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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出其东门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 chūdōngményǒuyún
  • suīyúnfěicún
  • gǎojīnliáoyún
  • chūyīnyǒu
  • suīfěi
  • gǎoliáo

注释

(1)东门:这里指的是古城东侧的门户,通往城外的重要出入口。

(2)如云:形容美女众多,就像天空中密集的云朵一样,数量庞大。用来比喻数量之多。

(3)匪:实际上是“非”的意思。思存:蕴含着深深的思念之情。思:在此处作为语气词。存:有几种解释,一种是指在,另一种是念,还有一种是慰籍。

(4)缟(gǎo ):指的是白色或者素白的绸缎。綦(qí )巾:指的是深绿色的头巾。

(5)聊:代表愿意的意思。员(yún ):同“云”,作为语气词使用。

(6)闉闍(yīn dū ):用来指代城市的外城门。

(7)荼:实际上是指茅草的花,颜色为白色。茅草花开时,白色花朵如同雪一般,此处用来比喻女子如花似雪般的众多。

(8)且(jū ):在这里作为语气词使用,增添了一种暂且、姑且的感觉。有人认为其含义是慰籍。

(9)茹藘(rú lǘ ):实际上是指茜草,其根可制成绛红色的染料,这里指的是绛红色的蔽膝。提到的“缟衣”、“綦巾”、“茹藘”之服,都是对这个女子贫贱身份的描绘。

译文

漫步在城东门外,遇见的美女如同天边的云彩般繁多。尽管她们众多如云,却都不是我心中所想念的那一位。只有那位身着素衣、头戴绿头巾的女子,才是让我心动不已的人。
漫步在城门之外,眼前的美女们宛如洁白无暇的茅花一般绚烂。虽然她们纯洁如茅花,但也并非我所怀念的对象。唯独那位穿着素衣、佩戴红饰巾的女子,才是能令我欢喜,也是我愿意深爱的人。

评析

《郑风·溱洧》这首诗在描述郑之春月的美丽时光中,细腻地描绘出一片恋爱的温情画面。姚际恒曾言,郑之春月是壮年男女们浪漫出游、畅谈爱意的美好季节。诗中写到,在宁静、波光粼粼的溱洧河边,充满生机的男女青年们相聚一处,快乐地播撒爱情的种子,并互相赠送象征爱情的芍药花。而诗人的描绘并不仅仅停留在河畔的风景,他向我们展示了男女们在郑的东门外的欢聚之景。那场面之动人,绝不逊色于溱洧的秀美水景。

诗人从男主人公的视角,精彩地描绘出众女的美态,他惊叹出“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这样的赞美之词,仿佛尽显众女的轻盈、秀美与青春妍美。在展示着华丽服饰的采彩之下,她们显得如此绮丽夺目;在穿戴着青春美好的菅茅花之间,她们笑靥如花,活力四溢。面对如此美貌的女子,即使是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她们的魅力所吸引。

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主人公的心也被这“如云”,“如荼”的美女所牵引,那赞美之词中,流露出了他对于此景的惊讶和欣赏。人的感情总是匪夷所思的,“爱情”则更是如此。诗中的主人公在看见众多美女后,心中柔情万种,然而,当他要从心底选出自己真正所爱的人时,他却发出了出乎人意的感叹:“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虽则如荼,匪我思且”。通过两段“虽则……匪我……”的转折句,主人公深情表达出他对某个特定女子的深深钟情。

当我们被这两句的转机所震惊时,我们难免会对主人公的那位幸运情人产生好奇。然而,“缟衣綦巾,聊乐我员”、“缟衣茹藘,聊可与娱”这两句,无比的喜悦与自豪之情基本说明了一切。这表明他所钟情的人,竟是一位穿着破旧衣物的贫贱女子。这唤起我们对主人公的敬意——只要有爱,穷富贵贱又有何关系。主人公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对众女的倾心,而选择了这位贫穷的女子,以此来表明他对她深深的爱意。

回看前文中对于东门外美女的赞美,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种渲染效果,来反衬他对于那位贫穷女子的热爱。这是他对爱情深深的寄托,诗中的那位穿着贫短杂物的女子,在她那人前的光捧下,华服的众女都黯然失色。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它给予贫穷的爱情超越一切物欲的价值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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