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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梁山大破高唐州

明朝 水浒传 施耐庵 著

回到梁山后,宋江设下宴席庆贺胜利,欢迎新加入的众位头领。席间,宋江做主,将扈三娘嫁给了矮脚虎王英。头领们纷纷称赞宋江仁德。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有个叫雷横的人想见头领。”晁盖和宋江听了,十分高兴,亲自去将他接上山来,并将他奉为上宾。宋江劝雷横加入梁山。雷横说:“等我的母亲去世以后,我再来投奔。”说完就辞别了众人,下山去了。

雷横回到郓城以后不久,就因为打死了人而被判死刑,由朱仝押到济州问斩。朱仝和雷横本就是一对好兄弟,又敬佩他是条汉子,所以半路上就将他放了。雷横拜谢了朱仝,回家带着母亲投奔梁山去了。

朱仝放走了雷横,回去交不了差,被送到济州府衙审问,结果被打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到了沧州府衙,知府见他相貌堂堂,心里很喜欢,就留他在府里听差。朱仝为人和气,又慷慨大方,很快就赢得了府里上下的喜欢。知府有个四岁的儿子,最喜欢朱仝抱他去玩。知府见他对儿子很不错,便更加信任他了。

半个月过去了,到了七月十五盂兰盆节,朱仝抱着知府大人的儿子去看河灯,没想到遇见了雷横。朱仝只好先放下孩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雷横告诉朱仝他已经投靠梁山,这次特地和吴用、李逵一起到沧州来请他上山。朱仝一心只想做良民,便谢绝了他的好意。等他回去找孩子时,却不见人影。这小衙内可是知府大人的命根子,要是弄丢了,朱仝可担待不起。雷横劝他别着急,说有可能是李逵把他抱走了。等他们找到李逵的时候,孩子已经被他砍死在树林里。

朱仝大怒,奔出树林要找三人算账,结果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找到。这时,李逵跳了出来,将他引到一个大庄院。朱仝见到里面插满了兵器,心想:“这里一定是个官宦人家。”便站住了脚,高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小旋风柴进。柴进请朱仝到后堂说话,这时,吴用和雷横从偏房走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宋江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逼朱仝上山。朱仝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方法未免也太歹毒了。”这时,李逵也从偏房出来了,朱仝一见他,顿时火冒三丈,说:“要我上山也行,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杀了李逵,替我出这口恶气。”李逵一听,怒骂着要和朱仝拼命。柴进只好先留下李逵,让吴用和雷横带朱仝先回梁山。宋江早已经将朱仝的家小接上山去了,更何况小衙内已死,朱仝回去无法交差,只好加入了梁山。

李逵在柴进的庄上住了一个月,这一天,忽然有人送来一封书信,柴进看完后大惊失色。李逵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原来,柴进有个叔叔叫柴皇城,住在高唐州。当地知府高廉的小舅子殷天锡强占了他的花园,气得他一病不起,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柴皇城没有子女,所以写信叫柴进过去。李逵说:“就让我也跟着你去吧!”柴进同意了,当即就收拾了行李,带着李逵和几个庄客赶往高唐州。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柴皇城家里。柴进一见叔叔病得连话都说不了,便放声大哭起来。柴皇城的妻子将殷天锡如何霸占花园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逵听了,大怒道:“这厮欺人太甚,我去教训教训他。”柴进劝道:“李大哥,请息怒。我家里有丹书铁券,可以去皇上面前告他。”李逵只好先忍着。没多久,柴皇城就去世了。

才过了两天,柴皇城的丧事还没办完,殷天锡就带着二十几个人到柴家来抢花园,结果被李逵三拳两脚就打死了。柴进见李逵闯了祸,只好让他先回梁山去。李逵说:“我走了,岂不是要连累你。”柴进说:“我有丹书铁券,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李逵这才取了双斧,带着盘缠回梁山去了。高廉听说小舅子被人打死,立刻派人把柴进抓了起来,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关进了大牢。

