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群
看到侗家人在歌师的指挥下,大家一起合唱一首情歌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年孔子和大家一起唱歌的场面。“子与人歌而善”,看来孔子当年和大家在一起唱歌,唱得一定是非常痛快。至于他当时是什么岁数?他当时和什么人在一起唱歌?唱的是什么歌?这些都无从考证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孔子唱歌这件事,他热爱唱歌,而且喜欢和大家一起唱,这就够了。
唱歌是人的天性,孔子唱歌是人的天性使然,本来不值得奇怪,更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很遗憾,我们这里还必须要“大惊小怪”一下,为什么?情况似乎很简单,就是孔子后来的学生,也就是后来的“儒学大师”们,尤其是那些把孔子的招牌举得很高的大师们,有一个很尴尬的地方,就是他们把孔子的思想奉为“百家之尊”的时候,自己却丧失了孔子的一个真传,那就是唱歌的能力。
从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往后,尤其是宋代,又出现了很多孔子的嫡传弟子,但从宋代的“大儒”到明代的“大儒”,一直到近现代的国学大师,我们更多的是看到了他们谈经论道的时候,却很少看到他们和别人一起唱歌的时候。
即便是到了今天,我们也很难看到,走在前面的国学学者有过“与人歌而善”的活动经历,您说这是不是一件怪事?
也难怪康有为先生在一百年前就看到了这一点,他对宋代的“儒学传教士”最大的不满就是,“遂令中国废歌”,让中国人不会唱歌了,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论语》上明明白白记载着“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孔子和大家合唱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千五百年了,记载孔子合唱经历的话,也说了两千五百年了,我们可以假想一下,如果《论语》这本书失传了,咱也就不较这个真了,情况恰恰相反,两千年来,《论语》这本书一直是中国人的“天下第一书”,“子与人歌”这句话,被历朝历代的识文断字的中国人念叨了两千多年,这些年里,也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儒士”,即便这些后来的“大师”也都被人尊称为“子”,但此“子”已非彼“子”,因为这些“子”,已经戴上了帽子,完全陷到了“字”里面,只认一个“本子”,只会在里面寻找“句子”和“段子”,而且没有“子与人歌”的经历,不会唱歌子,听曲子,踢场子,逗乐子,结果其中一些人,就近乎成了呆子。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别的地方,原生态的孔子还是栩栩如生的,《论语》仍旧魅力无穷,问题出在后来的“学子”那里,用俗话说,出问题的地方,就是这些“学子”的脑袋瓜子。看看两千多年前“原生态”的孔子,再看看历朝历代跟在他后面的学子,从古代的“子”看到后来的“子”,一直看到现在的“子”,你几乎没法不发现其中的一些“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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