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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第三十七节

春秋战国 孟子及其弟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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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陈:周代的一个诸侯国,故都在今淮阳县。

(2)盍:《左传·桓公十一年》:“盍请济师于王?”《左传·成公六年》:“子盍从众?”《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子盍诘盗?”《论语·颜渊》:“盍彻乎!”《国语·晋语一》:“盍杀我?”《孟子·梁惠王上》:“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玉篇》:“盍,何不也。”这里用为“何不”之意。

(3)党:《周礼·大司徒》:“五族为党。”注:“百家辨说得其党。”《论语·里仁》:“人之过也,各於其党。观过,斯知仁矣。”《论语·乡党》:“孔子於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礼记·仲尼燕居》:“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教治。”《礼记·坊记》:“睦于父母之党。”《资治通鉴》:“操当以肃还付乡党。”这里用为朋辈之意。指意气相投的人。

(4)狂:《左传·昭公二十三年》:“幼而狂。”《论语·公冶长》:“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论语·泰伯》:“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这里用来形容志向远大,狂放不羁的形态。

(5)简:《"邶风"简兮》:“简兮简兮,方将万舞。”《论语·公冶长》:“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孟子·离娄下》:“孟子独不与驩言,是简驩也。”《荀子·议兵》:“简礼贱义者,其国乱。”这里用为怠慢、倨傲之意。如:简侮(轻侮)、简薄(鄙薄轻视)、简倨(犹高傲)、简恣(简慢放肆)、简亵(怠慢,失敬不恭)、简弛(惰慢弛废)、简怠(怠慢)等。

(6)狷:《国语·晋语二》:“小心狷介,不敢行也。”《国语·楚语》:“彼其父为戮于楚,其心又狷而不挈。”《论语·子路》:“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集韵·线韵》:“狷,有所不为也。”这里用为拘谨、正直之意。

(7)琴张:疑即子张,子张:姓颛(zhuān)孙,名师,字子张。孔子的学生。春秋末陈国阳城(今河南省淮阳)人。少孔子四十八岁。

(8)牧皮:人名,事迹不详,疑是孔子的学生,所以孟子将他们列在一起。

(9)嘐:(xiāo)《说文·口部》:“嘐,夸言也。”这里用为自满,大言不惭之意。

(10)夷:《易·明夷·辞》:“明夷,利,艰贞。”《诗·小雅·节南山》:“式夷式已,无小人殆。”《诗·大雅·瞻卬》:“蟊贼蟊疾,靡有夷届。”毛传:“夷,常也。”郑玄笺:“天下骚扰……於民如蟊贼之害禾稼然,为之无常,亦无止息。”《老子·十四章》:“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王弼注:“无状无象无声,故能无所不通,无所不往,不得而知。”《逸周书·武穆》:“昭天之道,熙帝之载,揆民之任,夷德之用。”孔晁注:“夷,常。”《马王堆汉墓帛书·老子甲本·德经》作:“捪之而弗得,名之曰夷。”《史记·宋微子世家》:“王极之传言,是夷是训,于帝其顺。”这里用为形容无状无象无声之“道”之平常、常法、常道之意。

(11)原:古通愿。愿:《大戴礼记·官人》:“言願以为质。”《论语·阳货》:“乡愿,德之贼也。”《孟子·公孙丑上》:“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史记·项羽本纪》:“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这里用为愿望、希望之意。

(12)贼:《诗·大雅·抑》:“不僭不贼,鲜不为则。”《左传·文公十八年》:“毁则为贼。”杜预注:“毁则,坏法也。”《老子·六十五章》:“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论语·先进》:“贼夫人之子!”《论语·阳货》:“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庄子·秋水》:“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荀子·修身》:“害良为贼。”《说文》:“贼,败也。”这里用为伤害、坑害之意。

(13)阉:这里用为曲意逢迎之意。

(14)恶:(wù)《诗"郑风"遵大路》:“无我恶兮,不寁故也!”《老子·二十章》:“美之与恶,相去若何?”《论语·里仁》:“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孟子·公孙丑上》:“无盖恶之心,非人也。”《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此百世之怨而赵之所羞,而王弗知恶焉?”《集韵·莫韵》:“恶,耻也。”这里用为羞耻、羞愧之意。

(15)经:《易·颐·六二》:“颠颐,拂经于丘颐,征凶。”《诗·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曰成之。”《书·周官》:“论道经邦,燮理阴阳。”《易·屯·象》:“云雷,屯,君子以经纶。”《周礼·天官·太宰》:“以经邦国,以治官府。”贾公彦疏:“经者,所以经纪为名,故云经。”《字汇·糸部》:“经,经理。”这里用为治理、度量之意。经纶,唐玄应《一切经言义》卷一:“纶,经理也。”这里用为治理之意。

