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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宋江破辽成功

明朝 水浒传 施耐庵 著

宋江听说辽国使节来访,不知是好是坏,便找人占卜,结果得到的却是个大吉之兆,便和吴用商议说:“多半是辽国来招安我们。”吴用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正好将计就计,受了招安,让卢俊义把守蓟州,我们再骗取他的霸州。如果拿下霸州,不愁他辽国不破。”

欧阳侍郎到了蓟州,见到宋江后就开始游说他归顺大辽。宋江假装同意,跟着欧阳侍郎进入霸州,见到了驻守霸州的定安国舅。这时,吴用骑马飞奔到霸州城下,向定安国舅报告说:“卢俊义带着宋军杀过来了。”定安国舅正准备应战,宋江劝他说:“先不要应战,等他们到了城下,我们再说些好话招安他们。如果他们不肯,再动手也不迟。”于是,定安国舅带着宋江一齐登上城门观看,只见宋军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城下。卢俊义顶盔挂甲,立在门旗之下,高声叫道:“叫朝廷叛臣宋江出来!”宋江站在城楼上,指着卢俊义说:“兄弟,朝廷赏罚不明,奸臣当道,我已经归顺了大辽国主,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你也过来帮帮我,共同辅佐大辽国主!”卢俊义大骂道:“我本来在北京安居乐业,你却把我骗上山,朝廷三番两次招安我们,有什么亏待你的吗?你这又矮又黑的无能之辈,有本事出来较量较量!”

宋江听了大怒,叫人打开城门,派林冲、花荣、朱仝、穆弘四人去活捉卢俊义。双方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林冲等人假装打不过,调转马头,逃回城里。卢俊义举着枪,带领后面的人马一齐杀了过来。林冲和花荣在吊桥边上停住,回过头来又和他们打了一阵,将卢俊义引到城里。背后的宋军齐声呐喊,宋江等人一齐兵变,接应卢俊义。定安国舅气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夺取了霸州以后,宋江乘胜追击,一举攻下幽州。宋军节节胜利,连克四城,辽国国主非常惊慌,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都统军兀颜光上奏说:“如果陛下任臣选调兵马,一定可以捉住宋江等人,夺回失去的城池。”于是,辽国国主答应了兀颜光的请求,下令任何军马和将领,都必须听从他的调遣。兀颜光刚刚领了圣旨,他的儿子兀颜延寿就向他请命,带领太真驸马和大将李金吾,以及两万军马杀向幽州。

宋江早已得到消息,立刻布下九宫八卦阵,将兀颜延寿活捉了。大将李金吾也被秦明杀死。太真驸马见李金吾输了,赶紧带着人马逃走了。这一战,宋军大获全胜,辽兵被杀得大败而归。兀颜光听说儿子被活捉,一怒之下,带着二十万大军杀向幽州,在宋军面前摆了一道天阵,名叫“太乙混天象阵”。此阵变化多端,虚幻莫测,宋江的军马被杀得措手不及,只能向后撤退,死伤的军卒不计其数。第二天,宋军再次出战。这一次宋江想出了一条计策:让关胜在左边,呼延灼在右边,率领本部军马杀退压阵的辽兵,再派花荣等四人在左,林冲等四人在右,两队人马同时攻打皂旗七门,这一次果然成功杀入阵中。就在这时,只听见四周炮响不断,辽兵东西两面的大军杀了过来,宋江的兵马抵挡不住,转身便逃,结果损失了大半人马,连李逵也被活捉了去。经过双方商议,最后决定用兀颜延寿和李逵做交换。

因为迟迟攻不破辽兵的天阵,宋江心中郁闷不已,寝食难安。一天夜里,他正坐在营帐里睡不着觉,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冷气侵入帐中,只见一个青衣女童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九天玄女叫她来给宋江传话,请他去玄女宫教他破阵之法。玄女说:“想要破天阵,就只能用相生相克的道理,五路兵马一齐出击,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再造二十四部雷车,而且必须晚上攻打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一举成功。”宋江谢过之后,猛地醒来,发现自己仍在帐中,这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宋江找来吴用,告诉他自己已经在梦中学会了破阵之法,于是立即下令赶造二十四部雷车,下面装上油和木柴,上面放上火炮,推到阵前,一字儿摆开。等到天黑的时候,宋江一声令下,军士们一齐冲入阵中。一时间,阵内炮声震天,杀声四起。