李逵回到了梁山,朱仝一看见他就怒从心中起,拿了一把朴刀要杀他。众头领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劝住。宋江让李逵给朱仝赔个礼,李逵心里极不情愿,但宋江发了话,又不能不给面子,只好给朱仝磕了两个头,向他道歉。朱仝这才消了气。为了庆祝两人和解,头领们还安排了宴席。席间,李逵说起他杀死殷天锡的事情。宋江听了,大惊道:“你倒是走了,柴大官人可要吃官司了。”

正在这时,戴宗来报说:“柴家被抄了家,柴大官人被关进了大牢,恐怕性命不保。”众头领一听,立刻点齐了八千军马,兵分两路,前去营救。高廉得知梁山的军马已经到了高唐州,冷笑着说:“你们这帮梁山贼寇,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反倒送上门来了。”当即就调集兵马,出城迎敌。

高廉手下有三百近卫军,号称“飞天神兵”,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壮好汉。两军对垒,高廉先后派出两名将领应战,结果分别死在了林冲和秦明的手里。高廉见连折两名大将,便从背上抽出一口大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大喊一声:“疾!”只见高廉军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黑气在半空中扩散,霎时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林冲等人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只好先撤退。高廉将宝剑一挥,那三百神兵便杀了出来,吓得梁山的军队退回了五十里。等宋江的人马到了之后,林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宋江大吃一惊。吴用说:“一定是妖法。”宋江便翻开天书一看,里面果然有破解之法,于是点齐人马,再一次杀了回来。

到了阵前,只见高廉的军中竖起一面面皂旗。吴用说:“那阵内竖起皂旗,恐怕他又要使用妖法了。”宋江说:“军师放心,我自有破阵之法,只管杀过去就是。”两军对垒的时候,高廉再一次使出之前的妖法,只见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宋江念出天书上的口诀,用剑一指,那阵风竟然反过来朝高廉的军队扑去。高廉见到自己的法术被破解,急忙取出一个铜牌,用剑敲了几下,一群怪兽毒虫便直冲过来,吓得宋江的军队夺路而逃,一直退到二十多里以外的地方才停下。

吴用料到高廉连胜两场,一定会带人来偷袭。宋江做好准备,挫败了高廉的偷袭行动。吴用说:“要破高廉的妖法,除非去把公孙胜请回来。”于是宋江便让戴宗和李逵一起去蓟州找公孙胜。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打听到了公孙胜的下落。原来他住在蓟州九宫县二仙山下,改名清道人。戴宗大喜,赶紧带着李逵赶到二仙山下。见到公孙胜后,戴宗把梁山在高唐州面临的困境告诉了他,请他下山破敌。公孙胜说:“我母亲年纪大了,无人照顾,师父罗真人又不肯放我下山,实在走不开呀!”

在戴宗和李逵的苦苦哀求之下,公孙胜决定带他们一起去求见罗真人,请师父放他下山。对于戴宗等人的请求,罗真人并没有答应。三人只好先回去,等明天再想办法。李逵性子急躁,夜里偷偷来到罗真人的住处紫虚观,用斧头把罗真人和他的童子砍死了。第二天,三个人又拜见罗真人,谁知罗真人和童子都还活得好好的。李逵惊讶得连舌头都要掉下来。原来,罗真人是得道高人,早知道李逵要来杀他,便用两个葫芦变化成人,让李逵给劈了。为了惩罚李逵滥杀无辜,罗真人作法将李逵好好修理了一顿,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幸亏戴宗求情,罗真人才饶了他。最后,罗真人同意放公孙胜下山,并送给他八字真言:“遇幽而止,遇汴而还。”还传授他破解高廉妖法的仙术。于是,公孙胜拜别了恩师,带着二人直奔高唐州。

一路上,李逵结识了金钱豹子汤隆,决定带他一起上梁山入伙。几天后,四人一起到了高唐州。公孙胜用罗真人教的方法大破高廉的妖术,将三百神兵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举攻破了高唐州。高廉兵败,架起一片黑云准备逃跑。公孙胜立刻破了他的法术。高廉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被雷横砍成了两半。

宋江带着人马进入高唐州,将所有的牢房都找了一遍,也没看到柴进。原来有一个叫蔺仁的狱卒为了保护柴进,将他藏在了一口枯井里。众人找到那口井,将柴进救了上来。宋江命人将战利品运回梁山泊,便班师回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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