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谷风:东方之风,寓意生长与新生,一说源于深谷的狂风,象征盛怒。
(2)习习:形容风轻柔连续,或指事物接连发生,连绵不绝
(3)以阴以雨:风雨滋润万物,喻夫妻应和谐,一说风雨不止,象征丈夫的愤怒不息,暗示着夫妻之间的不和与争执。
(4)黾(mǐn)勉:意指勤勉努力,奋力前行的精神态度。
(5)葑(fēng)菲:指的是蔓菁和萝卜这样的植物,其叶和根都是可食用的,象征着简朴而充实的生活。
(6)无以下体:比喻忘恩负义,重视表面而忽略内在。
(7)德音:丈夫过去的甜言蜜语。
(8)迟迟:形容行动缓慢,犹豫不决的状态。
(9)中心有违:内心与行为不一致。
(10)伊迩:即是“这里近”,用来表达时间或空间上的接近或亲近。
(11)薄畿:指的是家门口或邻近的地方,畿(jī)为门槛的称谓。
(12)荼荠:苦菜与荠菜。
(13)宴昏:婚宴的欢乐。昏,同“婚”。
(14)泾、渭:河名。
(15)湜(shí)沚:水清可见底,沚(zhǐ)为水中的小洲或底部。
(16)屑:不屑一顾,或指保持清洁。
(17)逝梁:形容时间或事物流逝得快如过水坝的流水,暗喻生命或时光的迅速流逝。
(18)发笱:打开鱼篓,发通“拨”,扰乱之意。笱,捕鱼的工具。
(19)躬阅:亲身经历或亲自体验和接纳,强调了个人经验的重要性。
(20)遑恤:指忙碌到无暇顾及其他事物,遑,强调了匆忙。恤,指担忧或关心。后,指未来之事。
(21)方:制作筏子以渡河,此处比喻筹划方法。
(22)亡民:无人之处,亡通“无”。民,此指人。
(23)匍(pú)匐:尽力而为,如同伏地行走。
(24)能慉:乃至于爱惜,能,通“乃”。慉,爱怜之意。
(25)雠(chóu)贾:与商人为敌,雠通“仇”。贾,商人。用不售:货物难以出售。
(26)育鞫:生于忧患与困境之中,育为生长之意。鞫,通“鞠”,困厄之境。
(27)颠覆:遭遇重大变故或患难之时。
(28)于毒:毒如蛇蝎之人或事物。
(29)旨蓄:储存甘美食物以备冬季之需,旨为美味之意。蓄为储藏之意。
(30)御穷:抵御困境与贫穷的侵袭。御为抵挡之意;穷为困厄之境。
(31)有洸有溃:形容水流湍急的样子或人情绪激动之态。既诒肄:遗留下来的劳役或苦难既为已经;诒,遗留;肄,学习或劳役之意。
山谷中的风疾速而猛烈,乌云遮天蔽日大雨倾泻而下。夫妻间应互相鼓励,心心相印,不应因怒气而生分。采摘萝卜和蔓菜,怎会只要叶子而舍弃根呢?往日的良言警句休遗忘,我要与你携手至死方休。
步履沉重地走出家门,每一步似乎都牵动着心弦。原本期望你能多送我一程,哪知你只送到房门口便止步。有人说苦菜的味道最苦涩,但在我看来却甜如荠菜。你们新婚的快乐,即使是亲如兄妹的我们也无法比拟。
当渭水汇入泾水,泾水虽被浑浊的流水染色,但河底依旧清澈见底。你们新婚洞房花烛夜,而我的心中却充满了痛楚。请别再来我的鱼塘,不要打开那鱼篓。既然现在你们无法包容我,那么将来又有谁会在意我的事情呢?
过河时,河水深就用筏和船;河水清且浅就直接游到对岸。家中虽然不富足,但我会尽心为你备办所需。无论左邻右舍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你不爱悦我就算了,无须视我为仇敌。我的好意你不理睬,就像货物无人问津。过去我们一起承担家境贫寒,共同承担着生活的艰辛。如今生儿又育女,你却像厌恶毒虫一样嫌弃我。
我备好干菜和腌菜,为过冬做足准备。你们的新婚之喜,却是我的积蓄来抵御贫困。你们对我粗声粗气,颐指气使,所有粗活重活都让我承担。曾经的情意如今不再,往日的恩爱仿佛成了空谈。
《诗经》是我国文学史上最早的诗歌选集,其中不乏以反映社会问题的形式,以弃妇的角度去描绘被抛弃的痛苦,如《卫风·氓》和《邶风·谷风》。比较此两作,我发现,《邶风·谷风》中的女主角不论在性格的抗争能力上还是在诗中的对叛离行为的描述上,相较《卫风·氓》显得缺乏决心,但其细腻的笔触却更为体现了儒家的温和风度。
通过对全诗的解析,显现出这是一篇描述一个曾经贫穷的农妇,因丈夫改嫁而遭弃的伤心故事。诗人借女主角之口,歌颂了女性对于家庭的坚守与献瑞,以及在婚后对于丈夫的全身心付出,然而,这一切改变的只是家庭的生活水平,却并未改变丈夫对于她的无情抛弃。诗歌描述了弃妇的满怀悲泣和对生活的无奈。
这首诗在表达情感的角度,一方是选择了最令人心痛的时刻,弃妇看着新人进门敬酒,而自己却被抛弃在街头,坐实了"喜新厌旧"的残酷现象;另一方面,诗人却凭借对比的手法,强调了新婚丈夫的无情和女子的心碎,为全文呈现一种深深的悲戚和愁苦的气氛并提供了丰富的情感色彩。
诗歌中,诗人借用了形象生动的比喻,挥洒智巧,并无不充满了人类生活的喜怒哀乐。每章都有巧妙深刻的喻言,例如比喻丈夫无故发怒与恶劣天气,将丢弃根本比作萝卜的根茎被弃。再者,使用荼菜的苦味来对比弃妇内心的痛苦。这种生动鲜明的比喻手法赋予了作品更强的艺术性,更使读者能具象化地看到被遗弃的情感。
最后,诗人运用了一唱三叹的方式,反复描绘了弃妇心中的颠沛和忠诚,从“黾勉同心,不宜有怒”,到“不思昔者,余予来塈”,无一不展示了女主角深陷情感漩涡的纠结和痛苦。而这种反复抒情的方式,更突出了此情可待变令之天,而弃妇的心中却抹不去旧爱的影子。
通过这个深入剖析,我们不难发现这首诗的艺术特质尤其体现在它如何描绘弃妇的心情变化。这首诗的存在,验证了古代女性几乎无法在爱情和婚姻中取得自身立场,反而作为了男性为中心社会中的牺牲品。尽管整首诗并未对负心丈夫明确谴责,但初始的深情誓言和最后的冷淡离弃,却刻画出了人性的冷漠和人生的无常,让人感同身受。