那么,谁会威逼我们?通过战争强权改变我们的文化,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的汉语是否就高枕无忧了呢?显然,在经济话语霸权下,我们的文化重心已经摇荡漂浮了,汉语的自信力,已经被消解许多。并且,我们还没有看到,一个能捍卫汉语的巨大影响力人物的出现。

而这样的捍卫自己的母语的重量级人物,却再次在都德的国家出现。3月26日看报,报纸上说,法国总统雅克·希拉克日前在出席欧盟首脑会议第一次工作会议期间“捍卫法语”。报道有这么一个细节,当听到身为法国人的塞埃用英语演讲时,希拉克打断其讲话,并询问他为什么用英语发言。“我用英语发言,因为这是商务语言,”塞埃回答道。听到这句话,希拉克带领身边的法国外长菲利普·杜斯特布拉齐、财政部长蒂埃里·布雷东齐身离席,以示抗议,直到塞埃发言完毕后才重新返回会议现场。结果,使得“各国首脑目瞪口呆”。

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我居然就无比敬佩起这个法国总统了。不知道各位读完这个新闻如何想。我的想法很直接明了:希拉克,好样的!他用看似不“文明友好”的行动捍卫了法兰西意志。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联系起都德先生的名篇《最后一课》。现在的学生是否还读这课文,我不得而知。而我们这一代,是被它深深地感动过的,虽然,我们曾被“意识形态化了”――这在某些具有开放意识的人看来是相当没有境界的,但我,是从那篇文章开始,理解语言的。在老是逃课的小弗朗士眼里,给他们上最后一堂法语课的是平时总是很严厉的韩麦尔先生,在我看来,给他们上最后一课的,是占领者普鲁士军队,是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

语言问题,我一致耿耿于怀。韩麦尔先生在最后的一课中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在中国人心里,汉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吗?汉语已经被故作高深的教授老师们搞得难以亲近,大家几乎失去了热爱下去的兴趣。而外语,又被政府一些部门无端地给予无以复加的重视。在中国,外语已经不是单纯的语言交流工具了,而是职称、职务、学历的一个部分,一个具有决定作用的前提。在中国,恨不得所有职员、官员都精通英语就好,能在电视上、庆典上用英语开涮者那就是神乎其神了。出了国门,那就更不用说了,千方百计地还要用英语表现表现,显示其才高八斗。也难怪啊,倘若这个希拉克式的人物是我们的某些领导,大约要对其部下能熟练运用商务英语发言而颔首的,而这个发言的官员,大约也要从此一飞冲天了。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在中国,已经形成了制度,学习一门外语,比专业、比智慧、比学识本身更重要数倍。

千篇一律地强调外语,已经被无数人诟病。但这样的事情,就是改变不了。说白了,这是某些团体、部门利益在作怪,一场职称考试下来,全国接近天文数字的银钱收入难道是进了国库?而这样的部门,打着培养管理人才的幌子,找着改革开放的借口,不肯放掉嘴边的肥肉而已。我想,这些理由,比系拉克质问的这个叫“塞埃”的法国人所回答的理由充分不到什么地方去。因为英语考试的滥用,而造成的人才、时间和金钱的浪费,我不多说,已经有人说得够多了。我只是想说,母语,是主权国家民族尊严、民众享受文化权利的一个象征。任何语言本身,只是一种工具,这个功能,不需要全社会掌握,而完全可以通过市场调节、通过学科需要刺激等途径得到满足。我们所需要的,是发展自己,壮大自己,是别人不得不想办法倾听我们、了解我们。所以,要敢于在任何场合使用汉语,并不自做多情地搞什么“同声翻译”。你看,同样是国际会议,希拉克就不吃这套。

显然,军事的霸权,不能给我们“最后一课”,而某些经济的霸权,并非不能。我们已经在经济霸权面前不能自己了,我们的文化开始大失水准,以语言为例,某高校汉语考试,居然让洋学生拔了头筹――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反衬我们自己对母语开始不友好。我们全民学习、钻研、考试外国语言的劲头,只怕在世界上无出其右了。这让人惊悸和汗颜。只怕长此以往,就有那么一天,我们自己要给自己上“最后的一课”了。知荣辱,看来并不那么简单啊。我期盼着有那么一股力量,能让全民外语热、考试热去势,能捍卫汉语并支撑起属于汉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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