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权舆:原来是指草木刚刚发芽,这里是借用这个含义来表示事物的开始,详见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
(2)於(wū):这是一个叹词。
(3)夏屋:指的是大型的餐具。夏,大,屋,通“握”,《尔雅》解释为:“握,具也。”渠渠:形容物品丰富充足,《广雅》解释为:“渠渠,盛也。”
(4)于嗟乎:表示哀叹的声音。
(5)承:继承。
(6)簋(guǐ):古代用青铜或陶瓷制成的圆形餐具。毛传解释为:“四簋,黍稷稻粱。”朱熹在《诗集传》中解释为:“四簋,礼食之盛也。”
唉,我呀!曾客居在华丽的府邸中,如今每顿饭都很寒酸简朴。可叹啊!这待遇落差实在太大。
唉,我呀!曾经每一餐都美味可口,现如今都难满足口腹之欲。可怜啊!现在的境况惨不忍睹。
这首诗描绘了当时贤人的心声,对秦国的领导者对贤士的待遇不公和荒废提出了讽刺批评;同时也被一些研究者理解为秦国贵族对过去好时光的哀婉怀念。
诗的结构看似简单,但饱含感情。两章平行推进,情感却足以引发听者深深的共鸣。这绝非是冷漠的抒发,而是生动的反映了秦康公对待贤者的态度。诗人早在第一句就以感慨的口吻开启了整首诗的基调,像是一个无处发泄心声的英才张开了双手,注视着苍穹哀叹。这种“哀而不伤”的情感引导,巧妙地让接下来的叙述显得流畅且不作痕迹。
回忆起过去与现在的待遇,诗人以饮食作为比喻,体现出对贤者待遇的悲叹。诗人回首当年,大碗猛饮、大口狼吞,如今却寒酸凄清。这种待遇的差异太过鲜明,使人悲从中来。尽管餐饮的变故并非最让人痛心的,真正令人痛感失落的是,这一切都映射出贤者在国君心中的地位如何。
诗的两章看似雷同,但其中隐藏的食谱包含的变化却生动地揭示了诗人待遇的痛苦转变。第一章的变化仅仅是吃饭从丰盛变为粗茶淡饭,而第二章的变化已经从“每食四簋”落至“每食不饱”。诗人在抒发情感中感叹三次,“于嗟乎!不承权舆”,这话语之中流露的是对现实无奈的痛心和对康公能够恢复先王敬贤的热切期望。虽然诗中无法预知诗人这样的感叹会否改变待遇,但从战国齐孟尝君食客冯谖唱的“长铗归来乎,食无鱼”(《战国策·齐策》)中,我们却看到了抒情诗人身影的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