兀颜统军正在军中调兵遣将,只听见四周全是喊杀声,急忙出来迎战。这时,关胜带领着一队人马杀了过来,兀颜统军急忙取来方天画戟,与关胜大战起来。张清用石子在空中打了一通,打得统军身边的牙将四散奔逃。兀颜统军见手下都逃走了,只好骑着马向北逃去。关胜骑着马在后面紧追不舍。这时,花荣也追了上来,搭起弓箭,朝他放了一箭。只听见噔的一声,射中了他的护心镜。花荣正准备再射一箭,这时关胜赶了上来,提起青龙刀朝他的脑袋砍去。兀颜统军穿着三重铠甲,关胜这一刀只砍穿了两层,再砍的时候,被他躲了过去。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这时花荣赶了上来,朝兀颜统军的脸上又射了一箭。兀颜统军光顾着躲这一箭,没注意张清已经飞马赶上,捡起一个石头朝他打来,打得他趴在马背上。关胜赶来,又是一刀,将他砍落下马,张清又补了一枪,彻底要了他的命。等到鸣金收兵的时候,宋江大获全胜,活捉了辽国公主和八员大将,杀死的辽兵更是不计其数。

辽国国主早就仓皇逃回燕京,急传圣旨,紧闭四门,守城不出。宋江带领人马一路追到燕京,将城池团团围住,准备攻打。辽国国主害怕,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大家都认为归降大宋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辽国国主接受了群臣的建议,在城门上竖起降旗,还承诺以后年年向大宋进献牛马和珍珠,再也不敢侵犯大宋的土地。辽国右丞相太师褚坚建议去贿赂蔡京、高俅等人,通过他们向徽宗求情。这一招果然有用,没过几天,徽宗就下令宋江班师回朝,并让他们把抓来的辽国将领都放了,夺来的城池也全部归还给辽国。

宋江把军马分成五路,准备回京,这时,鲁智深却过来向他辞行说:“小弟自从打死镇关西,落草为寇已经多年,十分想念五台山的师父智真禅师。师父说我是杀人放火的性子,日后却能修成正果。现在辽国也打完了,我想请几天假,去五台山拜访师父,并将我以前得来的钱财全部捐给寺院,再求问他前程如何。哥哥只管带着军马先走,我随后就来。”宋江听完吃了一惊,说:“既然有这样的活佛在世,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参拜,求问前程。”

宋江带着众人来到五台山,见到了智真长老。宋江求长老指点众兄弟前程如何,长老写了四句偈语:“当风雁影翩,东阙不团圆。只眼功劳足,双林福寿全。”宋江不明白什么意思,长老说:“这是禅机,需要你自己去参悟才行。”他又送给鲁智深四句话:“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鲁智深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将它牢记在心,拜谢了师父后,就随宋江一起回到了东京。

宋江等人破辽成功,立下了大功,本来徽宗要封赏他们,结果蔡京、童贯两人故意拖着,最后朝廷只赏给宋江一件锦袍、一副金甲和一匹名马,卢俊义以下只赏赐了金帛。宋江与众将领谢了恩,就回营休息去了。过来几天,宋江在军中闲坐无聊,与吴用一起谈论起古今兴亡得失的事,只见戴宗和石秀进来说:“听说河北田虎作乱,百姓恐慌,官府告急,希望朝廷早早发兵平乱。”宋江对吴用说:“我们在这里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跟皇上说,我们愿意带兵去征讨田虎。”于是他们请宿太尉上报给皇上,皇上听了十分高兴,立即下令封宋江为平北先锋,卢俊义为副先锋,带着大军,兵分三路向河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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