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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小雅·庭燎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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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庭燎:指宫廷内用来照明的火炬。

(2)其(jī):这是一个位于句末的助词。

(3)央:意思是用尽,全部。

(4)君子:这里是指上朝的诸侯和大臣们。

(5)鸾:又写作“銮”,意为铃铛。在古代,车马上会挂有铃铛。将(qiāng)将:描述铃铛声音的词。

(6)艾:耗尽。

(7)晣(zhé)晣:形容光线明亮的样子。

(8)哕(huì)哕:描述鸾铃声音的词汇。

(9)乡(xiàng)晨:指天将破晓的时候,乡:同“向”。

(10)有辉(huī):形容光线明亮的样子,或者火光微弱的样子。朱熹在《诗集传》中解释:“这是火的气息。天即将破晓,可以看见烟雾和光线混合在一起。”

(11)言:此处意为乃,或者爱。旂(qí):一种顶部画有交叉龙纹,竿顶挂有铃铛的旗帜,用作诸侯的仪仗。

译文

此刻夜色如何?夜尚深沉,天色未明。庭中火烛高燃。诸侯与大臣们即将到来,车驾的铃声已然在耳边叮当作响。
再问夜色几许?夜依然早,晨光未现。庭中的火烛照得四周明亮。诸侯大臣们正赶赴此地,清脆的车铃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今夜色如何?夜色已近尾声,晨光初露。庭中的火烛依然明亮不减。诸侯大臣们已经陆续到达,抬头同见晨风中飘扬的旌旗。

评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早晨宫廷视朝的画面,进一步凸显了君主深明大义的执政态度。全诗分为三部分,讲述了从深夜到黎明的朝会过程。在第一部分,诗人描述了在深夜炽燃庭燎的盛况和早生辰星传来的鸾声,预示已有诸侯进朝。此段诗句展现了当时王朝政治稳定,上下有序,诸侯忠诚并敬畏礼法的社会情况。此外,通过巧妙的隐写,也揭示了宣王对朝政事务的重视,对臣民的关怀以及对朝仪的尊重。

晨光初现,黑夜还未完全退去,视线随着庭燎的跳动和銮铃的持续声音移至第二部分。此时,诸侯正在陆续抵达宫廷。朱熹的解释进一步描述了诸侯步履稳健,有节奏的行进声。

第三部分写的是黎明的来临,庭燎的光影在渐亮的天色中显得越来越暗淡。此时,官员们抬头注视旗帜,通过标志颜色来确认自己的官位,同时,也预示了一天的正式开始。此景象既揭示了朝会的正式性,也反映出宣王对朝政的严肃态度。

全诗通过细致描绘早朝宫廷的每一个细节,传达了宣王勤勉治国,法规严明,朝廷铿锵有力的中兴壮丽景象。诗人在这首诗中没有使用比兴,也没有过多描述,但通过精炼的白描手法,既展示了当时宫廷的生动画面,也暗示了诗人自身的心境以及社会风貌,富于艺术魅力。

唐代的贾至借鉴这首诗创作了《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而杜甫、王维和岑参也对此作了借鉴。然而,不论他们的作品如何描述诗人的精神风貌,华丽的颂赞,都无法超越这首诗描绘的庭燎,以及君王以及诸侯朝政的真实情况。相比较之下,《小雅·庭燎》的真实与简约赋予读者深思,展现了言之有物,情感深长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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