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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晨风

周朝 佚名,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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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晨风:一鸟之雅名,即是鹯(zhān)鸟,身属鹞鹰之猛禽类。

(2)鴥(yù):绘鸟疾飞之姿。

(3)郁:借以形容草木之茂盛,郁郁葱葱。

(4)钦钦:其形容忧思难解之情状,如朱熹于《诗集传》中所言:“忧而不忘之貌。”

(5)如何:奈何,怎么办。

(6)苞:众木丛生之状。栎(lì):一种树之名。

(7)隰(xí):湿地低洼处。六驳(bó):木名也,属梓榆之类,因其皮色青白相间如驳而得名。

(8)棣:唐棣之称,又名郁李,其果色红如梨。

(9)树:此形容檖(suí)树挺立之态。檖:山梨树。

译文

晨风空中展翅疾飞,掠过天际栖息在茂盛的北树林中。至今都未见到你的身影,这让我内心充满了忧虑和不安。怎么办啊怎么办?是否已经彻底把我遗忘?
山上栎树林立茂密繁盛,低洼湿地梓榆交相辉映。却始终未现你的踪迹,忧心如焚受折磨。怎么办啊怎么办?是否已经彻底把我遗忘?
山上唐棣丛生枝繁叶茂,低洼湿地山梨如云。始终未现你踪迹,心中如醉多煎熬。怎么办啊怎么办,记忆早已没有我了吗?

评析

这首诗描绘的是一位女性深深渴望、期待与她心心念念的"君子"再次相见的场景。她的期待如此强烈,直到她期待破碎,但这位“君子”很可能已经彻底忘记了她。这首诗的内容带有讽刺那位“君子”性格不端正的味道。

这首诗分为三段,每段六句。开篇,以一只鹯鸟归林为寓意,同时包含赋诗的元素。鸟凯疲倦飞行后,总会知道回家,而人,却似乎忘了回家的路,长期在外。此女坚苦地守候。“君子”未曾归来,令她痴心期待,暮色苍茫之时,看不到心爱的“君子”的影子,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悲哀和痛苦。思前想后,愈发感到恐慌。她以简单而明了的语句表达出深深的感情,如此真挚至情的诗句,仿佛听到她的呜咽,看到她的心田,可视为《诗经》语言艺术的一大特点。“忘我实多”说明他们曾有过无数的甜蜜和誓言,那么多的遗忘,就是那么多的背叛,这位“君子”是个无情无义的背叛者。然而,诗的表达却是意韵深长。

这首诗中的“山有……隰有……”是《诗经》的经常出现的开篇句子,用于象征万物皆有其属。在原始时代,物质生活还不丰富,四处看到的多是山林间的峡谷,这是历史的必然。这位怀望的女子看到晨风鸟像箭一样飞进北林后,看到的就是山坡上的茂密的栎树和洼地里树皮青白的梓榆。而在诗的第三段换了两种树:棣和檖。换用这两种树,主要是为了改变韵脚。所有的物都有适宜居住的地方,只有她自己无处安放,这种凄凉之感和沮丧心情可想而知,自然心里就觉得不痛快。在表达“忧心”上,三段诗一节比一节递进。“钦钦”形容愁而不忘;“靡乐”,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无欢乐;“如醉”,形容她如同醉了一般,心神恍惚。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精神崩溃。整首诗的情感递进轨迹清晰,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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