译文

万章问:“孔子在陈国时说:‘为什么不回去呢?我的那些学生弟子狂放不羁然而却倨傲怠慢,不断进取却没有忘掉根本。’孔子在陈国,怎么会想到在鲁国的那些狂士呢?”  孟子说:“孔子认为‘如果不能得到言行不过激也不保守的相从方法,那必然只好狂放不羁或者是拘谨正直?狂放不羁者有进取精神,拘谨正直者有所不为也。’”孔子难道不想言行不过激也不保守的相从方法吗?因为不可以必然得到,所以取其次。”  万章又问:“冒昧地请问什么样的人才称为狂放不羁呢?”  孟子说:“比如琴张、曾皙、牧皮这一类的人,孔子就叫他们是狂放不羁的人。”  万章又问:“为什么说他们狂放不羁呢?”  孟子说:“他们志向大而自满,动不动就说‘古代的人怎样,古代的人怎样。’用常道考察他们的行为却发现他们的言谈掩盖不了他们的行为。真正狂放不羁的行为他们又得不到,想得到那些不屑于不洁之士做朋友,就是拘谨正直,这比狂放不羁又差一等了。孔子说:‘路过我家门口而不进我的房中,我并不感到遗憾,这些人只是满足于乡镇里的愿望,是对天地、国家发展规律的伤害。’”  万章又问:“什么样的人称为是满足于乡镇里的愿望的人呢?”  孟子说:“什么是志向大而自满?就是言谈不顾及行为,行为不顾及言论,他们动不动就说:‘古代的人怎样,古代的人怎样。’他们自己的行为却为什么如此孤独冷漠呢?生在这个世界上,行为于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就可以了。曲意逢迎献媚于世俗的人,就是只有乡镇里的愿望的人。”  万章又问:“全乡镇里的人都称赞有愿望的人,所到之处无人不是有愿望的人,孔子却认为他们是对天地对国家发展规律的伤害,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说:“想否定他们却举不出什么过错,想讽刺他们却无法讽刺,他们和同于市俗,融合于污浊的社会,住在那里好象是忠实诚信,行为方式好象是很廉洁,大家都喜欢,自以为是,但却进入不了尧、舜的人生道路,所以称他们是‘对天地对国家发展规律的伤害’的人。孔子说:‘我羞耻于似是而非的人,羞耻于莠草,害怕它们混淆了真正的禾苗;羞耻于巧言令色的人,害怕他们混淆了最佳行为方式;羞耻于尖酸刻薄巧言善辩的人,害怕他们混淆了真正的诚信;也羞耻于那郑国的音乐,害怕搅乱了真正的雅乐。我羞耻于那紫色,害怕它们抢夺了朱红色的地位。也羞耻于只有乡镇里的愿望的人,害怕它们伤害了国家发展的规律。’君子只要返回到治理的根本上就行了。治理正确了,那么百姓就会兴盛起来,百姓兴盛起来,就不会有邪恶的念头了。”

评析

这段文言文出自《孟子·万章下》。孟子在这段对话中,以孔子的观点作为引子,深入阐述了“狂”、“狷”与“乡原”三种人性格特点及其在道德修养中的地位和作用,体现了孟子对于人性、道德与社会的深刻思考。

首先,孟子引用了孔子的话,“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这句话的核心思想是中庸之道,但在不能达到中庸之道的情况下,孔子宁愿选择“狂”与“狷”。孟子通过孔子的观点,展示了他对于道德修养的理解,即当不能达到理想的道德境界时,也应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狂”与“狷”,而不是随波逐流、无为而治的“乡原”。

接着,孟子进一步解释了他对“狂”、“狷”与“乡原”的理解。他认为,“狂”者是那些志向高远、敢于进取的人,他们尽管不能达到完美的道德境界,但他们始终坚守道德原则,不忘初心,敢于追求理想。而“狷”者则是那些有所不为的人,他们虽然不能达到“狂”者的境地,但他们至少拒绝了那些不洁的事物,有所坚守。至于“乡原”,则是那些只知道顺应世俗、迎合众人的人,他们看似忠诚正直,实则虚伪狡诈,他们的存在对于道德的破坏力最大,因此被孔子称为“德之贼”。

这段文字中,孟子运用了明喻、对比等修辞手法,将“狂”、“狷”与“乡原”形象地比喻为不同的人格特质,使得抽象的道德观念具象化,形象化,更易于理解和接受。同时,孟子还运用了排比句,突出了“乡原”的恶劣影响,强调了道德修养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言文展现了孟子独特的道德观和人性理论,他倡导人们在不能达到中庸之道的情况下,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不是随波逐流、无为而治。这种思想深深地影响了后世的儒家学者,对于我们今天的道德修养也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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